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面不改色。 她还是抓着我,眼泪止不住落下。 手臂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她执拗的看着我。 我将答题卡放到她桌面上。 14 考试结束后,苏蔓蔓没有走。 她一直低着头,以至于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打断她。 面前的女生猛的抬起头,眼睛红肿不堪。 我确实知道苏蔓蔓是故意的。 在所有人叫我叶老师的时候,只有她会咬牙切齿的叫我叶瑶。 都是女人,她和席屿暗地交往那么久,不可能不去偷偷调查我的身份。 只是她错在一点上。 她以为只要他们的关系暴露在大众面前,再委屈的哭两声,席屿就能下定决心和我离婚。 良久的沉默后,她嗫喏着问我。 没什么不能说的。 那种身处泥潭却依旧抗争的样子。 我去办公室跟同事告别,他们都很唏嘘,但很快就对我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表示祝福。 紧接着有人笑道。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是席屿。 他还是一身西装,站在教师办公楼门口,仔细的辨认来往的人群。 我在她们的议论声中走向席屿。 他先是呆住了,紧接着眼睛里迸发出喜悦。 15 我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 我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到桌上,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目的。 他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又紧,整个人破碎不堪。 他想握我的手,被我避开。 听他提到孩子,心口又泛起疼痛,直到舌尖感受到咖啡的苦味,才勉强压住。 见他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我只好站起身。 他突然叫我, ...... 席屿又一个人回了家,那个没有叶瑶的家。 他想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发呆。 可是他突然觉得好累,手脚都冷的厉害,于是他缩进了沙发里。 以一种蜷曲的姿态。 他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大片的布料颜色格外的深。 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叶瑶也在沙发里蜷缩着睡了一夜,这是她的眼泪吗? 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呢? 他想起来,他让叶瑶去求关系给小姑娘保研,他明明知道叶瑶最讨厌这种事儿的。 他贴近那片深色,却感受不到曾经的温度,他终于崩溃的哭出声音。 那一刻,他耳边是叶瑶坚定的回答。 001 竹马自杀,我是遗产继承者 灰黑色的天空如同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得林宥熙有些喘不过气。 林宥熙有些出神地盯着面前墓碑上的一张红底证件照。 照片上的少年嘴角微挑,带着淡淡的笑意,笑容却不达眼底,那是张煜轩高考前拍的证件照。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好朋友,他的竹马,连一张合适做遗照的照片都没有,最后只能找了一张证件照贴在墓碑上。 盯着照片上的少年看了许久,一股后悔的情绪从林宥熙心里油然而生。 如果高考后,他没有选择出国,如果他一直陪着张煜轩,是不是,对方就不会自杀了。 大二,本该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张煜轩却选择在这个本应十分美好的人生节点自杀了。 林宥熙在国外接到律师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虽然远在他国,但他和张煜轩却是保持着联系的,明明前几天还跟张煜轩通电话了,而现在他却接到了对方死亡的噩耗。 他会收到律师的电话,还是因为张煜轩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他。 张煜轩虽然才大二,但已经开始了创业,攒了一笔不菲的财产,林宥熙怎么也想不明白,张煜轩到底为什么会自杀。 不知道驻足了多久,直到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天际,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刺骨的冷风刮过,林宥熙才回过神来,抬起似有千斤重的腿,离开了墓园。 许是着凉了,当晚林宥熙就觉得头痛欲裂,意识渐渐模糊。 “宥熙,先起来把药吃了。” 清冷而又熟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起了林宥熙的一丝丝意识。 头依旧痛得厉害,林宥熙感觉嘴边被喂了什么东西,下一刻,意识又渐渐模糊不清,进入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张煜轩自杀死亡的刺激,林宥熙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似乎看到了张煜轩,只是,梦境的结局,没有变。 他似乎在张煜轩的人生里走了一遭,梦境有些奇幻,又有些压抑…… “宥熙,你睡很久了,起来先把粥喝了吧。” 林宥熙感觉肩膀被人轻拍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回荡。 “煜轩?”睁开了眼睛,林宥熙迷茫了一瞬,随即又惊讶,带着试探般的语气开口。 “嗯。”张煜轩把手覆上林宥熙的额头,随后又接过一旁热乎的粥,“先喝粥,晚上的夜自修我帮你请假了,明天如果还不舒服,我再去帮你请假。” 林宥熙有些懵逼地接过粥,直到张煜轩去上夜自修了,他才快速地爬下床,来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略显稚嫩的脸庞,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穿回高中了?! 林宥熙对着自己有些微红的脸颊,轻轻来了一巴掌,有点疼,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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