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地方。” “关押氐人做什么?”宋从心仰着头,看着祭坛之上一面残破的旗帜。即便年代久远,依旧能看见旗帜上一圈一圈的涡流图案。 “为了制造纯血氐人。”吕赴壑斟酌道,“他们信奉的神明似乎原本是氐人的海祇,传说这位氐人的海祇降临于世时会将世界重回归墟。但是自从多年前的那场大灾后,氐人血脉逐渐消亡,仅存下来的氐人也血脉不纯。他们为了创造出拥有纯正氐人血脉、足以令神明降世的胎体,不断以药物提纯血脉。”姬既望便是涡流教信徒通过丧尽天良的行径而制造出来的神祇容器。 溶洞面积很大,散碎的物品也多,当初砸毁这里的人们恨不得一把火少了这里,因此处理得相当粗暴。探索队的成员分散开来,搬掉那些杂物,试图寻找到一些线索。宋从心却沉吟了片刻后,转身,找到了正站在通道尽头、似乎正在出神的姬既望。 “你想起了什么吗?”这里早就被搜刮过一遍,宋从心不觉得外头会有线索。 “……”姬既望低头,似是在回忆与思索,“好像……不是这个地方。记忆中,出生的地方是海一般的蔚蓝。” 姬既望说着,伸手便在通道尽头四处摸索、拍打了起来。宋从心没有阻止他,她整合着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心情不由得越发沉重了起来。 正当她思考对策时,忽而间听见了一声异响。她偏头,便看见姬既望竟是半跪于地,尖利地指甲切入砖与砖的缝隙中,缓缓地抽出了一块看上去和周围的砖石没有任何不同的砖。那砖块很沉,缝隙却小,手指上的力度不够,根本没办法把这块青砖抽出来。 姬既望抽出青砖后伸手进去摸索了两下,只听得吱嘎一声,其中一间曾经用来囚禁氐人的隔间传出了机关运作的声响。 姬既望和宋从心对视了一眼,两人迅速起身朝着那个隔间跑去。果不其然,原本严丝合缝的地面竟是出现了一处向下的台阶。 “这里有密道,你们先前没有发现?”姬既望一马当先,宋从心也紧随其后,两人沿着狭窄的台阶往下走,很快便走到了尽头。 “我是在祭坛上被救下来的,吕叔说,当时情况太乱,有太多肮脏污秽之物,海民们唯恐沾染上身,因此没有细查。”道路的尽头是一堵石门,但门扉紧锁,姬既望没有太多的耐心巡查机关,便直接唤出缚丝,将石门切成碎块,“我……” 眼前突然亮起的莹莹蓝光打断了姬既望的话语,宋从心越过他的肩头朝内部望去,一时心生震撼。 无数澄蓝色的晶石凝聚而成的洞窟,崖壁、地面、穹顶皆是水晶一般剔透的深蓝色矿石。而在洞窟的中央,一座同样以蓝色晶石环绕而成的小池子,里面盛着澄澈却颜色深邃的蓝色液体,其溢散而出的纯净灵力恐怕比各大世家镇守的洞天福地还要浓郁百倍不止。 这是什么?宋从心在识海中呼唤天书,但就在这时,站在她身边的姬既望突然茫茫然道:“我想起来了。” “这里是东海的灵脉,有人在灵脉上方凿了个口子,汲取东海的灵炁为己用。我便是在这里诞生的。”姬既望戴着面具,宋从心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即便看不到,宋从心也能感觉到他逐渐异样的气息,“我想起来了,吕叔说错了,他们要的不是纯血,他们要的就是混血同时具有妖族强大体魄与人之灵性的混血。” 他缓缓诉说着,轻吟浅唱般的语调在此时却显得万分诡异。宋从心只觉得后背突然一毛。 下一秒,她看见姬既望突然回头,毫无预兆地朝她扑了过来。她心中一惊,本想反手拔剑,却在瞥见他收拢的指甲的瞬间生生地止住了。 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宋从心倒飞而出,被姬既望扑倒在地上。两人双双砸倒在地后,姬既望动作不停,抱着她又是连滚几圈。直到姬既望的脊背撞上晶璧,这才勉强停下。 宋从心被摔得眼前一黑,然而在声音炸响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仍旧捕捉到了一道鬼魅的影子。 那鬼影伛偻着腰背,脊椎骨以不正常的姿态凸起,破开表皮,形成了一道宛如鱼鳍倒挺的骨刺。祂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蓝,与周遭的晶璧颜色一样。与他们先前遇见的亡海者不同,祂的躯体还保留着完整的人样。除了体表密密麻麻的鱼鳞与过分尖利的爪牙,他没有异变出「鱼」的器官。 祂看上去,竟然和「氐人」有些相像和姬既望,有些相像。 宋从心翻身爬起,抽出了自己的琴剑,这只亡海者和先前遇到的不同,其速度与肉身的力量堪比金丹期的修士。或许是因为他死在这里,汲取了东海的灵脉。所以他没有完全异变,反而变成了另一种介于亡海者与氐人之间的诡异形态。 宋从心正想迎战,但为她作了肉垫的姬既望却突然起身,朝着那怪物扑了过去。那怪物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同样一跃而起,与姬既望在空中砰然相撞,发出一声让人听着就觉得肉痛牙酸不已的闷响。 这是宋从心第一次看见姬既望不用他的缚丝,而是单纯以肉-身之躯搏杀。 他那面对她时总是刻意收拢着的指甲,在这一刻化为了锋利无匹的凶器,如翕张的海葵般延展出手臂那么长。就仿佛人的躯体却长出了兽的爪牙,他背对着宋从心,用那空灵的嗓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与那足有一丈高的怪物相比,姬既望看上去是如此的纤细。但是他压低身体做出捕食的动作之时,他线条流利的肢体简直像切开水流的一柄利刃,谁都无法否决他深海顶尖猎食者的地位与身份。 那种大自然进化而来、纯粹为捕食而衍化的姿态有种远古时期的妖物特有的凶悍美感。直到姬既望的利爪撕裂了怪物的胸腔,生生自胸骨处将其撕扯成两半。看着飞溅至面具上的血迹以及被污血浸透的手臂,宋从心这才回过了神来。 那类人的怪物兽类的竖瞳逐渐失去了光芒,他死死地看着姬既望,十分怪异的,宋从心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释然。 「咔」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怪物被撕裂的胸腔中掉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宋从心走过去捡起那个事物,掐了个御水决洗净了上方的污血。然而,那块木牌上显露出来的字迹,却让她瞳孔一缩,心神一颤。 那是一块身份铭牌。 “重溟城深海巡卫队都督,刘以桓。”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铭牌上被某种尖利物胡乱刻上去的字,行笔凌乱,笔画潦。 “城主已叛。” 内门弟子 氐人神以海为号…… 重溟城主姬重澜, 毫不客气地说,她便是重溟城的信仰。 姬重澜之于重溟城,便如同明尘上仙之于无极道门一般, 是撑天的擎柱, 是不折的脊骨。《倾恋》中的明尘上仙尚且没有背叛仙门。不过是因道心破损而封印自身, 都险些令仙门一蹶不振。「城主已叛」四字, 看似轻描淡写, 实则摧折人心。 “这不可能!”看到身份铭牌的瞬间门,探索队的成员哗然一片,东余立更是激动得面皮紫胀,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拍碎了面前的木箱定是有人陷害城主,城主怎么可能背叛!城主一定还活着, 等着我们去救她!” 探索队的成员们也纷纷附和, 没有人相信姬重澜会背叛自己的城市, 就如同没有人相信皇帝会毁掉自己的国家。 宋从心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具形似氐人的亡海者尸体撇在了地上,同时将铭牌递给了吕赴壑。 “确实是刘以桓都督。”吕赴壑沉默地检查了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他是当年城主的亲信,重溟城的兵马大元帅。刘都督自年少时便追随在城主身侧, 对城主忠心耿耿。大战临行前, 他将兵符转交给了我, 称自己若是回不来, 便由我替他镇守重溟。” 刘以桓对于吕赴壑来说,是如师如父般的存在。 “仙长是如何发现这块铭牌的?”吕赴壑没有抬头,依旧检查着刘以桓尸体的两鬓、发际, 同时翻看他身上的伤疤,确认没有伪装的迹象。 姬既望掩在袖摆下的一只手还在淌血,他伸出另一只手拂了拂宋从心的指尖,宋从心便心神领悟道:“我与少城主发现了暗道与密室,其中灵炁充盈,似是灵脉。此人偷袭于我等,其实力远不是外间门那些亡海者可以相提并论的。我们在密室中发现石门机关被一柄刻有「桓」字的刀卡死,推测刘都督应当是自行进入了密室,并以爱刀破坏机关,将自己封死其中。” 原本还在为贼人陷害城主一事而感到愤怒的海民也被宋从心所说的境况所吸引:“刘都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有几种缘由。”宋从心语气淡然,条理分明道,“第一种,应当是当时密室外十分危险,刘都督无意间门进入了灵脉,破坏机关封锁石门是为了隔绝外界的污染侵蚀或是他人追杀;第二种,刘都督当时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化。但他不知从何处得知灵脉是此地唯一的纯净之所。因此意图以灵脉灵力镇压自身的异变;第三种……他必须确认自己死在一个肯定能被找到的地方,好将重要的情报传递给后人。” 宋从心身为局外人实在过分理性,让原本有些躁动的海民都不由得安静了下来。对于宋从心的第三种推测,他们心中多少都感到有些不适。但对方言之有理,又没有其余的感情偏颇。再加上这一路行来,所有海民都意识到这位仙长确是光风霁月之人,便也一时不敢妄断。 此时还没有人意识到,随着探索队的逐渐深入,他们对于「外来者」的隔阂越来越少,甚至隐隐间门已是将这位仙长放在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他们会下意识地询问宋从心的看法以及意见。哪怕是最排斥外来人的东余立,先前升龙骨闸时拒绝了宋从心的帮助。但在龙骨闸机关出问题时,仍旧会无意识地回头,向「一介外人」作一些本该是多此一举的解释。 “若是前面两种……”东余立仔细看了看刘以桓异变的姿态,忽而间门,他抬头,看向了姬既望。 海民们这时也都发现了,刘以桓异变后的姿态虽然狰狞,但比起那些混不似的亡海者,刘以桓倒是能看出几分氐人的形貌。 “刘都督与外界的亡海者不同,他异变的形态肖似氐人。”宋从心站前一步,将姬既望挡在身后,“外道与单纯的恶人不同,他们有自己的教义与思想,更有他们自以为崇高的道标。他们虽然亵渎逝者,制造出亡海者这样畸变的怪物。但须知涡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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