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朱祁镇自语:“幸好之前为了考研,专门研究过明朝的历史,张辅是勋贵之首,还是当代军神,只要给他兵权一定能力挽狂澜。 朱祁镇啊朱祁镇,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放着这么一个大宝贝不用,只知道拿王振集权,让你看看这皇帝该怎么当。” 朱祁镇口中的宝贝张辅,此刻正带人商讨军队部署。 都督王贵在众将间不停地晃悠,嘴里还念叨着:“国公爷!这仗怎么打!剩三千营那点骑兵,还不够瓦剌下一顿酒的。 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那阿剌知院占据怀来,只要我们一动,必定受到两边夹击。瓦剌整整六万骑兵!六万!这仗打不赢也没法打!出去就是去送死!” 张辅没有表态,其余勋贵也都默不作声,默认了王贵的说法,看的王贵心里一阵烦躁。 “你们倒是说话啊!出去也是死,还不如现在杀了王振,请皇上收回成命。到时候上下一心,未必不能坚持到援兵支援。” “住口!”沉默的张辅猛然低喝出口,王贵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跟谋反无异,梗着脑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正在这时,亲兵报告太监吴亮来了,屋里武将都是一愣。 王贵不禁面皮一抖,锦衣卫是长了顺风耳吗?自己发个牢骚这么快就来拿人了? 吴亮进门,先是视线扫过众人,然后笑呵呵说:“皇上口谕:宣英国公觐见。” 要知道,朱祁镇平时可没怎么待见过这群大老粗,尤其是张辅,身为三公之首,还是皇亲国戚,三杨后威望最高的大臣。却被喜宁欺压的家中孕妇流产,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明明已经定下了计策,这时候找我过去,难道,是找我背锅?张辅老成持重,虽然心里念头急转,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异色,迅速接旨。 修武伯沈荣抢在张辅出门前,先起身拉着吴亮到一边,脸上堆笑,双手偷偷往吴亮的怀里一塞。 “一路风沙辛苦吴公公了。” 矮胖的吴亮摸了摸,小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伯爷客气,客气,奴婢不敢当。”趁着整理衣服,随手就把东西挪到了中衣口袋。 “都是自家人,公公客气就外道了。”沈荣正色道。 吴亮也没有再推辞:“刚才您各位走了之后,皇上猛地起身,像是起了癔症,不过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张口头一句话就是宣国公爷跟王公公,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多谢公公!”沈荣陪着吴亮送出门外,其余勋贵看着张辅,刚才王贵的话,同样也是他们想说的。 “做自己分内的事。”张辅环顾众人,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王振这边,听见朱祁镇身体见好,心里高兴,虽不解皇上意思,也没多想。只是先让另一个传旨太监刘安回去,自己这个做先生的要早做打算,周公要为成王站好这一班岗! 第2章 朱祁镇在屋里转悠了两圈,到处都是陌生又熟悉的陈设,不禁啧啧称奇:“不愧是皇帝,土木堡一个临时驻跸的地儿,用的东西还是这么讲究。” 眼角余光注意到有人过来,朱祁镇放下了手中的香炉。 “皇上,英国公已经在殿外候旨。”“王公公正在整顿军务,稍后回来复命。”只见吴亮刘安已回来复旨。 朱祁镇亲自迎到门口,牵住张辅有些冰凉的枯手:“舅老爷!快进来,门外风大!” 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吴亮和刘安呆若木鸡。就连历经沧桑的张辅都震在原地,竟一时忘了拜见皇帝。愕然的被朱祁镇拉着随意坐下,像两个拉家常的庄稼人。 屁股一沾凳子,张辅猛地惊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的说:“皇上,实在是折煞老臣了,老臣、老臣,受不起啊!” 朱祁镇一看张辅平时被虐待的狠了,这个反差太大,老人家有些受宠若惊。赶紧伸手扶住张辅的胳膊,口中又说:“舅老爷,是朕的称呼有问题?” 张辅一听,实在是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又想往下跪,幸好朱祁镇扶着,这才没让他跪实了。 颤颤巍巍的贴着凳子边坐下来,惶恐的说:“皇上的称呼臣实在是受不起,您念太宗的姻亲,抬举臣是一个长辈。可您是君,我是臣,折煞老臣了。” 朱祁镇盯着张辅惶恐的脸,没有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太师觉得我们能赢吗?” 张辅一头雾水,移营的决定是你支持的,这会问这话是反悔了? 沉吟了片刻说:“臣以为,固守不是良策。只有突围才有一线生机,皇上圣明!” 朱祁镇点了点头,正逢王振回来,见到朱祁镇气色红润,虽然不解皇上为什么跟张辅如此亲近,可还是一脸喜色。 迈着小碎步进门,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圣安,天佑大明,天佑皇上龙体安康。有您的龙气庇佑,这次定能一举将瓦剌歼灭!” 看着腿边,这个开启了明朝权宦时代的人,朱祁镇目光灼灼。 随即展颜一笑:“先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伸手扶起了王振,随后又让两人坐下,张辅与王振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人都到齐了,继续说正事。”没管两人的眉来眼去,朱祁镇说。 两人身子不自觉的前倾。 “朕身体不适时,曾恍惚间曾听见喜宁说‘鹞儿岭是个好地方’,起初没有多想。现在念头通顺之后,心里越发不解,朱勇不是应该在鸡鸣山与也先绝战吗?为什么在己方不利鹞儿岭被埋伏?难道也先可以未卜先知?” 王振心中地震,这可是叛国大罪啊! 立马跪倒在地:“臣死罪!那喜宁平日就口无遮拦,果真是做了这叛国的逆贼,臣也无颜面对皇上,请同死!” “先生这是做什么!这只是朕恍惚间的记忆,事实还没有定论,说不定就是朕记错了。先生可是我大明柱石,千万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吴亮!你带锦衣卫去查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记住,万不能冤枉了好人!”朱祁镇一笑,搀起王振。 吴亮答应一声迅速离开。 “太师,我们现在有几分胜算?”朱祁镇好像意有所指的问。 张辅眼光瞥着走远的吴亮,回道:“皇上,木已成舟,天时地利皆无……” “哎!千错万错都错在朕一人。”朱祁镇不由得感叹:“一路许多次机会朕都没有把握,是朕将你们带入这万丈深渊了!” 王振一听,心里反而安定不少,冷笑的看着张辅。 “都是臣无能。”惶恐跪下,张辅不由得心里后悔,却没想到,朱祁镇一脸无奈的扶起自己,看的王公公一脸诧异。 朱祁镇接连发问自己早就有的疑惑。 “朕记得我们并非是全无饮水,分发给将士,是不是能固守待援?” “皇上,二十余万人马,剩余这些只是杯水车薪,王公公说的不错,目前只有将计就计才有一线生机!” “两军相抗,哀者胜。朕为先锋,与瓦剌决战,有人和是不是能多三分胜算?” 张辅纠结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皇上,恕老臣直言了,如今大军已无骑兵。只要离开土木,也先一定会利用优势,专攻我军薄弱之处,恐怕……” 君臣二人快速的一问一答,朱祁镇的问题已经了然,心里有点绝望,这开局…… “张辅!此等情况下你动摇军心!应该军法从事!”王振跪下参了张辅一本。 张辅心里一抖,不会吧?皇上难道是故意的? “先生请起,太师也是为了朕的安全着想。”王振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纠缠张辅。 朱祁镇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想简单了啊! 却见张辅突然跪下:“皇上,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老臣愿意一试!只是……老臣有一请求,万望吾皇恩准!” “张辅!”王振一声怒喝。 “太师但说无妨!”朱祁镇心头一松,原来是想提条件。 “臣请皇上圣裁之权!”张辅平静的说道,目光飘到王振身上。 “张辅!你是要谋反吗?” 王振被张辅一看,不由得心中发寒,只能向朱祁镇跪求。 “皇上,您万万不能答应!张辅狼子野心,这是要谋反!请让臣拿下这个逆贼!” “先生!太师挽救我大明江山,怎么能说是谋反呢!”朱祁镇冷冷的问。 不怕他要,就怕他不要,不再管目瞪口呆的王振,一口答应下来。 “张辅!朕赐你天子剑,现在起,朕在内所有人都归你节制,有命不从者,斩!” 朱祁镇伸手取下佩剑,交给张辅。张辅一双眼已经是老泪纵横,接过天子剑后,重重叩在地上。 “蒙皇上信任,臣必竭死以报君恩!”已满是哭腔。 王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皇上!” “先生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先生从现在起就归太师差遣了,有涉及内官之令先生可要好好配合。” 朱祁镇不理哀求的王振,深深向张辅鞠了一躬:“一切就仰仗太师了!” 张辅叩首还礼,王振又想说话,却直接被张辅带走,屋内的朱祁镇沉静如水。 半个时辰后,明军大营传出阵阵军鼓,大军随鼓声出,直奔居庸关而去。恭顺伯吴克忠之子吴瑾一脸鲜血,浑身杀气冲霄,率领三千营前方开路,中军大营紧随其后。 明军大营南十五里处,洋河与桑干河汇入永定河中,水势滔滔流入北京顺天府。 瓦剌的大营就驻扎两河交汇处,占据着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水源。八月正是水草丰美的时候,河边浅滩处处可见牧养的战马,在等待主人的召唤。 瓦剌大营中,一个魁梧中年人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两侧坐着几位蒙古大汉,面前都摆着香气四溢的美食,场中有几位舞娘翩翩起舞。 “报!禀告太师,明军已经出营。”一位身蒙古斥候入帐。 也先停下帐内舞蹈,挥退了闲杂人等。 “明军作何阵型,向什么方向行军?”也先问。 “太师,如您所料,明军士气低下,军容不整,正朝我方而来。” 也先坐稳王座,吃了一口羊肉,浑厚的声音好似播音腔:“我们的朋友那有消息了吗?” 右侧首位的伯颜帖木儿回道:“太师,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说:明军组织移营就水,上下意见不一。皇帝被我们吓得神志不清,到处都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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