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富江半开玩笑地说着,但从手指缝隙中半露出的眼瞳凛然,纯白的辉光若隐若现。 “你们双方势力的争斗,说实话,在我看来,无聊至极。”星野富江托住脸颊,笑意盈盈道,“就算这样,却还想将我作为一枚棋子入局……即使是试探,也忍不住让我发笑呢。” “虽然我觉得这些‘本应如此’的‘常理’很有趣……但是,不行啊。这些‘线’,既软弱、又黯淡,都不用我挣脱,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都会自行腐朽断裂吧。” “大部分人类追求的、痛苦的这些,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捧尘土,根本无法牵绊住我。” “可能在无数条世界线中,无数个意外与偶然的叠加之下,侦探社与□□都不复存在,或者立场完全调换……”富江轻声说,“但感情不同。羁绊是相互的,一旦结下,即使跨越时空与生死,彼此都将铭记对方的灵魂,直至永恒。” 富江向后靠在椅背上,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半似玩笑半似抱怨地嘟囔道,“……大家到底能不能明白呀?” 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中也伸过手来,把富江的头发揉乱了。 “……”太宰治小声道,“这样看上去,还是学到了一点我的风格嘛……不,还是算了。” 坐在对面的黑发男人——兰堂,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宰君其实真正想说的不是这句吧。”兰堂感叹道,“不过他也不可能真正说出来就是了。” “嗯,我知道。”星野富江淡定道,“就像我也不可能把我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一样——我们就是这样奇怪的神与眷属。” “其实我还挺想直接跟他说的。他大可不必这样试探我,虽然我选择了人类的这一边,但我永远不会成为棋子——连他都无法这么做,别人更不可能。” “我还想说,他大可以把灵魂暴露给我,向我祈祷一切他想要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开玩笑。”富江笑了笑,感叹道,“真要这么做,也就不是太宰了。” “但你相信他。”兰堂说。 “是的。”星野富江说,“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时隔七年的重逢,兰堂的外貌看起来变化不大,仍是发尾微卷的黑色长发,面容透着忧郁的俊美。但那双黑灰色的眼睛,却比之前印象中的更加疲惫,但也透露着几分释然。 “太宰君先不说,富江君的变化还真大。”兰堂轻声说,“看着你,感觉心情稍稍有点复杂呢。” 星野富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搭档,保尔·魏尔伦吗?他曾在那个晚上背叛了我,我以为我杀了他。”兰堂说,“但他回来了……在一年之后。” 那是发生在富江离开一年之后,中也16岁时的故事。 有着白金色发丝,脸庞美丽如北欧神明般的男人,为了拿回兰堂赠予中也的那顶帽子,潜入了港口黑手党。 然后遇上了兰堂。 “他执着地认为我是亡灵。在我多次交涉未果后,最终还是真刀实枪地打了一架。”兰堂苦笑道,“虽然这中途我一直向他问为什么……但其实,在过去的这几年里,我心里也隐隐有些猜测。” “曾经,我们是最坚固的搭档。无论是再强大的敌人、再困难的任务,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们就不可能会失败。我曾经是这么相信着的。”兰堂轻轻叹了口气,“但其实,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在重新看到他时,我就明白了。” “……那孩子,还是没能学会啊。”兰堂说,“我自以为是倾注的感情,也许反而助长了他的困惑与不解。所以,在看到中也的那一刻,冲我按下扳机的手才会如此果断吧。” “这点我太有发言权了。”富江举起手,“也许他以为自己没懂,但是感情的倾注是不会消失的。肯定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只等有朝一日爆发出来。” “听起来是经验之谈?” 兰堂忍不住笑了一下。 “说起来,魏尔伦叫中也弟弟呢,也许富江君也算是他的弟弟?” 星野富江一愣,接着露出了一个明显嫌弃的表情。 兰堂笑了几声,又很快消沉下来。 “当时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即使之前预演过那么多遍见到他要说什么,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又忘光了。只好把一些东西……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兰堂垂下眼睛,像是怕冷似的,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他明白了吗?”富江问道。 “看上去,好像是明白了一点。”兰堂说,“一直追在我身后,向我道着歉,就像……以前一样。我混乱中让他待在原地,他也真的停下来了。但这次,逃跑的却是我。” “我沿着他流浪的足迹走了很多地方,但仍然不能完全搞懂他的想法。也许我和富江你们……终究是不同的。”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我想我是无法恨他的。我们一起共度了太多时光,在他身上我倾注了太多。我的生命与他已经彼此缠绕。如果我已经死去,估计会选择原谅包容他吧,在死亡面前,人总是显得宽容又自私。但现在……” 兰堂看向富江,黑灰色的眼瞳空茫,像是在向富江问些什么,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原谅他的话,”兰堂怆然道,“我又该如何面对我的灵魂?我深爱的祖国、那些过去的时光、还有横亘的背叛……” 星野富江纯白的眼瞳中,正无言而静默地注视着什么。 他站起身,缓缓凑近兰堂。 接近了。那晚的月。兰堂恍惚地想着。 “兜兜转转,你仍然回到了这里,我的面前。你还是没能离开那个晚上,兰堂先生。”富江轻声说,“向月亮发问的人,是得不到回答的。最终还是只能困在自己的梦境中。” “但作为富江,我稍微有一点理解。所以……” 富江伸出手臂,轻而缓地抱了一下兰堂。 “魏尔伦这样的人,哪怕只是明白了一点,都会紧紧抓在手里,死也不会再放开手。” 富江贴着兰堂耳边轻声说,“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兰堂先生?” 耳边冰冷的吐息就像是那晚的月光。 兰堂的瞳孔扩散又聚焦。 “什……什么?” “刚刚的聊天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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