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那一瞬的力道不啻于千斤重物压身,敌将巨斧一横挡在身前。 噗! 这次是被踹得连连暴退。 气血于胸腔翻涌,武气在经脉乱窜。 甚至连丹府也受到了小小反噬。 “黄口小儿,你找死!” 敌将呸得一口吐出口腔污血。 恨不得将吕绝千刀万剐。 城上城下,战鼓不停。 秋丞无意识抓着墙垛一角,看似面无表情地观战,实则内心已经高高悬吊。他绷紧腮帮子附近的软肉,呼吸下意识屏住。相较于他的紧张,沈棠这边倒显得随性。 “啧啧,对恋爱脑而言,再没什么buff比心头白月光、心间朱砂痣更有杀伤力……原先判断他胜算只有四成,这会儿再看,胜率已攀升至六成。”沈棠放下挡在额前的手,“虽说武胆武者等级越往后边儿,每一级差距越大。但影响胜负的因素不止是等级,还有气势……守生此时的气势已经全面压制对手……谁瞧了不说声离谱?” 吕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带着夫人给予的爱之BUFF! 果然恋爱脑是不讲道理的。 顾池:“……” 嘭! 吕绝的武器再次轰击敌将面门。 敌将口中发出一声闷响。 硬生生忍下气血震荡之痛。 紧跟着,沈棠敏锐注意到他的手指偷偷做了个小动作。手中怪异巨斧梅开二度。瞧这情形,是想趁此良机,故技重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绝此时陷入某种狂热爆裂状态,力量速度会大幅度增加,但同时会牺牲一定理智。洞察力远不如平时水准。 此时偷袭,容易得手。 但,事情发展会如他预料? 那朵金属菊花二次绽放,还未来得及彻底舒展身姿,便在敌将惊愕眼神下,被一只手徒手拧下。花瓣提前炸开,噗嗤不停,又听吕绝狰狞道:“给你祖宗吃下去!” 鲜血混合着还未彻底结束炸裂的金属花瓣,直接怼向敌将面门,敌将后仰欲退,却被吕绝另一只手抓住肩吞。只慢了那么一瞬,他感觉到面部传来一阵刺裂剧痛! “啊――” 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敌将舍了肩吞才得以后退。 右眼模糊,鲜血淋漓。 坏消息是这眼睛是保不住了;好消息是他闪得还算快,金属菊花的散射状分裂已经到了尾声。不然,他失去的就不是一只眼珠子那么简单,而是脑浆被打成奶油状。 反观吕绝就好得多。 他借着鳞甲护手的掩护,积蓄大半武气提前在手掌覆盖一层又一层武气屏障,冒着这只手可能报废的风险,徒手接下对方偷袭。结果是喜人的,手掌没有废,只是瞧着伤势不清,不断淌着血。 也不清楚是他的血还是敌将的血。 或者两者皆有。 吕绝喘着粗气蔑笑:“老东西,有本事再使用第三次,正好废了你另一只眼!”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沈棠看得真切。 想要巨斧开出那种金属菊花并不难,难的是每一根花瓣都需要压缩武气,这也是菊花二次乃至三次分裂散射的核心所在。犹如弹簧,施加压力越大,其反弹越厉害。 以他的武胆等级和武气储量来看,两朵暗器,三次分裂散射就是敌将当前极限。 敌将在第一次偷袭失败后被热血上头的吕绝一步步打压,也跟他虚耗太多有关。 如今,胜负已分。 敌将也看出大势已去。 虚晃一招,欲召唤战马转身奔逃。 只要进入城池射击范围,料想吕绝也不敢再追击,这点距离于他而言不过瞬息。 “可惜――” 沈棠看了啧啧摇头。 将自己背后暴露给敌人…… 还是暴露给喜欢蹲守时机的吕绝…… 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么? “胜负已分。” 话音刚落,敌将感觉脖子一冷。 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视野突兀地原地拔高,升至顶点又突然垂直向下,紧跟着是莫名的天旋地转……他微张口,吐出半口浊气,疑惑地颤颤眼皮。左脸贴着粗糙沙土,眼睫沾上砂砾。模糊间看到一具身着恶鬼缠身纹甲胄的无头尸体向前倒去。 那是…… 他自己??? _(:з」∠)_ 这章是少有的存稿…… 术后第二天,已经能下床走几圈了,但连着两天没吃东西,就半流食,起身就容易头昏……呜呜呜,啥时候能排气吃饭啊,总感觉肚子里一团气,差着临门一脚…… (本章完) 617:平四宝郡(十九) 随着无头尸体倒下,天地仿佛寂静一瞬,秋丞瞳孔震惊收缩,一拳头砸向墙垛。 怒声连连。 “可恨!” “着实可恨!” 众人皆默,不敢吱声。 这时候说什么无疑是触秋丞的霉头。 斗将输赢也分情况。 阵前被人斩下首级无疑是最严重的一种,己方战鼓低迷,士气下滑。秋丞听闻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往战鼓走去,夺过兵卒手中鼓槌。灌注文气于鼓槌和鼓面。 咚咚咚咚―― 高亢急促又满含愤怒的鼓点响起。 借文气强行提升下滑的士气。 此招果然能奏效。 秋丞手持鼓槌,指着下方意气飞扬的吕绝,狠声道:“何人替吾斩下此子首级?”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秋丞说完便有三四名武将出列请战。 这些武将的实力皆是不俗。 搁以往,最低都是能镇守一方郡县驻军的都尉。他们之中,有些奔着秋氏名声而来,有些是被秋丞诚恳和重金打动,也有的跟他关系好,他出面招揽便答应跟随的。 从武将阵容来看…… 这是能引起沈棠艳羡的。 于一众武将而言,己方袍泽被个无名小卒阵前斩首,他们面上也无光彩。即便不顾念平日交情,光是为了洗刷耻辱,也要将吕绝留下来。秋丞这次选择保守了许多。 选择了一名魁梧中年武将。 “此战便交给你了。”秋丞语重心长。 那中年武将眸光凶意不曾收敛,铿锵有力:“末将必不辱使命,不仅要替战死袍泽报仇,也是跟沈贼讨回一笔利息!”他的胞弟,前不久率兵攻打北尚县被斩杀。 凶手是一名红衣银铠的小将。 他刚才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名特征吻合的人,但对方过于年轻,武气收敛得干净,瞧不出具体武胆等级。他不敢确定此人就是凶手,但他清楚凶手就在沈棠帐下。 只要是为沈棠效力的,便是他仇家。 秋丞终于面露三分喜色,舒展眉梢。 “好好好,待君凯旋,吾必为你设宴摆酒。”秋丞对中年武将很有信心。原来吕绝已经战过一场,武气消耗巨大;二来等级又远不如人。至多十招便教他人头落地! “多谢主公!” 中年武将抱拳领命。 只见他扬天长啸,声音宛若狮吼,音浪阵阵,掀起狂风,直吹得旗帜乱摆动。 他纵身跃下城墙,也不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每迈出一步,上涌的武气便在相应部位化出武铠部件。不多会儿便有全套武铠附身,手持狮头暗纹长戟,气势迫人。 眸光森冷地看着吕绝。 问道:“你想怎么死?”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落在吕绝眼中却是一副百丈雄狮压境的恐怖景象,气势上的完全压制让他后脚跟下意识后缩。但还未等脚跟落地,肩膀就被一股坚定力量稳住。 一回头,是…… 额,没人。 吕绝回过神才发现鬓角都是汗。 沈棠骑着她心爱的小摩托,哒哒跑上前。雪白骡子开心得摇头晃脑,咧嘴模样像是贱笑。一人一骡,恰到好处地挡在中年武将与吕绝之间。吕绝笃定,刚才那股力量源于他家主公,而主公却说:“守生,退下,这人可不是你现在能应付得了的……” 沈棠是想安排那些实力差不多的敌人,当做己方新人磨刀石,若几个新人能在生死之间体悟专属的,未来前途无疑会更加光明,她可不想将新人磨断。 因此―― 该上就上,该退就退。 吕绝,或者说沈棠帐下这些僚属最大优点就是听劝。听人劝,吃饱饭,不会贸然逞强。中年武将也不阻拦吕绝,因为他对自己实力有信心,因为沈棠也是红衣银铠。 城墙上的荀定:“……” 见过找屎的,没见过找死的。 若杀吕绝,第二场就算赢。 这厮却任由吕绝下场,换上来对方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想啥呢?真以为自己是那个强横到不讲道理的公西仇啊?看都不用看,荀定已经能预料到中年武将的下场。 不过,人家不这么想。 他只是轻蔑扫量沈棠的装扮。 正统的武胆武者,追求的是夸张健硕的身形,魁梧有力的肌肉才是力量的证明。沈棠这个子,在他面前无疑就是残废。个头不高,肩膀不宽,相貌也毫无男子气概。 正在拧眉分析的顾池:“……” 若非场合不对,他差点儿当场笑出声。忍了又忍,还是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 荀贞问他:“望潮笑什么?” 顾池回:“自然是笑此人找死。” 许久没看到如此精准踩雷的人才。 中年武将不知此事,只微眯着眼扫视沈棠,尔后说:“无名小卒,姓甚名谁?” 沈棠张口便是:“你祖宗。” 中年武将浓眉倒竖,眸光迸射出一瞬的杀意,气势直扑沈棠而来,却还是压下火气,冷笑道:“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你们这边除了你,还有谁是红衣银铠?” 沈棠骑在摩托背上,歪头细想。 回答:“没有,只你祖宗一人。” 中年武将怒极反笑:“年纪小小,脸皮倒不薄。你说沈贼帐下身着红衣银铠的武将只你一人,莫非,你亲手斩下过一名九等五大夫首级?也不怕风大闪了你舌头。” 沈棠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笑盈盈挑衅:“这年头说实话反而没人信。我杀过的人里面,九等五大夫这种级别还真排不上号,你指的是哪位的首级?或许他生得别致,我还有点印象呢。还有,你骂谁是贼?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干出杀人盗粮的你家主公才该称为‘秋贼’!” 中年武将听闻此言,心下一沉,注意力全被第二句吸引,顾及不到最后的两句。 倘若这名小将没撒谎…… 他的胞弟真是此人斩杀的? 不,不可能。 此人这般年轻,如何能做到? 却听沈棠笑道:“你这张脸,我似乎有些印象。你跟那日率兵偷袭北尚县粮仓的九等五大夫是什么关系?他是你儿子,还是你兄弟?你此番是想找我让你们团聚?” 夜间的风,格外寒彻骨。 _(:з」∠)_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只剩半章存稿了。 好消息是,终于排气,医院月子餐还挺好吃。 哎,这两天疯狂刷各种app,都没有婴儿退烧的药,连退烧贴都预售到下个月十五号。估计19号能出院,感觉更危险了,愁的头秃。 (本章完) 618:平四宝郡(二十) 天地良心。 她起初真没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作为一个常年九九六的社畜・主公・大冤种,忙起来就昏天暗地,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她逐渐养成选择性记忆的习惯――只记得自己想记的人和事情。诸如“秋丞帐下被她斩杀的无名武胆武者”这种记忆,自然会被归类为“垃圾”。扫做一堆,丢在角落积灰。 不刻意去想,基本就当没这回事。 结合“秋丞帐下”、“九等五大夫”这些关键字,以及这名中年武将的异样态度,沈棠便猜测此人与那个九等五大夫是不是有些血亲关系。脑瓜子一转,于是出言试探。 结果,一试一个准。 “你――” 中年武将怒目圆睁。 “你说什么?” 原本以高高在上姿态,蔑视沈棠挑衅的中年武将,此时却似被点燃引火线的炸药,一下子炸开。冲着沈棠怒目,眼神凶恶得恨不能将她拨皮拆骨。食其肉,啖其血! “年纪不大就耳聋了?” 沈棠这头还不客气地火上浇油。 她故意拉长“哦呦”的怪异调子,一副“我竟然一猜就中”的骄傲模样:“看样子你俩真有关系。对!人是我杀的,头是我砍的!他的头还作为三军出征祭品,上了点将台。” 从挑衅嬉笑,语气陡然一沉。 厉声道:“如此,你又待如何?” 一字一句皆含音爆之力。 硬生生逼得中年武将爆退数步。 “你有能力斩杀我?” 谁的命不是命? “我的头就长在这里。”沈棠此时还能眼笑眉舒,搁在当下环境甚至给人几分病态之感,抬手轻抚自己的脖颈,挑衅似的指着颈动脉位置,“击中此处要害,我的命也丧了。” 武胆武者也好,文心文士也罢,他们的命跟庶民草根没什么不同――他们被人砍下头颅一样会魂归地府,生前威风凛凛的肉身只能掩埋黄土,与扭动的蛆虫为伴。 “但你――碰得着吗?” 敌军来犯,杀她庶民。 她便以战止战!以杀止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何错之有?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沈棠的语调陡然低沉,甚至带着几分悠长喟叹和同情。 既是说那名九等五大夫。 也是在说她自己。 “倘使你有本事,今日也可来杀我,砍我头颅祭旗,将我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不过――”她唇角的弧度轻蔑又玩味,“你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不然,不止是你那个不知是儿子还是兄弟的倒霉鬼,连同你,也只是我脚下的踏脚石,手上的剑下魂!” 沈棠用言语一步步紧逼。 “竖子闭嘴!” 中年武将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爆喝,阻止沈棠对他的精神干扰。武气震荡,气浪以其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爆发席卷,掀起似乎能遮天蔽日的黄浊沙尘,距离近一些的兵卒只是被这阵余波波及,也感觉头昏目眩,胸口发闷,耳边有杀神在低语呢喃…… 反观深处中心的沈棠享受着风暴,身形岿然不动。兜鍪红缨飞扬,长剑剑穗舒展。 “啊,亏你还是身经百战的武将呢,不过是激怒你两句,你就维持不住武胆武者该有的矜持了?”隔着重重黄沙,沈棠见黄沙后的身形陡然消失,略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瞧也不瞧地抬手一剑,金属相击,火花溅射,中年武将的脸在光芒中一闪而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棠笑着调侃。 秀气朴拙的长剑在她手中如臂使指,剑芒看似温和,实则每次出招都能精准拦截进攻。她以雪白剑光编织出一张天衣无缝的大网,迫使中年武将久攻不下,战局僵持。由武器相击酝酿的火花,与剑光遥相呼应,在杀气中争妍斗艳,别有一份美感。 “心急更摘不下新鲜首级。” 回应她的是愈发密集凶狠的进攻。 城墙之上。 秋丞等人犹如油煎火燎。 唯独荀定看得津津有味。 偶尔还会将自己代入其中,思索着如何解困破招,一番推演得出一个结论――难,很难。 这般从容不迫的胜者气势与自信,他只在一人身上看到过,那便是挨千刀的公西仇!!! 随着黄沙逐渐散去,荀定眸光陡然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心中暗暗道: 众人只瞧见沈棠步伐灵活轻飘,气定神闲,优游自若,但荀定却细心发现沈棠在故意折腾对手的心态――因为这人始终未踏出原地三步范围,连脚印都能跟之前的吻合。 不多会儿,秋丞帐下也有人发现这一细节,厌恶咬牙道:“此子傲慢,故意羞辱我等!” 嗯,明晃晃的骑脸嘲讽! 荀定不合时宜地想起公西仇的话。 荀定余光游移,瞥了眼那人。 脚步侧移,拉开一点儿距离。 城墙下方战场。 中年武将也发现了沈棠明晃晃的羞辱,但他没顾得上愤怒――他想给胞弟报仇,便不能一头钻进沈棠的圈套。保持冷静,时刻做出正确判断才是他当下应该维持的状态。 顾池正感觉无趣――他不知道主公实力天花板在哪,但很清楚此战结果没有悬念――知道结局,自然也少了惊喜。偏巧这时,顾池敏锐察觉到什么:“嗯?多了个东西?” 荀贞耳尖听到:“什么东西?” 顾池道:“应该是武胆图腾。” 荀贞仔细再看战场,并未看到可疑踪迹,但顾池特殊的文士之道是不会判断出错的。 顾池补充:“武胆图腾很特殊。” 具体怎么个特殊法? 不待顾池猜测,众人已经看到了。 黑暗之中,沈棠背后不知何时飘来一缕缕黑雾,构成一只似虚非虚的纯黑巨型鳞虫。 鳞虫双眸处是两团黄雾。 正在死角处,冷冷看着沈棠。 沈棠:“花里胡哨的,费时间。” _(:з」∠)_ 诶嘿嘿,用手机语音把半章补上啦,明天就能出院回到自己的小窝,开始闭死关。 谢谢上一章的小天使们 我以为这件新出厂皮夹克需要我操心,没想到自己处境更危险,皮夹克自带出场六个月保护罩……唉,他老母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PS:听说下周市场能上架大量必需药品,希望是真的吧…… 希望自己能晚点阳,坐完这个月子。 (本章完) 619:平四宝郡(二十一) 不知何故,沈棠几番嘲讽都没彻底破防的中年武将,居然因为这句嘲讽含量普通的话而恼羞成怒。腮帮子的软肉似过了电流般抽搐:“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每个字都压缩了音爆之力。 表情也随之狰狞扭曲。 声浪冲击,卷起滚滚黄沙。 这番阵势让沈棠都为之惊讶。 她刚才…… 好像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中年武将可没给沈棠解释的意思,而是放狠话:“来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寥寥几字,掷地有声。 城墙上的荀定:“……” 城墙下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本想速战速决的沈棠被勾起了好奇心,临时更改主意――她实在太想知道能让自己过上忌日的底牌究竟长什么样――横竖就一时三刻功夫,不若施舍了让他秀一秀。 让他在人生巅峰殒命是恩赐。 沈棠:“那你尽管放马过来。” 城墙上的荀定:“……” 他确信自己看过这一幕。 中年武将并未让她等待太久。 形似浓痰卡在嗓子眼儿的声音从鳞虫喉部传出,断断续续,时而重时而轻,吞吐出的腥浊气息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腐臭味。诡异的双眸不论怎么转,始终盯准沈棠。 荀贞思索片刻:“这是……五爪龙?” 此兽四肢生得极其粗壮有力,尾部生环纹,身披凸起的圆粒鳞片,趾生锐爪,长尾扁平似出鞘利剑。还有一条怪异的细窄长舌,先端有深长分叉,可缩入舌鞘内。 外貌体型像极了某种志怪异兽。 荀贞的话提醒了寥嘉。 不过―― 他不客气地表露嫌弃之色:“此物也生得忒丑,如何配得上‘五爪龙’这个称呼?” 荀贞猜测:“约莫是特殊?” 中年武将的武胆图腾确实特殊。 通体形似烟雾。 似散非散,似虚非虚,并非寻常实体。 击中都成问题,更遑论击毙? 此时,便听顾池开口:“什么‘五爪龙’?不过是只外貌有碍观瞻的巨型蜥蜴罢了。” “巨型蜥蜴?” 顾池解释:“寻常野物。” 自家主公还吐槽――倘若长得丑也能增加攻击力,这玩意儿确实站在兽生巅峰,只可惜这玩意儿不仅长得丑,还不能吃,一身的硬蜱和寄生虫,也就恶心恶心人了。 但很显然,中年武将不这么想。 他这一生中能引以为傲的东西不多,武胆图腾便是其中之一。凶狠好斗,残忍酷虐。任何死在它口中的手下败将都会被它分尸享用,汲取血肉中的精纯武气以强化自身。论实力,它甚至强过中年武将这个图腾主人。又因形态特殊,几乎无往不利。 说是“几乎”而不是“始终”,因为它碰见过一个实力极强的硬茬子,这也是它为数不多垂涎但又没有得手的对手。现在,它碰见一个比硬茬子更让它垂涎心动的目标…… 黑色巨蜥粗壮后肢向后一迈。 看似退让的动作,实际眼睛始终盯着沈棠,等待她露出一瞬的破绽。扁平粗尾微微晃动,它迈动粗壮前肢,小心谨慎地挪动着方向,同时又昂首鼓起脖子,让本就粗实的脖子膨胀了一倍有余。那根流淌着腥黄黏腻液体的细长舌头不断吞吐,嘶嘶作响。 滴答滴答。 随着液体落地,腐蚀白烟升腾。 锐利爪牙瞄准沈棠脆弱的脖颈。 沈棠眼神从起初的感兴趣,慢慢失去光泽,只剩下“索然无味”四字。几乎是同一时刻,她举起手中的慈母剑,而黑色巨蜥也足下一蹬,用与这副巨型身躯不符合的速度,以轻烟一般的虚渺姿态,眨眼近身!利爪高举,自上而下,欲将沈棠从中断开。 叮! 细窄剑锋正面抗住利爪。 沈棠眸光一凝,感知身后威胁。 再次感慨―― 武胆图腾真是个好东西。 光明正大二打一。 “这――就是你口中能让我明年过上忌日的杀手锏?”明明腹背受敌,沈棠仍淡定自若,挥手一剑斩断黑色巨蜥左前肢,在对方张口哀痛中反身回击偷袭的中年武将,不意外对上对方震惊的眸,她哂笑,“你是在想,我为什么能击中你的武胆图腾?” 砰! 剑芒将中年武将抽飞。 同时,她头也不抬,不看一眼来自头顶的威胁――黑色巨蜥张开血盆大口,利齿密集且锋利,喉间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是挥剑,将它那根灵活缠绕自己的舌头斩成百八十段。再一剑,在巨蜥粗壮脖颈留下一道极窄的红色环圈,看着它尸首分离。 “武胆图腾,某种程度上就是武者本身的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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