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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溆未曾低头,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她身边有人,不必紧张。” 岑金声这才放下心来看皮影戏。 前世沈溆也没有看戏的习惯,不知怎的,非要走进这院子,岑金声也不好扫他的兴。 这场戏大概讲的是一对夫妻经历重重困难后破镜重圆的故事,有些老套,胜在讨喜,人们都爱看。 但岑金声一坐下,就觉得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不知道点了多少次水。 沈溆似乎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 终场后众人叫好连连,岑金声只觉得困意连天,只想赶紧结束回家睡觉。 此时沈溆又说了一句话,岑金声正好打了个哈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啊?” “我说,我送姑娘回去吧。” 岑金声瞬间惊醒。 她怎么敢让沈溆送她回家,一是给岑家带来麻烦,二是让长公主知道可不得了。 这还怎么让他们发展感情? “不必了不必了,我还坚持得住。” 再撑一会吧,等长公主来了她就可以撤了。 “好。” 沈溆也没坚持,只是望着远方: “我们去放花灯吧。” 岑金声倒不好再推辞了。 他放他的,岑金声放自己的就好,河神应该知道他们不是一起来的。 至于那场刺杀…… 反正他前世都躲过了,这一次应该也没有大碍。 二人到时,河边已经有了很多人,各式花灯星星点点,汇成一道光河流向远方。 花灯不仅可以求姻缘,求恩爱,也可求事业,求平安。 岑金声提笔,一求考核顺利,二求家人朋友平安。 沈溆的上面倒是只字未写。 也是,岑金声想着,他一无父母,二无朋友,钱财富贵都有,确实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我看看你写什么。” 岑金声还没来得及阻拦,沈溆已经拿走并且把自己的名字加了上去。 她不太理解。 “若求平安,大人应该写在自己上的才是,河神看了也更有诚意。” “不是求平安。” “那求什么?” 沈溆看向远方,那光消失的地方。 “求团圆,求热闹,求,家人。” 岑金声有些可怜他。 她嫁入沈家,只知道沈溆孤身一人,父母兄弟全无。 直到她开口问,才知道这段沉重往事。 沈家世代武将,都是忠于皇室的纯臣,但早在沈溆很小的时候,他的爷奶爹娘大哥就全部牺牲在了战场上。 满门忠烈,沈溆是唯一的余孤,也因此被先帝亲自抚养成人。 皇宫自然不比沈府,先帝对他再好,始终是君臣之别。 他渴望亲情,自是应当。 又到了放花灯的时候了,岑金声满手是汗,环顾四周,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她这才放心蹲下去。 “咻!” 刹那间,一支利箭从她耳边飞过,她还没反应过来,一片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溅到她的脸上。 是沈溆! 岑金声脑子一空,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跳下了河。 怎么这辈子这么弱?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不会躲的吗? 第十章 刺杀 水有些凉,河里又很暗,她只能依靠水面花灯微弱的光一寸寸寻找,终于在深水区看到胸口插着箭的沈溆。 撑住啊! 血丝一寸寸蔓延在河里,岑金声拖着他游得十分吃力,好不容易把他救上岸,突然发现周围一片寂静。 街上的人全散了。 刺客的尸体摆在一旁。 蔺远已经率人全杀光了。 他也受了伤,可还是紧张地上前去,正想接过沈溆,却见岑金声把他放平,徒手折断了箭尾,又嘴对嘴地亲了上去。 这……蔺远嘴巴都合不上了。 “看什么?找大夫啊!我只能先救他溺水,管不了他利箭入胸。” 岑金声前世见人救过溺水者,先是向他嘴巴呼气,然后在胸口按压,把水吐出来就好了。 事态紧急,救人事大,她没想那么多,按了一炷香后,沈溆终于吐出一口血水。 没事了…… 岑金声累坏了,停下动作,力竭地坐在旁边。 趁着这个时间,大夫已经赶过来了,事态紧急,没时间转移,只能就地医治,他剪开沈溆的衣服,露出胸膛。 箭已没矢。 还好,位置偏了。 大夫松了口气,开始帮他拔箭。 岑金声满心怕他有事,忘了男女有别,目光一刻未曾离开。 沈溆斜眼看着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岑姑娘,今日你受委屈救我一命,他日我去府上提亲可好?” 她满不在意摆了摆手: “小事情,就算不是你,我一样会救的,你若提亲,岂不是昭告天下莫要救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郑重补了一句: “你千万不要去提亲。” 沈溆内心:……哦。 岑金声内心:他怎么见个人就要娶啊? 不过从七夕那天起,岑金声就得了三天风寒,在家里养了好几天,赵璃和元宝时常照顾。 怕她闷坏,梅冬整天在外打听,回来后兴高采烈地和她说外面的消息。 比如沈溆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需要静养,活都分给其他人了。 再比如阿爹和大多数官员一样,只是接手了沈溆手里的一部分活,就忙得飞起,没空回家吃饭。 最后梅冬说,明天是第三项考核,但因为长公主抱恙,明天就只有玳瑁姑姑在场。 “第三项考核是什么呢?” 梅冬耸肩:“不知道呢。”她满怀信心,“但小姐肯定能通过的。” 但愿吧,岑金声心里想。 一夜细雨,第二天清早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充裕,洒满了帝京的每一个角落。 她按照约定去了城门口,远远就看见燕支雪等在那儿。 二人同骑一匹马,清早无人,街道干净,很快就到了宫门。 她们一到那儿就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皇家之地,怎么也该穿得体面,若没有衣服,我借你几件。” 说话的是上次唯二得六分的王泓敏。 第一次考核后,岑金声专门打听过她,她是大理寺卿的长女,汾阳王的外孙女,身世显贵,平日自觉高人一等。 燕支雪低头看了眼,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时,岑金声突然挽着她的胳膊,反唇相讥: “若是金子,以废泥山石荒草掩盖,也会被发现,若是牛马,用人衣人帽装饰,也照样不伦不类。” 王泓敏聪明得很,听懂她的话脸色一变,却没有再回怼,只是说: “若你们真有能耐,今日可别让我再拿到第一。” 岑金声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 不多时玳瑁姑姑来了,众人列队,一一点名后随她来到了一处开阔的院子,名叫潇湘院。 进门石匾上是沈溆的笔迹。 岑金声鬼使神差多看了两眼。 宽敞的院子里摆着一模一样的许多绣架,岑金声一眼望去,还有七八位考官坐在前面。 这场应该考核的是刺绣。 入织造司。 能看懂分辨某样东西的,首先得会做,其次能做懂,然后能做精。 织造司的东西不仅是本国需求,也是礼仪邦交之首选,不能行差踏错。 岑金声虽然没有被爹娘要求过,但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也懂一些基本绣法。 更何况那几年给沈溆缝缝补补做新衣制香囊了。 各人依次坐下,玳瑁姑姑这才宣布考题。 “如各位所见,今日考核是刺绣,共有八位考官,一炷香后将对你们的作品做出评价,满分五分。” “和上次一样,最后分高且有意者可入织造司,不过今日名额多,可要八人。” “有问题吗?” 一位远方的姑娘举手:“姑姑,刺绣内容可有限制?” “无,花鸟山川甚至书法,只要能在一炷香内完成的,均可。” 听罢,王泓敏满怀自信地扭头对岑金声和燕支雪说: “切勿紧张。” 岑金声捏着针晃了晃:“不劳操心。” “开始!” 玳瑁姑姑一声令下,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绣花针在布料上浮动的声音。 王泓敏暗自和燕支雪较劲时,岑金声从一开始就想好要绣什么了。 沈溆喜欢梅花。 有天冬日,室内温暖,但从窗户透出丝丝寒风,岑金声就知道下雪了。 一起床推开窗户,门外果然白雪皑皑,院子里成片的红色梅花点缀其间,美不胜收。 沈溆披着墨黑色大氅站在雪里,折了一支梅花递给她。 岑金声问他为什么要种梅花? 沈溆说看多了红色的梅花,杀人就更好接受一点。 岑金声无奈,强迫他换了个说法。 后来沈溆的衣服上就时常绣有各色的梅花,有人问,他就说: “梅花高洁。” 有了前世的经验,岑金声绣起梅花可谓是轻车熟路。 梅枝,梅花,甚至积雪,都跃然浮现在这一方锦缎上。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洒下来,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晴朗又洁白的冬日。 香柱燃了一半。 她突然分了神。 她为什么要绣梅花? 因为沈溆…因为他喜欢…? 可是,为什么要在意沈溆呢? 岑金声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竟意外发起了呆,脑子里尽是一些有的没的。 “咳咳!” 玳瑁姑姑怕她耽误时辰,特意站在她面前提醒道。 岑金声立刻惊醒。 专心点!考核呢!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 “啊!” 右耳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叫声,吸引了整个考场的目光。 第十一章 刺绣 岑金声也转头看去,是王泓敏,她此时拿着绣针停下了动作,一脸茫然而不知所措。 再看她的绣布,岑金声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怎么一片空白?! 还没反应过来,燕支雪已经离座走了过去。 相比于惊恐的王泓敏,不在此山中的燕支雪显然要镇定许多,她拿起丝线反复查看,确实可以看得出王泓敏之前的绣迹。 她绣了,只是线是白色的而已。 绣品贵在色彩丰富,层次多样,不会有人那么傻用白线,若用了也不会自演自导尖叫出声,那就不是出彩而是出丑了。 燕支雪又看了看今日火热的太阳,心里已了然。 “姑姑,这批丝线劣等,烈日下会褪色。” 众人这才明白王泓敏并不是没绣,只是已经绣完的部分都变成白色的了,远处看去才会空白一片。 玳瑁姑姑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能看出来,并且愿意帮助对手,艺德双兼,不错。” 话毕,王泓敏的神情复杂,目送燕支雪回到了原位。 看得岑金声窃喜。 这世上不止怼得对方哑口无言才算痛快,能让对方感到渺小,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这王泓敏也算是有救之人,还会感到愧疚。 真要是遇到实在没有心的人,还是打一顿的好。 最终玳瑁姑姑又点了一根香,让王泓敏重新来过。 众人在第一根香燃尽都收了手,静静等待王泓敏结束。 好在她功力不差,心态也稳,第二根香还剩一半时就完成了。 前后也没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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