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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求自己,十年如一的坚持下。即便是最刻薄的人都不会说他痴心妄想。”灵希复述着他人的评语,但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诡异,“长老还说商和父母有点靠不住,所以他才变成这种少年老成的样子。” 宋从心:“……”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我作证,这是真的!这孩子能活那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灵希说完便再次缄口不言,宋从心却是陷入了沉思。她将玉牌赠予商和确实没有别的意思。毕竟掌教一脉的弟子并不只是单纯的道统传承。宋从心不在乎弟子的天赋资质,但是对方是否有走上这条路的勇气以及觉悟?商和年纪还太小,目前看不出来什么,但其心性与韧劲确是可取之处。 一眨眼,自己都到了可以考虑收徒的时候了啊。宋从心有些沧桑地想道。 宋从心已经突破分神期的消息目前还未大肆宣扬出去,目前只有宗门长老以及明尘上仙知道这件事情。为了明年的天景雅集,宋从心这段时间都尽量待在宗门里。平里和师尊论论剑,指点指点师妹,处理案宗以及各地的情报,活得忙碌而又充实。但无论是宋从心还是幕后之人都很清楚,他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的博弈。 宋从心私底下做了不少准备,若是幕后之人没有出手便也罢了,对方若是出手,这些后手便可能成为致胜的契机。 天景雅集之前,宋从心做了两件事情,一件是联系上了东华山,与其共商暗门弟子的安置问题;其一是将灵希的奇异血脉留了档,并且上报了宗门。 佐世长老看见宋从心递交上来的案宗时,险些失态地喷出口中的茶水。她顾不得夜色已深,连夜带着案宗便上了太初山,和明尘上仙单方面吵了一架。正道魁首收了一名三族混血的入室弟子,佐世长老从未听过这么荒唐的事情。 之后还是宋从心出面解释了前因后果,并告知了灵希背后可能牵扯到的外道阴谋。 佐世长老原本被明尘上仙的独断行径气得三尸神暴跳。但在听过宋从心的解释后,佐世长老也意识到这其中恐怕并不仅仅只是可能影响宗门声誉的问题。灵希在这场以天地为局的博弈中是一枚极其重要的棋子。无论明尘上仙是否采取措施,之后恐怕都有针对他的后手。 明尘上仙收灵希为徒,本意上也是为了化被动为主动。避而不战,本也有违剑修之道义。 “拂雪,你有什么想法?”佐世长老不禁询问宋从心的意见,她没有意识到。在她眼中,这位晚辈已经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挑起大梁的地步了。 “我会深入调查幽神此灵的特性。”宋从心道,“除此之外,我们应当向各宗公开核心的情报,让各宗意识到情况危急的同时隔绝渗透与离间之计。若我没猜错,这幕后之人会以灵希妖魔血脉为借口剑指师尊,控告师尊勾结魔族,道其因私情而弃众生不顾。” 佐世长老并没有深入思考「私情」,反而道:“可若是灵希便是他们造出的神明,他们又为何要将其入死地?” “……”宋从心沉吟片刻,道,“或许,让她绝望,就是外道所要达成的目的?” 拂雪道君 多了一个师妹对于宋从心来说,生活反而是多了几分乐趣。 平里的宋从心总是闲不下来,大概是脑海中的那根弦绷得实在太久,她无法适应慢节奏的同时也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迫切。紧张地休息,紧张地玩乐,紧张地睡眠,以至于宋从心偶尔会怀疑自己是否脑袋有贵恙,还是说她已经被这种生活虐出了斯德哥尔摩式的依赖性。 这种迫切感很难自我排解,唯有在宗门以及明尘上仙的身边,她才能得到一丝喘息的余地。 但灵希不同,在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妹身边,宋从心能感到一种宁静。 这种奇异的宁静大概是得益于灵希身上那种被命运玩坏后显得格外淡然平和的气质。与她那糟糕且骇人听闻的过去相比,灵希对目前安逸的生活十分知足。除了课以外,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独自一人依靠在长廊的支柱旁,安静地看着庭院中的木以及远山的风景。 宋从心偶尔忙完了手头的事务便会陪她一起在庭院里坐坐,两人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放空大脑,看着一望无垠的的天空。 宗门内对于灵希的评价依旧微妙,以前与灵希相处过的人都觉得她反复无常,身上披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尖刺。现在的灵希倒是很安静,安静得像一潭死水,但无论是乖张孤僻还是现在戳一下动一下的性子,在正常人眼中看来灵希这个同门实在不好相处。不过有心之人也会意外的发现,灵希唯独在拂雪师姐身边时会稍微「鲜活」些许。 宋从心发现灵希其实十分聪明,无论是学习还是对人心的把控,她都颇具见地。但以往的灵希之所以活成那般模样。一部分是她自己有意为之,另一部分则是她实在抽不出心力去顾及别人的心情。但是任由同门继续误会下去,以后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情。万一外道挑拨离间,灵希很可能会落到原书中那般众叛亲离的境地。 因此,虽然灵希的状况并不适合与人深交,但宋从心还是想办法帮助她融入宗门这个群体。 宋从心去天经楼或鉴明院时会顺手将灵希带上,让她帮忙打下手的同时也教她一些东西。帮助灵希与他人建立联系是只有她这个师姐才能做到的事情,明尘上仙也做不到。因为师父固然能为弟子遮风挡雨,但明尘上仙的地位与辈分注定他无法干涉同门之间的相处问题。 这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事情,但宋从心报以了极大的耐心。相处的时久了,内门弟子们也逐渐发现了灵希似乎并不如传闻中那般不通人情。 纳兰清辞是最早发现这一点的,这个修行四灵之道的女修有着体恤他人的温柔与洞悉人心的敏锐眼力。然而,这个原书中本就对灵希抱有极大善意的师姐并没有向众人点明灵希的「问题」,而是耐心地聆听灵希的每一句话语。 灵希并不是从一开始便匍匐于尘的,她只是膝盖骨被人打碎了,因此难以自己站起。 但一个深陷泥沼都努力自救的人,在他人向她伸出手时,又怎会不珍惜? “师妹!一会儿老饕师兄要找人试菜,你要不要去试试?”白庆扒着窗台朝静室内的少女挥了挥手,没有打理好的头发毛绒绒的,像只可爱的金毛犬,“你长得那么瘦,应该趁着还没彻底辟谷前多吃一点。” “……”灵希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书,道,“我尝不出味道。抱歉,没法为师兄提供反馈。” “欸”白庆拉长了语调,可他却并不纠结灵希「尝不出味道」的问题,反而歪着脑袋道,“那你能尝出口感的不同吗?老饕师兄最近在研究什么仿荤仿素,我根本吃不出区别,只觉得都挺好吃的。师兄说我是去蹭饭兼捣乱的,不然师妹你负责区分,我负责吃饭?” 灵希犹豫了一下:“我不一定能尝得出来。” “试试嘛,试试嘛,大不了让老饕师兄加麻加辣。不是说辣是一种痛觉而不是味觉吗?实在不行师妹可以凑个数,俺可以吃两碗!” 宗门内出了名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欢呼雀跃地拽着灵希的衣袖将人带走了,老饕试菜只会找刚拜入内门不久、还未辟谷的弟子。但白庆仗着自己人缘好也不知道跟着蹭了多少回。梁修早已习惯师弟的跳脱,见状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不知道白庆究竟是为了开解性情孤僻的师妹还是真的想蹭那么一顿饭,但这总归是好事,那便随他去吧。 “可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安逸的子了。”纳兰清辞从梁修手中接过案宗,抿唇轻笑,“难得拂雪师姐没有三天两头往外跑,大家鲜少有机会这样小聚。” “但还是在工作。”令沧海趴在海量的文书中,困得抬不起头来。 “少抱怨。”应如是不耐烦地用书脊敲了敲桌子,“我人在分宗都被调回来帮忙了,你个住在天经楼里的还有什么不满的。” “什么叫住在天经楼啊!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的好吗?还有谁记得我是持剑长老的弟子而不是司书长老的弟子啊!上次登记名册时司书长老居然想都不想地就把我给报上去了!这真的很离谱!我再不回山门,师父都要不记得我姓甚名谁了。可恶,师父门下弟子本来就多,我居然还差点被过继了……” “没有的事。”坐在宋从心身边的湛玄忍俊不禁,伸手薅了薅可怜师弟的头毛,“师兄还记得你,这不是后来又把你领回来了吗?” “所以师父是真的把我忘了是吗?” “咳,说起来,白庆师弟才是正经的司书长老弟子。” “对哦,但他整天往老饕那里跑,还整盘算着究研费,我差点以为他是掌泉长老的弟子了……” “你们不懂,会算究研费的才是正统司书弟子啊。” 正在室内翻阅文书的宋从心侧首看向窗外,只见能见轮廓的阳光洒落在窗沿,清风恰好卷来一片落花。 突如其来的一股醉人酒香迷得人心神摇曳,沉稳可靠的梁修却忽而脸色大变跑到窗边,朝下方喊话:“师妹住手!放下那坛子酒!” “师兄,我没喝酒。”楼下传来鹤吟犹豫的声音,“真的没喝。这是过几天祭祀要用的药酒。” “没喝就好,没喝就好。”梁修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发出了对当事人来说堪称冒犯的唏嘘,“下次试酒,最好先叫上师兄。千万别独自一人喝酒!” 鹤吟大抵是有些恼,但她自知理亏,最后只能闷闷道:“师兄莫走神,好好干活吧!”说完一拂袖,人便扭头走远了。 为了表达不满,鹤吟还故意在落叶上踩出了响亮的脚步声。 “见笑了。”碰了一鼻子灰的梁修没辙,只能摸着鼻梁坐回自己的位置。 “鹤吟师妹有雅士风流。”湛玄笑意温然地开解了一句,梁修却只是苦笑。平里端庄持重的师妹一喝酒便变了个人的模样。师妹酒量不好,偏偏修行的术法须得酿造品尝各类祭酒药酒。「清酒既载,騂牡既备,以享以祀,以介景福」古时的酒是用粮食酿造的,其意代表丰收与富饶,在巫祭中十分重要。 但梁修也不希望有朝一师妹因水中捉月而出事,她的酒量酒品实在不怎么好。 “鹤吟师妹的酿酒技法颇为精妙。”宋从心想着鹤吟送她的自酿酒,酒是好酒,“就是太烈了。” “小酌怡情,不妨下次大家再一起小聚,共品美酒吧。”湛玄提笔落字,顺势提议道。 “倒也不错。”宋从心垂下眼帘,轻笑。 周围的同门听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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