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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出了南院,确认身后无人,她行至樾清居后林中僻静之地,装模作样地练了会儿剑,自觉差不多了,便起身朝小溪去。 走路的时候脚步带风,得极为克制才没一步一跃。 可离得近了,她的脚步又慢下来,心里止不住忐忑心慌,姬玉泫昨日没等到她,今日不来了怎么办? 第39章 乐小义站在小溪边纠结了大概一息, 不去肯定见不着,去了还有那么一丁点见得到的可能,都到这儿了, 放弃才是大傻子。 她迅速做好见不到姬玉泫将会大受打击的心理建设, 刻意忽略水底可能存在的某些可怕冷血物种, 然后迅速将思泫剑拴在腰上, 纵身跃进水里, 运转真气护住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朝记忆中的暗道潜去。 哗啦一声水响,乐小义从水下钻出来, 手脚并用爬上岸, 来不及蒸干衣裳,先用湿漉漉的手抹了把脸。 待视野重现清晰, 她迫不及待地举目四望,入眼是稍显昏暗的山洞, 阳光从洞壁的缝隙间投射下来,在地面上留下奇形怪状的光斑, 空气中还有飞絮与粉尘,在太阳橘黄的光柱下起起伏伏。 四周很静, 除了哗哗水声, 便只洞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虫鸣。 山洞中静谧美好, 唯独没有姬玉泫。 乐小义一颗心沉入谷底,哪怕一早就料到这样的局面,可心里隐晦的期待被现实打破, 她还是没办法不难过。 失落比她事先预想的来得更急更凶,因期待与姬玉泫见面儿一整天高扬雀跃的心情突然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乐小义比霜打的茄子还要沮丧。 她的肩膀耷拉下来,撅着嘴坐在先前姬玉泫坐过的青石上,脱了鞋袜,足尖一下一下拨着水。 对不起。她在静谧的山洞中自言自语,软糯委屈的嗓音掺杂着水波流淌的低鸣,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昨天昨天发生了点事儿,没来得及看你给我留的消息。 柔唇抿了抿,她本来想说昨天她遇见裴昊北,被打伤了,可一想到姬玉泫会担心,她又改了口。 尽管姬玉泫没来,而且姬玉泫肯定有渠道获知裴昊北伤她的事,可她还是会下意识地考虑姬玉泫的感受,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倘若姬玉泫不知道呢? 反正伤已经快好了,没那个必要多此一举,再让小泫担心。 就不说了罢。乐小义心道。 她垂头看着脚下溪水,水波随着她摆动的双腿形成一层层的波纹,彼此碰撞,吞噬,然后扩散开去。 小泫。 乐小义心里念着姬玉泫,仿佛她坐在这里,就能感受到姬玉泫曾来过这里存留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令她安心。 她抓起一块形状扁平的石头,抛向水中,石块打着旋飞出去,在水面浮力作用下一蹦一跳地前行。 一、二、三咕咚,沉了。 小泫上回随手一扔就弹了七八下,还是小泫厉害。乐小义弯了弯眼睛,与姬玉泫在一起,再小的事,她都记得清晰。 她又抓起一块石头,这一次发挥不错,弹了五下。 她撇了撇嘴,比之姬玉泫还是差远了,尚有进步空间。 于是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溪边,玩起了抛石头的小游戏,散在脚边的碎石很快被她捡了个干净。 最后一块小石头沉入水底,水声渐渐小了,乐小义的心情也跟着一落千丈。 昨天姬玉泫等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期许中的人久等不至,越堆越多的思念无处排解,最后怀着一颗空落落的心回去。 她好后悔,想钻进时间的缝隙,回到昨日阳光明媚的清晨再做决定。 但时间从来无情,一去不返,若真有逆流时光的法门,她可能还会更贪心。 乐小义苦笑,小泫会不会因为她昨日失约,往后再也不来找她了? 想见她。 我好想你。她嘴唇颤动,如蚊吟般喃喃叹息。 反正姬玉泫不在,就算说这样直白的话,她也没觉得多难为情。 一阵风吹来,乐小义觉着有点冷,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她伤没好透,脚又泡在水里,过会儿指不定得着凉。 正想着,她鼻子一痒,震声打了个喷嚏。 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一件温暖的衣袍整个包裹起来。 熟悉的花香萦绕在身旁,乐小义先是一惊,随即喜出望外,一抬眼就撞进姬玉泫幽深却温柔的眼瞳里。 姬玉泫的外袍裹在乐小义身上,沾了姬玉泫体温的衣裳似乎格外温暖,一股真气从背心流入乐小义的身体,片刻便蒸干她的衣裳。 乐小义顿时不觉得冷,什么难过失落沮丧通通退散,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可迎接她的却是一声冷哼。 姬玉泫眼里的温柔只出现了短短一瞬,刹那就被薄怒取代,冷冷扫了乐小义一眼,抽回手站在一旁,斜睨着乐小义,浑身上下都向乐小义透露一个信息: ===第35章=== 她生气了。 乐小义想到自己昨天没来,肯定让姬玉泫等了很久,姬玉泫生气是正常的。 她立即为姬玉泫恼怒生气找好理由,将方才自言自语的解释重复一遍,试图消姬玉泫的火,同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姬玉泫的衣袖:我错了,以后再不如此,你莫要生气了。 姬玉泫眉头蹙起,眼睛里的火越烧越旺,先还是睨着乐小义,这会儿干脆改瞪了,一双水盈盈的桃花眼此时因恼怒微眯起来,盯得乐小义头皮发麻。 她硬撑着厚起脸皮,才没让自己躲开姬玉泫的目光,心里一遍一遍想,刚才说错话了吗?除了昨日失约,她还有哪里惹到姬玉泫了? 乐小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从昨天到现在,姬玉泫心里的小册子上已经记了好几笔,就等着见了面和乐小义算总账。 可乐小义倒好,来了就在那儿傻坐着,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管,直等着冷了才后知后觉。 现下气候已入初秋,山中更是寒凉。 乐小义来得早,姬玉泫到的时候乐小义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恰巧是乐小义最后一枚石子沉下水去的时候。 她恰巧听见乐小义嘴里喃喃念了句话,一颗心立即柔软下来,上前的步子因此放缓,本想将昨日的旧账一笔勾销,可柔软甜蜜的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乐小义一声喷嚏震得荡然无存。 这下好了,旧账没销又添新账,若不是她心态好,得被这个大傻子活活气死。 小泫乐小义被盯得心虚,实在不明白自己哪儿做得不对,于是揪着姬玉泫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瞅着她,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委屈,不明内情的恐怕还以为姬玉泫又在欺负她。 姬玉泫自认定力远超常人,然而乐小义是她的软肋,模样又生得乖巧,小心翼翼赔不是的样子可爱得不行,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 再深的怨气被乐小义这样盯着都怨不下去了,何况她本来也只是在担心乐小义的身体,并非真的要将乐小义怎样。 心里紧绷的弦一松,她故作严肃的脸色也随之柔和下来,但她没笑,只稍稍敛了眸中冰霜,哼道:真知道错了? 见姬玉泫态度有缓和的迹象,乐小义忙不迭点头,但随之就听姬玉泫说: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乐小义险些将姬玉泫的衣袖揪下一块布来。 我她咽了口唾沫,绞尽脑汁也毫无所获,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说出来,我昨天因故耽搁了,没来见你。 姬玉泫满眼叹息,她就知道。 想要乐小义这颗榆木脑袋开窍是指望不上了。 她拂开乐小义的手,后者委屈地咬着唇,眼眶莹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然后,姬玉泫揪住乐小义的耳朵。 第一,你去药堂被人打伤陷入昏迷,这才错过了我给你的留信,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姬玉泫半眯起眼,目光中透出危险的信号。 乐小义苦着脸,嘴唇颤了颤,因为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姬玉泫瞪回去:第二,你为了何云露不顾自身性命,身陷险境,虽说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我就是生气。 第三,既然你晚上看到消息了,为什么不来?昨天等她到子时才走!姬玉泫揪着乐小义耳朵的手其实没用力,但她装得很凶。 乐小义彻底蔫儿了,眼泪也硬生生憋回去,她那么诨,姬玉泫都没哭,她哪能哭。 我错了她语气弱弱的,垂头丧气。 姬玉泫见她如此,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严厉的语气缓和下来:上面这几条,都不是重点。 啊?乐小义呆呆地抬起头,目露疑惑。 姬玉泫揪着乐小义耳朵的手突然使力,乐小义嘴里嘶了声,小脸儿皱成一团,却不敢还手,任由姬玉泫揪着。 身上有伤上了岸不先弄干衣服?明知道天冷还脱了鞋蹚水?你是傻子吗?及至此时,姬玉泫眼里的心疼终于藏不住,一腔关切倾泻而出。 她必须让乐小义知道,这是她的底线,乐小义不好好照顾自己,她就会生气。 乐小义呆若木鸡,这个缘由她始料未及。 她张了张嘴,木讷迟滞的思绪回笼,愣愣的,开口就是一句:你在关心我。说完就笑得像个二傻子。 不委屈了,也不难过了,姬玉泫心疼她,她开心。 姬玉泫被她如此直白的断言噎了一下,本来还在闹脾气,又被乐小义戳破心思,臊得耳尖微红,她像寻常陷入爱恋之心的小女儿一样,既恼又嗔:我关心你还少吗?你现在才知道!说得理直气壮。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被乐小义撞破糗事之时的娇横,有个词可以形容,叫恼羞成怒。 乐小义笑得更开心了。 姬玉泫羞恼地捏了一把乐小义的耳朵,乐小义装模作样哎哟一声,姬玉泫便松了手,又怕真给她捏疼了,遂摊开手掌给她捂捂。 乐小义捉住姬玉泫的手,轻轻合在双掌之中,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向姬玉泫赔不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姬玉泫撇开脸没理她。 小泫。乐小义耍赖,轻轻晃姬玉泫的胳膊。 姬玉泫的唇角勾起来。 乐小义眼珠一转,忽然上前一步,凑近姬玉泫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软软糯糯地说:姬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了。 说完,姬玉泫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太羞耻了。 姬玉泫斜眸,便见乐小义小脸儿通红,耳尖也通红,羞涩却满含期待地瞅着她,就像 某种场合欲拒还迎的邀请。 姬玉泫眸心晦暗,为自己心里想到的画面喉干舌燥。 乐小义对此一无所觉,姬玉泫不应她,令她好生窘迫,同时心里也蹿上几分急切,小泫哄不好了怎么办? 她正暗自着急,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姬玉泫又一次突袭了她。 她被挤在姬玉泫与青石之间,后背抵着青石凹凸不平的表面,姬玉泫轻轻压着她的肩膀,避开她被裴昊北掌击伤到的地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睛对着她的眼睛:把你刚才等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 啊?什么话? 乐小义失去思考能力,脑子里除了姬玉泫贴得极近的脸,便只有鼻息间回环萦绕的花香,别的什么都想不到了,不知道姬玉泫让她重复的话是哪一句。 她的心里活动全是诸如小泫的眼睛真好看呀,黑得像宝石一样,小泫的皮肤好好,上次摸过一下,特别特别细腻,小泫的唇哎呀,好羞一类,除了姬玉泫,她心里放不下任何别的什么。 乐小义明晃晃的眼睛里盛满了没说出口的炽烈感情,以及想亲近姬玉泫的渴望。 姬玉泫却被她直白热诚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轻轻抿了抿唇,活动一下喉咙,舒缓烧灼的不适感,重复道:把你刚才在这里等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给我听。 声音有些哑,低低的,略带磨砂的质感,明明是没有起伏的一个句子,却撩得乐小义心肝乱颤。 颤完,乐小义愣住了。 哪一句? 在等姬玉泫的时候,她拢共就自言自语了两句话,第一句她都说过了,而且姬玉泫不爱听,那么剩下的就是 唔。 乐小义本来就白里透红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成一颗大番茄。 她对着空气说的那句话,被小泫听见了。 乐小义恨不得给自己挖个坑跳进去再让姬玉泫帮她把土填上。 你明明听见了乐小义咬唇,羞涩地撅着嘴,如果没听见,姬玉泫怎么会挑着这句话让她说? 姬玉泫爱极了乐小义这副小模样,她抿着嘴角,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眸心柔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嘛。乐小义心道。 那样羞耻的话,当着姬玉泫的面她怎么说得出口?难度太高了,她想耍赖。 姬玉泫面无表情地截了她的死穴:你不肯说就是认错态度不诚恳。 乐小义:??? 认错态度和要不要把想你了几个字说出口有关联吗? 可姬玉泫就是这样理直气壮地耍赖,乐小义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抓在手里揉扁搓圆唔,这个词好像有哪里透着股奇怪的感觉。 姬玉泫又一次危险地眯了眯眼,似乎乐小义再不开口,她就又要生气了。 乐小义一咬牙,带着慷慨就义的气势张嘴:我刚说了一个字,声音迅速降下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进喉咙里,最后彻底消失。 乐小义:太难了。 嗯?姬玉泫笑吟吟地看着她,循循善诱,我?什么? 慵懒的尾音微微上翘,像钩子似的勾着乐小义的心,那双妖媚邪肆的眼睛盈盈带笑,似乎在说,乖乖照做,听姐姐的话有奖励。 乐小义偷偷抽了一口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妖精! 她磨了磨牙,心里偷偷记上一笔,等以后有机会,她也要让姬玉泫说同样的话给她听。 光是想想姬玉泫用这种余音袅袅的嗓音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想你,乐小义心里就突突直跳,血气有点上头,晕乎乎的,好像站不稳了。 口渴,想喝水。 我乐小义再次尝试,她身体发软,下意识地朝后靠了靠,想你了。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说完她就羞涩地垂下眼睫,两团红云浮在颊边,不敢再直视姬玉泫的双眼,她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些不守礼法的行径。 姬玉泫扶在她肩上的五指蓦地压紧,洞顶的天光照射在她的肩膀上,勾勒出一道暖色的光边。 她盯着乐小义柔润饱满的红唇一开一合,干净好听的声音很轻很轻,每一个字都像一片羽毛,浮在日暮时分的阳光里,扫尽她心上的尘埃。 垂落的睫羽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幽邃的眼眸色泽渐深。 她闯进这片圣洁的温柔乡,心里的渴望肆意疯长。 乐小义闻到欺近的花香,眼前蓦地一暗。 姬玉泫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住她的唇。 乐小义因突如其来的黑暗紧张一瞬,又在姬玉泫温柔至极的吮吻中放松身体,双手悄无声息地环住身前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扬起纤长的玉颈柔顺地配合着姬玉泫。 不用姬玉泫去叩她的牙关,她就主动开门迎客,而后又羞涩于自己的态度过分顺从,唇齿半闭不闭,欲拒还迎,紧张地缩着小舌,姬玉泫稍稍一进,她便浑身发软,从口齿间漏出一缕娇柔的轻哼。 她闭上眼睛,姬玉泫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指尖沿着耳廓滑落下来,流连于耳后喉间。 这一吻缠绵悠长,乐小义从头到尾没有换气,等姬玉泫松开她,她才找回自主意识,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双眼水雾盈然,面红耳赤地大口喘息。 姬玉泫也有点喘,但相较于乐小义这副命悬一线的样子又好了许多,她幽邃的瞳孔中绽开水波般的春|情,湿润的红唇略微肿起,色泽清透,越发娇艳。 乐小义双手虚虚拽着姬玉泫的腰带,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唇分了也不撒手。 姬玉泫眼波流转,见状羞怯之情散了大半,又起了逗弄乐小义的心思,欺身上去,压在乐小义耳边,哑着嗓子吹她的耳朵:你是不是想脱我的衣服? 乐小义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姬玉泫为什么这么说,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掌心像被火苗扫了一下,烫得她立即就想松手。 姬玉泫却握住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按在原位。 乐小义抿着唇,柔柔地看着她。 如果姬玉泫红唇轻启,低哑的嗓音吐出两个字,突然觉得难为情,方才打好的腹稿一下子无以为继。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她清了清喉咙,声音蓦地小下去:没什么。 乐小义:??? 小泫刚才肯定想说什么! 姬玉泫自己挖了坑,本打算引猎物进去,结果临阵心虚,操作失误,把自己埋进去了。 她心里兀自咬了咬牙,说到底还是道行不深,从没说过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 乐小义直白的眼神盯得她越发不自在,于是在乐小义开口发问之前,她欺身上去,又一次不讲理地吻住乐小义,将乐小义满腹疑惑以最蛮横地姿态堵了回去。 唔。乐小义只能发出一个单音,随后思绪便被轻轻抛起。 姬玉泫方才要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第40章 乐小义又被吻了个七荤八素。 姬玉泫放开乐小义的时候, 后者连意识都已经不清醒了,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乐小义倚靠在姬玉泫怀里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双眼睛水润莹然, 罩着一层薄雾, 两只手攀在姬玉泫身上,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虚软无力的四肢也稍稍恢复了些知觉。 姬玉泫动作轻柔地搂着她, 指尖穿过她柔韧的长发,顺着发丝生长的方向梳理,每一个细微的举动, 都让乐小义心里熨帖而满足。 昨天你等了多久?乐小义下颌搭在姬玉泫的肩膀上, 自己只等了一会儿就难受得不行,姬玉泫没等到她, 会是怎样的心情? 姬玉泫一眼就看穿了乐小义的小心思,笑道:不久。 不久是多久?乐小义不依不饶, 刨根究底,一盏茶?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她想起姬玉泫给她数的几个错处其中一条, 忽然心尖一颤,断言道:你肯定等了很久, 是不是夜深了才走?而且时间肯定在她离开寒楼, 回到南三阁之后。 不然姬玉泫也不会说出那句既然你后来看了玉简, 为什么不来?。 对不起乐小义心里酸酸涩涩的,她怎么那么诨啊。 ===第36章=== 姬玉泫无奈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揪住她柔软的脸颊, 将颊边一小团软肉拉开一点,然后乐小义的脸扭曲变形,嘴里呜呜有声。 酸酸涩涩的心情被姬玉泫闹得不剩多少,乐小义瞪她,太坏了,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姬玉泫松了手,又安抚性地拍了拍乐小义被捏红的脸颊,波澜不惊地威胁她:你再说这种话,我还拧。正如她所说,那些都不重要。 她愿意等,别说几个时辰,就是一年,十年,甚至百年,她都愿意等。 初心萌动的种子在很多年以前就种下了,经过十年的沉淀,酝酿,自重逢那一日起,便以不可阻挡之势破土生长。 她既选择坦白彼此的心意,就认定了乐小义是她的良人。 她们彼此都还不是最好的样子,她们之间还隔着重重山海,将来可能面对的困难可不止是等上几个时辰那么简单,可她愿意与乐小义携手,接受未知的考验。 只要,她们初心不改。 乐小义唔了声,不满地撅起嘴,姬玉泫美眸一扫,她弱弱地压下嘴唇,轻轻抿起。 姬玉泫满意地亲了一下乐小义的额头。 乐小义因屈服于姬玉泫的淫威而蹿起的不甘刹那消散。 姬玉泫心底一声喟叹,好想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她能与乐小义彼此依靠,放下伪装在外的尖刺,毫无顾忌地展露假面之下最真实的顽劣与放肆。 不用去见不想见的人,也不用为了经营所谓的人脉朝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强颜欢笑。 她的指尖压着乐小义的掌纹,乐小义迟钝的知觉此时竟异样敏感,轻易觉察了她的紧张,抬起头来,以柔润清澈的目光与她对视。 姬玉泫眸心一漾,紧绷的肩线放松下来,唇角浮起一抹微笑:我没事。 她紧了紧与乐小义相握的五指,小声道: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济州,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过来。 乐小义心里浮起淡淡的失落,她们才互证心意,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心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姬玉泫有很多事要做,她也要努力修炼,争取有朝一日能追上姬玉泫的脚步。 自重逢以来,姬玉泫大多时候都照顾着她的感受,瞅着各种机会来见她,肯定耽搁了不少正务,她不能做姬玉泫前途中的绊脚石,也不能太儿女情长,惹姬玉泫烦心。 乐小义哦了声,没多说什么。 她过于懂事,反而让姬玉泫不满了。 哦?什么?没有别的话想说?姬玉泫斜眸瞅她,眉心稍蹙。 乐小义被问懵了,她应该说什么吗? 但她多年来顺服于姬玉泫的习惯让她下意识地顺着姬玉泫提问的方向思考,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字眼,于是眨了眨眼,问道:你去济州做什么? 姬玉泫舒了一口气,虽然没听到她想听的,但乐小义主动关心她的行程,话题好歹继续下去了,离别之际,能与乐小义说上两句话,听听乐小义的声音,也是好的。 去参加一位老前辈的寿宴。姬玉泫道,那位郭老前辈八百岁了,丹元境修为,在济州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其所在的势力与玄天宫有些合作上的来往,所以此次郭老前辈广邀宾客,济州距离此地也算不得远,合该过去见一面。 乐小义心下了然,想到左诗萱今日与她说过几日要去济州,想必也是去参加这位郭老前辈的寿宴。 她想起自己与左诗萱相认的事情还没告诉姬玉泫,于是将昨日回宗之后,与左诗萱夜谈时所说的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姬玉泫。 临了,乐小义叹了一句:我先前在藏书楼卷宗中看到左氏与我父亲的恩怨,还在担心左师姐如果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背地里偷偷害我,所以小心避着她呢,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不是真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傻傻的什么人都相信,事实上她悄悄留了心眼儿,那一颗真心只有真正信得过的人才看得见。 她不会对别人使坏,但也不会轻易让别人拿捏她的把柄,最好的障眼法就是装傻,配合她乖巧无害的容貌更是事半功倍。 姬玉泫被乐小义的坦诚取悦,抬手刮了一下乐小义翘挺的鼻梁,笑道:对别人你就得保持这种小人之心。 越是小人之心就越能觉察周遭潜伏的危险,人心隔肚皮,一个看起来很好很善良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背地里对身边的人暗捅一刀,乐小义能明白这一点,姬玉泫颇觉欣慰。 两人互相依偎,小声说着话,不知不觉日暮西山,天色渐渐晚了,姬玉泫要走,乐小义失踪太久恐惹人生疑,也得回南院去。 想到这次分开之后,可能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不能见面,乐小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她懂事地说不出挽留的话,连思念之情也羞于启齿。 只是她误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情绪不觉间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姬玉泫瞅着她,问: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乐小义咬牙:江湖上人心险恶,你在外面走动,一定要注意安全。 姬玉泫: 真是充满乐小义个人风格的标准离别践言。 还有呢?姬玉泫又问,眼神带着一点隐晦的期待。 乐小义愣愣地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今天被逼着道出想念时,深深埋藏的感情。 她福至心灵,明白了姬玉泫想让她说的话是什么。 直白吐露心扉的羞涩窘迫与离别前只多说一句话就能讨心爱之人欢欣比起来,似乎稍逊一筹。 我会想你。她吐词清晰,字正腔圆。 没想到话说出口的瞬间,羞怯顷刻被愁绪冲散,乐小义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 姬玉泫心间一处柔软被狠狠触动,她忍不住将乐小义揉进怀里,面朝下,将濡湿的睫羽埋进乐小义的脖颈。 明明只是短暂离开几天,怎么如此难分难舍? 她恨不能拿一根绳子将乐小义绑在身边,随身携带,这样她们就再也不会分开。 姬玉泫喘了口气,嘴唇颤了颤,而后在乐小义同样期待又深情的目光中,小声道:我也会想你。原来这话说出口的时候,竟如此难为情。 乐小义笑起来,然后用手背胡乱擦干猝然滑落的泪水。 若有书信与我,可托轩和代为转交。姬玉泫不舍地亲亲她的脸,拇指指腹温柔地抚过她的眼角,今天你先走。 乐小义不愿。 姬玉泫戳她的脸,坚持道:你先走。 她不想违背姬玉泫的心意,但心里着实不舍,便没吭声,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 无声的反抗透露出乐小义心底的倔强,姬玉泫既然叫她做自己,那她难得的一次坚持,便要亲眼看着姬玉泫平平安安地离去。 姬玉泫无法,心里软成一片,只好顺了她的意。 直至月光照进山洞,姬玉泫的身影在黑夜中完全消失,乐小义才整理好离别的心情,让愁绪不至于爬上脸孔,叫无关之人看出来。 乐小义趁着夜色回到南院,偷偷潜回自己的房间。 夜里,她仰躺于床,将枕头盖在自己脸上,想睡却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姬玉泫。 温柔的,邪肆的,乖张的,骄横的,还有羞涩被人戳穿时,恼羞成怒的。 想念小泫。 乐小义抱紧了枕头。 想念她的声音,她的眉眼,甚至她鼻间灼热的呼吸与令她沉醉的香气,想着想着,就浑身发软。 可枕头远没有小泫的身体柔软,乐小义喟然一叹。 最后究竟是怎么睡过去的乐小义完全不记得了,但她睡着后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梦。 梦里姬玉泫像她们见面时那样,将她抵在青石上,紧紧拥抱着她。 她反手擒着姬玉泫的腰带,听见姬玉泫低哑撩人的声音问她:你是不是想脱我的衣服? 不知是不是她心里明白这场景是在梦里,所以胆子也比现实中面对姬玉泫时大许多。 她的声音像飘在空中,吐字清晰地回答:是。 然后她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做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好一会儿没能认清现实。梦里的场景还记忆清晰,一回想就情不自禁口干舌燥,一颗急躁的心在她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地乱跳。 她衣襟缭乱,浑身燥热,薄被被她踢到床尾,一大半从床上耷拉下来。 一觉醒来,更想念姬玉泫。 哪哪儿都想,一亲芳泽的渴望突然之间飞速膨胀,乐小义将脸埋进枕头里,忍不住设想,如果当时,她真的大着胆子松开姬玉泫的腰带,会怎么样? 心跳在猝停边缘来回试探。 乐小义深吸一口气,翻身坐起来,瞅了眼外边天色,旖旎之心被当头浇下来的凉水冲了个干净。 日上三竿,早过了柳清风给她定的时间。 乐小义慌得六神无主,腾的一下跳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把自己收拾干净,梳洗妥当,前后不到十息,随即火烧眉毛地朝寒楼跑去。 路上,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好不容易抵达寒楼,乐小义忙不迭寻到书房,敲响房门。 门内没有声音,本来应该响起来的进字半晌没有出现,乐小义心沉下去,她怕是要倒大霉了。 柳清风没让她进屋,她就只能在门外呆站着,心里忐忑着急,想着如果见到柳清风,她该如何道歉才能真切地表达出她诚恳的态度,以及她并非有意如此。 想必柳清风也没见过像她那么不守规矩的小弟子,别人求也求不到的机会被她捡了去,她居然还敢迟到。乐小义绝望地看了眼天色,都快巳时了。 她在柳清风书房门外站了快半个时辰,柳清风终于出声了,只是这声音却是从楼下院子里传来的:你什么时候来的? 乐小义的心重重一跳,她先是一慌,然后心中生疑,扭头越过围栏看向院内,见柳清风站在院中,背上背着把玄铁剑。 原来柳清风根本没在书房,乐小义哭笑不得。 她攀着围栏跳下小楼,在离柳清风两步左右的位置躬身一拜,告罪道:弟子今日起迟了,还请柳执事责罚。 她并未因柳清风方才不在就侥幸自己可能逃过一劫,柳清风规定她辰时来此,是她不守约定,时间过了她没来,柳清风有事离开再正常不过。 柳清风的目光波澜不惊,并未追究她迟到之事,只道:站好回话。 乐小义一愣,忙依言照做。 伤势如何了?柳清风问她。 乐小义胸口的闷痛比昨日消了不少,闻言如实回答:好了七八成。 柳清风点头,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物件扔给她:回去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出门。 乐小义下意识接过横空飞来的小东西,是块腰牌。 她先前那块身份腰牌在雾林中与龙蚺交手的时候就弄丢了,后来也没去找,好在她回来之后去的地方都不用查验腰牌,行动暂时不受影响。 倒是不曾想,柳清风注意到她腰牌丢失之事,替她补了一块回来。 乐小义摸到腰牌背面有一处特殊的记号,于是将那腰牌翻了一面看向背侧,发现这块新腰牌上多了一个柳叶形状的标记。 柳清风的解释适时传来:你现在在我门下做记名弟子,由我教导,往后你转入内门,若有机会,可拜入宗内高层门下。 外门长老和执事可收弟子,但只能记名,只有内门修为在魂元境以上的长老及其他剑神宗高层,才能收亲传弟子。 然而被内门长老收作亲传弟子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所以绝大多数的剑神宗弟子都只作为记名弟子跟随外门长老和执事修炼,可即便是记名弟子,在剑神宗浩浩人海之中,机会也不可多得。 乐小义自知撞了大运,立即心领神会,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柳清风磕了九个响头,高声道:弟子乐小义,拜见师尊! 柳清风木然的脸上神情松动,眼神和缓,朝乐小义点头示意,拜师礼便算完成了。 师尊,您方才说明日出门,是要去何处?乐小义跟在柳清风身后上楼,根据所去之地远近,她好考虑带多少盘缠和干粮。 柳清风推开书房的门,语气平淡地回答她:济州。 第41章 乐小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这几天怎么老是听见济州这两个字? 短暂的疑惑之后,乐小义如遭雷劈,震惊地停下脚步。 济州? 是姬玉泫要去的那个济州吗? 乐小义的嘴角不知不觉咧起来, 露出一个傻里傻气的笑脸。 站在门口作甚?柳清风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乐小义闻声回神, 发现自己一只脚踩在门内, 另一只脚还落在外边, 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笑了好一会儿了。 柳清风漠然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疑惑, 似乎在认真思考,他新收的这个徒儿怕不是个傻子。 乐小义顿时尴尬不已,两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快步走进书房, 规规矩矩地侍立在旁。 柳清风示意她坐下,又助她行了一次脉, 乐小义感觉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再有一两天就不用内服疗伤的丹药了。 上次讲学我所授剑气的法门, 你掌握了多少?收功后,柳清风问起乐小义修炼进展。 乐小义也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况算是如何, 她仔细斟酌片刻,选择了一个谦逊保守的回答:粗通皮毛。 事实上, 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实战中用出剑气, 甚至在与姬玉泫一起身陷石俑阵的时候, 她一连九剑劈出九道剑气,其威力甚至能抵脉元境修士一击。 在她发现姬玉泫藏于她体内的鸿蒙剑心时,还曾借由鸿蒙剑心之力, 不用刀剑相助,在墙上留下一道剑痕。 虽然她至今还不明白鸿蒙剑心究竟是何神物,又有何用处,但姬玉泫既然将此物给她,于她当是无害,至于其效用以后再慢慢摸索不迟。 柳清风从她的言语中也无法判断她所说的粗通皮毛的程度究竟是多少,于是抬了抬眼,对她道:对我出招。 乐小义平心静气,手掌压住思泫剑的剑柄,眸心一凝,抽剑出鞘,一道剑气凭空而现,须臾便至柳清风近前。 她知自己与柳清风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全力出手也伤不了柳清风,故没有留手。 ===第37章=== 柳清风晦暗的双眼亮起一道精芒,随即扫袖拂去那一道初具雏形的剑气,赞赏而欣慰地点头:不错,区区半月又有精进,你悟性极佳,在同龄人中堪称翘楚,的确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乐小义被夸得脸红,从小到大,也只有姬千城会像这样,以长辈的慈爱口吻赞赏她在修炼上的天赋。 她很久没有听见这样的话语,以至于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以前她因伤滞留于樾清居外院做杂役时,时常会想,她努力修炼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保护姬玉泫,所以就算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只要她问心无愧,就能一往无前。 她也的确在这样坚定的信念支撑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看不到半点希望,仍然努力奋进,不敢停歇。 但此时她忽然明白,原来那只是她不甘平庸却也无法接受现实的困兽犹斗,她想找到姬玉泫,只有提高修为这一条出路,所以她不敢放弃,可事实上,她内心深处也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她与姬玉泫重逢,初时处处顺从,不敢违逆姬玉泫的任何要求,故步自封,究其根因,也少不得有她因自身修为低微,与姬玉泫差距太大而产生自卑之心的原因在内。 她身世飘零,却有一身藏而不显的傲骨,与不输于任何天之骄子的自尊心。 乐小义鼻头泛酸,情绪来得突然,她猛地垂首,不想让柳清风看见她脸上突然浮现的脆弱,哑着声道:谢师尊。 柳清风转头看向窗外,给了乐小义偷偷擦干眼泪整理情绪的机会,待乐小义重新抬首,柳清风忽然话锋一转:虽然你天资出众,但因伤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需比常人更加努力,万不可有懈怠之心。 乐小义感念于柳清风的体贴,心里一暖,顺从道:是,弟子记下了。 其实,乐小义二十三岁有体元境七层修为,在剑神宗众多外门弟子之中,虽然不算出众,但也处于中上游的水平,可若让人知晓她一个月内从气元境十二层跨升至体元境七层,恐怕她的名字一夜之间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修为越高的人越不会咋咋呼呼,像柳清风轩和之流,见过不少因伤重缘故卡在瓶颈许多年,后来又巧遇机缘一步登天的修士,对乐小义的遭遇自然见怪不怪了。 那些喜欢七嘴八舌讨论别人闲话的人大都自己修为平平,或为末流,揣着些阴暗的心思,刻意去戳别人的痛处,好像这样就能显得高人一等似的,也仿佛自己的平庸落于旁人之口时能不那么难堪。 好在知晓乐小义真实修为的人并不多,也没有人闲着无事去查她一个无名小卒,修为越高提升越难,以后进境自然而然慢下来,也就没有人会对她暴涨的修为产生怀疑之心了。 柳清风告诉乐小义,提升剑气威力的关键不仅仅是修为的高低,还有意念之力,注意力越集中,施展招式时越专注,心无旁骛,其招式威力与其如臂指使的掌控之力自然而然会有长足提升。 乐小义于是询问提升意念之力的法门,柳清风道: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你每日晨间至少打坐冥想两个时辰,时日久了,自然能体会其中妙处。乐小义虚心受教。 柳清风又让她去院子里练剑,乐小义挑了一套基础连招,招式烂熟于心,她练得得心应手。 舞罢,乐小义抱剑而立,等候柳清风指点。 却见柳清风面色严肃,眉心微微隆起一个川字。 乐小义心里一咯噔,回想方才所行剑招,暗道,难道是她哪个招式不准? 柳清风摇了摇头,叹道:可以看出你的剑练了很久,一招一式都非常精准,以前练剑之时是不是时时注意纠正招式的姿态动作,追求每个招式的准和稳都练到极致? 这一番点评出乎乐小义的意料,她愣了愣,方道:是,这样做不对么?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哼:错!大错特错! 乐小义微张着嘴,眼神有些无措。 柳清风没有解释究竟哪里错,而是抽出玄铁剑,将乐小义方才舞的那套剑法重新走了一遍。 同样的招式,没动用体内真气,但那剑在柳清风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多了一种乐小义无法言明的,玄而又玄的东西。 乐小义站在一旁,不错眼地认真观摩,心里隐约觉得这种玄乎的感觉似曾相识。 最后一剑刺出,柳清风问她:你我之剑,有何不同? 乐小义脑中灵光一现。 她想起来在江州时,曾有幸一观姬玉泫与阴兵帅动手,那时候姬玉泫的剑招与此时柳清风所舞之剑有同样的感觉,她凝眉深思,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势。 乐小义将自己的发现如实告诉柳清风。 势。柳清风重复一遍她提到的这个字,唇角露出不明显的笑容来,点头赞叹道,的确是很切合的形容,那你可知,为何我舞剑有势,而你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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