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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总裁妈妈总觉得我和爸爸就是专门来吸她血的心机男。 我们超过五十的花销必须给她打报告。 爸爸车祸那天,我申请两千元做手术。 妈妈却打来电话: “是不是沈行之教你的?你们为了吸我的血已经没有下限了是吗?” 没办法,我只好求学校预支奖学金。 可在缴费的时候,卡里的钱却不翼而飞。 妈妈打来电话: “偷了谁的东西?我没转钱卡里怎么可能入账? “我挣钱不是让你们吸血的!以后你们父子两个生活费减半!” 手术没做成,爸爸死在我眼前。 等我抱着爸爸的骨灰回家,却见陈叔叔晒出了妈妈给他和儿子落户的亿元大别墅: 我点赞: 1 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蜷缩在垃圾桶旁,仰头看着对面大楼户外屏上的生日祝福。 那是妈妈给陈叔叔包下来的中心大厦及周围显示屏的一天使用权。 租借费十万元。 屏幕上的陈叔叔和他的儿子勾肩搭背对着镜头比耶,俨然被纵容的父子两个。 配文: 冷风吹过,我用棉衣裹着爸爸的骨灰盒,瑟瑟发抖。 “好帅啊,都分不清谁是爸爸谁是儿子!” “这可是大明星,人家有好好保养的好吧?” “都说秦总对陈煜泽很看重,你们说,秦总的隐婚丈夫不会就是他吧?” “有可能哦,秦总一直很喜欢这对父子,不是自家的谁会这么高调宣扬啊?还隐婚呢,生怕我们猜不出来~甜死了~” 有人路过,看到垃圾桶旁的我,低头塞给我一些零钱: “小伙子看着不像乞丐啊,和家里闹别扭了?” “你爸妈呢?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苍白一笑: “我没爸爸了,我妈……是秦嫣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听到了没?这小伙子说他妈妈是秦总~” “哎哟小伙子,我就是秦氏集团的员工,我可不知道秦总还有个儿子哈哈哈~” 他们大笑着走了,徒留我在原地抱着爸爸的骨灰自嘲一笑。 不怨他们不相信。 因为我和爸爸从来没有得到过来自妈妈应有的待遇。 不仅不准在外面透露和她的关系,连花销都要被严格控制。 好几次我和爸爸在公开场合和她只有几步距离,却连看她一眼都不准。 但是陈煜泽和他的儿子陈年却可以随便进出她的办公室。 陈煜泽唱歌哑了嗓子,第二天全市耳鼻喉科专家专门为他会诊,我和爸爸肺炎却只得到一句: “咳嗽而已,忍忍就过去了,男人哪儿那么娇气!” 任谁来,都不会觉得我和爸爸才是妈妈真正的儿子和丈夫。 曾经的我都忍得下去。 因为爸爸在。 我缺学费他就求妈妈,曾经的京剧传承人在那一刻不惜和曾经的爱人吵得形象尽失。 我生病了他就背着我东奔西走,哪怕变卖了祖传戏服都要我及时就医。 他总是一次次抚平我的悲愤: “儿子不气,妈妈只是暂时误会我们,以后会好的。” 死前都在摸着我的头: “不要恨妈妈……儿子要好好读书,活成积极阳光的自己……不要气,不要恨,为自己活出一片天,知道吗?” 我抱紧了骨灰盒。 以前是爸爸给我裹上棉衣。 现在我为他裹上棉袄。 手机响起,妈妈的声音带着愠怒: “怎么还不回来?阿泽和年年想听沈行之唱曲儿,再不来阿泽的生日就要过去了!” 2 我冻僵的手指紧紧攥住了手机: “凭什么?” 爸爸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说凭什么!” 我的声音在颤抖: “爸爸是唱京剧的,不是什么唱曲儿的!凭什么他们两个想看就能指使爸爸表演?爸爸不是给你们当猴耍的!” “沈余年!你这是和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妈妈语气严厉了许多: “我还没有质问你们呢,阿泽评论区那句话是他教你发的吧?只有戏子会那么阴阳怪气! “阿泽因为这句话内疚了一天了,要不是阿泽拦着我早追究他了!现在让沈行之来唱两句怎么了?他学京剧不就是给别人唱的么? “给你们十分钟回来,如果把阿泽的生日搞砸了,你们的生活费再减半!” 我笑出一滴泪: “可是妈,今天也是爸爸的生日。”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 我几乎要把手机攥碎: “每年你都记得给陈煜泽和陈年准备生日贺礼,但是爸爸·的生日和你那位白月光在同一天!十八年了你想起来过吗! “爸爸不和你计较,但是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再开口,终于带了点抱歉的意味: “行了,这件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难怪沈行之要拉着你演这么一出戏。 “让他带着你回来吧,阿泽和年年的蛋糕吃不上,你们回来刚好可以收收尾。” “秦嫣然!” 我忍无可忍: “在你那里我和爸爸只能吃他们两个剩的吗!” “沈余年!”妈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再说一遍,我是你爸爸!你没资格这么和我说话!” “那又如何?” 我的眼泪留下来,风一吹,脸上留下一道干得生疼的泪痕: “我可没有连两千块救命钱都不愿意给爸爸出的妈妈。” “你说什么?” “两千,就两千,两千块就能让爸爸止住血,但是你可以花十万给白月光父子庆生,却连这点零头都不愿意拿出来救一条命……” “够了!”妈妈的声音已经十足不耐烦: “你演上瘾了?阿泽年纪轻轻没了老婆,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闯娱乐圈有多不容易?怎么沈行之就这么矫情! “况且你从小到大和沈行之从我身上榨取多少钱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行之打的什么主意! “装死要钱?呵,好啊,那你们干脆永远死在外边,再也别让我看见你们!” 说完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手机银行发来提示短信—— 我和爸爸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这是妈妈惯用的手段。 只要我们其中一个惹妈妈生气,银行卡就会被冻结。 而我宁可饿死也不会求她,每次都是爸爸背着我找到她,抛弃祖传的傲骨低声下气,才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拿回来。 现在爸爸不在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求她的人也就没有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塞在嘴里,勉强止住了饥饿感。 不给钱就不给钱。 难道没了她我就不能活了吗? 冰冷的雪水让我清醒了些,这才注意到有人递过来一个饭团。 3 “班长?” 我呼吸一滞。 学校里的人都传我暗恋班长陆潇潇。 我害怕她困扰,一直以来也不敢表露心迹。 没想到,最狼狈的时候,偏偏遇见了她。 她把外套披到我身上,将饭团和两百元塞到我手里: “别吃这个,脏。” 说完面无表情走回不远处的法拉利。 司机正站在门口等她。 我反应过来,慌忙开口: “谢、谢谢!我会还给你的!” 她脚步一顿,转头,一笑: “你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还我?” 我被噎住。 她转过头去,举了举右手,算是和我道了别。 那晚,我花了十五元填饱肚子。 剩下一百八十五,给爸爸找了个地方下葬了。 4 我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家教的活儿。 雇主阿姨比较善良,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后预支给了我一个月的工钱。 也因此,我不用饿肚子。 但是这天忙完家教的活儿回到教室,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而陈年,正红着眼睛四处翻找。 “沈余年,你是不是偷年哥的金手表了?” 陈年的小兄弟上前。 我皱了皱眉: “你在说什么?” 陈年已经抬起头,眼尾发红: “余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都可以和你商量的,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手表还给我,那是妈妈给我的礼物……” 他的几个兄弟立刻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 “怎么这么不要脸!那可是年哥妈妈给他的礼物!你怎么这个都偷!” “抓紧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有些生气:“我没有!” 陈年的兄弟直接抓住我的衣领: “还嘴硬!班里就你最穷,还是唯一一个不喜欢年哥的,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我真的没有!” 我把那人推了个趔趄:“我是很讨厌他!但是我一向行得正!不会用那种手段恶心他!” 陈年慌忙将人扶住,皱眉挡住他: “余年!你有什么冲我来!” 立刻引发一片声讨: “还是年哥善良,沈余年算什么东西啊,有爹生没爹养,连年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 父亲去世带给我的伤痛刚刚平复一点,又被勾了起来。 我的眼眶红起来: “你说谁呢!” 一只手在身后抓住了我,我刚刚举起的手被定在半空。 回头,我声音颤抖: “班长?” 5 陆潇潇坐在座位上,冷眼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掠过。 最后定格在了红着眼眶的陈年身上。 各种告状声七嘴八舌的传来,陆潇潇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扣。 虽然她是冰山美人,但是行事一向公正。 所以大家也愿意让她主持公道。 我拨开人群,据理力争: “班长!我从来不会做这种事!你知道的!” 陆潇潇抬眼看了看我。 我心脏“砰砰!”直跳。 可是她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难道还是陈年嫁祸给你?” 我如坠冰窟。 那一瞬间,我看到陆潇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年身上。 随着陈年委屈一皱眉,她的目光也不自觉露出一抹心疼。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陆潇潇,有喜欢的人了…… 6 “呵,我就说是沈余年嘛!你看他最近花钱都不那么谨慎了,肯定是偷到了东西啊!” 我忍无可忍: “那是我自己挣得!我一直在给别人做家教!凭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花!” “是吗?” 陆潇潇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头: “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种人……” 她攥住我的手腕,高高举起,露出袖子下的金镶玉手镯: “那这个呢?也是家教给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这手表都绝版了!沈余年怎么可能有!” “我就说他偷了东西吧!扒下来还给年哥!” 所有人一拥而上,抓起我的手就要撸下来。 我嘶吼出声: “别碰它!那是我爸留给我的!!” 7 爸爸家是京剧世家。 这个手表是太爷爷传给爷爷,爷爷又传给爸爸的。 被爸爸冻结银行卡的时候,爸爸都没有卖掉它。 后来被陈煜泽看到,冲妈妈好一顿夸赞。 妈妈转头就找来国外知名奢侈品制造大师,仿照爸爸手表的样式打了个更金贵的。 还给陈年打了个小号的父子款。 她自己也配了个情侣款戴着。 可现在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还真是没教养的东西,证据确凿还嘴硬!” “都说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就算是你爸给你的,说不定也是他偷来的!” 手表被硬生生从我手腕上撸了下来,到了陈年手里。 他转了转,看到了手表内侧爸爸的名字缩写,微微一怔。 随后将手表套在手腕上: “余年,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还好找回来了,不然你这个年纪都可以坐牢了。” “年哥太善良了吧?找回来了就不追究了,这要是我,不管找没找回来我都要他坐牢!” 所有人七嘴八舌围在了陈年身边,欣赏着手表的制式: “这个工艺太精妙了吧?我也想有秦总这么好的妈妈~” 陆潇潇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陈年的笑容,嘴角也轻轻抬了抬。 只有我被怒火烧红了眼眶。 看到爸爸的遗物被陈年玩意一样观赏把玩,我不顾一切冲上去: “还给我!!” 桌椅板凳翻倒。 陈年重重摔倒在地。 8 我浑身是伤的被班委会的人拖回家的时候,陈年正咬着牙对妈妈控诉我。 他的嘴角微微肿胀。 那是他被我推倒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反倒是我,被愤怒的同学打得遍体鳞伤,还要被抓上门给人赔礼道歉。 陈年兄弟高声斥责: “沈余年你快给秦总道歉啊!偷秦总儿子的东西不说还打人,让你道个歉就算客气的了!” 妈妈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擦了擦嘴角血丝,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 “谁告诉你们,秦总儿子是陈年了。” 所有人一愣。 班委会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沈余年你别碰瓷了好吗?秦总对外的隐婚状态,你什么身份,还能确定秦总儿子不是年哥?” “是吗?” 我冷笑一声看向妈妈: “那秦总自己说,你儿子到底是谁?” 那一瞬间,妈妈的拳头攥紧了。 下一秒,一巴掌狠狠打在我脸上: “不孝子!” 9 秦嫣然这句话让所有人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沈余年……是秦总儿子?!” 秦嫣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对其他同学鞠了一躬: “让同学们操心了,这是秦家的养子,接回来后就心机深沉,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教育好他,是我的错。” 班委会的成员们捂住嘴巴: “这么说……秦家是沈余年的恩人!” “沈余年这个假少爷偷了年年这个真少爷的手表不还,还打年哥?!” 我气红了眼: “谁是捡来的!陈年才是外面那个!啊!” 陈年的兄弟一拳头打在我脸上: “你要不要脸啊!吃秦总的喝秦总的,年哥平时也那么照顾你,你不知感恩,还说年哥是外面的?” 各种声讨再次袭来,陆潇潇站在人后,双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满眼都是对我的鄙夷。 妈妈也看向我: “沈余年,把手表还给年年!” 我紧紧攥着手表: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爸爸的遗物给小三的孩子!” “够了!” 体委一拳头将我打倒在地: “真是看不下去了!老子轻易不打人,但是你实在是太贱了!” “年哥那么为你着想,是让你这么欺负的吗?你才是小三的孩子!你爹才是小三!” 众人一拥而上。 所有拳脚争先恐后的落到我身上,我缩成一团紧紧护着手表: “胡说!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边的才是小三!” 陆潇潇是唯一一个没有上前的。 看着我被围殴在中央,她看向秦嫣然: “秦总,是不是先让他们住手比较好?” 我艰难抬起头,在人缝中看向秦嫣然。 虽然我恨她恨得要死,但是危急关头,人总是习惯性求助于血亲。 “一个不孝子而已,的确该打。” 10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在他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可他从不感念我,还对年年做出那种事,惩罚是应该的。” 落在我身上的拳脚越来越重,我把手表护在胸前,牙齿把嘴唇咬破,拼尽全力大喊: “行啊!我还!你这么多年付出多少,我就还给你多少!多少钱我都还!” 拳脚停了。 所有人诧异的看着我: “还钱?你知道秦总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吗?你还真当自己是首富了?” 我艰难的爬起来,鼻子嘴巴里都是血: “超过五十元就要申请财务,能在我身上花多少钱?秦嫣然,我会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别墅陷入片刻静默。 随后,秦嫣然冷笑一声: “难道把钱还清就是把恩还清了吗? “余年,十八年来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只是钱吗? “都说父母之恩,断头难还,为人父母在孩子身上付出的可不仅仅是金钱,还有很多无形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 班委会的人开始推搡起我: “别不知好歹,秦总可是你的恩人,不是还钱就能还清的。” “算了吧沈余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恩情这个东西是很沉重的,你还不清。” “就是,还不如赶紧把偷来的手表还回去。” “谁说我还不清?” 一声冷笑响起。 下一秒,我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小锤子。 大家惊恐的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什么?” 我死死盯着秦嫣然: “人道是,生而养之,断头可还。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唯我父亲!你于我的成长有何功?除去生我又有何恩!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秦嫣然,今天我便和你恩断义绝!” 说完,锤子狠狠砸在了我的左手食指上。 11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我。 陆潇潇似乎是伸手想要拦我,可惜没能拦住。 我一步步靠近秦嫣然,血迹在身后连成一条线: “今天断指,并非真的为了还你生恩,更多的,还是还我早就不能尽孝的父亲!” 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留下一个血掌印。 秦嫣然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挨了一巴掌也没有反应过来。 我右手掏出三百元钱,将一件外套从衣架上拿下来,塞到了陆潇潇怀里: “二百元,还有你给我的那个饭团钱,还有,这件外套,我洗干净了。 “你,我也还清了。” 说完,我转身。 “余年……” 陆潇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我已经避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拖着颤抖无力的左手,走向医院。 12 就医及时,我的断骨还能接上。 只是又需要一大笔钱。 把家教预支给我的钱都砸进去,手里已经不剩多少了。 我也不好意思找家教阿姨再预支一个月的,只好节衣缩食,备战高考。 可是我没想到,我的桌上总是莫名多出很多零食。 我看向坐在后桌的陆潇潇。 她和我对视一眼,迅速移开视线。 我把桌上的水果和牛奶放到了她桌上: “不爱吃,谢谢。” 她愣了愣: “你最近瘦了很多,还是多吃一点吧。” 我摇摇头: “我不想欠你的。” “余年……”她顿了顿: “是我误会你,那个手表,后来在操场上被人捡到了,对不起。 “就当是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吧。” 我已经背过身去坐下: “好,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谢谢。” 当天,我就申请和后排一个男生调换了座位。 那男生兴高采烈的坐到了陆潇潇前边,迫不及待拿着习题册缠了上去。 陆潇潇却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我的方向,眸中带着疑问。 我转移了视线,低头刷起了题。 放学后,手机进来一条银行的短信—— 入账十万元。 银行卡在妈妈拿到爸爸死亡证明的那天就给我解冻了。 这段时间,里面也有源源不断的入账。 每次我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这次也是一样。 这种迟来的施舍,我不需要。 可是走出校门,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秦嫣然的脸在窗户出现。 她看上去很疲惫,眼睛里也都是红血丝。 “余年,” 她开口即使沙哑的嗓音: “和我说说你爸爸吧,我想知道他死前都说了什么。” 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我顿住。 我和她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但是对于爸爸,我有很多话想说。 可我没想到,她找我并不是真的为了爸爸。 13 “行之的骨灰盒已经迁到祖坟了,和你姥姥姥爷作伴,以后我死了,也会和他合葬的。” 我冷笑一声:“爸爸在天有灵,估计不想和你们葬在一起。”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笑容有些勉强: “逝者已矣,我死后自然有的是时间对他解释。 “只是,余年,你不能一直没有爸爸。 “你觉得陈叔叔怎么样?” 所有的话在我喉头堵住,我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她。 秦嫣然目视前方: “家里不可能没有男主人,陈叔叔和年年都是很负责很善良的人,我打算再嫁。”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 “秦总,虽然我已经和您没有关系,但是站在一个无关人士的角度来看,丈夫刚走没多久就再嫁是正常的吗?”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你!” 秦嫣然狠狠皱了皱眉,咬咬牙,叹了口气: “算了,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等你高考后再谈这件事吧。” 我没有回答。 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管家惊慌的跑了出来: “秦总!陈先生他……他!” 秦嫣然立刻变了脸色: “他怎么了?” “他上吊了!” 14 秦嫣然想都没想就丢下了我。 等我赶到楼上的时候,陈煜泽正被秦嫣然紧紧抱着: “我料想余年一定不会接受我的,我不会怪他,更不忍心逼着你嫁给我。 “但是不能娶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就要上吊。 陈年慌忙拦住,而后扑到我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余年!是我不对!是我冤枉了你!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不要对我爸下手!求求你! “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毕竟那是秦妈妈给我的礼物!我没真的有想要针对你! “如果你还是不消气,我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见秦妈妈!也不要妈妈给的一分钱!只要你能成全他们!” 说完真的起身向外跑。 然后不出意外的被下人们拦住。 秦嫣然上前拽住了他的手: “胡闹!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跑什么!” 陈年红了眼眶: “可是余年看不惯我,我不走,秦总和爸爸也不会好过……” 秦嫣然的胸口剧烈起伏。 再看向我,眼中都是戾气: “沈余年,你一定要把人逼死了才肯罢手是吗?哪怕你是我儿子我也不会惯着你!这个月我就要再嫁!” 我看着悬在吊灯上本来就系的松松垮垮的上吊颈绳,又看了看秦嫣然一脸愤恨的表情,笑容苦涩: “好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不仅同意他们进门,还可以帮忙操持婚礼,绝对比当初你和爸爸的要盛大隆重得多。” 陈煜泽眼前一亮。 当年妈妈和爸爸隐婚,只约了几个亲朋好友简单吃了顿饭。 这么多年,陈煜泽没少在爸爸面前讽刺过这件事。 能在这件事上赢过爸爸,也是他一直以来十分自信的一件事。 “你说。” “现在就去户籍处,把我分出去,找人公证,我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 秦嫣然一愣。 对峙片刻,她冷笑一声: “好啊,你别后悔就好,到时候你哭着求我把你的户籍迁回来,我不可能答应!” “一言为定!” 虽然已经断指还恩,但是法律文件还没有走齐。 看着秦嫣然,我微不可查的一笑—— 上钩了。 15 各种程序很快走完。 我被踢出秦家族谱那天,秦嫣然高调官宣陈煜泽的新闻冲上娱乐榜热搜。 评论直接炸了锅: 陈年也在学校里备受关注。 我默不作声走到自己座位上,刚一坐下,陈年的兄弟就笑出声: “之前某个假少爷还说别人是外面的,现在直接被秦总踢出族谱,真是笑死我了。” “头一次见这种被人收养还不知感恩的,本来以为真假少爷只是小说,没想到我身边真有这种人。” 陈年笑着打断他们的话: “好了,不要说了,不然余年该伤心了。” 说着走上前,将一份婚礼请柬放在我桌上: “没关系,妈妈只是一时气急,我会帮你劝她的,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天哪年哥是什么小天使?那可是给他泼脏水的假少爷啊!” “我要是有这么个占着爸妈还给我泼脏水的假弟弟,我早把他打个半死了,让他知道这个家里谁做主!” 陈年笑着摆摆手: “真是的!你们别这么说!” 说着,眼神不经意一般瞥了一下陆潇潇的方向。 却神色一变。 因为陆潇潇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我只是一笑,将那份请柬拿起来看了看: “不错,我会去的,谢谢你的邀请。” 陈年笑容一僵。 他总是喜欢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将我激怒,然后再装可怜博取别人同情。 这还是第一次,我笑着接下了他的招数: “你放心,我不仅会去,我还会给爸妈准备一份大礼。” 陈年的笑容变得勉强: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16 放学的时候,陆潇潇主动找到了我: “你真的要去?” 我正收拾着书: “嗯。” “这么明显的鸿门宴你看不出来吗?” “班长,”我直起腰: “我说过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转身就走,手腕却被人一抓。 她皱着眉: “我陪你去。” 我有些不悦:“关你什么事?” 她晃了晃手里的请柬,嘴角一抬: “顺路,不行吗?” 我把手抽回来,不耐烦的转身就走。 17 婚礼现场,秦嫣然握着话筒,第一次这么有感情的演讲。 整座城市的电子屏都被他包了下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对陈煜泽的真情告白: “十八年来,你为我遮风挡雨、在我失败时帮我重整旗鼓,为了我的事业甘愿与我隐婚。 “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 “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今天起你便是我堂堂正正的丈夫,从此以后我对你的所有偏爱都将让全世界看见!” 所有人炸了锅,有的人甚至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只有我冷笑一声: “明明是亡夫为你遮风挡雨,帮你重整旗鼓,什么时候轮到陈煜泽给你这些了。” “谁在这里煞风景?” 有人回过了头,眉头一紧: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等等!这不是那个假少爷吗?你还敢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来到了我这边。 陆潇潇将我朝着身后一拉: “抱歉,只是一场误会。” “不是误会。” 我把陆潇潇推开:“不过你们错了,假少爷是站在新郎旁边的那位。” “可笑!秦总都亲口承认了还嘴硬呢!赶紧把这人扔出去!保安!” 立刻有安保人员走来。 可是很快,就有人惊呼出声: “这是什么?放错了吧?” 大屏幕上,原本应该是陈煜泽与秦嫣然的过往点滴的照片和视频,里面的男主角突然换了个人。 18 爸爸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有秦嫣然对爸爸一见钟情,有秦嫣然对爸爸猛烈追求时手写的情书、有秦嫣然给爸爸送的一堆一堆的天价礼品。 直到爸爸被她打动,甘愿放弃演艺生涯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直到秦嫣然孕期看到了还是小鲜肉的陈煜泽,移情别恋却又不得不嫁给爸爸时,秦嫣然冷淡的表情。 那场婚礼草草结束的照片、爸爸手写的超过五十元花销必须给财务打报告的保证信、爸爸跪下来求她给肺炎的我出资治病的镜头,都被记录在屏幕上。 所有人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等等……这个男人,和陈煜泽有点像啊?” “替、替身文学?” “好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话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手上: “各位,视频里的男人已经死了,死在秦总为白月光庆生的那天。 “两千,只差两千,爸爸就可以止住血。 “但是秦总宁可送白月光两亿元的别墅,也不肯施舍这两千。 “甚至我预支了奖学金都要被当做偷窃收回!” 由于秦嫣然太高调,这些资料和我的声音都被传到了全城。 哪怕她即使掐断了信号,所有人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顿时,现场炸开: “等等,陈煜泽生日那天,本市确实发生了一场车祸!我找找,好像还有新闻资料!” “我靠!死者不就是刚才屏幕上的男人吗?我记得是个京剧演员!” “十八年前退居幕后……原来是为了秦总回归家庭!” 现场早就聚集了不少娱乐记者,但是秦嫣然第一时间把陈煜泽和陈年转移。 我正要追过去,陆潇潇将我拉到一边: “你疯了!得罪了她你以后在A市会被处处针对!” 我转头,一笑: “不会的,她已经是秋后的蚂蚱。” 话音刚落,一直隐藏在宾客中的几个不起眼的人突然飞奔出去。 一阵混乱后,秦嫣然的双手就被戴上了手铐。 为首的人出示了警察证: “不好意思秦女士,我们怀疑您和一起重大经济犯罪案有关,请您配合调查。” 那一瞬间,秦嫣然瞳孔一缩。 19 秦嫣然的事业做到那么大,并未全凭本事。 虽然爸爸一直让我不要陷入恨的深渊,但是我有机会,总是会偷偷收集她犯罪的证据。 秦嫣然很快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是你?只有你和沈行之有机会接触到那些!” 我轻轻一笑: “秦总聪明。” 她目眦欲裂: “逆子!我可是你亲生母亲!” 此话一出,所有记者的镜头猛然对准了她: “您说什么?这人是您的亲生儿子?!” “那陈年也是您的儿子吗?还是说,其实刚才屏幕里播放的都不是作假?” 警察带着人一路开道: “不好意思,执行公务,请大家让一让!” 秦嫣然死死瞪了我一眼: “你最好祈祷我没事,否则你的警察梦也会破灭!” 我一笑: “您忘啦?我现在的户口本,可是只有我一页。” 秦嫣然瞳孔一缩。 她现在大概明白了,当初我为什么着急要分出去户口。 “呵……好啊,和你爸爸一样恶毒!一个骗我给他生孩子!一个收集证据陷害我!不愧是沈行之教出来的儿子!” 她痛骂着,丝毫不知这些话都被记者记录了下来。 没多久,秦嫣然重大经济犯罪被判无期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同时被爆出来的,还有她的真是婚姻状况,以及陈煜泽给人当三,被行业封杀的消息。 一夜之间,曾经的超甜cp被打下神坛。 陈煜泽甚至门都不敢出。 每次出门,都会有臭鸡蛋和石头扔到他头上,连陈年都跟着被打成了野种。 因为娱乐新闻记者扒出来了陈煜泽的感情史。 陈年是他和一个大佬的姘头一夜荒唐后生下来,想要玩弄那个大佬的。 可惜东窗事发,反而被狠狠惩治了一番。 没办法,只好谎称失了妻子,找到了发迹的秦嫣然。 我突然觉得好笑。 秦嫣然口中那个骗别人给自己生孩子的人从来都是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陈年已经很久没有来上学了。 连高考都没能参加。 因为陈煜泽疯了。 他只能在家看着爸爸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反倒把他逼得成了抑郁症。 我没有理会。 国防科大的录取通知下来那天,我收拾好行囊,拿好学校给的奖学金上路。 陆潇潇却出现在我眼前。 她看我的目光带了些抱歉,又夹杂了些……羞涩: “你也是国防科大?咳,我……我也是,要不一起走?” 我皱了皱眉: “你不是要去北邮吗?” 她躲开我的视线,脸颊微红: “突然想去了,你……不欢迎?” 我擦过她的肩膀: “随你便,别打扰我就好。” 她一笑:“好。” 随后立刻跟上了我。 天边的白云舒卷自如。 一如我的未来,随心而动。 骑鲸南去 万有引力by骑鲸南去 ?Post author作者:非著名bb机 ?Post date12/19/2021 ?万有引力by骑鲸南去无评论 206 | 番外三 文章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只有车章,其他章节请去首发网站阅读,如有误发订阅或其他问题请私信敲个核桃吧。 206 初夏果实 南舟乌黑的头发,顺着他低头的角度垂下。这桩事情刚一开始,他就碰到了一个瓶颈。 他找不对地方。 他倒也不是对这流程全然的懵懂无知。 这些天江舫同他厮磨,让南舟直观了解了很多有用的人体常识,也知道他和自己的外部构造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就是单纯的对不准而已。 然而,因为南舟的探索精神,这场有些滑稽的乌龙间又平白多了许多潺潺旖旎的缠绵。 在长久的厮磨中,二人的性器频繁交触,江舫的欲望数次顶碰到了南舟性器和花穴当间的软肉,那里大概是南舟的敏感带,只要一碰,就是一阵诚实的肉感收缩,将那股因为欲望而生的、软而靡丽的艳红一路推进到了性器的顶端,呈现出漂亮而健康的勃勃生机。 那颜色像是倾翻了的颜料,具有一定的渗透性 和蔓延性。 南舟的衬衫下摆被顶开了一点,可以窥见,他连小腹都染上了情欲的红泽。 但偏偏他面上还没有被情欲完全点燃。 他只是笼统地感觉身体内的欲望左冲右突。他体内有万尺风波,有火树银花,可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反复试探又后退的动作,对拥有着正常欲望、只是长期压抑的江舫而言,无异于最直白的 挑逗。 江舫的喉结滚动得急而迅速,只能暗中咬紧齿关,用一点点的血腥气让自己保持神智的清醒。他的性格如此,决不愿意在第一次时流露出太强烈的攻击性和侵占性。 他认为,自己与南舟的初体验,应该是完美圆融的,没有强迫,没有恐慌,一切循序渐进,水到渠成。 让南舟在最开始享受到,才好谈以后。 因此,江舫的欲望急于喷薄,胸腔和下腹燃着一团熊熊的炽火,表情却还是一贯的绅士温柔,绷带裹到了指尖的手掌抵在南舟抽缩发颤、炭火一样灼热紧绷的小腹肌肉上,询问道:“难受 吗?” 南舟却不懂他的苦心,催促道:“你也动一动 啊。” 说着,南舟回摸了回去,指尖有些急促地擦过他的腰、乳尖,包括他挺立的性器。 江舫哽了一声,单手发力抓紧了choker上的银色装饰,让皮质绑带在床栏上磨出两声尖锐的咯吱咯吱的细响,才勉强自己维系住那一丝体面和理智:“唔 _” 南舟没有察觉。 他回头参考了一下电影中的恶魔。 圣子是银发雪肤,像极了江舫。 恶魔除了面容苍白,周身被黑暗覆盖,则恰好和自己是一样的。 圣子已经深入到了恶魔的腹地,二人显然有过多次的交媾,镜头给上特写时,恶魔的穴腔处被顶摩得发红,已经将圣子本不应有的欲望吞没到了底端。 圣子倏然张开了比恶魔更强壮的雪白羽翼,将恶魔的羽翅全然覆盖,包裹在了自己的羽翼阴影之中,引得底下的教众更加疯狂。 他们坚信,是自己的信仰之力让圣子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 于是,他们更加狂热地对圣子的纯洁发出颂音,将双手交握在身前,唱起了祈福的圣歌。显然,南舟错过了最重要的参考片段。 他们的进度已经落后了。 另一边,在喘匀一口气后,江舫出声提醒:“这样是不行的。” 南舟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低头仔细研究,同时 回道:“我知道。” 江舫保持着被拘禁的姿势,用极轻柔的语气教导道:“……可以试着把你的后面打开一点。”南舟抬头,恰对上了一双真诚的眼睛。 他点了点头:“喔,我知道了。” 在江舫的目光授意下,南舟探身取出床头抽屉里的一管软膏。 膏体很柔软,挤在掌心里触手生温,散发出甜奶油的淡淡香气。 南舟不大清楚该用多少分量,又不讨厌这种味道,便挤了大半管在掌心,发力搓揉,用掌心热量协助膏体乳化。 任膏体融化成透明的颜色,他摸索着探到身后,用单指打着旋,在穴口附近轻轻按压。试探过一会儿,南舟宽慰道:“有点紧,你再等 等。” 但药膏中的一点特殊成分,让南舟先产生了药物反应。 被一根指尖稍有拓宽的淡粉色的穴口开始微微发颤,丝丝痒感一路向深处进发,刺激充满弹性的内壁泌出细细的水液,酥心的麻痒沿着尾椎骨一路攀上,在南舟的大脑皮层上刺出细微的欲望的火花。 他咬住了下唇,抵在江舫大腿上的臀肉出现了幅度明显的收缩。 他痒得难受,但因为擅长忍耐,也没有将自己的不适宣之于口,乖乖向小嘴巴一样不住收缩的腔内送入了第二根手指。 这下,对那片未经开垦的地带来说,的确是比进入单根手指困难了许多。 好在有了润滑和软化,也没有吃多少苦头。南舟转动着手指,搅弄出了咕叽咕叽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水音。 南舟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样多的水,心下生疑,下意识地一抽手,便有晶莹黏连的露水从被拓宽的穴口处滴落。 南舟愣住了。 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更深的开发的好奇心。但这一切……似乎不该发生在江舫面前。 这本应该是一场私密的探索。 那点从欲望的初始点而起的红意,终于攀上了他的面庞、耳朵和嘴唇。 红着脸为自己扩张的南舟,像是一只由青涩逐渐变得成熟的苹果,体内开始充盈着令人心动的红意与汁水。 他咬着齿关,挤入了第三根手指。 每一寸湿软温热处都被填满,皱褶也几乎被撑平到光滑的地步。 那种饱胀感,让南舟足尖不自觉地绷紧。 但无论他如何抽送碾压,那痒处永远是在深处走,总是差那么一点。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自我插送,南舟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几乎要被自己刺激得射出来。江舫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在一个恰当的时机,抬起伤手,准确堵住了南舟涨得高挺发红、已经开始丝丝颤抖的性器。 南舟即将射出的高潮被强行打断,小腹立即抗议地发热挛缩起来。 层层热浪温情又野蛮地舔舐着他的身体,万千缕薄绕的情丝将他的身体自内束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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