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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他用7张A4纸做出来的。 一天撕掉一张,以此作为警示。 作为临时组起来的、没有一首原创曲目的乐队,他们比任何人都需要这玩意儿。 撕啦—— 走进排练室的迟之阳直奔日历,撕掉第四张,揉成团,高高抛出,丢到角落里的垃圾桶。 “过去,过去……我现在就跟失忆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过去都写不出来!”迟之阳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时间倒是过去了,过得飞快!” 白纸被空调的冷风吹动,发出细碎声响,上面一个大大的数字3。 还剩三天。 前四天就这样毫无进展的过去了。 “有没有一种高考前倒计时的感觉?”严霁笑着说,“虽然高考离我真的非常久远了。” “你越说我越紧张了!”迟之阳坐回鼓前面,焦躁不安地乱打一通。 和前几天一样,秦一隅瘫坐在转椅上,仰着头,脸上盖着一本从别组乐队借来的《银河系漫游指南》,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没搭茬。 20支乐队,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短板,但短板短到他们这种程度的也实属罕见。至少其他乐队早已度过了[磨合期]。 而恒星时刻还卡在这里,在一个永远没进展的新手村任务里打转。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迟之阳和那个长得很像蜡笔小新的贝斯手顺利成为了朋友,而严霁也靠观摩《蜡笔小新》和暴躁室友有了共同话题。 秦一隅则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南乙暗恋日常”观察。 而南乙用失眠的四个夜晚,确定了秦一隅的梦游规律: 第一,只有在深睡眠时他才会梦游,小憩则很正常。 第二,梦游时总睁着眼,做的事往往是他很想做、但白天清醒时绝不会做的:譬如打开平板看《美少女战士》;或是跑去公共区域的冰箱,把阿满做的三明治吃掉,明明白天他收到后还说自己不想吃; 当然,最喜欢做的还是弹吉他,甚至是把他的贝斯当吉他弹,发现少弦还会不高兴,差点砸了他的琴。 第三,很难叫醒。至少目前尝试了喊名字、摇晃、拍打。至于更过激的方式……他暂时下不去手。 为了让秦一隅彻底信服,无可辩驳,南乙决定,要录满五次梦游视频,做成一个集锦发给他看。 他总是在某些奇怪的地方有强迫症,五是个不错的数字。 还差一次。 而现在,这个暂时只有他知道的梦游观察实录,已经成了写歌的灵感来源。 “我写了一段贝斯线。”南乙放下笔,手放回琴上,“听听吗?” “好啊!”迟之阳一听到有想法,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我试试能不能合上鼓。” 南乙换了个效果器,低头开始弹奏。 长年配合产生的默契让迟之阳能迅速地跟进去,因为这是他所熟悉的、南乙惯用的贝斯律动。 但十来秒后,他仿佛就停住,仿佛玩游戏时被突然卡了出去,可贝斯还在继续,他又一次回到了惯用的riff里。 每当迟之阳顺利地跟进去铺好底鼓,贝斯就切到另一个节奏中,短暂后又重回。 这让迟之阳变得有些迷糊,即便合作无数次,可他也摸不准下一个拍子会是什么。 “等会儿,我再听听。”迟之阳握着鼓棒的双手停在半空,仔细听着南乙的贝斯线,在心里数起了拍子。 严霁也认真听起来,“堆了好多奇数拍和反拍。” 就像……一个原本看上去在正常走路的人,忽然抽搐一下,步伐朝着难以预计的方向变化,接着又恢复正常。 奇妙又诡异。 当他们都不约而同沉浸在乐段中,试图抓住节拍规律时,一直仰头大睡的秦一隅却忽然起身,左手啪的一下接住了掉落的小说。 他歪了头,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抓住了什么。 乍一听,还是南乙擅长的灵动、变幻莫测的律动,但却这和他之前听到的都不同。 南乙只弹了一小段,停下,抬起头来。 他望着其他三人,想对自己的乐段做一些解释,但还没开口,就被人抢先了。 “有种梦的感觉。”秦一隅缓慢地眨了眨眼,还在回味。 迟之阳不解:“梦?” “梦不就是在最熟悉的片段掺上一点扭曲、怪异,最后得到的东西吗?” 秦一隅将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坐在转椅上左右摇着,“就好像……在温馨的日常里插入了几帧诡异的画面。南乙刚刚的贝斯律动就是这样,有种跳帧的感觉,是梦里才会有的节奏。” 说完他歪着脑袋,冲南乙露出一个懒散、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我没说错吧?” 南乙不得不承认,秦一隅的确有一双敏锐至极的耳朵,这是他的天赋。 “没错。” 这是他想着梦游的秦一隅,脑子里冒出来的贝斯线。 即便当事人根本不承认自己有过梦游,也根本不相信,却凭着直觉听出来了。 “但这跟过去有什么关系呢?”迟之阳就差把比赛主题刻在脑门儿上了。 “当然可以有关系。”秦一隅散漫道,“梦到的就是过去啊。” 南乙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 的确是过去。 是你在梦的趋势下复现着自己的过去,被我写了下来。 他没有告诉秦一隅自己创作的源头,而这个梦的展开更加无从说起,可秦一隅只是听了一段贝斯线,这一切都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摊开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对猜透南乙创作灵感这件事,秦一隅莫名感到兴奋。 他在脑中回忆着方才南乙的贝斯节奏,右手放在midi键盘上,调了钢琴音色弹了几个和弦,连接成一段旋律线。 这条旋律初听上去有种温暖平和的氛围,但收尾部分却用了不和谐音,循环演奏时,达到了和南乙的贝斯共频的效果。 严霁觉得很有趣,“这个微分音用得好妙,一下子就把你刚刚说的熟悉感里的扭曲带出来了。” 说着,他用合成器弹了一遍。第二遍时,做出了新的改动。 “我加了一点Lo-Fi(低保真)效果,这样是不是更像过去了?” “就是这种感觉!”秦一隅从椅子上起来,“立马就有怀旧感了,很像是成年后做了一个小时候的梦,画面是毛茸茸的像素风格。” 南乙的贝斯也加入进来,秦一隅的旋律尽管只花了十几秒钟,却意外地极为契合,几乎不需要南乙对贝斯线做出更多的改动。 合奏了半分钟之久,快要结束的时候,迟之阳的鼓才终于加入进来。 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活力满满,打起鼓来精准又暴力,拳拳到肉,相反地,他这次的鼓压得很沉,节奏很拖,拽在贝斯的后头。 就像是一个不愿意回家的小孩儿,夕阳下拖着长长的、沉重的影子,脚底好像黏着泡泡糖,每一步都和地面难舍难分。 而他本人也的确陷入了这种晕眩的、充满回忆的梦中,眼睛盯着鼓面,头轻微的晃动,像在走神。 直到严霁故意弹错音,才把他从半梦半醒中拉回来。迟之阳猛地抬头,排练室的灯光把他的头发照得几近透明。 “你想到什么了?” 吃饭的时候,严霁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迟之阳闷头吃饭,不说话。南乙瞥了他一眼,给他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筷子头在他碗边轻轻磕了一下。 这时候迟之阳才抬起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到我小时候的事儿了。” 秦一隅其实挺爱听人家务事儿的。他一度觉着自己上辈子可能就是村头大爷大妈,这辈子也喜欢蹲在公园里听老大爷们下棋唠嗑。 可他现在竟然没那么好奇,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为什么南乙不给他来一筷子京酱肉丝? 照周淮的说法,他不是喜欢我吗?秦一隅琢磨。 “小时候?”严霁的声音放得很温和,“想聊一聊吗?” 迟之阳左手搁在桌上,手指躁动不安地敲着桌面,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你们弹的东西莫名其妙想到小时候一些不高兴的事儿。” 他语速很快,像倒豆子一样,用最快速最简略的表述,把自己儿时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爸妈很早就离了,各过各的,我被判给我爸,但是他新老婆不喜欢我,所以就把我扔给我爷爷带,我妈离了之后回老家了找了个男的,听说过得挺幸福的,生了一对龙凤胎。” 迟之阳一闭眼,眼前就是父母还没离婚时,家里鸡飞狗跳的场面,那时候的他明明很小,但记忆却格外深刻。 “也是奇怪,他俩,再算上我,家里就没一天安生日子。我妈产后抑郁,照顾不了我,还有一次差点儿就把我扔校门口了,那时候我也就六岁吧,还是小乙把我带回去了。” 南乙筷子停了一下,又继续吃饭。 他还记得那天,他和妈妈陪着迟之阳站在校门口等,最初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他们仨,当时他就猜到,迟之阳的家长不会来了。 所以他牵起迟之阳的手。 [去我家吧,我爸买了飞行棋,一起玩。] “我爸天天喝酒,喝醉了俩人就吵架、打架,严重了还动刀子,给我吓得躲衣柜里不敢出来,离了反而好点,虽然我爷爷天天骂我,但起码不打人,他也老了,打不过我。” 说到这里,迟之阳竟然还笑了一下。 “以前我最烦回家,回哪个家啊,我都不知道,哪个家我都不想回。”迟之阳夹起一根肉丝,又放下,“刚刚听着你们弹,就突然想到放学回家那条路了。” 说完,他拿着筷子猛地指向对面的秦一隅和严霁。 “不准说好可怜你好惨好心疼之类的话,谁说我杀了谁!” 秦一隅一口气都叹了一半,愣是给憋了回去,做了个给自己的嘴拉拉链的动作,然后学着严霁的样子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阿门。 “所以你今天的鼓那么情绪化。” 严霁想起他倚在床边看蜡笔小新的样子,满眼都是羡慕,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怪不得那么喜欢。 气氛一度走低,谁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还在写歌啊?写得怎么样了?还有三天就要live演出了,需要帮忙吗?” 迟之阳一回头,正好瞧见程澄的笑脸,心里恼火,抬头瞪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你!”程澄沉不住气,被一旁的Uka笑着拉住胳膊。 迟之阳直接把火连带着撒Uka身上:“赶紧带他去做个头发吧,发根都长出来了不得去补补啊,到时候上台一打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草莓布丁成了精跑出来唱歌了。” 其他三人都笑了出来,秦一隅饭都喷了出来。 “你有病吧!饭都喷我头发上了!” “等会儿,别动。”严霁忙着帮他摘头发上的米饭,都是白花花一片,难度颇高。 “你操心你自己的头发吧!”程澄深吸一口气,端着盘子跟个孔雀似的抬高了下巴,走之前还扔下一句,“祝你们成功!” 迟之阳气笑了:“还挺有礼貌。” “你不也是。”南乙嘴角勾着,笑了一声,“头一次见吵架互相关心对方发型的。” 迟之阳刚想反驳,发现严霁正在检查他的辫子,立刻拽回来,“喷不到这儿!” 秦一隅此时比了个举手提问的动作,一脸乖巧:“迟老师,请问你为什么要留小辫子?是为了耍酷吗?” “就不告诉你。” 这话撂下没多久,迟之阳就后悔了,因为秦一隅会无孔不入、见缝插针、随时随地问他,简直就是唐僧转世。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么热衷于犯贱的。 “留这个是想打鼓的时候有东西可甩是吗?” “是因为你喜欢给别人留小辫子是吗?你喜欢钓鱼执法,我悟了!” “难不成是因为你有编辫子的癖好?你居然喜欢女装!” “你烦不烦啊!”迟之阳猛地起身,气得狠狠推了秦一隅一把,“好好写你的歌不行吗?” 谁知这人竟然直接装柔弱,没骨头似的往后倒,背对着都直愣愣倒到南乙怀里,跟装了GPS导航一样。 “他推我,他手劲儿真大。我可是伤员。”秦一隅扭头,冲南乙展示自己早八百年前受伤的黄金左手。 迟之阳气得牙痒痒:“我杀了你……” “他那是长生辫。” 南乙说完,把秦一隅扶正了。 不是,我都倒他身上了,还这么正经的。秦一隅琢磨着。 南乙继续道:“小时候老生病,天天跑医院,他奶奶给他留的,不让剪,听人说可以保他平安长大。” “从小留到现在,就这么长吗?”严霁比了比,现在他的头发只到后背。 “中途剪了一次,后来就没那么讲究了,剪头发的时候就会修。”南乙简略道。 “为什么?不是不让剪吗?”秦一隅追问。 迟之阳瞪了他一眼:“因为我奶奶死了。” 秦一隅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错了。” 迟之阳没说话,起身走了出去。 严霁也跟着一起出去,“我们去买点喝的。” 南乙点了下头,等排练室静下来,他才又轻声开口:“放心吧,他没生气。” 秦一隅盯着南乙,眨了眨眼睛。 他在安慰我。他好在意我的情绪。 “迟之阳总是装生气,是不好意思对大家说自己的过去,但他其实很喜欢被人关心。”南乙随意地拨着琴弦,替发小解释。 “看出来了。”秦一隅也是故意的,打从帮他刷墙那天起,他就知道迟之阳是个很容易把别人当朋友和队友的人。心很大,但脸皮薄,有心事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南乙低声道:“全家只有他奶奶疼他。小时候他爷爷揍他,也只有奶奶护着。不过刚上初中,奶奶就走了。他哭着剪了一直留着的辫子,把那一小截和他奶奶的骨灰一起埋了,就当是陪着她。”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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