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战神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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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样的虚伪跟无助。龙舟赛这日，龙湖边上人山人海，沿湖的望台今年依旧供不应求，明曦手里沿湖的铺子又跟着赚了一大笔银子入口袋。今日她没去龙湖观赛，不过难得能出门的日子，姜氏带着段清音跟段徽柔，二夫人与三夫人也带着各自的孩子出门去了。明曦在书房看书，过了一个多时辰，李全急匆匆地回来。 “大姑娘，尤管事那边传话回来，说是有两艘龙舟一下水就漏了底，船沉了。” 明曦皱眉，“哪府上的船？” “一艘是齐王府上的，另外一艘是靖远侯府的。”李全回道。明曦：…… 都是熟人！ “齐王殿下大怒，说是要严查，龙舟赛因此耽搁时辰，还是太子殿下亲至，这才能顺利开赛。” 明曦眼眸微眯，看着李全问道：“齐王府在押注榜上排行如何？” “第六。” “靖远侯府呢？” “十名开外了。” 这就没有竞争力了。难道是巧合？不过是不是巧合对明曦来说不重要，兴安伯府与东宫以为她想要夺的是银子，却不知道她并不在乎这些。真正的战场在赛后。赚银子不过是顺便罢了。押注前三名，都会有银钱入袋，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大姑娘，结果出来了。”茜草一路跑进来说道。明曦看着她，“结果如何？” 茜草脸上的神色很古怪，喘口气说道：“是咱们伯府。” 明曦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茜草不敢说话，李全的脸色也不太好。明曦大步往外走，是了，太子能提前一天结束押注，必然会做了其他的准备。没想到他们是真的要把伯府再一次推到第一的位置上去。 “大姑娘，您有什么吩咐让我去跑腿吧。”李全忙把人拦住说道。明曦看着他，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随即嗤笑一声，“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低头，简直是做梦。” “你去跟尤三平说，今年伯府押注获利所得收入，全部捐赠玉象城战场。另外，联合遇仙楼，金瑞祥绸缎庄，永春堂药铺以及云裳成衣铺。凡是押注获利百姓，愿意捐出一部分利银增援玉象城，支持陛下政令与崎南一战的人，全都可以凭捐赠注票在以上店铺以一半价格买东西。” “我这就去。”李全撒丫子就往外跑。茜草跟在大姑娘身后，开口劝说道：“大姑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如何是好。” 明曦怎么能不生气，难怪啊，太子让人提前一天结束投注，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提前结束押注，那么就不能有更多的人跟随自己的行动，将兴安伯府与东宫彻底抬起来送到榜首榜二的位置。时间还是太紧了，所以太子这是算计好了时间才开始动手，让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布局。定远伯府大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之前才刚因为四十万两银子在陛下面前立了功，伯府跟段家又得了赏，结果到了端午节自己就利用龙舟赛大赚一笔，将黑心商人演绎得活灵活现。届时，陛下会如何看自己，看段家？太子这一招玩得真是好。布局的悄无声息，她是丝毫消息也没得到，若不是三婶察觉到不对找自己，如果真等到事到临头，只怕事情比现在还危险。是啊，上辈子能笑到最后的男人，太子又怎么会是轻易被打倒的。明曦已经尽力去回转局面，只看尤三平那边做得如何了。到了晚间，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伯府其他人押注赚到的银子也领了回来，明曦让茜草跟降香挨个送去。权势的力量，可以控制龙舟赛的名次，然后利用这个名次，将自己架到火堆上烤，让皇上因此对自己心生厌恶。真是一招好棋。 “大姑娘，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 明曦叹气，看来祖父已经知道了。她穿上外衣整理仪容，这才走了出去，一路往老太爷的院子而去。老太爷坐在廊檐下，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来了？” “祖父。”明曦上前见礼。 “坐。” “是。”明曦在老太爷对面入座，抬头看向老太爷，“祖父，您都知道了？” 老太爷微微颔首，“现在外头传遍了咱们伯府拿了魁首。” 明曦没有作声。老太爷神色凝重的看着明曦，“如果今年这事，一开始便是你接手，你会提前发现他们的阴谋吗？” 明曦认真想了想，然后这才说道：“祖父，这件事情不好说。他们是蓄势已久早有图谋，换成是我，未必就能发现。” “你如何应对？” 明曦就把之前自己的决定一说。老太爷先是一愣，随即看着自己的大孙女，“你是认真的？若是这样，你的铺子岂不是白做工？或许还要赔钱。” 第319章娘娘，您没事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银钱的问题了，不是吗，祖父。” 明曦知道祖父的意思，是怕她心疼银子，如果她心疼，又怎么会这样做。她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全获利一方，死过一次的人，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人活着，就能把钱赚回来。 “再说，并不是不赚钱，只是赚得很少罢了。”明曦又加了一句。老太爷就知道明曦这是打定主意了，许是她说赚得少，也是来安慰自己的。但是，这孩子能有这样冲劲与魄力他不该拦着她，想到这里，老太爷看着明曦，“你可知你这样做的后果？” “知道。”明曦点头。什么后果，自然是把东宫与兴安伯府拖下水，银子我拿出来了，你们呢？赚进去的钱，不管是他们吐出来还是不吐出来，都会落个拾人牙慧的话柄。就太子那心胸怕是要气个半死。兴安伯府因为何婉怡的事情名声大跌，这次想要借着龙舟赛翻身，但是他要踩明曦一脚，却被明曦借作踏脚石。 “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因为当初你给端王那笔巨款。” 明曦知道祖父这是在婉转地提醒她，做事情不能太出风头，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事情。明曦却不这样认为，她看着祖父一字一字说道：“祖父，难道我退一步，东宫就会罢手吗？” “当然不会，但是事情可以做得更婉转些。”老太爷说道。 “是啊，可以那样做，但是端王能等吗？玉象城能等吗？边关的百姓能等吗？自从当初陛下让端王领兵，就注定已经被皇后与太子视为眼中钉，退是没有用的。” 老太爷听了明曦语气坚定的话，再对上她郑重的神色，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他笑了笑，“也罢，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明曦，祖父提醒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过，陛下未必喜欢。” 明曦知道，老太爷是在告诉她，皇上还在保太子，她对太子下狠手，皇上必定不喜。让她有分寸些。 “多谢祖父，我知道怎么做了。” “去吧。”老太爷摆摆手。望着明曦离开的背影，老太爷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太像年轻的自己了。房绪林一直关注外头的事情，龙舟赛的事情一听说，立刻往宫里淑妃那里送了信。淑妃得了消息后半晌没缓过来，胡嬷嬷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娘娘，要不要把大姑娘叫进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淑妃面色凝重，“明曦的性子我知道，若不是遇上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这样做。只可惜房绪林只能看到面上的事情，却不知道里头的根由。” “是啊，闹得这样凶，把太子拖下了水，皇后娘娘那边肯定不甘休。”胡嬷嬷也有点着急，段大姑娘这性子也未免太厉害了些，遇上比她强的，只有吃亏的份儿。想到这里，胡嬷嬷也有些稳不住了，“不然老奴亲自出宫去问问？” “你出去太打眼了，让雪岑去。”淑妃立刻说道，“现在就去。” 早得了消息，也好早一步做准备。雪岑立刻换了衣服拿着翠微宫的令牌就悄悄地出了宫，这会儿明曦也从伯府出了门，直奔遇仙楼，几大掌柜都在等她。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名下的铺子都要跟着一起行动，几个掌柜当然要问清楚。尤三平在明曦来之前，已经把事情简单说一遍，当然不会扯到东宫与兴安伯府，只说大姑娘忧心玉象城战事，故而才有此一举。大家都知道，大姑娘是未来的端王妃，为端王做这些事情，倒也不奇怪。雪岑先去了伯府没见到人，立刻又赶到了遇仙楼，就见到了明曦正在跟几个掌柜议事的情形。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段大姑娘在外的一面，没想到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跟在宫里时温和行事的样子差异极大。明曦微微侧眸，看向院中等待的雪岑，又跟几个掌柜说了几句，就让人散了。几大掌柜出了正厅，瞧着院中一女子穿着不俗，仪态不凡，不知道是哪家的，正想着，就见大姑娘走出来，对着那姑娘笑道：“雪岑姑娘，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话。” 雪岑上前见礼，“奴婢见过大姑娘，主子有些话让奴婢带给您。” 主子…… 什么主子？几个掌柜听到这里不由回望一眼，那边尤三平缓步过来，看着大家说道：“诸位，该回去了。” 遇仙楼的掌柜已经猜到了，但是他闭嘴不言，假装不知。其他几个铺子的掌柜，还想从尤三平这里打听一二，却被尤三平三言两语劝走了。等人都走了，齐东春这才对着尤三平叹道：“尤管事，你怎么也不劝劝大姑娘，这前前后后砸在端王爷身上的银子可不少了，这人还没嫁过去呢，不是？” 尤三平对上齐东春忧心忡忡的目光，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齐东春知道这个理，但是真做起来，没几个舍得的。 “你说的有道理。”齐东春也不再说什么，尤三平本就素来听姑娘的话，要他去劝姑娘，难。他还是想些法子多赚点钱，照姑娘这花银子的架势，今年年底盘账，只怕账面空空，还怎么过年？这边齐东春想着法子多赚钱，另一边明曦修书一封交给雪岑，请她带给淑妃。雪岑将信贴身收好，对着段明曦轻声说道：“娘娘让我跟大姑娘说，万事当心，过犹不及。” 明曦微微点头，“多谢娘娘提醒，只是别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总不能引颈就戮。” 雪岑不知信中写了什么，但是听大姑娘这样说，她的面色微微一变，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对大姑娘出手。她立刻说道：“奴婢这就回宫回禀娘娘。” 许是娘娘能有办法。 “有劳。” 雪岑带着信回了宫，淑妃看过信后，脸色何止是难看，简直是乌云密布。 “娘娘，您没事吧？” 胡嬷嬷给吓坏了，声音都有些发颤。第320章一语成谶淑妃深吸口气，到底是没压住火气，看着胡嬷嬷说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着把信扔给胡嬷嬷。胡嬷嬷战战兢兢地拿起信，她仔细看了一遍，整个人也有些不好了。 “娘娘，眼下可怎么办？”胡嬷嬷急了，东宫做事怎么能如此龌龊！淑妃立刻起身，“更衣，梳妆，本宫要去求见陛下。” 儿子不在，儿媳妇她得护住了！淑妃一路往崇政殿去，皇帝正在见朝臣，淑妃求见，他皱皱眉头，让丁肇先带着人去偏殿候着。丁肇把淑妃引到偏殿，笑着说道：“娘娘，您先歇歇脚，陛下正忙着，等忙完就来见您。” 淑妃入座，看着丁肇说道：“有劳丁总管，最近陛下都这么忙吗？” 丁肇思量着回了一句，“是，陛下勤政，凡事都要亲自处理。” 淑妃若有所思，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陛下爱民如子，也该注意身体才是，丁总管平日要多多费心。” 丁肇笑着应了，这才弯腰退下。淑妃这一等便足足一个多时辰，皇帝大步进了侧殿，淑妃忙起身迎上去。 “臣妾拜见皇上。” 皇帝伸手扶住淑妃，看着她说道：“爱妃不用多礼，起来吧。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淑妃一向是个守规矩的人。淑妃等皇帝入座后，这才在对面坐下，面上微微带着几分愁绪，“臣妾本不想来惊扰陛下，只是实在是心中担忧，委实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求陛下指点。” 皇帝听淑妃这样说倒是来了几分兴致，哈哈一笑，“难得还有让你为难的事情，你说来听听。” “还不是明曦这孩子。”淑妃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皇帝听着淑妃提起段明曦，就想起那四十万，笑着说道：“怎么她惹你生气了？还是个孩子，教一下就成了。” 淑妃听着皇帝这语气，就知道这会儿皇后还没来给明曦上眼药，心中顿时一松。 “我倒是想她能捣蛋些呢，可这孩子太懂事了，就让人心疼。” “嗯？”皇帝有点意外，“她又做什么了？” 指定是段明曦又做了什么，不然淑妃这不争不抢的性子都心疼了，不会是又掏银子了？那她给谁了？反正皇帝没看到。 “陛下，端午节龙舟赛啊。” 皇帝都给忙糊涂了，这才想起来还吃了粽子，但是没顾上这个。年纪一大，精力不足，很难像年轻时事事周全了。 “怎么，段明曦今年又参加了龙舟赛？不会是拿了个第一回来吧？”皇帝笑，去年都没拿第一，今年也未必。淑妃一脸惊讶地看着皇帝。皇帝：…… 不是，他就随口一说，难道一语成谶？ “真拿了第一？” 淑妃一脸纠结地点点头，“是。” “那你应该高兴才是。” 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臣妾本来是高兴的，但是后来听说定远伯府今年参赛并没有想要拿第一，只是参与一下热闹热闹，稀里糊涂地拿了个第一回来。” “怎么还稀里糊涂的？”皇帝皱眉，拿就拿，不拿就不拿，岂能含含糊糊。 “是啊，臣妾也不明白，就让人去问了问，这才知道这里头还有些门道。” 皇帝皱眉，“你仔细说来听听。” “龙舟赛去年不是有押注榜吗？今年早早的这个押注榜又摆了起来……” 淑妃隐晦地把东宫与兴安伯府干的好事，以看不懂的角度复述给皇帝，又把明曦莫名其妙被拉下水说得清楚明白。 “……所以啊，臣妾就想不通，这夺第一能赚很多银子，怎么就落到了定远伯府头上，明曦没争这个啊。” 淑妃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今年京城好几家府里都花了银子，特意请了人来参赛。这不就是奔着夺冠来的吗？可结果就很意外。” “明曦说这笔横财来得太意外，她拿着心中不安，所以决定将赚到的银子全部捐给朝廷，以应付与崎南战事所用。除此之外，她还说，凡是参与今年龙舟赛押注的人，若是愿意尽一份心给朝廷，扬我大楚国威，不管捐赠多少银子，都可以凭捐赠注票，在她名下的铺子里买东西只付一半价钱。” 淑妃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一声，“这孩子，让臣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掏空家底还没缓过来，现在又要出银子。臣妾就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本来明曦也没打算出银子的。” 皇帝看了一眼淑妃，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淑妃是在告诉他，外头有人在谋算段明曦。为了算计她？归根结底应该跟那四十万两银子有关系。皇帝面色微沉，不过当着淑妃的面还是没显露出来，对着她说道：“她是个好孩子，老四没看错人。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既然把银子拿出来，就有本事赚回去。” 淑妃琢磨着皇帝这话的意思，面上已经带了几分笑意，“有皇上这话，臣妾就安心多了。” 只要让皇帝知道一件事情，明曦本来没想着在龙舟赛上捞钱，这就足够了。如今，不仅没赚钱，反而被人陷害又赔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就算是再有人在皇上跟前说什么做什么，皇帝也不会轻易被人蒙蔽了。皇帝拍拍淑妃的手，“朕知道老四在外带兵，你心里担忧，玉象城那边战事顺利，再过不久老四就能回来了，放心吧。” “真的？”淑妃的眼睛都亮了，她一把抓住皇帝的手，“臣妾是真的高兴，多谢陛下。” 皇帝反手握住淑妃的手，轻轻一叹，“好了，你先回去吧。” “是，臣妾就不扰陛下了，陛下，国事固然重要，但是在臣妾心里，您的身体更重要。”淑妃柔声说道。 “好，朕知道了。”皇帝的脸上带了几分笑容，“过一日朕不忙了，就去翠微宫陪你用膳。” “好，臣妾一定恭候陛下。” 淑妃从崇政殿出来，踏出殿门，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带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步离开。远处一个小内侍，身影一闪消失在拐角处。第321章吵架淑妃离开之后，皇帝并未立刻起身离开。龙舟赛的事情，淑妃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他却听懂了。兴安伯府这是想要把段明曦架到火上烤，才捐赠了四十万，就要借端午节赚回去。回头传到自己耳中，他会如何去想段明曦？更没想到的是，段明曦反应如此之快，立刻把银子又捐了出来。且还呼吁百姓为国助力，再一次让人关注玉象城的战事，忽略端午节暗中的争锋。皇帝冷笑一声。这一个个的都当他真的老了不成？兴安伯…… 兴安伯背后是谁？皇帝的眼睛眯了眯。 *** 兴安伯满头是汗地从东宫出来，后背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他是真没想到，段明曦居然这么狠！谁家拿着银子当石头，想扔就扔的？他们这一场计划，最致命的地方就在于，段明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