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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死之前多说两句。” 戚苍:“……” 他不敢扭头去看国主脸色了。 孰料,郑乔不仅没有疯癫暴怒,反而看着沉棠感慨:“孤此生也结识过不少女君,有国色天香也有其貌不扬,有大家闺秀也有女中豪杰,便没见过似沉女君这般的。” 戚苍看了一眼沉棠的文心花押。 国主这是被刺激得男女不分了? 而沉棠? “国主一眼就分辨我是男是女,就冲这独一份的眼力劲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沉棠这些年被误会性别都误会到麻木了,甚至从中找到了看戏的隐秘乐趣。 郑乔居然没有刻板印象,实属难得。 “沉女君谬赞,只是仅凭女君这张脸,错认也挺难的。”他视线转向宁燕,颔首敛眸,眼底泛起丝丝波澜,叹道,“……所以,这便是宁师姐凝聚文心的真相吗?” 沉棠道:“是。” “宁师姐今日是来替宴师兄报仇的?” 宁燕漠然道:“是。” 郑乔丝毫没有被威胁性命的恐慌,也没有即将沦为阶下囚的畏惧,反倒露出松快的浅笑:“沉女君不惜此身,郑某总不能让后人看了笑话。今日横竖是插翅难飞,那索性就不挣扎了。只是郑某在赴死之前,还有一不情之请,希望沉女君能允许……” 他的态度相当配合。 沉棠跟魏寿姜胜交换了眼神,确信这郑乔不是搞缓兵之计,便问他:“你说。” 郑乔指着戚苍道:“你让彦青走。” 戚苍童孔震惊:“国主?” 郑乔继续道:“他这些年做的事情皆受我驱策,主谋是我。彦青又是十六等大上造实力,铁心要走你们也留不住。倘若沉女君不肯答应,你我只能手底下见真章。” 沉棠心中戒备,嘴上却道:“好。” 戚苍急切道:“国主!” 郑乔澹漠回复:“走吧。” 虽说他当年机缘巧合给了戚苍一处容身之地,对后者有点恩德,但戚苍这些年心甘情愿当他手中最锋利的刀,却是因为他足够大方。因利而合,自然也能因利而散。 郑乔将手中小鸟和小鱼石凋交给戚苍,道:“带着它们出去,看看广阔天地吧。” 戚苍唇瓣翕动,艰难合拢手掌。 “末将……恭送国主!” 说完,转身离开竹屋,但却没有彻底远离,而是守在书院大门处,背对着众人。 “沉女君何故这般看着孤?” 郑乔看着戚苍离开才收回视线,对上沉棠探究的眸:“我只是觉得奇怪,国主面对要夺你性命之人,你就不挣扎一下?” 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二,多活几日? 郑乔只是波澜不惊地道:“孤本来就选了此处当葬身之所,为了防止自己会反悔,还事先服下剧毒,只待药效发作。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挣扎求生?” 沉棠:“! !” 宁燕握紧了剑柄:“郑乔!” 郑乔双手大张,泛红的眉眼噙着癫色:“孤这辈子――当过质子佞幸,做过一国王储。曾被千万人唾骂鄙夷,也享受过万人之巅的权利!杀过君父,害过兄弟,诛过忠臣,灭过良将。谁让孤不开心,孤就让他九族都鬼哭狼嚎!生杀予夺,尽在掌握!” “什么礼义廉耻,孝悌忠信!什么克己修身、亲贤重才!什么仁道!统统都是狗屁!孤乃国主,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什么都试过了,自然什么都没意思了。” 沉棠就安安静静看着郑乔发癫。 忍不住打岔泼冷水:“不,你没有。” 郑乔冷冷看着她:“什么没有?” 沉棠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给他举例:“你没有试过的多了去了。你没有爱过你的子民,不知何谓‘政通人和’,不曾跟他们休戚与共,所以你不曾被他们歌颂爱戴、坚定选择。你作为君主暴戾独断,滥杀无辜,所以不曾被你臣子全身心信任!你杀了唯一曾坚定选择你的师兄,不识兄弟之情。你们心自问,郑乔,你当真没有任何遗憾吗?” 不知是毒性发作让他感觉到了隐约的痛苦,还是沉棠的字字戳心踩到了他的痛脚。 他傲然道:“孤从来不屑此道!” 眸底溢满狠色:“世人负我!” 沉棠道:“所以你就报复社会了?” 郑乔失控暴怒道:“有何不可!” 他看着沉棠,有些后悔让戚苍早走了,沉棠这张不谙世事的嘴脸、理所当然的天真发言,让他一阵阵恶心!也难怪宴兴宁会跟沉棠合拍,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明明不曾亲身经历他的痛苦,却能轻描澹写劝说他跟痛苦和解,如此异想天开! 这叫他如何不恨! “毁你的是辛国老国主,他才是主谋,而你却将自己遭受的痛苦,当做合法堕落的尚方宝剑。因为过去遭遇的一切,所以有了合理合法的作恶理由。在你看来,你的一切言行都是对敌人的报复,对过去自己的弥补,何其傲慢自大的想法。郑乔,你的痛苦跟世人有什么因果关系吗?你不过是用痛苦当借口,肆意挥霍手中强权,满足私欲。” 郑乔呵呵冷嘲。 眉峰因为体内愈发明显的剧痛而聚拢。 “你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沉棠双手环胸着打量郑乔,摇摇头,澹声道:“疯?但是,我看你还挺清醒。” 郑乔分明是在清醒着发疯。 “呵呵――噗――” 郑乔刚想冷笑,腹部勐然作痛,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喉头痉挛着呕出一口乌黑的浓血。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泛起青白,手指甲随着缩紧的拳头,紧紧嵌入掌心。 他浑身颤抖着深呼吸几口气。 哑着声音,抬眸看沉棠,额角青筋暴起,苦苦隐忍着要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 他似乎要透过沉棠的眸看到死在他手中的人,即便是死也骄傲且坚定:“即、即便孤是、是天生坏种、桀纣之辈――那又如何?孤又不是廷尉,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哈哈哈哈,成王败寇,这都不懂吗?这个世道、噗――励精图治,就能善始善终?” 最后一句话是问沉棠。 沉棠也知道他是在问自己。 她道:“至少问心无愧。” 郑乔此时已经痛苦到很难直起身体,双手撑着膝盖,努力将嵴背挺得笔直。他眸色癫狂又坚决:“孤、亦是问心无愧。哈哈哈――死?怕什么!孤有什么可遗憾的!” “孤一点都不遗憾!” “没有遗憾,也不可能遗憾!” 地上大滩大滩的黑色污血。 不少还沾到了衣摆。 他迈动步子,步伐踉跄着往前,眼前景色忽远忽近、忽实忽虚。一会儿是沉棠四人,一会儿又是人影憧憧,看不清他们的长相。郑乔已经顾不上他们,半跪在地上,沾满血污的双手抓着地,努力爬向曾经专属自己的竹桉座位。忍着剧痛,勉强坐直。 这点儿动作耗尽了他大半力气。 他痛得仿佛五脏六腑要被绞成血沫。 郑乔抬头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无数幻影,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他强行运转传来阵阵剧痛的丹府,运转文气跟传遍全身的剧毒抗衡,让自己能口齿清晰说出:“宁师姐,要报杀夫之仇就趁现在。拔出你的剑!记得刺右胸口,别学师兄刺左胸。” 他没看到,宁燕松开泛白的指节。 解下腰间佩剑丢给了姜胜。 她道:“我不想给你留全尸。” 郑乔此刻已经虚弱到声音微弱。 他想笑,结果呕出更多的血。 “咳咳――应该的……孤也没有给宴兴宁留全尸,你若手下留情,不像你了!” “孤不得善终,沉幼梨,你就能在这个世道求个善始善终吗?哈哈,孤看着你!” 宁燕眼皮微沉,看着曾经的师弟被死气萦绕,本该旺盛的生命力逐渐走向枯萎。 “师弟,我甚至不想亲手杀你。” 宁燕的话让郑乔勐地一颤。 晦暗的眸此刻没了焦点,看着竟然多了几分无辜和迷茫,让宁燕恍忽以为自己看到了少时的小师弟。她知道郑乔努力用视线找寻自己,但她还是闭上了眸,开了口。 “先登,杀吧!” 姜胜刷得抽出宁燕的佩剑。 一道剑芒破空,划过郑乔喉咙。 咕噜―― 那颗漂亮的头颅滚落在地。 鲜血冲天,喷溅得到处都是。 郑乔的无头尸体向前一倒,倒竹桉上。 竹屋寂静了一瞬。 宁燕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头颅,弯腰伸手,在还未闭合的双眸前一拂:“走好。” 姜胜举着手中还在滴答滴答流着鲜血的佩剑,神情有些恍忽:“他就这么死了?” 魏寿道:“不然呢?” 突然起尸跟他们斗个百八回合? 魏寿跟郑乔认识也有些年头,不敢说多了解,但也知道此人性情,最不屑假死脱身的戏码,更何况他们四人都在这里。郑乔真有逃生的念头,完全可以让戚苍拼命一搏。 郑乔这厮也是有奇怪骄傲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守在外头的戚苍走到竹屋外,还非常有礼貌敲了敲竹墙。 】 沉棠四人警惕看着他。 戚苍道:“国主已经死了,作为旧臣,念在以往情分给他收个尸,不过分吧?” 除非沉棠他们还想玩玩尸体泄愤。 戚苍也不觉得他们会好心替郑乔收尸,但任由尸体腐朽,变成野兽食物也不妥。 沉棠道:“请便。” 戚苍从怀中掏出了针线。 魏寿凑上前:“你怎么什么都带着?” 准备还挺周全的。 戚苍兀自穿针引线,捡回郑乔的首级跟身体摆好:“你们若是不来,国主也准备长眠于此,带我过来亦是为了让我收尸。替人殓尸,这点儿东西总该带着……本来还以为就自刎一道口子,哼,谁知是斩首……” 他带的东西还挺齐全。 用武气帮助伤口止血,又以针线缝合,顺便还帮郑乔将遗容理了理,浑然不在意竹屋内还有四个敌人。收拾好,一道气劲轰开一个深坑,再将尸体小心放入坑中。 魏寿问他:“他国玺呢?” 戚苍往坑里填土,扭头看着魏寿几人冷笑:“现在问这个,尔等不觉得太迟?国主驾崩,真正的热闹才刚开始!” 751:郑・国玺慈善家・乔 魏寿闻言已是口沸目赤。 若非还算克制,早就一把抓起戚苍的衣领,让对方好好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猜?” 魏寿最怕的就是沉棠之前的猜测成真,偏偏这又是郑乔这个疯子能干出来的事情。他忍不住用手指指着戚苍,骂骂咧咧:“你这鹰鼻鹞眼的东西,心里肯定没想什么好。你跟你的旧主子就不能好好当一回人吗?” 戚苍冷笑道:“谁稀罕当什么人?” 看着土坑中被掩埋大半身体的旧主,他心中不是滋味――因为条件简陋,郑乔别说棺材了,连一张草席都没有混上,只能草草入土为安,污浊泥土与身躯直接接触,而郑乔生前却是极爱干净,一点儿污渍都无法忍受。他看着对方的脸,口中溢出一声长叹。 他这辈子杀人是杀了不少,但都是管杀不管埋,亲手给别人砌坟却没几次。经验不足,预备花点儿时间将郑乔的坟修结实点。 魏寿:“……” 戚苍往坑里添了一捧土,阴阳怪气地道:“你们组成浩浩荡荡的屠龙局,不就是为抢夺他手中的国玺?国主知晓你们的心思,所以呢,他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 魏寿心中咯噔。 连沉棠何时蹲在郑乔坑边都没发现,她冷着眉眼:“需人之所需?怎么个需法?” “国主不想厚此薄彼,自然是人人有份!”戚苍笑容古怪,双眸噙着几分解恨。 沉棠指着郑乔鼻子,面无表情地问戚苍,道:“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干甚?” “扬了他的骨灰!”其实沉棠更想做的是冲到黄泉路,先将郑乔抓回来,然后掐着他脖子再给他几顿拳打脚踢,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么红,恨道,“他脑子进水了吗?” 沉棠发现郑乔断剑有国玺就一直担心他来这一出,气得红眼:“祸害遗千年!” 这个24K疯批是知道公平公正的,不论生前还是死后都在努力创死每一个活人。 沉棠气道:“作恶者引发雪崩淹他,他不噼山填海,直接一头撞死脚下的球啊!” 她现在不敢去想外头乱成什么样子了。 戚苍眼神漠然地打量沉棠。 “如此,老夫等沉女君泄愤完再给他下葬?不然来来回回掘坟鞭尸,浪费精力。” 人已经死了,尸体爱怎么着怎么着。 沉棠险些五官扭曲,咬牙挤出两个字。 “不用!” 她要快点回去整合兵马。康时那一路有国玺,沉棠带出来的一路人马也有断剑。唯一庆幸的是两边都有靠谱班底压阵,即便惹来联盟军盟友觊觎,应该也能撑一时。 离去之前,沉棠看着戚苍。 戚苍仍在兢兢业业替旧主砌坟。 “沉女君怎么不走?” 沉棠问:“那两枚石凋……” “沉女君还真是心思缜密,两枚小小石凋罢了,难道你担心石凋之内另有乾坤,还是担心吾主死得不够彻底?若是担心,大可以将尸体和石凋全部挫骨扬灰了,老夫也不拦着你。”戚苍从怀中掏出那两枚栩栩如生的石凋递出来,一副要拿就拿走的表情。 沉棠道:“不是这个意思。” 戚苍将手收回,石凋放回衣襟夹层。 “莫非是舍不得老夫,想招揽?” 魏寿听得额头青筋乱跳,嘲道:“戚彦青,你稍微要点脸,你那些老底,除了一个郑乔,看谁愿意用你?不怕被反咬一口?” 戚苍听闻耸肩,嫌恶地挥挥手,仿佛在掸飞几只烦人的苍蝇:“若无事,送客!” 沉棠离去前留下几句:“戚彦青,你告诉郑乔,其他人做不到的,我沉幼梨一定能做到。他搅乱的世道,终将在我手中彻底拨乱反正!他若想投胎的话,晚几年吧。” “届时,世上再无‘郑乔’。” 说罢,带着姜胜三人离开此地。 行至山脚下,魏寿频频回头。 “主公就这般放过戚彦青了?那两枚石凋或许有什么猫腻……”若他们四人联手,或许有机会将单打独斗的戚苍留下来。 沉棠:“你担心石凋里面有国玺?” 魏寿道:“未尝没这个可能。” 孰料沉棠很笃定:“不会。” 她对国玺的敏锐度虽然不如酒醉后的自己,但也不可能让国玺从自己眼前熘走。郑乔二人前脚抵达,他们后脚就到,从郑乔反应来看,对方完全没有时间玩这一手。 魏寿纳闷:“那主公为何提一句?” 沉棠道:“诈一下罢了。” 魏寿:“……” 这时,宁燕怅惘道:“那两枚石凋是郑乔自己凋的,记得他母妃生辰将至,特地央求兴宁帮他寻了美玉。美玉难得,他怕自己技艺不精凋琢坏了,便寻石头练手。” 至于为何是鸟和鱼? 少年想带母妃离开这污浊的王庭内院。 沉棠道:“看样子礼物没送出去。” 宁燕扯了扯嘴角,似有一瞬恍忽,叹道:“他母妃这个生辰,他过得很是伤情。” 沉棠四人离开,戚苍从怀中掏出石凋。 “解!” 石凋涌出一道文气。 文气舒展,化为一张灰色花笺。 花笺右下角是嬉戏的鸟和鱼。 戚苍一眼就看完上面的几行字。 这是郑乔临终前匆忙留下的遗言。内容倒是不复杂,只是告诉戚苍最后一枚国玺的埋藏之处。这枚国玺原先是留给戚苍的,不过因为沉棠的出现,郑乔临时萌生有意思的念头,给国玺安排另一个去处。戚苍愿意呢,可以帮他送趟,还能顺手帮戚苍报仇。 若不愿意―― 反正戚苍看到遗言的时候,郑乔已经死了,死人哪里能管得到活人?更不想理会身后洪水滔天,他只想给自己死后找点乐子。 戚苍记下地址和要送的目标。 嘴角狠狠一抽。 要不怎么说郑乔会玩儿,论搅风搅雨的水平,世上确实没哪个人能跟他媲美。 “老夫要一块国玺作甚?” 既无人手,也无地盘,国玺就是个烫手山芋,相较于独吞国玺,戚苍觉得郑乔安排的乐子更有意思,自个儿还能报点儿旧仇。 思忖间,他有了主意。 天黑之前,坟墓工程结束。 戚苍将木门小声合上,最后回望一眼山中孤寂的破落书院,头也不回地纵身下山。 世人不知,郑乔这人怪癖比星星多。 其中之一就是“憎恶独一无二”。 若有―― 要么彻底毁掉。 要么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几个起落,戚苍身形彻底消失不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乾州白天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 这事儿还要从姜胜那一剑说起。 几乎是郑乔人头落地的一瞬,被郑乔放风筝放到昏头转向的各方势力,瞬间热闹得好似过大年。无他,国玺在失去持有者且没有继任者的瞬间,各色光芒冲天而起。 这些光芒或远或近,互相敌视。 在光芒附近,众人能感觉到一股苍茫厚重的威压压下。修为较弱的更是被压得起不来身,某一瞬甚至萌生出臣服的冲动…… 光芒之内,龙吟清冽。 “发生何事了?” “怎么了?” “刚才是什么动静?” 各家势力对这一变故懵逼极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各方势力首领又好似被人一拳头打了脑子,险些丧失思考能力。一个个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眼前这玩意儿是个啥? 反应快的,眼底迷茫被贪婪狂喜取代。 双手捧着物件,畅怀大笑:“国、国玺――哈哈哈,这是国玺?这真是国玺!” 如此至宝,自然要第一时间收入囊中才能安心,之后才是搞清楚国玺的来源! 帐下僚属也是激动地满面涨红。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这是天佑主公啊!” 谁能想到他们苦心追逐的国玺,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现?狂喜过后,众人脑子冷静了几分。谁不知道国玺是联盟军最终目的?若此事被其他势力知道了,不妙! 趁着消息还未走漏先离开是非之地! 这是众人第一念头。 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主公脸色泛白。 为什么呢? 此前说过两枚阵营不同的国玺,在一定范围内会互相感应。他们主公迫不及待将国玺吸收之后,惊骇发现四面八方都有敌意传来,体内文气/武气异样沸腾,丹府内部翻江倒海,情绪也被牵动,克制不住想要迎敌。他们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吗? 这种感应分明是―― “报――主公,各处皆有异象发生!” 众人闻言先是懵逼,然后是彻底傻眼。 一时间,众人脑回路出奇一致。 “郑乔,老子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康时作为,在各地光芒升空的瞬间就发现了不妙,强行压下体内蠢蠢欲动的国玺。脑子一转就知道这是郑乔在搞鬼,故意将国玺分开,分散到了各处。 换而言之―― 己方也因此暴露了。 公西仇喝了一口水囊,手背抹去水渍,神色漠然地道:“哼,这怕什么,有胆子来送死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康时闭上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他道:“咱们快点撤。” 迟一点真是想跑都跑不了了。国玺这个坑爹设定,不拉开距离就是黑夜中的灯,给人当活靶子。逃出去,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公西仇问:“玛玛呢?” “主公不用担心,有人给她当垫背!” 谁死也轮不到主公先死。 公西仇哦了一声。 康时不做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下令整顿兵马,撤离乾州。他这一路也才万把人,哪怕有公西仇坐镇,家底也打不了几个回合。 这一日是混乱的。 有人要逃,自然有人不逃。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国玺这玩意儿,谁也不嫌多。 不趁着这个机会将元气还未恢复的对手扼杀在摇篮,难道要等对方缓过气,养虎为患?黄烈看着悬浮在手掌心的国玺,露出森然冷笑。他知道这是郑乔的手笔,这人死了还要摆人一道。不过,自己会成为最后的胜者,郑乔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来人!” “主公!” 黄烈大手一挥:“点齐兵马!” 其他那些臭鱼烂虾、跳梁小丑,如何配得上这至尊之物?狩猎,正式开始! “末将遵命!” 一日之前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一日之后彻底撕破脸皮。 殊不知,他们这般逐利的嘴脸,才是郑乔真想看的热闹――撕得好,再撕响些! 然而,世人还是低估了这个疯子。 沉棠四人去堵郑乔人头,这一路兵马就交由褚曜几人负责。一开始还好好的,直到斥候抓住几名形迹可疑的庶民。抓来一问,士兵发现这些人谈吐举止不似普通人。 于是将事情上报到褚曜这里。 谁知谢器在里面发现了熟面孔。 对方见谢器是本尊,当即痛哭流涕。 谢器忙将人扶起来:“先别哭,有话好好说,究竟发生何事,尔等如此狼狈?” 逃命的几人,谢器或多或少都有印象,全部是世家勋贵出身,只因郑乔无差别打压,他们这几年过得极其憋屈。每天不是宅家里,就是结交几个白身好友寄情山水。 “士藏啊,还好你没事……” 谢器心中咯噔:“这是何意?” 经过几人拼拼凑凑,褚曜几人才知发生了啥。郑乔在出兵跟联盟军决战之前,以看守人质防止后方叛变的名义,抓了全部辛国旧臣,不是曾经得罪过他就是弹劾过他。 事实上,前线打仗,后方看守人质是非常正常的。说是看守,其实也有保护之意。 这一手段能极大程度杜绝将领被策反。 郑乔这人又疯癫,隔三差五折腾人,折腾得多了,不少辛国旧臣也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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