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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玄青吩咐。 听说她已经准备跟魏珩和离了。 离了好啊。 当初叶青菀拒绝为他效力,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他和魏家政见不合,她的身份很不合适。 一旦和离,那她就不再是魏家的媳妇儿,而是宗室血脉,是他萧昀的表妹。 宗室血脉为朝廷效力,表妹为表兄做幕僚,非常合情合理…… 离开畅音楼后,叶青菀并未回成国公府。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能和魏珩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 事到如今,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和离换条路走,是他们当下最好的选择。 但魏珩偏执霸道,是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的。 她现在唯一能靠得上的,或许只有娘家人…… 第263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叶青菀的母亲昌平郡主,是德宗皇帝的亲孙女,如今在宗室中依旧很说得上话。 她膝下三子一女,叶青菀是最小的女儿。 对于这个幺女,昌平郡主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飞了。 不但早早给她请封县主,出嫁时也是十里红妆。 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给女儿送去。 得知女儿突然回娘家,她自然是欢喜的,还让叶青菀多住几日。 可是用完晚膳后母子俩私房夜话,昌平郡主突然叫来两个美貌丫头,语重心长告诉她:“听说魏珩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还怀着孩子马上就要生了?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配让我女儿养她的孩子?这两个丫头都是母亲特别为你准备的,出身清白,识文断字,还能歌善舞。放心,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生下孩子后抱养到你膝下,保准她们不敢生出别的心思。你要愿意就继续养着,要是不愿意,母亲会给她们准备丰厚的嫁妆,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出去。” 叶青菀顿时只觉浑身无力。 她的母亲,尊贵的昌平郡主,毋庸置疑是将她当做眼珠子疼爱。 可是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叶青菀也是真的接受不了。 她想哭,却连眼泪都没有,只能冷静的告诉自己的郡主娘亲,她和魏珩过不下去了,要和离。 昌平郡主很心疼,抱着叶青菀一通安慰,又开始咒骂成国公夫人:“你们小夫妻俩好好的,魏珩也愿意守着你。偏偏那徐氏多事,非要弄出这么一个外室来。明日我就到国公府去,好好找她说道说道。皇爷爷一向最疼我,要是我皇爷爷还在世,凭她是谁,又岂敢欺负到咱娘俩头上来……” 叶青菀:“……” 成国公夫人有错吗?站在叶青菀的角度,当然是有错的。 可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站在一个大家族宗妇的角度,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叶青菀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很努力的跟自己的母亲说,她和魏珩是真的过不下去了,一定要和离。 请母亲帮忙,请叶家族老出面,请萧家宗室出面,助她和离拿回嫁妆。 昌平郡主气的抱着她直哭,可哭完后,又苦口婆心告诉她什么是现实,苦口婆心跟她分析利弊。 总之一句话,魏珩肯为她守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又在母亲和家族的压力下才不得不养外室,已经很好了。 放眼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位高权重又深情的男人。 说不通。 叶青菀跟自己的母亲根本说不通。 浑浑噩噩在家中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听说徐芸儿昨夜被接回了国公府,并在黎明时分诞下一个男婴。 国公夫妇大喜,亲自赐名。 宫里的太后娘娘也很高兴,赏赐一大早就送进国公府。 叶青菀还来不及惊愕,家中的三个嫡亲嫂嫂就陆续登门。 说来说去无外乎都是那些话—— 后来,哥哥们也来了。 他们说—— 叶青菀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她想和离,哥哥嫂嫂们,家里的姊妹们,就轮番劝她赶紧回去。 不但要回去,还要好好照顾徐芸儿母子。 他们叶家人,也要去向魏家赔不是。 作为家里的幺妹,叶青菀知道哥哥们是真心疼爱她的,嫂嫂们也不敢对她不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让家人帮她和离。 可是,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世道,一个女子想和离,尤其是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想和离,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叶青菀心累。 不想说话,不想争辩。 她甚至想闭上眼睛,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 最后,在所有人看似好意的劝诫里,被三哥亲自送了回去。 一路上,嫂嫂还在苦口婆心劝慰。 每一句都是为她好的话,听在耳朵里,却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没多久,国公夫人带着魏璃亲自上门给叶青菀送补汤。 句句都是软话,也不提她擅自回娘家的事情。 最后,国公夫人保证:“你要是容不下芸儿,可以让她继续在外头住着。只有一点,孩子是我们成国公府唯一的男丁,你要是愿意记在自己名下,从今以后就当没有徐芸儿,你就是他唯一的母亲。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交由我养着。放心,你将来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们成国公府向来嫡庶分明,绝对不会让庶子越过嫡子去……” 叶青菀只觉脑袋嗡嗡的。 头疼,头晕,恶心,很累。 她不愿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只想好好睡一觉。 成国公夫人罕见的没有为难她,还让人给她送一大堆补品。 等国公夫人走后,魏璃欲言又止半晌,突然小声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总是欺负你。” 第264章刀扎在自己身上,真的很疼 叶青菀侧头靠在软榻上,不太想搭理她:“你已经伤害到我了,现在道歉没有什么意义。” 魏璃小声道:“其实……以前我有点嫉妒你,嫉妒你过得这么好。可是现在,我好像突然有点可怜你。” 叶青菀自嘲一笑:“有什么好可怜的?你这样的贵族小姐,不该跟所有人一样,说我善妒,说我不贤吗?” 魏璃神色复杂:“可能是因为……从前我还没有开始议亲吧。” 叶青菀不搭理她。 魏璃自顾自低声道:“你知道的,母亲想将我嫁到忠勇侯府。所有人都说,小侯爷是良配。可那日见他与他那青梅竹马的通房策马同游时,我就知道我输了。以后我要是嫁过去,那我跟他之间,最多只有相敬如宾。可是这世间女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谁又不想被人宠爱?如果未曾见过阿兄对你的好,我也就认命了。可是我见到了,既然这世上还有另一种活法,我突然又不想认命了。” 叶青菀终于回头看她一眼:“这世上哪有什么一心一意?不过是权衡利弊罢了。我已经赌输了,你还是继续做你的贵族小姐吧,做异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魏璃喃喃自语:“异类啊……其实我挺想试试的……哪怕失败了,最起码我努力过。以前是我不懂事,总是理所当然的和母亲一起欺负你。现在我才明白,咱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世俗、名节、妇德、流言蜚语,你所遭受的这些,也是我将来要遭受的。是我错了,是我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对不起……” 叶青菀闭着眼睛:“嗯,刀扎在自己身上,终于知道疼了。” 魏璃惨笑:“是啊,刀扎在自己身上,确实挺疼的。还没正式议亲呢,忠勇侯府区区一个侯府,已经开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个外人口中很好的小侯爷,也早在十五岁时就有房里人。如今几个通房,还有一个是青梅竹马的奶娘之女。爱的那么如胶似漆,也没耽误跟我议亲……” “没关系,通房而已,影响不到你正室嫡子的地位。都是这么过来的,包括太后娘娘,先皇做太子时宠妃也不少。咱们世家女子,都是这样的。旁人都能过,你也能。我是异类,活该被口诛笔伐,最终也没个好下场,你别学我。” 叶青菀真的不是在讽刺魏璃,而是好心劝诫。 她不知道魏璃是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想法的。 但是,在这个时代里奢望这些太不切实际了。 她已经生在这个时代,没必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想的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与其清醒的痛苦挣扎,不如继续麻木。 魏璃苦笑:“仔细想想,你又做错了什么呢?你只是想跟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生不出孩子,也是为了救阿兄。” 叶青菀疲倦的闭着眼睛,不想回答她的话。 魏璃自嘲一笑:“如今我才说这种话,其实挺可笑的。魏家人虽然都对你不满,但往日里用这些事欺辱你最多的,恰恰是我自己。” 叶青菀还是不吭声。 魏璃也不气馁,自顾自继续道:“那时候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无论怎么样,你不给我们魏家开枝散叶就是你的错。你一个女子嫁到魏家,就理所当然的应该为我们魏家着想。你不好好侍奉翁姑,不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还善妒,霸道,蛊惑兄长忤逆父母,一点都不贤良。 尤其是你都生不出孩子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伺候不是很正常吗?你自己小心眼不肯给阿兄纳妾也就罢了,就连我父母送的,太后赏的,你都敢甩脸色送走。你真的很过分,我们魏家要是就此绝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我什么都想到了,就是忘了,你其实也是个人。” 叶青菀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再次开口:“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在有些情况下,做狗比做人好。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你就继续认定吧。想的越多,人越痛苦。” 魏璃无力的瘫坐在凳子上:“嫂嫂你知道吗?母亲只是透露出想跟忠勇侯府结亲的心思,那侯夫人便四处打探我的消息。之前的宴会上遇见,她都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打量我。侯府几位小姐看我的眼神,就跟我当时看你的眼神一样。那时候我突然明白,我俩其实是一样的人。说到底,那几位小姐和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人?一旦议亲敢,就好像突然成了一件货物。身份再尊贵,男方家也可以挑三拣四,高高在上。” 叶青菀终究是有些不忍心:“这事母亲知道吗?” 魏璃垂下眼睑,和叶青菀一样无力:“母亲说,相看相看,不就是互相打量吗?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小侯爷和通房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碍不着我什么。我是去做正妻的,又不是去谈情说爱的。” 叶青菀嘲讽勾唇:“这才哪到哪儿啊?你就受不住了?” 魏璃诚实道:“忠勇侯府的态度,确实让我挺不舒服的。所以,我接受了太后娘娘的安排,到文殊庙去勾引摄政王。” 叶青菀奇道:“你不是一直喜欢摄政王吗?以前还没事就往他身边凑。” 魏璃苦笑:“谁会喜欢那样的活阎王啊?半点都不解风情。但是我太清楚了,身为世家嫡女,我迟早是要被卖出去联姻的。摄政王位高权重,卖给他总比卖给别人好。这世上大部分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别人可以,我当然也可以。我是去做正妻维护家族利益的,又不是去谈情说爱的。 谁知摄政王死活不上钩,家里只能转而将我卖给忠勇侯府。看到他们家对我挑三拣四,我才明白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哪怕我是魏家嫡女,是太后娘娘的亲妹妹,就因为我是个女子,因为我要嫁到他们家,夫家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对我百般挑剔。再想想我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愚蠢的可笑。 如果没有见过你活得如此肆意张扬,如果没有见到妙仪姐姐……还可以那样,我也许也就认命了。可是现在,我有点不想认命。哪怕如今兄长辜负了你,至少你曾经拥有过。努力的为自己争取过,哪怕最后没有好结果,日后想起来也不会只剩下后悔。嫂嫂,我突然不想认命了。不想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迎合所有人的满意,不想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连自己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能有。” 第265章回不去了 叶青菀长叹一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魏璃的脸不由自主染上一抹绯红:“我……我遇到了一个人,他们家虽然家世低微,但人很好。幽默风趣,见多识广。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会看轻女子。他家家风很好,是不许纳妾的。他父母现在年过半百,他父亲连个通房都未曾有过。家中的生意,也是他娘做主掌管。我……我……我想试试,我也想……我也想找个喜欢的人,更想让我的夫君只宠爱我一个人。” “成国公府和太后娘娘都不会同意的。”魏璃的婚事是政治筹码,家世低微基本没戏。 “我还是想试试。”她知道谢承泽配不上她,但有摄政王扶持,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就试试吧,只是别太执着。生在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只是说说好听而已。你高门贵女,无论怎么过都可以过得很好。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别把自己逼上绝路。”嫁进魏家这么多年,叶青菀第一次与这个骄纵任性的小姑子交心。 这些话,既是说给魏璃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 魏璃将她的话记在心里,使劲点头:“我知道了。总之,以前是我年少无知,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不起,也对不起妙仪姐姐。我那次为了跟你赌气,竟然推她下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能理解你的做法。无论……无论这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知道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些年对你的伤害。但是,我还是想能帮上你点什么……” 魏璃离开后,叶青菀更加坚定了自己和离的决心。 虽然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虽然就连她的父母兄弟们也不支持她,但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谢妙仪一个封建时代的贤妻良母,魏璃一个骄纵任性,之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出嫁从夫的高门贵女,都有不认命的想法。 她一个受过二十年新时代教育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认命? 全世界都反对她、嘲讽她也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在此刻,谢妙仪和魏璃是站在她这边的。 或许在将来,会有更多的谢妙仪,更多个魏璃,在刀扎在自己身上之后不再羞于启齿,陆陆续续站到她们这边…… 魏珩回来时,已经是当日傍晚。 他看见叶青菀躺在床上,悄悄挥退婢女走上前从身后抱着她。 叶青菀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吭声。 魏珩跟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温声开口:“你要是在府里待的不开心,我待会儿就让人收拾东西,陪你回娘家住两天。你要是不愿意回娘家,咱们也可以到别院去。” 叶青菀平静问他:“是永远都不回来了吗?还是离府住几天,徐芸儿和你的长子就能消失?” 魏珩似是很疲惫,将下巴搭到她肩膀上:“你要是想让他们消失也可以。” 叶青菀:“两个大活人,消失了就能等于从来没存在过吗?” 魏珩默了默:“人不是我接进府的。是我母亲,徐芸儿身边照顾的嬷嬷是母亲安排的人。昨日她受惊难产嬷嬷回府求助,母亲只好将她接回府里生产。原本今日一早,我就打算将人送走。但是她昨日难产失血过多,如今还在昏迷,贸然挪动只怕性命难保……” “看。昨日你不还信誓旦旦的说,保小不保大,不在意徐芸儿的性命吗?”叶青菀很平静。 因为这样的情况,她早就预料到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无法做到理性的面对所有事情。 只是因为有底线在,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不得不遵守。 一旦突破底线,打破了那道无形的枷锁,那么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你真的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送走。” “你扪心自问,你是心甘情愿的吗?如果你真有这个心,就没必要来跟我说这种话。我相信这一刻你是真心的,只要我开口,一定会送走她。一次两次三次十次都可以,那百次千次呢?万一徐芸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心里会不会隐隐怨我?将来孩子长大没有母亲庇护,若发生什么事情,你会不会怪我善妒不容人?” “……”魏珩被问的哑口无言。 “魏珩,你敢说当你知道徐芸儿为你生下一个儿子之后,你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当你看见九死一生为你生子的徐芸儿苍白柔弱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时,你没有生出任何怜惜之情?你敢说吗?你堂堂世子爷一诺千金。你敢说当你看见那个软软嫩嫩小婴儿的时候,将近而立之年的你,没有生出初为人父的慈爱?” “……”魏珩身子一僵。 “看吧,昨天还铁石心肠。如今不到十二个时辰的时间,你已经开始怜惜徐芸儿,怕她遭受产后之苦。开始喜欢那个孩子,享受着初为人父的骄傲。世子爷,魏大人,你扪心自问,在徐芸儿出现之前,你敢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吗?” “我……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魏珩脸色巨变,仓皇地翻身下床想要落荒而逃。 叶青菀起身叫住他:“这就是我说的,底线一旦突破,那就可以无限继续突破。昨天徐芸儿才正式出现在我面前,不到十二个时辰,她就已经进府,孩子就已经过了明路。昨日还铁石心肠的魏大人,今日也开始怜惜徐芸儿。昨日是第一次,今日就已经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可能还有第六次第十次……魏珩你是聪明人,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们之间,是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魏珩脸色惨白,却依旧强行挤出一抹笑:“不会的菀菀,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当年我承诺过你,一定会扫清所有障碍好好的和你在一起,至今依旧作数。任何人都休想拆散我们,你自己也不行。” 说不通,根本说不通。 叶青菀实在懒得浪费口舌,直接叫来贴身丫鬟和两个陪房的嫂子开始清点嫁妆。 第266章魏珩,你何苦? 她带过来的人,终归是向着她的。 主仆四人花了一晚上终于将嫁妆全部理清,所有的单子也都找了出来。 叶青菀又连夜写下一封和离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只待明日天一亮,她就会直接越过魏珩,找国公夫妇摊牌。 清宁县主离经叛道,不贤不孝不悌,成国公府从来就没瞧得上她。 当年要不是魏珩挨了三顿家法也不肯改口,在祠堂里跪到只剩一口气,成国公夫妇是不会允许她进门的。 再加上她多年无子又立下可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成国公府早就巴不得休掉她叶青菀。 只是碍于叶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雷厉风行的昌平郡主更不好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叶青菀心里比谁都清楚,魏璃之所以敢那么明目张胆欺负她,不就是家里长辈暗示的吗? 这些夫人们惹不起昌平郡主,就让魏璃当出头鸟。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她们自己的事情,昌平郡主再尊贵也不好事事强出头。三天两头去敲打女儿的小姑子,这像什么话? 如今叶青菀主动提出和离,成国公府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怕让他们倒贴个十里红妆权当送瘟神他们家都上赶着。 她也知道魏珩肯定不会同意。 可能又怎么样? 他身为世家嫡子,是绝对不可能抛弃家族的。 很多时候,家族利益甚至于要高于他个人。 他这次能为了家族生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为了家族放弃自己爱的人…… 叶青菀规划的很好,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后,她的院子里竟然彻底变了天。 所有贴身伺候的人全都不见,换上了一张张恭敬但陌生的面孔。 院外被几十个护卫团团围住,她连院门都出不去一步。 叶青菀知道这是魏珩搞的鬼,站在院门口骂了半天没用,干脆返回屋子里想找根发簪抵在自己脖子上做要挟。 打开首饰盒才发现,所有尖锐的发簪也全部都不见了。 屋里惯用的瓷器,也全都换成金器银器。 反正任何稍微尖锐一点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被收缴的干干净净。 “啊,魏珩,你个王八蛋……”叶青菀一下子崩溃,失声尖叫。 好一个魏珩,好一个权臣。 挽回未果后,竟然直接囚禁她。 更过分的是,因为她在畅音楼用发簪威胁过他,他竟然就收缴了她所有的发簪。 他这是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更不会给她和离的机会,想用这种手段逼她彻底就范。 叶青菀心意已决,当然不会轻易就范。 她气疯了,在屋内疯狂砸东西。 新派来的丫鬟明显训练有素,就这么看着她发疯,看着她双手折腾的鲜血淋漓。 直到叶青菀彻底脱力,才让大夫进院包扎。 反正主打一个事事随她便,唯一的限制,就是不准出院门。 叶青菀看穿后也懒得再发疯,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憋着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摆到面前的膳食整整一天都没动。 当晚膳摆上桌后,叶青菀还是只看了一眼,就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胃里闷闷的,胸口也闷闷的,是真没胃口。 不但不想吃,而且还有点想吐。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拍她的肩膀。 叶青菀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魏珩。 他应该刚从宫里回来,身上还穿着大红色的朝服。 面如冠玉,内敛深沉,越来越有权臣的样子了。 叶青菀心里憋着气,重新躺回去懒得理他。 魏珩也没有勉强,再次回到床边时,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听说你一天没吃东西?再不吃该难受了。厨房正好熬了小米粥,来,我喂你吃几口。” 他总是这个样子。 一边伤害她,一边又要做出很深情的模样。 叶青菀很厌烦:“魏珩,事到如今,装傻充愣有意思吗?你要是真想我好,就签下和离书放我走。” 魏珩轻轻将碗放在旁边,转头吩咐:“今日是哪几个厨子当值?全部拖出去杖毙。” 叶青菀猛然提高音量:“你有毛病啊?” 魏珩轻轻抚着她的脸,满眼心疼:“身为厨子连菜都做不好,让你一点胃口都没有。如此失职,合该杖毙。” 叶青菀没有再吭声,直接翻身下床,就着那碗小米粥吃了些清淡小菜。 吃到一半她实在不想吃,可接触到魏珩的目光后,她又不敢不吃。 夫妻这么多年,她实在很了解魏珩是什么样的人。 外人都说他阴毒,他确实是真的很阴毒。 出身侯门公卿家,又权倾朝野。高高在上的时间太久,他也是真的视人命如草芥。 如果她不吃,他绝对会说到做到杖毙厨子。 叶青菀心里很清楚,魏珩就是因为知道她见不得草菅人命,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可是面对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实在狠不下心视而不见。 不就是吃顿饭吗,吃呗。 好在魏珩终究心疼她,眼看着叶青菀实在吃不消,赶紧命人撤掉晚膳,轻轻帮她拍背:“是不舒服吗?胃口怎么这么差?” 叶青菀拍开他的手冷笑:“没有谁无妄之灾做了阶下囚还能有好胃口吃东西。” 魏珩无奈叹口气,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没关系的,既然没胃口,那就吃清淡些。我待会儿就让人从外头找几个江南厨子,明日给你做些清淡的吃食。” 叶青菀真不想再跟他废话,从装匣里抽出那张和离书放到他面前:“不必了,我叶青菀有钱有俸禄,喜欢吃什么自己会去寻。魏大人的好意,留给别人吧。” 魏珩面不改色拿起那张和离书扔进火盆。 火舌席卷,薄薄的一张纸瞬间化为灰烬。 他若无其事站起身,从妆台前拿起一把玉梳站到她身后:“躺一天头都躺痛了吧?哪里痛?我帮你揉揉。” 叶青菀无力闭上眼:“魏珩啊魏珩,你这又是何苦?” 魏珩仔细地用玉梳帮她按摩,细致又有耐心:“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很苦。读不完的书,做不完的功课,打不完的藤条,跪不完的祠堂。母亲是宗妇,对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好,唯独对我严厉。父亲能力平庸还狂妄自大,对别人的儿子不敢发火,就把气全撒到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 在宫里战战兢兢的长姐,年幼体弱多病的太子外甥,骄纵任性的幼妹,年迈的祖母,虎视眈眈又等着吃喝的一大家子,所有人,我身边所有人都指望着我。日子真的很苦,苦到不知道什么叫甜。可是七年前那一日,你给了我一颗奶糖。你说,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第267章你乖一点 当年那颗奶糖,真的很甜很甜。 是他这辈子吃到过最甜的东西。 少年的笑容也很甜,甜到迷了他的眼。 可惜,那是个少年。 那段时间,魏珩还以为自己得了断袖之癖。 因为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少年’甜甜的笑容,想起那颗奶糖甜甜的滋味。 魏珩甚至很阴暗的想过,等将来有一天他掌权,就把‘少年’囚禁起来,只让他对他一个人笑。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资格闻到他身上甜甜的味道。 后来有一天,少年变成了少女,还是与他门当户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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