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死里逃生,人与人之间更增生死与共的感情,于是格外热情。 尤其看到帝京来的生面孔,岑金声被送了好多东西,她深知生活不易,太贵的东西也没敢要,只拿了几个小玩意。 “沈大人,这草蚱蜢送你,还有这珊瑚手串。” 岑金声从手里挑了两件,递给沈溆,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塞了东西。 抬头看去,岑金声已经跑远了。 沈溆拿起蚱蜢翅膀,似乎还能触碰到她的温度,在风中夹杂着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好熟悉的感觉。 前世很长一段时间里,二人彼此依偎,相互信任,已经成了对方心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沈溆每天上朝见的是她,下朝见的也是她。 生活无波无澜,小皇帝也在慢慢长大,他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也有时间陪她说话闲逛。 这和他从小到大幻想中的场景别无二致。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呢? 他站在路中央,迟迟不动,岑金声走过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沈溆?” 他怎么了? 突然间马蹄声声,一匹骏马从身边飞驰而过,沈溆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把岑金声拉到一旁。 二人失控,撞上墙壁,沈溆才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沈大人,你刚在想什么?没事吧!”岑金声惊魂未定,连忙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没有异常这才问道。 沈溆微笑道:“没什么。” 轰隆一声,那骑马的人因为避让摔了下来,他就在几步之外的地方,似乎很严重。 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沈溆连忙上前扶起他。 只是那人警戒心太强,腿脚乱蹬,自己站了起来,慌乱间露出了脖子后的纹身—— “八宝花……” 那人爬上马背就要走,沈溆眼疾手快,拿起旁边一冰糖葫芦摊贩的竹筐击倒了他。 鲜红色的山楂果遍地都是,那人狠狠摔下,身上染上果渣果碎,狼狈不堪。 岑金声在旁边看着,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付给摊贩竹筐的钱,摊贩绝不肯收,二人拉扯间沈溆已经把人绑了起来。 那人随后被蔺远押回了县衙,沈溆和岑金声把杂乱的大街收拾好后,付给摊贩一锭银子。 “要不了这么多。” 他卖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岑金声笑道:“没事,你尽管做,剩下的送到县衙,请他们吃就是。” 摊贩笑着把剩余的果子都做成了冰糖葫芦,浇糖浆时还多画了两只蝴蝶。 看着他们二人远去,小贩心里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反正山楂还多,他给路过的人都免费发了一串。 一时间小孩子来来往往,把他包围了起来。 岑金声咬下一口糖浆,那正是蝴蝶翅膀的部位,只觉得格外香甜,又看沈溆一口没动,问道: “沈大人不是最爱吃甜的吗?” 前世沈溆每次不高兴,岑金声就会做些糕点给他送去,做的多了,岑金声也就摸准他的口味了。 咸的不要,酸的不要,就要甜的,还不能太腻,也不能太淡。 尝试了很多次,岑金声才意识到梅花糕为最优。 自此也惯得他养成杀人后要吃梅花糕的习惯。 沈溆没说话,岑金声也就不管他了,咬下了一口山楂,旁边的人突然握着她的手腕送到嘴边,把第二颗山楂咬了下来。 “多大的人了,还抢东西吃。” 沈溆终于笑了:“岑姑娘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抢着吃的东西才最香。” 虽然他此时喊的也是岑姑娘,但语气完全不同,岑金声听着反而更像是亲昵的称谓。 耳朵有点发热。 “是啊是啊,可哪有自己独享更香?” 沈溆也咬下自己那一串的第一颗果子,把剩余的递到她嘴边。 他的那串,蝴蝶图样还完整如新。 “吃了你一个,也还你一颗吧。” 岑金声哭笑不得。 抬头看去,只见沈溆现在的眼神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他卸去了责任,卸去了伪装,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岑金声很少看到,情不自禁地想开口咬住,却见一小女孩正拿着吃完的竹签站在沈溆身后。 她只到沈溆膝盖处,嘴巴还鼓囊囊的,拿着胳膊长的竹签,拉起沈溆的鞋靴边就往里面插。 像是把他当垃圾堆了一样。 沈溆见她目光下移,这才意识到不对,狠狠跺了一脚后转身作势抓人,那小女孩已经被吓得跑远了。 只是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依旧不变。 “又是她。”沈溆无奈道。 前几天朝他扔泥巴的也是她。 岑金声俯身把他靴子里的竹签拿了出来扔到一旁。 “算了,想来是个无父无母的,怪可怜的。” 沈溆点头,“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样的破落户,竟把孩子教成这样。” 一阵冷风吹来,冷得沈溆寒毛直竖,打了个喷嚏。 时间还早,二人去了南郡最有名的北湖泛舟,这里群山环绕,已是深秋的季节,水面却格外温暖。 沈溆扶着岑金声上了船,船夫在船尾轻轻摇橹,行至湖心,二人各自打开了王泓敏给他们的信件。 可惜上面什么都没有。 二人面面相觑。 “沈大人,莫非你拿错了?” 沈溆:“不会的,她亲手给我的。” 难道是要浸水? 沈溆趴在船头,轻轻洒了些湖水在上面,除了浸湿外毫无变化。 “难道是要火烤?” 岑金声拿着白纸凑近烛火,控制着距离不被烤焦,也没有丝毫效果。 二人索性就放弃了。 岑金声问道:“敏敏交给我们这个,是想说什么?” 沈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 王泓敏故意塞了两张白纸,只为让沈溆亲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抵不过两颗真心。 “金声,我的字是又余。” 第六十八章 离开 岑金声一头雾水,她知道的啊,送他的玉牌上不还有他的字吗? “临走前,王泓敏告诉我不要再叫你岑姑娘了,显得生疏。” 岑金声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几天他老是金声金声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鬼魂附体了。 时常让她把这一世的沈溆和前世的沈溆混淆。 “所以你也不要喊我沈大人了,叫我又余就好。” 岑金声瞪大了眼睛。 只有长辈或者最亲近的人才能直呼其字,前世即使二人再亲密,她也没有喊过他的字。 好吧,除了在那种事上。 “不太好吧。” 岑金声自认虽然二人共度生死,但此生重新来过后,关系还远远没有到那个份儿上。 “那退一步,喊我沈溆。” 岑金声又拒绝,“你我同在朝中,职级要比我高,我哪里敢直呼其名。” 沈溆心想,虽说不敢,却也不少呼唤他的名字了。 “等你来沈府,怕是要习惯了。”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岑金声一脸迷茫:“我在长生殿干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沈府?” “王泓敏!” 她打开门时,岑金声满脸怒气站在门口,不用说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你和沈大人说要和我换?” 还是沈溆亲口和她说了,她才知道。 可是她不想去沈府啊。 王泓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我刚病倒那次。” 岑金声当然记得,还欠她一个要求嘛。 “哦!你从那次就开始给我下套。” 岑金声重重地踏了几步进了门,绕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王泓敏哭笑不得。 “别转了,我看得头都晕了。” 岑金声也差点摔倒,认命地趴在桌子上,“好吧,你骑射赢了,你可以自由选择的。” 王泓敏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触碰她的指尖。 “沈大人和你说其他的了吗?” “还有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后岑金声就开始生闷气了,沈溆也没有再说什么。 “没什么。” 可能沈大人有自己的打算吧。 半分由不得岑金声,她只能默认接受了这个变动,既然沈溆开口,长公主那边应该也没意见。 于是在今天,二人回帝京之后的职位就这样决定了。 县衙里。 “我是宋国人,无风草是我们头儿让买的,其余一概不知。” 经过了严刑拷打,那骑马人只会这一句话,沈溆在旁边冷眼看着,心情本就不好,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 “谁教你的?” 骑马人早已没有意识,却还是重复道:“我是宋国人,无风草是我们头儿让买的,其余一概不知。” 沈溆掰了他一根手指头,那人吃痛大喊一声,随后又重复一遍。 似乎他只会这一句话。 长公主也在旁边看着,眉头一紧,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蔺远上前请示:“大人,可信吗?” 沈溆眼神冷厉,甩开他的头,用帕子擦了擦手 “回帝京后,看看天牢里那位身上有没有纹身即可。” 天牢? 蔺远突然想到一个人,低声称是。 沈溆走之前,又看了眼长公主,她站在旁边,浑有一种不知所措之感。 手脚发冷,眼神呆滞。 沈溆没有打扰,心想,让她好好静静吧。 接下来,那位装傻充愣的县令王戈,可以好好查查了。 两世都以家人为幌子,还差点让他骗了。 要知道,药方里除了夜下草和无风草不对以外,其他都是正确的。 只是这一世的药材大大不同,药效不强也就算了,有些甚至发霉腐烂了。 要不是燕支雪从外地买来管用的药材,即使有了无风草也无济于事。 不仅他们永远回不去帝京,南郡也彻底一蹶不振了。 贪官污吏,终究是百里之堤溃败的蚁穴。 两个血夜过去了,南郡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天气,众人也该返程了。 临走前,黄遵站在村口,把自己家里唯一值钱的耳坠拿出来放到岑金声手上。 “这是我娘的嫁妆,让留给未来的儿媳。” 岑金声惊叹一声,又推了回去。 “既然这么贵重,不可轻易送人。” 黄遵退了一步,语气坚定:“我不是轻易送人,我想好了的。” 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说:“金声,我喜欢你。” 少年虽比她小一岁,但已经比她高出半头,脸庞看上去也格外成熟。 岑金声没有想到他对自己是这种感情,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我,我要回帝京了,所以,所以……” 岑金声自知不能这样优柔寡断,长叹一声,“抱歉,我对你只是朋友关系。” “若你以后来帝京,我随时欢迎。”她的眼神里充满愧疚,“只是没办法以那种关系相处。” 她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沈溆的脸,顿时有些震惊。 为什么会想到他? 她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沈溆欲盖弥彰地放下了帘子。 长公主幸灾乐祸:“你再不说,还不知道这朵花要被谁采走哦。” 沈溆咬紧后槽牙。 黄遵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心里失落,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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