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门 “砰” 地一声关上,震得他心口发颤。 第二天一早,沈煜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林时川坐在客厅里,正笑着和谢晚烟说话。 他今天穿了一条白色衬衫,一身行头精致清爽,看起来温和又贵气。 看见沈煜下来,他立刻站起身,笑得温和无害:“沈先生,你醒啦?晚烟爸妈非要我陪她去今天的拍卖会,你可别多想啊。” 沈煜看了眼谢晚烟,女人正低头整理袖扣,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没多想。”他声音很轻,“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谢晚烟手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紧。 她刚要开口,林时川就抢先道:“要不沈先生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不等沈煜拒绝,林时川已经用力地搂住了他。 他就这样直接被拉上了车。 拍卖会现场灯光璀璨,名流云集。 谢晚烟坐在前排,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举着牌子,一件又一件的珠宝、名表被她拍下,然后随手递给身旁的林时川。 林时川笑得温柔,时不时凑近她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得刺眼。 “晚烟,要不要给沈先生也买一些?”他故作体贴地提议。 谢晚烟语气淡淡:“不用,他用不惯这些东西。” 林时川闻言,唇角微扬,在谢晚烟看不到的角度,朝他投来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沈煜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拍卖册,心里一片冰凉。 是用不惯,还是不配? 在她眼里,他大概永远都是那个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哪怕如今站在她身边,骨子里也配不上这些奢侈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反正…… 再过不久,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 沈煜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谢晚烟为林时川一掷千金,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呈上来 —— 一枚翡翠玉佩。 他的呼吸骤然一窒,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那是奶奶的遗物! 三年前谢晚烟为了给他买生日礼物,跑去擦高层窗户,最后从楼中坠落,差点丢了半条命。 为了凑她的手术费,他不得已卖掉了奶奶唯一留给他的玉佩。 后来,等他攒够钱想去赎回时,玉佩早已被人买走。 他找遍全城的古董店,却再也没见过它。 而现在,它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 沈煜心头一喜,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了牌子。 “一百万。” 林时川惊讶地回头看他,随即轻笑一声,也举牌:“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 …… 两人一来二去的多番竞价后,谢晚烟皱了皱眉,目光在沈煜和林时川之间扫过。 最终,她微微抬手,点了天灯。 以全场最高价拍下。 拍卖师一锤定音:“恭喜谢女士!” 全场哗然中,她转头看向林时川:“既然你喜欢,那便送你。” 沈煜手里的号码牌 “啪” 地掉在地上。 第三章 他怔怔地看着工作人员将玉佩恭敬地递到林时川面前,而他眉眼含笑,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盒子边缘,忽然 “哎呀” 一声 —— “啪!” 翡翠玉佩从盒中滑落,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两截。 那一瞬间,沈煜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碎裂声。 他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林时川,颤抖着去捡地上的碎片。 谢晚烟脸色骤冷,一把扶住踉跄的林时川,再次看向沈煜时,声音冷厉:“沈煜,你干什么?” 沈煜红着眼抬头,声音发抖:“我干什么?这是我奶奶的遗物!你当初不是说过,以后要是看到它,一定会把它买回来的吗?” “可如今你连记都不记得了,对吗?” 谢晚烟愣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她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这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还记得?”她语气冷淡,还带着几分怒意,“再说,时川也不是故意的,你怎能随手推人!” 林时川眼眶泛红:“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谢晚烟眉头微蹙,抬手替他擦掉眼泪,声音低缓:“跟你没关系。” 说完,她冷冷扫了沈煜一眼,语气不容置疑:“这个玉佩我会找人去修,你也不要再闹。” 话落,她便揽着林时川的肩,带着那两截碎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几乎窒息。 拍卖会散场时,外头已经下起了雨。 沈煜站在会场门口,看着谢晚烟那辆黑色迈巴赫载着林时川扬长而去。 会场较偏,他足足等了三十分钟也没打到车,只能冒着雨走回去。 到家的时候,他的脚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 脱下皮鞋时,血泡破了,黏在袜子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突然想起几年前的那个雨夜,谢晚烟载着他,骑了三公里单车去医院。 那时候她穷得连出租车都打不起,却固执地不肯让他下来走一步。 “阿煜,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她的后背那么暖,雨水打在他身上,他也觉得是甜的。 现在呢?她开着上千万的豪车,却连等他五分钟都不愿意。 他上了药,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倒头进入了梦乡。 他不敢去想最近的事,只要一想,心中酸涩的委屈和痛苦便铺天盖地而来。 没人知道,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京圈继承人谢晚烟, 他只想要那个和他挤在小破出租屋,会低笑着叫他阿煜的谢晚烟。 可是,她“死” 了,再也回不来了。 他闭上眼,任由眼泪肆横。 第二天中午,他被开门声惊醒。 谢晚烟站在床边,礼服利落精致。 “晚上有个家宴,你跟我一起去。” 第四章 不想在离开前让她察觉出异常,再发生什么变故,沈煜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撑着疼痛的脚踝,起身去衣柜前挑衣服。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目的地。 谢家别墅灯火通明,沈煜跟在谢晚烟身后进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时川。 他穿着优雅的香奈儿西装,正亲昵地和谢夫人聊天,谢父在一旁笑着点头,俨然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晚烟来了!” 谢夫人热情地迎上来,却完全无视了沈煜,直接拉住女儿的手臂,“时川等你好久了。” 谢晚烟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沈煜一眼。 她以为会看到他委屈的眼神,或者至少是强忍难过的表情,可沈煜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沈先生也来了?” 林时川故作惊讶,随即温柔地笑道,“快坐吧,别拘束。” 谢夫人才瞥了沈煜一眼,语气冷淡:“既然来了,就安分点,别给我们家丢脸。” 沈煜沉默不语。 餐桌上,谢夫人和林时川聊着圈内的八卦,谢父和谢晚烟讨论公司项目,没有一个人和沈煜说话。 他像个透明人,安静地吃着面前的菜,耳边全是谢夫人意有所指的嘲讽 —— “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时川和晚烟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多般配。” 这些话沈煜听了太多次。 最开始,谢晚烟还会冷着脸打断,后来就只是皱眉说一句 “妈,少说两句”,而现在 —— 她连皱眉都省了。 沈煜低头喝汤,滚烫的汤汁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冰凉的心。 饭后,谢晚烟开车送她们回去。 林时川自然地坐进副驾驶,沈煜独自坐在后座。 车里放着林时川喜欢的歌,他笑着和谢晚烟讨论刚才的饭局。 沈煜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灯,突然想起那年冬天,他骑着二手电瓶车载谢晚烟回家,她搂着他的腰,把冻僵的手塞进他外套口袋里。 “阿煜,等我有钱了,一定买辆好车,再也不让你挨冻。” 现在她确实有钱了,可副驾驶坐的却不是他。 刺眼的车灯突然照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辆货车失控般朝他们冲来 —— “砰!” 巨大的撞击声中,沈煜看到谢晚烟毫不犹豫地扑向副驾驶,用身体护住了林时川。 而他,被惯性狠狠甩向前座,额头撞上挡风玻璃,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原来,就连生死关头,现在的她,选择也不再是他。 ...... 再次醒来时,沈煜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 额头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脚踝的旧伤又添新伤,疼得他动弹不得。 刚强撑着腰起来,病房门被推开,谢夫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沈煜,我不是让你出国吗?”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煜,眼神轻蔑,“还不走,怎么,还痴心妄想着入赘进谢家?” 沈煜平静地看向她:“不是,是手续还没办完,您放心,等签证下来,我立刻就走。” 他顿了顿,“走得远远的,她永远都找不到。” 谢夫人冷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音刚落,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谢晚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走?谁要走?” 第五章 沈煜垂下眼睫,撒着谎:"伯母过来看望我,我说我身体没有大碍,让她先走。" 谢夫人见状,连忙假意关心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之前……" 谢晚烟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僵硬,"车祸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沈煜轻轻 "嗯" 了一声:"我知道,没关系。" 谢晚烟愣了一下:"你不生气?" "不生气。" 谢晚烟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委屈或愤怒的痕迹,可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忽然有些烦躁,伸手想摸他的脸:"别闹脾气,我……" "我真的没生气。" 沈煜偏头躲开她的触碰,语气轻而坚定,"我想休息,林先生也受伤了,你去陪他吧。" 说完,他闭上眼,转过身去。 他感觉到谢晚烟似乎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最后,才关门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晚烟每天都会来。 她坐在病床边处理文件,偶尔问他一句 "疼不疼",他总是摇头。 可每当他睡着又醒来,床边总是空无一人,只有护士小声议论着 —— "隔壁 VIP 病房的林先生女朋友真好,整夜陪着。" "听说还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呢,长得美又专一。" 沈煜闭上眼,假装没听见。 出院那天,谢晚烟亲自来接他。 沈煜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脚踝,慢慢走到车前,却在拉开车门时僵住了。 林时川坐在副驾驶,冲他温柔一笑:"沈先生不介意我顺路蹭车吧,我有点晕车,只能坐副驾了。" 谢晚烟皱了皱眉,似乎想解释什么,沈煜却已经先开口:"没关系。" 他平静地坐进后座,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 谢晚烟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沈煜这才知道,谢晚烟没带他回家,反而带他来参加了圈内一位德高望重长辈的金婚宴会。 "这不是谢小姐吗?怎么带着两个男伴?" "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沈煜吧?听说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家境普通得很。" "还是林先生和谢小姐般配,门当户对。" 宾客们的议论声毫不掩饰,沈煜却像没听见一样,安静地站在角落。 谢晚烟全程陪着林时川,替他拿饮料,为他披外套,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沈先生,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吧。" 林时川突然走过来,亲近地搭住深煜的肩。 沈煜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到了一群纨绔子弟面前。 "这位是沈煜,晚烟的…… 男朋友。" 林时川笑着介绍,随即突然切换成流利的德语,和几位子弟交谈起来。 几个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用德语聊天,时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沈煜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岛,被隔绝在语言的高墙之外。 "沈先生?" 林时川突然用中文问他,"你觉得呢?" "什么?" "啊,抱歉,忘记你不会德语了。" 林时川露出歉意的表情,转头对其他人解释,"沈先生没学过外语,大家别介意。"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轻笑,像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进沈煜的皮肤。 "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了。" 林时川拍拍沈煜的手,语气温柔得像在安慰一个智障儿童。 沈煜垂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示众的小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把碎玻璃。 第六章 就在这时,宴会主人宣布了一个小游戏。 情侣上台合奏钢琴,最佳表演者将获得一套珍贵腕表作为彩头。 "那套腕表我想要很久了!" 林时川眼睛一亮,拉着谢晚烟的袖子说,"晚烟,过阵子就是我生日了,你和沈先生能不能帮我赢回来?" 周围的纨绔们顿时笑起来:"时川,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沈先生连德语都不会,怎么会弹钢琴这种上流社会的东西?" "不如你和谢小姐一起表演吧。" 有人提议。 林时川看向谢晚烟:"可以吗?" 谢晚烟淡淡点头:"可以。" 林时川得意地瞥了沈煜一眼:"那我就暂时借用一下晚烟啦。" 两人走上舞台,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下来。 林时川的指尖在琴键上飞舞,谢晚烟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他们才是默契十足的情侣。 宾客们赞叹不已,台下的沈煜也被林时川的朋友们团团围住 —— "沈煜,看到没,这才是金童玉女,你一个德语都不会说,钢琴也不会弹的土包子,怎么配得上谢家继承人?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自己滚。" "听说你之前住在城西贫民区,那种破地方,居然也能住人?难怪一身穷酸味。" "一个穷小子,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自取其辱了。" 刺耳的笑声像玻璃渣子般扎进耳膜。 沈煜攥紧拳头,转身要走,却被人故意伸脚绊倒。 他重重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一只皮鞋就踩上了他的手腕。 "哎呀,不好意思。" 踩着他的纨绔故作惊讶,鞋跟在他手指上恶意地来回碾压,"没看见你呢。" "咔" 的一声脆响。 沈煜疼得眼前发白,本能地抬头看向钢琴前的谢晚烟。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用眼神求救。 谢晚烟果真往这边看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 然后,她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地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地为林时川翻乐谱。 沈煜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想起三年前,他在超市打工时不小心伤了手腕,谢晚烟急得直接翘班冲过来,硬是拉着他去诊所拍片。 医生都说 "小问题不用处理",她却固执地守了他一整夜,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而现在,他被人生生踩断手骨,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谢晚烟和林时川相视一笑,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呃啊 ——!" 尖锐的鞋跟再次碾下,沈煜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脆响。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神经,视线开始扭曲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钢琴曲终,掌声雷动。 ...... 沈煜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正在和谢晚烟交代病情:" 谢总,沈先生的腕骨呈粉碎性骨折,即便痊愈也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再也提不起重物,十指连心,接下来一个月他都会疼得夜不能寐,一定要派人好好看护。" 沈煜脸色骤然惨白。 他下意识抬起手腕,想伸手去拿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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