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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尊,有些意外,你跟阿姐说的一点儿不像。” 阿姐说顾池是洋溢着活力的自由�Z乌,但她见到的顾池却阴仄仄的,浑身笼罩着说不出的阴郁虚弱之气,毫无游侠的潇洒爽朗,倒似常年缠绵病榻、不久人世的病患。 “原来如此。” 顾池眉眼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女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的心愿已了,便不再打扰你了,顾郎君,告辞。” 顾池道:“告辞。” 女人转身朝着陶言营寨方向走去。 顾池目送她的身影化成了小点,消失在朦胧夜色之中,直到白素如幽灵一般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白素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打破僵持的气氛:“没想到你也有人喜欢。” 顾池:“……白将军,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论被人喜欢,顾某少时出个门,说一句掷果盈车也不为过,非你能比。” 白素吐槽道:“你也说了是少时。”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现在顾池找个爱慕者出来啊? 顾池:“……” 他讨厌自己的文士之道,啥都能听。 白素见顾池脸色好转不少,才问他:“顾军师,这会儿心情是不是好点儿了?” 顾池:“脸色好了,心情差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坏头,喜欢用插科打诨来安慰人,但白素这话确实让他情绪好转一些。白素提议回去,顾池点头,但走了没多久,便注意到白素视线时不时落在他的文心花押上,心声也滴滴咕咕。顾池道:“你很好奇,为何花押上的是‘望潮’?” 白素道:“末将只是觉得以军师天赋,取字肯定在凝聚文心之前,那文心花押上面的字肯定是那什么……但军师平日盖的印章,上面的字却不是……是有些好奇。” 顾池:“因为改了。” 白素更好奇:“改了?可……” 主公不是说上了文心花押/武胆虎符,就不能改么?她当年可是被吓过一回的。 顾池道:“只要付出代价。” 白素闻言不再追问这个代价是什么。 想来不是什么简单手段。 白素:“……既然军师那么厌恶之前的字,为何能改却不将两个字完全改了?” 顾池看着天边不算规则的圆月。 “以一池之水而观江潮,这是我的名与曾经的字。后来,我将它改成‘以一池之水而望江潮’,不只是为了表决心或者志向,还有便是――江潮之下有我的血亲挚爱。” “江潮上涨之时,我能望见他们。” 陶言一行人灭顾池满门,又怎么会大发善心给他一条活路?但他为了活路,不敢给祖父和父亲立碑。顾池被追杀坠崖入水,那一屋子的焦尸碎骨,也不曾入土为安。 白素听到顾池口中低喃。 “如此血海深仇,如何能消?” 白素道:“没人有资格劝你放下。” 顾池闻言,薄唇扬起一缕蔑笑。 问道:“刚才那个不是吗?” 676:主公得罪人了 白素诧异地望向女人离去的方向。 「你说她?但她不是……」 顾池没正面回答,反而问白素一句:「白将军听了她阿姐的故事,可有惋惜?」 白素点头道:「自然惋惜的。」 命苦,下场太惨了。 她感性地道:「……又是个痴情人。」 白素偏爱至情至性之人。 顾池却是讥嘲以对:「连白将军都道一句惋惜,那顾某曾与她有一纸婚约,多年后又听闻对方曾恋慕自己多年,还将两家婚约信物视若珍宝、精心保存,该如何?」 他看着白素的眼睛,问:「错过冯家女君的顾某,该后悔、该惋惜、该难过?」 白素认真思索了片刻,没回答。 顾池道:「顾某也惋惜她香消玉殒、身世悲苦,但也仅此而已,倘若这个故事不是冯家女君而是任何一家的女子,我也会惋惜。不过,这不是她妹妹想要的惋惜。」 「她想要的是顾池惋惜错过她阿姐。」 「她想要的是‘顾池的恻隐之心,。」 「但冯家女君命苦,是因为她生父、她夫婿,与我无关,可我顾家上下六条人命,却实实在在跟她家有干系。这时候跟顾某讲她阿姐的故事,你信她别无用心?」 白素一开始还真没想这么多。 单纯以为是一个与姐姐感情深厚的妹妹,带信物过来看看顾池,了却姐姐遗愿。 「她打这个主意?这得多天真,才会以为一份未诉诸于口的情谊能消磨血仇?」 白素不理解,大为震撼。 那可是六条人命的血仇啊…… 看女人身着轻甲,气质干练,应该不是生活环境单纯的内宅妇人,不该如此天真。 「不管什么主意,迟早会亮出明牌。」对顾池而言,此行最大收获就是拿回玉佩。 快要看到自家营寨大门的时候,白素心中仍念着那位冯家女君。真的好可惜,那位女君那么好,如果没有阴谋诡计,与顾军师也称得上青梅竹马、天定良缘了…… 白素非常喜欢这样的故事。 顾池没错漏白素的心声。 险些要翻白眼:「白将军,此言差矣。首先,冯家女君与顾某的婚事是两家父母定下来的,因为两家交情而非子女意愿。她为何中意洒脱的顾池?因为闺阁生活苦闷无趣而非真正因为顾池整个人。她这种了解和喜欢是最浅薄的。她真正喜欢的是她脑中臆想出来的人。倘若真的成婚,她会发现顾某跟她以为的‘自由的�Z乌,没半分干系,而顾某根本不知她什么德行、什么模样、什么性情、什么喜好……彼此都满意才叫天定良缘。但世上哪里来这么多话本子?」 白素点头:「这倒是。」 不过,关于话本子她有不同看法―― 「军师肯努力,话本就会多。」…. 要多少,有多少。 打从知道顾池写的故事大部分源于主公心声,白素就成了的忠实读者,想要通过顾池这个媒介更好地了解主公。他那么高产,少不了白素的勤劳催更。 顾池:「……」 白素看着他,他漠然看着白素。 用主公话来说,白素这行为这叫,是每一个笔者的毕生之敌! 顾池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这枚玉佩曾浸染着几任主人的体温。 他似乎想要通过这动作,找到他们仅有的些许气息,叹道:「白将军想看什么?」 「游侠少年仗剑天涯遇红颜知己。」 她也不是非常想看话本子。 但她想给少年顾池完整的一生。 二人回了营寨,营寨�t望塔蹲着个耳尖的黑影,黑影一个自由落体跳了下来。 「望潮又要写什么?」 这人自然就是应该蹲在主帐的主公。沉棠听到亲卫说顾池被个陌生女人约出去了,虽然有白素暗中保护,但她仍有些担心。 毕竟,顾池的仇人可是屠龙局成员。 被约出去嘎掉腰子,如何是好? 盯了半晌,她操心的人却跟白素讨论话本题材,这多少对郑乔兵马有些不尊重。在打仗呢,能不能严肃点?哦对了,写完了记得把底稿给她瞅瞅,这是主公的特权。 「游侠少年仗剑天涯只为千里抓贼。」 沉棠道:「这次内容这么正常?」 普普通通的少年江湖题材? 白素也有些诧异,还想跟顾池打听更多细节,谁知对方步伐急促往他自个儿营帐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仿佛身后有鬼在追。白素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抄着双剑杀向顾池。 怒目道:「顾望潮,你骂谁是贼呢?」 她都金盆洗手多少年了? 白素一熘烟儿没了人影,留沉棠一人在原地脑门冒问号:「少玄何时这么敏感?」 尽管是盗贼出身,但白素从来不忌讳旁人提及,怎么这次要提剑追杀顾池了? 文心文士那点儿体力值,搁武胆武者面前根本不够看。顾池不意外地被堵犄角旮旯,若非沉棠神兵天降,他少不了被一顿毒打。沉棠皱眉:「为何无故得罪少玄?」 这不像是顾池的谨慎作风。 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一时失态冒犯,方才已向白将军赔礼道歉。」顾池理了理因逃跑而凌乱的衣衫。 「你再不道歉,身上就被她戳两个窟窿眼了……」还赔礼道歉,分明是割地求和,「不谈这些,方才约你出来的女人,我已经查了,她是陶慎语的妻子,有‘烈娘子,的美称。这些年跟着陶慎语打拼,帮着打理上下,行事果决狠辣,不可小觑。」 「果决狠辣?」 「埋杀俘虏,一锄头一个。一些势力杀俘虏,多是因为俘虏耗费粮食、带着是累赘、放走又纵虎归山、卖也卖不出价格……可她埋杀俘虏却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顾池道:「当真少见。」 沉棠赞同:「嗯,确实少见。」 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这女人能以普通人身份拿到军权,受陶言敬重,手腕可想而知。她将顾池约出来,目的绝不简单。 「她跟你说了什么?」 顾池并无隐瞒,一一道来。 「她的心声没有破绽?」 顾池也疑惑:「没有。」 心声不是杂乱无章便是无关紧要的内容,若非对方是普通人,顾池还以为她用了什么言灵阻隔窥探。甚至连顾池刻意引导,女人心声也没出现特殊或是要紧的内容。 若非顾池对姓冯的不喜,对陶言相关的人厌恶,他对女人的印象分会在及格以上。 但,这恰恰是破绽。 作为普通人,她的心声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是作假。 顾池思忖片刻:「主公,能否派人打听些事情?查一查陶慎语这些年在何处任职。」 女人肯定在什么地方撒了谎。 与此同时,陶言一方营寨。 女人不紧不慢回了主帐,烛火还亮着。 陶 言一副等人的架势。 她问:「为何还不歇息?」 陶言忙起身:「你这就去见顾池了?」 「见了,阿姐的眼光不怎么样。」 陶言笑道:「不是你阿姐的眼光不行,分明是咱的夫人眼光太好,自然瞧不上顾池这般平庸之辈。你见了他,他可有说什么?」 女人道:「挺感动的。」 陶言一时不解:「挺感动?」 「感动有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倾心喜欢他,连拒人千里的态度都软和下来了……顾池,也不过如此,再普通不过的凡夫俗子罢了。」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略有些失望。 陶言道:「男人嘛,一贯如此的。」 女人冷笑:「你也如此?」 「为夫有夫人了,自然什么庸脂俗粉都看不上的。」说着轻轻松松将女人抱起来,大笑道,「夫人此番可是帮了为夫大忙。」 也唯有她能让顾池卸下一时防备。. 油爆香菇 677:吾好梦中杀人 “一个顾池罢了。” 陶言道:“一个顾池固然没什么,但他现在为沉幼梨效力,看样子还是心腹。” 女人了然:“你忌惮的是沉幼梨?” 她没见过沉棠,但听过不止一次。 秋丞四处求屠龙局联军帮忙,共伐沉棠,陶言也曾心动,只是他的治地与沉棠并不相邻,派兵过去支援,打赢也分不到多少好处。他没出头,可钱邕出手了,结果踢到铁板,他更加庆幸自己没贸然掺和进去。 他坦然承认:“如何不忌惮?这个沉幼梨前拒钱邕,后灭秋丞。此次会盟带三万精兵,顾池又与为夫有仇,不知何时就会借着沉幼梨的手向吾等发难……这种情况,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但,想明着动顾池可不容易。不能明着,就只能暗地里出手。” 除掉顾池,沉棠就不会是威胁。 女人不以为然。 “不过是个男人……” 她并不觉得让顾池放下戒备有多难。 天底下的男子大多雷同,骨子里自信又自负,占有女人身体的成就感远没有占领女人整颗心来得强烈。前者只能证明实力强,而后者证明实力强的同时还有魅力大。 若非如此,如何能三面就让女人痴情? 而她口中痴情又至情至性的阿姐,不过是为了分散顾池注意力而刻意渲染的悲情故事,九分真,一分假。只要顾池还在意血亲,那枚玉佩对他的吸引力便是致命的。 陶言道:“是男人,也是文心文士。” 顾池的天赋是顾家三代最强的一个。 对付顾池祖父,只需要跟他打故国感情牌,勾起这位老臣昔年与王室开国国主一起征战的回忆,他便动容唏嘘,何时中招也不知。对付顾池父亲,那位顾少傅,只需要利用他对亲人的感情,用其父信物为证,说是人质在手,他乖乖便来赴约救父了。 但顾池不同,他面对陶言以及陶言身边的人会将戒备提到十成十,后者靠近都很难,更别说让他短暂松懈。陶言虽然默许心腹去斩草除根,但心中也替此事发愁呢。 女人心中轻蔑冷笑。 她屈指将男人衣领往外一勾。 暧昧道:“郎主不也是武胆武者?” 陶言被她这个小动作勾得浑身燥热,目光深邃。二人对视了片刻,他哈哈大笑将女人抱去主帐屏风后:“也是,为夫都是夫人手下败将,他一个文心文士算什么?” 的文心文士/武胆武者会梦到刚刚凝聚文心武胆的时候,而施展文士之道的文心文士则可以入梦,化身成做梦者身边任何一个人物,伺机斩杀。 这个文士之道说鸡肋也鸡肋,说厉害也着实厉害,李老军师用它帮陶言扫清无数障碍,其中包括顾池祖父和父亲。毕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儿子/父亲会杀自己。 即使是在梦中。 当然,若李老军师在梦中被人看出端倪然后反杀,那他也同样会死。谨慎如他,除了情况紧急,真正下手之前都要试探好几次,暗中学习做梦者与身边之人的互动。 确保能湖弄一时才会下手。 他今夜是要试探顾池的。 陶言脸色前所未有得冷:“去看看。” 莫名其妙折损一条左膀右臂,心态岂能不爆炸?李老军师的首级已经被人收拾好血污,端端正正放在桌桉上。女人和陶言进来就撞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眸,心下突突。 陶言问:“为何确定不是顾池?” 心腹指着李老军师脖颈整齐的切口,陶言近前仔细观察,看出端倪:“因为伤口上面残留的不是文气……是武气。李老军师应该在梦中被一个武胆武者斩杀剑下。” 文气和武气,差别可大了。 陶言和心腹扭头,看向了女人。 拖人入梦需要媒介,而这个媒介必须是目标贴身携带之物,还得是不设防那种。条件虽然苛刻,但那枚玉佩正好符合。陶言看着李老军师的头颅,心中滴血:“那东西不应该在顾池手中吗?为何会在一个武胆武者手中?他顾池什么时候修了武道?” 女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她喃喃道:“莫非是被他发现了?” 不,不可能。 她虽是普通人,但心思缜密,知道有些文心文士会窥人心思的把戏,早几年就刻意训练自己不要想东想西。尽管克制本能很困难,但她做到了,也将它融入骨髓,化为本能。女人脑子飞速运转,回忆自己与顾池见面时候的种种细节,仔仔细细复盘。 女人笃定:“他不可能发现!” 陶言压抑着愤怒:“他若是没有发现破绽,那东西为何会到了武胆武者手中?你不是说那枚玉佩对顾池意义重大?他岂会轻易转赠与人?还是转赠给一个男人?” 众所周知,武胆武者没有女性。 自然,顾池送出玉佩也是送给男人。 女人嘴唇动了动,憋了句:“……或者,这顾池,真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否则解释不通。 陶言一张脸涨成了绛紫色。 女人道:“唯有意外能解释了。” 陶言听后阴沉着脸,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乱跳乱蹦,脑中嗡嗡作响。他抬手指着李老军师的头颅,怒极反笑道:“意外?你的意思是我的左膀右臂,他折于意外?” 这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实在是太荒谬了! 女人立于原地,不惧男人眼中凶狠。 在这令人紧张窒息的气氛之下,陶言几个深呼吸,将所有情绪宣泄在紧握的双拳之中,仿佛借着握拳之力,忍下胸臆沸腾的怒火和杀意:“派人去查探沉棠营寨!” 他要知道是哪个人杀的李老军师! 这一笔债,加倍讨回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众人聚在白素的营帐,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占得没多少下脚地方,营帐的主人则站在角落,披风下的寝衣被鲜血喷溅半身,营帐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沉棠毫无形象地蹲在一具无头尸体旁,面色凝重地道:“尸体还温热新鲜着,刚死的。” 这是一句废话。 “看此人穿着打扮,是个文士……咱们营中可有失踪的?”沉棠戳戳尸体半截脖颈,手指下的肌肤没多少弹性,胶原蛋白严重流失,估摸着无头尸体主人年纪不小。 此话一出,白素脸色跟她姓氏一般白。 无他,无头尸体上的致命伤,明显出于她手,残留的武气也能证明这一点,这是她抵赖不得的铁证。但她记得清楚,自己梦中杀了一人,可那是做梦,而非现实啊。 这只能证明一点―― 徐诠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玄这是梦中杀了人?” 这睡相是不是太凶了点? 白素一个眼刀甩过去,徐诠被瞪得脖子一缩,小心往旁边小伙伴身后挪了挪――白素梦中杀人,如此生勐,他多少有些怂的。 白素一番天人交战,出列请罪。 “主公,事已至此,末将愿受惩罚!” 梦中杀人,那也是杀人,还是莫名其妙杀了疑似己方营中一个无辜文士,白素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沉棠倒是一点儿不急:“少玄先别记着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先确定是咱们的还是别人的。若是别人的,这大半夜闯入少玄营帐是想刺探什么?咱们就带着尸体打上门要精神损失费,狠敲上一竹杠……” 说着,她又想起来姜胜。 “先登可望出什么了?” 姜胜一本正经说了个地狱冷笑话:“此人首级都没了,没头又没气的,如何望气?” 这简直是为难他的文士之道。 沉棠哦了一声:“这倒也是。” 排查是不是自己人不难,但在结果出来前,顾池笃定地道:“不可能是我们的人。” 沉棠问:“理由?” 顾池弯身提起尸体宽大袖袍,问:“这种定胜四方的重锦花样锦缎,谁穿得起?” 众人:“……” 沉棠膝盖狠狠中了一枪。 没多会儿,荀定好大儿疾步赶来。 “主公,营中不曾缺人。” 沉棠看着尸体陷入了沉思,众人看着尸体陷入阴谋论――究竟是哪方势力来刺探? 姜胜推测道:“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主公,不曾想走错了营帐,被白将军梦中所杀?” 白素没有杀人的记忆,众人便将此事定性为梦中杀人。如此来看,白将军还是勐! 沉棠一手握拳轻砸另一手心,兴致勃发地提议道:“当务之急是找出他是哪一家的……扛着尸体上门讨要说法,头一天就搞这事儿,鬼知道会不会阵前背刺吾等。” 奈何此人身上并无表明身份的物件。 至于文心花押? 那玩意儿是主人文气所化,主人嗝屁,文气便会散去,文心花押自然也不复存在。不过,讲究丧葬文化的大户人家会找工匠,刻一枚一模一样的文心花押作为随葬。 这个可不好找。 众人将怀疑目标一一拎出来。 其中也包括吴贤和谷仁,连盟主黄烈也被拖出来一番阴谋论,倒是顾池提了个无人在意的陶言。沉棠道:“他是跟你有仇又不是跟我,为何要夜探我的营帐……” 顾池纠正主公:“是白将军的营帐。” 沉棠道:“那不是走错了吗?” 走错营帐还被嘎了。 真是个迷迷湖湖的文心文士啊。 顾池无言以对。 直觉告诉他,陶言嫌疑很大! 一番猜测,几乎所有人都有重大嫌疑。 褚曜提议:“不妨将尸体悬挂出来等人认领,待明日,谁家有异动便是谁家了。” 沉棠有些犹豫:“这是明着宣战啊。” 褚曜道:“那又如何?” 事情闹大了,谁占理还说不好呢。 沉棠最后还是点头这个提议,让人将尸体抬出去,给白素营帐洗一洗,今夜她受了无妄之灾,替自己受惊吓了。只是――这个梦中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少玄,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 沉棠有理由怀疑是白素近日压力太大导致梦游――虽说梦游时无意识,但武胆武者的本能刻在身体中,有敌人窥探,白素出于本能,防卫杀人,这解释就很正常了。 姜胜仔细看白素的面色:“主公怀疑白将军白日压力太大,导致离魂症发作?” 不太确定,他再看看。 678:风评被害 “先登,怎么样?” 沈棠一瞬不瞬地注意姜胜神情变化。 “奇怪……”姜胜喃喃,“不该啊。” 白素气色极好,本身又是武气充沛的武胆武者,莫说压力大,即便熬夜个三五天也能生龙活虎。姜胜又给白素把脉,以他目前医术水平,只看出她气血旺盛有活力。 姜胜问白素:“白将军可有心事?” 既然不是身体的原因,那就是心理了。 白素很肯定地摇头:“并无。” 压力最大的主公都整天乐呵呵的,她怎么可能会压力大到患上离魂症?姜胜一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一个猜测了:“都不是的话,那白将军祖上可有人患过离魂症?” 这个问题将白素问倒了。 她不能肯定说没有,也不能肯定说有。 因为根本不清楚。 白素只得如实相告。 姜胜基本肯定了这个离魂症是遗传,此前也有过类似的例子,便提议让军医给白素开些固魂凝神的药方。因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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