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辙之鱼(校园 h)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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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 傅识泽看着安茜按住他的那只手，心中却愈发慌乱。 “安茜，你告诉我，程颖是不是出事了？” 他的心很慌，前所未有的慌乱，无论他怎样克制，心都像是随时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安茜将保温桶里面的汤倒出来，吹了吹送到傅识泽嘴边：“先喝口汤。” 她声音虽然温柔，却也带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想知道程颖在哪，就好好把东西吃了。” 傅识泽看着安茜严肃的神情，即便没有胃口，也还是硬撑着吃了一些东西。看着他吃下去一些东西，安茜的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转身就要往外走。傅识泽捏着手机：“安茜，你不是说吃完就告诉我她在哪吗？” 安茜的脚步一顿，连背影都僵硬了许多。 “你头顶的水晶灯坠落，她为了救你扑过去，被砸伤了头部。” “手臂粉碎性骨折，现在还在昏迷中。” 安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转过身看向傅识泽：“被送进抢救室之前，她迷迷糊糊睁开过眼睛，问你有没有受伤，听到肯定的答案才昏睡过去。” 什么是痛呢。傅识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痛过了。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像是一颗心被割成无数瓣，让他连呼吸都痛。他浑身发抖的下了病床，连鞋都没穿就跑出了病房。可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却忽然发现自己连程颖在哪都不知道。 “教练。” 几个队员正好赶了过来，看到傅识泽这幅样子，他们眼里也露出一丝心疼：“教练，你身体还没恢复，怎么不躺着好好休息？” 说着，辛卓就要扶着傅识泽回病房。可傅识泽却紧紧揪住她的衣袖：“辛卓，程颖在哪？” 辛卓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的傅识泽。他的一双眼睛通红，可偏偏忍住没有掉出眼泪。辛卓看了一眼安茜，见后者点点头，才缓缓开口：“颖姐还在重症监护室呢，我带你去。” 另一个男孩子拿来拖鞋给傅识泽穿上。重症监护室外。傅识泽隔着玻璃看着程颖。那个总是似笑非笑的说：“傅识泽，我怎么就那么不招你待见？”的人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头上和手上都缠满了纱布，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傅识泽想起比赛当天早晨，他给程颖打电话：“程颖，今天是我战队在国内的第一场比赛，你真的不来看吗？” 程颖语气傲娇：“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我给你弄到了观看位置绝佳的票，离教练席很近的，我已经把电子票码发你手机上了，比赛十点钟开始。” 傅识泽知道程颖的脾气性格，她这个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着不来，但肯定是会来的。傅识泽甚至已经想好了，拿到奖项之后该怎么和她分享，怎么却告诉她他的答案。却没有想到两个人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 “程颖。” 傅识泽的手放在玻璃上，带起了一层雾气，模糊了程颖的样子。他伸手去擦，却越擦越模糊。安茜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傅识泽为程颖落泪的样子，心里像是被生生插入了一把刀。她以为她只是错过了一段时间。她以为她只是忽略了他从前为她付出的那些。她以为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弥补，还来得及挽回。直到现在，安茜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停在原地，不是所有事，都有挽回的余地。或许早在那次，程颖在她面前吻傅识泽的时候，她就已经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