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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双目在烛火映衬下更显有神、坚定,道:“荀某南来北往,奔波十数年,仍寻觅不到称心良主。今日一见沈君,见君英姿,深感投缘……” 沈棠:“???” 沈棠:“!!!” “愿为沈君帐下效劳。” 褚杰双眸炯亮,拍膝啪啪地响:“好好好!恭喜沈君又觅得一良谋。能与含章共事,吾之大幸!如此喜事,当浮一大白!” 沈棠的反应也不慢。 但―― 她现在有种拧下褚杰人头当球踢的冲动!这家伙怎么就不学学无晦,长长脑子啊!内心骂骂咧咧,行动上亲昵扶起荀贞,脸上笑容满得要溢出,小手一挥。 “喝!” 她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今日数喜临门,当不醉不归!” 再喝羊奶就有些不对味,沈棠暗暗掂量自己醉酒后的行为,咬牙让人换上酒。 她需要买醉悼念失去的money。 褚曜等人试图阻拦,却被沈棠笑着拒绝,荀贞不明所以,只是暗暗记下沈棠不善饮酒的小细节。但很快又发现自己想多了,这位沈君酒量非常非常非常好…… 唯一违和的是沈君……啊不,新主公喝酒之后,气质肉眼可见得稳重起来。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少了点少年稚气。 之后,一坛接着一坛。 他自诩酒量不错也被灌得头晕,其他上前劝酒的武胆武者喝得双腿有些软。 今日喜事,也没人用武气文气作弊扫兴,竟然直接喝到了后半夜,荀贞趴在食案上喃喃“喝不动了”,褚曜等人的情况也差不多。醉归醉,却没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 若外界有异动,残余的理智便会调动丹府文心,化解身体内的酒精…… 喝到最后,只剩少数几人屹立不倒。 虞紫搀扶着她叔爷爷回营帐休息。 林风也将醉意上头的褚曜扶起。 其他人交给各自亲卫。 被迫禁酒喝奶的顾池逃过一劫。 但他为了不那么不合群,拿出演技,佯装醉奶,却被自家主公戳着肩膀拆穿。 “起来!” 顾池:“……” 沈棠道:“陪我到处走走。” 顾池一个机灵翻身,理了理乱七八糟的袖子,快步跟上:“主公,这就来。” 他实在是不放心这样状态的沈棠到处乱跑――别到时候十乌没攻破永固关,被发酒疯的主公拆了,那可真滑天下之大稽。 出乎意料,沈棠的酒品意外得好。 既没有发疯也没有哭闹。 更没有唱背着书包炸学校这样古怪的儿歌,二人一前一后爬上永固关的城墙。 主公眺望那面崭新的,充满活力的国境屏障,微微出神,顾池也不敢打搅。 “再往前走走。” “好。” 空气中有文气波动。 循着动静看去,却见主公手中出现了一坛酒,莫不是想换个地方继续喝? 一路安静,越走越偏僻。 直至一处荒凉空地。 沈棠席地而坐。 ------题外话------ (/// ̄皿 ̄)○~ 呜呜呜,原本领先一千多票的,没想到人家一个白银下来,现在又被反超了四百多票,但没关系,咱们还有31号最后一天。 月票就只有一天有效期了呀,球球你们了??? 510:局势(五) 顾池紧张盯着沈棠。 生怕自家主公干出啥失态的事儿。回头她酒醒了,铁定会给自己记上一笔。 但―― 顾池盯了半晌,后者不动如山。 习惯主公嘈杂的心声,这会儿却安静得让他不适应。再回想宴席上那惊天动地的心声,他捏不准主公醉后还记不记得此事。 斟酌着出言宽慰:“主公可还心疼?” 沈棠终于给了反应,她挺直的上身不动,只是微微侧首,用余光询问。 顾池道:“……就是那个荀含章……” 沈棠漠声反问:“为何要心疼他?” 顾池:“……不是心疼荀含章,是心疼被他花掉的金子。可如今天下混乱,西北局势动荡,我等借着此战能休养生息个两三年。但既然置身这万丈红尘,做不到置身事外。或早或迟,总会被卷入战争泥淖。荀含章的能力不能埋没,这意味着主公往后……” 沈棠淡声道:“财运寥寥。” 顾池:“……” 自家主公淡定得让他不适应。 前不久还鬼哭狼嚎呢。 沈棠表情似天边那皎皎月轮般冰冷、平静,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金银只是俗物,能换的不过是三餐温饱、锦衣富贵。没有它,也饿不死。” 作为一郡之长,吃穿用住都有官署照料,她还能化物果腹,根本用不到银钱。 财运有没有,区别并不大。 顾池闻言瞠目了几息。 拱手嬉笑道:“主公豁达,吾不如也。” 沈棠抿了抿唇,补充一句。 “反正也不是我难受。” 顾池:“……” 沈棠倏忽一改漠然清冷,双眸微微多了点儿笑意,好似月华薄纱染上了点点朝晕:“反正酒醒后,另一个我会替我难受。” 顾池险些失语:“主公你……” 沈棠:“都是一个人,怕什么?” 顾池:“……并未惧怕。” 沈棠不置可否,又想起什么,浅笑道:“吾少时确实有些顽劣,望潮多担待。” 顾池:“……池有一问。” 沈棠道:“你问。” 顾池就直说了:“主公如今芳龄几何?” 他是一众僚属中,知道沈棠秘密最多的人,也清楚这位主公跟公西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自家主公对此毫无印象。 眼前这位倒稳重,不知还记得多少? 沈棠微微摇头:“不记得……” 见顾池神情不信,她主动解释。 “……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可以肯定,心智比少时的我成熟,应该比她大。” 顾池:“……” 恕他直言,他不觉得面前这位主公比没有醉酒的主公成熟到哪里去。眼前这主公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杀人的主。此前不还替褚曜出头,扬言要削了褚杰狗头? 表情少不等于心智成熟。 只是,这些吐槽不好启口。 他怕对方恼羞成怒给自己来一剑。 顾池:“昨日之日不可留。不记得就不记得,在吾等心中,主公永远是主公,这便足够了。只是主公啊,你今日饮酒过度,理应早些回营帐休息,而不是在此吹夜风。若不慎受寒,褚无晦那边追究起来,够池喝一壶。”他不自觉用上曾经哄弟弟妹妹的口吻。 沈棠道:“不是吹夜风。” 顾池:“难道是醒酒?” 沈棠摇头,单手拍开红布酒封。 说道:“不是,是来祭奠个朋友。” “祭奠谁?” 自家主公沉迷工作哪有时间扩展交友圈?顾池一时半会儿锁定不了目标。 沈棠揭晓答案:“宴兴宁。” 这个回答完全超出顾池预料:“宴兴宁?宴安?此人何时成了主公友人?” “志同道合,如何不算友人?” 顾池对宴安也有些了解,此时亦不胜唏嘘:“可惜了――外界误会他良多。” 沈棠将酒水倒在地上:“这滚滚浊尘,有一二知他之人,足矣。我亦如此。” 顾池同意前半句,反对后半句。 知主公之人,世上怎只有一二人呢? 以主公这……这难以言喻的体质,往后会有更多志同道合的追随者,必不会如宴安那般踽踽独行。顾池在内心小声反驳,便见主公冲他伸手:“你可有带乐器?” 顾池:“……” 啊,这就算了吧??? 沈棠挑眉反问:“你这什么眼神?” 顾池小退了半步,不甚自然:“池知道主公想奏一曲哀乐,送一送宴兴宁,但哀乐多为超度追思……宴兴宁也算助主公一臂之力,恩将仇报的事情,咱就不干了吧?” 主公这哀乐一出…… 直接从超度跨越到魂飞湮灭。 沈棠没好气:“谁让你这时候顽皮了?我的乐理水平,我能不知道?拿来!” 顾池不情不愿贡献出了短笛。 然后―― 笛声透彻似一道寒芒,嘹亮天际,破开这萧萧北风,与天地月色混茫一体。 哀乐一向带着灰色般的沉重,万般不舍与怅然,郁结心间。但,顾池却在主公这曲不知名调子的笛声中,听出几分引颈高歌的豁达洒脱。闭上双眸,似能看到一道如松如竹的挺拔身影,孑然一身踏过茫茫云海。 身披月华,与这滚滚浊尘挥手告别。 待他回过神,笛声早已停止。 常年生活在嘈杂与人心险恶中的他,从未一刻像此时这般身心轻盈松快。 顾池不由问:“这调子叫什么?” “我不记得了,若要取个正经名字,便唤做‘渡魂’吧……”沈棠回望那面国境屏障,轻喃道,“渡他宴兴宁,也渡那战永眠于此的英灵。只盼着此地界再无纷争。” 顾池柔和眉眼:“那很难――但至少,主公不似宴兴宁一人独行――” 沈棠将短笛递还:“谢你吉言。” 恰逢此时,点点朝阳光晕将云层渲染成橘红,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撕开黑夜的一角,愈来愈多的光加入其中,顺着这道缝隙缓慢而坚定地扩张。直至那抹朝光跃上山脉。 二人一前一后返程。 顾池趁着主公酒还未醒,问了个他好奇半晚的问题:“主公,吾有一问。” “你说。” “为何主公的乐理正常?” 沈棠似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半晌才交代:“我只会这一首。” 无他,熟能生巧。 顾池:“哦。” 识趣地转移话题。 继续深究,他怕主公恼羞成怒。 ------题外话------ (�p��皿��)�s 唉,第一莫得了??? 8月结束,9月你嚎。 511:局势(六) “嗷――” “我的脑阔――” 宿醉醒来的滋味简直酸爽。 沈棠双手抱头,在被窝蜷缩着打滚,恨不得以头抢枕头,脖子上这颗东西比往日沉了数倍!半晌,她仰躺着四肢大敞,双目放空,表情木讷,好似人生了无乐趣。 她喃喃:“再也不喝酒了。” 宿醉后劲儿太大。 昨晚宴席上的一幕幕在眼前走马观花一般飞速掠过,木讷的表情又化为悲痛。从今往后,她就是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了。 幸好还能言灵化物,不至于穷得吃土。 思及此,她恨恨捶着柔软床榻。 “看样子招些正常文心文士势在必行了,再有几个奇葩过来,迟早把我搞死。” 沈棠贝齿轻咬下唇,双眸滴溜溜转,想着扩招将人员坑全部填满。诚然,荀贞等人确实是很厉害,但他们也费主公。八字不硬点都扛不住!用他们还不如自己上! 她趴在被窝思索这事儿的可行性。 “沈君醒了?” 屋外传来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 沈棠一时没听出来是谁,猜测是来送盥洗用品的,下意识应答:“嗯,醒了。” 那人又问:“沈君此时可方便?” 沈棠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精神奕奕,抻了抻睡得皱巴巴的衣领:“你进来吧。” 不一会儿,那人端着盆清水进来。 沈棠觉得这名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很眼熟。说是女子,倒不如说少女更加贴切,眉眼间还带着些稚气,应该只有双九年华。腰身略臃肿,行走姿势颇怪异。 很眼熟! 终于―― 沈棠一拍额头想起来了。 这位身着荆钗布裙的女子可不就是那位和亲的王姬么?只是未施粉黛,加之跟随大军在十乌境内乱窜,风吹日晒,昼夜颠倒,日子过得粗糙,这才没第一时间认出。 沈棠忙起身接过那盆水。 问道:“怎么让殿下做这些事情?” 王姬却道:“如今哪还有什么殿下呢?沈君这般称呼,委实折煞奴家了。若不嫌弃,唤沈稚或者沈娘子都行。沈君养着我这么个闲人,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沈棠还是第一次知道王姬的闺名。 那日将王姬救下,便将人丢给白素照料安顿,期间也没打过照面,沈棠几乎要忘记自己这边还有这么个人。但,她收留的孤女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多个沈稚也不多。 无非是多一双筷子罢了,沈棠缺钱却不缺食物,基本的温饱还是能保证的。 “话是这么说,但你现在还是双身子,跟寻常‘闲人’可不一样,这些琐事交给其他人。什么事情,都要等你平安生产。” 沈棠接过拧好的布巾擦脸,顿觉清爽。 沈稚可是十乌之行的隐形功臣。若无她提供的图纸,行动不会这么顺利。而沈棠一向注重赏罚分明,只要沈稚日后不犯大错,这份功劳足够她后半辈子平淡安稳。 “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若有怠慢的地方,你只管去找少玄,她会替你处理。不用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你现在有身子,心情舒畅对你对腹中孩儿都好。”沈棠抱着浆洗干净的衣裳,走到屏风后熟练换上,但头发还是梳不好,只能让沈稚帮忙搭一把手。 沈稚:“有白将军照拂,过得甚好。” 听到这话,沈棠便放心了。 “沈君……” 随着温热的粟米粥下肚,饥饿到有些灼烧感的胃部终于舒服了。沈棠敞开肚子吃了个八分饱,擦擦嘴准备去找褚曜几个。 她要卷起来,自力更生,延长寿命! 刚起身便听沈稚迟疑轻唤。 “何事?” 扭头便见沈稚面色犹疑不定。 目光闪烁,半晌才轻咬下唇。 声如蚊呐道:“没、没什么……” 沈棠没有追根究底,但也留了几分关注。见到白素的时候就跟她提了提沈稚。 因为白素是沈稚救命恩人,后者对白素比较依赖信任。若沈稚真碰到难以启齿的困难,白素或能撬开她的嘴。即便沈稚不愿意袒露,多加注意也能避免悲剧发生。 白素也有注意沈稚,她道:“这位沈娘子近来确实有些神思不属,不知是身子加重还是别的……主公放心,末将会多多注意。” 沈棠对白素办事一向放心。 到临时营地,她尴尬发现她才是闲人。 荀贞昨晚入伙,今日便开始上岗发光发热。褚曜和康时曾跟他并肩共战,有几分共患难的情谊,姜胜跟他也是友人。他唯一不熟悉的便是顾池。但问题不大,以荀贞的社交属性,熟悉只是早晚的事情。 沈棠过来的时候,几人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少数几份需要交给沈棠阅览的书简也整齐码放好。当然,这份清闲只是暂时的,回到陇舞郡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这回可是真正的百废待兴。 她还未凑近便听到几人谈论。 多是荀贞在问,其他人回答。 作为新人,他最关心的便是新人主公帐下同僚,融洽的关系能提升工作效率。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康时顾池几个都默契避开祈善。对祈善的评价……emmm……那是祈善本人来了都认不出自己的程度。 沈棠一靠近,几人便都知道了。 起身行礼道:“主公。” 沈棠看到荀贞那张脸就胃疼,但只能装作没事人,朗笑道:“诸位晨安。” 又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很正常,稍微放心:“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顾池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没有。” 难得醉酒之后没有拔剑砍人。 沈棠暗舒一口气:“那就好。” 坐下没多会儿就草草结束工作。 离晌午都还远呢。 “无晦,你帮我去准备点祭品。”沈棠想了一圈,“咱们去祭奠一下人,收拾收拾,明儿启程回治所。昨儿听说十乌攻城那一日,有马匪混入关内,也不知情况如何。元良说是能处理,但治所就他一个,不大放心。” 也怕祈善过劳。 整个陇舞政务就靠他支撑啊。 “这么快?主公不准备接管永固关驻兵?”褚曜可馋这两万多精锐了。 沈棠道:“自然要接管,不然奔波这一场作甚?我来的路上便让少玄和文释带着东西去跟褚将军清算了,想他也抵赖不了!” ------题外话------ (* ̄3 ̄)�q 过两天去做糖耐。 PS:这阵子沉迷PXX薅羊毛,攒金豆豆可真香啊,克重还OK,准备攒得差不多给未来的小公主打长命锁。就是运气不好老被砍单??? 若不幸是儿子,就给自己打镯子。 512:局势(七) 褚曜本想说褚杰基本已经拿下。 因为永固关已经守住,还阴差阳错给十乌带去巨大打击,令十乌数年内不敢再动兵,便意味着有几年的和平期。能继续蹲着,为何要跟沈棠起矛盾,另起炉灶? 以褚杰恋旧的性格也舍不得离开。 若能安稳求生,谁想颠沛流离?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自家要的不是褚杰归顺,认可她这个一郡之长,而是要褚杰心服口服地归顺她。 不然,她冒险深入十乌图什么? 改了话锋:“主公真拿了三万人头?” 沈棠道:“倒也没有,大军连行军都遮遮掩掩的,昼伏夜出,哪里敢拖着三万人头招摇过市?我便用耳朵代替首级,想来他褚杰不敢不认账。让他派人慢慢清点。” 褚曜:“……” 那一幕想来很精彩。 确实很精彩,但精彩的是褚杰的脸色。 他昨晚喝酒喝得猛,比往日迟了一个时辰起床。营中炊事送来朝食。粟米粥、白馒头和一碟猪耳熟食。他哧溜哧溜吃完。 大冷天光着膀子舞枪弄棒。 热出了一身汗才停下。 这时候,有兵卒来练武场找他。 他擦了擦汗:“什么事?” 听清兵卒回禀内容,他手一顿。 笑道:“沈君倒是重诺,瞧瞧去。”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还让人将帐下一众老人都喊来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因为沈棠不是人见人爱的金子,而武将向来只臣服强者,褚杰也不能强压着他们的脑袋认了沈棠,所以,想这些倔脾气的武胆武者心服口服?那就拿出实力来! 不多时,众人已经齐聚。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未散的酒气。 白素与徐诠二人抱拳向褚杰见礼,挥手命兵卒将此行最特殊的战利品搬上来。 不是众人翘首以盼的首级,而是一个个半人多高的陶瓮。陶瓮虽大,但也装不下三万首级吧?有个直性子的粗汉瓮声开口:“小将军,沈君说的首级都在这里了?” 白素镇定道:“此前褚将军向主公开口要三万十乌首级筑京观,但首级保存不易。数量庞大,行军路上容易暴露我军行踪。便依照行军规矩,以右耳充作首级。” 众人闻言震惊。 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些陶瓮。白素清冷声音清晰传入他们耳膜:“具体多少还没清点,但应该在三万以上,皆为十乌青壮。另,还有一份大礼,褚将军会很感兴趣。” 褚杰心中暗吸一口冷气。 听白素这话,便问:“是什么大礼?” 她拍手,有兵卒捧来一只三尺长的木盒子,徐诠将盒子挑开,竟是一盒被清理掉血迹的右耳,还有几块能证明身份的官印。 兵卒大步上前,将盒子举高至头顶。 褚杰问:“这是……” 徐诠替他解惑:“袭击十乌王都的时候,幸运碰上的几尾大鱼。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抵得上数百上千十乌青壮首级。褚将军可以清点一下,兴许还有您认识的。” 还别说―― 褚杰还真从几个官印中找到“熟人”,又听徐诠说“袭击十乌王都”,眼皮狠狠跳动。他相信沈棠不屑作假,这意味着这位年轻郡守真带人玩了一出――直捣黄龙! 哪怕十乌王都守卫空虚,但沈棠这边就两千多人马,还是孤军深入无支援! 这怎么敢的? 褚杰深吸一口气,率先反应过来。 他目光盯着那十几口陶瓮。 五指张开,化出一柄粗陋的斧头。 大步流星上前。 徐诠还贴心给他让了路。 只见褚杰抄着斧头往陶瓮狠狠一砸,一声脆响,那个陶瓮顷刻四分五裂,内里盛满的东西哗的一下炸了出来。哗啦啦的,将距离最近的褚杰的小腿埋了大半。 浓烈怪异的气味爆发出来。 充斥着他的鼻腔。 褚杰又砸了附近两个陶瓮。 每一个都满满当当。 为了保存,还用盐巴腌制保存。 堆积在一起的模样,像极他早上称赞过的猪耳熟食。饶是见惯风浪,也被这一幕震慑了几息。其他老将更是一蜂窝上前,仔细辨认,确信无疑后发出畅快大笑。 一人更是拍着大腿,老泪纵横:“好!好!好!老夫是彻底服了这位沈君!果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往后老夫这条命就是沈君的,任凭差遣,冲锋陷阵,绝无怨言!” 徐诠问:“不数一数?” 有须发皆白的老将啐了口唾沫,厌恶道:“数什么数?这数目,三万绝对有了!这些玩意儿就该拖出去喂狗!还废那个功夫数什么?没想到沈君年纪小小就有这份觉悟和手段,够对脾气!先前还担心沈君下不了手,狠不下心。老头子这里没问题了。” 众人纷纷附和,褚杰道:“丢去喂狗就算了,附近也没这么多野狗供咱们糟蹋。全部带去城外烧了,祭奠死去的兄弟吧。愿他们在天之灵能得到些许的宽慰……” 众人抱拳道:“唯。” 白素和徐诠都有些意外。 他们还以为会碰见刁难呢,没想到行事这么顺利。待了解众人跟十乌的血仇,多少能理解他们心情。以那位须发皆白的老将为例,早年间他的儿媳带孩子回娘家省亲,半路遭遇十乌兵马偷袭,母子二人被擒,皮囊被活生生扒下来,做成了两面皮鼓…… 其中还有人的血亲挚友被害,骨头制成各种饰品在十乌市场流通的…… 以人骨为饰品在十乌是潮流。 永固关从上到下,每个人都跟十乌有血海深仇。倘若沈棠对十乌仁慈宽和,在他们看来才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还不如滚回家照照自己的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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