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修神录_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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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四爷腿上。四爷将她的头抬起来，看着她绯红的脸颊，捏着她下巴的手动了动。半晌，轻声道：“叶氏。” 叶枣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什么，可是四爷却没有说，只是伸手，将叶枣放好，就在他身边坐下来。叶枣使劲从衣袖里头伸出手，然后捏住了四爷的大手。他的手温暖又干燥，叶枣捏着捏着，仰头看了四爷一眼。她的眼神带着欢喜，看的四爷心里一暖。轻轻捏了她手一下，小手柔若无骨，触感好极了。这时候，玉和进来了：“奴才给主子爷请安，回主子爷的话。膳房汤不少，平素喝的都有，不知主子爷要哪样？” 四爷低头看叶枣，叶枣忙道：“奴才不挑的。” “鸡汤吧，爷也饿了，再叫膳房下一碗面。”四爷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再吃点。玉和哎了一声忙去了，四爷也要吃，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忙不迭的叫人去膳房传话。不到一刻钟，就将膳食都拿来了。面条装在罐子里，叶枣看着也不错。也吃了大半碗，又喝了两碗鸡汤，吃了半盘子点心。她倒是不觉得自己吃的多，十四五的小姑娘，正是长身子正能吃的时候呢。过去，她还是叶子的时候，十几岁的时候也这么能吃，不过，终究也没有吃成胖子。自然，四爷也不觉得她吃的多，是不算少，毕竟晚上吃过一顿了，再是没吃好，也肯定吃了的。四爷只是觉得，叶枣吃的香，她好像真是放开了吃。可是又很优雅好看，不是那种风卷残云的吃法。样子还是养眼的很，可又很有食欲。不同于任何一个女人与他一处用膳的时候，那种小口的，矜持的样子。四爷想了想，以前叶氏吃饭的时候，小心的很，不过，也没有装模作样过。 “抱了？”四爷见她轻轻揉肚子，问了一句。 “嗯，很好吃呢。”叶枣站起来道。四爷嗯了一声：“起来走走再睡吧。” 叶枣应了一声，听着外头的雨越发大了。心说，这是不是要下一夜？第115章小院四爷再练字，叶枣也跟着写了几张。也没有特定的东西写，就想起什么写什么。或者是一首诗词，或者是一句话。四爷写完之后，看过来，正好叶枣也是收笔。她一笔字好，四爷看了看，点头：“嗯，别荒废了这一笔字。” “嗯，爷的字更好看呢。”叶枣笑嘻嘻的。四爷就嗯了一声，瞧着她穿着他的大褂子都脏了袖子。这女人，有时候真是自在。又洗漱了手脸，这才上塌歇着去了。外头的雨声淅淅沥沥像是小了，可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四爷与叶枣一道睡，能放过她的时候实在是不多。先前，四爷还念及她年纪实在小，心里有挣扎。如今时间久了，又加上四爷已经叫太医配药给她避孕，就放开了不少。虽然也还是会怜惜她小，不会太激烈，可男人……某些时候，到底也是忍不住的。所以，一番愉快的妖精打架之后，叶枣浑身酸软的搂着四爷的胳膊都说不动话了。外头雨似乎是又大了一点，叶枣伸出手，轻轻戳四爷的手：“爷……好渴。” 四爷嗯了一声，这才叫人进来伺候。几个丫头进来，就感觉带进来一股冷风，等下来洗漱过之后，玉和上了热水给叶枣和四爷喝了。这才又都出去，放好了帐子，熄了灯。叶枣窝在四爷怀里：“雨又大了呢。” 四爷心里想着，这可是秋收的时候，这么大的雨…… 便有些没顾忌叶枣说的话，不过，一只手倒是在她背后轻轻摩挲。叶枣就知道四爷走神了，闭上眼，就不说话了。倒是四爷，这回反射弧格外长，半晌才嗯了一声，却低头见怀里女人早就睡熟了。四爷有些失神的将她放好，然后拉起被子来，闭上眼。不过，夜里，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叶枣还是往四爷那边挪。两个人，倒是挨着睡得很香。次日一早，四爷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不过天气也确实是冷了下来。从蒙古传来的消息，是一大早京城的。当然，仅限于皇子们和朝中几个重臣知道。康熙爷摔了马。这已经是中秋之间的事了，一开始是瞒着的，这一回摔得很严重。太医随行的不少，估摸着也是稳定了之后，才往外说。也不敢直接公布，而是只传了朝中少数人知道。四爷进宫的时候，就见南书房里，太子爷，直郡王坐着，他与三爷五爷前后脚来，直郡王才说了这件事。 “皇阿玛已经起驾了，不到九月就会回京，我们不必迎接。”直郡王道。太子爷就那么坐着，丝毫不介意这消息是传给直郡王的。四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是见太子爷如此淡定，他也不好说话。只能与三爷五爷一起应了。就算是不用出城接，那也得看准时候，在宫门外迎接的。当然，他们更担心的是康熙爷的身子。传回来的话还是不尽不详，谁也不知，这腿到底如何了。等朝中几位臣子也到了，直郡王又说了一遍。大家都是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等该走的都走了，索额图等几个太子一派的官员跟着太子去了毓庆宫。 “此事，太子爷可有对策？”索额图自然知道，这消息是传给了直郡王的。他也是忧心忡忡。 “索相之见，孤该如何？”太子爷闲适的坐下，问了一句。索额图蹙眉，其余官员都是面面相觑。 “既无对策，就顺其自然吧。”太子爷淡淡一笑：“我这里并没有旁的事，你们有事么？” 本来有事的也不能说了，谁看不出太子爷没心情？好在不是什么要紧事。索额图也看出太子爷的烦躁来，带头起身出了毓庆宫。太子爷自己坐了一会之后，叫了太监更衣，出宫去了。蔷薇半月前，离开了百花楼。毕竟一国太子，不能长期往青楼去。如今，她就住在牛头胡同，太子爷从西华门出来，走一段路就到了。那是一处不大的小院儿，不是几进，而是标准的四合院儿。一进去，就是一棵大槐树。按说，一般民居的院子里，大槐树是不吉利的，可是这树生长的年头久了，历代主人都舍不得砍了。而这里，也许是靠近皇城根儿底下，也没有发生过不好的事。倒是叫这个院子更加生机勃勃了。回廊上，大红的柱子，绿色围栏，上头的雕花也是红红绿绿。看起来，又精致又喜庆。两个婆子早就迎上来跪下了：“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你们姑娘呢？”太子爷背着手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 “回爷的话，姑娘种花种累了，这会子睡着了。”一个婆子忙道。说话间，就见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汉人袍子的凤影出来了。她不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披散着，笑着出来：“太子爷来了？” “你这里，人不够使唤？”太子爷随意的问了一句。 “够了，种花是我的乐趣，自己做才有趣。太子爷这会子来，午膳可是能吃了？我下厨如何？”凤影笑着问。太子爷坐在回廊上：“来说会话吧。”却也不说好不好。凤影嗯了一声，对一个婆子道：“吴妈泡茶来吧。” 见此，东宝都忙躲开了。太子爷打量着院子，他是第一次来，之前叫凤影住在这里的时候，是东宝办的。院子是他出手买的，两个婆子是他找的，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这里一切，都是他办的。如今看来，倒是也妥帖。里头还没细看，可外头，总还是不错的。 “住的舒心么？少了什么，就叫婆子传话。”太子爷道。 “眼下不缺什么，我是自由身，少了什么也出的去，小件儿的我都自己添置，大件儿的再找太子爷不迟。”凤影很随意的坐在太子爷身边。 “你不是说，如果不喜欢，就不愿意跟？如今这样精细打算，可是想留一辈子了？”太子爷笑了笑，他看过去，发现凤影离开了百花楼，换上了这样寻常的衣裳之后，反倒更有一种恬静，看透世事的美。第116章高兴这样的美，不在乎容貌，只在乎内心。似乎，她将原本该有些不堪的日子，过的格外叫人喜欢。 “凤影身世飘零，不知这小院子能住多久。可是，不管住多久，这里一定是我生命中值得回忆的地方。多好啊，多美呢？所以，住多久都要住的开心舒适。”凤影笑着，伸手摘了一片叶子。那是回廊上头的爬山虎垂下来了。 “那你可知，你如今，是孤的外室？”太子爷故意挑眉。凤影就痴痴的笑，然后伸手，将那叶子递给了太子爷。那是爬山虎尖上的一片叶子，虽然已经是深秋，爬山虎也渐渐泛黄了，可是这一片，长出来不久，还是嫩绿的。太子爷不接：“回话。” “是，是太子爷的外室。我真是三生有幸呢。”凤影将声音拖得长长的，有些无奈。 “所以，太子爷要我履行外室的职责么？”凤影有些调皮的歪着头看太子爷。太子爷有些尴尬，扭了一下头：“你这女子……” 却没有说你这女子如何。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实多呢？还是虚伪多了。”凤影失笑：“仗着太子爷的势力，离开了百花楼，如今还想和太子爷挺腰子，不想做个货真价实的外室。” 说着，自己摇摇头。 “不过，我也不能装的太过火了不是？我如今，真的挺喜欢太子爷的。”是喜欢，不是爱。 “如果，太子爷要我履行责任，那我愿意伺候。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我想走的时候，太子爷不要困住我可好？” “凤影，你觉得，你走的了？”是这里只有两个婆子，可是外头，自然是有人守着，凤影上街，也有人跟着的。再是不一般，太子爷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女人随意丢在一边没人看着。虽然，这个女人，实则算不得他的。 “我又不是说要不告而别，我只是说，有朝一日，太子爷累了我也累了，就叫我离开，好不好？”凤影又是一笑。 “当真不肯进毓庆宫？”太子爷不答反问。 “真是不想去，这一点，我得求您。千万不要带我进去。挣扎一辈子，真的很累。”凤影认真道。 “爷宠你也不愿意么？”太子爷依旧不答反问。 “一辈子……一辈子呢，那么长，谁也说不准的。我得求您，如果说，我以后也不能离开，那我宁愿永远做爷的外室，进宫的事，我真的不愿意。”凤影眼里，终究有了担忧。她并不适合后宅争斗，也不想争斗。哪怕永远困在这一方天地，不能走，不能去看这个世界也无所谓。但是，总归还是有自由的，不需要争夺，不需要虚与委蛇。而宫里，全然不同。 “好了，你既然不愿意，孤又何苦勉强与你？”太子爷哼了一声。 “太子爷，我不愿意可不是嫌弃您，事实上，我这样的女子，能遇见太子爷，且太子爷还尊重我的想法，我真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凤影调皮道。太子爷便也跟着笑了笑：“既然要给爷做菜，就去吧。” “好，您坐着，我做饭很快的。”凤影起身，随意的将头发往后一放，就往厨房去了。太子爷将刚才上茶的婆子叫来问道：“你们姑娘平素做什么?” 婆子忙道：“回太子爷的话，姑娘爱花花草草，也爱看书。最爱各地志，游记，风土。看过了，就讲给我们听，讲的也有趣。偶尔也绣花，姑娘绣花不算好，正在学呢。也自己下厨，奴才们劝不住，姑娘做的饭菜味道好的很。” 说起这位从青楼出来的姑娘，吴妈心里是真的不低看她。脾气好，没架子，又踏实，多好啊。太子爷愣了一下，这与他设想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想象中，难道不该是打扮一下自己，然后弹琴写字画画么？ “如此一来，你们姑娘时间可够用？”太子爷想着，她每日里做这么多事，时间够么？ “回爷的话，姑娘从起来就忙碌，先给花花草草的浇水，亲自照看，然后吃过了早膳，就看看书，绣绣花，有时候上街走走，买些小玩意儿。姑娘说……这样过的很好。” “嗯。是很好。”太子爷笑了笑。起身，往屋里去了。这里，他无处不可去。所以，凤影的闺房里，他也直接就进去了。大大的梳妆台上，摆着些瓶子罐子，然后是一个首饰盒。他打开，就见里面都是精致却不贵重的首饰，诧异了一下：“这些……哪来的？” “回太子爷的话，姑娘将以前的东西都典当了，这些首饰，是姑娘在街上买来的，姑娘很喜欢。” 吴妈心说，这位姑娘也是个果断的，离开了那种地方，就连一件衣裳都没留下，扔的扔，送的送，首饰都点当了换成银子，又自己买来简单素雅的。 “嗯。”太子爷嗯了一声，压住心里的情绪。合上了首饰盒，回头去看凤影的床榻。米白色的帐子，浅紫色的铺垫，上头绣着兰花，看起来精致又简单。带着淡淡香气。床头挂着一个香囊，太子爷摘了闻了一下，正是它的味道，淡雅好闻。太子爷就坐下，复又躺下：“你去吧。” 这样简单又温馨的屋子，叫太子爷觉得，有些疲惫、他不禁想着，每一夜，凤影是如何自己睡的？这样的院子，只有两个婆子照料，她活的很开心。她睡得也香吧？可是，太子爷从未试过这么简单的生活。打从出生起，他每日里无不是有一群人伺候着。他没有自己做过什么，除了表现给皇阿玛看之外。可是，凤影做的一切，都是她想要做的，她大抵觉得真的开心吧？这样简单的日子，真的不错呢。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等凤影做好了饭菜来请，这才醒来。彼时，午时已至，阳光正好。将早上的寒气一扫而光。逆着阳光，太子爷看了一眼凤影：“那就用膳吧。” 也不知是做梦还是现实，但是，太子爷觉得，很高兴。第117章安稳四菜一汤，简简单单。笋尖炒丝儿，醋溜大白菜，刀拍黄瓜，麻辣豆腐，最奢侈的，就是八宝鸭子汤了。 “这几个菜，我都拿手，这汤我第一次做，不过想来应该也不差的。听东宝公公说的，太子爷喜欢这个？”凤影笑着问。太子爷嗯了一声，坐下。对于他来说，这么简单的菜品，可谓寒酸。可是，去了什么地方，就该是什么日子。这个小院儿里，本该如此生活。他坐下，便也叫凤影坐下。凤影给他拿了饽饽：“听说，太子爷不爱米饭。” “嗯。”太子爷还是熨帖的，至少她留心了。一顿饭，吃的很简单，却很温馨。太子爷素来吃八分的，今儿，却吃了个全饱。两个人，竟将菜都吃了个差不多。要是平时，这绝对是失礼了。凤影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太子爷是太子爷。宫里有规矩，我听闻是食不过三？可老百姓不讲究这些。” 太子爷还是嗯。一顿饭，他只说了三个嗯。可是，气氛一点都不尴尬。撤了菜，摆上茶，凤影给太子爷倒了一杯：“这是普洱，爷爱喝绿茶，不过，这个也不错，尝尝？是我在街头买来的，那是个老店了，卖的茶叶都是南北客商带来的，都是极好的。” 太子爷对此不抱希望，最好的，哪里能随意买得到？不过，喝了一口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茶真的不差。 “那是个极小的门面，一般人都找不到的。茶叶好吧？我买来不少呢。”凤影笑着道。 “你很开心么？因为离开了那？”太子爷忽然问道。 “……是啊。眼下，我想要安静又安稳的日子，就遇见了太子爷，就有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我真的是很开心的。”凤影笑着道：“谢谢。” 太子爷不太习惯人这样直接的谢他。他遇到的女子，无不是想要将终身依靠给他。要是叫他另眼相看，也绝不是这样清浅的说一声谢谢。 “孤累了，睡一觉。”太子爷起身，又故意道：“你陪着。” 凤影愣了一下，低头苦笑：“好。” 也许是真逃不过吧……不过，真是奇怪了，她真的不讨厌他。算了，就当是谈个恋爱，将来会分手的那一种罢了。他给了她这样安稳的舒服日子，她就当是付出了吧。其实，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太子爷的屋子呢？可是，太子爷提脚往凤影屋里去了，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凤影心里那一关坚定了之后，便也不排斥了。倒是还好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