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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顾上礼仪一饮而尽,拿出帕子将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这才坐在一旁开药方,等收针的时辰。 萧沐宸一见,看了许衡一眼,“让任勉在这里等着,你跟我出去说话。” 许衡点头,康王也跟上,任勉起身送他们。 几个人并未走远,就在隔壁屋子里,三人落座。 “奉城伯那边可有把握?”萧沐宸看着许衡问道。 “他已经联系了御史上书,亓坪府一事牵涉重大,治下数县民有饥色,荒田甚多。张广安在任时,不仅替太子私吞赋税,库粮,还盘剥百姓,私蓄良田,逼得百姓流离失所。”许衡沉声说道。 康王一向忠厚,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怒道:“简直是无法无天,实在是太嚣张了。” 许衡看着端王面色沉沉,小心翼翼的又开口说道:“亓坪府接连两年报灾,朝廷两年免除亓坪府税粮,还拨粮拨银赈济,瞿大人抵达之后微服私访才知,亓坪府压根就没什么两年灾情。” 萧沐宸从信中已经得知一些,但是听许衡仔仔细细讲到亓坪府的境况,还是气得面色乌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康王目瞪口呆,他知道亓坪府不平,但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谎报灾情,请朝廷免除税赋,朝廷又要拨钱粮给当地救灾,这岂不是两头吃? 他不敢想,如果这些事实明日在朝堂上彻底掀开,会引起何等风浪。 父皇能不能撑得住? 康王脸色白中透着青色,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 许衡扫过康王惨白的脸,再看向端王镇定如常,当真是高下立分。 “王爷,明日若是把事情全部揭开,咱们就要一鼓作气把他们打趴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王爷,您可想好了。”许衡早就想对太子下手了,终于等到了今日。 杀身之仇,自要回报! “瞿游跟钟御史那边可打探好了?” “王爷放心,兹事体大,二人不敢替太子瞒着,除非是不要命了。钟御史一向刚正自然不用担心,瞿大人虽有些圆滑,但是知道咱们一直暗中盯着此事,他这回查案又差点丧命,岂能还为太子遮掩。” “好,那就照计划行事。”萧沐宸沉声说道,他转头看向许衡,“你父亲拼命打开的路子,不要让他失望。” “是。”许衡忙得起身应下。 不会的。 他们卫国公府跟东宫不死不休! “国公爷,你醒了?” 卫国公夫人惊喜的声音隐隐透了过来,三人对视一眼,许衡拔腿就往外跑,一时也顾不上失礼了。 萧沐宸带着康王随后出去,进了旁边卫国公的寝室,果然见他睁开了眼睛,只是伤势很重,还无法说出话来,气息微弱,还需要精心调养。 但是,人醒了,这条命就保住了大半。 卫国公夫人喜极而泣,顾不上失不失礼,握着丈夫的手不肯松开。 任勉收拾好医箱,将写好的药方放在桌上,这才开口说道:“太医院的方子与我的方子不同,国公夫人斟酌下用谁的为好。” 卫国公夫人忙转过头看着任勉,“任郎中艺术精湛,自然是用你的。”说着看向身边的管事嬷嬷,管事嬷嬷立刻捧了一个厚实的荷包过来塞给任勉。 任勉看向端王,端王微微点头,他这才收下,开口说道:“太医院的药方也可用,不过以稳为上,我的药方药力猛,也是有几分危险的,夫人要想好了。” 万一要是把人治死了,可得丑话说在前头。 卫国公夫人惊了,转头看向萧沐宸,“王爷,这……” 萧沐宸看了一眼任勉,真是段明曦带出来的人,这性子就跟一般人不一样,看着好说话,到了要紧的关头,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你有几成把握?”萧沐宸问道。 任免头也不抬地回道:“一半。” 卫国公夫人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一半? 任勉盖好医箱背在身上,“如国公爷这种伤势,生死本就是三七开,如今能有五成把握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许衡看了一眼任勉,这要不是端王带来的人,他非得给他一拳头再说。 第499章 攻击 在萧沐宸的部署下,段明曦在坤德宫中毒的事情不仅在皇宫内外传开,还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市井街巷,将皇后伪善的面具撕了下来。 事情发展过于迅速,即便是太子应对及时,也无法遏制这股波涛汹涌的真相曝光于天下。 与此同时,今日早朝,瞿游为首,钟御史为副,将亓坪府调查到的真相一一和盘托出。 张广安虽然已死,但是并不能说这件事情就死无对证,亓坪府还有大量的往来账目,库粮底账皆有迹可循。 再说张广安虽然死了,但是亓坪府还有其他官员,如今已经锁拿回京。 皇帝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亓坪府的官员,恨不能一刀把他们全都劈了! 这些人,就是这么回报他对他们的信任? 亓坪府两年谎报天灾,朝廷拨了多少钱粮,结果呢,全都进了这些狗东西的肚子里! “皇上,下官等人也是奉张大人之命行事,张大人在亓坪府素来说一不二,凡是与他作对的不是丢官便是丢命,微臣等人不敢不从啊。” 太子闻言浑身不由紧绷起来,一双眼睛黑漆漆地看不到底,不知在想什么。 萧沐宸远远的看了太子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奉城伯。 奉城伯立刻出列,抬起头看向皇帝,大声说道:“陛下,这群贪官不仅可恶,行径十分恶劣,且欺上瞒下,盘剥百姓,骗取赈灾钱粮,知法犯法,还请皇上彻查到底,若无人庇护,他们岂敢如此嚣张?” “臣附议。”魏国公大步而出,“皇上,一府父母官,当身负承宣政令之责,上为皇上分忧,下为百姓解难。亓坪府上下官员勾结沆瀣一气,若不严惩,何以对天下人交代!” “臣也附议!”富昌候大步而出,“皇上自登基以来爱民如子,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勤政理事,未有丝毫懈怠。这些狗官却欺上瞒下,谎称奉皇命行事,加收赋税,霸占民田,令百姓破家,民不聊生,他们如何对得起陛下爱民之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晋王跟齐王看着这一幕面色铁青,豫王倒是面色寻常,他现在也就是比康王好那么一点点,想要争什么也没有他的份儿。 故而,朝堂上的争斗,他现在就看个热闹。 晋王跟齐王却不这样想,张广安自尽之后,这些人还抓着不放,分明就是意不在此。 晋王就想起最近有传言说张广安是太子的人,亓坪府一案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从外家那边多少也得了些消息。 他下意识地去看端王,兄弟几个中,康王不得父皇喜欢,豫王被厌弃,齐王整日上蹿下跳不稳重,他呢又受何婉玉牵累,只有端王老奸巨猾讨得父皇欢心。 这怕是端王针对太子而为,他自然也不喜太子,太子坐在储君之位上,他们就永远被压一头。 若是太子倒了,那大家就都有机会了。 晋王心头一阵巨跳,然后下意识去看外祖父。 张阁老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里垂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对朝堂上这股风浪没有任何的想法。 晋王不免有些着急,这么好的机会,外祖父怎么能无动于衷? 张阁老稳如泰山,但是广襄侯,兴勤侯纷纷出列表态,请陛下严查亓坪府一案。 就在这时,钟御史拿出了从张广安府上搜出来的一封密信,双手奉上去。 太子眼皮一跳,整个人紧绷起来。 瞿游此时抬起头又大声说道:“皇上,这封信是张广安的夫人交给微臣的,请皇上过目。张夫人想以此信将功赎罪,请陛下饶恕张家女眷。” 丁肇立刻上前接过信,双手捧着奉到御前。 皇帝沉着脸打开信,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捏着信的手微微发抖。 萧沐宸眼尾扫过瞿游,微微松口气,他到底还是把这封信交出来了。 当初,这封信本是张家人给了钟余庆,但是钟余庆随后被人袭击受了伤,这封信便落到了瞿游手中。 随即瞿游也被围攻,但是他始终没把这封信再拿出来。 这封信一出,张广安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便压不住了。 皇帝紧紧捏着信,转头看向太子。 太子不敢与皇帝对视,微微垂眸。 张广安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还会有东西在家人手中? 皇帝看着太子这副模样,眼中难掩失望之色,这么多年,太子每次犯了错,他都会悉心教导,并不曾真的责怪他。 没想到他的爱子之心,倒成了纵容他的罪魁祸首,以至于让他无君无父行此胆大妄为之事。 是他错了。 “太子,你有什么想说的?”皇帝沉声道。 太子一愣,没想到皇帝会当朝这么问他,这一问,岂不是别人都会猜到了张广安与他有关? “父皇,亓坪府一事罪大恶极,儿臣身为储君也有失察之责,请父皇责罚。” 端王心里嗤笑一声,失察之责? 太子倒是会辩解。 萧沐宸立刻出列,开口说道:“父皇,太子所言极是,亓坪府一案令人震惊,当地官员敢不尊天子令,视朝廷律法如无物,谎报灾情,加重赋税,甚至于骗取朝廷赈灾钱粮,其心可诛,罪无可恕。 若父皇不加以严惩,其他各地官员若是有样学样,长此以往,律法不存,国将不国,请父皇三思!” 这一通义正辞严之语,立刻引起朝官不少人附议。 其他都不要紧,但是那句不尊天子令,着实狠狠地戳了皇帝的肺管子。 皇帝就算是有心极力扶持太子,但是他毕竟还活着,就是这天下之主。他尚在,便有官员以太子为首,无视皇帝,如何能让他高兴? 曹国公一见立刻站出来,“皇上,张广安确实该死,只不过亓坪府的事情,太子并未参与查案,对案情并不太清楚,失察之责,太子如何能担,请皇上明察。” “曹国公言之有理,太子殿下自听政以来恪尽职守,为君分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陛下明察。” “臣附议……” 朝堂之上为太子说话的人越来越多,萧沐宸不仅不生气,心里反而松口气,让父皇看看吧,这些年,太子收买了多少朝臣。 这些为东宫说话的人,有多少吃了亓坪府百姓的血肉。 第500章 背刺 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太子一系,端王一系还有直臣一系,再加上晋王一系煽风点火,吵得不可开交,从早上吵到中午,又从中午吵到晚上。 萧沐宸慢慢控制着节奏,将太子跟张广安的关系,一点一点的推了出来,不知情的朝臣瞬间哗然,简直不敢置信。 涉及到亓坪府的库粮,税收,户部岂能干净脱身,户部尚书刘楚先做了一辈子铁公鸡,雁过都拔毛,就为给皇帝守好国库大门,攥紧了钱袋子。 结果,他的属下反倒是背叛他,瞒天过海,里应外合,将他蒙在鼓中。刘楚先气得当场吐血昏厥,太医救醒后,他不顾病体当朝请罪。 刘楚先做了一辈子的纯臣,当初端王出征,国库家底薄,想尽了办法给端王凑了钱粮,因为拿出来的太少,还得罪了不少人。 他这辈子顶了多少骂名,铁公鸡的帽子他戴了一辈子,从不抱怨,从不后悔,但是这一刻被户部的下属背刺,这位老臣挺不住了。 胸前吐出的鲜血浸湿了朝服,刘楚先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请罪,额头磕在石板上,很快鲜血直流。 众人看着无不触目惊心,心有戚戚。 此时,曹国公之流为给太子脱罪,将罪责都推在刘楚先头上,弹劾户部上下沆瀣一气,同亓坪府官员勾结,无视民生疾苦,无视朝廷律法,欺上瞒下,横征暴敛,以保私囊…… 曹国公带头,附议者众多,刘楚先闻言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纯臣一派一看,立刻压不住了,跳起脚来跟太子一系硬扛。 萧沐宸:…… 这个发展是有点没想到的。 奉城伯远远地跟萧沐宸对视一眼,立刻明白其意,当下带着人掺和进去,务必把这池子水搅得越来越浑,让皇上亲眼看看太子拥趸者众,这对帝王可不是好事情。 *** 朝堂上吵得厉害,此时端王府里,明曦正在跟段平昌夫妻说话。许氏想要留下照顾女儿,明曦没同意。 她看得出来,母亲在王府很不自在,她一直以商户自卑,若是让她留下,只怕日日不得安枕。 段平昌看着女儿神色还算是好,也松了口气。 父女俩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这一见,就见段平昌瘦了不少,明曦不免心疼,问道:“您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段平昌哈哈一笑,“就是管着马场的事儿,整日在外跑马,哪有不瘦的。你别担心爹,我好着呢。回头我再寻几匹好马来配种,咱们马场的马会越来越好。” 明曦听着这话,只怕真假对半开,看着爹爹说道:“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有些事儿不跟我说,但是我只有一点,您要注意身体跟安全。” 段平昌摸摸脑袋,“爹知道,又不是三岁小孩,你现在有孕在身,照顾好自己别老惦记我。” 说完,段平昌又小心翼翼看了女儿一眼。 明曦蹙眉望着他,“您想说什么就说吧。” 段平昌轻咳一声,“我现在缺人用,我看尤三平在京里给你做管事,整天管那些鸡毛蒜皮的太屈才了,让他跟我走吧。” 段明曦:…… 段平昌讨好地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跟朵花似的,“你是不知道,马场的事情太烦人了,让他去给我理一理,把事情理顺了,我再把人还给你。再说,马场也是你的,他是你的管事,也该归他管。” 方才她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爹爹又跟他要尤三平,她的面色微微凝重起来。 她爹既然不告诉她,她也没追问,就道:“行,那我让尤三平跟你走。” 尤三平去了,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段平昌眼睛一亮,尤三平这小子读书人出身,一肚子鬼主意,有他去那就好办多了。 “尤三平跟我走了,我再寻个管事给你搭把手?” “不用了,李全跟着尤三平学了这么久,也能慢慢上手了,先让他管着吧。” 说起李全,段平昌点点头,“这小子也算是机灵,可惜就是读书少。行,你先用着,若是做不好,再换一个便是。” 李全没尤三平心眼多,也没他狠,好在这小子对明曦忠心。 明曦没有再说这个,又看向母亲,“爹爹去马场一走就是数月,我看不如您也跟着过去玩玩,等入冬前天冷了您再回来。” “不行,你现在有孕了,身边离不开人,娘在京城也方便些。”许氏立刻拒绝,丈夫都这么大人了,怎么也能顾好自己,女儿这是头一胎,可不能轻忽。 明曦笑着说道:“我身边有李妈妈房妈妈,都是有经验的人,等我月份大些,淑妃娘娘也会赏接生嬷嬷进府,我身边不缺人。您看看我爹,没人在身边盯着,瘦成这样了,我实在是担心。 您去了帮我看着他,我在京城也能安心,不然我总是牵肠挂肚的,也不好安心养胎。” 许氏犹豫了,她转头看向丈夫。 段平昌立刻说道:“不用,不用,让你娘留在京里。” “只是过去待几个月,天冷就回来。爹,该不会你在那边纳了小的,不想让我娘看见吧?” “别胡说!”段平昌差点跳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 “那就让我娘去。” 段平昌:…… 不让媳妇去就是纳了妾,让媳妇去又担心女儿,你说他这爹当的怎么就这么苦? 许氏看出来了,女儿是真的担心丈夫的身体,她想了想,看着明曦柔声说道:“这样,我跟着过去看看,找几个能干的婆子管事跟着,再把咱们家里的厨子带过去一个,安顿好我就回来。” “不着急,您从没去过马场,没有见过那边的景色,跟咱们这里是截然不同的风景,好好玩几天,我这几个月也不会出府的,您不用担心我。” 许氏看着女儿,一脸无奈道:“你呀,才多大,现在都要安排我跟你爹了。” 明曦也笑,她就想看着他们健健康康开开心心长命百岁,能一直陪着她。 上辈子失去的,这辈子都要补回来。 “我也没去过,娘替我看看,回来跟我仔细说说,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想去看看。” 许氏一怔,女儿做了王妃,只怕以后难有这样的机会,这回没有拒绝。 她一定替女儿好好看看。 送走了段平昌夫妻,明曦给尤三平写了封信,把李全叫来,让他亲自送过去。 又看着房嬷嬷一直侯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放下笔,缓声说道:“嬷嬷,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第501章 幽禁太子 房嬷嬷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今日晋王妃送来了拜帖,不过老奴瞧着李妈妈把帖子又送回去了,不知这是何故。” 明曦看向房嬷嬷,不由一笑,“为这个啊?” 李妈妈是自己带来的,当初段徽柔成亲自己也是忙前忙后给她撑过场面的,房妈妈不是很清楚她们姐妹的事情,自然以为她跟段徽柔关系还可以。 不过,又因为李妈妈是自己的陪房,房妈妈故而提起这事儿就有些忐忑,大约也是犹豫很久这才开口的。 “妈妈没有问李妈妈吗?”明曦看着她问道。 “李妈妈这不是回了伯府那边,不然我是要问一问的。”房妈妈听着王妃这轻松的语气,心头一下也安定下来,笑着开口道。 明曦便对她说道:“晋王妃来探病,说不定就有晋王跟贵妃授意,我们虽是姐妹,不过在我心里自然还是王爷为上。我这个妹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与其请她进来见面,倒不如不见的好,免得倒是害了她。” 段徽柔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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