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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不会知道所有方言。 但这次中二病倒是给了沈棠启发。 她抓起笔,看着不远处低着头处理书简的祈善侧颜,心中萌发一个大胆的念头。 “元良。” “主公说。”祈善擅长一心多用,专注手中公务的同时也不忘回应沈棠,“善听着。” “元良有无身外化身的言灵啊?” 祈善提笔微顿。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沈棠。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主公,你又想祸害哪一句言灵??? 沈棠从他微妙的眼神中读出了以上信息,当即撇嘴道:“元良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太多了,靠这么几个人,何年马月能处理完?你说对不对?” 祈善淡淡地说道:“主公方才要是不说这些话,您能多看两份,以为然否?” 沈棠:“……” 逼问道:“你就说有没有这种言灵吧!” 祈善道:“有,但是不易学。” 一心多用可不容易掌控。 而且―― 祈善也没想到自家主公想学它是为了多个人处理手头堆积的文书,这也太奢侈了。 半个时辰后。 康时将今天登记的户册统计拿过来让沈棠过目,掀开简陋帐篷的帷幕,一下子看到了三个主公!!!三个主公同时抬头看向他,同时对透露出了笑容,又同时挥手。 还同时喊他:“季寿来了啊。” 康时:“……” 说是三个主公也不正确。 其中一个正常,但另外两个一看就知是由文气凝聚而成的,应该是文气化身。 康时立马将眼神投向祈善。 祈善撇过脸,避开他的视线询问。 康时:“……”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愿意耗费文气巨大的“三心二意”言灵,唤出文气化身,只为了赶政务。主公,真真是个狠人啊! 见他表情一言难尽,沈棠便问:“季寿不觉得这个法子非常有效率?” 她还等着康时夸赞呢。 康时点头敷衍:“有是有。” 帐篷内堆积的书简肉眼可见少了。 “有就好。”沈棠有些洋洋得意,自己可真是个小天才,又问,“季寿以前没想过?” 难道她真是独一份的天才??? 康时表情一言难尽:“任何文气化身类别的言灵,不止文气耗费大还严重损耗心神。文心文士也不同于武胆武者,文气恢复比较慢,一般没文心文士会这么干……” 武胆武者的武气化兵累身体,文心文士的文气化身累脑子,一旦过度使用便会头疼欲裂。只是拿一份俸禄,没必要玩命干三份活儿吧?康时对这种内卷表示不理解。 “也完全没有必要拼命。” 拒绝职场恶意内卷。 沈棠:“……” 奢侈滥用文气化身处理政务的结果就是沈棠第二天差点儿起不来了,好像有八百个公西仇抡着锤子敲她左脑,有八百个翟笑芳抡着锤子敲她右脑,她脑袋嗡嗡乱响。 冗杂多余的记忆在脑中打架。 她好似咸鱼一样挺着,一动不动。 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加班使用文气化身,果然要慎重。”沈棠多少有些明白文心文士不流行使用文气化身进行职场内卷的根本原因了,这玩意儿要没“那鲁多”那种体质,不要轻易尝试。 沈棠最近的生活非常规律。 睁眼、起床、穿衣、洗漱、用朝食、工作、饿了吃俩饼子垫垫肚子、继续工作,工作到日上三竿再到夕阳西斜,休息一会儿,吃飧食,继续工作,工作到月上中天。 沈棠深深怀疑,照这个生活作息表下去,这河尹还未建设起来呢,她要么先腰椎间盘突出,要么被痔疮光顾……遥想当年,自己被编辑催稿也没这么社畜啊!!! 忙碌数天,竟不知今夕何夕。 好不容易能歇一口气,沈棠终于从工作的海洋暂时脱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不远处,两个文气化身“沈棠”也捶肩膀的捶肩膀、捏鼻梁的捏鼻梁,松缓僵硬的四肢。 是的,文气化身。 沈棠发现使用文气化身持续使用三四个时辰,第二天早晨才头疼一刻钟,并且头疼时间随着使用越发熟练而逐渐缩短。沈棠毫不犹豫开启职场主公的终极内卷模式! 用一刻钟的头疼换八个时辰的效率。 太TM值了! 越用越上头! “嘶――再忙碌半个多月,就能稍微解放了――”沈棠面对荷塘做伸展运动。 虽说张氏大半宅院都被毁掉了,但剩下一部分仍旧精致奢华,只说眼前这个小小的荷塘,便费了巨大人力从城外护城河引入活水,又在荷塘底部放了一块极大的暖玉。 张氏倒台前,每日都有婢女仆从以巨大绸缎包围荷塘,或烧炭火,再通过一代代改良,使得荷塘一年四季都有荷花怒放,碧翠动人。这会儿还能嗅到清冽荷香。 “沈君。” 是那日那个眼熟小吏。 沈棠:“有事?” 言外之意,没事就去工作干活。 没看到她这个郡守都这么卷吗? “沈君,那日抓的乞儿该如何处置?” 沈棠这几日忙得昏天暗地,不分昼夜,对时间感知有些迟钝,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小乞丐被关了多久。便问:“关几天了?” 小吏回答道:“有六日了。” 沈棠闻言一惊:“六天了?” 这关的是有些久。 几天下来估计也吃够教训了,沈棠便让小吏将人放掉,关着还要多负责一张嘴巴。 小吏得了命令,正准备下去却被喊住,她道:“等等――你将那个乞儿提过来。” “唯。” 小吏领命下去。 沈棠休息够了继续干活。 文气化身还在忙,她作为本体偷懒不太好。忙着忙着便忘了时间,连小吏何时将乞儿带来,又在门外等了多久也不知道。 待她发现,外头天色比先前暗了些。 “进来吧。” 小吏躬身道:“唯。” 说完给身后站着的乞儿使了个眼色。 乞儿跟着小吏入内,还未等沈棠开口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给沈棠行了个大礼。 这下子,三个沈棠都停下手中的活儿。 “起来,跪着像什么样?” 这个时代不兴跪礼。 莫说她只是郡守,即便是见了国主也可以不跪,只需要行一个常礼就行,跪拜是天地神佛才有资格享受。沈・本体・棠起身绕过桌案,单手将瘦弱的乞儿从地上抓起来。 此时的乞儿跟原先大不一样。 不仅洗得干净,身上没什么异臭,连衣裳也换了一件打满补丁,但也算赶紧体面的粗布麻衣,脚上穿着一双干净保暖的旧鞋子。沈棠见状看了一眼小吏,还以为是小吏为了“面子”特地让乞儿洗漱干净了再来。 她的眼神非常明显,小吏急忙解释。 “这是康先生的意思。” “季寿?” 小吏道:“是。” 乞儿被关起来的头一天晚上,康时便私下叮嘱人给乞儿好好拾掇干净。说是关押,其实并未丢入牢房,那地方还未收拾,又湿冷又酸臭,四面透风,老鼠虫子满地爬,遍地都是干涸的屎尿,一个穿着单薄的乞儿进去,别说关个几天,关个一天一夜也够呛。 乞儿被关在一间柴房。 住宿条件不是很好,但不至于冻死人。 沈棠问她:“你跪我作甚?” “一谢沈君为小民一家报仇雪恨。” 乞儿仰起头,露出一张长着几处冻疮和伤痕的小脸,尽管生得瘦弱,脸颊凹陷,但看得出来,是个标致底子。若是好好养养,待五官长开,也是个小美人坯子。 (⊙�n⊙) 是个女孩儿啊。 倏忽想起那日乞儿出口成脏,那丰富的词汇量,真真能让阵前叫骂的武将汗颜,沈棠表情便有一瞬的微妙,emmm……莫名理解祈善几人面对自己上蹿下跳时的心情。 乞儿又道:“二歉那日无礼冲撞沈君。” ------题外话------ _(:з)∠)_ 因为开工了,所以追书的少了么? 订阅好少啊??? 304:乞儿往事 沈棠略带诧异地看着乞儿。 她以为以乞儿先前的言行,应该没受过教育。。。长期混迹市井,耳濡目染才学了一口“口吐芬芳”的本事,但从乞儿不卑不亢的神态以及那两句话来看,她的判断有误。 “无礼冲撞这件事好说,念你年幼孤苦,还被关了足足六日,想来也吃教训了,便就此揭过。只是,你说我替你一家报仇雪恨又从何说起?”沈棠故作茫然不知。 “小民一家被张氏所害……”乞儿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含热泪,“倘若不是沈君,小民怕是死也看不到他们一家遭报应……因此在小民眼中,沈君便是小民一家的恩人。” 沈棠缓和脸色:“不哭,慢慢说来。” 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不会宽慰哭泣的小女孩儿,但让一个可怜巴巴的孩子冲着自己哭,沈棠也狠不下心。于是眼神示意小吏取来席垫让乞儿能坐下来慢慢说。 乞儿双足冻疮有些严重。 踝部关节肿胀,皮肤开裂。 室内温度又比室外暖,乞儿稍微一动便觉得蚀骨痒意和疼痛从双足,顺着她的腿爬上全身,不过乞儿忍耐力十足,蹙眉也不蹙一下。她忍着关节疼痛和肢体僵硬的不适,努力板正脊梁,让自己看着更加端庄体面。 沈棠神色温和地倾听乞儿的遭遇。 说来也是巧合。 乞儿一家的案子沈棠看过,还是高台审理七家地头蛇第一个案件,记忆格外深刻。 张氏管事刁某诬赖寡妇的儿子偷吃一只“战功赫赫”的斗鸡,逼得寡妇用刀子生剖儿腹证明清白,随即又以寡妇残杀幼子为由,迫害寡妇笞刑五十,成了舂米女奴。 眼前的乞儿应该是唯一的幸存者。 沈棠看着乞儿生满冻疮的双手,手指关节肿胀难以灵活弯曲,再想想那日看到的双足情况,猜测乞儿在外流浪求生时间并不短:“可我看卷宗,你的阿翁阿婆应该健在?” 还是说,这对老夫妻也没了? 乞儿真正家破人亡不得不流浪? 谁知,听到“阿翁阿婆”四个字,乞儿双眸竟然流露出彻骨森冷的恨意,情绪激动到不顾双手的疼痛,紧攥成拳。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在沈君面前失态,但毕竟还太年幼。 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沈棠便问:“是有其他苦衷?” 乞儿忍下眼眶翻滚的湿润雾气。 双唇嚅嗫,似乎在天人交战之中。 沈棠也不催促,等乞儿自己开口。 没多会儿便听乞儿几乎从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淬毒之言。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惊人的恨意。 “即便沈君会将小民打出去,小民、小民也要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对面善心毒烂心肠的狗男女,绝非小民阿翁阿婆!” 沈棠听闻顿时来了精神。 她的反应也不是乞儿以为的震怒,反而是一脸好奇地追问:“这其中是有什么内情?你是被人拐卖来此的?不用怕,若真是如此,吾必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一时间,各种词汇蹦出脑海。 这下轮到乞儿懵了。 她止住口,眼神有几分闪躲。 乞儿双手搁在膝上,紧张地抓着粗布裙摆――沈君误以为她辱骂“阿翁阿婆”是因为跟“阿翁阿婆”没血缘关系,而实际上不是。 乞儿与他们之间的确是血缘至亲。 闹明白这点,沈棠疑惑道:“那他们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你这般痛恨?” 乞儿正害怕地垂首等待“判决”。 谁料沈棠的回应会这般温和。 她蓦地抬起头,看着沈棠的眼神又一次被热泪占满:“沈君、沈君明鉴……” 这里面的故事并不复杂。 的确是有人被卖,不过被卖的人不是乞儿而是她的亲生母亲――那个寡妇。 寡妇的娘家在她及笄之前落魄了,家产全部变卖,曾经在闺中无忧无虑的少女被迫扛起家庭的重担,靠着贩卖织品、绣品、替人抄书为生。生活清苦但还过得去。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一日外出归家路上被拐骗打昏。 醒来已经远离家乡地界,她被高价贩卖给一个深山小村的父兄三人当、,为这一家男人延续血脉。寡妇自然不肯就范,她抓准机会就打掉生父不详的孩子。 这一家人对她动辄打骂。 僵持了三年,将其转手卖掉。 下个买家就是乞儿的阿翁阿婆。 寡妇仍旧不肯认命。 奈何她神智不太清楚,再加上乞儿的父亲虽痴傻,却不像之前那家对她动辄打骂,公婆还时时刻刻盯着她,日子一天天过下去。 待寡妇逐渐恢复理智,孩子生了俩。 寡妇放不下挂念的父母,拜托去老家做生意的商贾帮忙打听消息,却得知父母已经病逝多年。她现在就是无根的浮萍,除了待在河尹别无选择,寡妇只得选择认命。 没几年,男人服役重病没了。 寡妇只能年纪轻轻带着两个孩子辛苦谋生,忍受公婆时不时的攻讦咒骂、街坊邻里不知从何处知道她的过去,逮着机会就辱骂耻笑于她,族亲也以她为耻辱。 若非寡妇认得几个字,能为村中孩童开蒙,寡妇和两个孩子早已没容身之地。 之后发生的事情,沈棠也知道了。 寡妇儿子被张家管事刁某诬赖偷鸡,寡妇平静,或者说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神智不清的她亲手剖开儿子的肚子。之后被笞刑,判舂米女奴,没俩月选择自戕。 沈棠安静倾听乞儿说的这段血泪故事,心下震荡,但她有一事不解――乞儿对她阿翁阿婆的恨意,似乎还超过了仇人一家。 寡妇被判舂米之后,乞儿作为唯一一缕血脉,待遇不说怎么好,也不至于太差吧? 但看乞儿模样,她过得不好。 “略卖阿娘的人贩夫妇……正是我那两位阿……阿翁,阿婆……”乞儿略有些艰难地喊出那两个称呼,眼底仍旧涌动着恨意。 原来,寡妇在第一家三年无所出,怎么打骂都不肯服软,彻底惹恼了那家父兄三人。他们找上卖给他们“货物”人犯,嚷嚷着要退货,不退货就报官将他们抓了。 一番胡搅蛮缠,只得答应。 正好家中的痴傻儿子还没媳妇,寡妇被折磨三年竟然还保留六七分姿色,可见天生底子有多好,半推半就给“换货”。那家父兄三人乐滋滋带着能生崽的新媳妇回去了。 寡妇对抓自己的人贩印象极其模糊,也是那一次刁某惹事,寡妇被逼入绝境才突然想起来“公婆”的真实身份和嘴脸。种种因素叠加,寡妇才干出了生剖儿腹的举动。 她想给世人证明的,何止是“儿子不曾偷吃斗鸡”的清白,还有她自己的清白。 乞儿低垂着头,声音带着几分飘忽和模糊:“阿娘其实还想杀小民的……” 只是她躲起来了。 阿娘也发现她躲起来了。 乞儿永远忘不了阿娘发现她时的眼神,面目狞恶且扭曲可怖,每次午夜梦回看了都要虚汗惊醒。她懂得不多,只是努力捂着嘴,让自己尽可能不要哭出声音被杀。 或许是她的请求真的打动了阿娘,也或许是阿娘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阿娘提着刀漠然转身,眼底是无尽的复杂。 之后阿娘被笞刑打入舂槁舂米服刑,乞儿曾偷偷去看过她。距离上一次见面仅仅隔了几天而已,印象中总会仔细保养那一头乌发、眉眼含笑的阿娘成了枯槁老妪。 头发花白,身形佝偻,双手肿胀。 以前的阿娘活得精致体面,让人看不出实际年龄,倘若做未婚装扮,估计也有人信。此时的阿娘却老得让人认不出,母女俩神情同样木然地互相看着彼此,良久良久。 寡妇将自己的经历尽数告诉女儿。 这个女儿年幼却聪慧懂事。 看到她的眼睛,就想到了自己。 乞儿听了身躯一颤。 那日的恐怖情形涌上心头。 阿娘用嘶哑苍老的声音说道: 这个女儿是她生的不错。 但也是这肮脏一家子的种。 她做不到完全的爱。 也做不到完全的恨。 她亲手杀了好几个孩子,眼前的女儿是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她曾经倾注过无数心血的。乞儿在她眼中看到了恨,但也有爱和不舍。一时间,竟觉得狼狈和羞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生母。 她无法对自己产生杀意的生母产生恨意。她想道歉,但没用。最该道歉的贼人――一个仗着张氏作威作福,剩下的还顶着“阿翁阿婆”的名头――乞儿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母女俩面对面枯坐许久。 直到见面时间到了,阿娘缓慢起身,努力板正身板,微扬下巴,漠然无情。 这一面结束,再次见面就是寡妇被送回来的尸体――尸斑遍布,尸臭浓郁。 比上一次见面更加苍老。 乞儿亲眼看着她被简单裹了裹,随便下葬荒郊,无一人来送葬悼唁――包括阿娘这些年教授启蒙的孩童,听信大人的闲言碎语,认为这女人肮脏下流狠毒,连他们的父母也咬牙切齿,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那对所谓的“阿翁阿婆”忍痛从棺材本中拿出一小笔钱,买了一个一看就机灵的男娃,改了姓氏,写上族谱,成了他们的宝贝大孙子,然后掏心掏肺地养着他。 总是嘴里念叨“俺老朱家有后”了。 至于真正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乞儿则被弃之不顾,一开始还有耐心给她一口饭,没俩月就筹划着将她卖给某村老鳏夫当媳妇,卖掉的钱给大孙子以后上学启蒙用。 乞儿比她母亲幸运一些。 她有警惕戒备,半路逃掉了。 为了谋生,她一路流浪到浮姑城。 浮姑城虽然很穷,但毕竟是一座“城”,治安可比外头好太多,乞儿一边乞讨谋生,一边隔三岔五盯着张氏的动静。随着外界局势恶劣,浮姑城的日子也越来越困难。 乞儿都以为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直到,她等来了沈棠。 听到张氏覆灭、刁某伏诛这一消息的时候,她在破庙中病得起不来,身体稍微好点能出来活动了,高台已经拆完了。她有些恼恨,没亲眼看到那一家子人头落地。 对庶民口中的沈君产生莫大兴趣。 但她知道自己是乞儿,人家是郡守,见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摆在眼前最大的危机也不是见到沈君,而是生存下去。 她得努力熬过这个冬天才行。 虽然沈君派人到处敲锣打鼓招募劳力,可她年纪太小,肯定不会被选上。 正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了沈棠。 准确来说是沈棠腰间佩戴的眼熟玉饰! 其中一件她见过。 在张氏家主身上! 好啊,张氏的漏网之鱼! 乞儿掂量一下情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下手,先抢了玉饰去换过冬的粮食,再抓花那人的脸,自己再嚎叫两句引来周围庶民,便可以趁机脱身。但万万没想到―― 作为普通人的她,分不清沈棠腰间几个配饰中的文心花押,至于康时??? 这人生得斯斯文文,一看就不能打! 结果,功亏一篑。 乞儿被抓的时候已经想过各种“同归于尽”的手段,直到那名小吏唤沈棠为“沈君”。 她彻底傻眼了 (ˉ��ˉ;)… 乞儿这几日都是在忐忑和担心中度过的,不但没被斥骂殴打,每日还有管饱的粗粮伺候,甚至有温水洗漱、换上新衣……这几日是阿娘去后,她过得最安心的几日。 若能一世如此,被关柴房也无妨。 再之后,她被小吏提到沈君跟前。 沈君还温和倾听她的过往,听到阿娘那些经历,也没像旁人一样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坦荡双眸眸底还有让她动容的怜惜。 乞儿下意识将身板挺得更直。 终于,沈君发话了。 “所以――” 沈君说话顿了顿。 乞儿心下紧张。 沈君示意她放松情绪:“你希望你阿翁……啊不,那对老夫妇怎么死?倘若情况属实,你这桩仇,我也可以替你报了……” 乞儿:“!!!” ------题外话------ _| ̄|● 寡妇的故事跟热搜那件事没关系,香菇也不是在妄自议论或者影射什么的,更不是蹭热度,这只是一段早已安排好的剧情。 如果硬要说原型,就当是跳广场舞的时候听哪个老太太说过。 305:恶紫夺朱 沈棠不看乞儿的反应。 兀自说道:“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乞儿下意识应答:“沈君请说。” 说完,她自己也怔了一下。 眼角眉梢带着一丝丝的懊恼。 她似乎在抱怨自己过于急切薄情,会给沈棠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毕竟在世俗看来,上一代恩怨是上一代,她作为孙女跟那对老夫妇血脉相连,不该这般大逆不道。 自己这般迫不及待,旁人看了或许会齿冷,暗道此女莫不是白眼狼转世为人。 连一旁照顾她好几日的小吏也流露出些许隐晦的不赞同,眸底甚至带着几分失望。 意外的是,沈君神情并无丝毫谴责。 沈棠道:“状纸你来写。” 乞儿不解其意,但还是点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小民学识有限,未必能写好……” 她的启蒙都是阿娘手把手教的。 仅限于识字、会写、懂点道理。 要说文采辞藻,那是一点儿没有,状纸怎么写,她刻意打听过,心里一直有个愿望――为阿娘翻案、申冤、陈情,还她清白――但这双手冻伤严重,写的字不好看。 沈棠又道:“由你击鼓喊冤。” 乞儿闻言怔了一下,略微明白过来。 沈棠继续:“由你来上告。” 乞儿并未作答。 沈棠看着乞儿这副可怜模样,心软了一瞬:“你确定要这么做?作为那对老夫妇的亲孙女,亲手写状纸、击鼓上告,倘若事情属实,他们最轻也是一个俱五刑!” 何谓“俱五刑”? 浮姑城上下都知道。 高台审判,七家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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