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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让周泠枫照看乐小义,而后就去查看吴拓的伤势。 乐小义艰难地把眼睛掀开一条缝,感觉不仅身体沉重,意识模糊,就连与丹田之间的联系也变得微乎其微,尽管她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可事后确定自己真的废了,还是难以遏制地感到绝望。 小枫乐小义嘴唇动了动,周泠枫立马抬头,呜咽着问乐小义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乐小义抿了一口周泠枫递来的凉水润了润喉,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声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吗? 乐小义直觉真相不是这样,当时那种情形,多半是玄天宫的人最后还是制伏了傅文昊,然后扔下半死不活的她不管,她方能被南阳镖局的人找到,捡回一条性命。 岂料她说完这话后,却见周泠枫摇头,将此前之事一一相告。 乐小义听罢,神态萎靡。 吴拓没与镖局队伍一起行动,因避免傅文昊感应到溯源境高手的气息而不肯现身,吴拓留在城中,变故出现之后,林里起了大火,吴拓发觉异样必然会赶来,可惜乐小义没能等到。 得知吴拓也身受重伤,乐小义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必吴拓并非没来,而是被秦幼渊的人拦在了林外。 郁结的心情堵在胸口难以疏解,乐小义满心悲恸。 林管事他嘴唇一动,眼泪先忍不住滚了下来,划过她脸上的伤口,隐隐生疼,却不如她内心懊丧悔恨。 周泠枫嘴一瘪,憋了许久的眼泪涌出眼眶,趴在乐小义身边泣不成声:林叔呜呜呜,他死了 死状凄惨,见者落泪。 门外的人许是听见了屋内动静,不一会儿便有人来,周云衫步入屋中,先查探了一番乐小义的伤势,见她神态黯然,但性命无碍,便问:小义,你可愿将日前发生之事详细相告?林言寿他是怎么死的? 气息灌入胸腹,既寒且痛。 乐小义咬着唇陈述经过,不时因气息不畅咳嗽几声,说到林言寿为救她而死,乐小义痛恨地闭上眼:是玄天宫忝州分堂堂主秦幼渊设的局,她的目的是引出傅文昊,我们的人都是这场谋划中的牺牲品。 溯源境大能争锋,又岂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对付得了的? 周云衫听乐小义提及玄天宫,神色也是一顿,虚起眼冷声:就是那个血洗秦府的秦幼渊? 不错。乐小义点头,但前辈若要报仇还需三思,此女修为丹元境初期,神魂凝实却远非常人所能及,兴许达到了魂元境的水准,为了这次筹谋,玄天宫忝州分堂还出动了两个溯源境高手。 ===第309章=== 周泠枫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势力,她连见都没见过。 她所知的至强之人就是他的祖父,周氏现今的家主,其他那些则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听乐小义细细道来,能从大能环伺的战场上下来,保得一条性命,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周云衫亦陷入沉吟,良久,方一叹:我此生必与玄天宫势不两立。 若我能早些警醒,发现不对,就放弃任务,事情不至于变成这样,此事皆我之过。眼泪糊了乐小义的眼睛,她挣扎着要翻身起来,却被周泠枫按住。 周云衫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料到最后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歹人奸邪。 乐小义心里不是滋味,这既是姬玉泫的玄天宫,又不全是。 就是因为玄天宫多秦幼渊这样的疯子,行事不顾后果,姬玉泫生在这样的玄天宫,不仅虎狼环伺,自己也要狠厉决绝,方被迫承受妖女之名。 在这件事上,哪怕乐小义心依然偏向姬玉泫,却不得不承认玄天宫之歹毒,南阳镖局与玄天宫结仇,无可奈何,可日后,若叫周云衫发现她私下与玄天宫有瓜葛,恐怕她所遭受的憎恶和恨意,将远远超过当初杀死石三。 乐小义第一次切身体会立场不同而产生的冲突,这矛盾动摇着她原本认定的许多东西,就好比,以前她觉得,不管她和姬玉泫身在怎样的立场,只要她们心心相印,必然不畏世俗风雨。 可今日,她方知晓,这样的想法多么天真。 真正困住她们的,不是彼此的身份,而是不得不面对的割裂和立场相对导致的仇怨。 就像姬玉泫曾问过她的,倘若她有朝一日要杀乐小义身边的朋友,乐小义该如何抉择,那时乐小义尽管给了回答,可她心里并不真的认为姬玉泫会那么做。 然而,秦幼渊设计她,间接害了林言寿。 姬玉泫绝无道理苛责秦幼渊对此事的态度,因为从秦幼渊的立场出发,最大程度节省玄天宫的人马耗损,将成事的几率扩大,使些手段自然无妨。 何况她算计了那么多人,却并非真的要将乐小义也搭进去,算是顾及到了姬玉泫。 乐小义却不能饶恕她。 因为这件事,乐小义以后不仅要提防玄天宫的人,连与秦韵接触或许都会心有芥蒂。 吴拓的伤势也非常严重,躺了一天才醒过来,而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拖着重伤之躯来到乐小义床前,噗通一声跪下。 乐小义差点就死了,是他失职,没能看护好乐小义,如果他能早一点觉察到变故,甚至有可能在事发之前阻止。 可是,等他赶到树林,那地方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秦幼渊的人马偷袭他,将他重伤,等他醒过来,林中大火已经熄灭,乐小义被人放在他面前,奄奄一息。 第459章 吴长老, 还请起身。乐小义握在床头,神情晦暗而疲惫,此事乃我之失, 非长老之过。 是她轻信秦幼渊, 才落入如此尴尬纠葛的境地, 一切都是她自讨苦吃。 她现在伤重,无法起身搀扶吴拓, 见吴拓不肯起, 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道:傅文昊已落入玄天宫人之手, 要追回抚魂草, 恐怕还需去一趟玄天宫。 说完这句话,乐小义胸口一闷, 捂着嘴激烈咳嗽,口鼻间皆有血沫溅出来, 吴拓大惊,忙起身, 拿了一条干净的绢布递给乐小义:少宗主, 若身体不适,便莫说话了。 乐小义扶去嘴角血渍,摇了摇头,神情倦怠。 玄天宫才刚刚害死了林言寿, 她就要私下找姬玉泫要抚魂草, 如此自私卑劣,比之秦幼渊恐怕也不遑多让。 她压着心头悲恸,努力维系表面的平静稳重:这件事你我都办不了,且将纸笔于我, 待我书信一封,让剑一着人前往玄天宫,帮我转给姬玉泫。 吴拓闻言,脸色连变:可玄天宫如此奸邪歹毒,又岂能轻易将抚魂草拱手相让?而且,我宗之人去玄天宫,岂非羊入虎口? 两国交战尚不杀来使,姬玉泫的肚量不至于如此。乐小义闭眼道。 吴拓见乐小义神情疲惫之至,劝言道:少宗主伤重,恐怕难以提笔,不若等伤两天再写信。 乐小义不听,执意要纸笔,吴拓拗不过她,只好找来她要的东西,铺在桌上,扶乐小义下地,提笔成书。 她怕,怕她多想片刻便会犹豫。 她努力在心里提醒自己,姬玉泫是姬玉泫,秦幼渊是秦幼渊,秦幼渊之过,与姬玉泫无关。 可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落笔,书信末尾溅了几滴散墨,乐小义合拢书信,将之交给吴拓。 吴拓无奈,只能先扶乐小义去床上继续躺着,此事必然不能叫南阳镖局的人知晓,故而他得寻个机会把书信递给剑一。 房门一关,乐小义的眼泪就掉下来。 她用力拂去眼角泪痕,自责羞愧令她无处安身。 房门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停留片刻。 乐小义本以为是周泠枫,但随即就听周泠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什么人?! 门口驻足之人扭头就走,脚步声急而快,像一道闪电翻过长廊尽头的窗户,没入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房门被周泠枫推开,她端着药碗进来,边走边说:刚才不知什么人在乐姐姐的房间门口站着,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看不出身份,莫不是入室偷盗的窃贼么? 乐小义闻言亦目露疑惑,随即福灵心至,她心头划过一个猜想,脸上露出苦笑:或许不是盗贼,说不定是来寻仇的。 既希望是她,又不愿见她。 或许,姬玉泫是明白她所想,才没有推开那扇门进来。 周泠枫听罢,面露惊恐:有仇人要杀乐姐姐?我这就去将此事告诉我爹! 乐小义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岂料周泠枫当真,无可奈何制止她:猜测而已,这么晚了,不必惊动周前辈。 周泠枫将信将疑,将药碗递到乐小义嘴边。 乐小义四肢尚无力气,不得不依靠周泠枫喂她喝药。 药汁被她一口饮尽,很苦,却苦不过她愁肠百结的相思。 小枫,我没事,你早些歇着吧。自乐小义占用了周泠枫的房间,周云衫又定了另外一间客房,就在乐小义这间屋子对面,方便周泠枫照看乐小义的起居。 周泠枫却在床边坐下:我不累,乐姐姐如果累了就睡会儿,我帮你盯着,不会让人随便闯进来。 她还顾忌方才那个黑衣人,倘若她走了,黑衣人偷偷闯进乐小义的房间动手,她想救都来不及。 至少她在这里,但有异样,她就能出声预警,周云衫随时都可以赶过来。 乐小义明白她的心思,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也确实疲累,只叮嘱周泠枫天晚了就去歇息,自己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门开合,发出轻而细的吱呀声。 乐小义以为是周泠枫要出去了,岂料片刻后,她却闻到淡淡的花香。 她想睁眼,看看来人是何模样,可那一双柔软细腻的手却轻轻盖住她的眼睛。 这双手带着神奇的力量,将乐小义体内的困倦引了出来,先前即便再累,因心里揪成一团,乐小义没睡熟,可这只手抚着她的眼睛,没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再睁眼醒来,身体松活了不少,外伤开始愈合,体内经脉也正以极快的速度修复。 很快,她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周泠枫昨夜没走,趴在她床边,半夜撑不住睡着了,此时还未醒。 乐小义回忆起昨夜的事情,心说不知是不是忧思太重产生幻觉,可随即她就觉察枕头下面压了东西。 乐小义一动,周泠枫很快惊醒,她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问乐小义:乐姐姐,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好很多了,外面天都亮了,小枫,你回屋去睡一会儿。乐小义的确好了很多,身上的伤不那么难受了,除了破损的丹田还在痛,其他部位的伤势都无足轻重。 周泠枫看了眼窗外天色,果真如乐小义所说,天已经亮了。 那我去楼下煎药。周泠枫站起来,替乐小义掖好被角,打了个长长的呵欠,一脸困顿地下了楼。 见她如此,乐小义心里更加愧疚。 周氏父女待她极好,可她却隐瞒了部分真相,甚至回头去求玄天宫拿抚魂草。 乐小义越想越难受,可昨夜流尽了眼泪,现在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把手伸进枕头下面,摸到一个方形的玉盒子,联系昨夜来人,乐小义不难猜到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乐小义悲从中来,一脸黯然。 周泠枫离开后不久,吴拓又来了乐小义的房间,他的伤势也比昨日好一些了,他虽没有乐小义那么古怪的血脉,但毕竟是溯源境的高手,外伤对他而言,也是小事。 信给剑一了吗?乐小义问。 还没有。吴拓摇头道,暂时没有机会。 从昨夜到现在,南阳镖局的人马为防再有变故,时刻警惕,吴拓不方便联系剑神宗的人。 乐小义垂下眼睑:那便撕了。 姬玉泫来过,那封信已经不需要了。 吴拓闻言一愣,不明白乐小义为什么这么做。 乐小义掏出枕头底下的玉盒,将之递给吴拓:把此物交予剑一,让他亲自送去剑神宗,交给药尊者。 吴拓接过玉盒,先还没反应过来,但当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立即明白过来:这是 乐小义朝他摇了摇头:去吧。 吴拓干净揣好玉匣,与此同时,周泠枫端着药碗推门进屋,绕过吴拓走到床前,欲喂乐小义喝药。 我自己来吧。乐小义撑起身子接过药碗。 吴拓转身出去了。 待乐小义喝完药,周泠枫要把空了的药碗端下楼,临行前听乐小义问:什么时候回水阳?林管事他们何时出殡? 她语气艰涩,说到一半险些无以为继。 周泠枫脚步一顿,立在门边,闻言脸上神情格外难过:应该今天就会出发,昨天下午焚化了他们的尸骨,回水阳就下葬。 林言寿的尸身四分五裂,惨不忍睹,收殓他尸身的镖局伙计当天哭得不省人事,还有一些尸骨都已经被烧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好合在一起,一把火烧成骨灰。 至少,死后,兄弟们还是在一起。 乐小义应了声知晓,靠坐在床头发呆。 当天下午,周云衫来查验了乐小义的伤势,见她恢复良好,内外伤都有好转,坐马车行路应该不碍事,众人便带着林言寿几人的骨灰踏上返程。 乐小义一路都在出神,周泠枫担心她,屡次询问,乐小义都道无事。 周云衫却像发觉了什么,拍了拍周泠枫的肩示意她到另外一辆马车去:我有事要单独和小义聊聊。 什么事我不能听?周泠枫一脸疑惑,表示不解,何况乐姐姐是女孩子,爹你个大男人又不知道怎么照顾她。 周云衫被周泠枫这番话气得哭笑不得,他猛拍了周泠枫脑门一巴掌:让你走你就走,废话那么多,耽搁一会儿又不碍事。 周泠枫撇撇嘴,到底没继续顶撞周云衫,回头嘱咐乐小义如果有事就叫她,她在旁边的马车,听得见。 周云衫又想拍她,这孩子怎么这么欠揍,说得好像他要把乐小义怎么样似的。 乐小义沉闷了两天的心情看见父女二人斗嘴稍有和缓,抿着唇微微笑了:周前辈与小枫感情真好。她由衷羡慕。 周云衫在乐小义对面坐下,笑着感慨道:枫儿娘走得早,枫儿缺少娘亲照看,性格爽直,像个男孩儿,说话把不住门的,平时若有不懂事的,你且莫与她一般计较。 乐小义笑:前辈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把小枫当妹妹看的,她这性格,多招人喜欢。 周云衫望着车帘外登上另一辆马车的周泠枫,无奈道:这孩子看着大大咧咧,什么都不计较,可事实上,真正交心的朋友没有几个,我看得出来,她很在乎你。 当初乐小义离开岳州,周泠枫好长一段时间失魂落魄。 如果你有什么心事,也不防跟我们说一说,一个人扛着太辛苦。 第460章 周云衫语重心长, 乐小义却说不出话来。 兴许,连周泠枫也看出来乐小义有心事,才会那么担心, 可那些被她偷偷藏起来的真相, 真的可以和周云衫说吗? 乐小义低着头, 神态黯然地沉默着。 周云衫叹了一口气,也没逼她, 只拍了拍她的肩, 又宽慰了她两句,就下了马车。 岳州和忝州接壤, 因顾忌着队伍中的伤员, 走得比较慢,但也只用了两天时间, 南阳镖局便遥遥在望。 乐小义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回来途中也尝试纳气修炼, 无奈发现破漏的丹田像个筛子,纳入体内的天地灵气在经脉中走一圈, 流入丹田之时, 来不及被丹田吸纳便纷纷散了去。 这几日来,乐小义完全无法修炼,只能依靠自身血脉力量修复筋骨。 乐小义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因为她轻信于人, 导致镖局死了那么多弟兄, 总也该付出些代价。 她还只是丹田破损,可林言寿和其他那些兄弟们,连命都没了。 乐小义心头郁卒,林言寿等兄弟们下葬立碑那日, 乐小义点了香烛,在他们墓前磕了好几个响头。 回来第二天,乐小义给周云衫留了一封信,不辞而别。与书信一同留下的,还有一册适合周泠枫修炼的功法。 周泠枫得知乐小义离开,先还不相信,直到周云衫点头,她才闷闷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整天没出来。 乐小义和吴拓离开岳州继续南下,及至龙吟山脉。 途中乐小义遭受数次袭杀,皆有惊无险。 她感觉有人在暗中默默保护,可此人不肯现身,一直到龙吟山脉山脚,马车停在上山的岔路口,乐小义道:你若再不出来,今日我上山回宗之后,你就没机会了。 乐小义回剑神宗,可能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再下山,剑神宗现在形势严峻,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轻易把姬玉泫放进山门。 吴拓手里捏着鞭子,仔细观察着四周。 ===第310章=== 谨防暗中埋伏的人突然动手。 不多时,一旁丛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拓正待动手,乐小义阻止了他:让她过来。 吴拓不解,但他已习惯遵从乐小义的命令,便耐着心思见对方走近。 此人身上笼罩着宽厚的黑袍,身材颀长,头上戴着兜帽,叫人难以分辨他的身份,但乐小义好像已经认出对方,冷静道:不若上马车一叙? 吴拓有点紧张,这人看起来极为古怪,他担心乐小义重伤之躯难以应对突发的变故。 乐小义倒是坦然,等着此人踏上马车。 门帘掀开,黑袍人坐进车里,掀开头上的兜帽,声音也随之传来出来:小义。 这声音极为熟悉,一瞬间,仿佛有冷气蹿上吴拓的背脊,让他脸色猛地一变,就要掀开帘子闯进去。 乐小义的声音适时响起:吴长老,来者是故人,你且替我注意四周动向,若有人来及时通告。 吴拓闻言一愣,随即注意到乐小义的用词故人。 也就是说,乐小义和姬玉泫私下是认识的。 这一发现令吴拓惊疑不定,但经过此前与乐小义的相处,他还是选择相信乐小义的为人,没贸然闯进马车。 乐小义与姬玉泫在马车上谈话,没避着他,足可见乐小义对他的信任。 你跟了我一路,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我不叫你,你是不是就永远不出现了?乐小义看起来很平静,但她心里是不是一样从容,姬玉泫不得而知。 以前单纯天真的人,如今也变得越来越有城府,无法轻易窥见她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姬玉泫倚靠车壁,透过掀起的车帘看向车外郁郁葱葱的老树,直言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见你。 因为秦幼渊?乐小义问。 姬玉泫回头看她,沉默片刻后才回答:是,也不是。 乐小义盯着她的双眼,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不是的那部分,是什么? 姬玉泫没回答,只道:你在怨我。 乐小义抿起唇不吭声了。 她也不愿意这样,可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样。 姬玉泫也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我联系了药神谷的神医,是洛青云的师父,因为先前傅文昊那件事,药神谷不会派人来大禹,所以你得自己去一趟南蛮荒野。 还有一件事,三皇子要在龙都举办登基大典,说届时要宴请天下英豪,剑神宗应该也收到了请柬,说是这次登基大典不派人到场恭贺的,都会被龙都视作敌人,届时轩辕崇会亲自领兵,驱逐降服所有不服之众。 虽然剑神宗和龙都已经势不两立,但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一个不落。 有了这条规则,只要忌惮龙都实力的,就算再不愿,也要派个人去意思一下,但只要派了人去恭贺,就意味着站队,同时会得罪以太子为首的其他皇子势力。 轩辕彻在逼大禹内的势力站队,倘若剑神宗不派人去,他们便有了一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 对此,乐小义只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债多了不愁,三皇子真要对剑神宗动手,尽管让他来,轩辕崇的青龙军再怎么厉害,其他几个皇子绝不可能看着轩辕彻做大,但凡青龙军有横扫大禹战场的可能,他们就不会搞这样一出。 乐小义对大禹内众多皇子争锋的局面的态度就是没有态度,自龙都出卖剑神宗,令天圣攻入剑神宗山门,剑神宗就与大禹割裂开来,管这些皇子皇孙怎么闹,剑神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姬玉泫来就说了这几句,然后掀起帘子要走。 你敢就这样出去的话,我三个月不理你,说到做到。姬玉泫跳下马车前一瞬,乐小义冷着脸说道。 姬玉泫掀车帘的动作一顿,帘外的吴拓也一脸茫然。 然后,她退了回来,重新坐下。 两人各自沉默,谁也没再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觉得难过。 乐小义低头把玩着衣袖,指甲轻轻抠着袖口的云形纹路,她冲动把姬玉泫叫回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原本心有灵犀的默契,好像随着这次变故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她知道变的不是姬玉泫,而是她自己,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姬玉泫等了一会儿,却听她说:去上面坐坐吗? 心里一叹,姬玉泫无奈起身:你已有半年未归家,伯母该等急了。 乐小义没再挽留。 姬玉泫重新戴上兜帽跳下马车,回头看了一眼,与吴拓警惕的眼神对视片刻,转身没入林中消失不见。 吴拓掀开门帘,见乐小义的确无事,但心情好像比刚才更糟糕,他问了乐小义也不开口,最后只好听乐小义的吩咐将马车驶上山道。 不多时,马车到了半山腰的驿站,再往上的山路需要步行。 乐小义一路都很沉默,甚至不明白自己刚才硬要叫姬玉泫现身,和她见面的意义。 不知不觉就抵达剑神宗的山门,守山弟子见乐小义归宗,皆恭恭敬敬地行礼,一脸崇敬。 乐小义在他们的目光中踏上山门前长长的石阶,每走一步,感觉肩上的担子便重一分。 她是剑神宗的少宗主,整个剑神宗数万人的性命都交于她手,若她行差踏错,这些人都有可能为她的错误抉择丢掉性命。 姬玉泫其实和她一样,她身上也背负了无数人的性命。 而她们站在不同的立场,那些与她们息息相关的人,也会因为她们的立场受到影响,权谋交锋,利益攻讦,可能不经意在哪件事上有了矛盾冲突难以化解,就会导致死伤无数。 就算她们能彼此和解,那些被她们蒙在鼓里的人,特别是对她报以信任,却因此受害的人,日后再知晓她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会如何看她?对他们又和其不公? 她将成为一个,背弃道德,无信无义,寡廉鲜耻之人。 就算这一切她都能忍受,可背负着那么多包袱,她们又如何能长久? 这是她想要的吗? 不止是她,姬玉泫同样也要背负这些,难道,她就不会累吗? 乐小义心里清楚,姬玉泫和秦幼渊不一样,或许秦幼渊杀人如屠猪狗,姬玉泫却不是如此冷漠无心之人。 玄天宫手下的人所造的这些罪孽,最后都得姬玉泫来担负,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能离开玄天宫。 踏过尸山血海,为自己赎罪。 不知不觉,乐小义走到山顶,不远处就是剑神宗的宗祠。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但既然来了,便进去看一看。 祁剑心还在后山疗伤,宗祠已许久没有人来,香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乐小义拿了香烛,给历代前辈上香,而后行至君澜剑前,双膝跪地,叩首一拜。 片刻后,乐小义起身,君澜剑忽的发出一声剑鸣。 乐小义见状一愣:爹在叫我? 她行到君澜剑跟前,手握上剑柄,意识立即沉入君澜剑内的空间。 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乐小义见到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腰侧挂了个小小的酒葫芦,脚下踏着一柄暗金长剑,在雾气中穿梭,刹那间便至乐小义眼前。 乐小义躬身俯首,唤了一声爹爹。 怎么,我闺女不高兴? 乐君皓爽朗一笑,剑影一晃又到乐小义身后,从四面八方打量着她:一路走来死气沉沉的,是谁叫我闺女受了委屈?可是那个姬玉泫?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不跟你爹说说? 第461章 乐小义看着浮空而立之人, 有片刻愣神。 每一次她来宗祠探望乐君皓,她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以前没见过乐君皓,她以为乐君皓应该应该像祁剑心那样, 或者也可能与往日姬府父慈女孝时的姬千城类同, 成熟稳重, 有慈父之风。 但没想到的是,她真正见到乐君皓, 此人的性情和样貌都令她十分意外。 早先她以为自己的模样是随了左云琴, 可事实上,她的眉目更像乐君皓, 特别是眼睛里的神采, 简直与乐君皓一模一样。 但乐君皓却不是她所以为的那种稳重的形象,其一言一行, 像个少年人,即便受困于君澜剑, 依然能把修炼当乐子,一个人饮酒作诗。 按照乐君皓的话说, 他妻离子散, 肉身尽毁,又受困于方寸之间,已经够惨了,如果还不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乍一听之下, 乐小义觉得有点道理,可仔细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 可她自然不敢当着乐君皓的面道出自己的疑惑,听乐君皓一叠声地问起她因何事难过, 乐小义沉默许久,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怎么?闺女有心事都不愿跟爹爹讲?乐君皓还在乐小义身边绕,啰嗦得不像样,我太难过了,人都说闺女跟爹亲,可我闺女理都不理我 乐小义扶额叹息,被乐君皓吵得脑仁疼,都没心思难过了。 她突然很怀疑左云琴是怎么看上乐君皓的,这人真的太吵了。 我说还不行吗?你可别闹了。乐小义板起脸来。 岂料乐君皓嚎得更大声:闺女凶我 乐小义: 她真的没从乐君皓身上看到半点英雄气概,那些少年持重,义勇无双的评价是怎么来的? 要么是乐君皓被关久了渐渐疯魔,要么就是以前他在外边的时候一直在演戏。 还听不听了?乐小义盘膝坐下,不听的话我可走了。 乐君皓立马安静下来,并且收了他那把做做样子只有其形没有其神的君澜剑模子,蹲到乐小义身边:你说。 乐小义想起这几日的经历,由忍不住心头郁结,但被乐君皓那么一岔,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乐君皓此前已知她同姬玉泫旧时相识,乐小义便掠过了解释玄天宫的一段,直接从南阳镖局接到的古怪任务说起。 乐小义陷入回忆和悲恸之中,没发现一旁听她说话的人专注慈和的目光。 待乐小义说完,她抬起头来,就见乐君皓偏着脑袋,一只手托着下颌,好像听得都快睡着了似的。 乐小义顿时觉得很没意思,愿意认真听她说话的人,她不敢开口,好不容易说出来了,乐君皓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得走了。乐小义站起身,还要去见我娘。 乐君皓陡然惊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等等。 乐小义望着他,一脸不高兴。 坐下坐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要走了?乐君皓生拉硬拽,把乐小义拖到自己身边,总得来说,你和你幼时交心的玩伴闹了矛盾,你发现你们两个存在对立的不仅仅是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很多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今日她的手下设计你,以至于害死了你的朋友,他日,你也有可能因为某种缘由,除掉她的臂膀。 虽然乐君皓看上去很不靠谱,但他这番话说的没错。 乐小义闷闷地嗯了声。 但随即,乐君皓话锋一转: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乐小义一愣,反问:怎么没关系? 乐君皓拍了拍乐小义的脑袋,顺手再揽住乐小义的肩,像酒肉朋友似的语重心长:假如,你在外因为某件事杀了人,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有足够的理由杀死那个人,那对方的朋友来找你寻仇,你觉得合理不合理? 乐小义有点不明白乐君皓的意思,但这话她能答:合理。 那,对方要找你的师父报仇,你觉得合理不合理?乐君皓又问。 乐小义眨了眨眼,蹙眉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师父有何相干? 这不就得了?乐君皓笑。 乐小义一脸莫名,但这几句话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福至心灵,她突然明白过来。 秦幼渊设计陷害了她,与她结仇,她当然可以找秦幼渊的麻烦,却不必要将这笔账算到姬玉泫身上,她没有道理要求与秦幼渊处在同一立场的姬玉泫处置秦幼渊,但姬玉泫也管不着她因个人恩怨报复秦幼渊。 一个宗门,数万人,即便是宗主,也不可能为手下每一个人的行为负责。 乐君皓想告诉她的就是这个道理。 她们因为彼此的身份,的确要担负许多责任,但交错的利益关系,除了她们彼此,不与旁人相关。 秦幼渊可以谋害林言寿,她也可以助南阳镖局复仇,至于那些所谓的道义,只要她问心无愧,自然也无愧于天地。 林言寿之死的确有乐小义的责任,但林言寿同时也是玄天宫之人,信了秦幼渊的谎言,搭上弟兄的性命,也在林言寿意料之外。 只不过,林言寿死了,往事如烟,也不会再有人计较他做过什么,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担负更多沉重的枷锁。 有时候道理很简单,乐小义自己未必不明白,只是忧思太重,想得太多,反而陷入了死胡同,越往里走,越困惑。 乐君皓一番话令乐小义醍醐灌顶,就好像这几天束缚在她身上的绳子断了似的,让她得以喘息。 想通了?乐君皓笑眯眯的,想通了你就回去吧,替我问候你娘。 有一瞬间,乐小义从乐君皓的笑容中看到了包纳万物的厚重,顿时失了言语。 她觉得自己可能对乐君皓有所误解,人不可貌相,何况是像乐君皓这样的人,若无过人之处,也走不到那个高度。 乐小义长出一口气,突然上前一步,给乐君皓一个拥抱,然后又退了两步:那我先出去了,有空再来看您。 乐君皓对乐小义说的有空持怀疑态度,啧了啧嘴,躺倒在剑影上,做出一副要休息的样子,朝乐小义挥手:去去去。 乐小义躬身一拜,神识从君澜剑中抽离,再睁眼便回到祠堂中。 她轻抚君澜剑剑身,暗金色的纹路既繁复又玄奥,剑内自成空间,她什么时候才能造出这样的好剑。 离开祠堂,乐小义径直回了承义轩,左云琴早先便接到来报,说乐小义已抵达剑神宗,故而已在院内等了好一会儿。 乐小义刚刚解开心结,一身轻松,与左云琴坐在院中聊了一会儿,与以往一样,跟左云琴讲述了一番自己此去蓬莱仙境的经历,报喜不报忧,与以往不同的是,她主动说起了乐君皓。 ===第311章=== 女儿在来承义轩之前,去了一趟宗祠拜见爹爹。乐小义道。 左云琴显然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笑问她:你见到他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乐小义将乐君皓替她解惑的经过告诉左云琴,左云琴全程笑吟吟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 爹爹以前也是这样?乐小义忍不住问,看起来不正经极了,可看不出来是个大侠。 左云琴笑:他知道你这样说他吗? 乐小义将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要他知道还得了,娘你以后也不能告诉他,这是咱们母女俩的小秘密。 左云琴忍俊不禁:你爹就是这样,一直没个正形,但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他才如此,放在外边儿,不熟识的人见着,还是人模人样的。 乐小义笑出声:娘,你这么说爹爹,他知道么? 左云琴也笑:当然不知道,这不是咱们娘俩的小秘密么? 院子里笑声一片,驱散了秋日的寒凉与人心的浮躁。 从承义轩出来,乐小义又去了一趟后山,拜访药尊者。 姬玉泫送来的抚魂草已经交到药尊者手中,对祁剑心的治疗也已开始,第一道难关就是驱逐祁剑心体内的魔毒。 药尊者抽空出来,一见乐小义,霎时间脸色大变。 乐小义心里苦笑叹息,面上情绪却无太大起伏,笑问:尊者何故这般? 少宗主怎地伤了丹田?药尊者眉头紧锁,这伤属实麻烦。 乐小义又问:那这伤能不能治? 药尊者眉头稍蹙,诚恳地回答:老夫医术浅显,束手无策,但若老夫师门中有溯源境的前辈愿意出手,还是有一定的把握。 乐小义猜到了这个回答。 连姬玉泫都没有办法,还特地为她联系了洛青云的师父,药尊者没法医治她这伤也在情理之中。 乐小义探望了祁剑心,后者因失了抚魂草的缘故神态萎靡,但体内魔气的确被压制下去,能保持更长时间的清醒。 两人见面,祁剑心虚弱地半睁着眼,只说了一句话。 小义,剑神宗,就拜托你了。 第462章 从后山回到剑宏殿, 乐小义的心情极为沉重。 祁剑心的伤势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药尊者也给她透了底,魔毒毒气与祁剑心体内的真气融为一体, 难解难分, 就算最后能把祁剑心体内的魔毒全部清除, 他的修为也难以保全,要想重头修炼, 没个千八百年, 难以回到鼎盛的状态。 这就意味着,祁剑心即便能保得命在, 可一身修为也将付之东流。 且不说祁剑心修为被废之后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胜任剑身宗宗主之位, 天与地的巨大落差足以摧毁一个武者坚韧的意志,到时候, 祁剑心若不能接受自己变得平庸,那比杀了他更折磨。 乐小义于心不忍, 可她也束手无策。 剑神宗这两年遭受数次劫难,早已千疮百孔, 通穴境溯源境以上修为的大能削减近半, 而且一直没有补充,实力日渐衰弱。 在这个时候,任何意料之外的波折都可能导致剑神宗一蹶不振,像当初的菩提禅宗, 彻底退出神荒浮屠界的舞台。 为此, 乐小义忧心忡忡。 正当此时,有人来报,说炎刀门有客来访。 乐小义于偏厅见客,来人是炎刀门门主的亲传弟子, 岳晚秋。 岳师姐。乐小义与岳晚秋也算几度共患难的朋友,彼此难得见面,自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岳晚秋也面带微笑,朝乐小义福身行礼:晚秋见过乐少宗主。 二人相互寒暄了几句,这才将话转入正题。 乐小义问:岳师姐今日来我剑神宗,可是有何要事? 要事算不上。岳晚秋微微一笑,家师惦念贵宗宗主的伤势,特地派晚秋前来慰问,并带了些草药,希望祁前辈早日康复。 岳晚秋身侧所立炎刀门门人将礼盒递上来,剑神宗长老验过之后,方转递给乐小义。 乐小义并未细看,有馨香掠过鼻尖,猜也猜得到应是些四品左右的灵花灵草。 炎前辈见外了,岳师姐此去可要与前辈好好说道说道,剑神宗与炎刀门素来关系要好,岳师姐来了,我们宗主高兴还来不及,无需送来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乐小义推脱道。 少宗主务必要将礼物收下,晚秋奉命来此,若带着这些东西带回去,难保不会被师尊责骂。 岳晚秋执意请乐小义收下东西,乐小义只好先让人将礼物留下,而后又拿了些剑神宗的产的茗茶并两把四品刀剑当做回礼,请岳晚秋务必带回炎刀门。 乐小义留岳晚秋在剑神宗小住几天,岳晚秋没有拒绝。 待得第三日,岳晚秋终于向乐小义说明来意。 二人于小花园品茶,岳晚秋循着机会开口:乐少宗主。 乐小义打断她:岳师姐何故与我这般见外,还是像以前一样唤我师妹如何? 她不拿架子,岳晚秋求之不得,顺服地改了口:乐师妹,我此次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乐小义并不意外,但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岳晚秋便道:家师的意思是,如今天下势力割据,龙都来的皇子各有野心,战乱若起,民不聊生,如同三皇子这般,以登基大典为由逼迫江湖势力站位的情况还会出现。 江湖中人各自为战,相较于大禹各大藩王还是略显薄弱,但我等修行中人,本就不该过多干预凡尘俗世,可若长久下去,江湖势力被王子皇孙分化吞并,为人所用,是迟早的事。 剑神宗如今已经彻底脱离大禹,位在西南边境,背靠龙吟山脉,又有地势优势,是为人杰地灵的宝地,为大禹境内首屈一指的大宗,号召力也不同凡响,何不由剑神宗牵头,建立一个同盟? 乐小义一边听,一边轻轻敲着桌沿,目露深思之色。 岳晚秋还在继续劝说:倘若乐少宗主首肯此事,我炎刀门必第一个响应号召,远的不说,就岳州、桐州、忝州、永州等地,必然有不少势力愿意与剑神宗结盟。 就算岳晚秋不详说,乐小义也能理解,结盟对小宗小派的人而言,百利而无一害,只要加入同盟,他们有朝一日受朝廷迫害,便有反抗的底气,至少,与他们同一阵营的势力不会对他们的遭遇袖手旁观。 以前自然也有不少势力攀附剑神宗,但这联系并不牢固,若建立同盟,与往日那若即若离的关系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于剑神宗而言,所获的好处虽然没有小宗派那么多,但无疑可以缓解眼下剑神宗大能高手匮乏的压力。 至少,左氏、洛氏、炎刀门、南阳镖局等乐小义悉知的势力若乐小义前去游说,很快就能拉拢。 再让这些势力打通临近关节,很快就能将西南地区打成一片。 但结盟之事有利有弊,人越多,变故越多,也难以完全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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