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叶枣得寸进尺。 本来就是和四爷闹着玩的。 怎么说呢,要么就是四爷不给她捏,然后闹一闹,情趣嘛。要么就是叫一个皇帝给你捏腿……这成就感还是有一点的。 不过,四爷的反应和她的预期完全不同。 “是不是今天出去冻着了?朕也捏不好,叫太医来吧……” 说着,就要叫太医了。 眉眼之间的担心丝毫不是作假的。更不是嫌弃她烦了这才这么做。 叶枣忙拦住:“就要你捏一下,你就这么嫌弃啊?” 虽然知道不是,还是要作一下的嘛。 “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你要是不舒服要说出来,朕手劲儿大,捏的你更不舒服了怎么办?”四爷叹气,给她轻轻揉着小腿。 倒是不敢下手捏。 “我也不疼,也不难受,就是觉得你捏的舒服了,想叫你继续。所以,你别担心我好不好?”叶枣无奈了,不过,眼里都是笑意和暖意。 四爷认真看她,看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呢,还是真话。 看了半晌之后,果然继续给她揉腿:“朕只是怕你不舒服又不说。” “四爷。”叶枣叫了一声。 四爷抬头看她,然后叶枣猛然间扑起来,抱住四爷:“好喜欢你。” 渐渐的就会发现,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或者说,你可以爱上任何一种性格的男人。 最初吸引你的东西可以很特别,也可以很普通。 单纯长得好看可以。 性格温柔可以,性格霸气也可以。 有财富,有地位,有名望都可以。 爱说话可以,不爱说话也可以。 可你爱上一个人,不见得就会幸福,你要幸福的时候,你爱上的那个人总是要对你好的。 或者,每个人需要的好都不一样,但是势必有些你能感动的,你能体会的点。 就好比一开始闷骚高冷的四爷,爱上你之后,也就成了温柔的男人。 包容,呵护,支撑。事无巨细的关怀。 “慢点。”四爷扶着她:“腿还在这,再折断了。”四爷摇头,这狐狸。 “我有没有说过,四爷你温柔起来的时候格外的好看?迷人?”叶枣看着四爷道。 四爷心里却是想着,她叫他皇上,叫他爷,也叫四爷。 叫皇上是最多的时候了,叫爷的时候,就是爱撒娇。 叫四爷的时候,有时候撒娇,有时候正经。 这会子,她半是正经,半带着狡黠。 “又想怎么样?”四爷搂住她,不上套。 “没有,要是我没说呢,我就现在说,你温柔的时候,真是好迷人。喜欢你。”叶枣抱着四爷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唇:“喜欢你,所以我很幸福。” “真是会给朕灌**汤。”四爷捏她的脸颊:“你好好的,朕就对你好。要是不好好吃饭……” “你威胁人的时候,敢不敢用一个比较厉害的借口?你这样,就是八阿哥就会不信的好么?” 叶枣哼了一声:“不就是晚上吃的少点?中午吃多了呀!今儿一下午就这么窝着,我消化不了啊!” “好好好,你有理,朕错了。”四爷笑出声,抱住她:“乖。” “哼。破坏我的心情。”难得表白一下的。 “朕错了。”四爷实在是不太擅长说这些,只好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枣枣很好。” 因为你很好,所以,朕才想对你好。 “我怕陪你写字吧,太早了,现在睡不着。”叶枣从四爷怀里爬出来。 四爷点头,亲了亲她就与她一道下地去了。 书案前,奴才们准备好纸笔,两个人一起写字。 四爷晚上写字的时候,一般都是潇洒的大字。 而叶枣的小楷写的极好,就认真的抄录了一段……农桑经。 没法子,不爱经书,也不好总是抄写诗词歌赋,就随便找了一本书。 不过,看看如今的人著作的这东西,倒是也有点意思。 今儿写的这一段,是讲了种植桑树的。倒是也头头是道。 两个人收住笔,四爷才笑道:“朕就说,弘昕何以会知道那么多,原来是你的启蒙。” 叶枣嗯了一声?一脸不解,四爷却不肯解释。 叶枣也只好不问了。 消磨了些时候,洗漱过之后,终于可以睡觉了。 躺下去,安静了之后,听着外头的雪落下的声音。也有树枝偶尔的一声吱呀。 是雪太多,压的树枝承受不住了。 或者是忽然听见高处的积雪落下的声音。渐渐的两个人都迷糊了。 今儿他们都没有妖精打架的意思,就很和谐的搂着一起闭上眼。 半夜里,叶枣似乎是醒了一回,往外瞧,隔着帐子看见外头亮得很,然后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才恍惚,大概是昨夜雪停了。正是十月十六夜里,月色正好的时候呢,看见了也不奇怪。 身侧,四爷已经上朝去了。叶枣伸出胳膊,感觉也不冷,屋里暖意融融的。 醒了神才叫人进来伺候。 先进来的是碧玉:“主子醒了。” 紧跟着,白玉紫玉几个也进来了。不见珊瑚。 叶枣想了想,珊瑚昨夜伺候,今儿歇着去了。 心想着,总算是上天对得住她了,要是成了宫女,岂不是更不好出头了? 这一想,又佩服起太后来了,当年也是不容易啊。 第1121章 离京 叶恒本来是打算身子好了就离京的。 可就快过颁金节了,家里虽然没说,可大家意思还是不想叫他马上走。 于是,就拖了几天。 不过,最终也不是去参军,而是叶家在南边有些生意,就交给他打理。 也好好读书,以后还是要考功名的。 也不知道是心疼孩子居多,还是终于知道自己有错,叶明远最近很是明事理。 颁金节过后,又是一场大雪,这就又拖延了叶恒的行程。 可是他离京的心已经定了,早已经收拾好了行礼,只等着天气好些,就要走了。 叶枫给他选的小厮叫叶五,是个拳脚还不错的小子。跟着他,也放心些。 到了十八这一日,一早起来,叶恒就知道,就是今日了。 于是,他好好吃了早膳,就去前院,给叶明远道别。 叶明远没见他,怕见了,就要留着他。 倒是觉罗氏和叶樱都洒泪。 陶氏也装模作样了几下。 最后,也没有去给叶枫道别,只是叫家里的奴才去说了一声,就带着小厮叶五,以及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往城外去了。 叶恒骑马不算好,不过还是坚持骑马。 慢悠悠的,从京城往外走。 一路上看着京城里的一切,和着冬日里的寒冷,渐渐的离开走远。 出了城,先往水月庵去。 自打上回见过之后,他们也很久不见了。 他这一次,不想与叶瑾说话,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罢了。 水月庵里,叶瑾过的很不好。 她内心的不平和愤怒无人理会,日复一日,她都要扭曲了,或者说,走就扭曲了。 可是这里不是能任性的地方,不配合,就会挨饿。不配合就会挨冻。 渐渐的,心里带着满腔恨意,恨所有人以及这个世界。可手上的活计已经熟能生巧。 挑水,砍柴,劈柴,烧火,做饭,缝衣,没有不会的。 叶恒在暗处看她的时候,就是她正在劈柴的画面。 叶恒平静的看着她,看着这个与他一胎所出的姐姐,心里竟没有太多起伏。 只是看了很久之后,轻声叹气。 叶瑾还是想不通,看她眉目之间就知道她的内心。 她如今也不能面对这一切,她只是努力的活着而已。 可他不想帮她了。 他不能帮她,虽然,他也受伤不轻,可叶家还是他的家。叶家的人,还是关心他爱护他的。 叶瑾却会毁了叶家。 就在叶瑾将斧头丢在地上,像是将死去的敌人丢下一般,满目煞气的继续下一个事情的时候,叶恒转身离去。 没有人想要叶瑾死。 否则,这一回京城里的疫情就是好机会。 可是,她好好的活着。 所以,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出了水月庵,上马,径自离开了京城。 南方么?南方也很好,可是他并不想管什么生意。 先去看看吧,开春,他还是要去别处的。 被宋南保赶上的时候,叶恒已经从水月庵的路上回来,重新回到了大路上了。 宋南保一直叫人盯着叶家的,得知叶恒走了,犹豫再三,还是策马追来了。 “宋兄?你怎么在这里?”叶恒有些诧异,见他单枪匹马的,也不像是有事。 “叶二爷。”宋南保说话有些艰难:“你要离京么?” “是啊,家里在南边有生意,我闲来无事,就去看着。”叶恒笑道。 除了那一天喝醉了,其实与这个宋南保没有太多交集的,叶恒心里很是诧异。 “叶二爷……可否……借一步说话。”都已经追来了这里,宋南保鼓起勇气。 “好。叶五,你先等会。”叶恒不疑有他。 叶五也没在意,这能有什么事?就和车夫原地等着。 叶恒策马,与宋南保一起往远处走了一截。 “宋兄有话,不妨直说吧。”叶恒道。 打心眼里,他是觉得不太对得起宋南保的。 宋南保想说的是千言万语,可是对上叶恒那双坦荡无知的眼睛,他就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说呢?说我喜欢男人,喜欢你?你别走,留下和我在一起? 可能么? 一个是当朝将军,一个是贵妃的弟弟。怎么可能? 他的喜欢,是要害了他们两个人的。 可是,他还是追来了,三十年的人生里,就这么一次动心…… “宋兄?”叶恒见他不说话,叫了一声。 “我是……”宋南保苦涩:“我是想与你说一声对不住。那件事……我不该揭出来的,不然你也不至于要走。”宋南保忍住心里的酸涩道。 “这件事不怪你,不是早就说了么?是我自己做错事了,我该承受的,何况……我害了人命。”叶恒叹气。 “宋兄实在是不必耿耿于怀,叶恒有幸,结交宋兄,实在是福气。”叶恒拱手。 话已经说到这里,宋南保满腹心事也只好压住了。 “话说开了,我就安心了。我也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压住心里的酸涩,宋南保拱手。 叶恒也拱手,没有再多说。终究是分别了。 宋南保对于叶恒来说,是插曲,只是这个插曲记忆不太好。叶恒骑在马上,心里无比轻松。瞧,虽然要执意的离开家里了。可大哥还是给他预备了足够的银子。最好的马匹。 嫂子给预备了好多冬衣都在后头的马车里呢。 有时候啊,家就是家。大姐姐的话说的很好,他不是被叶家驱逐出去的。 所以,他身后还是有家的。 这一来,不管流浪去哪,都不会太凄凉不是么? 所以,他虽然策马远去,不回头。 可是心里知道,京城啊,不会永远的离别的。因为他总是要回来的。不管多少年。 那对母女的坟前,叶恒惊了一杯酒,烧了一道纸,说了一句话。 他说:怪我一早没有接你回叶家,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不想负责,对不起。 他心里想,如果可以的话,就叫这娘俩个一起转世吧,等他娶妻了,就投胎来。做他的女儿。他定然呵护他们一辈子。 我错了,可我总会成长。 以后的以后,我总会担负起我的责任。 第1122章 忠臣 也是今年纳兰家大约是不大顺利。 才送走了惠太贵妃一个多月,宫外,明珠就病倒了。 事实上,他春天的时候就不大好,不过一直都不曾说出来。 也坚持着上朝办差的,就没叫人知道。 可是入了冬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了,终于连上朝也不能坚持了。 明珠是两朝老臣了,这里的明珠,虽也有过小算计也拉帮结派。可最终还是说得上一声忠臣的。 尤其是这几年里,他福建和京城两边走,也在收复台岛以及创立水师和船队的事情上,立下不少功劳。 所以,得知他不好了。四爷第一时间就叫太医去看了。 并且叫二阿哥弘昐代表他亲自上门探望。 也是表示在意老臣的意思了。 弘昐别安排了这么一件事,自己的喜出望外自不必提。 朝中也有不少人的心思又动了起来。 原本,二阿哥那件丑闻缠身,大家还觉得他也许和太子之位无缘了。 可是如今瞧着,大约也不碍事。替皇上探望重臣这种事,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的。 明珠见了二阿哥,也是客客气气的要迎接。 倒是弘昐,紧走几步过来:“明相千万不要劳动。我是来瞧您的,要是叫您劳动了,岂不是不好?” 明珠感激涕零的谢过皇上,又谢过他。 弘昐也是一脸伤怀:“明相是皇阿玛最看重的老臣,一生功绩无数。如今病了,皇阿玛担心,就是我也担心的很。还望您好好养病,有什么就叫人来与我说。我虽然不才,可是还能说上几句话。” “臣感激不尽!多谢二阿哥!”明珠流着泪道。 等弘昐又说了一句话,放下药材,这才走了。 送走了他,明珠收住泪,疲惫的躺下。 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就凑过来劝:“阿玛您可宽心些,您瞧,二阿哥都亲自来了呢。” “就是就是,这位阿哥可是温文尔雅,有些皇子风度的。”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明珠摆手。 明珠知道,这几个儿子都没什么大智慧,他死了他们只会走下坡路。 可就这么几个儿子,死了的容若不算,其余的儿子们,就这个德行了。 何况,就算是容若,虽然素有才名,可是做官一途上,也是不通的。 哎,也就是这个命了,纳兰家,别想世代繁茂了。 不过,他都要死了,这些事也管不了。 至于二阿哥…… 是很好,温文尔雅,礼贤下士。 可是过了。 皇子们做戏是谁都有的,可是他做的过了。 他看得出,皇上如何看不出? 不过他心里也有数,二阿哥是着急,眼瞅着四阿哥五阿哥都长成了,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得宠。他哪里能不急? 毕竟,他可是长子呢。 只是,明珠想,这么做其实不好。不如踏踏实实的,叫皇上瞧着你用心了。 一个手里没有一点权利的皇子,想着拉拢大臣,本就是个错误。 大臣跟着你图什么呢? 一句话说,也瞧不见前途啊! 不过,明珠又想着乐了,他是没瞧上,可是朝中有的是瞧得上的。 只是,且慢慢的争他,他是瞧不见了。 只是啊,闭眼之前,说什么也得叫家里人明白,不能参与这夺嫡的事。 当今如何坐上皇位的且不说,可当今的性子是举世罕见。 他善良,没有追究任何一个兄弟,也没有连累几个臣子。 可他又不是个怯懦的,反而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 可谁知道下一个上来的是什么性子? 要是纳兰家参与了这些事,成了也罢,那是从龙之功。要是败了呢? 何况,不是他瞧不上自家的孩子们,儿子们不成器,孙子们就如今瞧着也没一个厉害的。 便是容若留下的那几个孩子,也是……丝毫没有继承他们阿玛的灵气。 哎,都是命。 直亲王来探望的时候,明珠大人正为了老子英雄儿蠢蛋的现状无能为力中…… “明相身子如何了?”直亲王进了内室,发现明珠竟然在发呆!这简直是平生仅见! 明珠一愣,见是他:“直亲王来了!臣有失远迎。” “快别这么说了,舅舅身子如何?”直亲王笑了笑,不过他也瘦得厉害。 因为惠太贵妃过世,伤心了很久,又守孝跪灵,人很憔悴。 “哎,人老了就这么回事。不大成了。”明珠笑了笑,不甚在意。 直亲王却一愣,他额娘临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虽然说,明珠与额娘也就是一个族,族亲罢了。 只是后来,才认了亲,也是为了彼此能站住脚而已。 可这会子听了这话,直亲王恍惚,这两个人倒是有点像。 “大阿哥如今好,臣就很放心了。想来,娘娘也放心了。”明珠笑道。 直亲王点头,他想着,也就是额娘和他了,还偶尔叫一句大阿哥。 以后就没有人叫了。 “总是要好好养着的。”直亲王劝的有些苍白。 “哎,我这一辈子过的比谁都好,寒门出身,一步步到了如今,没遗憾了。不过就是有一点还是有些不如意的。就要麻烦大阿哥了。”叫了几十年舅舅,总归……有那么几分香火情的。 “舅舅请说吧,只要我做得到,不遗余力。”直亲王猜得到,无非就是看顾纳兰氏。 “家里子弟不成器,别的要求也没有,就是不希望他们参合皇子们的事。不求家里大富大贵,只求子孙后代能好好的就是了。”明珠很明白,他一死,没几年家里就会渐渐走下坡路的。 人预料不了百年后,安排的再好,也总是有差错的。 所以,就不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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