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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怕,好怕像当年失去母妃那样,彻底失去谢妙仪。 他想见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她,一刻也不想等。 萧昀迫不及待跑回卧房,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好在玄青已经问清楚:“王爷,夫人在厨房。” 萧昀顾不得想这么晚谢妙仪为什么会在厨房,踩着积雪快步走过去。 就像当年母妃血崩的那一晚,年幼的他跌跌撞撞赶去见她最后一面。 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的萧昀跌跌撞撞,摔的浑身是伤,最后也只看见奄奄一息的母妃永远闭上了眼睛。 可如今的萧昀,一个步子就能迈出很远。 而且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稳。 他能畅通无阻的,游刃有余的,走到自己爱的人面前。 厨房里灯火昏黄,柴火在灶膛里熊熊燃烧,锅内已经沸腾起来热气蒸腾,彻底驱散了冬夜里的寒冷。 谢妙仪挽着袖子,正和半夏一块利落的包馄饨。 半夏撅着嘴,满脸不情愿:“小姐,你对云公子也太好了。这大晚上的,还特地起来给他包馄饨吃。” 谢妙仪无奈笑笑:“等开春就要科考了,他最近读书很辛苦。这大晚上的,家里又出事,更辛苦。左右我也睡不着,不如给他做点宵夜吃。” “哼,区区一个外室,竟反过来要你伺候他。” “成日在别院闲着也是闲着,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好怀孕呢。再说了,你不想吃吗?你看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姐包的小馄饨皮薄馅大,向来是最好吃的。哼,便宜他了。等煮好了我要先吃,吃两碗。” “我要吃三碗,加辣椒。”负责烧火的长乐默默举起手。 谢妙仪被逗笑:“好,那就多包些。反正都沾手了,不如叫你们吃个够。” “谢谢小姐。” “小姐最好了。” “用嘴说有什么用?去,看看汤底熬的怎么样了……” 三人说着笑成一团,小小的厨房里仿佛更加温馨。 萧昀再也克制不住胸腔中翻腾的情绪,大步上前一把将谢妙仪揽进怀中。 将她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紧紧抱住。 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 谢妙仪被他揉得浑身酸疼,不解的抬眸:“怎么了?” 萧昀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抱紧她。 两人肌肤相贴,体温交融,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他就这么抱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有几分真实感。 当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的身体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变冷。 多年以后,他终于抓住了谢妙仪,抓住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她是温暖的,柔软的。 他可以就这么抱着她,与她耳鬓厮磨,携手余生。 或许是太过激动,又或许是太过害怕,萧昀实在控制不住,再次浑身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了?”谢妙仪察觉到不对。 “我……我……”萧昀喉头干涩,好一会儿才屏住呼吸轻声道:“幸好,幸好……幸好你没事,幸好……你依旧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出什么事了吗?”谢妙仪更加不解,却也听出他话里有话。 萧昀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定定望着她:“我刚刚得到消息,周老夫人给你喝的坐胎药是虎狼之药。若是剂量过重又长期服用,很有可能会让你日渐虚弱,最终耗尽气血而亡。” 谢妙仪沉默半晌从他怀中退出,目光中带上几分探究:“你怎么知道的?” 第216章谢妙仪她打算谋杀亲夫 萧昀张了张嘴,哑然失笑:“也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 上次胡大夫来诊脉时,她特地提过喝错坐胎药,生怕因此伤了身子。 胡大夫也说了,她只喝过一次不碍事。 周老夫人长期给谢妙仪喝,她却只喝过一次。那就说明,其余的全都被私下处理掉了。 好好的坐胎药非要偷偷处理,也只有一个可能性—— 喝过第一次之后,她就已经察觉出其中猫腻,还特地找胡大夫看过诊。 谢妙仪定定望着他:“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萧昀反应极快,吃准半夏平日口无遮拦,信口胡诌道:“上次胡大夫来看诊时,你曾问过坐胎药的事。我私下问过他,他说是药三分毒。即便是坐胎药,如果是虎狼之药,长期服用很伤身。前两日我又偶然听半夏说起,老夫人逼你喝了很多苦药。所以我便怀疑,她不安好心。” “原来如此……”她确实亲口说过自己误服坐胎的猛药,半夏素来口无遮拦,谈及怀孕的事情时,偶尔也会说起周老夫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云萧听了去。 “我之前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直到今日偶然间看见一本杂书。故事中的婆婆,就是用这种方式将媳妇害死。”萧昀长期在朝堂上与那帮老狐狸周旋,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谢妙仪更加面不改色,柔柔莞尔一笑:“婆母待我极好,绝对不会故意害我。更何况,那方子我已经找胡大夫看过了,确实是个调经坐胎的好方子。只不过是药三分毒,无论什么药,长期服用都会伤身。我也是喝烦了,又不忍拂婆母的好意,所以只喝过几回,后面再没喝过。” 萧昀:“???你婆母待你好?” 谢妙仪继续面不改色:“那是自然。我婆母信佛素来心肠软,我偶尔与侯爷或小姑有口角,她也是站在我这边。放眼整个京都,也找不出比她更慈爱的婆母。” 萧昀目光微凝:“如今整个侯府都传遍了,说那慧娘与长庆侯不清不楚。你难道就没想过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而那两个孩子,正是来历不明的私生子吗?” “那又如何?侯爷这么多年没纳妾,我又无所出。就算是外室子又如何?我谢妙仪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身为正妻,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你……” 萧昀深深望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说谎的痕迹。 可无论怎么看,谢妙仪都坦坦荡荡。 仿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半分虚假。 “妙妙,你若是遇到难处,可以对我直言。而且,如今你兄长也进京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会有人为你撑腰的。”萧昀依旧觉得不太对劲,意有所指暗示道。 谢妙仪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云公子了。我唯一的难处,便是无所出。如果云公子真心想帮我的话,那就让我早日怀个世子。” “……”萧昀又盯着她看了半晌,依旧什么都看不出来。 眼前的女子秀丽温婉,娴静如水。既不生气难过,也不哀愁抱怨。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知道夫君和伯母要谋害自己的样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逼迫,只能深深望她一眼,随意找个借口转身离去。 谢妙仪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挽起袖子继续包馄饨:“云公子不要太辛苦,等馄饨煮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她知道云萧是为她好,也是真心的想要帮她。 可要是承认周帷和周老夫人想要谋害她,势必得扯到应对之策上。 谢妙仪不想让云萧觉得,她是个阴狠歹毒的女人。 更何况,报仇是她自己的事。如今都快报完了,没必要再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更没必要将这种罪该万死的罪过泄露出去。 反正,已经快了。 戏台子已经完全搭好,玉竹和赵素兰这两个主角也已经粉墨登场。 只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就可以让周帷生不如死…… 萧昀回到书房后,抵着额头靠在书案上若有所思。 这事不太对劲。 无论谢妙仪承不承认,从她的反应看,她应该是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周家母子想谋害她。 她能面不改色提刀赶砍刺客,也绝对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侯府挥霍无度,她也能设计让周家欠下巨债,再一走了之躲到文殊庙重金求子。 对于周家人要害她这件事,谢妙仪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 可是,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你说周娇死了?怎么死的?”萧昀琢磨半晌,渐渐发现端倪:“周芙前些日子与人私奔,可曾查到她的下落?” “回王爷,似乎是周鸿带着周娇去追赶一只狸奴,一直追到冰面上。冰面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兄妹俩双双溺水。周鸿身强力壮扑腾到了岸边,周娇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还有周芙,她一向与赵素兰交好,属下怕她们之间有什么猫腻,特地命探子查了她的下落。她当初与情郎私奔后,路上遇到土匪被劫光钱财,就被那情郎卖进泽城一家名叫寻芳阁的妓院。就在昨天,已经开始挂牌接客。不过伤了脸毁了容,只能做最低贱的皮肉生意……” “兄妹俩落水那天,可曾有什么异常?” “异常?王姨娘突然挑衅赵素兰,两人狠狠打了一架算吗?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忙着拉架,两个孩子无人看护,所以才会被狸奴引过去失足落水。” “引过去?”萧昀敏锐地抓住重点:“那周芙呢?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据属下所知,她和那情郎原本走陆路出京,去往登州方向。可是登州方向的土匪窝,早在前几年就让王爷您率兵给剿了,如今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土匪。而且,长庆侯府的人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竟然从水陆往沧州去追……” “……”萧昀没有再多言,继续若有所思。 从谢妙仪离开长庆侯府开始,府里一直鸡飞狗跳。 他之前还以为,是因为赵素兰母子挥霍无度,她想给周帷点教教训。 如今看来,谢妙仪想做的恐怕远远不只是教训那么简单。 毕竟,侯府已经开始死人了。 再联想到她如此急迫的想重金求子,联想到她之前说的什么不死不休。 想到周帷处心积虑将外室子充作恩人遗孤逼迫谢妙仪收养,想到慧娘进府那天所谓的圆房,萧昀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去父留子。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先重金求子,再去除周帷那个名义上的父。 谢妙仪她……打算谋杀亲夫。 第217章不好了,侯府出事了 “呵呵……呵呵……”萧昀突然低沉的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王爷?”玄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昀也没必要跟他解释,只是淡淡吩咐道:“盯紧赵素兰,她费那么大周章改名换姓潜回京城,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肃王当年最大的倚仗就是世家,世家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就算江南世族被连根拔起,赵家倾覆,恐怕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赵家能早早备下慧娘给赵素兰做替身,足见世家大族深谋远虑。赵素兰是赵家嫡女,如今又跟了肃王,身份特殊,无疑是联络世家的最好人选。” 当年三王叛乱牵连甚广,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萧昀一念之仁,又因赵家姻亲关系复杂无法灭族,只杀男丁饶过妇孺一条性命,也没禁止交钱赎人。 他当时的本意,原是想看看赵家到底还有哪些党羽,好挨个拔除。 后来之所以针对长庆侯府,正是因为周帷花重金赎走了赵素兰。 再后来,萧昀听说她死了,便没有再过多关注。像赵素兰那样的罪臣之女实在是太多了,他就算想关注,也关注不过来。 没想到竟后患无穷,还因此害了妙仪。 赵素兰心机深重,竟能哄得周帷为她谋害原配。而且,做的极为隐蔽。就算在府里伺候的老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不是谢妙仪警惕,只怕早被他们害死了。 “周帷也要盯紧。他好歹是世家子弟朝廷命官,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可他当年依旧重金赎走赵素兰,如今又替她改名换姓潜回京城,还为她谋害正妻。如果说只是为了情情爱爱,那他未免也太蠢了。本王实在不信堂堂侯爷能蠢到这个地步,他十有八九另有所图……” “会不会……是为了夫人的嫁妆?”玄青猜测道。 “不无可能……”长庆侯府早就败落了,这些年一直靠谢妙仪的嫁妆过日子。周帷和赵素兰又一边给她下慢性毒药,一边谋划着逼她收养两个野种。 如果是为了图谋她的嫁妆,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周帷还谋害到谢承泽头上。 谢承泽是谢家唯一的男丁,如果他死了,那谢妙仪名下的孩子周鸿反而成了谢家唯一的男丁…… 萧昀忍不住攥紧拳头,目光阴狠:“只怕不只是为了嫁妆,而是要吃绝户。” 玄青倒吸一口凉气:“真是好狠的算计。” “当年江南世族圈地,就是为了敛财助肃王造反。如果周帷和赵素兰处心积虑谋夺谢家的家财,其目的恐怕也不简单。” “王爷,要不要立即抓起来严刑拷打?” “不必,先不要打草惊蛇。肃王老谋深算,这些年一直躲在雍国不肯露面。如今总算发现点端倪,自然要顺藤摸瓜……盯紧周帷和赵素兰,有任何异常立即来报。” 玄青离开后不久,谢妙仪就端着新出锅的小馄饨走进书房:“天这么冷,先吃点东西再忙吧。” 不等萧昀回答,她又赶紧往火盆中添了好几块银炭:“最近这天越发冷了,大半夜的怎么也不多烧些炭?文殊庙里不少学子都染上了风寒,你也要仔细着,可千万别把自己给冻出病来。来年开春就要科考,要是这时候病倒,恐怕会影响学业。” 眼看着炭盆中的火逐渐旺起来,谢妙仪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暖手炉装上炭火塞给萧昀:“怎么也不烧个暖手炉?小心手上生冻疮。” 萧昀嘴角含笑盯着她看了半晌,接过暖炉将自己的手捂暖,突然伸出手:“来。” 谢妙仪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乖乖将手伸过去。 萧昀用自己刚刚暖起来的手将她手包裹在其中使劲搓揉:“天这么冷,从厨房一路走来冻坏了吧?” 谢妙仪笑笑没说话。 萧昀干脆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突然轻声开口:“妙妙,谢谢你。” 谢妙仪歪了歪头:“谢我什么?” 萧昀的视线缓缓下移,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幽幽道:“谢谢你无论我沦落到什么境地,你都不离不弃陪伴在我身边。谢谢你让我觉得我是个活人,虽然有很多人惧怕我厌恶我。但在这世上,始终有人在意我爱我。”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言重了。 谢妙仪移开眼看向窗外的落雪,淡淡道:“我向来相信以心换心。你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说什么爱不爱的,那就有点太远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确实和云萧相处的越来越好。 从前冷漠偏执的男人,也渐渐温和起来。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他们二人之间似乎也越来越和谐。 有时候根本不用开口,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懂彼此的意思。 白日里一日三餐,黑夜里耳鬓厮磨,同床共枕。 虽然越来越归于平淡,但似乎越来越默契,就像成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有时候谢妙仪坐在灯下绣花时,看着眼前男子俊朗的模样,也会产生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他们真的是多年老夫老妻。 仿佛,他们真的能举案齐眉,有往后余生一辈子。 可每日从床上醒来,谢妙仪就会清晰的认识到—— 她是长庆侯夫人,有夫之妇。 云萧文武双全,年轻有为。 他们之间的未来,虚无缥缈。 所以她不喜欢他说这种话,更不喜欢谈起这个话题。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嘴一张的山盟海誓多简单,谢妙仪只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的。 萧昀也并未生气,只是叹口气执起她的双手:“妙妙,有些事情你怎知我一定帮不上你?你我日夜相对这么久,你应当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我愿意改。希望你能试着相信我,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可以对我直言。” 这话说的,有点耐人寻味。 难道是因为坐胎药的事情,云萧察觉出周家人想害她? 也对,他可是帮寡嫂和侄儿守住家业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不过,谢妙仪还是不想说。 她只是笑笑:“如果你真想帮我的话,那就让我早日怀个孩子吧。” 一切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谢妙仪真的只差个孩子。 萧昀深深盯着她看了半晌,倏然站起身将她抱起:“看来,我得多努力点才行。” 回到卧房后,二人自然又是一夜折腾。 第二日天还没亮,谢妙仪还在睡梦中,突然听见急促的拍门声:“小姐不好了,侯府出事了。” 第218章本来就废,如今更废 谢妙仪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搭了件斗篷就急忙去开门。 主仆俩在门口嘀嘀咕咕一一阵,她回头就开始收拾东西:“长庆侯府出事了,族老们派人来请我回去。这次就到这儿吧,放心,绝不会短了你的银钱。你先安心备考,过两日我再派人给你送些东西。等我忙完这阵,再来寻你。” 萧昀懒洋洋倚靠在床上,一下子就抓到重点:“族老们?” 谢妙仪随手给自己挽个发髻:“我阿兄的亲随一早过来传讯,说是昨日半夜,族里几位叔伯亲自上山跪在庙门口,求我回侯府主持大局。” 萧昀慢慢坐直身子:“究竟出什么事了?” 谢妙仪忍不住兴奋:“周帷废了。” 萧昀身子一僵:“废了?” 谢妙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神情不太妥当,装模作样擦擦眼泪:“嗯,废了。本来就废,如今更废了。” 不过多余的话她不想说。 迅速梳洗整齐穿好衣服又向云萧交代了几句贴心话,谢妙仪迫不及待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君子一诺千金,我相信云公子说话算数。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会让我怀上孩子的对吗?” 萧昀:“……难道我还不够努力吗?” 谢妙仪突然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确实已经够努力,这阵子辛苦你了。胡大夫之前也说过,你有些亏虚。趁我不在这段日子,你好好调理。柜子里我留了三百两银票,等过两日,再命人给你送些补品来。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能更努力更厉害。” “……” 萧昀无语半晌,最后只能无奈笑出声。 啧,妙妙如此着急,应该是急着去看周帷笑话。 急着去看周帷笑话,却对他千叮万嘱,果然,在妙妙心中,他的分量已经远远超过她明媒正娶的丈夫。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俩就能踹掉周帷名正言顺在一起。 “王爷,出事了。”谢妙仪前脚刚走,玄青后脚就进门。 萧昀接过他手上的飞鸽传书抬眸一扫,缓缓皱起眉头:“此事当真?” 玄青点头:“属下半夜收到消息后,已经派探子去确认过。确有其事,周帷他真的废了。” 萧昀眼眸微眯,半晌后轻笑一声:“原来这就是妙妙想要的,本王所料果然不错。” 玄青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带上几分震惊:“王爷的意思是……难道周帷出事,是夫人的手笔?” “不明显吗?” “……”玄青仔细一想,好像是挺明显的。 过去这么多年,长庆侯府一直风平浪静。 自从夫人离府住到文殊庙后,府里就接二连三出事,而且事情一桩比一桩更大。 闹到如今,连长庆侯和老夫人也倒下了。 整个侯府,只有夫人一个正经主子还好端端的。 逼得周氏族老们实在没办法,竟连夜跪到文殊庙门口,求谢夫人放她回去主持大局。 无论侯府怎么闹,夫人好像都置身事外。 但最后,无疑是她最得利。 玄青越想越胆战心惊,最后倒吸一口凉气:“夫人……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温婉贤良,竟……竟如此……如此……” 不知不觉中,长庆侯府竟然已经几乎家破人亡。 萧昀肃然沉下脸,眸中戾气横生:“是啊,妙仪只是个柔弱女子,温婉善良。却被周家人逼迫至此,简直是该死。竟敢如此算计妙妙,就算妙妙不动手,本王也绝对不会放过长庆侯府。盯紧侯府,如果夫人有什么没做干净的地方,替她处理干净。” “是……王爷,周帷疑似勾结肃王,咱们还想用他引蛇出洞呢。如今他被弄成这样,会不会影响您的计划?” “无妨。事情真正的关键还是在赵素兰身上,周帷就算真勾结肃王,也不过是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如今他出事,或许还能逼得赵素兰狗急跳墙露出破绽。盯紧赵素兰和她身边的人,她每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见了些什么人,本王都要知道。” 玄青一一应下,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提醒:“王爷……属下的意思是……夫人与周帷好歹相敬如宾整整三年,也曾一度长嫂如母将周芙当亲生女儿养,撒着大把银子孝敬周老夫人。可如今一朝翻脸,这母子三人一个比一个惨……” “哼。妙妙如此秀外慧中,尽足了为人妻为人媳为人长嫂的责任。他们一家子倒好,花着妙仪的嫁妆银子还谋害她,贪心不足想要吃谢家绝户。此等丧尽天良该诛九族,妙妙果然还是心地善良,只是让他们吃些苦头而已。” “呃……而属下的意思是,夫人手段狠厉,王爷您将她留在身边……” “言之有理。哎,如果让妙妙知道本王骗了她,她可能真的会生气。” 玄青欲哭无泪:“王爷,属下的意思是……夫人能谋杀亲夫,谋杀小姑,谋杀婆母,您将她留在身边,真的安全吗?” 萧昀莫名其妙冷冷瞪他一眼,钉截铁道:“她不会。” 如果说他从前确实不太了解谢妙仪的为人,同床共枕这小半年,谢妙仪是什么样的人他已经看的很清楚。 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温暖柔软的女子。 周家人贪得无厌,不止算计她的嫁妆银子,还想要她的命。甚至想要她家里人的命,吃绝户得到谢氏万贯家财。所作所为,就算按律法,也件件都是凌迟处死的罪过。 可惜谢妙仪只是个商户家的柔弱女子,娘家又远在千里之外。 无权无势的深宅妇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斗得过有爵位在身的周帷。 她做出这些事情,完全是被逼无奈。 所作所为,也不及周家人万一。 但对于对她好的人,谢妙仪向来是温柔善良,掏心掏肺。 如今每每想起她在桂花巷小院里撕心裂肺的呐喊,彷徨无助的哭泣,萧昀都会忍不住心疼。 是周帷逼她至此,是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规训逼她至此。 他自信不会辜负谢妙仪,坦坦荡荡,自然不怕她手段阴狠。 “……”玄青张张嘴终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硬着头皮跪下请罪:“夫人早有此心,跟在她身边的长乐却一直没发现。是长乐失职,请王爷降罪。” 萧昀薄唇微勾,淡淡道:“无妨。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的事,她自然不会到处宣扬。况且,长乐既露出了破绽,妙妙肯定会防着她。” 玄青心下一沉:“破绽?夫人心思如此细腻,会不会……已经发现了王爷的身份?” 第219章周帷他凉了 萧昀又是一笑:“本王早已露出那么多破绽,她若不疑心,那就不是谢妙仪了。” 有很多东西,他其实并没有太刻意的遮掩。 就像魏璃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真要做的滴水不漏,大可以杀人灭口推到肃王头上一举两得。 他当时放过魏璃,就已经做好她会泄密或说漏嘴的打算。 摄政王的真实身份,谢妙仪迟早是要知道的。 让她渐渐发现蛛丝马迹最后揭露,比起突如其来的冲击更容易接受些。 有心理准备,事发时抵触的也不会那么厉害。 无论如何,这一次,谢妙仪跑不掉了…… 谢妙仪的马车一路狂奔下山,回到侯府时,天刚朦朦亮。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已经从报信的人口中了解清楚—— 据说是今夜二更天时,梧桐苑的一个粗使婆子突然偷偷摸摸想溜出门去,被二门上的人逮个正着。 一番审讯后,她才支支吾吾说出侯爷昨夜宿在梧桐苑。不巧突发恶疾,慧娘姑娘命她出府请个大夫回来。 事情传到尤管家那里,尤管家不敢耽搁,一面命人去请大夫,一面报给老夫人知晓。 周老夫人担心儿子,当即起身想看个究竟。 没成想,却遭到慧娘和梧桐苑的人百般阻拦。 周老夫人越发觉得不对劲,直接带人强闯了进去。 见到周帷时,他已经脸色赤红,口吐白沫,光着身子倒在慧娘床上叫都叫不醒。 所幸请的大夫已经到了,经大夫一诊,竟是服用过量壮阳药引起的马上风。 幸亏发现的早才没有立刻毙命,但往后会怎么样,那可就不好说了…… 谢妙仪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梧桐苑,院里灯火通明,被家丁护卫们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几个族里的兄弟看守巡逻,足见事情的严重性。 谢妙仪强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强行挤出两滴眼泪,装出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被长乐和半夏搀扶着,才能勉强跌跌撞撞走进去。 屋内同样灯火通明,而且挤满人。 几个说得上话的族老几乎全都来了,个个面色阴沉。 周帷直挺挺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大夫在施针救治。 “侯爷,您怎么弄成这样了?妾身离府不过一个多月就出了这种事,您让妾身以后可怎么活呀?侯爷,您真是好狠的心啊……”谢妙仪红着眼扑到床边,学着周老夫人平时撒泼打滚的样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大夫都给推到旁边去了。 “侯爷您糊涂啊,您要是想纳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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