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桃花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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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组的鬼也有关系。湛南烟握着一个手电筒，打开了直播间，独自向着山林深处走去。晚上10点正是斗音平台流量最大的时候。虽然开播的很突然，但直播间的热度确比傍晚看到那一次更高。湛南烟如今还剩50影响值。她问系统； 121号：湛南烟心安了一点。正如顾玉提醒过她的，她不害怕鬼，却没办法对付人。有了商城的道具那就不一样了。她打开了的页面，根据上面的信号强弱，调整方向。简直把系统当做一个灵异物体探测仪来用。 121号：这一届宿主太聪明了。一直以来像哑巴一样的女鬼忽然开口问。 “你是在找那个山鬼吗？” “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告诉你一些秘密。但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你先告诉我，你能帮我什么。” 僻静的空气中，独自响着湛南烟的话语。附近空无一人，她却像是在和别人一问一答。直播间的观众一愣，纷纷反应过来。耐心的等了许久，湛南烟才听见女鬼的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山鬼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可以帮你除掉山鬼。”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那个人也曾经找过我，想和我签下契约。”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个人？”湛南烟的脚步一顿，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女鬼觉得有戏，开始和湛南烟讲价。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之后我要见一个人！” “谁？” “我女儿。” 湛南烟属实有些意外了。加了好运来的群之后，她天天窥屏，也了解不少有关阴间的事。执意留在人界的鬼中，大部分的愿望是进化成鬼神。这样就算到了阴界，地位类似于封建时代的地主，下面有无数奴隶。就比如她之前见过的susu。这个女鬼的愿望还蛮朴实无华的，湛南烟答应了。 …… …… 女鬼的阐述里，来找她的是一个男人。男人问她，难道她甘心就这样被束缚在一个地方吗？如烈火油锅里煎熬着，直到魂飞魄散都满足不了自己的愿望。男人问她，要不要和她签下一个契约。他可以让她成为鬼神，坐拥无数信徒，等拥有了力量之后，这阴阳两界是海阔天空任她遨游。她可以凭借自己去见到自己的女儿。女鬼心动过，纠结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拒绝。 “为什么呢？” 听着故事的湛南烟问。为什么呢？因为那个男人让她感到害怕。他提到了自己的女儿，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未经许可，鬼的记忆没有那么好读取，哪怕是阴界的鬼差也做不到。女鬼对男人感到由衷的恐惧。他知道女鬼最在意的人是谁。 “你不用怕我，你放心。我是个守规矩的人。” 那是男人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之后呢？”湛南烟是个很好的听众。大概过了三天。女鬼发现了游丽山上的山鬼变了。它身上多了一丝那个男人的味道。山鬼，是由整座山上的生灵共同滋养而成的灵体。也被称作山神。游丽山在十几年前、大学建成之前，曾经繁华过。那时，这座山上的山鬼有无数信徒，香火不断。之后，山鬼庙日渐一日的冷清了下来，门可罗雀。失去了信徒的山鬼，最后的结局就是消失。山鬼会选择了这一条路，女鬼并不奇怪。可山鬼身上发生的变化，让女鬼感到恐惧。以前山鬼还是个会认真实现信徒愿望的鬼神。可前一阵子，山鬼的信徒，接二连三的在意外之中去世。随着死去的、疯掉的信徒越多，山鬼的力量也就越强大。月光穿过女鬼的身体，她飘在空中，认真的望向湛南烟的眼睛，“你现在还要去找它吗？” “当然。” 看似柔弱的少女歪着头，似乎并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好的。” “很好。”女鬼转了方向，向着被树木遮挡的远方望去，”它就在那了。” 手机铃突兀响起。简归以说他拿到东西了，已经到山脚下了。湛南烟让简归以在山脚等自己，然后给顾玉打了过去。她找不到顾玉，之前在电话里和她说的地点还是不够详细，她连阵法的屁股都没摸到。耐心的打了三次，统统没有信号。顾玉不会已经死了吧？湛南烟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她怎么办呢？直接走吗？还是下山去给他拿法器？不过回来时，可能尸体都凉透了吧？湛南烟冒出很多想法。犹豫了一分钟，湛南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往前迈步。 “走吧。” 走近了，她也能闻到那山鬼的味道，有些发臭，很像之前从毕潇月身上闻到的。湛南烟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她穿过一层结界，空气像是由两种不同的介质组成，连接的地方，泛起涟漪。这几步的距离，山神的味道瞬间就浓郁了起来。更暗了，之前的月光被茂盛的山木遮挡，不见天日。弹幕：湛南烟被熏得有些难受，放缓了步伐。这样大张旗鼓的走了进来，对方肯定会来找她。于是她停下来休息，用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周围一通乱照。一双被光亮照得仿佛透明一般的漆黑眼眸和她对上。湛南烟的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和闻树面面相窥。 “你怎么来了？”湛南烟睁大双眼。 “能先把手电筒从我脸上移开吗？” 闻树微微眯了眯双眼，他不喜欢光。湛南烟按灭手电筒，往闻树那边靠了靠。他和往常一样的打扮，黑西装黑头发，像从丧礼上直接走出来，和周围格格不入。 “来得还真快啊，之前顾玉还让我别告诉你呢。” 湛南烟说到一半又想起件事，诧异的抬头去看他，“你不是不能插手这件事吗？” “……” 闻树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说了一声“是”，又说了一声“不是”。地府只管人死后变成的鬼，管不了山鬼。这属于真正的“神灵”，是“活”的范畴。地府的人，就是再强也不被允许插手神灵的事情。闻树来这，纯粹是因为湛南烟一直没回他信息。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空气一时间显得分外安静。 “你为什么不回信息？”闻树憋了许久，有些虚弱的问出来这句话。 “啊？” 湛南烟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说，“意念回复了。忙忘了……事情比较多，谅解谅解。” 这份道歉没什么诚意。可湛南烟还是感觉他的心情好转了。闻树接着又仔细询问了顾玉的事。当他知道顾玉身处险境，又是怎么和湛南烟说的，闻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幽暗起来。 “顾玉曾经是顾家的天才，他精通卜术。他自己遇到危险这件事，他不可能算不出来。” “而他和你说，占卜结果“还不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闻树盯着湛南烟的眼睛说，“他知道自己会遇险，但是，他也会遇到自己想遇到的那个人。” “所以，虽然有可能会死，但对他而言确实是还不错的结果。” 闻树扭头眺望远方，似乎想看清此刻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的顾玉。 “……什么人？” 闻树沉默了下，“顾玉的仇人，或许，你也听过那个人的名字，很多人叫他先生。” 湛南烟有些难以理解。 “这是他的事，我们都管不了。并且，顾玉嘴上说的话，并不是全是可信的。他们顾家，在以前有一个外号，叫唐僧肉。” “唐僧肉？”湛南烟愣了下。闻树垂眸看向湛南烟，“所以他对别人的防备心很强，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自保手段吧。别看他这样，可他其实是好运来最难接近的人。” “那……”湛南烟问，“你这样来救他。顾玉他算是你的朋友吗？” 闻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没有回到，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他们见面后，虽然嘴上聊的东西有一搭没一搭，但两人的步伐没停，十分默契的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臭味越来越浓，湛南烟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看一眼闻树，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山鬼出现在结界的正中央。如果用人类的年纪来算，它已经算是老人了，可实际上还是小孩子的模样。七八岁的小男孩，很简单的白t黑裤，身形单薄，模样乖巧。只是全黑的眼睛彰显着它的不同。湛南烟第一眼先注意到它脚下滴落的鲜血，目光顺着血迹往外，旁边一大片土壤被血染红。血迹没有章法，蜿蜒的向着远处蔓延。它的血，又或者还掺着别人的血。它天真的眨着眼睛，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歪着头，残忍又可爱的笑。 “你们是来找谁的？” 话语落地之前，闻树就闪了过去，反手从空中抽出来一柄刀，黑夜像凝结出露水一般聚集而成的。黑色的刀，修长，微微弯曲。他的动作快到出现残影。刀刃出窍，如一轮弯月般在他手中转动。闻树平时都是很冷淡的模样，刀也泛着寒意。 “嗤——嗤——” 鲜血从肌肤中喷溅出来的声音格外清晰，受伤了的山鬼后退，紧绷的小脸满是怒气。湛南烟却站在原地，浑身有些僵硬的往前迈了两步。山鬼身上出现伤口的同时，闻树身上，同一个位置，同时渗出鲜血，黑色的布料被染成暗红，并不明显。湛南烟或许知道他为什么总是一身黑色了。耐脏。当鬼也这么节俭啊。 ? 第 27 章第二十七章湛南烟刚进入结界后, 有尝试过，能不能直接和山鬼通灵。失败后，系统显示：湛南烟只能另想办法。她有想过要使用道具, 却没有急着解锁商城。虽然知道总有一天要解锁的, 但她抠习惯了, 总想着要到必要关头再兑换。好歹是个男主，说不定轻松就能解决山鬼呢？湛南烟犹豫的时候。闻树侧身，猛地横刀转过刀柄, 长刀带起一道刺眼的弧光, 切开了空气。山鬼的肩膀出现了一道痕迹。闻树肩上又出现同样的痕迹, 血染红了衬衫。血腥味扑鼻, 浓烈骇人。湛南烟：“……”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群不怕死的！！！湛南烟心里骂骂咧咧的解锁了商城。随着一道庆祝的烟花从面板上闪过，她迅速点掉了几个类似于“满200减2！”、“中元节大促销！”的弹窗广告，看到了商城的全貌。像是照搬她以前玩网游商城界面。右边是购物车，和各种活动链接。左边是分类整理好的各类道具。光标每停留在一个道具上, 中间就会出现道具的使用教程, 和最终效果。还都是动图。湛南烟快速浏览了三页道具。最终在两个道具之间陷入了纠结。她只能选一个。山鬼是被污染了吗？如果契约被剪断后, 它就会恢复到本性吗？可鬼知道他的本性是什么？！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她的脑海里。她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阴暗世界的了解太少。她一个人的时候是无敌的。可如果鬼要对她身边人动手呢？最终, 湛南烟狠狠的按下了购买键。一道道鲜血溅在了树干上，迅速被吸收。闻树和山鬼之间的打斗非常流畅, 也很有观赏性。像偶像版血浆片。主角更帅了点。可杀气依旧浓郁粘稠。观众们都随着镜头切换而一惊一乍。屏幕上, 湛南烟手上多了一把长长的□□。通体银白，像是由白银筑造而成，上面雕刻着曼妙、历史悠长的花纹。湛南烟后退一步，压枪，歪着脑袋眯起一只眼睛，瞄准目标的动线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飞旋着穿透空气，留下白色的痕迹。最终穿过了山鬼稚嫩的脸颊，血液从额头滋出。湛南烟缓缓抬起头来，没有松开手里的抢，也没有任何表情。整个过程，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从握住这把枪的一刻起，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她只看得到那个山鬼。身体在大脑的意识之前行动，心中和世界都是一片寂静。那一刻仿佛过了很久。直到山鬼的躯体摇摇晃晃，逐渐消失。湛南烟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结界在一瞬间碎了无数亮片，从空中落下。世界宛如在举行一次盛大的庆典，直播中观众们惊喜的睁大眼睛，发出了惊呼声。太快了。解决的有些太快了。湛南烟甚至觉得自己是被这一把枪控制住了，她的手腕颤抖，看着树下的山鬼。身上那一股黑色的气息消散后，山鬼更像小孩子了。湛南烟在刚才的一瞬，看到了山鬼曾经的记忆。上一次，她以为是沈牧的父母故意让她看到的。原来不是。湛南烟的承受能力比上一次提高了许多，在回忆里经历了无数孤寂的、寂寥的日子，如今心情依然平静。小小的山鬼努力挣扎了一下，坐了起来，湛南烟戒备的盯着他，手上的道具指向他。他如果真的是小孩，看起来是很讨大人喜欢。很有礼貌的类型。 “太好了。”山鬼露出一个笑容，身体像沙尘组成的一般，被风吹散。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随着他的消失，整座山也恢复正常，不像之前那样诡异了。 “他为什么会笑。” “也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山神失去了人的信奉，最终只会慢慢的消失，这种一种缓慢的、类似于凌迟的过程。凌迟和一刀了解，如果你是他，你会选咋哪一种？” “所以就这样吗？” “你不需要和鬼怪共情，它们看人就像人看畜生一样。山鬼失去了人的供奉，觉得孤独寂寥，同时也会有怨气和戾气。历史上，也曾经有鬼为了进化，牺牲了很多人类当做极品的事情……现在社会，很多鞋教就是这样的。” 湛南烟收回道具，看着山下的夜景，关掉了直播。 “这还好吗？” 这一切结束后，她盯着闻树的伤口，黑色西装上有血凝结的暗块。闻树抬眸，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工作时，闻树救过不少陷入危险的人，他们刚从死亡的恐惧中脱离，情绪激动，没有一个人注意过闻树是否受伤。闻树也习惯了。闻树在玄学界的名声很吓人。先入为主，即便是好运来中的一些朋友，也并没有发现他的这项限制。他活了很久，见过很多人，可顾玉是第一个注意到这些的。而湛南烟是第二个。闻树好一会没说话，按住心中的念头，转移话题，“不是什么大事，走吧，顾玉在那呢。” 闻树不说，湛南烟其实却又是知道的。小说里写的明明白白呢。男主能活命，全是因为和地府的契约。到后期，每次遇到不属于地府管辖范围的鬼，都是边吐血边打。湛南烟每次看到都会想：MD！最烦装x的人了。最后和反派同归于尽也是因为这个。反派最后升级为守护一个镇子的土地神，而那一片土地上的人全都会成为祭祀。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湛南烟把脑中的思绪抹去，跟着闻树往一个方向走去，找到了靠在一个小土堆旁，半眯着眼睛望向他们的顾玉。腿上和腹部都有着两道黑乎乎的伤口，一整片地都被血染红了。 “你来了啊。” 顾玉先是看到湛南烟，才注意到她身后的闻树。他在这等了很久了。刚才山鬼就是在找他。这里离刚才的距离并不远，晚来一点顾玉命就没了。湛南烟心情复杂。 “你为什么不跑啊？” “你是说，刚才在你们打起来的时候，趁机逃跑吗？”顾玉语气虚弱，“我是有过那种念头，但你不是说，你来找我吗？” 湛南烟心里刚升起一些感动，就听到他继续说，“主要是仅存的力气都用来布这个阵法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