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 夫妻二人就着月光牵手。 长孙质忽然道:“今日你若阻止我对萤萤说这些,我是要失望的。” 卢行溪不恼反笑:“阿质别低看了我。”一会儿才说:“我虽是个儿郎,不懂女子辛苦,却信一个道理,天之生人都是一样的。男阳女阴,谁不是天之眷顾呢,何来分一等二等。难道女娲捏人,只将男孩捏的聪明漂亮,女孩便不顾了?再不会的。” 长孙质微微明了他的想法。他是没什么分别的观念,只觉得一样是人,平等对待。她能接受他作为丈夫,和他性格也是分不开的。 卢行溪笑道:“咱们萤萤有你这样的阿娘,有娘娘这样的姨母,往后能更畅快些。” 长孙质倚在他怀里:“我有你这样的郎君,也是得天之幸。” 喜得卢行溪笑了,抱了爱妻入室。 英国公府一家和乐,王家却是不同光景。 王临坐了自家马车回府,一下车,直奔阿爹院子。 王将军今日休沐,舞枪弄棍好不威风,出了一身臭汗,也不去洗澡,将将放下长枪,就见儿子回来。 “过来,陪阿爹过两招。” 王临心里越发酸了,她也有个阿爹,我也有个阿爹,她阿爹也休沐,我阿爹也休沐,她阿爹为她甘当马夫,我阿爹只知道叫我喂招。 什么破爹! “哼!”他鼻孔里发出一声,径直往自己院子去了。 第 5 章 王将军:? 他百思不得其解,问了问家中下人:“这小子是怎么了?” “想是小郎君在学堂受了气。” 王将军信了这话,晚上吃饭时,也关心起了儿子:“大郎今日在学堂可是受了委屈?” 王临咬咬牙:“没有!” “嘿,和你爹说话呢,还呛声呛气的。再这样我可修理你了。”王将军不满道。 王临更委屈了。 王将军的妻子柳氏是个没底气的,她娘家败落嫁进王家,生怕夫君有了二色,即便生了三个儿子,还是觉得气短,不敢为儿子发话。 还是王老太爷慈爱地问孙子:“大郎,有什么只管说,一家人哪有两家话。” 王临听了觉得也有理,他们的确是一家人。于是就望向王将军:“阿爹今日为何没去学堂接我下学?” “啥?”王将军简直一头雾水。儿子入学也有小半年了,他又何曾接过下学?这么久了都没生怨,今日倒是忽然发起性子来。 王老太爷点了点儿子:“你今日休沐,都不接孩子下学。” 王将军更奇怪了:“你这么大个孩子,家中车夫也周到,何必我亲自去接?莫非你还怕了不成?” 真是驴唇不对马嘴。王临见亲爹就是领会不到那层意思,还要指责自己胆小,越发不乐。 王将军更是不愿儿子小小年纪就生了小娘子的脾性,整日里闷闷不乐,吃过饭就叫儿子去练剑,省得消磨了将门子弟的凭依。 王临累得要死,对亲爹生的怨气也快没了。 第二日上学,王临与同桌道:“昨日萤萤她阿爹亲自来接她下学,真是好。” 说得同桌也郁卒起来:“我阿爹也不来接我。” 两个人一同郁闷,一起唉声叹气的。 动静太大,前头的秦曜也转过头来。王临与同桌齐齐息声。皇长子秦曜性子沉稳内敛,到底是官家长子,颇有威严,不似亲妹秦晔亲和。 他们还当自己太过大声,惹了皇长子不喜。tຊ 却见皇长子也眸带失落地说:“我阿爹也是。” 也是、也是什么? 王临与同桌一忖度,莫不是说“我阿爹也不来接我?” 娘诶,你阿爹可是官家啊,他不来接你,不是应有之义?他若来接你,才是不同寻常吧。 王临硬着头皮道:“殿下,官家忙碌,也是没办法。” 秦曜心道,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如今倒叫他二人来宽慰自己。只是他们却不知道,阿爹并非那么忙碌,他忙完朝事,也是回后宫一躺了之。 哎,还得在外人面前替父皇遮掩。 秦曜立刻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我不过随口一说。” 王临与同桌对视一眼,且不管如何呢,殿下方才张口就是“我阿爹”,可见素日与官家也是父子亲厚的紧,不然叫声“父皇”就是顶天了。 也是奇了怪,莫非皇家相处,也和咱们寻常人家一样。 王临又多想了些去,他阿爹忙碌不接孩子情有可原,我阿爹比起官家,又算哪个门面上的人物呢。竟也不来接我,可恶的阿爹! 卢照雪今日也高高兴兴上学来了。 今日第一节却是术数课,小孩子们听这些都稍微有些头昏脑涨的。卢照雪却不同,她阿爹是三司出身,于数算一道天赋异禀,还能给朝廷攒钱。 阿娘有时候开了玩笑,还说阿爹定是个金融行家,操盘手什么的。 萤萤听不懂,却也笑了。 家学渊源,萤萤自然也能搞定这甚么九章算术的简易版。听得是津津有味。 赵先生望一眼昏昏欲睡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一连点了三个人提问。 第一个被点的就是王临。王临一看,先生显然要拿他开刀,硬着头皮站起来,随意说了个数,被先生评价道:“胡诌一气以避罚,站着!” 王临被说中,摸了摸脑袋,倒是站得笔直。 第二个点了皇长子秦曜。秦曜倒是说得上来,先生笑着道:“甚好。” 赵先生又换着法子出了一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眼睛转了一圈,见新来的小女孩目光灼灼看他,仿佛在说“点我,点我!”他便顺着点了她。 卢照雪上来就道:“这是先生刚才说的《孙子算经》中的题目。三个三个数和七个七个数最后都剩二,可见数目一定是三和七的倍数再加上二,至少也是二十三,倒真巧了,五个五个数恰好剩下三,因此就是二十三。” 赵先生赞赏道:“虽有猜测,不失法门。”又看一眼叹服的众小崽崽,“此题不难,尚未及你们升学考三成的难度呢。” 卢照雪坐下来,心道先生却说的没错。 赵先生忽然肃了神色:“你们可别以为术数学来无用,便一个个偷懒耍滑。” 他平日里和蔼可亲,好说话得很,难得凶上一点,便是最调皮的学子也只有整装肃容的了。 “你们年岁还小,可能还不明白。将来若是出仕为官,出任工部,丈量土地、修建河渠,莫非一事不知?出任户部,税收增减、与四邦赏赐进贡之数,难道不需操心?” 他说的句句在理,然而王临是真学不懂,也不想学,举了手认真问:“我若出任兵部如何?” 他不是有意抬杠,而是真心发问,既如此,赵先生便真心答他:“王临,你家学如此,想是要从军的。你出任兵部,不得与户部共同核对粮草数目?” 王临想了想,有些羞赧。 赵先生又道:“便是粮草全交予户部核计好,你身为将军,莫非不需要计算?军士多少,攻克城池时间,须得了然于心。” 他随口念出一题:“今有人盗马,乘去。已行三十七里,马主人乃觉悟,追之一百四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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