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都没留。 这会儿姬玉泫趴在她身上,肌肤相亲,触感细腻,被子没有盖牢,脖颈间还嗖嗖的漏着风。 似乎只要不睁眼看就可以不承认自己此刻光溜溜的被姬玉泫一览无余的事实。 有贼心脱我的衣服,为什么不敢看我?姬玉泫的声音盈盈带笑,气息并不虚浮,由此可以判断,她的伤应该好一些了。 乐小义的脸更红了,梗着脖子争辩:昨夜事急从权,我是为了给你疗伤。 那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姬玉泫笑问。 乐小义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吭吭吱吱说不出话来。 第88章 任姬玉泫如何调侃乐小义也不睁眼, 她用力倒了两口气,让自己忽略身上分外柔软的触感,两只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身侧, 撇开脸去。 我是不是变丑了, 你都不看我?姬玉泫又开始装可怜。 乐小义咬牙:没有。 姬玉泫哼声:你都没看, 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就是知道。在乐小义心里, 全天下姬玉泫最好看。 她抿了抿唇, 生硬地转移话题:先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昨晚是谁伤了你? 话音刚落,身前便响起一声闷哼。 乐小义心尖一颤,唯恐姬玉泫伤势复发, 忙不迭睁开眼, 却不期然瞅见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姬玉泫欺近了她,眼里笑意狡黠, 乐小义便知道自己又被她哄骗了。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恼,姬玉泫总逗她。 ===第69章=== 乐小义又把脑袋撇开了, 刚才是羞的,现在是恼的, 撅着嘴闷闷地生气,气姬玉泫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生气啦?姬玉泫双手捧起她的脸, 睫羽忽闪忽闪地眨着, 我的伤已经没事了, 不信你摸摸看。 说着她就牵起乐小义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乐小义:!!!她像被火灼了似的惊慌地抽回手,刚刚退下去的红霞, 又一次漫上她的脸颊。 看什么伤要摸那种地方?乐小义羞恼地想。 姬玉泫却被她这个动作带的往前一扑,薄被滑开一截,露出姬玉泫优美柔和的肩线。 她们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双眸相距不足一寸,乐小义能清晰地看见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莹莹的水光,还有幽邃的眼瞳上层出不穷的细小纹路,如一簇蓬勃盛放的鸢尾,在她眼前摇曳生姿。 她的呼吸能拂动姬玉泫脸侧的青丝,两人四目相对,仿佛下一瞬就能亲在一起。 乐小义面红耳赤,视线下意识地想挪开,却又贪恋姬玉泫过分精致的容貌,与那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里几乎流淌出来的深情。 每当被姬玉泫这样看着,乐小义都感觉自己即将陷进这份温柔里,被那双眼眸吸引,像堕入无边无际却又温暖柔软的深渊,一去不返。 我是不是很好看?姬玉泫微笑着问,食指指腹沿着乐小义的眉眼滑下来,最后轻轻点住乐小义的嘴唇。 乐小义呼吸一滞,险些溺毙在这无法抗拒的诱惑里。 没有比姬玉泫更好看的人了。 好看。她喃喃说着,嘴唇擦过姬玉泫的指腹,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她唇间一直蹿到浑身各个角落,连喉头也忍不住动了动。 姬玉泫的存在本身就足够令她神魂颠倒,何况还如此娇柔妩媚、明目张胆地与她调笑。 乐小义感觉自己的理智岌岌可危,在崩溃的边缘来回试探,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她尽可能努力地保持清醒,让自己不要多想,目光专注地凝望姬玉泫的双眼,可又猝不及防地被那一双带着钩子的眼睛牵引了心魂,仿佛苍茫的天地间只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道路,诱使她不断沉沦。 乐小义不敢用力呼吸,憋得一张脸红了个通透,颤着声小声求饶:小泫别逗我了,快起来,你的伤还没好,切莫再着了凉。 我的伤真的已经没事了,这件事稍后再说。姬玉泫眸心稍暗,双手捧起乐小义的脸,毫无预兆地吻住她的唇。 乐小义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唇舌纠缠,愈演愈烈,姬玉泫的鼻息喷涂在乐小义的耳廓上,贝齿轻扣乐小义的耳垂,甜软诱人的语调似从天上飘渺而来:许久未见,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乐小义感觉自己的魂魄飘浮在空中,姬玉泫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柔软的末梢在她心尖拂动。 干涩的喉咙犹如火烧,她难耐地吞咽一下,一个我字艰涩地溜出牙关,后续的话又难以为继。 你什么?姬玉泫继续引诱她。 乐小义水盈盈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她抿紧了嘴唇,忽然胆大妄为地抬起胳膊,圈住姬玉泫的脖颈,将她按向自己。 她想要一个绵长的拥抱,把彼此融进对方的生命里。 柔软的嘴唇吻过姬玉泫的鬓角,贪恋地嗅闻着她身体上淡淡的花香,最后几个字清浅如同细细的蚊吟,只有她的心上人能听得见。 想你。 她柔软干净的眉眼沾染上情|欲的味道,猝不及防地蛊惑了姬玉泫。 姬玉泫脑海中略过一些缭乱的画面,是前不久假作研修时偷偷看过的画本里不可名状的内容。 喉头干涩,呼吸渐沉。 我也想你。姬玉泫轻轻咬着乐小义的耳朵。 不止想见到你,而且想吃掉你。 姬玉泫的双手在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身上四处点火,乐小义眼中的雾气渐渐迷离,葱白的五指在姬玉泫伤疤遍布的背脊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乐小义感觉自己在空中飘了很久才落地,她双手盖住眼睛,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一会儿不能动弹。 每每姬玉泫的指尖拂过,余韵未散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这种过于诚实不知羞的反应让乐小义无地自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身体每一处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所有的一切都奔着姬玉泫去,沉沦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雾海里。 可再多的紧张羞怯,都敌不过满心欢悦。 还有心底潜藏的一抹窃喜。 乐小义一直捂着双眼,便也不知道姬玉泫目光专注地看了她多长时间。 直到乐小义手指偷偷溜开一条缝。 姬玉泫莞尔,轻柔地拨开乐小义额前的发。 乐小义透过指缝观察姬玉泫的笑脸,惯来爱取笑她的人,此刻的眼神深邃温柔,认真诚恳,像酒一样醉人。 你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乐小义小声嘟囔,仿佛这样就能盖住她心里的羞涩和紧张。 姬玉泫盈盈笑着,一会儿摸摸乐小义的眉毛,一会儿又揉揉乐小义粉嫩嫩的脸蛋,闻言挑起半边眉毛,落落大方地坦言:画本上学的,你要不要一起看? 乐小义大羞,她哪里敢看这个? 就算要看也是藏起来偷偷看,断然不能和姬玉泫一起的。 看看画本就会了吗?乐小义把脑袋埋进姬玉泫的颈窝里,声音瓮瓮的,心里羞得不行,可还是忍不住好奇。 乐小义的呼吸扫过姬玉泫的脖颈,刚刚平复的燥热气息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姬玉泫的喉咙滑动一下,勉强压下动荡的心神,环过乐小义后颈的胳膊抬起来,轻抚乐小义的脑袋,勾的唇角坏心眼地调笑:光看画本当然不行,还要你配合得好,第一回 实践还很生疏,要不我们多练练? 乐小义心里扑通一声跳,羞得埋在姬玉泫怀里不敢抬头。 她哪有配合啊! 也许有,但是不记得了就不算! 就算还有点印象,只要不承认就没发生! 乐小义心里嗷嗷直叫,羞窘到极致恼羞成怒,一个粉拳抡到姬玉泫肩上:你伤还没好呢,尽想些乱七八糟的! 姬玉泫乐不可支,捉住乐小义的手,拳头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难到你没有想过吗?她刻意压了声音,以优雅惑人的语调轻轻叩击乐小义的心门。 乐小义轻哼:没有。有也不承认。 这样啊。姬玉泫故作伤心,原来你都不馋我的身子。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回去之后还偷偷做梦。 乐小义:如果不是真的打不过姬玉泫,她很想找间小屋子把这个妖精关起来。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在姬玉泫光溜溜的肩膀上啃了一口。 用了两三成力,留下一道淤青的齿痕。 耳边响起姬玉泫倒抽冷气的声音。 乐小义咬完人,眉眼一弯:你说我到底馋不馋你的身子? 姬玉泫眉毛耷拉下来,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己肩上崭新的痕迹:上回谁说的自己不是狗? 乐小义反将姬玉泫压回去,轻轻嗫咬姬玉泫的嘴唇:我当然不是狗,但是咬的就是你。 说完她就学以致用地埋下头,亲吻了姬玉泫肌肤细腻的咽喉。 后者敏感的身子忍不住轻轻一颤。 突然变得被动的形势让姬玉泫心里惊慌起来,想到乐小义可能会把她刚刚做的那些全部还回来,她就止不住手脚发软。 啊我错了,小义姬玉泫再次敲起了退堂鼓,喃喃告罪,试图求饶,我伤还没好呢! 没好也要继续。乐小义小声哼哼,语气软软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难得强势,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唔!姬玉泫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余下挣扎全被乐小义突然蛮横的吻堵进喉咙里。 不许反抗。 不许逃跑。 不许老是跟别人眉来眼去。 也不许你仗着修为高就总欺负我。 否则我以后都不让你碰。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第89章 后来初尝情|事的两人半生不熟地彼此纠缠, 颠鸾倒凤一整夜,互有胜负。 乐小义忘记了她们是怎么睡下的,依稀记得那时天边有一线白, 若在往常, 这种时候都该起来晨练了。 可乐小义困得实在睁不开眼, 只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就埋进姬玉泫的颈窝, 嗅闻着姬玉泫身上令人安心的体香和一室颓靡的味道恬然地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 她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乐小义猛地惊醒,还未睁眼就下意识地探出胳膊寻找姬玉泫。 然而她的手落了空,身旁被褥尚有余温, 但入梦前躺在她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乐小义翻身坐起, 屋里已恢复了姬玉泫来之前的模样,她愣愣地看着身旁空余的位置发呆。 随即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不绝于耳。 乐小义抹了把脸,收回心神, 酸涩蓦地汹涌而来。 她怅然若失地长出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许是在门外等了太久, 而且乐小义的脸色不太好看, 左诗萱压下眉间焦急, 担忧地看向乐小义,先关切地询问:乐师妹,你脸色不好,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乐小义的身体的确有点不舒服,腰腹酸软,四肢乏力,但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不辞而别才是她此时心情郁郁的主要原因。 我没事。乐小义闷声道,她看着门外人一脸焦急的模样,意识到不同寻常,于是眉头皱了起来,左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左诗萱没有继续追问,她来此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何师妹不见了! 什么?!乐小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一个激灵,方才郁结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左诗萱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纸,拿给乐小义过目:她留了一个字条,人不见了。 乐小义接过一看,纸上就只有一行笔墨书写的小字:天地之大,欲往一观,勿念。 何云露走了? 乐小义看着纸上那行字愣了半晌,脑中灵光一闪,道:门中弟子未经允许不得擅自下山,她若要走,务必要先向宗务厅提交申请,你向西院的执事确认过此事吗? 已经问过了。左诗萱无奈,宗会之前何师妹就已经提交了要下山历练的申请,西院执事告诉我她是昨日走的,具体去了何处无人知晓。 也就是说何云露提前计划好了要走,而且为了不让她们去追,特地选在宗会当天动身。 一时间,乐小义的心情很是复杂,下山历练本就危险,何云露只有体元境修为,更容易遭遇横祸。 乐小义觉得,何云露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多多少少和她有些关系,就算不是直接原因,她变相的拒绝也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左诗萱显然也想到了上回的事情,她看向乐小义,皱眉道:事已至此,你还不肯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吗? 以何云露和乐小义之前的要好程度,她不可能不告而别。 然而因为上次的争吵,也或许不是争吵,但乐小义和何云露一夜之间形同陌路,彼此之间不仅没了交集,甚至连何云露下山历练都没有告诉她们。 乐小义抿紧了唇,她也不是有意隐瞒,但这件事事关姬玉泫,加之昨日玄天宫的行动隐隐有瞄准左氏的势头,乐小义担心把真相告诉左诗萱会引发什么不好的后果,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她叹了一口气,道:左师姐进屋说话吧。 左诗萱于是跟在乐小义身后进屋。 乐小义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轻轻推到左诗萱面前:先前我与表姐说过的话,表姐还记得吗? 你说她知道了你的秘密,而她不能接受。左诗萱皱眉。 她至今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能给人造成那么大的打击,难道乐小义和何云露有不共戴天之仇? 乐小义便又想起了那天,何云露站在门口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对。乐小义说,下定决心把心里堵着的那一口气吐了出去,她知道了我心悦之人是一个女子。 啪 左诗萱刚拿起来的水杯被捏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她脸上浮现震惊之色,语调也因过于急促的呼吸而抬高了些。 乐小义有心悦之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什么时候有的心悦之人?她竟一点苗头都没有觉察到,乐小义这些年不都是一个人过的吗?似乎也没有与她走的近些的同门。 左诗萱眉梢一跳,难道 表妹,你所心悦之人难不成是何师妹?否则如何解释何云露无法接受,并从此不再见乐小义的态度呢? 乐小义略觉尴尬,事实和左诗萱说的恰恰相反。 她清了清喉咙,澄清道:不是的,表姐你误会了。 左诗萱看向她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她是往年我未来剑神宗前的故交。乐小义无奈地看了眼铺满一桌的水痕,近来重逢,几多协作,取得了书信联系,何云露无意看见了她写给我的书信。 什么协作不言而喻。 除了姬玉泫的名字,基本还原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左诗萱这才恍然,好像明白了,可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何云露只是因为无法接受乐小义喜欢女子这一点而与后者断绝联系的吗? 可若如此,那日在南院外的小路上,何云露为何哭得那么难过? 左诗萱此前三十余年,从未有过心动的感觉,故而也不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不明白乐小义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女子,也难以揣摩何云露的心思。 ===第70章=== 何云露去意已决,想必就算她们把她找回来了,已经落下的嫌隙也无法因此抚平。 看来事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左诗萱无奈叹息:原来如此,我让左氏的人注意一下吧,若得何师妹的踪迹,叫他们照顾一二。 还是表姐考虑周到。乐小义附和道。 她没在左诗萱眼里看见除了无奈之外的情绪,不由眨了眨眼:表姐,你会不会因为我心悦之人是女子而觉我不可理喻? 我为何要如此认为?左诗萱不答反问。 乐小义喜欢谁是乐小义的自由,她无心,也没理由对此发表看法。 不管如何,乐小义与她是血缘相牵的至亲,这一点不会因为乐小义喜欢的人是男是女而改变。 乐小义唇角一勾,甜甜地笑起来,因何云露不辞而别生出的些许烦闷消散一空。 左诗萱在乐小义的房间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乐小义收拾好满桌瓷屑,心道:左表姐仿佛和水犯冲,上次被她喷了一脸,这次又碎了杯子,下次再来,就不倒水了罢。 她收拾好了桌子又去整理床铺,昨夜被褥一遍遍濡湿又拓干,上边有股颓靡的味道。 幸好屋子里的味儿散得差不多了,否则得叫左师姐闻见。 乐小义回忆起昨夜的事情,恍如做梦的同时,又有些脸红心跳,既羞且臊,还有几分雀跃和欣喜。 若不是太累了,她们也不会就着这股味道睡着。 忽而,乐小义拧眉一哼,到最后她也没问出来姬玉泫的伤是怎么回事。 先还记得的,后来就咳。 换下床单的时候,枕头底下掉出一封信。 乐小义愣住,捡起来看。 是姬玉泫所留。 望龙山下,一条人迹罕至的林荫小路上,领着玄天宫人撤退的姬玉泫被人拦了路。 刚折腾了一宿,一晌贪欢,强行压下的伤势都有了要复发的迹象,哪怕有先天修为也受不住,姬玉泫右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按着腰,看清来人时手上动作一顿。 我在这儿等你很久了。拦路之人一只手压着剑柄,说话时面无表情。 姬玉泫意外地挑了挑眉:你是来杀我的? 那拦路之人单枪匹马,送死还差不多。 我杀不了你。来人很有自知之明地咬紧牙关,看着姬玉泫的目光带着不甘和仇恨,我跟你走,我要看看玄天宫的妖女究竟是如何蛊惑人心的! 说话之人赫然就是刚刚不辞而别的何云露。 她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说服自己不要再打扰乐小义,可终究不能甘心,继续在宗内修炼也无法追上乐小义的脚步,她下山的真实目的,是想寻求改变之机。 不论是忘记乐小义也好,还是从姬玉泫身上找到让自己死心的理由。 姬玉泫好笑地看着她眼中不屈的怒火,挑衅地抖了抖衣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若你杀我,就会多一个让你和她生隙的理由!何云露寸步不让,针锋相对。 呵。姬玉泫笑出声,有意思。 她有很多话可以用来反驳何云露,甚至可以违心地说她并不在乎乐小义与她是否同心,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也许是刚和心上之人有了实质意义上的肌肤之亲,也可能是她感情顺利所以她的心肠也变软了。 即便乐小义此刻不在她身边,她也不想说出可能使对方听到会伤心的话。 何况,何云露说的也不算错。 那你就跟着吧。姬玉泫示意玄天宫侍从收刀,满不在意地继续往山下走,行了几步路后忽然想起什么,又笑着朝跟在她身后的何云露玩笑道,要不我告诉她我绑了你,看她会不会来救你? 何云露两眼一瞪,姬玉泫已哈哈笑着继续朝前走了,何云露这才明白过来姬玉泫明知自己不愿向乐小义透露行踪,所以故意吓唬她。 她以为姬玉泫是在刻意挑衅,气得咬牙切齿。 而姬玉泫只是想到,若她真写这样一封信给乐小义,乐小义大概率不会来救人,只会回她一句代为照看之类的话,想想也挺有趣,说不定还能叫何云露彻底死心。 姬玉泫作怪的心思蠢蠢欲动,一路上嘴角都高高扬起,昭示着她愉悦的心情。 第90章 乐小义有了上次没来得及拆信结果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教训, 她拿到信立即就放下手里正忙活的事情,关好门窗,坐到书桌前, 拆了来看。 姬玉泫这次留下的这封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 但缠绵悱恻的情话却少了一多半。 乐小义粗略扫了一眼后撇了撇嘴, 这才又细细看了一遍。 原来自上次姬玉泫在济州劫走郭天勤后, 尉迟氏就屡次派人暗杀姬玉泫, 姬玉泫这次带玄天宫众上山作乱,一来是为挫尉迟氏锋锐,二来是为了印证一个关乎龙吟山脉上次出现的复灵阵的猜测。 复灵阵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有可能和传说中的龙脉相关。 姬玉泫身上的伤则是昨日对岳澜下手的时候被岳澜的护体真气震伤的, 她的修为和岳澜相差太多,到底做不到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 被岳澜身上一瞬间反扑的真气伤及内腑五脏。 她压着伤退出宗务大厅,因有内门高手从山下上来, 玄天宫人若带着她不宜直接下山,恐在路上被剑神宗的高手拦截, 所以她偷偷溜去了樾清居南院见乐小义。 以上赘言,皆托词尔, 唯思之甚, 千里来会, 佳人同梦,不虚此行也。 妾泫敬上,愿君安枕。 乐小义朝最后那几个字龇牙咧嘴, 愤懑不已将信纸推开,过了一会儿,她又把它拿来,细细看了几遍,待内容熟记于心后,将之叠好收进木匣里。 她盖上盒子挂了锁,指腹抚过盒子上那把做工精致的小铜锁叹了一口气。 今日食髓知味,懂得了与心上人同床共枕的欢愉,往后一人孤枕,如何安眠? 姬玉泫走后,房间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明明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是住在这里的人心忽然空了。 什么时候她们才能结束这种两地相隔的日子? 姬玉泫苦苦来会还要提前找好借口,一不留神就身负重伤,乐小义心尖疼得发颤。 可她除了努力修炼,没有可以改变现状的途径。 乐小义收好木匣,转头继续收拾床铺,将被单都换下来清洗干净,拿到院子里过过风,刚坐下打了会儿坐,她就收到了柳清风的传音,让她去一趟寒楼。 一炷香后,乐小义轻叩书房的门,柳清风应声,乐小义于是推门而进,意外发现轩和也在屋内。 坐下说话。柳清风在矮几后示意乐小义落座。 乐小义这才注意到矮几旁多了两个蒲团,轩和在下手右侧的蒲团上安然坐着,柳清风没有要给轩和让座的打算。 轩和手边的茶盏冒着腾腾热气,可见他也刚来不久。 乐小义躬身向二位前辈见礼,行至另外一方蒲团上坐好。 昨日宗会上,姬玉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柳清风皱眉询问轩和,姬玉泫能领那么多玄天宫的人闯进宗务大厅,要说轩和完全不知情,柳清风不信。 轩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事先的确有得到消息,但是玄天宫这一次的行动是姬玉泫一手安排的,我只是接到了当晚的行动命令,至于姬玉泫如何将这好些人弄上山,我也不明就里,剑樾堂内肯定还有玄天宫安插的其他眼线。 柳清风闻言脸色颇有些阴沉,轩和说的这就是一句废话,姬玉泫行事向来谨慎,当众对岳澜下杀手已经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不符合她惯来的行事风格,所以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乐小义坐在一旁认认真真当个木头人,不管轩和与柳清风谈了些什么,她都不吭声,不过她想,姬玉泫留书告诉她的那些轩和应该都已知晓,只是柳清风与玄天宫立场不同,她若多了嘴,怕最后难以收场。 岂料,柳清风这时忽然转头看向她,冷哼一声:徒儿,你说说。 乐小义吓得差点从蒲团上跳起来,被柳清风冷冽的目光一扫,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愣愣道:说什么? 轩和也惊讶地看向乐小义。 别跟为师装傻。柳清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昨儿你房里来了人,以为为师不知道? 乐小义只觉头皮一炸,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柳清风知道姬玉泫昨夜去了她的房间,那他还知道别的什么?会不会连她们做了什么他也知道了? 就在乐小义脸色一青一白,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时候,柳清风补了一句:今晨姬玉泫走的时候被为师逮住了,不过她机敏,溜得快,否则,为师岂用为了这些破事询问你二人? 乐小义猝然提起的心落了回去,她心有余悸,暗自安抚砰砰直跳的心脏。 她颤着嘴角咳了声,这才硬着头皮在轩和和柳清风二人注视下开口,将姬玉泫信上说的那两个原因坦白。 至于最后一个,两位前辈不需要知道。 说起尉迟世家,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轩和眉头紧蹙,姬玉泫今日下山后让人故意散播消息,说是剑神宗给玄天宫开的道,看样子,她是想祸水东引,借机让尉迟氏和剑神宗生隙。 尉迟弘义虽然出身于尉迟世家,但他的身份在家族内十分低微,遭到许多不公平的待遇,后来他成了剑神宗的宗主,尉迟氏有意修复彼此间的关系。 尽管剑神宗和尉迟氏表面非常和谐,私底下也有不少总内长老如岳澜都亲近尉迟氏,可两家之间到底关系如何并无人知。 姬玉泫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尉迟氏柳清风皱了皱眉,复看向轩和,上次我离宗去济州时,途中得闻尉迟氏现在和龙都联系密切,与之搭线的那一方,是七皇子,可有此事? 乐小义瞅瞅柳清风,又看看轩和,总觉得两位前辈说话时的气氛透着些古怪。 照理说柳清风只是一个执事,而轩和是统管整个樾清居的长老,怎么柳清风对轩和的态度如此不客气,轩和好像也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乐小义又想起上次去济州的途中,柳清风从姬玉泫给出的只言片语中判断轩和向玄天宫投诚时,竟也是一副长者的语气当着姬玉泫的面斥了轩和几句。 姬玉泫显然知晓内情,只在旁笑而不语。 乐小义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疑问,柳清风和轩和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轩和的说话声叫乐小义回了神。 确有其事。言罢,他话音稍顿,拧着眉唤了一句,清风,龙都那边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会安排人手调查,到时候所得情报直接送到你手上。 乐小义耳尖一抖,捕捉到轩和对柳清风如此亲近的称呼,心里还在猜测这二人间的关系,便见柳清风眯了眯眼,冷冷哼道:说了多少次,不要直呼其名,还有,龙都的事情我要不要插手,与你无关。 轩和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知道了,大哥。 乐小义有点懵,柳清风和轩和是兄弟? 柳清风看出乐小义的疑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为师与轩和、季宗远三人为结拜兄弟,为师痴长他们些年岁,故他二人尊为师一声大哥。 乐小义张嘴,脱口道:那徒儿岂非该唤轩和长老作师叔? 轩和愣了一下,柳清风便已开口了:不错,徒儿快快拜见师叔吧。 乐小义飞快反应过来,立即起身,朝轩和俯身一拜:弟子乐小义拜见师叔。 轩和慢了一息总算明白过来,顿时哭笑不得。 柳清风这是在给乐小义设保命符? 师叔叫起来当然比长老亲切,有了乐小义这一声师叔,轩和就算想不尽心护她都不行了。 轩和无奈,拂袖让乐小义起来,算是认下这个突如其来的师侄。 柳清风早些年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护短,后来季宗远出事,他自己也遭逢大变,性情淡漠了些,也不再理会宗内诸事,如今倒找回了几分年轻时的朝气,轩和对此颇为欣慰。 经过这一道插曲,乐小义和轩和之间的关系拉近,轩和便不藏着掖着,将埋在心间许久的疑问问出口:乐师侄,你与姬玉泫是不是早些时候便认识? 乐小义闻言挠挠头,如实回答:我幼时父母便不知所踪,曾在姬家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十年前姬氏府上生变,我便与他们失散了,前不久才又取得联系。 轩和立即联想起乐小义数月前伤复,而他又得到姬玉泫私下传令的事情,心中了然,道了一声:难怪。 这次姬玉泫非得杀岳澜的理由轩和也明白了。 明明还有很多种料理岳澜的办法,姬玉泫却选了最极端的一种方式致岳澜于死地。 昨日岳澜伤重,内门魂元境的秦默长老替他看过伤后也只摇了摇头,想必所剩时日无多。 看来他刚认下的这位小师侄和姬玉泫之间的姐妹情谊比他预想的更加深厚。 岳澜若死,剑樾堂将好长一段时间不得安生。柳清风叹了一口气,他虽也不喜岳澜的为人,但此人在剑樾堂主事长老的位置上坐了不短时间,对剑樾堂九居颇为了解,也有震慑之力。 此人死了,位置自然也就空出来,剑神宗丹元境修为的长老说少不少,但都各司其职,短时间内难以抽调人手,内门多半会从剑樾堂九居主事长老中直接提拔一个上去,提拔的人选就很耐人寻味了。 轩和也敛了眉,哼道:适逢铸剑大典将近,宗内怪事频出,玄天宫对复灵阵的调查也有进展了,如果当真那复灵阵事关龙脉,恐怕要不了多久还会出大乱子。 第91章 乐小义以前还在姬家的时候, 一次偶然于古籍中看见过龙脉二字,那时姬千城给出的解释是:龙脉可遇不可求,能影响一国之气运, 世家宗门之兴衰。 但龙脉具体是什么, 乐小义无从得知, 也不曾得见。 如今在姬玉泫的信中再见龙脉二字, 联系龙都王室千年密谋, 乐小义心中也有预感,恐怕不止剑神宗,整个大禹都要变天了。 姬玉泫这一次的行动不仅激化了玄天宫和尉迟氏的矛盾, 而且将尉迟氏送到剑神宗的对立面, 尉迟氏若与剑神宗生隙,则中姬玉泫下怀。 尉迟氏高层和剑神宗宗主尉迟弘义出关后, 他们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就成了两家会否爆发矛盾的关键。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尉迟氏树敌众多, 早已顾不上乐小义这个未证实身份的小人物了。 ===第71章=== 乐小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经姬玉泫这一闹, 她也有了喘息之机。 思及此,乐小义忽的一愣, 一抹灵光划过她的脑海, 令她忍不住双肩一颤。 难道姬玉泫连这一点也考虑到了? 左诗萱能发现尉迟氏在济州时对她的怀疑, 姬玉泫也知晓她的身份,以姬玉泫对她的上心程度,会发现不了尉迟氏的异动吗? 乐小义倒吸一口冷气, 暗暗心惊。 但愿只是多想,乐小义心道,略有些窘迫地揉了揉鼻尖。 若真如此,姬玉泫的心智能甩她好几条街。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姬玉泫选在这次宗会给尉迟氏一个下马威,都实实在在地替她避了一场灾。 柳清风问了姬玉泫的事就放乐小义回去,乐小义临行前,柳清风叮嘱她:宗内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此后一段时间断然少不了有心人作祟,近来你若能在居内修炼就不要去龙吟山脉了。 是,弟子记下了。乐小义躬身一拜,退出书房。 从寒楼出来后,乐小义走在回南院的路上,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上山前与洛青鸢的约定,心里无奈地叹息一声:洛师姐的问心剑诀已经修炼到第六重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还是要面临这个残酷的现实。 择日不如撞日,她干脆立即转道,步行朝东院去。 东院的人在樾清居四院中是最多的,共计五十余人,院内比乐小义住的地方热闹多了,路上时不时就有东院弟子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弈棋,或切磋武艺,甚至还有几人在开阔些的空地上蹴鞠。 乐小义想起自己刚去南院那阵子就颇为感慨,三天两头见不到一个人,有也是匆匆一瞥,即便她在南院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真正熟识的人还是只有左诗萱一个,与其他南院弟子都是点头之交。 东院的氛围比之南院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昨日乐小义和洛青鸢定下战局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樾清居,这会儿乐小义刚进东院就有人看见了她,然后乐小义来了东院的消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进每一个留在院内休息的东院弟子耳朵里。 等乐小义片刻后抵达洛青鸢的住处,小楼下的院子里已经不少人先乐小义一步抵达候着了。 乐小义对此颇为汗颜。 洛青鸢的住处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只在途中问了一次路,那名东院弟子就自告奋勇地带她来洛青鸢住的东三阁。 乐小义刚到,还没来得及询问洛青鸢住哪一间,二层小楼上有间屋子的门便自行打开。 洛青鸢从屋里走出来,于二楼围栏边驻足,望向楼下的乐小义,唇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清清冷冷地开口:乐师妹请上楼一叙。 乐小义站在楼下虚了虚眼,望着洛青鸢身后那个房间,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尖。 四周的环境渐渐和南三阁重合,洛青鸢那个房间所在的位置与左诗萱在南院的那一间屋子一模一样,左诗萱住在南三阁,而洛青鸢则住于东三阁,两者之间只差了一个字,是巧合吗? 乐小义在众人瞩目之下上了楼,洛青鸢环视四周,语调无波无澜:今日洛某约乐师妹下棋,诸位散了吧。 众围观弟子目瞪口呆,乐小义也愣了一下,但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洛青鸢已牵起她的衣袖,领着她进了屋。 进屋后乐小义那一股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洛青鸢住的这间屋子陈设简洁,布局却与左诗萱那间相仿,桌上放了一个棋盘,零星散着几粒黑白棋子。 乐小义心里疑惑极了,可她第一次来拜访洛青鸢,若直接问东问西实在过于失礼。 可洛青鸢就像看懂了乐小义的疑惑似的,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冰川化成了秋日的水,问她:你是不是觉得眼熟? 乐小义被看穿了心思,很是窘迫,她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呼出一口气后才回答:师姐屋内的布局与左师姐那间有些像。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洛青鸢又问。 她的话让乐小义摸不着头脑,不敢随意应声,对洛青鸢的目的也越来越疑惑。 片刻沉默,洛青鸢为乐小义的谨慎感到无可奈何,美眸扫了她一眼,眼神里七分清冷,两分嗔怪,还带了一点窘迫和羞恼。 可落在乐小义眼里,接收到的就只有冰冰冷冷的恼怒。 乐小义胆怯地打了个寒战,认命地垂下头,心想她惹恼洛青鸢了,是不是要挨揍了? 洛青鸢放弃了让玉小义意会自己明目张胆的暗示,叹息一声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要和你交换一个问题,你是否答应? 乐小义不敢不应,但也不愿把话说满,故而折中回了一句:但凡能回答的,洛师姐可以随意问,但不能答的,恕我无礼拒绝。 一句废话。 洛青鸢冷哼:小小年纪,怎地油盐不进? 乐小义只能发挥特长,以无辜地眼神可怜兮兮地瞅着她。 算了。洛青鸢撇开脸,过来与我下两盘棋。 乐小义一愣:不切磋吗?她还以为下棋只是遣散看客的托词。 弈棋也算切磋。洛青鸢将棋盘上的散子归置到两侧的棋盒里,抬眸瞥了乐小义一眼,难不成你觉得自己还能打过我?语气轻飘飘的,倒没含轻蔑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乐小义不得反驳,略觉沮丧,她还以为能得个一招半试的指点呢。 洛青鸢再次一眼看穿了她:你都没答应我第一个请求,还想到我这儿来学艺呢? 乐小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的心思真的那么好懂吗?为什么这些姐姐们一个二个的眼睛都跟开了光似的,一乜就能明白她的想法? 姬玉泫也就算了,左诗萱和洛青鸢也都如此。 乐小义挫败,垂头丧气地坐到洛青鸢对面,道了声师姐莫怪。 洛青鸢执黑子,乐小义白子先行,于对方座子旁落棋开局。 棋局一开,乐小义便不再分心他事,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专注,认认真真地下棋,每一步都会认真思量,但又不会让洛青鸢等太久。 趁着等乐小义落子的时机,洛青鸢在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乐小义的神态和那生得格外乖巧的眉眼。 从细微处能捕捉一两分端倪,她的偶然发现不是错觉,乐小义的长相虽然与左诗萱完全不同,但这二人的眉目却有神似的地方。 再者乐小义和现居尉迟氏的某位长辈,当真像得很。 乐小义再落下一子,抬起头来:洛师姐,到你了。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洛青鸢的目光。 身怀鸿蒙剑心,乐小义的五感比常人敏锐,能洞悉外界窥伺的视线,所以每次洛青鸢观察她的时候,她也在小心试探。 洛青鸢于是很快放下一枚棋子。 乐小义的视线顺着洛青鸢落子的位置看过去,却皱了皱眉。 洛师姐,你确定要下这个位置?乐小义看看棋盘,又看看洛青鸢。 这步棋若走了,乐小义下一子能杀掉右侧边线一大片黑子,原本平衡的局面会被打破,黑子的棋势会受到极大影响,说不定就奠定败局了。 可乐小义拿不准洛青鸢的想法,她看着洛青鸢高深莫测的眼神,心想:或者这步棋可能另有深意?洛青鸢故意将这枚棋子落在此处,是在诱她落子,其实暗中藏有杀招? 乐小义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准,这还是她第一回 和姬家以外的人下棋。 她的棋是跟姬千城学的,姬府变故之后,她独来剑神宗,闲来无事时也研习了些棋谱,只能说略懂,不敢称精通,更不敢妄论他人的布局和棋法。 所以当洛青鸢肯定地点头,乐小义左看右看没发现埋伏,便狠心将自己的棋子落在原定的位置,然后胆战心惊地收了洛青鸢十来枚黑子。 洛青鸢却在这时发出一声叹息。 乐小义心惊,还以为杀招将至,却听洛青鸢道:怎么你的棋下得也比我好。话语中居然流露出几分藏不住的沮丧。 啊?乐小义半张着嘴,一脸震惊。 所以原来洛师姐没设埋伏?她连刚才送死的那步棋都没看出来? 不等乐小义回神,洛青鸢动作麻利地开始撤棋:唉,不说了,这盘没救了,下一把。 这一下午,乐小义陪着洛青鸢对弈两个时辰,然后终于明白了一个让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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