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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 “对了,你师尊找你,她似乎对你能否顺利通过公示很不放心,我希望你能拿出点身为少年郎的气概,别让你师尊闭关时还要牵挂你。你往山林里走,自然会找到她。” 闭关的师娘竟为这种小事主动找我吗? 游苏剑眉一凝,拱手正声道:“我马上就去。” “不用马上,现在就去。” 游苏闻言,道一声“是”后,就迈开了脚步。 三长老心里低叹,她劝不动十三长老,只希望这个孩子可以。 但她也无意直接戳穿何疏桐的伤势,游苏目盲、修为又低,肯定看不穿自家师尊对伤势的遮掩,而望舒她却不敢保证,毕竟这孩子太过神异了一些。 她看了眼望眼欲穿的望舒仙子,怕她跟去,便道: “小望舒,你听了三长老这么多课,我可要检查一下你的课业咯。” 说着就回身,走向院中那棵桃树。 望舒仙子则是心急,宛如护着自家师弟一般,连忙莲步轻移,站在蟠桃树之前护着它。 “三长老,您不能再欺负小桃花了!” “怎么还叫这名儿?我教过你,这蟠桃树是种来吃的,不是拿来看的,它开的花又小又丑,哪里配叫‘小桃花’?叫‘小蟠桃’还差不多。” …… 何疏桐轻轻靠在氤氲流光的玉石上,只有线条优美的颈项与瑧首露在水面之外。 莲生池本就灌满灵水,再加上何疏桐现在相当于把它当做了外置的灵台,她体内那些外泄的精纯玄炁就蕴含在水间,让这片天池上的云雾仿若是化作实质的玄炁。 何疏桐浅叹一气,她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却也对如今的处境有些忧虑。倒不是不舍得自己的境界,只是觉得如果修为尚在,肯定能更好的保护两位徒儿。 一想到游苏还要向别人证明他足够成为她的真传,她就觉得忧愁,难道别人不同意,她就不收游苏了吗?够不够资格成为她的弟子,是她何疏桐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 她忽而像是听见了什么,没入水中的身子微动,清澈的池水盛满在她清晰可见的锁骨中,好生动人。 游苏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不要随意扰我吗? 游苏这孩子知礼守礼,肯定不会擅自前来,想来,定是三长老搞的鬼了…… 何疏桐听着耳畔传来的“师娘、师娘”,心里欢喜,她想见游苏却又有些纠结。 她抿了抿樱唇,向着一处方向凝去视线。视线中是一个可怜的瞎子少年,正在山林中焦急地寻找着他的师娘。 何疏桐心思一软,没事的,他是瞎子啊,看不见自己,更看不透自己…… 她便玉手轻挥,将池外那座迷阵变作了引路之阵。 与此同时,游苏识海中的环境变了。 周围的这些树不再是凌乱而重复,它们之间的距离空隙霎时变得微妙起来。细密树林间,好似隐隐出现了一条路。 游苏知道,这是师娘准许了他的造访。 他便顺着这条被指引出的路走去,大抵又走了数百步。一路上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他终是走出了花林。识海中的前方,是一片不大的空地,观其构造,该是一处幽池。 空中浓郁的玄炁让游苏暗暗称奇,倘若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恐怕速度会比在出云城时快上百倍不止。 “你怎么来了?”师娘的声音幽幽出现。 “是三长老说,师娘有事找我。”游苏对着声音的来源处行礼。 这一次,他连师娘那块带着黑斑的光团也没有感知到,二人之间,仿佛隔着浓厚的雾气。 “她怎么与你说的?” “她说师娘担心我报道会不顺利,想叮嘱我几句。”游苏如实回答,又觉不对,遂问道,“是三长老在与我玩笑吗?” 他的心也提了起来,三长老对他的不满他微微能感觉到一点,若是三长老故意让他来打扰闭关的师娘,那可如何是好? “我的确是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游苏心也放下,庆幸自己没有失礼冒犯师娘。 “师娘请讲。” 雾气深处,沉默片刻才有声音传来: “坦白讲,我并不知晓收徒会如此繁琐。你若心中有怨,但说无妨。” “师娘何出此言?师娘地位尊贵,想拜入莲剑尊者门下之人如过江之鲫,我却成为了那个唯一的幸运儿。一想到自己拜师娘为师的那天,我还觉得轻易的有些不真实,这些流程反倒让我感受到了师娘弟子这个身份的重量,游苏只觉这些仪式还不够隆重,又怎么会觉得繁琐而有怨呢。” 游苏连忙解释,何疏桐看着水雾外少年认真的模样,自是听得出来这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她的呼吸也不免紧促了半分,再一次被这个少年毫无保留的姿态所触动。 他觉得自己收他为徒是他的福气,却不知这只是她给予他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你不必如此想,以你的天资,做我的弟子绰绰有余。” 游苏淡然笑笑:“千里马常有,却也不是每一匹都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能。游苏哪怕真的是天纵奇才,能拜入师娘门下,也是幸运的。” 话音一落,清波起伏,何疏桐只觉这颗心儿,往后再也冷不起来了。 “我能收你为徒,也是幸运的。”何疏桐克制着心中的情绪,平静回道。 游苏亦是心起波澜,师娘洞虚之境能对收一个灵台境的瞎子为徒而感到幸运,说明她对自己寄予了莫大期望。他又记起三长老的嘱托,问道: “师娘,这七天公示期,会有什么波折吗?” 何疏桐想到那两峰之前对莲花峰的态度,也明白这些矛盾,是躲不开的。 “别的真传都能轻松度过这七天,你作为我的弟子却很难与别人一样,一定会有人来挑战你,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放心,我会出关站在你身后,与你一起面对。” 游苏闻言默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疏桐的真心之言没有得到回应,她竟觉得有些慌张,试探性地问道: “你是不愿?” “当然不愿。” 游苏回答的果决,声音也不再像方才那样充满敬重,反而有些冷漠。 何疏桐越感慌神,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让游苏好似对她生气了一般。她心底隐痛,倍感自责,如果让游苏也对她失望,她这冰心消解,又消解了什么呢?到头来不还是像个笑话一般吗? “为、为什么?” 堂堂尊者,竟也会有些结巴。 “师娘要特意出关陪我,是觉得游苏,无法面对您看到的那些挫折?还是觉得游苏,根本就是个只能靠您出面才能当你弟子的瞎子?”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吗?可依您刚才所言,我还以为是自己天资够好才被师娘看中。而您这个行为,却是在告诉我,我就是个靠着师娘关系才拜入莲花峰的关系户,所以才不信任我能顺利通过?” 何疏桐被游苏说得也是缄默良久,初具情感的她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愁,愁的是游苏言语中的埋怨误解,喜的却也是这埋怨与误解。人的情感,当真是千愁万绪,复杂至极。 游苏一吐为快,他只是太过重视师娘,师娘明显没有结束闭关,却要强行终止来帮助他面对本就该由他来面对的东西,这让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师姐护他,他会觉得有师姐真好,说明他并非是一口软饭吃不得之人,但那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喂来的软饭,他决计咽不下去。 此时见师娘沉默,他又立马后悔起来,与师娘相处八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与师娘说了带情绪的话。他低叹一声,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师娘,游苏刚才所言绝无怪罪师娘之意,都是我可笑的自尊心作祟。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境界太低、实力太差,不能让师娘对我完全放心。我言语不敬,师娘要如何罚我,我都坦然受之!” 一字一言,仿若添进莲生池下的柴火,要将这汪灵池,变作暖热的温泉。何疏桐只觉原本清凉的池水,也变得灼热起来,殊不知是她自己的体温被游苏说得逐渐升高,连带着水面上自带的灵雾,都有了些许温度。 她又怎么忍心惩罚游苏,反而恨不得如那日他初醒时一般,将他揽入怀中抚慰。 “你没错,我为何罚你?是师娘没有考虑好这些问题,让你多受了磨难。” “师娘!” 游苏再也忍耐不住,严厉地大喊一声。这一声也将何疏桐吓得愣住,目光呆滞地看向游苏,没想到一直温文尔雅的少年,也会有这么凶的一面。 游苏心中犹如升起熊熊烈火,挺起胸膛道: “师娘!这根本就不是您的问题!师尊给我留下那么多烂摊子,我又何尝有过怨言?做徒弟的,这些历练难道不是应该承受的吗!师娘若是再认为这些都是师娘的错,我这个师便不拜了!反正在师娘看来,我根本无法独立成为真传弟子,那我还不如去当我的听学弟子!” “不要!” 不要离开我,也不要再说了…… 冰心早已因游苏消融,化作暖流淌过全身,再说下去……真的会流……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的家;峰间花 何疏桐浸在水中,紧紧按住自己猛跳的胸口。 “不必再说了,我懂你的意思了……” “师娘能懂我就好。游苏只希望师娘能专心闭关,对游苏多一些信任。无论这七天遇到什么,我都一定会顺利通过,不会坠了莲花峰的名头。” 游苏也是颔首,庄重许诺。 “并非是我不信任你,只是你还太年轻,那些磨难并非是针对你而来,它们是冲着我来的。” “他们不敢对师娘怎么样,说明还是畏惧师娘。我既然是师娘的弟子,自然也不会怕他们。”游苏抬手握拳,自信满满。 游苏话音落下,二人间的雾气都淡薄了许多,仿佛是何疏桐不愿再透过雾气看着这个对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少年,她的眼眸深深,如含润流,柔声叮嘱道: “你有这等心气,是极好的。不过你还是需要向我保证,遇到不可敌的困难,不要勉强自己去争一时之气。因为你一定会比所有人都走得更远,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你能成为我的弟子。我莲剑尊者的弟子,非你莫属。” 非我莫属吗…… 这四字的分量何其之重,游苏心慨自己何其有幸,能让师娘如此重视。这份师娘给予他的唯一感,他定会好好珍惜。 “师娘,我可以向您保证,但我斗胆,也希望师娘能向我保证一件事。” 晚辈让长辈做出保证,无疑有些僭越,但哪怕冒着会让师娘生气的风险,游苏也必须要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 何疏桐自是对游苏生不起气来,便轻声问:“什么事?” “我希望师娘向我保证,不会终止闭关来帮我。” 何疏桐浅叹一气,暗道果然如此。 “我答应你。” 游苏闻言,笑逐颜开,最让他欣喜的并非是与师娘达成了约定,而是今天这场谈话,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他与师娘的关系走得更近了。 何疏桐见游苏笑得真诚,她的嘴角也扬起了柔和的弧度。轻微水声响起,何疏桐抬手,玉指抚过自己微烫的面颊。这就是名为喜悦的情感了吧,还真是让人迷恋…… 结果两人就这样,各自默契无言地沉浸于喜意之中,待到游苏回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静立良久。 按理说,两人的话已说尽,游苏便该行礼告退了,可空中传来的那股师娘身上独有的、温暖的、雅致的清香,让他不舍得挪开脚步,忍不住想多闻几口。 他的脑中虽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碎片,但他本质上还是由一位无父无母的盲童成长而来,内心深处,自然也渴望着独属于他的爱。师尊与师娘,便在他心中取代了父母的存在。 可惜的是,与那个不靠谱但关爱重视他的师尊不同,师娘用八年的冷淡拒绝回应他的期待。但就在他发现师娘不告而别而差点心灰意冷之际,师娘回来救了他,而且她变了。 游苏贪恋师娘身上的这种变化,仿佛要将过去八年间未曾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关爱全部补回来。所以他决定,这次就任性一回,只要师娘不主动说,他就不走。 凑巧的是,他想留,何疏桐同样也不想他走。 她看着清朗如松的少年,亦是觉得越看越喜,只觉上天待她太过仁慈,总能得到命运的馈赠。之前她没能把握住那些错失的温暖,这一次,她定会牢牢握紧。 或许是冷寂的久了,两人俱都不想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便想要用交谈来拖延共处的时间。 “师……” “你……” 二人竟然心有灵犀般同时开口,游苏窘然地挠挠头,道:“师娘先讲。” 何疏桐酝酿一会儿,才问道:“你在莲花峰,待的可还习惯?” “非常习惯,和在鸳鸯剑宗没有区别,我很喜欢这里。”游苏坦诚道。 “习惯就好,不要拘谨,任何要求都可以和你师姐提,也可直接来找我,就把这里当、当家一样。” “我会的师娘,莲花峰就是我的家。”游苏语气笃定。 何疏桐心中感动,本想接着问游苏想说什么,却猝然感应到了池外迷阵的变化。她蹙了蹙黛眉,暗恼三长老怎么又来了,虽然她清楚游苏看不见什么,但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赤诚裸对自家弟子,还是有说不出的怪异。即便她很感激三长老无意中让游苏与她关系更近了些,也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好了,你回去吧,三长老来了。”何疏桐轻声道,对于亲自劝少年离开倍感自责。 听见三长老来了,游苏便立马躬身行礼,与师娘拜别。在他看来,师娘特意告知他三长老的缘故,是在委婉告诉他她还有要事与三长老要谈,让他识趣离开。可游苏也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的离开,更多的是一种做贼心虚怕被人抓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果不其然遇到了三长老,游苏驻足与之打着招呼,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此林落英缤纷,不知名的粉色花瓣飘摇下坠,落在三长老微微敞开的领间,它似也被这对伟岸山峦所吸引,竟正好陷进去了半截。三长老挑了挑眉,拨开本就略松的领口,大片的雪白软腻夺目耀眼,她并起双指,将那花瓣轻捻而起,随手丢出。 恰在此时,一阵清风吹拂,那片幸运的花瓣竟恰好被吹到了游苏的唇边。 嘴上传来异样,游苏赶忙‘呸呸’两声,将那不长眼的飞花吐掉,随后还舔了舔嘴唇,状若嫌弃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哪来的艳花?这香味可真腻人。” 不是,你个臭小子是哪来的脸敢嫌弃的?!居然还敢说老娘腻人?!老娘我特喵的…… 三长老怒目而视,又羞又恼,她伸手掩住暴露的肤光,同时也压着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崇山。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行抚平心中想要发作的冲动。她自然知晓游苏光靠神识看她,顶多是个模糊的光团,根本看不分明她的动作,所以肯定也不知晓这片花经历了什么。 她眼神幽怨,似乎是为了报复游苏的有眼无珠,也低声喃喃了一句:“还真是瞎的!” 声音不大,游苏恰好能够听见,他便正声回道:“千真万确。” 三长老贝齿紧咬,懒得再与游苏这个瞎子计较,便眯起美目仔细打量着游苏。 她心中惊奇这对师徒交谈的时间也太久了些,她都将那桃树先拔后种反复了三轮,把小望舒对她那点仅存的信任都给消耗殆尽了,居然还没结束。她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忍不住想进来瞧瞧,这两人还能谈上良久。 三长老晃晃酒葫,问道:“谈得如何?” “我已展现了我的决心,师尊也答应了我,不会为我特意结束闭关。”游苏如实回道。 三长老微微颔首,投向游苏的目光也终是柔和了些,不再满满不忿轻视之意: “那便好,还算你有些担当,回去吧。真有什么事儿,我也会看着帮你的。” “多谢三长老。”游苏行礼,便准备沿路返回。 “对了,这花树叫半山夏,是我亲自研种出来的一种极其稀有的宝树。放在外面,多少人向我求一株苗都求而不得。你虽是瞎子,但也是十三长老的弟子,也该多提高些品味才是,省的在外人面前露了怯。” 三长老轻描淡写地说着,顺手托住两片飞花,将它们洒在游苏面前,然后瞥了游苏一眼,就与他错身而过。 游苏微微躬身,三长老走过而带起的香风拂面,他只觉刚才那片花香不似花香,倒更似三长老身上的馥香。 他挑了挑眉,还是恭敬道: “游苏受教。” …… 等游苏回到院前,望舒仙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她对游苏的归来表现得很开心,隔着很远就喊着:“师弟!”,边喊还边挥舞着手臂,尽管她知道游苏根本就看不见。 游苏心情正是大好之时,便大声地喊着“师姐”以作回应。 望舒似乎对游苏和师娘谈话的内容毫不感兴趣,她连一个问题都没有询问,仿佛对她而言,游苏归来便够了。 她把游苏带到那棵蟠桃树下,地面上的新土颜色更深,显然是被挖掘然后重新填埋过。游苏无法看见桃树的形貌差别,但能感受到其上氤氲的玄炁倒是越发浓郁了些。 他心想三长老虽然没什么尊者的架子,但这真才实学也不是虚的,不愧是主攻灵植之术的碧华峰峰主,这棵桃树的品阶估计又上了一层楼。 “师弟,你喜欢吃桃子吗?”望舒仙子问。 游苏点点头:“喜欢。” 这不是为了哄师姐开心,游苏是真的很喜欢桃子。桃子粉粉嫩嫩,曲线浑圆饱满,哪怕看不见,摸在手里也是极舒服的,一口下去又甜津四溅,有谁能不爱呢? “三长老说她帮小桃花改良了根茎,将来长出来的果实会又大又圆,可惜长得也会慢一些。等它成熟,要等到明年八月份了。师弟能等到那时候吗?” 游苏笑笑,师姐这是已经默认要让自己尝尝她种的桃子了,便道: “只要是师姐种的,等多久都愿意。” 望舒仙子蓝眸闪烁,重重地“嗯”了一声。 游苏感慨,师姐的快乐真的很简单,他问道:“师姐为什么想种桃树呢?” “因为孤单。” 望舒仙子回答问题,从来都是真心实意。这棵桃树,就是几年前三长老喝醉为她讲解何为孤单之后,随手赠与的一枚桃核所化,被她视若珍宝,悉心呵护至今。 游苏深受触动,他当然知晓师姐如此回答并非是为了博同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安慰道:“没关系,以后师姐都不会再孤单了。” 心里则是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礼物,来回报为自己耐心讲课的孤单师姐。 “谢谢师弟。”望舒仙子认真道谢。 “我也谢谢师姐。师姐,我先回房修炼了,有不会的,我再来请教你。” “不需要我给你念了吗?”望舒仙子的语气,竟有些失望。 游苏拿出怀间的《正阳养剑诀》,笑着道:“这本书我能看懂,怎么好意思一直麻烦师姐。” 望舒仙子本想继续说并不麻烦,但她能感觉到,游苏是真的不希望她继续念书给他听,于是只好作罢,只能有些黯然地看着游苏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游苏已将这本特殊的养剑诀置于乾坤袋中,靠着神识,开始翻阅了起来。 他却不是先从第一页开始阅读,而是先翻到了那张金纸所在的空白页。 他来回打量、反复感受,这张空白页也毫无反应,再不复书山阁中初见时的那抹灵动。 这金纸的来历、用途都是成谜,游苏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别人,倘若会牵扯到他体内的真主之力,那显然不会是件好事。 不过无论这金纸是彻底死寂,还是暂时沉睡在等待契机,此时都不是研习它的时候。对于他这七天会遭遇的险阻而言,显然这本寄存金纸的养剑诀更有价值。 游苏便将书翻回了第一页,正阳尊者并非开门见山地直接展示功法,而是先讲述了一番在他心中的道。 游苏通读多遍,对正阳尊者的理念也有了一些理解。这本书说是养剑,其实更像是在养人。无论是手中剑,还是男人身上的那把剑,都只是这个‘养人’理念的外在体现。 在这位有着传奇人生的尊者看来,每个人都是一根薪柴,有粗有细,有短有长,有的耐烧,还有的顷刻之间就燃烧殆尽。而玄炁,就是点燃薪柴的那道火。 为了让自己烧的更旺、烧的更久,就需要养,换言之,便是学会沉淀。在不需要燃烧的时候,学会减少自己对玄炁的依赖,但又不能丧失对玄炁的熟悉。只有这样,才能在需要燃烧的时候,成为那根品质最好的薪柴。 游苏被这个新奇的理念所吸引,开始沉迷于这本书中。 认真看书的他也无人打扰,一日时间很快过去。一连数日,那块传音用的令牌久无动静,生活都在读书、练剑,以及与师姐偶尔的聊天中度过。 乾坤袋中积累的食物很快就吃光了,只是因为他向师姐询问了一句“莲花峰上有食物吗”,师姐就为他摘来了一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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