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要遵守我的法则[无限]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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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听见了许觉夏在一旁附和：“是啊，消防员叔叔，我姐姐脾气不好，爸爸的话她向来不听，还总欺负我害我得了抑郁症。” 她叹了口气，很是委屈：“唉……要不是这次她掀翻了桌子，爸爸也不置于这么生气。” 我张着嘴拼命喘气，我好想大喊，她在骗人！我就被困在你们面前的炉子里。可呼吸却越来越艰难了，眼前开始闪过刺眼的白光。眼泪夺眶而出，我想，奶奶，我可能等不到了…… 下一秒，警犬忽然朝着火化炉扑过去，“汪汪”大叫。偌大的火葬房，瞬间陷入死寂，全场的目光全部移回到火化炉。消防队员们脸色大变，猛地冲上前。 “不对！火化炉里真的有人！钥匙在哪？快点拿来救人！！！” 爸爸瞳孔一缩，蓦地瞪大了双眼，他下意识反驳： “不可能，尸体跟人的味道那么像，肯定是你们的狗弄错了！不会的！” 消防队队长几乎是咬着牙吼出声：“钥匙呢？我问你钥匙在哪儿！” 爸爸刚想说钥匙在老王那儿，却在看清见许觉夏脚边的那串熟悉的钥匙时，骤然愣住。因为那串钥匙，居然从许觉夏的衣服兜里直直地掉了下来。爸爸捡起钥匙的手颤抖个不停，“夏夏……你不是说把钥匙……交给老王了？” 火化炉的门终于被大力破开，可是我也陷入休克了。第6章那是怎样的场景啊…… 血腥味、皮肉烧焦味扑面而来，一阵恶臭。炉壁上全是我拼命挣扎留下的血痕，已经被烧成深褐色，触目惊心。而我静静躺在那儿，浑身的皮肤全被烧焦，裸露出血红的肉。饶是见过σσψ各种重大场面，消防队员也惊恐到骇然。爸爸跪在地上，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后是呼天抢地的惊呼----“小晴！” 消防队员手忙脚乱地将底板抽出来，医护人员扛着担架急匆匆地围上前。他们每个人，无不眼含泪光，心疼到浑身发颤。可是我的血肉紧紧跟底板融在一块，根本分离不开，只能连带着底板上了救护车。 “血氧70％，血压40，患者双侧瞳孔放大，伴有脓毒性休克症状！” “快！呼吸机！患者心脏骤停，马上准备紧急除颤！” 再醒来，我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我呆呆着望着天花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知觉。几乎是在我醒的下一秒，趴在床边的爸爸就醒了过来。他望着我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难得有几分愧疚：“小晴，你醒了？” 或许是我浑身缠着绷带的样子惨不忍睹，爸爸低着头，不敢看我的脸。 “小晴，那天的事，夏夏都告诉我了……”他声音沙哑道。知道了？是知道她藏起仅有的钥匙、伪装抑郁症，还是伪造短信、打开火化炉开关？爸爸垂下了视线，“夏夏从小被骄纵惯了，我已经惩罚过她，她也说她知道错了。” 所以呢？她知道错了，然后呢？ “夏夏说了她愿意把出国留学的钱拿出来，给你植皮，你放心，现在的医疗技术那么……” 爸爸忽然止住不说话了，因为他看见我眼中的恨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了。他站起身出了病房，把许觉夏带了进来。许觉夏低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掉，“对不起，姐姐，钥匙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知道那个火化炉是开着的，我就是觉得你总跟我过不去，才想要吓吓你……” 虽然是在道歉，可我看得到她眼中是掩示不住的挑衅。爸爸忽然掏出一张谅解书。 “既然夏夏都跟你道了歉，你就签了这张谅解书。” “要我说都是误会，姐妹俩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我难以置信地呼吸一滞，猛地红了眼，浑身发抖。谅解书？是她许觉夏将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毁了我的人生！为什么落在爸爸嘴里，就成了小小的误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要让许觉夏得到该有的下场！许觉夏哭得楚楚可怜：“爸爸，姐姐是不是还在怪我？” “都是我的错，是不是非要我也进一次火化炉，姐姐才肯原谅我？” 爸爸猛地站起身，一把拔掉我的氧气面罩： “许知晴，要不是因为你，你妹妹怎么会成为警察的怀疑对象，她已经把出国的钱让给你了，你还想怎样？你非要闹到家破人亡才满意吗？” 我死死盯着爸爸怒目圆睁的脸，气得浑身发抖。不是我想怎样，是他们想怎样？我明明才刚脱离危险醒过来，他们就那么迫不及待？第7章 “好了好了”，爸爸忽然放轻音量，出声安抚。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多关心关心你？只要你乖乖签字，爸爸就带你去游乐场玩……带你吃肯德基也可以……你不是一直想吃？” 心撕开般疼，我想起自己也曾期待过一句关心，一顿饭。可是后来，一点点失望，一点点心冷，然后在他将我关进火化炉的那一刻彻底消失。我的爸爸早就死在了那一天，而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爸爸还在恬着脸问我：“小晴是不是写不成字，没事的，录个视频也不是不行……” 我艰难张着嘴，几乎是从胸腔里吐出了那个字：“不！” “你！”爸爸气得砸了手机，抡起拳头就要来揍我，却被许觉夏拽住了。 “好了爸，你先出去，我来跟姐姐谈。” 爸爸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好，高考没剩几天，你赶紧哄着她签了字，千万别影响你高考。” 许觉夏慢悠悠坐了下来，巴掌大的脸上挂满了泪，可眼睛却是在笑。 “姐姐，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明明都是爸爸的女儿他为什么总偏心我？因为---你根本就不是爸的亲生女儿！” “早些年爸带着妈摆路边摊，可是那天他有事出去了，结果妈妈在收摊回家的路上被人强了，爸爸怕人议论，还是让妈妈生下了你----这个强间犯的女儿。” “所以你越聪明爸爸就越厌恶你，你考得越好就越是在提醒爸爸你不是他女儿的事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想起爸爸刚把我接回家那一阵，也曾满怀愧疚、照顾呵护。他会接我上下学，辅导我做功课，每天下了班会买好吃的带给我。他说这就是我的家，以后他会一直保护我。可是有一天，爸爸突然变了，他开始冷落我，无视我。不再对我笑，不再接我放学。他开始铁青着脸，瞧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我问他要钱买课本，他就会骂我“赔钱货”。原来爸爸突然变了，是因为发现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我知道我没资格去恨，毕竟要不是他将我带出大山，我或许早成了几个孩子的妈了。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怨他，怨他对许觉夏纵容包庇，怨他视而不见我的痛。因为上学晚，我恰好跟许觉夏同年级同班。只要我考得比她高，她就会带人霸凌我，撕烂我的书。她不准爸爸给我生活费，故意让我捡别人的剩饭填饱肚子。那些难挨的日子，我就像她的一条狗，动辄打骂。我不是没告诉过爸爸，甚至拿视频给爸爸看，却被他推倒在地。 “夏夏早就告诉我你会这么骗我，我还不信，结果果真是这样！你个心思歹毒的贱种！” 再后来我上了高中，开始住宿，终于暂时摆脱许觉夏，得以喘气。我拼命地学习，拿考试第一，只为了考上大学从这个家逃出去。却没料到他们会在高考前来这么一出。他们将我重新拽回深渊，我怎能不恨？如何能不恨？第8章我出院那天，来接我的是火葬场里的雇工。他说爸爸很忙，忙着给许觉夏准备十八岁成人礼加升学宴。听说为了给许觉夏长脸，爸爸请了好几位市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场面奢华盛大。我在厂里长椅上坐了好久，爸爸才发现我，停住了脚步。他摸摸我的头轻叹了一声，“明天就是夏夏的升学宴了，你这个样子……” 他语气顿了一下，“我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不用去，夏夏却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姐姐也应该在场，所以…明天你就待在化妆室里陪她吧……” 见我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又问问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才起身离开。在他看不到的身后，我仰面大笑。对啊，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当然，也得在场…… 升学宴在最豪华的酒店里举办，盛大奢华。当天，许觉夏更是请了许多老师，满面春风。化妆室里，她的手指从闪耀的礼服和珠宝上滑过，“姐姐，这是南非钻石做成的项链，爸爸花了七千万拍给我的，就为了让我今天能漂漂亮亮。” 她抬起高跟鞋，狠狠踩着我的肩，“你这个土包子，肯定没见过吧！” “今天，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我的身上，从此以后，我前途璀璨，而你……” 她靠近我耳边呵呵笑了起来，“你就待在你该待的臭水沟里，慢慢烂下去吧……” “是，妹妹今天一定是场上最耀眼的那个”，我低眉顺目道。她摸摸我脸上皱巴巴的烧痕笑：“早这样多好，我也不至于对你下那么狠的手”。许觉夏高傲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为了刺激，爸爸专门设了当场查分的环节。我靠坐在休息室沙发上，听到楼下的惊呼，“天哪！567分！” 不怪宾客们大惊小怪，这分数放在我们这个小地方已经够上一个好一点的211。4 周围的亲朋好友无不惊羡，拽着爸爸让他分享什么教育秘籍，连那几个大人物都动了心，坐直了身子，老师们也满脸骄傲，嘴里说着“好好好”。许觉夏半推半就地拿着话筒上台，分享她的学习经验。我不禁嗤笑，哪有什么经验，那不过是抢走我笔记本交给辅导班老师研究的功劳。 “今天是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场合，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的到场……” 话未说完，就听见场上一阵骚乱。一群戴着眼镜的男人就伴随着吸气惊呼声出现。第9章有家长认出了他们：“老天爷呐！这不是华大招生办的老师吗？后面还有京大，复大，交大……”“哇！我从来都是在电视上看过，哪能想到自己会见到真人？” 说着有些家长甚至按着自己上小学的孩子，朝老师们盈盈一拜。为首的老师先一步上前，给爸爸递上一张名片。全场哗然，“刚出分就赶来找许老板的女儿，这是要抢人的节奏啊……” 有几个年轻人不解，喃喃自语，“五百多分够上清北吗？”却被喧哗声掩盖了去。爸爸笑着朝老师们弯腰，许觉夏高兴地提裙走上前。可下一秒，却听见招生办老师说： “你好，我是华大的招生办老师，今天来特地想见见许知晴同学。” 那一瞬，偌大的豪华酒店里死寂一片，全场的目光全部落在许觉夏的脸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知晴觉夏，这一听就是姐妹俩的名字，不过许老板不是就许觉夏一个女儿？没听说过他又多了个女儿啊？” 许觉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颤抖着声音问，“老师，您是不是叫错名字了？” “是啊”，爸爸擦擦脸上冷汗，表情有些茫然。华大招生办老师，看看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确定无疑：“没错啊，我们找的就是许知晴同学。这里难道不是她的升学宴吗？” 京大老师扯了扯华大老师衣角，示意他看头顶的大红横幅，“周老师，错了错了……” 华大老师猛然一愣，“诶，这里不是许知晴同学的升学宴？” “可你不是许知晴的爸爸吗？” 爸爸下意识点头，却听见清大老师说，“那烦请您让我们见见许知晴同学，想她这种特殊人才，是我们学校的重点，如果您愿意让许同学来我们学校，不仅随意选专业，还附赠奖金，学费全免……” “不可能！”许觉夏尖叫一声打断他，“许知晴她根本就没有参加高考！” 华大老师推了推眼镜，“是啊，听说许同学明明已经保送华大，却还是想参加高考，也不知道这次因为什么原因没去参加……” 下一秒，酒店大屏幕上忽然出现了画面。视频里的我被许觉夏狠狠踩在身下，一遍遍扇着巴掌。那时当初她霸凌我的视频，播完一个就自动播下一个，直到许觉夏尖叫着扑上前，拼命遮挡屏幕，“这是污蔑！停下！都给我停下！” 身穿制服的警察紧接着出现，“你就是许觉夏，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是的！”许觉夏疯疯癫癫地叫嚷着，说着她抱住了爸爸的腿，“爸爸，救我！” 爸爸的视线从大屏幕上移开，看向警察，“警察同志，前段时间我大女儿是遇到了点事，可这与我小女儿无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为首的警察挥挥手，有人把王叔带了上来。同一时间，许觉夏的声音在屏幕上播放响起： “姐，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临走时我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定时器，不知道你那边热没热啊？” “王叔，麻烦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爸爸的火葬场肯定是要交给我的，你说你老婆还在医院，孩子也需要彩礼钱，你也不想第一个被开吧！” 王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是我对不起小晴，那天你们把她锁进火化炉差点烧死，小晴求着我报警救她，我却怕牵连到自己，只通知了消防队。” “你闭嘴！”爸爸冷斥一声打断他，“许知晴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攀咬夏夏！” “哥，求你看在我喊你一声哥的份上快点醒悟吧！” “当初你把小晴和觉夏的头发拿给我做DNA鉴定，鉴定显示的是小晴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可是许觉夏却逼我调换了鉴定书，这才让你以为小晴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第10章爸爸攥着拳头几乎要站不稳了，他指着王叔鼻子大骂。 “不可能！秦莉莉那么爱我，她不可能瞒着我出轨！你个老泼才在撒谎！” 见爸爸不信，王叔颤颤巍巍地掏出了当初的DNA鉴定书，以及监控视频。 “二十年前，秦小姐生孩子那天，医院正好碰上车祸，人多眼杂，于是就报错了孩子，我去那个医院调查过，真正的觉夏还没满月就夭折了，可你那时又丢了小晴，宠觉夏如命根子，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就这样…一拖再拖……” 爸爸夺过鉴定书，看了好几遍，终是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他痛苦地抱着头喃喃： “知晴才是我的亲生女儿，那我这些年都对他做了什么啊……” 许觉夏脸色惨白地爬过去，哭着求爸爸，“爸，我没害过姐姐，你得救救我啊！爸！” “你说你没害我，可你看看我全身上下的伤疤，哪一个……不是你的罪证啊？” 我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地走下楼，在许觉夏面前停下。 “你不会觉得删掉通话记录，扔掉我的电话手环，就万事大吉了吧？” “可是你不知道，只凭着王叔的证词，我就能压死你呐~” 周围的客人讶然地张大嘴巴，纷纷议论起来： “天呐！把别人的孩子当个宝，自己孩子当个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原来真有这种事啊！” “就算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不该把人送进火化炉里烧啊！看起来人模人样，结果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呸！恶心死了！” “他还有脸把许知晴的藏起来不见人，摊上这么个心眼被狗吃的玩意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就这种人，我死也不上他们家火葬场！嫌晦气！” 那一瞬间，爸爸脑子里的记忆终于重新拼凑，他恍然明白了一切。我小时候的霸凌欺辱、许觉夏的抑郁症、火化炉钥匙、伪造的短信…… 他双目猩红冲上前甩了许觉夏一巴掌：“许觉夏，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原来…她这么多年过的都是这种日子……你这个心思歹毒的畜生！” 许觉夏哪见过爸爸这幅样子，在一旁被吓破了胆子，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反驳。 “我霸凌她那些事你不是都知道，但你还不选择了默认。” “还有把她关进火化炉里的人分明是你啊，我不过是在那之上又加了把火！” 第11章 “许建国，你不就是觉得我不是你亲生女儿，跟σσψ你没关系了，就想把过错全都推给我！别忘了，她能变成这样，你也是帮凶！” 她笑的疯癫，泪都出来了：“我看你小女儿死了，就是报应！报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因为许建国居然拎起一旁的红酒瓶砸了上前。鲜红的血夹杂着酒淌了一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白色东西，就像是脑花。 “啊！！！！”众人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警察举着枪冲上前摁住了他。许建国哭着看向我，“小晴，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对不起你！” “你不是恨许觉夏吗？爸爸帮你杀了她！杀了她！小晴……对不起……你原谅爸爸……” 他还有什么脸祈求我的原谅？我别开视线，看都不看他。被警察扣上手铐押送上车时，他还在不停地挣扎，叫着，“女儿！我的女儿！” 几位招生办老师惊魂未定地走上前，“许知晴同学，我们不知你经历了这种事。” “不过你放心，之前的条件都作数，你的名额我们也会一直为你保留，你什么时候来，我们一定欢迎！” 我朝他们鞠了个躬，“让你们受了这么大惊吓，实在是对不住！” 王叔哭着跪倒在我的面前：“小晴，你整天叫着叔啊叔的，可是叔对不起你啊，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就那么向觉夏妥协……” 说着他开始扇自己的脸，一巴掌又一巴掌，“小晴，叔该死！叔不是人！叔不配求你原谅！” 我叹了口气，“叔，你走吧！我不会追究你的……” 王叔猛地抬头，泪光闪闪地看着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