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云策摇摇头:“每天都这么吃?” 鲜于坚道:“也不是每天。主公目前还是很清贫,这样的食物也不可能天天供,十天半月里头只有三五日……不过户曹那帮人要是勤快点,日子还能多一些……” 全军最不敢得罪户曹出来的人。 其他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他们不一样,不少袍泽每天都求神拜佛盼林风她们成材,因为关乎到他们每天吃的食物质量。 林户曹成材,他们肚子才能饱。 云策:“……” 这也非常恐怖了! 他盯着食案上冒着勾人香味的热食,口中分泌涎水,喉结随之滚动,干脆也放开了埋头干饭。很快,陆续有人抵达,临时食堂排起长队。队伍末尾还是两个熟人。 “公西仇,你这浓眉大眼的变了!” 隐约听到灰扑扑的沈棠在控诉。 公西仇扬眉:“我哪里变了?” 沈棠指控道:“你使诈,你将我手中珠子都赢走!敢说你不是故意分我心神?” 打弹珠,她从未输得这般彻底。经过好几轮的较量,她十颗珠子都被公西仇吃了!要知道几年前,他们还能打得有来有回! 全赖公西仇,每次都在她出手的回合说一些大料分散她的注意力,这人学坏了! 公西仇:“没有,不是故意!” 他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明明是玛玛这些年疏于技巧磨炼,技不如我,怎么就成了我使诈赢了你呢?” 沈棠:“……” 公西仇乘胜追击:“再说了,玛玛可是跟我一般的强者。扪心自问,我就算听到天塌下来的消息,也不会轻易被转移心神,更别说因此失去准头,输掉比赛了。” “……好吧,你有道理。” 一生要强的沈棠被迫承认公西仇这话有道理――承认自己因忙于政务而疏于技巧磨炼,也比承认自己专注力不如公西仇,不算是个强者要好――她会输是因为手生。 “玛玛跟我多来几盘就能找回手感。” 不玩儿,怎么熟能生巧? 沈棠端着盘子,默默看着公西仇脑袋。 公西仇歪头偏向她:“怎么了?” “晋升十六等的天雷还会帮你换一个脑子么?”这厮不是安了一个新脑子吧? “据我所知,不会。”天雷淬体虽有等同于洗髓伐骨的功效,但不包括换脑子。 “怪你,路上磨磨唧唧耽误时间。” 食堂位置是要靠抢的。 来得迟,她贵为主公也要席地而坐。 所幸,还能跟人搭桌,云策那张脸自带打光镜,丢入人群也能被一眼抓到。云策自然也注意到她,本想开口亲近,但一想到沈棠的性别,表情微不可察地僵硬一瞬。 沈棠笑着凑过去。 “元谋,又见面了。” 来,挪一挪,搭个桌。 云策这个萌新可比其他老油条上道多了,主动让了让不说,还抱拳行了一礼。 “云策见过沈君。” 沈棠先是跟云策唠了一会儿家常,话锋一转:“我从奉恩那边听说你的遭遇,若暂时无去处,不如留下来,再做打算?你在这,黄希光那个老匹夫也不敢有动作。” 云策也有心亲近,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 他看了眼周遭,俏脸浮现些许为难。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这会儿应该激动万分地双手捧着武胆虎符,抱拳效忠,道一句“蒙沈君不齐,云某愿为君效犬马之劳”,然后主公再将他扶起,互相含情脉脉。 现在―― 沈棠吃得嘴角沾麦粒。 “元谋不吃么?今儿的菜色尚可。” 快点干完一桶去补,吃得慢了就没了。 云策:“……” 这不太对! 与此同时,黄希光也在暴跳如雷。 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掉,红着眼,恨声道:“你说云元谋打伤守将叛逃了?” |ω`) 章贺的盒饭开始热了,嘻嘻。 (本章完) 799:活菩萨的馈赠 黄烈发怒,帐下一片寂静。 信使双手抱拳半跪在地,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黄烈面上的盛怒:“句句属实。” 咔嚓―― 黄烈手中的书简密信应声而碎。 这封密信是收拢乾州残余势力的主帅送来的,上面详细记载云策打伤守将叛逃的前因后果。尽管双方敌对,但这名老将却没有刻意添油加醋,尽可能用中立视角描述。 不过,这也没啥用。 黄烈一目十行看完,照旧暴跳如雷。 额头青筋根根臌胀暴起,脉络粗壮清晰,后槽牙也在打着摩擦,无一不昭示着主人此刻的情绪。黄烈呼吸粗重地喘了几口,抬脚将碍眼的桌案踢飞:“云元谋,好!” 盛怒过后便是平静:“干得好!” 帐下僚属道:“贼子当诛之!” “云策如此忘恩负义,万不可放过!”尽管他们都不太喜欢云策,也知道这个小子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但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用这种荒诞不羁的借口叛逃。 众人对云策全是讨伐之言。 甚至还有年轻气盛的出阵:“末将愿带兵将其擒拿,活撕了!给主公出出气!” 说完,还有几人应和。 黄烈抬手虚压,眼神中有几分不甘:“擒拿什么擒拿?不知打狗还要看主人?区区一个云元谋自然没什么值得忌惮的,但他背后的人却不得不顾虑,此事暂且作罢。” 此言一出,众人心下哗然。 他们对主公黄烈的脾性也算有几份了解,除了屠龙局那会儿养精蓄锐,收敛性格中的棱角,私底下可没这么好说话,更遑论说咽下被人背叛的羞辱。云策什么来历? 一时间,众人萌生同一个疑惑。 他们跟云策的交集不多,只知道云策是靠着一封举荐信被主公看重,一来就给了主骑的位置。明面上,主公将自身安危交给云策,不可谓不看重,私底下就另说了。 在此之前,云策好像是个游侠。 一个游侠而已,他能有什么背景,能让手握国玺、掌控万余重盾力士精锐、帐下猛将如云的主公咽下背叛的羞辱?帐下众人互相交换眼神,只可惜,没人知道答案。 “一个云元谋,还不值得主公为此分神……”帐下一谋士见状,插嘴将话题引开,“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粮草,迫在眉睫。” 黄烈的优势明显,劣势同样明显。 屠龙局的时候还能道德绑架同盟搞粮食,或者用合作的形式将跟随自己的流民草寇“卖给”同盟――在战乱频繁的年代,大量人口才是恢复民生经济的不二法宝! 黄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这些流民草寇也不知道自己被卖了,只知黄烈作为盟主,尽可能为他们争取出路,他们听从安排就能有自己的地种,有粮食吃,不再幕天席地到处流浪,故感恩戴德。 这是一笔买卖双方和商品本身都很满意的三赢生意,单从黄烈来讲,他赢麻了! 买家,特别是拥有大片土地但缺人耕种的世家乡绅也表示很满意,用一点粮食就能换取一个能耕种的劳力,田税抽取九成。如此廉价的消耗品,不用一年就能回本。 自从屠龙局闹掰,这门生意就断了。 黄烈缺粮缺得眼睛发红。 跟粮食问题相比,云元谋不值一提。黄烈将注意力收拢回来,眼神带着几分希冀:“此前不是从行宫内侍口中知道郑乔在乾州建了大粮仓?这粮仓位置找到了?” “位置已经锁定,派人去寻了。” 郑乔建的这个粮仓规模极大,与其说是一个粮仓,还不如说是粮仓群,听说内部粮食有上百万石。这个数字或许有夸大,但几十万石是跑不了了。只是郑乔这人多疑,对粮仓位置瞒得紧,除了心腹无人知晓地点。庆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粮仓规模太大,运输粮草进去又不可能悄无声息。 顺藤摸瓜,还是找到了线索。只要顺着线索排查下去,迟早能找到正确位置。 黄烈略有急躁:“还要多久?” 谋士道:“应该就在这两日。” 这个时间还要考虑到燕、乾两地距离。 “报――主公,营外有使者求见!” 使者自然是章永庆的人。 这也是黄烈目前唯一的盟友了。 黄烈心情大好:“快快请进来!” 此前黄烈和章贺兵马夹击吴贤势力,沈棠派人驰援。黄烈一方早一步接到消息,得知公西仇就在这支援军之中,他见势不好,连夜带人跑了,还未来得及通知盟友。 导致章贺被吴贤兵马打了一顿。 当章贺得知来龙去脉,两家关系冷了一阵子,但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不跟黄烈配合,结果只能是被沈棠吴贤吞并。无奈之下,只能床头打架床尾和。 因为黄烈面临的粮食问题,章贺也有。 他虽有邑汝作后盾,粮线也不长,但架不住最关键的粮线关口被朝黎关切断了!朝黎关山脉延绵无尽,从中将燕州一分为二。粮食从关内运到关外,必须经过这地方。 朝黎关这会儿在谁手上? 在沈棠手上! 吴贤和沈棠这对沆瀣一气的兄弟把持此处,相当于扼住他咽喉,还有他的活路? 章贺倒是有心开辟新的运粮路线,不再受制于人,但这条路也不好走―― 一来,帐下多数精锐都被他带出来,只剩少部分留守邑汝。若用武力将朝黎关山脉打出一条路,能调拨的人手不多,武力开辟动静太大,耗费时间长,很容易被发现。 二来,绕道,运粮路线不安全,耗费时间也是最初路线的七八倍,同样完犊子。 唯一的路子就是拿下朝黎关。 所以,章贺需要盟友。 他的眼线还监听到黄烈发现郑乔留下的粮仓宝库,粮食无数,自己或许能“借”一些应急。于是,他主动派出使者示好。 黄烈也知道章贺打什么算盘。 一边在内心骂骂咧咧,一边热情招待。 正如章贺需要他这位盟友,他也需要章贺的鼎力支持。无他,章贺其他地方或许不怎么样,但一手医术超绝,当年作为太医令又详细参与武国蛊祸的研究,颇有心得。 可以说,他是这方面专家。 章贺还研制出缓解重盾力士崩溃速度的药方,让重盾力士的使用年限大大提高。 仅凭这点就足以让黄烈将他视为盟友。 一时间,双方交流气氛友好。 直到―― 第二日,探查粮仓探子带回消息。 黄烈亟不可待:“快快,消息给我!” 他并未注意到谋士微变的脸色。 打开书简,一目十行,唇角翘到一半的弧度硬生生僵硬下来,跟着逐渐降下来。 啪―― 一掌击碎了桌案,木屑四飞。 黄烈暴怒叱骂:“沈幼梨!好一个沈幼梨!老子辛辛苦苦,倒让他摘了果子!” 使者凑巧就在一侧。 “何事让黄公如此动怒?” 黄烈也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干脆直接说了:“我的人找到了粮仓,但只是一个空粮仓。拷问附近庶民才知道这个粮仓早就被人光顾过了,粮食运了小半月!” 好消息,粮仓真的,几十万石也真的。 坏消息,粮仓已经被宵小鼠辈搬空了! 搬得多干净呢? 老鼠住进去都要饿死! 真是一点儿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使者闻言勃然变色:“黄公,当真?” 不是黄烈独吞粮食,不肯外借的借口? 黄烈压抑着怒火。 “自然是真,莫非怀疑我说谎?” “在下不敢!”使者拱手,“在下要尽快将这一消息传递给吾主,先告辞了。” 没有粮食,一些计划就要提前了。 例如,攻打朝黎关。 乾州和燕州地域辽阔,但被兵祸接二连三糟蹋,兵过如篦,筛了一遍又一遍,还能筛出什么油水?又能坚持多久?真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使者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黄烈也没有阻拦使者:“慢走不送。” 两家愁云惨淡,粮食危机笼罩心头。 相反,沈棠这边就轻松多了。 她一睁开眼,就有人给她送粮食。 干饭的手停顿下来:“谁?” 沈棠的大本营在边陲位置,是联军之中运粮路线最长之一,运输一次累死累活,算上伙夫消耗的,运到前线的粮食要打好大折扣。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能自给自足。 后方运粮慢一点,少一点也无妨。 掰着手指算算,新一批粮食还没到呢。 “哪个活菩萨给咱们运粮?” 粮食这玩意儿,谁会嫌多? 宁燕神色古怪地道:“章永庆!” “噗――” 沈棠一口粟米粥险些喷出来。 咳嗽好一会儿,问:“谁???” 她耳朵没有听错吧? 宁燕道:“确实是章永庆兵马。” 沈棠:“……” 这事儿还要从昨夜姜胜夜观星象说起,虽说他斩杀郑乔头颅,圆满文士之道,但这不是立即生效的,需要一定时间闭关沉淀。 对此,姜胜一点儿不心急。 心态稳如老狗。 圆满状态的文士之道跟初始状态还是不同的,他需要一点点摸索,有事没事儿就拿出来遛一遛。昨晚,他算出西北大吉,去那个方向会发财。为了算得更清楚,又仔细更迭了几代内容,算出有一只粮队在那里。 如果去得迟了,人家就跑了。 姜胜二话不说带人过去求证真假。 沈棠道:“我昨晚怎么没听到消息?” 姜胜要调兵,不可能不经过她允许――哪怕她一定会出兵,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宁燕道:“问过主公了。” 沈棠:“???” 她怎么没有半点儿印象? 等一等,她好像有点儿模糊印象? 因为被公西仇拉过去当陪练稳固境界,沈棠和他在不动用武气的情况下,互相拳脚相加,最后两个人都挂了彩,浑身酸爽,没一块儿好肉。运动量超标,她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似乎有人喊自己。 没有恶意,又是自己人,她就没戒备。 隐约记得自己含糊说: 说完,抱着她心爱的蚕丝被翻了个身。 沈棠:“……”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姜胜得到允许,还拉上了荀贞父子,有好事儿不能忘了朋友。还真让他们逮到了收到消息准备撤退的运粮队伍,数目不小。沈棠杏眸愕然:“他不知朝黎关在我手?” 知道还走这条粮线啊? 这一点,宁燕也查清楚了。 章贺上一批粮食通关的时候,朝黎关还是能过的,之后朝黎关易主,康时切断了相关通讯,顾池又严查探子,这使得两地消息比正常情况更滞后。新一批粮食走了一半,邑汝方面才收到消息,急匆匆派人拦截。 结果,碰上了来捡便宜的姜胜。 打了半夜,粮食得手。 “……这是好消息啊,先登没把人粮队的全杀光吧?”在得知宁燕说“没有”的时候,沈棠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冒泡,她笑嘻嘻道,“这就好,图南,你让先登将几个头目捆了给章永庆送过去,就说――” 她双手合十:“感谢活菩萨馈赠!” 宁燕被她的促狭逗笑:“唯。” 章贺收到消息,还不气得脑溢血啊! “对了,吴昭德在哪?跟他谈谈兵力布置的事儿,黄烈几个可能要狗急跳墙。” 沈棠带人去找吴贤,别吴贤这阵子十分安分,什么安排都说听沈棠的意思,大有一副听之任之的架势,但沈棠也没因此就认定吴贤歇了争夺的心。一旦有机会拉进他跟自己的差距,这头野兽会在第一时间反扑。 吴贤营地被安排在朝黎关外。 在此安营扎寨,布置军事防线。 一旦遭遇敌人袭击便用哨箭通知。 “大伟想要见大义?你们是父女,私下见面不行?”沈棠不喜欢大张旗鼓,她自身有实力,不操心安全问题,见的还是盟友,带一队亲卫就行,赵葳却硬要跟着去。 赵葳道:“这不行的。” 沈棠问:“为何?” 赵葳轻声道:“不想阿父处境更难。” 沈棠诧异:“吴昭德这么小气?” 连这都戒备? 赵葳面露愁容:“昭德公此前当众杖责阿父,虽说武胆武者体魄强健,不惧这么点儿皮肉伤,但一顿军棍伤的是阿父在军中威信。现在何人不知道阿父已经失宠?” 沈棠:“我就不知道……” 还有这好事儿? |ω`) (本章完) 800:恶谋下海了? 赵威:“……” 她神色茫然看着自家主公。 沉棠也同样看着她:“何时的事情?” 赵威这才知道主公一直不清楚这件事,不过现在说也不迟,趁着抵达吴昭德营寨之前告一状!她试图用中立口吻将事情前因后果道来,但一提起看着自己长大、又传授自己武艺的叔叔惨死,哪里还绷得住?当说起赵奉用同样手段报仇,言辞皆是快意! 说完,赵威脑子才冷静几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即抱拳请罪。 沉棠并未怪罪,她对赵奉身边的副手也有印象,当得知此人间接死在自己人手中,忍不住唏嘘,为他的死感觉不值:“大伟,不用这般小心谨慎,你并未做错什么。” 赵威的失态在她看来是小事。 她失去的是陪着她长大的和蔼长辈,让丧亲之痛的人保持理智,那是一种残忍。 “事前不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总该去看看大义,也不知道他这阵子伤势养得如何。”沉棠说着,生出几分后悔。 她应该将崔孝也带过来的。 崔孝本身就是秦礼团体出身,跟赵奉也有不错私交,他来了可以帮自己撬墙角。 赵威不知自家主公正在打她亲爹的主意,还道:“以阿父的实力,这点伤势应该早就养好了。但标下要亲眼看到才放心。” 沉棠叹气:“武胆武者身子骨结实又抗造,恢复自然不难,只是――身体上的伤势恢复了,刻在心上的伤痕是否痊愈?” 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应该时刻关注下属的身体和心灵健康,吴贤真的不行。 赵威一听,刚放晴的脸色又暗澹下来。 心伤哪里有那么容易结疤痊愈?那个叔叔可是阿父的同乡,两个老伙计陪伴走过这么多年腥风血雨,不是亲兄弟胜似血缘至亲!这道坎,阿父怕是这辈子都过不去! 说话功夫,抵达吴贤营寨。 “奉吾主之命,在此等候沉君。” 吴贤这边早早接到消息,派人在营寨外等候沉棠多时。那是一张生面孔,穿着打扮品味不俗,凑近一些还能嗅到价值不菲的香。沉棠略显诧异:“怎得不是公肃?” 为表郑重,吴贤不是亲迎就是让秦公肃代劳,今儿怎么改人了?沉棠一句“无心之言”搭配上恰到好处的“疑惑”,成功让那名文士面部肌肉微僵,眨眼又消失不见。 他笑道:“这是主公的命令。” 沉棠又煞风景问:“公肃在忙?” 文士这次表情无懈可击,笑容清爽又温柔:“主簿近日俗务操劳,抽不开身。” 沉棠叹气:“那真可惜了。” 她眸色奕奕:“前阵子,善孝弄来一种口味不错的粮种,不管是煲汤还是直接用开水煮沸,滋味都不错,香甜软糯。他还道要让公肃也尝尝,苦于太忙,抽不开身。” 文士心中泛起了几声滴咕。 他怎么不知道崔善孝还懂农事? 沉棠继续笑道:“善孝脱不开身,不过我这个主公是闲人,正好有些事情要跟昭德兄商谈,便替他捎带一些过来。咦,昭德兄可会留我用膳?要是管饭,他也能沾点光。玉麦的滋味是真的不错,保证他没尝过。” 从沉棠右脚踏入吴贤营寨开始,她三句话不离吃喝,整得那名文士都纳闷――那个叫玉麦的玩意儿,真有那么软糯香甜吗? 文士亲自将沉棠引到吴贤主帐。 吴贤已经在帐内久候多时。 “沉妹!” 这么多天沉淀下来,吴贤已经可以毫无负担地喊出“沉妹”的称呼,而沉棠今日也破天荒穿了一袭鹅黄色襦裙,简单挽了个未婚样式的少女发髻。女性文心文士/武胆武者的体格虽无男性那般普遍八尺开外,但沉棠也有七尺六,光脚差不多一米七九。 当然,沉棠死不承认自己卡九。 颅顶垫高一些,妥妥一米八! 这个身高跟小鸟依人完全不沾边,但匀称的身形配上那张谁看谁迷湖的��丽俏脸,谁看了不说一句人间绝色?吴贤见惯沉棠飒爽男装,倒是头一次见她女装示人。 沉棠道:“昭德兄。” 面对女装沉棠,吴贤迷湖归迷湖,但他也不是没见过好颜色的人,眨眼便恢复正常――文心文士就没几个长得丑的,容貌各有千秋,颜狗狂欢,他早锻炼出抗性了。 最重要的是―― 跟沉棠的实力以及她掌控的兵马相比,皮囊不过是最不起眼的点缀,皓月之光与米粒光华,后者连锦上添花都够不上。 “沉妹今日装扮让人眼前一亮。贵足踏于此,蓬荜生辉。”吴贤笑着打趣便略过了这一话题,让沉棠跟他一起坐于高位,“沉妹今早传信给愚兄,可是前线有变?” 提及正事,吴贤看着格外认真。 “不瞒昭德兄,昨夜帐下僚属意外截获章永庆的辎重粮草。足有这个数――” 沉棠比划了一个手势。 看得吴贤目瞪口呆,还能有这操作? “这批粮草――” 沉棠揶揄:“取之于章,用之于章。” 吃着章贺的粮,打着章贺的人,多美! 吴贤被她的幽默打动,抚掌大笑道:“好一个‘取之于章,用之于章’!甚好!” 沉棠继续道:“掐指算算,章永庆和黄希光口袋的粮草也快见底。他们在乾州毫无收获,自然会将主意打到咱们身上。依我之见,咱们苦苦等待的机会即将成熟!” 吴贤爽快地道:“沉妹,你我两家同气连枝,互相依存!愚兄虽无大智,但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有什么计划尽管说来,愚兄这边看着配合,绝对不拖后腿!” 沉棠嘴上痛快答应下来。 内心却小小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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