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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咳……”萧昀虚弱地咳嗽着从床上坐起来,满面艰难颤抖着双手去解自己身上原本的衣服。 连续试了好几次都仿佛使不上一点力气,连最起码的衣带都解不开。 而且越解越虚弱,整个人恨不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第119章妙妙,我疼 “还是我来吧。”谢妙仪也不知他究竟是真的还是装的,但毕竟是自己伤了他,只好主动上前帮忙。 先耐心地解开他身上的衣服,避开伤口小心翼翼褪下,又拿起那件新做的衣裳替他穿上。 每一个动作都细心耐心,温柔到了极点。 萧昀目不转睛盯着她,突然飞快地勾了勾唇,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果然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苦肉计确实很有用。 早知道她吃这一套,三年前就该用上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谢妙仪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帮他穿好衣服后还妥帖地抚平,上下打量一眼后突然想起什么:“挺合身的,就是少了点什么,过几日我让人给你送几枚玉佩过来。” 萧昀不释手地抚摸着身上的衣裳:“你眼光好,都听你安排。” 身边有个女人果然很好。 她亲手安排的衣服又软又暖和。 这三年,他真是白白浪费了。 “你喜欢就好。”谢妙仪笑笑扶他躺下,转身倒了杯热水,取出两粒药丸喂进萧昀口中:“好在如今天冷,伤口不容易发炎溃烂。血已经止住了,只要晚上别发烧应该就没什么事。记住,这几日都不能洗澡。在伤口完全结痂前,尽量不要沾水。” 萧昀虚弱地哼唧了两声,迷迷糊糊呢喃:“多谢姑娘,我……我好像是发烧了……有点热。” 这种皮外伤最怕发烧。 谢妙仪赶紧伸出手探上他的额头,却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反而触手生凉。 不确定地仔细摸了半晌,依旧是冰冰凉凉的。 没有发烧。 谢妙仪轻轻吐出一口气,柔声安抚道:“是凉的,没有发烧。” 萧昀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双眼迷蒙:“可是我感觉好热呀,头好热,身上也出了很多汗。” 谢妙仪只好又反复试了几次。 无论怎么摸,他额头都是冰凉的。 别说发烧了,连汗都没出。 谢妙仪无奈,干脆拉起他的手摸脉象。 她是因为学制香,所以才学的药理。 又因为医药不分家,对医道稍有涉猎。只能算是略懂,并不是个真正的大夫。 不过发热之人的脉搏会明显加快,这么简单的东西,谢妙仪还是能把得出来的。 她将两只手都把了一遍,依旧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谢妙仪忍不住蹙眉:“奇怪,没什么问题啊。” 不但没有发烧,脉搏依旧强劲有力,似乎并未因这点皮外伤而虚弱。 萧昀目光微闪,转而捂住胸口痛呼:“嘶……好疼。” “……” 他的动作实在是有点浮夸,而且太假了。 谢妙仪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无奈拉开他的手放到旁边:“别闹了。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你这么一按万一伤口崩开又得重新上药包扎,受罪的是你自己。” 被戳穿的萧昀半点不心虚,继续虚弱躺在床上:“咳咳咳咳……疼……妙妙……我疼……妙妙,我难受……” 谢妙仪没办法,只得又起身倒了杯水,再次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吃完药好好睡一觉,睡着就没那么痛了。” 萧昀突然默了默,猛然抬起手重重按在伤口处。 随着一声闷哼,殷红的鲜血渗透包扎带。 谢妙仪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 萧昀薄唇微勾:“若是睡着,就见不着你了。” 谢妙仪又气又无语:“你这样故意把伤口崩开,伤势会更严重的。” 萧昀直勾勾盯着她,眼底染上几分癫狂:“如果只有受伤了你才会对我这么好,那我宁愿一直伤着。” 谢妙仪简直快要被他逼疯了:“皮外伤也是会死人的,难道你想死吗?” 萧昀低低笑出声:“我生来父母双亡身份低贱,没有人希望我活着,也没有人待见我,贱命一条罢了。如果有你在身边,我自然很惜命。如果没有你,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死活。我是死是活,根本没有任何……” 啪——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摄政王有一瞬间的迷茫,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谢妙仪:“???” 谢妙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急忙不自在地将扇他的那只手藏到身后,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珍惜你自己,凭什么希望有人珍惜你?” 萧昀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你可知这世上每日有多少生老病死?有多少病入膏肓?有那么多身染重疾甚至是身体残缺的人纵使日日遭受折磨,也要苦苦挣扎拼命的想活下去。哪怕多活一日,哪怕是一日没有病痛的折磨也是好的。你无病无痛四肢健全,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温婉的女子难得疾言厉色:“云公子,云萧,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正是大好年华,文武双全有才有智。不想着做出一番事业来光宗耀祖,不想着建功立业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反倒是在这里自暴自弃,自怨自艾。你对得起谁啊?你连你自己都对不起。” 萧昀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自嘲笑出声:“该我做的我自然不会推脱,我也自认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父母在天之灵。可是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孤家寡人一个,有时候,真觉得挺没意思的。” 谢妙仪突然想起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他曾试图在军中建功立业,也在潜心读书准备科考为民做主。 还曾帮侄儿守住家业,弹压心怀不轨的外家。 该做的,能做的,他确实也都做了。 只是有那样一个出身,如今还被嫂子外家排挤撵到文殊庙,连最起码的回家都不能。 他自怨自艾,似乎也正常。 谢妙仪突然有点心疼萧昀,轻轻拉起他的手安慰:“无论如何,我相信你的母亲一定是爱你的。早亡并非她所愿,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也并非她所愿。如果她在天有灵的话,不一定奢望你能大富大贵,却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一生顺遂。你说没有人在意你的死活,置她于何地?” 第120章留下来陪我好吗? 萧昀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染上一丝茫然。 谢妙仪温柔拍拍他的手背:“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这世上有那么多的苦,没有几个人能一生顺遂。你既然曾在军中历练就应该知道,边城多孤弱。世上有那么多身不由己,难道他们每一个人都要自暴自弃吗?有那么多人在战火中家破人亡,难道他们每个人都没被在意过吗?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相信这个世上一定有人在意你的死活。哪怕她已经不在了,也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无论有没有我,你都应该珍惜你自己。” “呵……呵呵……”萧昀低低笑着抬起头:“谢妙仪,你现在知道我为何不愿放你走了吧?” 他的目光深沉而炽热,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会将人吸进去。 谢妙仪心头一突急忙别开脸:“我……” “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萧昀一把抓住她的手:“只有你,只有你把我当人看。只有你,在意我的死活。” 也只有谢妙仪,会不掺杂一丝私心,不掺杂一丝欲望。温柔的安慰他,怜悯他。 无论他是流民乞丐还是天潢贵胄,她都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这个世上,唯有一个谢妙仪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谢妙仪被萧昀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温柔转过头与他对视:“既然如此,那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好好爱惜自己,好好养伤。” 萧昀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好好养伤。” 谢妙仪:“……” 原来拐弯抹角一大堆,说到底就是为了留下她。 好在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癫,谢妙仪都快习惯了:“我们刚刚不是说清楚了吗?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帮我生孩子。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萧昀满眼执拗:“不,我说的是……现在留下来陪我。” 谢妙仪突然沉默。 萧昀握紧她的手近乎哀求:“妙妙,我疼,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原本高大伟岸的男子,此刻像只受伤的小狗,满眼乞求的望着她。 谢妙仪有一瞬间的心软,却又不能心软。 她叹口气:“我的丈夫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你希望我们的事情被发现吗?” 毕竟是因为她突然情绪失控,他才会被伤成这样。 如果可以,谢妙仪很想答应他。 问题是,这京中没有哪家的夫人可以不明不白在外留宿。 要是被人发现,绝对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萧昀一下子泄了气,狠狠咬牙:“周帷那个狗东西,我迟早弄死他。” 谢妙仪再次无奈叹口气,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用担心,待会我会派人过来照顾你,也会给你请大夫。” 萧昀急忙抓住她的手,执拗地看着她:“那你什么时候再来陪我?” 谢妙仪若有所思道:“快了,等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好好陪你几日……” 她都这么说了,萧昀也不能再强行挽留。 谢妙仪起身将自己收拾妥当,将长乐和半夏叫进屋内,当场宣布她从此以后要将萧昀养做外室的消息。 重金求子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女子养外室更惊世骇俗。 女子和男子毕竟不一样。 男子养外室那叫风流,只要家里的夫人同意,外室也是可以进门的。 但女子养外室,那叫私通。 若是被人发现,可以双双当场打死。 就算闹到官府,也要被双双黥面(脸上刺字),流放边关做苦役。 “小姐你疯了?”半夏差点崩溃。 “我不是早就疯了吗?”谢妙仪倒是很淡定。 早在前世得知谢家家破人亡的真相时,她就已经疯了。 而且她是女子,重金求子和养外室都一样的罪名,如今只不过是拖了云萧下水而已。 “……”半夏张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乐就更不敢吭声了,只是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瞥萧昀。 不愧是摄政王啊,区区这么几次私会,竟然就直接从借种混成了外室。 再这么下去,只怕离扶正也不远了。 养外室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谢妙仪原本打算让萧昀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回头安排几个人过来伺候,一应开销自然也由她负责。 萧昀政务繁忙自然不可能真的留下,而且他如果真长住在这里,恐怕会很快被人发现。只得以潜心读书为由,坚持要回文殊庙去。 谢妙仪不放心他身上有伤,想安排几个人伺候他。 萧昀还是婉拒,坚称自己身边有两个侍从伺候。 谢妙仪:“????” 她好像高估了他的贫穷。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强人所难。 谢妙仪略一思索退而求其次,让长乐先将萧昀送到医馆找大夫看看伤势,开上几服药再送他回文殊庙。 等送完他回来,再接她回侯府。 说是送回文殊庙,实际上,当然是回摄政王府。 萧昀一进后院,高福就看见他肩膀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当即大惊失色:“哎哟我的王爷,您怎么受伤了?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伤您?来人,快去请太医。” 萧昀凉凉瞥他一眼:“一点皮肉伤而已,大惊小怪。” 他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自己捅的伤自己心里有数。 完全避开了骨头和经络,就连簪子造成的伤口也很细小。 只是捅太深流血多,所以看着吓人而已。 “您千金贵体,哪怕是伤着一根头发丝儿也是天大的事儿。太医,太医怎么还不来……”高福心疼坏了,大惊小怪。 “别嚎了。”萧昀满脸不耐烦:“妙妙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无需太医。” “啊?” 萧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几乎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妙妙已经答应我了,从今以后,本王都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她身边。” 高福也很惊喜:“夫人终于愿意休夫改嫁?” 萧昀:“那倒没有。不过,她已经答应让本王做她的外室。” 高福眼前一黑: _(′?`」 ∠)_ 门外的玄青也眼前一黑: _(′?`」 ∠)_ 没过多久,谢妙仪也回到长庆侯府。 今日着实耽搁了太多时间,等她走进内宅时天都黑了。 本打算直接回锦绣院,没成想刚进门,就撞上周帷和赵素兰一家四口…… 第121章谢妙仪你不清白 周帷应该也刚从外头回来,一身的酒气。 赵素兰领着两个孩子等在垂花门处,周帷远远看见,快步走上前将周鸿抱在怀里高高举起:“鸿儿,有没有想爹爹?” “自然是想的,如果不是鸿儿想你,我也不会眼巴巴等在这儿。”赵素兰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冰山美人模样,一身雪白的兰花斗篷。 纤细的身姿映在灯笼光影中,越发出尘脱俗。 周帷看着她这副模样立刻心猿意马,忙伸手去搂她的腰:“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既然孩子们这么想我,今天晚上我可要好好陪陪他们。” “哼,我还以为你如今有了乖巧温顺的王姨娘,早已将恩人遗孤抛到脑后。”赵素兰冷哼一声,冷若冰霜的眉目间竟带上几分娇嗔。 “怎么会呢,不过一个奴婢而已,我也就是看她新鲜多尝尝鲜……”周帷更加心猿意马,同时也有几分愧疚。 玉竹那小贱人虽是个奴婢,倒也算眉清目秀。 而且温柔小意,还会一手按摩的功夫。 只要进了翠竹居,她总能将他伺候舒坦。 关键是温柔小意,满心满眼都是他。偶尔还会争风吃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赵素兰清冷高洁,谢妙仪像根木头,这种被伺候舒坦,被女人仰望的感觉,周帷从来没在她俩身上得到过。 如今突然尝到,还真有些食髓知味。 不过,他心中最爱的还是赵素兰。 也只她这般百年名门望族的嫡出大小姐,才配做他周帷的正妻。 这段时间他沉迷在玉竹的温柔乡里,确实是不知不觉中冷落了他们母子。 赵素兰冷哼一声:“是谁当初答应我的,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周帷心虚地摸摸鼻子:“不过一个奴婢,我就没拿她当人……” 两人说着,并肩朝内院走去。 周帷怀里抱着周鸿,手上牵着周娇,赵素兰手上提着灯笼跟在身侧。 一眼望去,俨然是一家四口。 谢妙仪面无表情,正准备从另一侧游廊离开,突然听见周鸿大呼小叫的声音:“坏女人,阿爹,是坏女人……坏女人欺负阿……欺负姨母,爹爹你快打死她……” 他本来是直接想喊阿娘的。 话到嘴边,又想起父母千叮万嘱在外人面前只能喊姨母,及时改了口。 周帷和赵素兰听见喊声,不约而同回头。 视线正好落到谢妙仪身上。 猝不及防的,谢妙仪与周帷四目相对。 “……”主要是因为刚幽会完外室回家,谢妙仪有些不自在。 好在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急忙笑着迎上前行礼:“侯爷,慧娘姑娘,大晚上的怎么出来了?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做就好。” 借着微弱的灯笼烛光,谢妙仪仔细打量了周帷两眼。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脸上的面皮好像比之前细嫩光滑。 胡茬一天没刮,也不像之前那么明显。 周帷没察觉到异样,对谢妙仪的识趣很满意,但看见她穿的整整齐齐,一副刚从外头回来的模样,又忍不住皱眉质问:“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个时辰才回府?” 嗯?真的是错觉吗? 好像……声音也尖细了那么一点点。 有那么一点像……太监。 谢妙仪不动声色勾了勾唇,从容笑道:“马上就到年关了,各家铺子的账都需要盘点。再加上天冷路不好走,耽搁了些时间。” 周帷还是很不高兴:“谢妙仪,你家里究竟是怎么教你的?你是个女子,名节比性命还重要。成日在外头抛头露面也就罢了,耽搁到这个时辰才回来成何体统。” 这女人是真的有几分姿色。 成天往外跑,谁知道都见些什么人。 就算深知她胆小懦弱绝对不敢给他戴绿帽子,一想到她这副勾人的模样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男人看见,更有可能会被人觊觎,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是他周帷的夫人。 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 哪怕他看不上,也绝对不能便宜别人。 这话谢妙仪可就不爱听了,满脸委屈地咬唇:“侯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我抛头露面打理铺子,难道不是为了咱们长庆侯府吗?” “你……”周帷一时有些心虚。 “侯爷,难道在您眼里妾身就没有半点好吗?我为这个家日夜操劳,您怎能不问青红皂白这样指责我?”谢妙仪趁热打铁,装模作样用帕子擦擦不存在的眼泪。 “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不要脸我长庆侯府还要脸呢。还不快回锦绣院去,以后莫要再如此。”周帷虽然理直气壮,却能听出几分心虚。 “侯爷教训的是。” 谢妙仪翻个白眼正准备离开,耳畔突然响起一声冷哼:“果然是低贱的商户女,最会巧言令色。” 她缓缓转头看向赵素兰。 只见赵大小姐身上披着价值过百两的斗篷,头上戴着上好的羊脂白玉头面。 脚上穿着云锦鞋,鞋面上的花蕊竟是用无数小珍珠攥成。 虽然都是素雅的颜色,却依旧珠光宝气,华贵异常。 再加上她清冷孤傲的神色,简直像是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高傲不屑地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谢妙仪无意识捏紧手中的暖炉,勉强挤出一抹笑:“慧娘姑娘何出此言?” 赵素兰站在周帷身侧,抬着下巴冷哼一声:“这府中难道没有管事的吗?就非要你出去抛头露面?身为女子,身为侯门夫人,成日里抛头露面与那些低贱的商贾混迹在一块,还这么晚才回来,早已经失了名节。我家世代书香,女子一向最有教养。我家的女儿若是像你这般不清白,还不如找根白绫勒死自己。” 第122章是云公子好,还是摄政王好? “????” 谢妙仪额头上冒出一排问号。 名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赵大小姐之前沦为罪奴时,曾经在京郊劳城营待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儿的犯人们可不分男女,都是混在一块干活吃饭睡觉。 后来被周帷赎出来,还在国丧期就跟他无媒苟合。 如今打着救命恩人遗孤的旗号,天天在梧桐苑里同床共枕。听说刚进府那会儿,一夜叫三四次水。 现在她跟她讲名节? “慧娘说得对,以后你少在外面抛头露面,更不许这么晚才回来。若是传出去,长庆侯府只怕要颜面扫地了。铺子上的事自然有管事打理,你只需打理好府中的琐事即可。”周帷也认同赵素兰的说法,理所当然命令道。 “侯爷有所不知。这铺子上每日银钱往来,下头的管事们看在眼里,日子久了,难免不会生出其他心思。况且既然想赚钱,就得知道客人们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可能还想要什么。更要知道他们喜欢要什么,不喜欢要什么。这京都城里那么多家铺子,想让客人到咱家铺子里来。咱们首先得货比三家,至少要有比别家强的地方。” 谢妙仪还想重金求子呢,自不可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家里:“所以平日到铺子里去,查账只是顺带。最重要的是,要知道经营状况。可以多看看客人们的喜好,与来北往的客商们多打探打探消息。想要挣钱,不是每日坐在家里看账簿就能行的……” “呵……什么?你竟然还亲自到铺子里去看客人们的喜好?与南来北往的客商打探消息?” 赵素兰仿佛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满脸嗤之以鼻:“你堂堂侯夫人,竟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周帷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其实不是很在意谢妙仪抛头露面。 只要有钱花就好。 但是如今听赵素兰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身为谢妙仪的丈夫,她出去抛头露面的丢脸,连带着他都好像面上无光。 这一刻,周帷好像又回到当年,变成那个破落侯府的世子,被所有人奚落贬低,如同地上泥。 而赵素兰,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赵大小姐,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高傲地俯看他。 “谢妙仪,真是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商贾家的穷酸作派。你一个勋贵夫人,成日里与那些市井庶民打交道成何体统?从今日起,不准你再出去抛头露面。虽然你不是大家闺秀,但既然嫁到我们勋贵之家,就应该有勋贵之家的做派。”曾经的自卑就如同一根刺,狠狠扎在周帷的心上。 他心里不舒服,理所当然的将气撒在谢妙仪头上。 谢妙仪都无语了:“侯爷,您自己也说了,世上的商户女总是成日里在外抛头露面。不是妾身喜欢在外抛头露面,而是不抛头露面,是挣不到钱的。如果侯府有金山银山供我打理,我也不想在外头奔波劳碌。” “谢妙仪……”周帷被戳中痛处顿时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手里抱着周鸿,他简直想动手抽她。 赵素兰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高傲地上前两步:“恕我直言,身为侯门夫人,首先便是要学会驭下。侯夫人日日抛头露面,当中恐怕有驭下不利的缘故。” 被堵得哑口无言的周帷一下子找到突破口,理直气壮指责道:“慧娘言之有理。你要是有那个本事管好手底下的人,何须抛头露面?” 谢妙仪皱了皱眉:“妾身确实管不好。不如从今日起,让侯爷亲自来管?” “你……”周帷再一次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憋了半天怒气冲冲拂袖而去:“连家都管不好,本侯要你何用。哼,谢妙仪,总之你既嫁到侯府来,就该学学什么叫体面。打理好家中的田产铺子是你的本分,但也不能总是出去抛头露面丢人现眼。” “侯夫人,也幸亏这是在侯府里没有外人。若是在旁人面前,你张口闭口经商之道,张口闭口提钱,只怕要惹人笑话。万一因此影响了侯爷的仕途,才真是得不偿失。”赵素兰冷傲的目光轻轻从她脸上掠过。 眼神中似乎带着鄙视,却又仿佛根本没看她。 高门贵女的骄傲,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妙仪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光越来越冷。 天凉了,也是时候让侯府破产了。 也是时候,让清高孤傲的长庆侯,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赵大小姐,知道一下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这都什么人啊?他俩平日里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用钱买?哪样不靠小姐打理?这到头来,竟然还嫌您丢人现眼?” 长乐平日里负责看守锦绣院的院门,谢妙仪和周帷夫妻俩说话时她基本上不在场。 赵素兰进府后,更不曾见识过这位赵大小姐傲雪凌霜的目中无人。 如今头一回见识,当场气的跺脚。 “无妨,打理中馈,原本就是我该尽的责任。”谢妙仪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顺着抄手游廊继续往前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长乐再次出声:“小姐,这大晚上的,侯爷和慧娘孤男寡女,我总觉得不正常。听说侯爷经常去梧桐苑,他俩不会勾搭上了吧?” 谢妙仪不甚在意地笑笑:“无所谓。侯爷还年轻,如今后院里就玉竹一个妾室。他俩要是郎有情妾有意,让慧娘姑娘进门也没什么不可以。” 长乐简直想着急上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要我说啊,还不如直接休了周帷找个更好的。以小姐您的品貌,就算摄政王也嫁的。周帷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要他何用啊?” “呵……”谢妙仪突然勾唇一笑,轻飘飘侧目看向长乐:“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摄政王的人?” 长乐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当然是小姐的人。” 谢妙仪定定盯着她:“那你为何总帮着摄政王说话?总怂恿我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长乐心虚:“我……我这不是看长庆侯没用,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所以才……反正您值得更好的。” 谢妙仪唇边笑容加深了几分,轻柔的语气宛若蛊惑:“那你觉得,是云公子好,还是摄政王好?” 第123章清高?那就喝西北风去吧 长乐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妙仪依旧笑看着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长乐实在被逼的没办法,抱剑思考了好一会儿:“唔……反正都好吧。这要我说呀,还是得年轻英俊,有才有貌,身强力壮,最好再位高权重能庇护您的。反正长庆侯这种银样蜡枪头,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肯定不行。林公子那样的也不行,太虚了。小姐您要是不喜欢云公子了,咱们到文殊庙再找找。实在不行……春闱过后肯定有很多落榜举子,等放榜那天咱们去看,从中挑个不错的。” 她说的煞有介事,分析的头头是道:“我知道您喜欢林公子,要不咱给他些银子,让他找个医馆好好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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