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战神_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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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些小聪明，但是在大事上没有经过太多历练，她这样的人在贵妃面前，实在是藏不住心思。晋王身边又有个钱侧妃，明曦自然要小心为上，索性不见段徽柔，段徽柔回去反而好交差。李妈妈也是为了这事儿回伯府，让伯府那边知道，若是贵妃与晋王想要从伯府那边打探什么，也就不会如意了。房妈妈明白了，立刻说道：“王妃就是心善，这种时候还要为晋王妃着想。” 明曦笑了笑没说话，总不能真的看着段徽柔进了晋王府这个漩涡不拉一把，只要她自己聪明，肯用心去学，过个几年她就能撒手了。 “天都黑了，王爷还没回来吗？”段明曦轻声问道。房妈妈摇头，“不止王爷，今日齐大人跟苗盛也都没见到人。” 明曦心头发沉，今日这一场朝会，就这么难？房妈妈带着丫头去点灯，明曦靠在窗前，今日还有些微微不适，虽然是改了方子的消肌散，其实对她多少是有些影响的。当初，她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绝对不会兵行险招吃这个。但是万事没有如果，如今只能靠着任勉，尽力把身体调整好，让孩子生出来能健健康康的。外头的灯才刚挂上去，李全喘着气一路跑了进来。茜草忙进来回禀，“王妃，李全来了。” “让人进来。”明曦立刻说道。李全站在廊檐下缓了缓气，等平复下来，这才进门回话。 “见过王妃。” “起来说话。”明曦立刻说道，“可打听到消息了？” “王妃，皇上命人彻查户部，凡是牵涉进亓坪府一案的罢官充军，其他罪责较轻的等候处理，凡有牵连者一个都没放过。” 明曦心头一震，“当真？” “是真的，户部尚书主动请罪，皇上念其为朝廷效力多年，许他告老致仕，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听说被关押待审的就有十几个，户部差不多空了一半。”李全说着还有些后怕，“我听人说，京城好多年没有捉过这么多官儿了。” 皇上竟然许刘楚先告老致仕…… 刘楚先可是铁骨铮铮的纯臣，一心效忠陛下，连他也只是保住一命而已。看来，皇上这是真的动怒了。想到这里，明曦看向李全又问道：“那东宫呢？” 李全立刻说道；“小的打听了一圈，都没打听到有关东宫的消息，不过，我看到有禁卫军去了东宫，将东宫团团围了起来。” 明曦皱眉，把东宫围了起来，但是却没有任何有关太子的消息，当真是令人心里不上不下，不知道皇帝到底如何处置太子。 “还有吗？” “有，不只是户部，今日还有其他衙门的官员被抓走，摘乌纱，夺官印，关入大狱。现在京城到处风声鹤唳，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出去溜达了。” 明曦皱眉，瞧着这架势，皇上盛怒这才处置了这么多的官员，但是偏偏东宫那边的消息却没透露出来，不免让她有些焦急。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总不能还要让太子溜了，若是这样，她岂不是白白的受了罪。 “你先下去吧，今日辛苦你了。”明曦看着李全说道，“尤三平那边都跟你说了？” 李全忙点头，“尤三哥说我跟他这么久，也该自己练一练，让我每十天给他写一封信。” 明曦没忍住笑了笑，“你好好跟着他学，以后你的差事只会越来越多。” 李全眼睛都亮了，“王妃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信任。” “去吧。”明曦让李全退下歇息，这一天他也没闲着。李全倒退出去，明曦扶着茜草的手起身，在屋子里慢慢的走动，茜草小心翼翼地扶着，眼睛恨不能盯在地上。明曦看着茜草，“你去二门口等着，若是王爷回来了，就跟我说一声。” “是。”茜草应下，扶着王妃坐稳，这才出去了。茜草刚出了门，还没走出前廊，就见王爷大步而来，她撒腿就往后院跑。 “王妃，王爷回来了。” 明曦眼睛一亮，还不等她问话，萧沐宸就掀起帘子大步进来了。明曦看着他的神色轻松惬意，不由得跟着眼睛也亮起来，“今日事情可还顺利？” 萧沐宸走到明曦身边扶着站起来的她坐下，在她对面入座后，这才说道：“尚可。” “皇上怎么处置的太子？” 听着明曦略有些急切的语气，萧沐宸看着她，“幽禁东宫，无诏不得出。” 明曦蹙眉，“就这样？” “你还要怎样？”萧沐宸瞬间就笑了。 “太子犯了这样的大罪，只是幽禁？”明曦不服气，“难道不应该废太子吗？” “储君一事关乎国本，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之前张广安还曾留下一封血书，直接送至御前，那封血书里写了什么，咱们至今不知，难不成张广安是给太子开脱？”明曦脸色乌黑，这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萧沐宸看着明曦这般恼怒，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别动怒，小心身体。事情比较复杂，父皇未必没有废太子之心，只是牵一发动全身，太子做了十几年的储君，也要顾及民意。” “民意？”明曦冷笑一声，“将太子的罪责公布天下，谁有异议？” 萧沐宸：…… 难道父皇不要脸面的吗？第502章不会有好果子吃明曦忽然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萧沐宸，“上回你跟我说你们想要从高湛那里顺藤摸瓜，结果如何？” “瞿游后来拿到的那封信，就是从高湛那边摸来的瓜。” 明曦慢慢地静下心，将火气一丝一丝压下，好半晌才说道：“当时太子让高湛送信去亓坪府，就是想要消灭证据。若是那封信是太子亲笔，今日的结局怕是要改了。” 明曦有点可惜。萧沐宸点头，“太子又怎么会这样冲动亲笔写信，这件事情已经有东宫属臣出来顶罪，将罪责揽了过去，一力把太子摘出来。” 明曦冷笑一声，“没想到，太子的从属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可惜了，没能跟个明主，下辈子眼睛擦亮一点吧。” 看着明曦怒火又起，萧沐宸对她说道：“这不过是个开始，你要知道万事开头难，这条路已经开好了，剩下的就不难了。再说，宫里还有皇后，只有把皇后击倒，太子才算是伤筋动骨，等到那时候废太子就容易多了。” 是了，还有个皇后！明曦看着萧沐宸慢慢说道：“我中毒一事，何时才会有下文？” “等丁肇审问坤德宫宫人的口供呈送御前。” “皇后对我出手是事实，只要能撬开他们的嘴，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消肌散的事情做好了吗？”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萧沐宸拍拍明曦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打铁要趁热，一鼓作气才成。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紧盯着。” 明曦看着萧沐宸，“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若是咱们失手达不到预期，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不会，父皇盛怒之下连刘楚先都放弃了，这次京城出了很多空缺，正好方便我安插人进去。” 明曦只顾着生气，都没想这个，此时听着萧沐宸一说也高兴起来，看着他道：“若是能成，以后你在朝中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眼睛跟力量，对上太子也能真真正正与他一较高下了。” 亓坪府一事爆出来之前，朝臣对太子的拥护还是很深的，现在太子的名声扫地，正是萧沐宸树立名望之时。只是，不能做得太显眼，免得落进皇帝眼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我打算给你二哥换个地方，你看如何？” “去哪里？”明曦问道，“他现在在翰林院做得好好的，忽然换差事，会不会引人怀疑？”明曦问道。萧沐宸一挑眉，道：“他可是端王妃哥哥，这次朝廷出现这么多的空缺，父皇只会点几个要紧的任命，其他的自然是吏部选任。以我的身份，便是抬一抬他，别人也不以为意。” 明曦懂了，段宁是她的哥哥，背后站着端王，仕途顺遂这不是应该的吗？况且段宁自己争气，在翰林院也做得很好，就算是调任，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你打算让他去哪里？”明曦也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只有定远伯府的人快速成长起来，才能成为她背后最坚固的力量。 “户部如今是烫手山芋，他就不要凑热闹了。我打算让他去做给事中，你看如何？” 明曦：…… “你认真的？”明曦神色也严肃起来，“给事中封驳诏旨，驳正百司所上奏章，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官职不高，权力却大，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二哥在翰林院做事已经小有名声，人人都知道端王妃这个哥哥虽然是庶出，但是却一身正气，做事公正不徇私，他做给事中刚刚好。” 明曦很是惊讶，“二哥官声这么好？” 这倒是真的不知道。段宁见她，从不会吹嘘在衙门的事情。 “得其利也会受其害，他是你的哥哥自然因你我获利，但是相应地，盯着他的人也会更多，能有这样的官声，着实不易。” 萧沐宸对现在伯府几个做官的人，最有好感的便是段宁，人狠话不多，做事缜密又有手段，且与同僚上司相处不错。再过今年等他长起来，就能成为他的臂膀。 “六部给事中，只怕只有户部才有缺吧？你不是不想让他去户部吗？” “给事中督察六部，他去督察户部，又不是去户部与那些人沆瀣一气，有何不可？” 很有道理的样子。明曦沉默了，她又侧眸看着萧沐宸，“你真这样想？” 萧沐宸没忍住，伸手捏捏明曦的鼻子，“自然不是，户部乃是大楚的钱袋子，这东西当然得握在自己人手里。你也看到了，刘楚先一辈子忠于父皇，却还是被户部其他官员联手糊弄，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监督户部的人。” 明曦下意识地点点头，若是这样段宁倒是个好人选。忽然，她又看向萧沐宸，“难道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你也能拿到手？” 萧沐宸笑，“怎么，很意外？” “是有点。”明曦捂着心口，“只是，这位置必然是父皇亲自指定人选，你怎么就能确定父皇选的是你的人？” 萧沐宸的语气微微转冷，“父皇的人选就那么几个，只要其他几个不合适，剩下的那个自然就能到手了。” 明曦深吸口气，够狠！看来萧沐宸已经胸有成竹，这也算是今日最好的消息了。两夫妻四目相对，不由笑了。 “太子被幽禁，皇后必然着急，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明曦轻声说道，“我眼下不能进宫，只能指着母妃了。” 这样的好机会，淑妃肯定不会放过的。 “我已经跟母妃递了消息过去，你只管安心养着。” 皇帝在，后宫的事情，明曦一个王妃当然不能伸手。明曦难得见萧沐宸这么高兴的样子，可见太子只是幽禁，对他来说确实不算是打击，或者说这样的结果正是他预料到的，并已经做了准备。 “那高湛呢？”明曦忽然想起他，“瞿游那封信一拿出来，只怕太子就会知道事情在哪里出了问题。” 高湛差事办砸了，连累太子被幽禁，肯定不会有果子吃的。第503章口供萧沐宸看着明曦，“高湛当初被打晕，被我们拿到了信，随后又给他送回去，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封信被人拆开过。但是他依旧带着信去了亓坪府，你说结果会如何？” 明曦闻言不由想起上辈子高湛那副清高的样子，一副对太子忠心耿耿的架势，如今没了钱财铺路，他在太子跟前只怕出头的机会少，瞧着倒是也清高不起来了。 “他既然知道信被拆开过，必然会知道下手的人针对太子而去，可他还是照原计划行事。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对太子未必有十分的忠心，第二那就是有脱身之计。” 说到这里，明曦忽然想起白芷薇，看着萧沐宸又道：“说起来，许久没听到白芷薇的消息了，她是安分起来了？” 以她的性子不应该吧。萧沐宸看着明曦，“这就不知道了。” 他哪有闲心去关心一个内宅妇人。明曦却若有所思，虽然如今事情的轨迹跟上一世已经是越走越远，但是人的本性很难会没有预兆的出现极大的变化。她会改变自己，是因为上一世惨痛的教训。白芷薇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服软。看着明曦微微发呆的模样，萧沐宸问她，“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先告诉我，高湛现在如何？” “从亓坪府回来后，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那也就是说，他的差事在太子那边过关了，但是信落入了钦差手中，太子没有怀疑。萧沐宸没忍住笑了，看着她道：“信是经张广安夫人之手拿出来的，是张夫人想要借此信立功保住张家女眷的性命作为交换的。” 明曦没想到是这样，“所以，高湛就把自己完美的摘了出去？太子也没怀疑？他当初没有回禀这封信被人劫过，这不就是背叛太子了吗？” 萧沐宸对上明曦疑惑的目光，不知为何想要笑，她一向这样聪明的人，却遇到高湛的事情时，有时想法总是有些奇怪。不过，又想起当初高湛做过的事情，确实也没办法让明曦对他有什么正常的看法。 “是人都会有私心。”萧沐宸冷笑一声，“高湛也不过是寻常人罢了，他给自己留了条路。” 明曦心中不由“啧”了一声，这个寻常人，上辈子可是帮着太子把你干倒了！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说起来，明曦也有些心虚，是因为自己给了高湛足够的金钱铺路，所以才能让他平步青云。这辈子没有她的助力，只凭他自己的本事，到现在都没能在太子面前立住脚跟，太子也需要钱啊，不然怎么会有亓坪府一案。再加上有个拖后腿的娘跟媳妇，日子也是够热闹的，哪像上辈子一心惦记着白月光，拼命挣前程呢。想到这里，明曦的面色微微一冷，虽然已经放下了，不在意了，但是偶尔想起来，总因为自己曾经的蠢而恼火。 “今日觉得怎么样？”萧沐宸不再说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看着明曦问道。 “比昨日舒服些了，这种虚弱还会持续几天。” 萧沐宸把明曦拉进怀中，“我应该在府里陪着你。” 偏偏如今跟东宫的争斗正在紧张时，他实在是无法脱身，心中内疚不已。明曦看着萧沐宸，十分认真地说道：“等你忙完这些事，就有时间陪我了。” 明曦从来不是抱怨的人，也不是怨天尤地的性子，所以上辈子她能熬十年。有些东西骨子里是不会变的，她永远也学不会，别人小女子般的温柔小意，但是因为萧沐宸待她的心，她愿意将自己放得柔软些。萧沐宸默了一下，随即笑了，这的确是明曦才会说出的话。把人拥进怀中，轻声说道：“有时候我想着，你抱怨我几句，我也许心里会舒服些。” “抱怨了，你就有时间陪我了？” “……倒也未必。” “即无用，又何必让你为难。你若是有时间不陪我，那我倒是跟你不用客气，非要与你较量一下不可。” 萧沐宸随着明曦这句话，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明曦想着，这人还挺好哄。想着想着，自己也笑了。这一笑，令人心头闷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照规矩，明曦有了身孕，萧沐宸应该搬到前院去住，但是他不想跟明曦分开。明曦也不是寻常女子，对这种事情更是不在意，萧沐宸自己不提，她也不撵他走。倒是急坏了李妈妈跟房妈妈，就怕王爷把持不住，王妃现在身体虚弱，得好好养着。好在这一夜风平浪静的，二人这才安了心。房嬷嬷第二天，厚着脸皮提醒了端王一句。端王看着房妈妈，“我白日也无时间陪着明曦，难道晚上也不能见自己媳妇？这事儿以后不要提了，规矩？王府的规矩自然是我说了算。” 房妈妈：…… 得，只要王爷自己不怕苦，她难道愿意做坏人。回头房妈妈没忍住跟李妈妈嘟囔两句，李妈妈满面笑容，王爷跟王妃越恩爱她才越高兴呢。 “老姐姐，咱们王爷可是个有定性的人，我看咱俩两个老家伙别惹人嫌了。” “你说得对。”房妈妈深以为然，看着李妈妈还是叮嘱一句，“王妃那边，你可要提醒一句，不能心软由着王爷性子来，王妃身体为重。” 李妈妈知道房妈妈是不好跟王妃说这些私房话，就笑着应了。得了空，李妈妈跟明曦低声叮嘱了几句，明曦饶是脸皮厚，也不由红了脸。不过，她还是认真应下了，免得两个管事妈妈为了这事儿晚上睡不着，替他们费心。明曦安心在王府养胎，东宫已经被看管起来，皇宫里，丁肇也把口供摆上了皇上的案头。皇帝盯着那一摞口供，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丁肇垂手侍立一旁，皇上不开口，他一个字也不说，静静等着。过了好一会儿，皇帝伸出手，拿起了一份口供，放在身前翻了开来。丁肇微微抬眸扫了一眼，旋即又移开目光。忽然，皇帝把口供掷在地上，抬眼看着丁肇，沉声问道：“上面所写可属实？” 第504章高兴的太早了 “内狱将坤德宫的人分隔开单独审问，每一份证词都是独立的。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见过面，无串供，一开始还有人嘴硬，不过两三轮下来，基本上都说了实话。” 丁肇说到这里头垂得更低，“每一轮口供，都是单独封册皆在这里。皇上，第一轮审讯供词乱七八糟，但是第二轮开始就不同了，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