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时候,岑桑每晚都耍赖皮要听妈妈唱摇篮曲才能睡觉。她觉得那声音轻柔曼妙,柔得像声音里都含着春水。 现在听也还是很怀念,她懒懒地抱着一米多的熊仔玩偶,撒娇似地开口:“没有打扰我。我都醒了好一会儿了。” “是吗?可是妈妈听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是感冒了吗,桑桑?” 她的声音哑了? 岑桑吸了吸鼻子,很畅通,便回:“没有感冒。”只是昨晚没睡好... 可如果告诉妈妈她没睡好,就势必要解释原因。原因嘛...很复杂。 “我只是想你和爸爸了。”她蔫声蔫气地回答。 吴女士的心都要被她融化了,笑着说:“那刚好,妈妈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爸爸决定七月去南法的庄园度假。” “七月你应该也有假期,如果没有别的安排,要不要一起来?” “要!”当然要。 岑桑瞬间有了精神,抱着熊仔坐起来,问他们几号到达,她也要在同一天赶过去。 吴女士说还没确定,订好后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岑桑看了眼日历,左右不过是下下个月的事了。一个月而已很快的。 她应下,母女两个又聊了些家常。 吴女士说某位岑姓中年男子前几天妙手偶得,写了副好字,张罗着要送给最宝贵的女儿,被她拦了下来。 “你说说,哪有往女儿房间里挂‘金戈铁马’四个字的?” 吴女士语气中的无奈都快溢出屏幕里。 岑桑抱着玩偶在床上笑弯了腰。她笑起来睫毛会自然地弯成一条弧线,美目中清光流转,暖光闪烁。 “不过,桑桑,听说你前几天救了一个人?” 笑容僵在脸上,岑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盘托出会让爸妈担心,况且她也不想把Gin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 “嗯,我当时...偶然在巷子里发现他。他流了很多血,我就叫了救护车。” 她说完,正担心着,对面却传来柔柔的笑意, “见义勇为是好事,桑桑,妈妈为你骄傲。如果想参加一些慈善活动也是没问题的,资金问题可以跟皮埃尔先生说,他会帮你解决的。” 万幸,她妈妈只是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详细的后续。在她眼中,女儿善良的本心不是金钱能衡量的。几万美元而已,如果她想,成立个几百万的慈善基金会也是不错的。 岑桑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说了声“好”。 国内已到晚饭时间,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通过话后,岑桑也彻底没了睡意,吃过早餐,她又把之前没看完的电影找出来。 这次完完整整地看过一遍,她搜索了许多相关资料,有了大概的方向,就开始着手做框架。 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午饭时间,皮埃尔先生给她打电话,说是她需要的进口药已经买齐了。 人就在楼下。 * 公寓里,皮埃尔看着正专注对比药盒的女孩,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担忧。 他上前一步,再次确认道:“岑桑小姐,真得不需要我送您去吗?” 岑桑把手中的十盒药一一装进背包里,轻轻摇头,“不用麻烦了。” “我会和余音社的学姐们一起去,再一起回来。” 留学生们做事非常有效率,他们这个小型演出团体如今已经获批成为校内的一个留学生社团了。 名字也起得要言不烦,他们就是希望传统的音乐可以在每次演出后,余音绕梁,传达到人们心里,经久不散。 “好吧。那么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岑桑“嗯”了一声,回了句“好的”,转身继续收拾要拿的东西。 皮埃尔无可奈何地转身,出门后,对着门板轻声叹息。 最近一周他叹气的频率比过去一年还要多。 岑桑倒没觉得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改变。 她和那人之间的联系非常有限,在过去一周,除了昨晚约定‘交易’的时间,多余的短信,他们一条都没发。 就连有关‘交易’的短信也非常简洁。她约下时间与地点,那边回了个。 言辞乏善可陈。 但她心里就是有说不出的紧张感,仿佛不是赴约,而是奔赴一场未知的冒险。 这种心情在踏上中央广场后,尤为强烈。 “哇,岑桑!你看今天来了好多人啊!都是来看你的吧?!” 曾婧在旁边兴奋地对她讲。 岑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匆匆一瞥,应和地说:“是好多啊。” 这么多人,他会在哪里呢? 到达广场东南角,几位留学生都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乐器。 曾婧拿出自己的古筝刚放在支架上,回头想问问岑桑她第几个演奏,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黑色的琴包背在身后,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 “岑桑!”她抬起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曾婧也看向广场东边,几个小孩在做游戏,跑来跑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啊,我没看什么。学姐,我帮你试音吧。” 找了半天都不见那人身影,岑桑猜想他大概是迟到了,就没再去找。 帮曾婧试过音后,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琴包。 就在低头时,一架纸飞机掉落在她脚边。 那纸飞机叠得精巧,乍一看很普通,可翻过来就会发现下面机身叠了几层,很结实。尾翼也刚刚好对齐合并。 岑桑记得这样的飞机会偏向于流线型,减少风阻,飞得会更远。 她拿起来,四下张望,想把纸飞机还给它的主人。 恰好,不远处就有个小男孩,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是你的吗?”她把飞机放在手心,作势要还给他。 那小男孩却不好意思似地,摆摆手,咧嘴朝她笑笑,门牙漏风地说了一句,“CADEAU!(礼物)” 转身就跑了。 岑桑看着他风一样的背影,觉得很有趣,她弯弯嘴唇,红润的嘴唇像两片正在绽放的花瓣。 把纸飞机妥帖地放到一旁,她继续蹲下来打开琴包。蓦地,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那架纸飞机... 前面曾婧已经开始弹奏第一首曲子,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走了...没人在看她。 PanPan 利用背包的遮挡,岑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那架纸飞机。越拆她越觉得叠它的人手艺精妙,层层相扣,差一毫米都不会让尾翼对得那么整齐。 她不敢用力扯,遇到叠得紧的地方,只敢一点点把折角抽出来。 终于,纸飞机全部打开,最中心写了一行字: 是陌生的字迹,可洋洋洒洒的字形,让她一下子就想到某人总是慵懒的嗓音和惺忪的睡眼。 她把纸条叠好,原品太复杂,她实在还原不出来,只能随意对折了两下放进背包里。 接着起身,向西面的河岸边望去。 留学生们表演时就是对着西面的河边,所以那个方向此时围了一圈的人,都在驻足欣赏这场来自海外神秘东方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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