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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掌柜引着:“小少爷,我再念一遍,阶下儿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 还没念完,那被唤作阿元的小人儿抬头看了看天,歪着脑袋对他外祖母说:“是风筝。” 话音一落,周围人便起哄叫好,小家伙不察,依旧低头玩灯。 抱他的妇人喜不自胜,对着孩子又搂又亲,似是没想到小外孙如此聪慧,可见有人围上来打听,这是谁家的哥儿,却着了慌,对那掌柜摆手:“这个灯就不要了,让旁人猜吧,我带孩子去别处逛逛。” 招呼着丫头婆子,赶着走了。 —— 围着的妇人里,一位着明艳华服的夫人直盯着那猜谜的小哥儿瞧。 身旁仆妇凑着道:“太太,奴才怎么瞧着,这小哥儿有些像二爷小时的模样呢。” 这夫人是从一品右都御史刘斌的夫人康氏。康氏闻言,对身旁仆妇点了点头,喃喃道:“是像.......” 又逛了逛,便被人簇着,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里,康氏尤还想那孩子:“方才灯会上猜灯谜那小哥儿,真真长的跟钰儿小时候一样,我细瞧了瞧,连耳朵上的那颗痣都一样,也是奇了。” 女儿刘眉可笑着打趣她:“母亲,你莫不是想抱孙子了!” 康氏斜了女儿一眼:“今年的灯节比往年都热闹,眉儿你也疯够了,明儿我让沈师傅去教你女红,不许再偷懒了。” 眉可极不情愿的应着:“知道了。” 马车一路从朱雀大街打了两个弯拐到了七弯巷,过了一座才刚粉过的穿云六顶大牌坊才稳稳停住,只见三间兽头大门,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的匾上用极有力的篆体刻了“刘府”二字。 康氏携了刘家女眷从西角门进府,一路行至刘府后院,待到一垂花门前,转头吩咐众人:“早些去歇着吧。” 其中一簇外间用的婆子便福身退下,只剩康氏带着女儿媳妇和她的近身妈妈进了垂花门,又沿鹅石子小路走了好一会才到了长春馆。 长春馆东西向的抄手游廊上,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小丫鬟,一见太太回来,都笑迎上来。 “太太回来了,二爷来了,在屋里侯了太太半天呢。” 说着,三四人争相挑起正房门帘,一行人便陆陆续续进了屋。 明堂里,一年轻公子端茶等在那里,那公子头戴紫金冠,穿一件孔雀蓝箭袖,面若刀裁,眉如墨画,含笑对康氏说:“母亲可算回来了,叫儿子好等。” 这人是康氏的二儿子,从三品东京指挥同知占南将军刘钰。 刘眉可一见了哥哥,便迫不及待的说:“二哥,母亲方才一直说灯市上有个小哥儿和你长的像呢,那小哥儿猜灯谜得了彩,甚是讨喜。” 刘钰不耐烦的问:“又是哪家的?” 康氏身边的老妈妈崔氏听见他问,回道:“老奴也是好奇,凑过去问了一嘴,说是东京城里一个医官家的小哥儿,姓顾的。” 许是对那孩子极感兴趣,康氏竟认真打听起来:“哦,原来是医官顾家的,早几年间,他家医馆在东京城里也小有名气,顾山岭顾太医也曾在官家面前得过脸,可告职之后家道便越来越没落了,如今子孙里不知还有没有成气候的?可我听那小哥儿管那夫人叫外祖母,是顾家哪个姑娘的哥儿?夫家是谁?” 崔妈妈道:“旁人也好奇,直拉着问,我仔细听了一耳朵,说是他家二房里大姑娘的哥儿,问了半天也没说那姑娘夫家是谁,匆匆的避着人走了。” 康氏的大儿媳谭松玲听了,接过话来:“太太,我知道那姑娘,那姑娘曾给昭华公主做过贴身宫女,我记得近身伺候公主的人就那几个,她最是长的清秀,昭华公主小时体弱多病,论理在大内伺候的宫人里,可没从医官家挑上来过,可宸妃娘娘不知哪里听了什么,竟破例诏了几个医官家的女孩来,挑了个懂医药的姐儿伺候公主,就是那姑娘,我随我母亲进宫去拜见娘娘时,总瞧见她,还问过她是哪家的女孩子。” 原来这谭松玲的母亲同宫里的宸妃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康氏心里掠过那小人讨喜的模样,不禁感慨,同刘钰道:“若你能早日成亲,也得个这样的小哥儿......” 刘钰见他母亲一脸愁态,无奈道:“母亲莫急,祖父不是正在物色么,横竖给你娶一个来就是了。” 康氏抬眼撇了撇刘钰,见儿子将娶妻之事说的这般随意,心内愈发不满。 她儿子十二岁那年,刘老太爷硬将他从自己怀里抢去,送到东宫给太子做陪读,她不乐意,几番哭闹却也无济于事,原还想着,等儿子大了,叫给某个文职,不想官家见他体格强健,不怒自威,倒让他从了武。 康氏一时思虑万千,想她儿子十八岁赐官后外放边关四年,虽说艰难,可到底硬着头皮打了几仗熬上来了,如今做了封疆大吏,掌一方兵权,又是太子跟前第一人,各世家大族便都想与他家结亲,她一颗心将要放下来,却又听她夫君说:武将历朝历代都被主上忌惮,不能立时娶世家女,怕被陛下猜忌借婚嫁之由结党营私,儿子在外吃苦受累不算,年纪到了还不能娶妻,恼的她日日同她夫君争吵,一心替儿子着急。 ——— 东京城里,从外地赶来的马车络绎不绝,原是到了三月里,陛下特特选在这时节让外省都督进京述职。 天气转暖,春意渐袭。 金陵总督赵永春没心思跟同僚们附庸风雅,游玩赏景,他因任上出了事故,想走皇太子门路压一压,此时,正在好友府邸急得团团转。 虽说早有同门荐了刘钰的堂兄刘铎给他,可奈何各方打点,刘钰却连个眼风都没给他。 述职朝会越来越近,赵永春夜不能寐,他忍痛撒出去大把银子,叫身边人再去打探,倒是有那心思活络之人,收了银子,告诉他说:“大人,下官听说,刘钰将军有个极得宠的外室,唤作苏月锦,是个小官家的女儿,就养在四方胡同的一个宅子里。” 赵永春不屑道:“你哄我!再得宠那位爷还能听个女人的。” “大人别恼,眼下可还有旁的法子了?” “真去找那女人说项?” “不是叫大人找那外室说项,那刘将军也断不会听个女人的,大人初来乍到,怕是不知,那位爷可是东京城里出了名的风流,大人不若寻个模样相似的女孩献上去,合了他的意,许能结交上。” 说罢将一副女孩儿画像递了上去。 死马当活马医,赵永春当下便着人拿着画像,满东京去寻那长的像的女子去了。 可一连几日下来,京城里的人牙子都认全了,还是没能寻到一个模样肖像的女孩。 赵永春原都要弃了这法子,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还真叫他碰上一个。 那日,他拿着厚礼去拜访刘钰副将陈远平,到了陈府门口,只见有一马车停在石狮子旁,那马车顶四方角上,悬着个柚白檀木的长方牌,一面写着医,一面写着顾。想是陈家谁病了,请了医官来看诊。 等下人进府通报的工夫,赵永春正瞧见一女子领着一孩子从陈府出来。 他余光瞥见那女子长的秀气可人,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打紧,怎么越看越像刘钰的外室,再瞧那孩子,竟同刘钰有些像。 只等那医馆的马车走远,赵永春才回过神来,进了陈府。 陈府书房里,赵永春向陈远平打听:“陈三爷,我方才见你家门上来了个医家的马车,是府上谁病了?” 陈远平道:“是我夫人,请了个相熟的女医来看诊。” 又道:“赵大人不知,我家那位身子本就不好,慢慢养着才是,本不用那女医日日来给她调理,谁知那女医因急着离京回家,便天天来我府上请脉,这不,外间都传我夫人得了什么大病。” 说完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永春道:“我瞧那女医是顾家医馆来的。” “是,那女医同内人曾一道在宫里当过差,有些闺阁情谊,便请了她来。” 赵永春又道:“这般急着离京回家,莫不是夫家崔,要回去侍奉公婆。” “内人说那女医丈夫早死了,她如今寄住在江南清河,她外祖母家里,并没有公婆要侍奉。” “我方才在门口瞧见她带着个小哥儿,这样年轻竟是个寡妇。” “你也瞧见了,不过说起那小哥儿真是不错,看着就讨喜,又漂亮又俊朗,你不觉得那小哥儿眉眼间像个人吗?” 赵永春忙附和道:“可不是么,跟你那上峰也太像了些。” “哪里是像,那小娃娃耳朵上有一颗痣,偏巧钰二爷耳朵上也有一颗,你说奇不奇。” “竟有这样巧的事。” “说起这女医官,赵大人,你只当个趣儿事来听,我因着实好奇这女医的作为,想她丈夫即早死了,又没有公婆姊妹的,不来东京投奔她父母,倒去寄住在她外祖家里,那日,遇见一个我军中的人,是清河人氏,便同他打听这女医,你猜如何,那全清河的人都以为这女医是在东京成的亲,生的孩子,丈夫死了才去的清河,可东京城认得她的人,却都知这女医是去清河成亲生子,又死了丈夫的,这事竟成了无头公案,那么漂亮英朗的小哥儿,也不知父亲姓甚名谁,我与内子说起此事,内子只说,当时她离京出嫁时甚是匆忙,回想起来,有些不寻常。” “如何不寻常?” “内子说,那姑娘与她在宫里一道当值,伺候昭华公主,岁数到了,本可再伺候两月便求了宸妃娘娘的恩典,许了好人家出宫去,那可是一辈子的恩荣,谁知那女医却以母亲得病,需要侍疾为由,不顾宸妃恩旨,强行离了宫,后来便匆匆忙忙的远嫁了清河。” 赵永春若有所思的看着陈远平:“你的意思是,她在宫里出了事,去了外祖家避祸。” “这谁知道,瞧着那小哥儿长的比同岁的孩子都大,怕不是在宫里便有了,怕污了名节草草出宫去生。” “宫里有的?宫里有的还能放她出宫,也不怕她混嚼。” 陈远平玩味道:“若是主子的,宸妃娘娘还会轻易放了她么,八成是哪个侍卫下人的。” 不知怎么,赵永春心里鼓噪起来,自顾自道:“若真是未婚生子,这女子也太傻了些,一辈子丧送了,不过,听闻寻常医官之家都忌讳堕胎。” 陈远平不禁感叹:“那孩子长的真是好啊,一点也不像穷乡僻壤之地养起来的孩子,也是可怜!” —— 赵永春从陈府出来后,又开始细细琢磨陈远平的话,从他做知县起就断过不少风流冤案,总觉哪里不大对劲,想这女医和刘钰外室长的那样像,刘钰风流,大抵喜欢的女子都差不多模样,思索着那孩子的长相和年岁,一个念头生出来:怕不是刘钰在宫里同这女子有了首尾,这女子偷偷生了他的孩子,不叫他知道,想着想着倒吓了他自己一跳。 赵永春又是一夜未眠,心里想着,去查探查探总不亏什么,第二日便遣人去了清河,打探那女医底细,待听了探查之人回报,顿时喜上眉梢,拍掌大呼:“真乃天助我也。” 一经去了刘府,递上帖子说找刘钰有要事相告。 刘钰看着赵永春的帖子,不禁腹诽,这厮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想钻太子营罢了,心中不屑,遣人回绝了他。 这边赵永春心急如焚,一面遣人看着顾家母子,别叫他们离京跑了,一面继续递帖子,奈何刘钰丝毫看不上他。他只得去勾栏院堵他,堵了三日,终于见了刘钰的面儿。 刘钰无奈:“赵大人,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 赵永春压低声音:“将军,借一步说话。” 刘钰起身,同他一起去了勾栏院的一处内房,不悦道:“赶紧说。” “将军,你可识得东京城里医官顾家的一个姑娘,那姑娘唤作顾若芯。” 赵永春屏声静气,不错眼的盯着刘钰脸上神情,见他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料定这事他必然不知,只要他不知,自己将其告知便是立了功,不怕刘钰不念他的情儿。 “不认识。” “将军再细想想,你同她一起在宫里侍奉过主子,后来她出了宫,远嫁到了清河。” 刘钰听着赵永春那话说一半留一半,瞬间恼上来:“这人是谁,嫁到哪里去同爷有什么干系,你再不说,爷可就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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