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严重,睁不开眼睛,却还喊着痛。 岑金声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后立即让人拉起了帘子,让黄遵赶紧去找接生婆过来。 他刚走,谢娘子就发动了,岑金声哪里见过这副场景,顿时乱了心神。 谢娘子的痛让她短时间清醒过来,她认识岑金声,见她无措,虽然极度痛苦却依旧镇定,反而安慰她: “岑姑娘,你不必怕,我接生过我姐姐家的孩子,我教你。” 她的声音虚弱,但给了岑金声无比大的底气,她顿时冷静了下来,喊了人来烧水帮忙。 她深呼吸了几口,按谢娘子教的办法来接生,起初她连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谢娘子额头冒汗,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膝盖上。 她这才慢慢步入正轨。 一盆盆热水端进来,一盆盆血水又端了出去,大宝心里害怕,在外面一个人哭着,见黄遵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遵哥哥……” 黄遵表情暗淡,没有看他,走了几步到帘子处: “金声,没有接生婆了,木家村的稳婆都病倒了,剩下的……” 剩下的没生病的,又怎么敢来隔离区呢? 岑金声知道他的意思,本就知道此事困难,没空回他,还是旁边人回复道:“知道了!” 又是一阵疼痛,谢娘子已经生过一个,有了经验,没有大喊大叫,攒着劲儿全力要把孩子生下来。 幸好孩子也是争气的,不过半个时辰就出来了,他的嗓子够响亮,嘹亮的哭声传到了院子外。 沈溆刚拿着铁锹回来,顿时被生命的力量感染了,他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等待着。 帘子撤下,众人或兴奋或好奇地围了上去。 岑金声即使是第一次接生,也知道要给孩子冲洗,原来满是血污的小脸,经擦拭后变得粉雕玉琢。 是个很好看的孩子。 擦了血后,孩子反而不哭了,岑金声赶紧把孩子凑到谢娘子旁边,却被她推走: “我生病了,麻烦你照顾他一段时间。” 谢娘子扭过去头去,又因为高烧而神色戚戚,岑金声看见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流进锁骨里,流进心里。 她突然发觉——若不能找出药方,就不是一段时间的分离了。 这也许……就是一辈子见不到了…… 岑金声抱着孩子失魂落魄地出来了。 外面的阳光这么好,大宝兴奋而焦急地凑了上来,“岑姐姐,我娘呢?” “她没事……”她试图找些话讲,“这是你弟弟。” 大宝只看了一眼,就急忙问道:“我可以进去照顾我娘吗?” “不行的,你没有生病。” 大宝疑惑:“你们也没有生病,为什么你们要在这里?” 岑金声还没回答,黄遵走过来已经把大宝拉走了,“让你岑姐姐静一静。” 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岑金声一眼,只见她抱着二宝在院子里,脸上轻纱浮动,像是上天派来的神仙。 岑金声确实不知道去哪儿,要干嘛。 她只是一个凡人,即使知道前世的事情,但那药方已经失效,这几天来,人命和哭声如同潮水一般把她淹没。 木家村死了太多人,死去的人来不及火化,只能去挖坟埋了,昨天才见到的人,今天可能就不在了。 一路上的自信都好像是个笑话。 她还能做什么? “咯咯呵!”二宝突然笑了起来,把岑金声的思绪拉了回来。 怀里的婴儿突然朝着门口伸出手。 岑金声顺着看过去,只看到了同样蒙着面纱,把铁锹放在门口,浑身是泥水的沈溆。 他的眼神如同幽静的潭水,眼尾却满含温柔,眉目发丝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岑金声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也分不清他是哪个沈溆。 只是觉得有个孩子在她怀里,她想让沈溆看看。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想,却还是情不自禁踏出了第一步,却立马见沈溆微微侧过了身。 明明离他还那么远。 “我刚葬了人,别过了病气给你。” 岑金声听不到声音,她呼吸微滞,抬头看着沈溆,眼睛里透露出疑惑—— 他在躲着自己? 一阵秋风在二人面前经过,二宝打了个喷嚏,把岑金声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又深深地看了沈溆一眼,点头示意后就抱着二宝离开了。 沈溆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她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有些颓废地斜倚着,不只是为这件事—— 燕支雪放了飞鸽给他。 原来记忆中的的那个地方没有所谓的老大夫,也许此生,是有些事情变化了。 他心里也一阵阵难受。 在他出神时,门口突然跑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用力把手里的泥巴往沈溆身上一扔就跑远了。 她年龄小,力气却大,扔到沈溆下巴处,还差点扔进嘴里。 沈溆轻呸一声,再扭头找时,人已经不见了。 第五十九章 椒酒 众人都在努力找出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有个好消息传来—— 有一少女得了疫病,半个月没有好转,已经写好遗书时,突然不再咳嗽,越来越有精神,甚至最后真的好了。 沈溆察觉到希望,赶紧和长公主一起去查看,试图找到原因。 谁曾想,还没等到事情好转,王泓敏也来了木家村—— 她一起床就觉得不对劲,高热,无力,显然就是生病了。 “敏敏……” 岑金声守在她床边,想让她振作点,王泓敏隐隐听到岑金声的声音,推开她的手: “离我远点儿,等会儿把你也传染了。” 四周沉寂许久,王泓敏还以为她离开了,却突然听见一声: “我不怕。” 紧接着水珠啪嗒掉在了床边。 岑金声这还是来南郡以后第一次哭。 她还以为来这里是解救别人,帮他们脱离苦难,却只是多了一群人陪着他们,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她每天见到的除了死人,就是人死。 她看不到希望,却也不敢说出来,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王泓敏最见不得人哭,僵硬地安慰道:“好了,不哭了,若我能康复,答应我个要求好不好?” 岑金声都没听清她说什么,只听到活着。 “真的会没事吗?” 王泓敏点头,“会的,你答应我吗?” 见岑金声连连点头,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世事无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岑金声才刚在王泓敏那里找到希望,沈溆又让她担心了起来。 他和长公主二人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经口吐鲜血不省人事了。 看着黄遵背着他进了房间,岑金声焦急地拉着长公主的胳膊,连称呼都忘了改: “沈溆怎么成了这样?”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让他好好休养不听,身体还没好全就着急进来,真不把自己当人看。” 她又烦躁道:“本来大夫就少,哪儿来人照看他?还不知道是不是染病了呢……” 没有犹豫,岑金声系紧面纱:“我去。” 她回答得太快,长公主一怔,只交代了句:“你小心。” 问王泓敏要了养身体的方子,她熬了很久,带着汤药进了门,只见黄遵已经帮沈溆换了身衣服。 见她进来,沈溆刚想说话,却被黄遵抢先一步: “金声,我来吧。” “小遵你去照顾其他人吧,这里我来就行。” 黄遵的手停在半空中,片刻后他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沈溆现在已经不再吐血,嘴角挂着一缕血丝,正准备从岑金声手里接过药,却被她阻止: “我来吧,你拿不稳就浪费了。” 沈溆一边被她喂着药,一边看向黄遵离去的方向: “你和他还挺熟的。” 岑金声心不在焉,“是啊,一起过命的交情,怎么会不熟?” 喝到最后一口,岑金声把碗勺放在床边,难得看着沈溆的眼睛,认真说道: “沈大人,你也是人,不是神。” 她想说这话很久了,从在福二十楼的时候就想说—— 沈溆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他肩上背负的是天下,口中担忧的是南郡,心里牵挂的是边疆。 可是哪有一寸是他自己? 他很累,但从不停歇。 即使是前世,魏宋交战时,他也是忧虑地夜不能寐。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阿爹,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兄弟。 但绝对是一个顶好的摄政王。 一个大魏的摄政王。 “金声,这就是我的使命。” 沈溆垂下眼睛,睫毛轻轻颤动:“沈府教了我君臣,先帝教了我家国。” “我既然是大魏的摄政王,就不能只享受荣华,天下有难,我首当其冲。” “这辈子,若是这条命留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 岑金声不忍看到他这样,又像前世一样跪坐在他身边,二人距离极近,岑金声劝告道: “那也要看死的有没有价值吧,走之前我堂哥金桥和我说,别逞英雄。” 她情绪激动地说:“你懂吗沈溆?你这就是在逞英雄。” 沈溆难得看到她这样,一时间也失态地搂住她的肩膀。 “金声,别生气,我也许有办法了。” 岑金声是因为他的体温反应过来的,急忙推开了他,站在两步开外。 “沈大人有什么办法了?” “椒柏酒?” 黄遵疑惑地看着岑金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椒柏酒,花椒和柏叶泡酒,有解毒辟疫之功。” 原来沈溆此番并非全无所获。 那康复少女家里都是外来人,最爱喝酒,家里泡了大大小小数十种药酒,每日都要喝上二两。 少女从婴啼时期就开始喝酒,染病之后也不落一顿,甚至连药都不喝,想着喝一顿少一顿,便变着法泡酒来喝。 这一喝,还真让她试出来了。 她喝了椒柏酒后,起先头发晕,又剧烈咳嗽,甚至还吐血晕倒,但醒来后却发现无病一身轻。 家里人以为回光返照,还保持了几天距离,没想到真的是康复了,众人欣喜若狂。 也恰恰是这家人把喝酒融进骨子里了,起先还没注意,给周围人试了半天,甚至长公主和沈溆找上门,最后才发现是酒的缘故。 巧的是,木家村家家信佛,肉也很少吃,更别说喝酒了,所以也只有这家最先康复。 “但也有弊端,此药凶险,只能给轻症或者相对康健之人用,若是老弱,便是禁药。” 黄遵终于松了口气:“如此便有突破口了。”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又遇上一个难题—— 木家村信佛,几乎全村的人都没有喝过酒,即便少女家里酒再多,一口都喝不到病人嘴里也是问题。 甚至有人生着病,还生气地把碗砸了,大呼阴谋。 “人家是朝廷的人,自己也在村子里,怎么会害你!”黄遵真是被气笑了,指着他骂道。 那人蛮不讲理:“我不管,让我喝酒,我情愿病死。” “还有谁不喝!” 有人示范,众人犹豫的心也终于有了判断,越来越多的人把酒放了下来,黄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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