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是郡主。 在这件事上,小皇帝特地留了个心眼,特别注明,必须是萧昀和谢妙仪的后代。 也就是说,如果将来由萧昀其他的孩子继承王位,那就降级袭爵。 所以这道圣旨既是对萧昀的嘉奖,也是对新妙仪的嘉奖。 魏珩功劳没萧昀大,而且都是他分内之事,无外乎只能赏赐些金银财宝,再上几个头衔。 此次北境一战除了摄政王之外,功劳最大的要数叶青菀。 她勘探地形观测天象绘制军事地形图,又制造出防水炸药包,对此次大胜会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她是个女子,没有官职可封。 于是,叶青菀被破格封为郡主,和她的母亲昌平郡主一样,年俸五千两,还有大量的田地农庄。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特许她按郡王规制,可蓄府兵一百。 没想到这个时候,兵部尚书不干了:“清宁郡主如此大才,在深闺难免屈才。微臣提议,可特例允许郡主在兵部行走。” 户部尚书头一个反对:“一个女子,天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兵部尚书刚要骂他迂腐,就听户部尚书一本正经道:“应该来我们户部才对。郡主年初与几位农科圣手共同培育的稻谷虽然没有达到之前说的亩产千斤,但相较于之前也翻了一倍。民以食为天,这事儿才是万万耽搁不得。请陛下允许郡主在户部行走,并允许她在任何人面前官高一级,包括臣。” “你是疯了吧?”工部尚书怒目圆睁:“培植种粮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今年金河又泛滥了,治水才是重中之重。陛下,郡主应该到我们工部,并允许她在任何人面前官高一级。最重要的是,她的俸禄怎么着也应该与臣齐平。” 礼部:“……臣觉得,有很多礼制需要请郡主指点……” 其他人:“滚。” 魏珩看众人抢得脸红脖子粗,心思也活络起来:“陛下,吏治才是国之根本。臣恳请陛下允许郡主在吏部行走,与臣一道整顿吏治。” 其他人:“……你也滚。不要以为你是外戚我们就不敢骂你。” 皇帝:“……” 摄政王:“……” 他们抢来抢去的,实在抢不出个结果来。 而且这种事情,必须得叶青菀本人同意才行。 在几乎打了一架之后,众人最终同意结伴去拜访叶青菀。 本来魏珩也想参加,结果在门口被拦下了。 其他人不但不帮他说话,还幸灾乐祸让他赶紧滚,免得惹怒郡主他们谁都进不去。 在叶青菀面前吵了半个时辰以后,她终于做出决定。 军事是一个国家稳定的根本因素,所以,她首先愿意协助兵部绘制行军图,改制军械。 民以食为天,百姓们吃饱也很重要。她当然也愿意在户部行走,努力研究土壤,想办法提高各种粮食产量。 这个时代的百姓种田看天吃饭,所以水利工程也很重要。工部的忙,她很愿意帮。 其他的诗词歌赋礼制什么的,只能先放放。 可是她只有一个人也实在忙不过来,那就只能轮班。 把一个月三十天分成三个周期,初一初二在兵部,初三休息,初四初五在户部,初六休息,初七初八在工部,初九初十休息。 她休息的时候,依旧遵循着每三天可抽签一次的原则。 任何人抽到,都可以进府向她请教。 如此雨露均沾,谁也挑不出错来,那就只能同意。 除了叶青菀之外,谢承泽运送物资功劳也不小。 他先前是内廷司八品供奉郎,连个正经职位都不算。 这次论功行赏,直接被提拔入都察院,担任监察御史一职。 谢妙仪对此表示很不解:“???我兄长生性圆滑,这个职位怕是不合适。” 萧昀告诉他:“看出来了,舅兄圆滑,擅长与人打交道。但是论为官谋略,还是差了点。他那样的人,并不适合在朝中勾心斗角。反倒适合放个外任,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我打算先让他在督察院历练一阵子,就任命他为巡盐御史。刚打完仗国库没钱,希望他能将盐税完完整整的收上来。” 谢妙仪懂了。 盐税是朝庭重要的税收之一,但就因为富的流油,其中弯弯绕绕也很多。 想把盐税收上来,除了手腕够硬,人情世故也很重要。 而且这个职位虽然官职不高,却有直接上奏君前的特权,基本上都是皇帝的心腹。 如今皇帝年幼萧昀摄政,这个职位也可以说是摄政王的心腹。 让谢承泽去做,倒也挺合适。 至于林怀瑾…… 别看他吊儿郎当不着调,上窜下跳像疯狗一样。 可是在魏珩顺藤摸瓜抓朝中的肃王旧部时,他出了不少力气。 之所以会被下狱,一方面是配合谢妙仪做给外人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下手太狠动作太快。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坐实魏珩和摄政王不和,干脆借着谢妙仪小产的事,‘公报私仇’将他下狱。 而且这个人很特殊。 他是皇帝的心腹,又是摄政王的亲戚,魏珩也不讨厌他。 所以在科举入仕半年后,这位探花郎就官升一级,从翰林院从六品修撰升为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同时依旧兼任太学博士教皇帝读书。 又过了一个月,十月底的时候,雍国使团终于进京。 谢承泽因为人圆滑事故,还曾跟雍国打过交道,被安排参与和谈。 在小皇帝的坚持下,林怀瑾也参与了此事。 和前世一样,雍国使团最初的时候还想拿乔,结果被林怀瑾派人套麻袋一顿暴打。 假装收了贿赂的谢承泽又从中周旋,连哄带骗终于让雍国同意正式签下国书割让三座城池,并承诺在三个月内将肃王的家眷及其留在雍国境内的党羽全部押送回大盛。 林怀瑾因在其中出力不少,赏赐官邸一座。 他终于搬出谢府,正式开门立户。 就在林怀瑾开府宴的那一天,周帷在牢里受尽折磨而亡。 谢妙仪生怕又出什么变故,特地让谢承泽和孙源一起去认人收尸。 又过了几天,疯疯癫癫的玉竹在打扫茅房时一头栽倒,就这么在天寒地冻下冻了一夜。 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早已气绝身亡。 前世她百般凌虐谢妙仪时,也是这样的冬天。 真的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谢妙仪听闻后沉默了很久,最终淡淡道:“一并烧了吧。一家子整整齐齐,我为佛祖塑的金身终于可以完工了。” 前世伤害过她的那些人,终于整整齐齐一家团圆。 终于可以整整齐齐被镇压在佛像底下,永世不得超生。 前世的一切,也都终于可以烟消云散。 谢妙仪有时候想起来,都恍惚觉得那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而已。 到了正月中下旬,天气逐渐暖起来。 谢妙仪足月生下一子。 还未来得及取名,宫里的小皇帝就亲自下旨,将刚出生的小婴孩册立为安王世子,世袭亲王爵。 刚从昏迷中清醒的谢妙仪躺在床上,看着逗弄孩子的萧昀,由衷轻笑出声:“我这一生所求,终于都得到了。我谢妙仪此生最大的圆满,便是遇上你。” 萧昀闻声,微微侧目望向她。 初春的暖阳在他眸中镀上一层柔光,潋滟生辉。 眼中唯她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关于本书的一点碎碎念 写这本书的时候,心情跌宕起伏。写完之后,却莫名其妙归于平静! 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吧,权当自己的一点碎碎念。 不喜欢看的读者姐妹们可以自行跳过!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写个甜爽的复仇故事。 可是写着写着,我感觉自己好像写成了恐怖故事。 这种心情,在某次看到几条书评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竟然有人会觉得,是妙妙自己的愚蠢害了自己全家。也有人觉得,因为她选择忍气吞声,所以她就是活该。 当时的一瞬间,书里的所有恶意具象化。 因为我一直觉得,她逃不开周家只是表象。真正逃不开的其实是父权、夫权,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皇权。包括疼爱她的父母兄弟,都一直在成为欺压她的帮凶。 妙妙自己本身也不是舔狗恋爱脑,她只是想按照世俗的标准,按照她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去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夫人,一个母亲。 她的思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早就已经被社会驯化了。所以前世才会落到那个下场,这辈子想逃开,也会有很多很多的阻碍。 这个世上的其他女人都这样,你凭什么不这样?? 凭什么??谢妙仪,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要反抗?其他女人都可以在这个规则内去牺牲奉献,你凭什么不可以? 你是异类,你一身反骨,你不守妇道,你离经叛道。你该死,你错了,你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千夫所指。 这是一场霸凌,夫权,父权,皇权外加世俗道德伦理对她的霸凌。甚至于连她自己,在前世都觉得这是正常的。 这明明是一场封建时代带给一个普通女子的灭顶之灾,给她戴上手铐脚镣,堵住了她的嘴,让她只能在既定的规则下存活。 而她本人因为生长于那个时代,也没有办法跳出时代的局限性去看待问题。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叶青菀,通过她窥探到了文明社会的冰山一角。 更幸运的是,她得到了重来一世的机会。 于是,她生出了隐秘的反封建反骨,至少在周帷身上,她想寻求一个公平。 这个过程中,妙妙也知道她自己做的事很惊世骇俗很离经叛道。所以她恐惧、压抑、痛苦。 就像一个在泥潭里的人想向上爬,苦苦挣扎,又很难摆脱牢牢吸附在身上的淤泥。 偏偏这样一个人,温柔、善良、温暖,总是能去共情每一个人的不容易。 就因为这样,妙妙遇到了萧昀。 阿昀这个人和很多皇室权贵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亲眼见识过人间疾苦,也见过外面的世界。因为什么都见过,也就什么都理解。因为他自己淋过最大的雨,所以想努力去给别人撑伞。 他也确实处心积虑的,给女主撑起了一把最大的伞。 但是女主没有躲在他的伞下面,而是握起他的手,和他一起走。 魏珩也是个争议很多的人物,他和萧昀恰恰是两个极端。 他出身世家,向来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从来没有见识过人间疾苦,也无法去共情他不了解的世界。 虽然有很多读者姐妹都很讨厌他,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但直到现在,我也不觉得他是个很坏的人或者是个渣男。 应该说他很努力的想做个好人,但是他的出身注定他做不了。 他也很想做个好丈夫,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好丈夫’具体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平心而论,以古代人的眼光看,他做的真的已经够好的了。 他很努力的尝试去理解叶青菀的世界,尝试能跟她站在一起。 可是他也不会认为自己从小受的教育是错误的,所以有的时候就会很割裂。 就像他一开始真的很不理解,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为什么叶青菀就是不能接受。 对他那样的世家公子,随便睡个女人就跟吃个零嘴差不多。 就因为太习以为常,所以他偶尔也会很习以为常的去做。 可能他做的时候是抱着侥幸心理的,认为这个世界大家都这样,叶青菀就该接受。 关于叶青菀,也有很多读者不是很理解她,觉得她矫情。 问题是她刚刚穿越,就被这个封建社会狠狠上了一课。 所以她学会了缩起脖子,努力的想融入这个世界。 菀菀只是个小姑娘,甚至还没有出社会,没有工作,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很浅薄的。如果她年龄大一点,被世界摧残过以后,或许就会觉得这有钱有权好好过日子,男人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而且真正让她受不了,让她恐惧的,归根究底根本就不是跟魏珩的情情爱爱。是这个封建时代,是夫权父权皇权对她的压迫,是她身为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定位。 无形的规则掐住了她的脖子,捆住了她的手脚,她什么都不敢做。 或许有很多人也会觉得她懦弱天真,因为每个时代都有黑暗和残酷,战争离我们也并不遥远。 可是在网上看到,和在身边发生,以及自己亲身经历那是两回事。 她只是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被娇宠长大的大学生,上网的时候可能会看到战争、饥饿、杀戮。可是在现实里,这些东西真的离她很远很远,就像是看另一个世界一样。 所以当真正发生在菀菀身边时,她是真的很难接受,也才会最终导致前世的悲剧。 不过幸好,妙妙的觉醒也让她重新生出反抗的勇气。努力在那样一个时代里找到自己的价值,用那些价值将自己拉出泥潭。 也幸好,在种种因素加持下,她们都成功了。 妙妙和菀菀是两个不同的人,几乎可以成为对照组的存在。 在妙妙面前,菀菀天真、愚蠢、圣母心,还不懂规矩,妥妥一个恶毒女配,专门用来衬托女主的出身高贵、气度斐然。 在菀菀面前,妙妙封建、愚昧、古板,还有点绿茶和狠毒,简直就是封建毒瘤。在开朗明媚活泼的女主面前,就像又臭又长的裹脚布。 可是,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着的人。 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 所以,她们没有雌竞,没有互相看不起。而是尊重对方,理解对方。努力手牵着手,在泥潭里向上攀爬。 最后,终于鲜花盛开,阳光灿烂。 嗯,这其实……好像就是一个关于努力活着的故事。 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好好活着!! 我发现很多姐妹对林怀瑾也很感兴趣,并且总觉得他是穿越的。 其实在我的设定里还真不是。 我只是觉得这个世上人有百态,有周帷那样贪得无厌的白眼狼,就会有林怀瑾这样知恩图报的正常人。 有魏珩那样出身世家的既得利益者,无形中一直在拥护封建制度。 就有林怀瑾这样出身底层,见过人间疾苦,又饱读诗书的智者,会有超越时代的思维。 因为总有这样的人出现,社会才会一直在进步。 女主嫁给周帷也不是说多错误的选择,只是因为那个人有问题,所以才沦落到前世那样的境地。 这本书虽然结束了,但所有人都还活在他们自己的故事里。 作为创造者,我祝他们永远的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祝福+1,祝福+100,祝福+100000000…… 有很多姐妹可能会觉得稍微仓促了点,但是我觉得刚刚好。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得偿所愿。 再往下写,就显得有点食之无味了。 稍微有些没交代清楚的,也会在番外里写清楚。 不知不觉念了这么多,总之,感谢每一个陪我到这里的姐妹! 希望下本书能有缘再见!!!! 番外(一)一家团圆 谢妙仪生产后身子骨弱,每日里除了必要的走动,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休养。 刚刚开春萧昀公务繁忙,但只要一有空,就会寸步不离陪着他们母子俩。 一个月下来,谢妙仪竟养得珠圆玉润。 小崽子也很是乖巧,不哭不闹。 饿了就吃,吃饱就睡,养得白白胖胖。 临近出月子时,魏璃前来探望。 谢妙仪早已跟她冰释前嫌,但也说不上多深的交情。 唯一值得这位大小姐跑一趟的,只怕也只有谢承泽这个人。 她还以为,又是来打探谢承泽消息的。 没成想,魏璃竟然是来辞行的。 “没想到忠勇侯府身为先帝的外家,竟然早就暗中投效了肃王。我之前跟小侯爷议过亲还差点交换庚帖,如今他们家成了叛党,那小侯爷还是为首者,我的身份可不就尴尬起来了吗? 最近春日里各家宴席多,帖子难免要下到成国公府。我若是不去,总有人在背后笑话我。若是去了,就当着我的面笑话我……实在是烦的很,我也懒得应付。所以特地求了父母和兄长,打算回滨州老家去住一阵子。 如今我摊上这档子事,在京城里怕是很难找到好夫家。如果在滨州有合适的人家,也许我就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京城……我平日里虽然小姐妹众多,但出了这档子事,都在背地里笑话我……可我知道你不会,你不是这种人……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有过同生共死的情谊,特地来跟你告别……你和摄政王很般配,祝你俩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魏璃这桩事情,确实挺尴尬的。 自从那回叶青菀的开府宴上与谢承泽说开后,她似乎真的认命了。 在摄政王出征后不久,谢妙仪还听说忠勇侯府已经张罗着送庚帖。 最后闹成这样,世人难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出去避避风头散散心也好。 成日里被人在背后议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谢妙仪叹口气,握住她的手:“两家议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与小侯爷面都没见过几次,他家参与叛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因为世人对女子格外苛刻,还有那拎不清的非要做帮凶,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你出去散散心也好,但不必妄自菲薄。而且京城那么大,每日都有新鲜事。等过一阵子,这事也就过去了,等到时候你再回来就是。只要有太后娘娘在一日,你身为她嫡亲的幼妹,就一定是这京城最尊贵的明珠,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魏璃委屈地红了眼眶:“我就知道我没交错你这个朋友,只有你,只有你说这不是我的错。” 谢妙仪轻轻拍着她的背:“当然不是你的错。乱世拿红颜祸水说事便罢了,你这只是与他议亲而已,连话都没说上两句。他家参与叛乱,怎么就成了你的错?世人拎不清是他们愚昧无知,你这般聪明伶俐的人,又何必将愚人的蠢话放在心上?” 魏璃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喃喃自语道:“我真是羡慕你啊……总是能想的这么通透,你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你这般女儿?做你家的儿媳妇,应该也会很幸福吧……” 这话谢妙仪没法接。 男女之间的事,谢承泽自己不愿意,谁说了也不算。 魏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让丫鬟拿了礼物送给他们母子。 又略坐了会,便红着眼圈落荒而逃。 到了掌灯时分,萧昀终于忙完公务从外头回来。 夫妻俩一起用晚膳时,他特地提起:“我今日给舅兄派了外差,再过几日就得离京赴任,孩子的百日酒他是喝不上了。还有几日的时间,你们兄妹俩好好告个别。” 既然是朝廷公务谢妙仪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她有些好奇:“你给他派的什么差事?” 萧昀道:“去年天灾人祸,边境也不太平,国库早已入不敷出,可是各地的盐税一直拖延。我前几日刚到户部查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滨州去年的盐税,竟然只收上来四成……我打算派舅兄任巡盐御史,到滨州去查盐税。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本王舅兄,总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滨州?” “嗯,滨州,怎么了?” “我记得成国公府魏家祖籍就是滨州。” “好像是吧。” 谢妙仪满脸狐疑:“魏璃白日里才跟我说,她打算回滨州待一段日子,你不会是特地挑这个时候派我阿兄到滨州去吧?” 盛国产盐的地方不少,滨州只能算其中一处而已。 在这个时候派他去滨州,实在是很可疑。 萧昀没有否认:“本王曾经答应过魏璃,会让谢承泽配得起她。” 谢妙仪:“……虽然魏姑娘对我阿兄有意思,我阿兄对位姑娘也并不是全然无意,可惜我们两家门第悬殊。而且男女之间的事,我们做外人的最好还是别插手。” 萧昀面不改色:“本王并未插手,也并未强行撮合他们二人。只是按照当初本王与魏璃的约定,让谢承泽将来能够配得上她而已。至于他们之间究竟会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是好是坏,是福是祸,都与本王无关。” “……” 谢妙仪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他只是按照当初的约定提拔谢承泽而已,给他派差事也只不过是朝廷需要。 他们二人之间未来究竟会如何,关键还得看他们自己。 这么一想,谢妙仪也没理由强行干涉朝廷官员任命,只能顺其自然。 这可是个肥差,而且很有实权,很多封疆大吏都是从巡盐御史开始的。 谢承泽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还要反过来劝谢妙仪,好男儿志在四方,摄政王是看得起他才会给他派这个差事,让她千万别多想。 谢妙仪没什么好多想的,叹口气帮他打点行装。 小崽子满月的第三天,是谢承泽离京的日子。 谢妙仪抱着孩子去送他,依依不舍的红了眼圈。 萧昀最见不得她哭,回王府的马车上,心疼地将她搂在怀中:“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等年底舅兄回京述职,你们兄妹自然又可以团聚。” 谢妙仪双眸含泪,委屈地吸吸鼻子:“嫁到京中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回过江州。好不容易与阿兄团聚了一阵,他又要出京办差,我……我有点想家了。” 萧昀轻笑出声:“怎么?你眼里只有阿兄,没有父母妹妹吗?” 谢妙仪含泪抬眸:“你什么意思?” 萧昀轻抚着谢妙仪的头发:“本王知道你想念亲人,在派舅兄出京之前,就已经派了人到江州去接你父母和妹妹进京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如今应该已经启程出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与家人团聚。” 谢妙仪先是一怔,而后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阿昀,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她眼波流转,眸中似有星光点点,比春日暖阳更灿烂几分。 和煦的春风轻轻拂动着车帘,帘外桃花灼灼,春色正好! 番外(二)魏珩x叶青菀(1) 自从和离后,魏珩和叶青菀再也没有见过面。 最初是因为有萧昀护着,叶青菀也不肯见他。 后来她去了边境,一去就是大半年。 紧接着,又发生了叛乱。 等魏珩腾出手来想去见叶青菀的时候,那场叛乱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他接二连三到郡主府去递帖子,但每一次都被原封退回。 被逼无奈下,魏珩干脆到衙门去找。 于是,当叶青菀出现在兵部的时候,他就追到兵部。 叶青菀出现在户部的时候,他就追到户部。 叶青菀出现在工部的时候,他干脆提前蹲守。 结果就是…… 兵部尚书是个暴脾气的武夫,竟伙同兵仗局提督找借口狠狠将他揍了一顿。 户部尚书是个文弱书生,但他最会阴阳怪气,说起话来句句诛心。 工部尚书为人圆滑不敢跟他对着干,干脆让人关门,假装不在。 只有一点,他们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想尽办法拦着他,绝对不让他靠近叶青菀半步。 他和叶青菀那点事,早就闹得人尽皆知。 几位尚书一方面担心他破坏叶青菀的心情耽误他们的正事,另一方面也担心叶青菀被他哄回去继续相夫教子从此退出朝堂。 兵部尚书:“大炮大炮,老子要大炮。谁敢阻止老子造出大炮,老子就把他头拧下来当球踢。外戚?不知道啊,我一介武夫没文化,打就打咯。” 户部尚书:“民以食为天,粮食粮食,提高粮食产量刻不容缓。魏大人啊不是老夫说你,你魏家的香火多重要啊。您不在家陪着那千娇百媚的外室,不忙着给唯一的儿子办周岁宴,跑到户部瞎凑什么热闹?” 工部尚书:“治水啊,治水,我要科学治水,物理爆破,还有水泥配方……魏大人的长公子也快周岁了吧?不知取的什么名?光宗还是耀祖?来人,给耀祖少爷备一份周岁礼……” 能在朝中做到尚书这个位置的,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谁不是位高权重? 就算魏珩是皇帝的舅舅,几位尚书联合起来也根本不怕他。 反正他就这么追在叶青菀后面跑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机会跟她搭上话。 主要是,人家看的严。 就怕跟他一接触,叶青菀就直接被拐跑。 尤其是兵仗局那帮粗人,每次叶青菀出现,一帮武将出身的大老粗个个全副武装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直到初雪那日,叶青菀从户部出来,一眼就看见魏珩站在外头。 一身玄色狐裘,撑着一把伞,就这么静静站在雪中看着她。 叶青菀没说什么,但马车从他身旁经过时,她淡淡说了句:“我明日休沐,如果想见我的话就到郡主府来吧。不过我早上要睡懒觉,下午要会客,大概要申时以后才会有空。” 魏珩愣了愣,眼底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第二日午时过后,他就到清宁郡主府递了拜帖。 但碰巧林怀瑾抽中了叶青菀的签,而且他又是个话痨。 两人一聊聊到天擦黑,魏珩才终于又见到了叶青菀。 还是在后院的竹林中。 只不过这一回,从屋外换到了屋内。 茅草竹屋中烧着火红的炭盆,红泥小火炉上温着美酒,完全冲淡了初雪的寒意。 “请坐。” 叶青菀见他进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主动给他倒了一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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