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的围帐里起码被仪贵妃送了十几个,深以为然。 林资没事干,仪贵妃就让林资抄写经文,跟国师一起。 仪贵妃也抄。 林资三天抄了两本,实在抄不下去就问:“您要这么多经文做什么?” 仪贵妃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让人上茶。 仪贵妃笑着解释,“旗儿小时候总是惊悸,我问过主持,主持说旗儿魂魄不稳时常离魂,最好给他点个长明灯时常抄写经文烧过去,压一压他的魂魄。” 林资“哦”了声,默默提起笔。 仪贵妃哭笑不得按住林资的手,“累了就歇一歇,我给旗儿烧了这么多年经书,旗儿这么多年也没有事,我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林资心安不了,他已经好几天没见过祁旗了。 “祁旗骑马到现在都没学会吗?”林资忍不住询问仪贵妃。 仪贵妃喝茶的手一顿,“什么骑马?” 林资心尖颤了颤,强压着心慌,“祁旗跟我说,皇上怕他下次遇见发狂的猛兽逃脱不了,让他去学骑马。” 仪贵妃转过眼神,立马道:“是了,祁旗文武不成,骑马也是比别人学得慢些。” 林资表情踟蹰。 仪贵妃摆手,“他小时候学了几年都没学会,长大了也不是突然聪明了,一两天就能学会的。” 林资慢吞吞地应了几声,仿佛将仪贵妃的话听了进去。 仪贵妃不再多言。 “资资”,仪贵妃生怕拘着林资再让他想东想西,拿起几本抄写完的经书递过去,“你帮母妃将这些经书送到国师手里,看着他烧了好不好?” 林资也想出去走走,于是应下。 林资身后跟着上次送他的小宫女,围帐外面没什么不一样的,巡逻的侍卫在眼前穿行而过。 看起来很安全,可林资就是感觉莫名心慌。 等林资走到山脚下,思考着他的心慌约摸是被陡长的山路吓的。 宫女照旧在山下等候。 林资最近因为抄写经文,和被仪贵妃交代抄写经文的计阙熟悉起来。 林资甚至还因为皇上给他赐爵那天询问国师的意见,国师默许的态度,让林资对他多了些好感。 林资气喘吁吁爬了一半,看到那天他歇脚的石头,正打算坐一会儿,兀地瞥见一道白色的身影。 “计阙国师?” 林资转过身,计阙淡着眉眼对林资行了个佛礼。 “小爵爷再走一会儿就到了”,计阙微微笑道:“不如到居所再歇吧。” 林资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石头,朝计阙点了点头。 林资坚持着又走了剩下的二分之一,累得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地想,他应该对自己小身板有个正确认识。 他就应该歇歇再走,而不是在这里负隅顽抗。 林资抬起汗津津的额头,瞧着前面的计阙跟仙人一般,步伐那个轻盈,身形那个从容,更加悔恨万分。 林资急需点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计阙国师要是平时走累了,也会骑骑马之类的吧”,全靠腿人会废的。 计阙忽然转身,眼底含了丝笑意,朝林资伸出空余的掌心,“贫僧不会骑马。” 林资愣了下。 “我搀小爵爷一段路吧”,计阙看了下路程,“很快就到了。” 林资抹了抹头上的汗,计阙宁愿扶着他走,都不愿意让他歇一会儿。 林资没什么好说的,伸出自己汗湿的手放在计阙干燥的掌心。 计阙没有丝毫不适,反握住林资的手,带着人继续往山上走。 林资除了祁旗,没跟别人牵过手,总感觉别扭。 林资反悔不想让计阙牵,挣了挣,湿滑的手牢牢被计阙握着,没挣脱。 林资开始转移话题,“计阙国师,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你的师父起的还是皇上赐的?” 计阙扶着林资越过一截陡峭的小路,“是我自己给自己起的。” 林资本来就觉得计阙这个名字古怪,现在听闻是计阙给自己起的之后,感觉更加古怪。 林资试探道:“听着没什么含义?” 名字大多都是祝福之类的。 计阙,算计错误? “也有吧”,计阙在前方淡淡道:“计数人生所有缺漏,弥补这世所有遗憾。” 林资撇嘴,理解不了,“人活一世,这辈子的遗憾缺漏带不到下辈子,弥补不了的。” 计阙转头冲林资笑笑,“小爵爷说得对。” 林资被计阙笑得不适,使劲儿挣开计阙,忙道:“到了。” 计阙松开手,面不改色地打开了门,“小爵爷请进。” 林资走了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计阙房间的东西好像更少了。 计阙给林资倒了杯茶水,“焚烧经书需要时间,劳烦小爵爷等在下片刻。” 林资可有可无点点头。 不一会儿细细的烟气充盈整个房间,林资肺部难受得咳嗽两声,走到了窗外。 林资之前没有细看过。 现在发觉,这个位置正好将这个围场收入眼底。 距离太远听不见什么声音,林资仔细看去,发现御林军严密的巡逻路线看起来有些乱。 林资神经紧绷起来。 此次围猎皇上带了足足五千人,哪怕是不小的匪首都能一举歼灭,不会有事的。 林资对自己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心脏凌迟地跳动起来。 林资目光定在围场内那个最高的瞭望台,遥遥地升起了烟。 林资似乎能够闻到它点燃时刺鼻的气味,林资不由得剧烈地呛咳起来。 “是在下焚烧经书的烟火太大了吗?”蹲下身猛烈咳嗽的林资看到计阙再一次伸过来的手臂,堪堪避开。 林资扶着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跑,“我要回去。” 计阙落空的掌心反手拉住林资手臂,“小爵爷这样着急做什么?” 林资推开计阙,红着眼睛,“围场出事了,祁旗不会骑马。” 祁旗逃命都逃不掉。 计阙被林资推得踉跄,不在意笑笑。 林资将计阙的古怪收入眼底,防备地后退两步。 计阙瞧见林资的小动作,淡悯的眉眼带了丝趣笑,叹了口气,无奈道:“林资,我也不会骑马。” 林资抿抿唇。 计阙表达的意思是他也逃脱不了,还是他没法快速地将自己送下山。 林资在这两个可能中没有得到答案。 林资身体越来越沉重,酸软下坠,恍然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林资昏迷前那刻听见不喜外人的国师房间突然被一批人马闯入。 国师见怪不怪同他们缓缓交流。 林资猜测着。 计阙的意思应该是,他不会骑马没法把自己单独带走。 林资眼皮再也撑不住,乌长的纤睫颤颤合拢,林资只感觉自己腿弯被人打捞起,焚烧的烟气浅淡地萦绕鼻尖,而更多的是干燥的檀香。 男人的声音清而轻,似乎娇溺哄人般,“乖,睡一觉就好了。” 林资鼻尖被男人修长的指尖促狭轻点,便彻底无了意识。 第144章 恶人夫夫苟命日常 围场只乱了半个时辰,叛贼就被祁旗安排的御林军拿下。 “柳止渊”,祁旗提剑划过他的右腕,微微用力落下一道血线,“林资在哪儿?” 柳止渊双手被束于胸前,挣扎不能,阴狠地看向祁旗,“太子失踪,你不问我太子在哪儿,你问你那个男妾?” “太子失踪?”祁旗不想同柳止渊废话,“你当真以为皇上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柳家反叛,太子失踪不过是他们为了将太子摘出去,无论成功与否,祁珏都会是天下之主。 只不过现在皇上查出舒家通敌叛国的罪证,还没发落,已然让他们慌了手脚。 祁旗那天那句皇上铲除舒家并不是随口而言,祁旗就是要逼他们自乱阵脚。 只是他还不够周全,以为将林资放在仪贵妃那里就能安然无恙,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让林资被人带走。 林资乖得很,自己离开前叮嘱过林资,林资绝不会乱走乱动。 除非林资下意识相信那个人不会害他。 祁旗想到林资说过,跟自己很像的国师 “不说便不说”,祁旗反手抹了柳止渊的脖子,低头看着柳止渊死前突出来的眼珠,满脸不敢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祁旗脾气眉目冷漠得骇人,“你不说自然有别人说。” 祁旗脸上被溅上几滴赤艳的血迹,眼底凝结的漆黑隐动着几点红。 浴血的长剑轻抬,利刃反射的寒光对准柳止渊身后的随众,幽幽刺骨。 “谁先说?” 祁旗薄唇仅仅吐出三个字,就引得跪地被缚的几十个人方寸大乱。 “我等誓死追随柳家!” “等家主重整旗鼓,必定杀你为小主子报仇!” “你要杀就杀,我们不会说的!” 祁旗静静听着他们聒噪的忠心,抬手落下,“杀。” 祁旗身后的御林军犹如地狱罗刹,持剑向前,宰割人的性命。 绝望嘶哑叫喊响彻云霄,浓稠的鲜血将土地染成褐色。 随着身边人一个个倒下,终于有人受不住,拼命大叫着,“我知道小夫人在哪儿!我知道!我说!” “我也知道,小爵爷被国师带走了,求王爷饶过我!”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 祁旗让御林军停下。 “挑两个人带路,其他人就地格杀。” “是,主子”,御林军上前,如拖拽猪狗般,将那些人当做畜生拎到祁旗面前。 祁旗看了眼,“留下那个叫小爵爷的。” 御林军无有不应。 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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