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宴看着他解锁,提了一句,“本来想用你的生日,但你没有告诉过我。” “还是不要用生日当密码的好,很容易被试出来。” “没关系,能拿到我手机的人,不需要密码也有本事打开。” “......” 这倒也是。 姜楠说:“12月8号。” “嗯,”唐宴笑了笑,语气漫不经心,“我就知道身份证上的生日可能是错填的,所以没用。” 姜楠办理入职的时候提交过身份资料,他瞄过一眼。 不是12月。 “!” 姜楠愣了一下。 他现在用的身份证是让顾瑾舟给他办的,信息造假。 原本想告诉唐宴‘我身份证是假的’,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 如果他说身份证假,唐宴就会问为什么要用假的。 他就得把高中继承遗产,大学被家里纠缠后伪造失踪,躲避寻找的事全都说一遍。 可这些事不仅倒胃口还说来话长,至少跟唐宴没关系。 所以姜楠在短时间的斟酌下,也是有点遮羞的意思。 他点点头:“嗯。” “你是在d城上的大学吗,财经大学?”唐宴随口问。 姜楠当时交的入职资料上是这样写的,第27届毕业生。 “......”??? 不是。 是离京城很远的一所私立高级财经商学院,毕业后可被外企直聘的那种。 * 姜楠的原生家庭很复杂,有着豪门常见的狗血。 他是在京郊别墅区长大的。 他的父亲和他现在名义上的继父,都姓江,是亲兄弟。 区别在于—— 他父亲江天佑是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继父江源是爷爷后来认回来的私生子。 可他出生后不到一年,爸爸就意外去世了。 母亲赵媋带着不到两岁的他,改嫁给小叔江源! 从此,江氏集团的所有股份都被继父接手,他也还是江家嫡长孙,不用改姓。 后来赵媋给江源生了个儿子,他的身份就很尴尬了。 毕竟在姜楠长大的这二十年里,江氏掌权人是江源。 在死去的江天佑和现任总裁江源之间,其余亲戚和股东当然会选择站在活人那边。 爸爸意外去世后,爷爷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世了。 没有人管姜楠的死活。 在外人看来,他还是被锦衣玉食养着的嫡长孙。 在贵族学校读书,享受着最好的教育条件,没有人苛待他。 精致独栋别墅住着,出行有保镖保姆一群。 但没人知道—— 那么大的别墅,他连自已的房间都很少睡。 大多数时间都被母亲‘惩罚’,关在楼梯间里。 从幼儿园到高中,姜楠一直都生活在那个女人的掌控中,无法逃脱。 赵媋会以表面无伤的方式虐待他,从身体到心灵。 赵媋侮辱他的灵魂,折磨他的神经! 年幼的姜楠面对伤害手足无措,胆怯,惊恐。 反抗只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被饿的奄奄一息,还挣扎着往赵媋脚下爬。 “妈妈......” “....不要生气,楠楠会很乖.....会听话.......” 赵媋带着啃鸡腿的弟弟,就站在门口冷漠看着他,像看一条狗。 成年人是最知道怎么折磨小孩的。 不给吃不给喝,却又故意馋他。 不亲不抱不关心,却把母爱分给别的孩子,让他眼巴巴的瞧着。 后来连羡慕弟弟都不敢。 只能每天蜷缩在家里的任何角落。 他拼命讨好着一家三口,讨好妈妈,觉得都是自已还不够听话。 他是个很听话的小孩子。 却还是要被践踏。 赵媋会故意用恶毒的目光,故意趴在小窗口瞪他,吓唬他。 播放阴森渗人的音乐,给才几岁的他听。 这些小手段足够把又冷又饿,蜷缩在黑暗里的小孩吓疯啊。 姜楠就是这么长大的。 他有试图告诉来家里的亲戚,他经受了什么。 但他身上没有明显伤,赵媋一句—— “小孩子胡说的。” 就不会有人搭理他。 第188章 昙花一现的顾瑾舟 十三岁那年。 他曾经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拿起家里收藏的匕首,塞到赵媋手里。 瘦小的孩子肤色苍白,哭声断断续续。 “妈妈....杀死我吧,你这么讨厌我怎么不杀掉我......” 赵媋攥着匕首显然是犹豫,但又为这个提议忍不住心动。??? 姜楠看出来了。 原来妈妈真的很想让他死啊。 他彻底绝望。 握住妈妈的手,神情癫狂的往自已心脏戳刀! 等大片大片鲜血涌出来,赵媋才清醒,急忙按着伤口喊医生急救。 也是这一次的惊险,让赵媋怕他继续留在家里会伤害弟弟。 于是放他去住寄宿学校。 他开始自已报班,学格斗,学一切能保护自已的本领。 但周末还是会被保镖强行带回家,说妈妈想他了。 回家接受新的精神打击和摧残! 赵媋生怕他过的舒心。 上初中的时候,他反抗同学霸凌。 赵媋就嚷嚷他是精神病。 喊来精神病院的人把他抓走,强制关了一年。 后来是一个姓顾的律师察觉不对,警告赵媋,并赶来精神病院把他‘保释’出去! 顾律师就是顾瑾舟的小叔。 重返校园后,还是每周都要被赵媋派人抓回家。 姜楠尝试过很多办法,试图逃离这种掌控。 可他一没权二没势,年龄还不足十八岁。 根本逃不掉。 他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十五岁。 从十五岁这年起,赵媋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开始疯狂的对他好! 试图用‘母爱’补救他早就烂成废墟的心。 面对她的好,姜楠就像遭受她的伤害时一样木然,不亲热也不拒绝。 他听顾律师的话,不跟赵媋有正面冲突。 就这样过了两年太平日子。 所有人都说赵媋太宠溺大儿子了,疼的心肝宝贝一样。 直到十七岁。 姜楠开始遇到很多奇怪的事。 比如—— 走在路上会遇到高空抛物,险些被砸死! 乘坐的车辆忽然刹车失灵,坐在他旁边的司机死了。 参加攀岩比赛,安全绳意外断裂,他死死抠着石头不放才等来同学救援。 助眠药被换成气味刺鼻的药丸。 如果不是他对气味敏感,很可能就吃下去了。 等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他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有人想要他死啊! 姜楠忍着要跟赵媋一起死的念头,联系了顾律师留下的电话。 不知道顾家用什么手段警告了赵媋,他身边的‘奇怪’情况才消失。 顾家还派来了十几个保镖保护他。 又艰难熬过几个月,到他满十八岁那天。 顾律师带着其他几个律师找到他,表情严肃。 他这才知道—— 原来老爷子立有遗嘱。 律师们把他拽到树林里,遗憾的告诉他。 “....因为你曾精神失常接受过心理干预,我们无法为你办理股权变更,一切只能归于你的监护人,也就是赵媋女土及她次子江瀚名下。” 姜楠傻愣在那儿,恍然大悟。 明白了从小到大思考过无数次的疑惑。 比如—— 妈妈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为什么要告诉所有人他是神经病,逼他发疯...... 因为想把东西都留给江瀚啊。 兴许赵媋更想看到他经受不住打击,主动自杀的场面吧。 律师团离开后,顾律师递给他一只文件袋。 “你父亲跟我是同窗,你们的家事我没有能力掺合太多,很抱歉没能帮到你什么,这袋东西是我替你争取到的....最多了。” “江楠,你还年轻,你得往前看。” “你自由了。” 那只文件袋里放着他的出生证明,单页户籍,身份证等所有证件。 以及顾律师竭尽全力跟赵媋谈判,替他争来的一小部分资产。 最后,是一份入学通知书。 顾律师说已经替他打点好了一切,他随时都能启程去奔赴新的人生。 姜楠不知道自已还有什么奔头,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他还是去学校报到了,因为没有地方去。 顾瑾舟是姜楠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他俩是同系,还被安排住在一个宿舍里,相处了三年半。 不知道是不是顾律师叮嘱过什么,顾瑾舟对他特别照顾。 他们一起上课,一起打游戏,一起研究古武器制造,顾瑾舟会陪着他做任何事。 就算他经常精神不稳定,疯狂尖叫,崩溃。 顾瑾舟也会温柔包容的陪着他。 在这种陪伴下—— 姜楠逐渐从木然缩在壳里的蜗牛,变成会慢慢试探的伸出触角,感受世界。 直到后来...... 大三课程结束,即将进入大四。 姜楠重感冒病了一场,那天晚上是顾瑾舟照顾他。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顾瑾舟忽然就对他疏离起来,不再有笑脸! 而且没几天就说家里人让他回顾氏实习,他要回京城了。 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 姜楠就像在梦游似的送他去机场,看着他离开。 从那之后,两人有半年没再联系过。 起初他会给顾瑾舟发去问候的消息,但顾瑾舟一条都没回。 于是他就不发了。 顾瑾舟这个人就像昙花一现。 让姜楠身边从无到有,再骤然变成无! 那段时间也是很难熬的。 因为姜楠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第一个朋友忽然就抛弃他了。 他又变回蜗牛,一个人缩在壳里过日子。 自已吃饭,自已上课,自已住在宿舍里。 顾瑾舟桌上有只没带走的巧克力。 巧克力静静躺在桌面上,昭示着宿舍里曾经有过另一个人的存在。 姜楠在无尽的孤独里,盯了巧克力四个月。 最终才被他扔进垃圾桶。 再见面就是拿毕业证那天,两人在学校里碰面。 顾瑾舟的笑容依旧温柔诚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来接近姜楠。 但这次他要帮姜楠整理围巾的时候。 姜楠朝他礼貌笑着,后退了一步。 然后,拒绝了顾瑾舟想接他去顾氏工作的提议。 因为在这半年里,他已经学会了自已安排生活。 顾瑾舟还告诉他—— 赵媋想接他回江家,让他到江氏工作。 姜楠觉得很奇怪,因为上大学这四年里赵媋完全没有联系过他。 忽然又蹦出来,这次是为了什么?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一点点资产还是从赵媋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她大概也看不上。 第189章 为了程哥,他拼了! 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里。 他和顾瑾舟一起给顾瑾舟的小叔打电话,也就是顾律师。 顾律师说—— “你爸爸留给你的资产里,有一座南非荒芜着的小岛。” “本来是不值什么钱,位置也偏僻,所以当初赵媋同意给你。” “但今年年初,那座小岛被勘探出存在大量矿物质洞窟!单是极品黑钻都有四处,还在岛屿里发现许多珍稀动物生活着的痕迹。” “除了钻石的开采价值以外,如果江氏能用‘父与子’‘美妙的遗产’‘原生态’这些名词,进行商业包装,将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商业价值。” “赵媋是又盯上你了。” “江楠,不要相信她,更不要理会她。” “无论她使用什么手段,请你务必要守住小岛,那是你爸爸在天有灵赐给你的鸿福!” “......” 就因为这座小岛。 姜楠在顾律师的帮助下‘失踪’了。 他换了身份和姓名,去到精粹俱乐部工作。 在俱乐部工作不到半年,送货过程里意外跌入黑洞,结识唐宴和猎灵事务所。 可是现在。 他都失踪半年了,赵媋还在疯狂的寻找他! 顾瑾舟前几天给他发消息,说是赵媋打算登报寻人,让他尽快跟赵媋联系。 就像该来的磨难总会来,他跟赵媋必须死一个。 总要面对的。 姜楠只是在往后拖,原本打算等拖够了...... 他就去找赵媋鱼死网破。 因为活着也没意思。 可是现在,他有了唐宴啊。 看来要重新计划了。 赵媋死。 他活。 * 此刻,唐宴坐在沙发上问他。 “你是在d城上的大学吗,财经大学?” “......” 姜楠没办法把所有的事都一口气说出来。 至少在面对刚谈上恋爱的男朋友时,不想让这些事破坏甜蜜气氛。 他点点头,语气轻飘飘的说。 “是啊,我一直都在d城。” “你这个住在山区收破烂的同学,还挺关心你的。” 唐宴正好看到顾瑾舟的聊天记录,眯了眯眼。 “....啊,”姜楠伸头看。 顾瑾舟给他发了很多关心近况的短信。 就像在大学的最后半年里,他给他发短信一样。 当时的顾瑾舟没回,现在的姜楠很少回。 对于顾瑾舟这个人...... 他靠在唐宴肩膀上,语气平淡。 “嗯,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玩的很好,毕业了也就断了,可能是想找我修补友谊吧。” “他结婚了吗。”唐宴问。 “快了吧,已经订婚了。” 宋小楼是这么说的,说顾氏太子爷已经联姻订婚了。 姜楠没太在意,也没问过。 他俩现在还是朋友,顾瑾舟是个对他挺好的朋友。 但他被伤过一次,不会太重视这个朋友了。 “老板,检查完了没有啊,我饿了。” “不是检查.....”唐宴放下手机,抱了抱姜楠,“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你也可以看我的手机。” 姜楠溺在他怀里,笑了笑。 “刚才看了啊,你手机里全是工作消息,很无聊。” “.....我看你手机,你会不会不高兴?” 唐宴刚才有一瞬,是察觉姜楠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他只是想知道姜楠的其他事情,了解的太少总觉得很不安。 他跟姜楠的羁绊太少了。 就只有事务所。 比如—— 万一姜楠哪天跟他闹脾气跑出去,他都不知道能去哪儿找人。 这让唐宴很没安全感。 所以才会想着用链子把人栓在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姜楠扭回身抱着唐宴的脖子,小声说。 “有一点点。” 被窥探隐私的感觉当然会有点不舒服。 “姜楠......” 唐宴有些紧张,放下手机把人圈着腰抱紧了。 姜楠又说:“但一想到是因为你太在乎我,我就不会不高兴了,没关系的。” “以后再有不高兴你就直说,”唐宴性格刚直,不爱憋着。 “别像刚才那样忍着不高兴还对我假客气,你可以随性一点,我也没关系。” 他希望他和姜楠之间是全然信任,且毫无隐瞒的。 不需要客气。 “......” 唐宴真的很好。 姜楠双手捧起他的脸,奖励式往皱着的眉心亲了一口。 “知道了,你皱眉的样子好凶,我们快吃饭吧,你都点了什么?” “桂花糖藕,都是你想吃的苏浙菜,尝尝。” 唐宴笑了,伸手打开包装盒。 “......” 洒金般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 桌上饭菜升腾起暖暖的热雾,带起人间烟火,一点点填补着两人都曾有过空缺的心。 此时此刻,一切都很好。 除了站在鳝鱼餐厅门前的宋小楼! * “先生请让一下,小心烫。” “啊,啊好。” 餐厅走廊里,宋小楼贴着墙看服务生推着餐品车。 视线不想落下,但却无法控制的往玻璃罩里看。 磁盘的瓮盆,一条条筷子粗的鳝鱼被炒熟了,纠缠在一起。 “......” 宋小楼也不是害怕,说不清这种感觉。 就是面对自已接受不了的食物,有点反胃。 当然爆炒鳝鱼是一道很鲜美的食物,只是他接受不了而已。 就像有的人吃不了活珠子,或老北京豆汁儿。 贴墙站着深呼吸几下,做足了心理准备。 为了程哥,他拼了! 宋小楼挪步往里面的包厢走。 金黄色的包厢装潢宽敞大气,都是中国风,棕红色圆桌后面坐着两个人。 他走进去抬眼就瞧见—— 阿七手里拿着湿巾,面带笑容,正在帮程泽擦拭额角。 程泽抬着手,像是要抓住阿七的手腕。 两人座位靠的非常近,几乎肩膀都贴在一起。 “......” 宋小楼眸色黯淡了些。 就似乎,他追进来的举动确实打扰了小情侣啊。 坐着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门口。 程泽也继续他的动作,用手背隔开阿七的手腕,再次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阿七脸上闪过嘲讽,笑着招呼。 “宋公子过来坐呀,很快就要上菜了!” 眼底的意思分明是—— 你还真追进来了,不知道我俩在约会吗。 “好啊。” 宋小楼吃软不吃硬,斗志瞬间就被激发了。 他朝程泽旁边的座位走过去。 就在刚拽开椅子时,阿七拿下棕皮小包直接隔空丢到椅子上! 程泽瞥了一眼,没有制止。 阿七得意的看着宋小楼,语气挑衅。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别人离我男朋友太近,麻烦你坐远一点。” “......” —————— 第190章 宋公子不是直男吗,弯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别人离我男朋友太近。” “......” 阿七这话说出来,宋小楼下意识就去看程泽。 程泽镜面后的眼眸毫无波澜,垂着眼皮,显然是默许阿七这么说。 这么一看,还真是他追进来破坏小情侣了。 操操操操操操,烦死了。 就破坏! 有本事弄死我。 “是吗,”宋小楼笑了笑。 伸手把椅子上的皮包拿开,扔到旁边的空椅子上。 他力气有些重的把椅子往程泽身边拽,拖出难听的摩擦音。 “不喜欢太近也已经‘近’很多回了,不差这一回,对吧程哥?” 近字被他咬牙切齿的念出重音。 但近和进是同音字。 那边的阿七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啊。 这俩人睡过了? 程泽抬手扶了扶眼镜。 抬眼看着坐在他身边,主动靠他很近的宋小楼...... 微眯了眯眼,嗓音却很平淡。 “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我跟你什么都没有过。” “原来没有啊,”阿七笑了一声,“那宋公子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的,传出去容易被误会。” “.....怎么没有了!”宋小楼听着阿七这种调调就烦。 脑子一热,转头盯着程泽的脸。 “你昨晚堵着门亲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 阿七挑眉看程泽:“昨晚?” 他配合这人抛弃无情直男,这人堵着门亲人家???? “那不算什么,只是亲了一下脸颊。” 程泽淡定的拿湿巾擦手,慢条斯理的说。 阿七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配合程泽:“哦,脸颊而已。” “......” 亲脸颊不算什么? 宋小楼受伤那条腿搭到右膝盖上,指尖在小腿点了点,懊恼嘟囔。 “我没被男的亲过脸,这对我来说已经很......” 阿七嘲讽:“宋公子少见多怪,回头去gey吧转转,蒙眼拽陌生人接吻的也不稀奇。” 他看着宋小楼,意思是—— 亲个脸有什么好提的,还指望我吃醋? “....你被亲过吗。”宋小楼闷闷的问。 阿七笑了:“当然有,站着的坐着的躺着的,怎么亲的都有,而且亲的还是嘴哦,可不是安抚小朋友似的亲脸颊。” 问的是被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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