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约会啊,只不过崔长嘉不好意思那么说罢了。 平时粗声粗气,分外豪爽的男子汉,今天忸怩的却跟个小媳妇似的,陶磊不好意思道,“我先过去,回头再联系。” “好。” 陶磊走的时候,崔长嘉还特意往后看了一眼,他去的是卡座的方向。 陶磊离开没有一会,蒋芳涵就来了,崔长嘉也把自己要做的东西统计完了,笔记本也收了起来。 “长嘉,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没事,我来的早了。” “今天顺利吗?” “开车一小时,见面五分钟。” 蒋芳涵笑了起来,“都一样,我等一天没见着人的时候多的是。”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崔长嘉拿了菜单给她,“点餐吧,今天我请你,说好的啊,不许跟我抢。” “上次喝咖啡还是你请的,再说上次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还没谢你呢。” 崔长嘉说的是找芬姐搞方鹏程那件事。 蒋芳涵道,“那你就更不用谢我了,”她拿着菜单的手一顿,又道,“反正也就打了个电话,真的值不当的。” 崔长嘉看蒋芳涵情绪低落道,“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很郁闷啊?” 蒋芳涵搓搓脸,“这么明显的吗?和男朋友吵架了,”她深吸一口气道,“没事,别让他影响我们心情。”说着招呼服务员过来点餐。 崔长嘉和蒋芳涵虽然是老同学,却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的。 她们之间可没熟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所以崔长嘉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点完餐之后,她转而说起了自己现在做的业务的事情。 蒋芳涵惊讶崔长嘉的成长速度,毕竟在两个月之前,他们家的工厂还没有翻修完成。 “长嘉,我们公司管理的很严,如果被发现兼职,会被开除的。”蒋芳涵其实很犹豫的,“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些信息什么的。” 好吧,崔长嘉便不劝蒋芳涵来做业务了。 “不过我亲戚家有个妹妹,她上的中专,明年就要毕业了,最近在找工作。我原本想让她来我们公司的,但是我们公司现在招聘都是大专起步,她在学历上就被pass掉了。但是我妹妹真的挺努力,挺好的一个女孩子,要不我叫她过来你见见,合适的话让她跟你一起跑业务?” 蒋芳涵既然提了,崔长嘉肯定不会先一棍子打死,而是和她说道,“芳涵,你知道的,女生做业务很吃亏的,什么场合都可能要去接触。” 做业务,吃饭、喝酒、唱歌、洗脚都是常态,男人去的地方,女人也得去,能不当着女人的面开黄腔,就算给面子了,还有更多下作的场面,不想看,也得睁着无辜的俩眼陪着笑,走完全场。 当然了,像崔长嘉的这种业务到不了这种地步,但是只要是求人的买卖,很少有不受气的。 “我能不知道吗?但是你说哪个工作不吃亏呢?我妹妹家重男轻女很严重,她上的中专还是村里的长辈、家里的亲戚给她撑腰才勉强念完的。”蒋芳涵苦笑,“对于我妹妹来说,只要挣钱,什么苦她都愿意吃。” “行,那你让你妹妹来吧,我先看看,如果她不愿意做业务,去工厂做个文职也可以。”崔长嘉道,“不过咱们先说好了,如果人能力不行的话.......” 没等崔长嘉说完,蒋芳涵道,“你放心,如果她能力不行,你给我打电话,我接着就把人带走。” 蒋芳涵接着打电话把她亲戚家的妹妹陈如雪叫了过来。 小姑娘来的很快。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棉衣,黑色运动裤,脚上是一双很旧的运动鞋,皮肤微黑,留着的大辫子,一看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子,不灵动,很老实的样子。 第134章 相亲对象 说实话,这小姑娘一眼看上去并不是做业务的料,但是她的眼神里有光,也有渴望! 直到陈如雪站在这里,蒋芳涵才觉出来这时候叫妹妹来不妥了,她这一身打扮,和这个餐厅格格不入。 蒋芳涵把妹妹拉过来,让她坐进了最里面的位置。 “如雪,餐厅里暖和,把外套脱了。”蒋芳涵道。 小姑娘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窘迫,但是她很快的说道,“姐,我不热,先拉开拉链就行了。” 陈如雪把衣服的拉链拉开了,露出里面起球了的旧毛衣。 不管是崔长嘉还是蒋芳涵都看到陈如雪的衣服了,但她们俩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就当没看见。 蒋芳涵把崔长嘉介绍给陈如雪,小姑娘小心又紧张的和崔长嘉打招呼,就怕崔长嘉不用自己了。 其实傍晚的时候,她姐蒋芳涵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说可能晚上会让她见个人,给她找份工作干。 陈如雪的虽然窘迫,值得赞赏的是这孩子的眼神里没有畏缩。 崔长嘉都看在了眼里。 她并没有先和她聊,而是鼓励她道,“如雪,我和你姐是同学也是朋友,所以你不用紧张,尤其是私下的时候,你拿我跟你姐一样对待就行。给你点一份澳洲牛排吧,那个嫩一点。” 陈如雪看着和和气气说着话的崔长嘉,心里的紧张舒缓了很多,她点点头道,“姐,我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吃饭的时候,崔长嘉一直在说和工作无关的话题,时不时的和陈如雪聊上几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吃完饭之后,崔长嘉才提到了工作。 她对陈如雪道,“如雪,做业务不止辛苦,有时候还会很受气,也会遇到很龌龊的事,需要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倘若你觉得自己承受不了的话,可以来我工作做文职工作,包吃包住,一个月先给你开一千二百块钱。” 陈如雪是学幼师的,她很多同学已经在幼儿园找到了实习的工作,假设正式上班,工资水平也不过千。 所以,崔长嘉给她开的包吃包住,一个月一千二百块钱的工资已经不错了。 “崔姐,我知道,我姐都和我说过,只要能挣到钱,什么苦我都能吃!” 崔长嘉点点头,“那你在学校办妥手续了,就过来找我吧,试用期两个月,合适了你就跟着我干。实习期的工资,我顶多能给你开一千块钱,工厂可以提供吃饭、住宿,但是做业务的话,都是需要外出的,外出的餐费是需要自己承担的。” 蒋芳涵接过来说道,“小雪,实习期一个月一千块钱不少了,你听你崔姐安排,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就行。” “姐,我知道。崔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蒋芳涵给了陈如雪打车费,让她先走了,她现在还住学校,回去太晚了不太好。 餐厅里很暖和,陈如雪一直都没有脱外套,她走的时候,崔长嘉看到了,这孩子头上都出汗了...... 人是要靠运气还是靠努力,才会成功? 直到现在崔长嘉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什么。 她只知道,如果你没有努力,没有准备,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你都抓不住。 陈如雪先离开了,崔长嘉和蒋芳涵又聊了一会,最后结账的时候,两个人掰扯了一会,最后还是蒋芳涵结的账。 崔长嘉等蒋芳涵结完帐,两人一起去停车场,崔长嘉顺路送蒋芳涵回去,结果在停车场又遇到了陶磊。 大冷的天陶磊还是那身西装,他正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门抽烟。 崔长嘉原本都走过去了,后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才看出来是陶磊。 “磊哥,”崔长嘉走过去给他打招呼,“你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陶磊把没抽完的烟扔到了地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见还有蒋芳涵,他拽着崔长嘉的袖子,朝着一边走了过去,小声的问她,“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啊?” 陶磊的问题都把崔长嘉问怔了。 好一会儿,崔长嘉才反应过来问陶磊,“你要追女朋友?” 不太明亮的灯光下,陶磊不好意思的说道,“朋友给介绍了个女孩,我觉得挺好的。” 崔长嘉认识陶磊也有一阵子了,说实话,陶磊是挺糙的,但是这人很仗义,特别爷们,她早就习惯了他粗声粗气的样子,今天这么“羞涩”,还真不习惯! “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化妆品、口红、香水、衣服、包,再贵一点的黄金、珠宝什么的都可以送。但是不管贵的还是便宜的,一定要去商场买品牌的。” 崔长嘉真怕陶磊这大老粗胡乱买,买不到好的,还乱花钱,毕竟当大车司机挺不容易的。 “那什么,你方便吗?要不你跟我去买点东西?我真不会买。” “等会,我跟我朋友说一声。” 崔长嘉过去和蒋芳涵一说,蒋芳涵说自己回去也没事,便陪着崔长嘉和陶磊一起去了附近的商场。 去商场的路上,崔长嘉和蒋芳涵说了怎么和陶磊认识的,蒋芳涵才知道陶磊是周青彦他们车队的司机。 崔长嘉真的特别的感谢陶磊,所以陶磊让她帮着去买东西的时候,崔长嘉才毫不犹豫的跟着去了。 到了商场,和陶磊汇合之后,崔长嘉和蒋芳涵问了陶磊他那相亲对象的职业,听说是公司职员之后,她们俩一致认为陶磊应该送女孩一个包。 公司职员嘛,肯定是附加的东西会更容易引起同事的注意。 如果相亲对象送的东西好,引起同事们的羡慕那肯定是能加分的。 但是,送什么价位的就成了难题了。 陶磊大手一挥道,“不差钱,买多少钱的都行!” 崔长嘉想了想道,“那就买个一般偏好一点的吧,到时候小票放里面,如果不喜欢的话过来退换都方便。” 最终她和蒋芳涵帮着选了一个六百多块钱的大气又时尚的女包。 买完之后陶磊这个大老粗就要去给人女孩送过去,被崔长嘉拉住了,这才刚见完面,总得过个一两天的再去送,到时候不就又有机会见一面吗? 第135章 挣扎出来 陶磊深以为然,高高兴兴的走了。 崔长嘉也为能帮到陶磊而高兴,毕竟陶磊帮她帮的要比她帮陶磊的这点多的多! 蒋芳涵对崔长嘉道,“咱俩再去看一下女装吧,我想给小雪添身衣服。” 今天陈如雪的窘迫她没有忽略,马上就要工作了,总得穿得体面一点才像话。 崔长嘉道,“行,有合适的我也买两件,咱去看打折的吧。” 崔家的条件现在虽然好点了,却还没有好到买衣服可以随便到不看价格的时候。 蒋芳涵很高兴,她还怕自己给陈如雪买便宜衣服崔长嘉会说她小气呢。 她们每去一家店,就去看打折的,刚好有个品牌在处理打折的羽绒服,好多款式都已经断码了,价格基本上是在八十到一百二十块钱左右,崔长嘉一口气买了六件,家里的每个人都有。 蒋芳涵也买了两件,一件稍微厚一点的,一件稍微薄一点的,都是给陈如雪买的。 结完帐,回去的路上,崔长嘉赞赏蒋芳涵,“你都不是如雪亲姐姐,还这么好,都能给你颁发天下第一好姐姐的奖状了。” “嗐,都是亲戚,能帮一把是一把呗。” 蒋芳涵说的云淡风轻,浓浓的夜色却掩盖了她眼神里的难过…… 蒋芳涵回去并没有着急休息。 她的房子是租的,老旧的公房,三十多平,厨房和厕所小的可怜,尽管如此,蒋芳涵依旧将它收拾的干干净净。 打开简易的衣柜,她从里面翻翻找找,收拾了几件成色还算不错的冬装,接着去鞋架上找了两双半新的运动鞋一起装了,又拿上今天新买的衣服,出门去了。 陈如雪正沉浸在找到工作的喜悦之中时,舍友忽然叫她接电话,她跑过去接了,一听是蒋芳涵的声音,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姐?” 她的口气里满是小心,万一那工作不成了,她该怎么办? “小雪,给你买了两件衣服,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出来拿一下。” 陈如雪低沉的心情,蹭的一下又雀跃了起来,“姐,我马上下去。” 冬日的夜风冰冷刺骨,蒋芳涵拎着袋子的手逐渐变凉,好在陈如雪出来的很快,“姐!” 蒋芳涵扬起微笑,“怎么没带个围巾?” “没事,姐,我不冷。” “羽绒服是新的,试试尺码合不合适,里面有小票,不合适的话可以去退了,”蒋芳涵说着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还有几件是我穿不着的,你先将就着穿,回头发工资了自己再添置好的。” 陈如雪内心充满了感激,实际上,他们家和蒋芳涵家里的亲戚关系已经挺远的了。 “姐,谢谢你.......”陈如雪只干巴巴的说了句“谢谢”,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小雪,”蒋芳涵的语气很沉默,“我能力不大,只能帮你这些了。” “姐,你能帮我找工作,我都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蒋芳涵嘱咐道,“回头挣工资了,别傻呆呆的挣多少给家里说多少,要知道藏着掖着,也不能只报喜不报忧,姐跟你说这些,你别觉得是姐坏,对你挑拨离间的,你以后总要过自己的日子。” 蒋芳涵是从泥水里挣扎出来的,她不想看到别人走弯路。 蒋芳涵没等陈如雪说什么,又对她道,“学校的手续办完了,就赶紧去你长嘉姐那边报到。” “哎。” “回去吧,外面冷,有事打我手机,别客气。” “姐,我看你走了,我再走。” 寒冷的夜色中,两道身影显得格外的孤寂…… 正好有出租车过来,蒋芳涵招了招手,出租车随即开了过来,蒋芳涵拉开车门上车,和陈如雪挥挥手走了。 陈如雪一直看着出租车看不到影了,才转身回学校,手上的东西沉甸甸的,她的心也沉甸甸的,她抬着头,竭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崔长嘉回到工厂都十点多了。 崔修远依旧在办公室,晚上了,气温又下降了好几度,办公室外面有铝合金玻璃密封着,屋里不至于冷的跟冰窖一样,却也没有暖和到哪里去,进去也是冷冰冰的。 崔长嘉拎着衣服进了办公室道,“哥,这两天把暖气烧起来吧,冻感冒了就不上算了。” “我看天气预报上说,这两天就要降温了,准备准备就烧起来。我今天和银行联系过了,他们安排人员过去接替胜大爷看着之前工厂的东西,等他们安排好了,我就去把胜大爷接过来。” “真的?太好了!”崔长嘉也希望胜大爷能抓紧过来这边,他一个人在那边,不仅江红英要三天两头的跑过去,还要担心他的安全和身体,毕竟一个人在那边,年龄又大了。 “哥,银行有没有说那批货怎么处理?” “银行肯定是想走拍卖程序的,但是应该意义不大。” “那我们直接接过来呢?” 崔修远苦笑,“估价六十多万。” 崔长嘉沉默了一会,拿出来那件给崔修远的,道,“给你买了件羽绒服,你先试衣服吧。” “我又不出门,我有穿的就行,你去换成你能穿的。” “瞎说,不出门也得体体面面的呀,不能埋没了你总经理的身份!我买的都是处理打折的,这一件还不到一百块钱。” 崔长嘉说着把衣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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