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漫长,但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还在,这个项目还没结束,都没人发现我刚刚去‘冒险’了。”历中行洒脱至极,似乎只要脚下稳当,他没太大阴影,“所以直到现在,除了你,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意外。” 很厉害似的。姚江看着他。 人在孤立无援时最强大。 可能是浸过水的缘故,黑漆漆一双眼睛,雨意潇潇,花瓣瞬开瞬谢,唯人影如烛芯,浓睫为屋宇,小心看护,斜雨中恒燃不灭。姚江说:“我会发现。我会来找你。” 唉。 历中行心里叹息,轻轻圈住姚江肩膀,倚住他的头。没阴影是真的——因为那短短几分钟或十几分钟的孤独感,原本就是他整个人生的底色。黎永济是他的锚不假,可没有太多人会下意识把自己想成船。 人们是芦苇,是屋梁,或是檐下的瓦砾。人们扎在土里、长在岸上,连成一片、鳞次栉比。而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随水而去,漂向不可知的地方,于是尽力把自己建造得坚实庞大,舷固桨利。 原来,未来有一条江属于他。无论漂到哪里,都是他的江域。 74 梦香 74 浴室里的沐浴液用完了,姚江喊历中行帮忙从储物柜里再拿一套。对方拿来洗护套装,胯上只围一条浴巾,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门没锁,光明正大进去投怀送抱。 历中行居心叵测地帮人抹沐浴液搓泡泡,摸得姚江直笑。不出声,半坐在浴缸边缘,两条结实的长腿从容展开,搁在历中行身体两侧,配合地眯眼看他。笑得历教授愤愤不平往他胸肌上摁了一巴掌,拇指指腹在泡沫掩护下往中心那一粒拨按。 外面隐约传来姚江的手机铃声。 他俩都用的都是手机自带铃声,姚江的那款叫“林间清晨”,有段时间曾被历中行设成起床闹钟,因此也能轻易识别。 “是我让姚淮忙完了回个电话。”姚江揽着他上下抚了抚,微微抬头请示,“放了我?” 一脉流畅的颈线从下颏纵入两根锁骨之间,突出的喉结如山峦悬停。 历中行一向没办法对他说不。就算知道这家伙是早有预谋,害他白白进来出卖色相陪着又洗了一次澡。 长叹,忍住去含那颈间峰峦的欲望,垂眼冲姚江无情地举起花洒:“去吧。” 姚淮电话回得比预想中还要晚,只响了一次,错过之后没有再打过来。 姚江到书房里回拨。 他让家政阿姨把书架腾了一半出来,看过的杂志和闲书收进柜子,又加了一张桌子留给历中行。现在桌上快摆满了,腾好的架子大部分还空着,可以让他慢慢填。问了他喜不喜欢绿植,两人一起在网上挑了几株梦香兰和狼尾蕨,从云南市场空运送来,卖相很好,可惜落户之后就被他们双双丢给阿姨养,现在有点蔫头耷脑。 也正因为清理书房的工程浩大,第二周阿姨做整体清洁,姚江才发现姚淮房间里的东西搬走不少。 电话通了,姚淮有点忐忑地叫,“哥。” “姚淮,为什么搬东西?”姚江先问这个。 “没搬啊,只是以后我不方便常去,就拿了点放手边好用。” “是你不方便,还是觉得我们不方便?”姚江穿着浴袍坐在桌前,单手抱臂靠住椅背,语调柔和,没有质问的意思。 “……都有都有。” “上次是意外。”姚江说,“以后不会了。” “别呀别呀,那是你们感情好嘛,以后也要继续保持……” 姚江清了清嗓子。 对面笑了一声。 “哥,还有什么,说吧。” “当时你说有决定性的证据,那现在是你要放唐曲申一马?” 历中行换好了衣裤,接近无声地开门进来,用询问的目光看他,姚江颔首,他没走向另一张桌子,而是抽了本书走到他椅边,后背靠着他,屈腿坐在地毯上。姚江放下交叠的双膝,让他靠舒服一点。 桌边梦香兰开着白色的小花,清气淡淡。 “嗯。”姚淮答。 “你知道,这次放过他,你手里的证据就全作废了。下次再拿出来,逃不掉隐瞒不报的问题。”姚江说。 “嗯,也没有像Abel这么好的机会了。”她清楚。 按流程,接下来该问为什么。 但既然姚淮没主动说,当然是一句“为什么”问不出来的。 姚江想不到什么事情会让姚淮这样逃避他。 除了一件:“卫昌找你?” “……街上碰到的。” “这么巧?” “我约了朱小桓在南京路等我。农业局也在那条路。真是碰到的。”姚淮为事实说话。 姚江一顿:“朱小桓在读梁大?” “成人自考考上了。” “他没做什么?” 姚淮说:“没有。” “姚淮。” “哎呀……就是有一点激动,正常。所以卫昌帮了点小忙。” 姚江语气急转直下:“你又跟他在一起了?” “没有啊。”姚淮冤枉。 沉默。 历中行合上了书,抬眸打量他。 这几乎又是他没见过的姚江了。眉头紧锁,好像经年的泥沙都从河床翻涌而上。 对面语调也异常低落,缓缓道:“哥,他其实,没那么大的错。” “嗯。”姚江的口吻恢复柔和,历中行觉得,那并非一种回弹,而是弦音低到最底之后的泯灭,超越所言之事的永远妥协,“都好。唐曲申不重要,放了就放了。” “但我没跟他重新在一起。姚江,不骗你。”她说。 “好。”忽然之间,姚江只剩这一个字了。 挂断之后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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