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来,温声道:“庆功宴还要一会儿,主公若累了就先歇一歇。此战,主公也辛苦了。” 沉棠压下想翘起的唇角,两只脚尖节奏轻快地左右摇摆:“唔,还真有些累。” 于是闭眼假寐了会儿。 褚曜安静给她打扇驱热。 归功于文气/武气,有它们任劳任怨地在经脉奔腾滋养,身体上的疲累早就散去。她养了一会儿就又精神奕奕,咦了一声:“无晦,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褚曜问:“少了什么?” 沉棠抬手指着天:“居然没有鸟!” 康时上次开文士之道,后遗症跟着沉棠七八日才结束。今日一战打得艰苦又凶险,按理说威力比上回只强不弱啊。怎么现在就没有烦人的飞鸟跟着拉屎?不泻肚了? 褚曜笑道:“自然是有人去驱赶了。” 这片区域临时禁飞! 沉棠唇角微勾,眉眼也含着笑。 “嗯,这才对嘛,我可是他们主公!”她起身拍拍身上沾的泥土,又原地蹦�Q了两下,恢复元气,“庆功宴怎么可以缺了我这个主角?无晦,昭德兄现在如何?死了没?” 褚曜跟在她身后:“受了伤。” “伤势重不重?”沉棠皱眉。 黄烈已死,剩下残兵就成了散沙,逐个击破不难,这意味着沉棠彻底折断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了外部威胁,吴贤势力经过此战削弱,也对她构不成威胁。 他是死是活不再重要。 但毕竟是盟友,活着好点儿。 沉棠心思一转便想了许多种利用策略。 褚曜:“伤势不轻,但不危及性命。” 毕竟是武胆武者的体魄,寻常外伤经过简单包扎,不出几日就能痊愈。这次的庆功宴也是吴贤提议举办的,颇有讨好自家主公的意思。褚曜等人自然没什么异议…… 说是庆功宴,其实也是初步划分利益。 吴贤这边也想弄清楚沉棠保存多少元气,这关系着他究竟是吃点儿肉还是喝汤。他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两家结盟只是口头上结盟,因为有共同敌人,不得不合作。 事后是和平还是其他,有待观察。 吴贤也怕沉棠这个节骨眼掀桌子啊。 沉棠道:“性命无虞就好。” 她这会儿脏兮兮的,沾在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在体温、气温、灰尘、泥土多重作用下,酝酿出令人不适的腥臭。褚曜已让人准备好干净衣物和水,只等着她洗漱。 路过某处,沉棠一个眼刀甩过去。 故作凶悍地道:“你们还看?” 一个个都闲得没事儿了吗? 躲在废墟阴暗处的一众僚属做鸟兽散。 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两句滴咕。 “无晦瞧着还真贤惠……” “贤惠?不是慈父/母?” “难得见到主公这般孩童气……” 沉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咬牙切齿。 她作为主公高大伟岸的形象啊! 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人群混着个秦礼。 沉棠:“……” 为什么秦公肃也会在这里? 她将内心疑问说出口。 褚曜:“季寿那一声嗓门太凄厉了。” 说句不吉利的,哭丧都没有那么真情实感的,别说其他人,连褚曜都被吓了一跳。估计秦礼也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 沉棠:“……” 她在内心默默给康时记了一笔。 “无晦,公肃他们的事情,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跟昭德兄坦白了。既然公肃和大义都托给我了,那他们现在就是我的人,总要有名份的,跟着吴昭德像个什么样子?” 褚曜听着歪了个头。 原先平静的嘴角有了波澜。 主公这话,怎么听着不是滋味? 这话是能这么说的吗? 偏巧,沉棠不认为自己的说辞有问题,还在一个劲儿跟褚曜要意见:“只是我又有些担心,现在坦白是不是趁人之危了?传出去对公肃和大义名声是不是不太好呢?” 褚曜:“……怎么个不好?” 沉棠皱眉:“怕外界诟病他们不忠。” 文人的笔杆子胜过枪剑。 褚曜略微沉思,给出一个中肯建议:“话虽如此,但此时不说的话,他们回去就不太好处理了。秦公肃等人遭受的不公,搁在哪里都是苦主,摊开了说,吴昭德反而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他们天海先对不住人。” 沉棠点头:“那你再去探探公肃他们的口风,这事儿也要跟他们通个气才好。” 双向奔赴才是yyds啊。 褚曜深吸口气,将脑海某个奇葩念头轻轻拂去,叉手道:“必不负主公所托。” 沉棠将手放在他手上。 满意道:“无晦办事儿,我放心。” 褚曜:“……” 那种奇怪的既视感更加强烈了。 直到沉棠蹦跳着去洗澡,褚曜才揉着酸胀额角,认命去找秦礼。庆幸的是秦礼并未走远,后者站在一处出神,连褚曜靠近都没发现。他的脸白得没有血色,眼底泛着掩盖不去的青黑,不知何时眼角添了细纹。 对常人而言很普通,但文心文士有文气护体,身体会保持盛年状态很久,轻易不会衰老。秦礼的变化是种危险信号…… 秦礼意识到褚曜的视线,愣了下。 轻声道:“放心,只是一时的。” 静养几个月就能恢复元气了。 秦礼都这么说了,褚曜也没有多问。想想此前情形,吴贤大营也遭了重兵突袭,秦礼想必也付出了沉重代价才勉强保存几分元气。试问,有什么代价比寿数更宝贵? “内里的亏空还是要静养才能好,公肃也不要太费神了。”褚曜没多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主公想在宴上跟吴公索要你和大义他们,只是此事还需要你们首肯。吾以为,此时不提,待回天海,本就元气大伤的吴公更不会任由你们改投别处,你看如何?” 抢先占据道德制高点才能对人指指点点,宴上少不得秦礼出面,一唱一和配合。 秦礼还未说话。 褚曜以为他心中还有顾虑,劝道:“唯有吴公理亏,再有主公震慑,方能保证尔等亲卷安全。只要吴公还想要体面,便要保证他们安全。公肃若有顾虑,尽可道来。” 秦礼口中溢出一声叹息。 “此事便依沉君吧,吾等家卷已经尽数安顿好了,吴公今晚不答应也得答应。” 褚曜脱口而出:“这么快?” 秦礼道:“幸得徐郡守相助。” 他跟徐解关系不算好,初期还称得上恶劣。因为他深谙商贾本性,一早就看出徐解两头下注,红杏出墙。一边帮着先主公吴贤,一边又与沉君暗度陈仓、眉来眼去。 这人迟早会成为大患。 秦礼性情耿直,几次三番跟吴贤直言徐解危害,甚至当众与他争吵,彻底得罪人。之后几年,大义与徐解走得近,多多少少也缓和他俩的关系,但仍旧算不上友好。 未曾想,关键时刻却是徐解出手。 秦礼,有愧。 841:庆功宴?分手宴?(上) “徐文注?” 虽是疑问句,但褚曜神色并无意外。 秦礼见此,心思百转,滋味莫名。 从褚曜习以为常的神色来看,徐文注跟陇舞郡方面的关系,远比他此前判断得更加亲密――这都不是徐文注两头下注了,分明是他的天平彻底倒向沉君,只是明面上没跟吴公撕破脸罢了。若秦礼此时还忠心吴贤,高低要指着徐文注的鼻子狠狠骂上两句! 可如今立场改变,徐解于他有大恩,对这笔烂账也只剩叹息,闭上眼,三缄其口。 秦礼颔首:“徐郡守有侠义之心。” 如果是一个时辰前,他估计不会答应在庆功宴率众脱离吴贤势力,因为他还有顾虑和牵绊。哪怕有一个人质还在天海,他都要思量再三。未曾想浑身浴血的徐诠,徐文注的堂弟找到了自己,双手递来一封被鲜血浸染的信。秦礼垂眸瞥过,略有迟疑…… 徐诠又将东西往自己一递,喘着气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原本想让赵威代为转交,只是她现在直挺挺在伤兵营躺着,动一下血就狂飙不止。徐诠去瞅了一眼,确信赵威死不了,便自己来送信。话说到这个份上,秦礼接过信。 信函内容很简短,仅有寥寥数字。 但落在秦礼眼中却是字字千金。 徐解传信报喜,秦礼这一系的后方家卷都已经转移到安全地方,再无后顾之忧。 换而言之―― 秦礼可以跟吴贤摊牌了。 即便吴贤或者其他人不同意,试图用他们这一系家卷当把柄,刻意刁难,秦礼也不用怕撕破脸。他看完销毁了这封密信,惨白疲倦的面容首次露出笑意: 徐诠摆手: 他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自家堂兄再怎么文质彬彬、斯文儒雅,但归根结底还是商贾起家的徐家家主,算计和权量早就成了呼吸一样自然的本能。商贾做生意就是要赚钱,最讨厌的就是亏本。 冒着风险帮秦礼,自然也不是做慈善。 借人的钱是要连本带利收回来的。 同理,给出去的人情也是如此。 堂兄帮秦先生,本质还是在投资,他看好秦先生在主公帐下的发展,而人情又是最难还清的债。有秦先生这个文,再加上自己这个武,徐氏日后发展会更上一层楼。 有时兄弟俩传家书,徐诠都替堂兄累得慌: 徐解冷冷回应: 徐诠这熊孩子懂什么?他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大把大把给吴公花钱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摆脱“只有钱”的窘境? 有些圈子真不是有钱就能硬挤进去的。 也幸亏徐诠天资争气,混出军功,自己有沉君举荐脱去白身,当上河尹郡守,这些年政务做得尚可,境内安居乐业,庶民爱戴他这位长官,将徐氏名声往上抬了又抬。 再加上徐氏这些年乐善好施,到处施恩,收养有资质的孩童重点培养,终于经营了好名声的同时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和社会地位。徐氏子弟送去跟名师求学也不再遭受若有似无的鄙夷和冷待,徐解别提多欣慰。 徐诠这混小子不知疾苦。 若不费心筹谋这些,徐氏的钱袋还能是他们的钱袋?这世道只有钱,真会饿死! 徐诠看着家书,有些忧心。 为何不能诚心相交呢? 徐解就知道自家堂弟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吴贤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徐解这些年付出真金白银还少吗? 但他在吴贤心中份量还不如寻常谋士,徐解时不时还是会被轻视,也就坐稳河尹郡守才好转许多。这个郡守位置还是沉君给他请的,吴贤此前根本没有考虑过徐解! 倒不是他吝啬,而是排队人多――什么人的份量都能排到徐解这个钱包前面! 如今徐解下定决心改换门楣,便不能在一个大坑跌第二回,钱、权、势,总要沾两个才安全。军功要用命去换的,徐解也怕堂弟哪天马革裹尸,自然要多想想出路。 投资秦礼,交好他,最划算了! 因为秦礼是捆绑的大礼包,投资他就等同于投资跟随他身边的一众部将,包括已成气候的赵奉。最小投资换取最大收益。 徐解甚至敢拍着胸脯说一句――他这辈子做过最以小博大的投资就有两笔,一笔是当年的沉君,一笔就是如今的秦礼。 徐解在家书对堂弟很嫌弃,直言: 徐诠对这般模样的堂兄见怪不怪。 倒是秦礼对徐解释放善意和正面评价,让他面红耳赤,吭哧瘪肚半天说不出有营养的话。最后他挠挠头,用“军营还有事儿”当借口,屁股着火般逃窜得飞快…… 秦礼瞧着这般的徐诠有些意外,好笑摇头: 老狐狸之间的默契往往不用嘴巴说,他自然知道自己欠了徐解多大的恩情,日后少不得慢慢还清。只要不违背道义,不伤天害理,不是让他帮着二次红杏出墙…… 嗯,一切都好商量。 秦礼收下徐解的恩情,不代表他就看得惯后者两头下注的行为,可一不可再二。 毕竟,沉君不是吴昭德,以褚曜祈善为首的一众文士僚属,也不是天海那帮眼高手低的蠢货……只要徐解不越界都好说。 褚曜听到秦礼对徐解的评价,微怔过后道:“文注确有游侠风骨,不羁世俗。” 二人是一同去的庆功宴。 战后狼藉,所谓庆功宴不能要求太多。 不过是在废墟之中清理一块地方,升起篝火,摆上食桉,配上几盘在战时算难得美食的食物,从主公那边薅来最纯正的美酒,每一桌都配上两坛,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庆功宴简陋却不见简单,褚曜还叮嘱后勤不要吝啬,给每个士兵都加餐,伤兵营的也换上最好的伙食,待战场清点完毕再论功行赏。不过为防敌人残部杀个回马枪,还加强巡逻和戒备。二人到的时候,庆功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除了不能动的都过来了。 武将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庆功宴还未开始,噪音已经拉满。 “公肃来了?” 赵奉左臂吊在脖子上,两条腿断了一条,缠着厚重的绷带,身前背后伤口密集,最长一道差点儿将他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伤势重,唯一庆幸的是四肢健全,还能吹牛。 他原本在伤兵营跟大闺女赵威当病友,听说有庆功宴还有加速武气恢复的美酒,原地表演一个诈尸,单脚跳着让人搀来。 手脚受伤,但他的嘴没有。 碰见说得来的,吹牛不带眨眼。 秦礼叹气道:“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就不能在伤兵营陪着大伟吗?还跑?” 桌上的两坛酒都被喝光了。 “只是伤又不是残,怎么就不能跑?” 当然,赵奉不想待在伤兵营最大的原因是想逃离女儿――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般意识到,他家这件保暖大棉袄已经进化成了无情冰坨子――赵奉被她骂得抬不起头。 赵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 笑道:“来来来,给你留着位置了。” 打完仗还能活着坐下吃吃喝喝,美好! 秦礼闻言落座,并未去自己的席位。 赵奉歪着靠过来,帮他将汤盅打开盖子,玉麦清香伴随着热气扑鼻而来:“我告诉他们说你不喜欢啃着吃玉麦,他们人还怪好的,用刀子帮你将籽粒全部切下来了。” 让秦礼一颗一颗拨着吃要等什么时候? 秦礼没好气将盖子盖回去。 “沉君与吴公还未来,莫要失礼。”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因为座次的缘故,不少天海出身的文武都能听到。反应迟钝的没有感觉,心思敏锐的皱了皱眉――吴公这个称呼不能算错,但听着没主公更亲近。 秦礼重礼节,不会犯这种错。 而且―― 这个称呼次序是不是也错了? 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先后投来,秦礼恍若不知,无奈应付几个馋嘴酒鬼的骚扰。 酒蒙子喝完自己那份,又图他的份额。 参加庆功宴的人不少但也不多。 跟此前两家结盟的酒宴规模相比,人员精简了三成,其中又以吴贤这边损失最大。少的人中,一部分进伤兵营,伤势过重来不了,剩下的可能连具全尸都凑不起来。 众人神色各异,有欢喜也有落寞,只是这些情绪随着吴贤到场,暂时压了下去。 因为负伤流了不少血,吴贤的脸色看着不太好,但从步伐和神态来看,他的伤势应该不算重。一众僚属先后起身行礼,包括秦礼和吴贤等人,沉棠这边也礼貌性行礼。 “见过主公/吴公。” 吴贤嘴角的笑意略有僵硬。 他眼神错愕落向秦礼,神色迟疑,想确认自己听错又不好再问,而秦礼很坦然。 行完礼,听到吴贤回应就坐下了。 半点儿不带停顿,也不抬眸。 嗅觉敏锐的人精觉察异样,隐晦的看热闹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切换,直到沉棠过来打破怪异气氛:“手上有些事情绊住了,我没让昭德兄与一众大功臣久等吧?” 笑盈盈的调侃给空气注入活力。 一团火红大步流星而来。 众人起身行礼:“见过主公/沉君。” 沉棠摆摆手:“大家伙儿身上都有伤势就别折腾这些虚礼了,昭德兄,坐!” 她今天特地换上崭新的、红艳艳的女式衣裙,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如雪,走到哪里都是人群最亮眼的仔。这装扮乍一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新人跑出来了。 顾池歪过身子跟褚曜调侃。 “主公这一身当真明艳动人!” 非常符合今日的气氛。 主公要迎新人啊。 不意外,换来褚曜不悦的眼神警告。顾池见没趣,歪向另一边跟姜胜滴滴咕咕:“先登,你用你文士之道来瞧一瞧。主公今日是不是红鸾星动,人逢喜事精神爽?” 姜胜瞥了眼康时:“看不到。” 黑漆漆的一团,真看不到主公穿了啥。 跟随主公这么多年,这次最黑,没个十天半个月散不干净。康季寿下了狠手啊! 顾池:“……忘了。” 其他人也为主公/沉君这身装扮惊艳。 要知道,虽然沉棠长相偏��丽,标准的浓颜,但她日常穿着却很朴素,颜色多以素净为主,白瞎了这张好面庞。今日配上这身夺目的红裙,前后反差和带给人的视觉冲击自然格外强烈。沉棠今天心情真的好,对顾池那些调侃半点儿不介意,还乐得龇牙。 嘿嘿嘿嘿―― 视线时不时落向秦礼。 秦礼感知敏锐,被盯得如坐针毡。 赵奉就比较迟钝了,一脸疑惑:“公肃,你现在很热吗?怎么脸颊这么红?” 跟着不知脑补了什么,如临大敌。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文心文士有文气滋养,根本没有冬夏概念,一年四季只穿一身衣裳都没事。实力强横如秦礼,自然也是各种翘楚,此刻却受到外界气温影响冒汗……这对于一名尚在盛年的文心文士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赵奉担心秦礼身体出问题。 他着急得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公肃……你身体没事吧?” 现在可不是强撑着的时候。 秦礼轻咳一声,故作澹然:“无事。” “还没事儿?你耳朵都红了,衣领还被汗水渗出湿痕……”赵奉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副模样对于注重礼节又有洁癖的秦礼而言,几乎不可能发生。尽管他已经努力压低声音,但在场哪个不是文心文士/武胆武者,这嗓门跟贴着耳朵说有什么区别吗? 842:庆功宴?分手宴?(下) 秦礼认识赵奉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这位搭档不会看脸色,哪壶不开他提哪壶。 他深呼吸道:“大义。” 赵奉脸上也绑着几层绷带,更衬得他的双眼清澈纯朴又愚蠢:“公肃,你说!” 秦礼道:“太失礼了。” 二人毕竟相识多年,哪怕秦礼口吻并不严肃,但也激得赵奉后背一阵凉意。他识趣地赶忙闭上嘴巴,坐直上身,双目从秦礼身上挪开,转而去默算汤盅玉麦有多少颗。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赵奉内心滴滴咕咕,斜对面的顾池一手托腮,笑得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时不时肩膀上下颤抖,搁在一群各有风姿的文士中间十分得显眼。这时,有人。 声音毫无波澜: 顾池认出声音主人,扭头看了眼林风。 林风抬手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 果是其然―― 我不能反省! 一时间,众人哗然。 有数视线落在那名面色憔悴的赵奉身下,看寂静的、疑惑的、茫然的、惊诧的、质疑的……虽说挂印辞职是很异常的事情,但时机是对,人物也是对!怎么会是黄烈! 后阵子确实做得是对,双方闹得很是愉慢,但我们早年笙磬同音的时光更长啊。 “为兄是想起此战阵亡的一众右膀左臂,一时情难自抑!我们各个都与为兄出生入死少年,失去我们,犹如目盲者失杖,善奔者失足。每每想起早年把臂同游之景,再想到今日阴阳两隔,为兄那颗心几欲碎裂。” 沉棠那边知道内情的人是少,但仅从字面意思也能推测八分――公肃属官死了,自然是为了秦礼,奋勇作战而死,结果前方老大却遭人暗害,那就听得人寒心了…… 例如,温胜和公肃。 怎么能是秦公肃? 姜胜纵然坏奇也是坏去偷听。你们分常都是男营的兵将,当众偷听可就太冒犯。 血腥味都压是上汗臭脚臭甚至腋臭。配着那些气味用餐,滋味可想而知。有看到宁燕虽为赵奉幕僚,也主动坐男营这边了? 我的同僚一个个厌恶代入恶公公/恶婆婆/恶姑子/恶叔子的角色,是得是说,是没毛病在脑子下!果然,主公那个班底就我一个异常人。那个家,要是有我都得散! “昭德兄为何落泪?” 毕竟待会儿席间向温胜发难要人,己方也需声援帮衬,是能叫自家主公吃暗亏。我自然要将那个消息跟一众同僚通知到位。温胜对此有没任何异议,我对黄烈印象还行,反倒是自家同僚,一个比一个难搞: 在座哪个是是人精呢? 但―― 那事儿莫是是秦礼干的? 不能说―― 听到沉棠提起黄烈,秦礼起初脸色略没僵硬尴尬――小概是想到自己那阵子热待黄烈一派,让我们受了委屈,我们却毫有怨言地出阵拼杀。唉,说到底,是我没愧啊。 只要人还有死就坏。 我们不能推心置腹解苦闷结! 日更新📌胃芯: +Ⓥ:ⓙⓘ⓪❼⓪❶ⓘ 若非秦公肃出手,以赵奉之道阻碍突袭兵马的行动,为秦礼兵马组织反击争取宝贵时间,秦礼营寨能是能拖到援兵赶回还是个问题。即便赶回去了,这也是一片狼藉。 那事儿,我自然也是知道。 秦礼压上心头是安:“吴贤此战出力良少,莫说一个,便是七个十个也答应。” 眼神带着询问―― 心中滴咕秦礼的泪腺还挺发达,眼泪哗哗往上流,我继续哭上去,之前的戏就是坏唱了。倒是是担心秦礼被气得原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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