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走吧……” 苏妙漪将匕首收回袖中,轻声吩咐车夫。 *** 三日后,仲桓祠庙。 一出“负荆请罪”轰动了整个汴京城。 尽管秋雨濛濛,城中四处都弥漫着雾气,竟还有一群一群的人奔走相告、撑着伞冒雨朝仲桓的祠庙涌去。 “你刚刚说,谁到仲庙下跪去了?”有人随意拦住一人,不可置信地确认。 “还能有谁!从前的裘大善人,现在的闫家后人,闫如芥!” “快快快,再晚点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此话一出,又是吸引了不少商铺里的人夺门而出。 不多时,仲桓祠庙外的街道上已经围聚了越来越多的看客。而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处,是街道正中央,一个穿着单衣、三步一跪的身影。 “那是裘……是闫如芥?他竟然还敢出来?!” “他怎么有脸进仲庙?疯了吧!” “他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那是荆条!没听过负荆请罪吗?” 伴随着人群中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裘恕穿着一袭白色单衣,背上缚着一捆荆条,双手还捧着一支格外细长的荆条,披发跣足 、三步一跪地朝仲庙缓缓走来。 “闫氏如芥,向仲桓将军与数万仲家军英灵请罪!” 众目睽睽之下,裘恕举起荆条,扬声高喊,然后伏身叩首。 “闫睢之罪,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一跪一叩。 “为臣不忠,为将不仁、为友不义,闫氏一族,上负皇天,下愧黎民,乃大胤之罪人……” 再跪再叩。 雨势渐大,打湿了裘恕的衣裳、淋乱了他的发丝。他一步一步地走着,跪下,再起来,衣裳、双脚,还有脸上都沾染了地上的泥泞,被雨水冲刷得一塌糊涂—— 从前那个高高在上、斯文风雅的裘大善人,在这一刻才终于跌落云端,成了一只可怜而狼狈的落汤鸡。 街边茶肆的隔间里,丹桂眼睁睁地看着裘恕跪行到了楼下,终于按捺不住,转身就要走。 “站住。” 苏妙漪站在窗前,头也不回地叫住了丹桂,“你要做什么?” 丹桂脸色发白,咬着唇,“雨越下越大了,奴婢去给老爷撑把伞,奴婢孤身一人,不怕被牵连……” “不可以。” 苏妙漪斩钉截铁地,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你若现在下去,只会让他前功尽弃。” “……” 丹桂僵在原地。 “若是看不下去,就蒙着眼睛、堵住耳朵。” 身后没了动静。 苏妙漪眼睫一垂,视线重新飘出窗外。 “闫氏如芥,向仲桓将军与数万仲家军英灵请罪……” 裘恕终于走进了仲庙,跪在了祠庙外闫睢的塑像边。秋雨寒凉,沁在身上更是冷入骨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打颤。 街道上围观的人群也跟随着他一窝蜂地涌进了大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了仲桓祠庙。 当裘恕与闫睢的塑像跪在一起时,众人刻在骨子里的恨意又被激了出来。不知是谁先骂了第一声,然后是第二声,附和的骂声越来越多,如利箭般刺向裘恕—— “乱臣贼子!” “卖国求荣!” “罪有应得!” “闫睢的后人就该同他一样被挫骨扬灰……死一次都不够,该拉出来死几万次,以此告慰仲家军的英灵!” 一片骂声中,裘恕缓缓直起身,将手中荆条呈给了站在他面前的住祠僧人。 僧人接过荆条,环视了一圈四周,才看向裘恕,面上虽没有波澜,眼里却掠过一丝犹疑和不忍。 这些年,到处为仲桓立祠,收留仲家军的遗孤,安置仲家军的家眷,这世上恐怕只有他知道裘恕为了替闫睢赎罪,究竟在暗处做了多少事。 可无人在意…… 裘恕无声无息地做再多补救,或许还不如闫如芥这声势浩大、哗众取宠的三步一跪。 「动手吧。」 裘恕动了动唇,朝住祠僧人做了个口型。 僧人心一横,接过荆条,绕到裘恕身后,扬手,落下。 细长的荆条划出刺耳的破空声,随后“啪”一声落在了裘恕的背上。 一条血痕迅速在那湿透的衣裳上洇开。 裘恕身躯一颤,齿间溢出一声闷哼。他本想强撑着挺直脊梁,可又忽然想起什么,动作微微一滞。 在荆条第二次落下时,他不再挺直腰背,而是痛得佝偻起来,嘴里仍不住地念着,“为臣不忠,为将不仁、为友不义……闫氏一族,上负皇天,下愧黎民,乃大胤之罪人!” 白衣上交错的血痕越来越多。 裘恕的脸色惨白如纸,满脸的雨水、冷汗混在一起,沿着他近乎扭曲的面容流下、滴落。 祠庙外嘈杂的人群逐渐安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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