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可是祖传神经病啊。 彘王以非人的隐忍心性,才在郑乔手中保全一命,还能暗中蓄力进行反击,脑子也不是个正常的。论“记仇”,他跟郑乔是半斤八两。哪里会让王太后过舒服日子? 在王太后入住承康寺之后,他便命人从民间物色几个男生女相的庶民伪装成沙门尼,偷偷送入承康寺,让他们勾引守寡多年的王太后,引对方天天跟着颠鸾倒凤。 彘王也借此把柄威胁王太后。 一番羞辱还有了首尾。 嫡母和庶子的禁忌之恋,虐身虐心,甚至连其他真正在此地修行的女眷也遭了毒手。自此之后,承康寺名义上是为庚国祈福国运的地方,背地里却是彘王与一众心腹、志同道合的宗室族亲寻欢作乐的地方。被辱的宗室女眷顾念名声,也是敢怒不敢言。 寻乐归寻乐,彘王也是个贪生怕死的,时常担心有人暗杀自己,但又不能大张旗鼓让人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毕竟,他还需要文士集团的支持,名声不能太差。 因此,带的人不多但胜在精锐,纵观庚国上下,无人能从他们手中伤到自己! 三日后,承康寺。 一队仅有几十人车马经过伪装,悄悄驶入承康寺,山门下,早有人恭候多时。 “不用多礼,照旧。” 为首的中年男人挥手示意免礼。他一副普通富家翁的装扮,看着不打眼,只是身躯肥硕,一张脸上堆满了油腻腻的肥肉,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线。 又跟身侧之人邀请道:“王叔,请。” 被称为“王叔”的男人年纪比他大得多,须发灰白大半,脸上褶皱沟壑纵横,带着岁月的痕迹。长相偏方正,但那双眼睛却透着猥琐之气,被他盯着就浑身不舒服。 他道:“你可真大胆。” 中年男人,便是伪装后的彘王。 他哂笑一声道:“侄儿有什么好处,自然要想着王叔。王叔心中所想的,侄儿冒着险、大着胆也要给办成了啊。”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彘王的这位王叔,虽整日沉迷酒色,但也有几把刷子,手握兵权,在宗室中也是说一不二的族老。他一辈子嚣张跋扈却有一点儿心结未解,他曾对他王兄,也就是上一任庚国国主的某个年轻后妃,一见钟情。但王兄死后,对方就在承康寺落发为尼。 他只能看着佳人在寺庙中伴着青灯古佛,蹉跎青春而叹息,引以为憾。 没想到彘王这么莽。 居然连名义上的庶母都敢沾手,要知道郑乔那么疯的人,对这些女人也算恭敬。这时,另有一人道:“莫在山门前浪费时间,此处虽无外人,但毕竟不是说话的地儿。” “行行行,咱们上去。” 偷偷摸摸上山。 彘王干这些事儿,起初还有些遮掩,担心东窗事发,次数一多,便有些松懈了。在他看来,承康寺甚至比守卫森严的王宫还要安全,最精锐的武胆武者都在这里了! 山下还有巡逻,一有动静就支援。 自己还能出事? “你们自己去忙吧。” 彘王挥了挥手。 又瞧见人群中好奇左顾右盼的青年,他对此人印象深刻,这是曾经的庚国柱石唐郭收养的义子。唐郭那老东西,彘王不喜欢,但又不得不用,便想法子拉拢唐郭亲子和义子。那个亲子也是喜好美色的,只用美人就能收买,这个义子却棘手得很。 人家只喜欢钱财。 收了钱财也没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用美色收买? 彘王带公西仇来承康寺几回,人家回回蹲屋顶看风景。都说武胆武者五感超绝,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被捕捉,承康寺这些如花美眷的声乐美色竟不能让他起反应? 彘王有些纳闷。 一问唐郭亲子他这义弟咋回事。 对方回答:“或许是银样�J枪头。” 彘王便释怀了。 反过来还可怜公西仇。 白长这么大的高个儿,却是个只能看不能用的。公西仇喜欢在哪儿逛就在哪逛,只要危险发生能为自己保驾护航,就够了。彘王收起念头,与两位王叔相视一笑。 入待客厢房,与人论经。 公西仇看着狼狈为奸的三人,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几句,余光见义兄要去会“老相好”,他眼疾手快,吊儿郎当地上前,勾住对方的肩膀,道:“阿兄,你且等等我啊。” 对方吊起了眉头。 “公西奉恩,作甚?” 义兄仍留着络腮胡。 只是长久的酒色掏空他的身体,身体比孝城那会儿削瘦,本来还算结实有型的肌肉被脂肪取而代之,连腹部肌肉也九九归一了。走路虚浮,浑然没有武者该有的模样。 公西仇心中哂笑嘲讽,恨不得将“奉恩”这个恶心的称呼塞回对方的嘴,面上却睁着无辜又好奇的眸,道:“这不实在无趣……回回都被招来侍驾,但回回都没事情干。” 义兄抬手将公西仇的手拂开。 “你没事情干,我可有。” 公西仇歪头道:“那,兄长带带我?” 义兄:“……” 他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公西仇对女色多么不热衷,熟悉他的人都有目睹,连后院那个舞姬侍妾也是唐郭强塞的,为的就是试探打压公西仇。就一个女人,换做自己早就腻味了,这蛮子还不腻。 这么一个人…… 居然要自己带着一起玩? 三人一起? 口味还挺重。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个女人罢了。 他跟那些玩得来的纨绔子弟,莫说三人,再翻一倍也是有过的,滋味跟以往确实不同,感官刺激更重。公西仇难得开这个口,自己这个当义兄的,没道理拒绝。 哼,回头再跟父亲打个小报告,看看公西仇还怎么伪装不谙世事的假面孔! 思及此,便满口答应下来。 “行,你跟为兄来。” 承康寺说是寺庙,但毕竟是王室宗室女出家修行的地方,各处建筑都是比照宫室殿宇来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若不看穿着,还以为是在哪个奢靡行宫。 ------题外话------ (??ω ??)? 今天难得长了一点点。 唉,也快月底了,求月票啊。 这个月是香菇最后一次拿月票奖金了,呜呜,过了这个月就满十二月了……哎,无奈啊。 PS:参加粉丝称号活动的,一定要开贴啊,然后挂上标题,选择标题! 475:兵变承康寺(下) 公西仇义兄的相好本是宗室女。 未出阁前,颇有美名。 及笄之后与某世家子弟成婚,夫妻二人婚后琴瑟和谐,着实幸福了一阵子。但这种日子并不长久,因着她两年没有怀孕,丈夫也逐渐喜新厌旧,将她弃在后院。 丈夫流连花丛,她也不甘示弱。 之后她的丈夫死于政变,她按照庚国律法需要在承康寺出家,日子也不如以往那么风流自由。正准备死心,后半辈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却不想彘王做出混账事。 沉寂的心又活泛起来。 长居承康寺的妇人,说得好听是为国祈福,说得难听就是一群被限制自由的可怜寡妇,日子过得清苦。她自小锦衣玉食,哪里吃得了这些?便萌生出了其他心思。 彘王带人承康寺一事属于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被捅到外界。 若彘王还想挽回名声,只有两条路能走。要么一把火将承康寺烧个干净,但这属于“不打自招”,属于下下策,要么寻个由头开恩,让承康寺中的寡妇择良婿再嫁。 她想通过再嫁脱离这鬼地方。 再嫁之人,身份地位又不能太低。 便盯上了唐郭亲子。 其实从外貌和能力两方面来看,她更中意唐郭的义子,可惜那义子是异族蛮子,是为唐郭一家冲锋陷阵的刀。于是,在她有意示好之下,那唐郭亲子自然顺利上钩。 可今日―― 她看着勾肩搭背而来的兄弟二人,表情僵硬了一瞬,但还是上前双手合十一礼。 “不用多礼,许久未见你了。” 义兄熟练拉起她的手。 扭头道:“这是我义弟公西仇。” 不待女子开口,便被拉着入了厢房。厢房内部陈设精致奢华,完全是勋贵之女的水准,跟讲究四大皆空的佛家沾不上半个铜子儿关系。公西仇也跟着踏入屋内。 扑面而来的馥郁脂粉香让他蹙眉,供奉在厢房内的佛龛也被笼罩,香炉竟没有一星半点儿檀香。公西仇心中腹诽,反身将门合上,随便挑个视野好的地儿,盘腿坐下,饶有兴致看着猴急猴急的义兄想扯人家的丝绦大带。后者神情窘迫,双手推搡不肯配合。 义兄怒了:“你这是作甚?” 女子羞窘瞥了眼公西仇方向。 后者甚至悠闲地给自己斟了杯茶。 义兄明了:“他等会儿也来。” 女子表情一白:“……” 倒不是说无法接受,论质量,公西仇可比她以前玩儿过的男宠面首好太多,但那时她是上位者亵玩下位者的姿态,占主动。即便是跟公西仇义兄有染,也存着驯服这头野猪的心思,主动权依旧在她手中。可今日这话,却是赤裸裸将她打为兄弟二人玩物! 女人一改半推半就,趁对方不备,一个用力挣脱开来,也彻底将对方惹恼。 他怒不可遏地将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床榻上,发出咚得闷响:“你以前什么名声,自己心里不清楚?这种时候来跟老子玩儿什么清高?让你伺候也是瞧得起你!” “滚!” 女子的回复就一个字。 二人推搡挣扎起来。 义兄不怒反笑,在女子惊恐目光中,俯身下来撕扯她的衣裳。虽说他疏于修炼,身上肌肉已百川入海,合众为一,但毕竟是正值壮年的男子,力道同样不可小觑。 只听那布帛撕裂声响起,露出一件精致贴身的桃色鸳鸯肚兜和大片雪白脖颈。 同时还伴随着惊恐尖锐的叫声。 不过―― 却不是因为衣裳被撕裂。 女子惊魂未定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义兄身后的公西仇,此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轻轻松松将压她身上的男人脖子拧了一圈。骨裂声被她方才的尖叫轻松掩盖。 女人:“……” 她怔怔看着站在她床榻前的公西仇。 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压制住了喉间的叫声。 公西仇神色漠然:“夫人可知要做什么才能保命?起身跑出去呼救,还是――” 他的未尽之语,搁在女人耳畔却是阎罗王的催命符。尽管她不知公西仇为何会突然杀他义兄,但肯定,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更不是仗义出手。她的性命,可有可无。 公西仇:“我想夫人应是个聪明人。” 女人唇齿打着哆嗦:“自、自然。” 公西仇听到答案,一扫面上阴霾之色,重展笑颜道:“如此,小弟便不打扰义兄和夫人的春宵时刻了。我出去逛逛。” 公西仇踏出房门前,瞥见那女人已经迅速收拾好情绪,跨坐在被褥上,口中发出压抑但惹人遐想的闷哼声,声音愈渐昂扬。而他的义兄则以诡异的角度面向屋门。 他贴心退出,合上门,心中一叹。 “都跟你说了要好好听你阿父的话啊,若勤加修炼,何至于死得这般窝囊。” 他跟义兄其实没啥大仇,偶有龃龉也到不了要人性命的地步,但公西一族与人无仇无怨还被灭族,全族上下两百六十四口人不得善终,唐郭死个儿子应该不过分吧? 公西仇喃喃笑道:“嗯,不过分。” 行至廊下还碰见另一名寻乐的彘王亲卫,他神色如常地跟对方打了招呼。 对方问自己怎么在这里,公西仇回答:“阿兄方才说要带我一块儿玩耍,我跟着去了,谁知道他跟那寺庙沙门尼谈经论道去了,我瞧着实在是无趣,便自己回来。” 彘王亲卫:“……” 虽然离谱但也不觉得不对劲。 公西仇本就如此,连他的义兄也时常私下嘲讽对方无能,脑子还有些毛病。 空有一身天赋,但中看不中用。 问过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听公西仇主动要接班保护彘王和两位王叔,便给他指路――蛮子愿意牺牲寻欢作乐的机会,替人值班,求之不得。 他在,彘王等人便安全了。 公西仇抱拳:“多谢。” 彘王带来的护卫,实力不俗,也不是各个都玩忽职守,被美色勾走心神。 整体实力,不容小觑。 最重要的是,王室为保护承康寺女子能安心礼佛,为国祈福,在寺外安排了两千规模的精锐兵马。山脚下还有伪装成庶民的兵马,统兵之人正是公西仇的义父唐郭。 至于为何曾被誉为庚国柱石的唐郭,这会儿干起了给彘王看门望风的勾当,也只有对方自己心里清楚了。其他武胆武者追求实力,唐郭追求权力地位、金钱财富。 谁能满足他的饕餮胃口,他替谁卖命。 公西仇为何选在今日动手? 因为当初负责谋划灭杀公西一族的罪魁祸首,都在这里――彘王那会儿刚入朝堂,也不知他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发现公西一族与武国蛊祸关系,他急于建功立业,又不想被其他兄弟分一杯羹,便联合自己这一派系的宗室力量,牵头发动了这场祸事。 公西仇知道幕后之人在庚国宗室。 但一直不确定究竟是谁。 相关的档案卷宗,早被处理干净。 公西仇当年大难不死,逃出生天,中间有一段时间记忆混淆。待他稍稍清醒,想起来灭族的前因后果,早已成了唐郭义子。对方对自己信任非常,甚至称得上纵容。 他不是没想过报仇。 但实力差距摆在那里。 无法对敌人造成损害的攻击便是无意义的送死,反正也认贼作父了,蛰伏又何妨? 公西仇便以玩世不恭为保护色,将一个无知无觉被人嘲讽的蛮子演得淋漓尽致。 他也想知道。 唐郭对他的底线在哪里! 为何堂而皇之收养公西族的后裔? 而今日,或许有答案。 “我来替班了,你们去耍耍?” 彘王亲卫拒绝:“不了。” 公西仇见状叹气:“何必呢。” “什么?” “何必留下自寻死路!” 话出口的瞬间,蛇戟尖端红缨不知何时已经穿透一人胸口,音爆将附近几人震开。 公西仇生平第一次不再压抑自己的实力,任由武气自丹府疯狂爆发,充盈着浑身四肢百骸。全副武铠顷刻成型。 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殿宇。 同一时刻,寺庙外也响起兵戈之声。 ------题外话------ (〃 ̄�幔�)人( ̄�幔�〃) 今天就看到一个非常离谱的排雷。 说是本文披着女强皮、打着无CP标签骗订阅,走爱情路线,还骂香菇脑瘫,居然将女主配给脑瘫男主,后妈媚男媚迪奥石锤了。 在此,香菇澄清一下哈。 小说主页的标签就1V1,穿越,奋斗,爽文,轻松以及励志。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无CP,偌大1V1标签,角色列表的男主,都摆在那里,哪怕男主的存在感仅限于大家伙儿投月票、打赏、推荐票冒出来的感谢词,但他也是在的。 香菇甚至不敢说这是女强文,因为我记得主流认可的女强文都是女主自主自立,棠妹也很独立强大,但棠妹初期班底全是男配啊,不能因为他们是配角就否认了性别。所以,棠妹的创业也是靠着不少男性小伙伴的。 靠老板一个人,公司也做不成世界五百强是伐。 另外,走爱情路线更是无稽之谈。 女主又不是LTP,男主他才八岁啊,穿着开裆裤蹲深山老林啊,要啥感情线。他童年脑子不好使真是有原因的。简单来说就是CPU暂时带不动系统_(:з」∠)_ 等他再发育发育…… 我就纳了闷儿了。 男频男主三宫六院是魅力能力,女频女主非得奋斗事业单身到死,社牛在奋斗路上啃一把嫩也不行??? 473:兵变承康寺票】 东方既白,云蒸霞蔚。 公西来并未听从公西仇的叮嘱补眠,而是连夜收拾行囊。她的东西基本都是公西仇给置办的,衣裳布匹首饰多是上头赏赐。她也知道此行重要,专挑黄白之物下手。 病患本想起来帮忙。 奈何后半夜她体温上升不退。 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直至第二天晌午才转醒,稍稍一动,发现浑身沾着粘稠热汗。不过,精神头却比昨日好上许多,脑子也不昏沉了。屋内无人,她勉强起身。 恰逢此时公西来端着清粥推门而入。 “恩人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发了汗,好多了。” 感谢公西来这两日的精心照顾,用的也是从公西仇那边借来的顶级伤药,伤口恢复极好,加之天气寒凉,伤口经过处理也没有溃烂发炎。看情况,半月就能痊愈。 病患咳嗽着道:“你也不要再叫我恩人了,本家姓杨讳英,唤我英娘即可。” “礼尚往来,那英娘该唤我阿来。” 公西来暂时放不下伤势未愈的杨英,在征求义兄之后,决定将她一同带走。 她收拾出来的家当全装在一口不大的木箱之中,若轻装简从,估摸着两辆马车就够了。只是,当她看到公西仇准备的东西,登时惊得睁大了眼,整整二十辆马车! 随便打开一辆,里头都装满了箱子。 “为兄所有家当都在这里了。”虽然没怎么统兵,还被戏称是“最强大头兵”,但毕竟是上战场打仗的武胆武者,再加上他义父为招揽他,从不吝啬赏赐,他身家丰厚得很。 日积月累攒了不少,如今全都当做遗产转赠给了公西来,用以重建族地。 “族地多年无人打理,加之山中日子苦寒,记得多置办一些粮食。山外的大片良田都是咱们的,只是荒废了,你可以招收流民当佃农帮忙打理,但别自己出面。” 公西来没有武力保障,这些涉及利益、惹来眼红的事儿,最好找人代办。 他这些年也不是全在玩儿。 暗地里也是养了一些心腹精锐的。 全是无依无靠,对他忠心耿耿的孤儿死士,绝对会将公西来当做自己一样效忠。 “为兄已经打点好了,天一黑,你们就趁着夜色离开,族地外会有人来接应。” 听公西仇句句都在为自己打算,公西来哪还能忍住翻涌的情绪,鼻尖酸涩难抑。 莫说她十岁之后落魄卖笑的日子,即便是十岁之前,血亲尚在,她也未曾感受到多少来自亲人的疼爱,有的只是冰冷利用,她不过是生父拿来攀附权贵的垫脚石。 反观公西仇―― 先是酒宴之上解她困局。 又是一两年的照拂关心。 如今又不嫌弃她出身低微不堪,将她视为亲妹,送上全副身家,还帮着打点好退路,彻底打消后顾之忧――这般纯粹的付出反而让公西来生出几分隐约的自责不堪。 扪心自问。 倘若她是公西仇,有这一切,也无法对一个相处不多还没血缘的人付出全部。 “哭什么?” 公西仇歪头问。 好端端的,自己也没招惹她啊。 公西来说道:“没、没什么――” 她胡乱擦掉了眼泪。 “哦。” 外头的女郎心思果真是不好懂。 他亲自护送车队出了城,再回到府上,明明只是少了个人,却感觉请冷了不少。公西仇点了灯,仔细擦拭一柄造型华丽,纹饰诡异的匕首,刚将匕首收入鞘中―― “出来吧。” 话音落下,黑暗中缓慢浮现一道人影。 此人一袭文士装扮,瞧着不算年轻,约莫三四十,鬓角泛着些许灰色,腰间缀着一枚朱色文心花押。在黑褐色儒衫衬托下,显得格外灼眼妖娆,仿佛毒蛇的红瞳。 “你就这么……将族地交给外人?” “阿来是母亲义女,不算外人,相较之下,被族中除名的你才是外人,拿什么干涉我的决定?”尽管心中认定此人就是同母异父的兄长,但公西仇仍是喜欢不起来。 这一两年的合作,只是各取所需。 至于关系―― 那是一点儿没亲近起来。 公西仇故意扬高声音,赌气道:“我才是公西一族末裔,用得着你教我做事?” 文士倒也没有恼。 只是笑话道:“你也不怕看走眼。” “哼,黄白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抱着它们不撒手,是死后能招兵买马还是坟墓宽两寸?”公西仇自知生还可能性不大,虽然他年纪轻轻就是十五等少上造,但他的义父……别看这老东西整日沉迷酒色,表现得孱弱不堪,但自己始终没能看穿他的底蕴。 义父帐下还有四员不常出面的武胆武者,当年也是他们奉命对公西一族展开偷袭,一番血洗之后,也不知道他们从族中秘籍得了什么好处。多年过去,实力不弱。 他敢动手,就敢做最坏打算。 至于钱财家当―― 他还真没怎么看重过。 文士淡声说道:“你只是表面看着急躁单纯,但内在稳重。这么多年都忍了下来,为何突然要动手?其中必有缘由。如今还不是动手好时机,不妨再忍耐一两年。” 公西仇头一扭:“我不忍。” 文士:“……” 公西仇:“我知道你效忠彘王。若你想要用我拿去向他邀功,正是好机会。” 文士:“……” 难得难得,一��整天只知道玩乐和修行的人,也知道说话阴阳怪气怼人了。 他说道:“你我同族同源,自不会这么做,但你要自寻死路,我也不会拦着。” 公西仇懒得理他。 尽管有一定心理准备。 但真正听到对方的回答,心口仍是堵着一口气――这厮即便被除名了,离开了公西一族,但多年养育之恩不是假的。灭族之仇,他也能袖手旁观,实在是可恨至极!渣滓! “放心,即便是寻死,仇人也一定走在我前头!”灭族之仇,兄长不报他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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