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 “柳……柳长老,恭喜您修为精进,我敬您。” 柳荫荫略微颔首,倒是也和他碰了一下。酒杯相碰间,两人指节竟也短暂相触,皆是触电般匆忙分开。柳荫荫将脸上那抹羞赧藏得极好,“既是全族盛典,不必拘束,大小姐和二小姐也该敬一敬。” 游苏心中凛然,朝柳荫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柳长老这分明是来提醒他与长老们这般熟络,上面那对姐妹可都看在眼里。 他不敢再留恋美人丛中,忙对几位意犹未尽的长老愧称失敬,便端起酒杯朝上位而去。几位长老不敢拦他,就只能目光幽怨地瞧着浑身不自在的柳荫荫。 “柳长老好似从不饮酒吧?倒是为游公子开了特例呢。”花长老阴阳怪气,心中则是腹诽这柳婆婆不仅背着她们偷吃,还要阻挠她们与游公子亲近,当真是倚老卖老。 柳荫荫哪里不懂她言下之意,未免这六个如狼似虎的长老继续说出什么可怕的话让大小姐和二小姐听见,她只好选择用酒堵住她们的悠悠众口。 …… 酒过三巡,赤焰长老忽然击掌,殿外篝火应声燃起。 百丈赤焰腾空化作蛇形,蛇女们褪去绣鞋跃入火圈,足踝银铃齐齐共振,脚步随着铃鼓节奏摇曳,广袖翻卷间美不胜收。 蛇族俱是风娇水媚的女子,天生便擅长歌舞,又怎可能如姬灵若婉拒羽潇然时所说的一般是那不通生活情趣的枯燥女妖。 只是羽潇然求而不得的美景,此时却被游苏看个一览无遗。 一向最为羞怯的小灵跳起舞来竟格外放飞自我,足尖点地时裙摆如莲瓣层叠绽开,在火光中笨拙又鲜活地游弋。 “好!”花长老击掌高喝,飞入舞池,广袖翻卷如流霞,每一步都踏在鼓点最炽烈处。 “老不正经!跟小辈还要比个高下!”赤长老笑骂着甩动红绸,烈焰般的绸缎在空中劈开灼热轨迹,竟是迎着花长老而去。 游苏倚在紫藤花架下,琥珀酒液在杯中轻晃。 他欣赏着火海中翩跹的百蛇,忽觉腕间一紧——姬灵若抓住了他的手腕,少女染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师兄,陪我跳。” 不待应答,她已嬉笑着拽着他跌入舞池。游苏会心一笑,氛围所致,就连只跳过一次舞的他也本能地想要动起来,但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讷然道: “师妹……我不会啊。” 姬灵若被烘得双颊酡红,只觉此刻的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便以指尖勾住少年掌心,促狭笑道: “笨啊!用鸳鸯剑的步法来跳舞不是正好?” 游苏恍然大悟,旋即生出底气,将掌中柔荑握紧。 众女见这对俊男靓女竟也进入舞池,竟自觉为两人让开区域,皆是目光期待。 第一声丝竹响起时,游苏忽然旋身带起姬灵若的广袖,鬓发交缠如双鹤交颈,步法却暗合鸳鸯剑的起手之式。 日夜培养的默契让他们配合无间,双人舞的步法越来越快,错步旋身的模样宛如阴阳双鱼首尾相衔。这对天生一对的璧人,已是如胶似漆、不可分割,众女无不看得入迷。 当最后一个旋身结束。姬灵若忽然后仰,游苏恰到好处揽住她的腰肢,少女墨发如瀑垂落火堆上方三寸,惊起一片抽气之声。 “哇!好美啊!” “妙极!妙极!” 就连一向自持的柳荫荫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更别提那些簇拥而去的兴奋蛇女。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殿外气氛正盛,姬雪若却独站殿门之前,指尖不知何时悄然掐入掌心。 看着能肆无忌惮与情郎共舞的妹妹,她竟无法抑制地生出一丝艳羡。 她一族之长的身份,反倒让她最难融入进这欢闹的人群。 猝然她看见游苏在旋身时望向她,目光如箭穿透篝火的热雾。那一眼里藏着的东西让她喉间发紧,她连忙撇开视线。 游苏的舞姿一僵,姬灵若却比谁都更快察觉他的心意。 又是一个轻旋结束,少女气喘吁吁地伏在游苏肩头,“我去将姐姐骗过来。” 游苏还未来得及挽留,就见她眼尾微挑,指尖在他掌心轻敲三下,便如灵蛇般滑出他的怀抱,朝着廊柱跑去…… 第四百九十三章:姐妹交心,互诉衷肠(6.4k) 篝火跃动如蛇信,女主人走了之后,游苏便像一只被围猎的小白兔般被一众蛇女簇拥在舞池中央,耳畔尽是银铃般的笑闹。 红绡穿着艳红色的纱裙挤到人群之前,笑着对游苏福了福身子:“没想到游公子还精通剑舞,不过来我蛇族怎能不跳蛇族的舞蹈?不如我教游公子跳一曲?” 游苏正要推辞,却见小灵躲在红绡身后,水杏眸亮晶晶的:“游公子……就跳一支吧……我们都想看……”话未说完,少女耳尖就已红透。 向来大胆的小金也凑过来,手已经不安分地往游苏身上搭:“游公子莫要推脱,我们蛇族的舞也可好看了,你就陪我们跳跳嘛。” 游苏被围在中间,看着这些热情的蛇女们,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正不知如何回应,一道墨绿身影忽地破开胭脂阵。 “你们呀,莫要为难游公子。”柳荫荫笑容亲和,却是不着痕迹的替游苏拦住众女。 游苏对柳荫荫的解围颇感惊喜,忙冲她感激一笑,却不想几位长老见状纷纷起哄:“柳长老说的是,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怎敢说教游公子?话说柳长老年轻时可是舞技一绝,不如您先跳一支,我们也好跟着学学。” “是呀是呀,我们都没见过柳长老跳舞呢!”众女亦是附和。 火光映照,柳荫荫的脸霎时飞上一抹绯红。她瞪了眼起哄的长老,却发现她们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 这些个长老也就比她小了半代,成为长老前私底下都是以妹妹相称,分明知晓她是最不擅长跳舞的,却还要拿她寻开心。 曾经的威严在这群妹妹们面前荡然无存,原因显而易见,自然是在埋怨她偷跑…… 她没脸呵斥她们,又被后辈们的热情架了起来,一时间进退维谷。 游苏却看出了她的为难,又痕迹不显地跨到柳荫荫身前: “柳长老境界不稳,不便剧动。花长老说柳长老舞姿一绝,可我看您舞姿曼妙,怕是也不逊柳长老。不如请您独舞一曲?” 花长老美眸微闪,本觉受宠若惊,却见那柳长老悄悄瞥了一眼少年的背影,脸上还闪过一抹柔情,顿觉少年夸她是假,维护这返老还童的老妪才是真。 埋怨游苏偏心的她也没了独舞的兴致,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位吃独食的柳姐姐:“游公子当柳长老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不成?跳舞而已,又不是伤筋动骨。不过既然游公子想看,不如我与柳长老共舞一曲?” 柳荫荫心中一紧,顿生愠怒,可又实在不好破坏这其乐融融的欢庆氛围,正欲答应之时,就闻一道清声响起—— “盛情难却,花长老就别为难柳婆婆了,不如我来跟你一起跳如何?” 少女径直穿过人群,茜纱烟罗裙摆下是一双莹润赤足,青鳞耳坠泛着冷玉光泽。 游苏望着再度归来的师妹霎时眼眸一亮,柳荫荫也觉如蒙大赦。 花长老笑意一凝,哪好意思当着游苏的面抢走他的舞伴,只好悻悻道:“二小姐说笑了,既是盛典,便该集体欢庆才是。来,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说着,她就又旋起长袖,飘然若仙地舞了起来。围绕的蛇女们见正主回归,自然也不敢继续缠着游苏,便随着花长老的动作一起轻歌曼舞。 游苏会心一笑,主动走近,将那一截略显冰凉的柔荑抓在手里。 “姬灵若”下意识指尖一紧,像只警觉的小鹿般看了眼柳荫荫。 柳荫荫本没觉什么古怪,却被这一眼给提了醒,她当即就像意识到了什么秀眉轻挑,冲去而复返的“二小姐”温柔一笑,便匆匆退出欢舞的人群。 “你来了。”游苏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喜悦。 即便眼前的师妹连发间青蛇簪斜插的角度也分毫不差,游苏却还是认出了她是谁—— 手心里少女的小指微微弯曲,这分明是雪若小姐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倒是没想到师妹竟现学现用,如应付羽潇然一般继续来了个“偷天换日”,让这对本就容貌一致的姐妹再次调换身份,好让雪若也能满足与游苏一起跳舞的小心愿。 “口渴了便去喝了口水,愣着作甚?”她挑眉的模样与灵若如出一辙,唯有眸底那抹克制的炽热泄露了真相,“方才的舞还未尽兴,接着跳?” “梦寐以求。” 篝火突然爆开一簇星子,游苏顺势揽住她腰肢旋入舞池。 怀中之人的心跳快得不寻常,隔着茜纱都能感受到肌肤下奔涌的热意。 他下意识继续跳起方才出自鸳鸯剑的剑舞,却忘了怀中少女已不是善剑的师妹,没跳出几步便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周围的蛇女们虽也翩翩起舞,但余光却总关注着这对俊男靓女,见他们竟一改方才默契出现了失误,不由皆是惊疑出声。 可又见少年紧紧搂住脸红不已的“二小姐”不松手,还凑过去在她耳边细声低语。小情侣间的亲昵模样让这些春心萌动的小蛇女们无不艳羡至极,便再没人觉得这是失误,反而认定是游公子刻意为之,就是要趁机与心上人亲热才对。 蛇女们心中暗想着这游公子还真是大胆,可却无一人埋怨他这赤裸示爱的行径,只觉二小姐此时无地自容般的羞赧,更是一种她们求而不得的幸福。 “大家都没看出来……我这次跳慢点。”少年吐出的热气将姬雪若的耳朵彻底染成通红。 姬雪若从游苏怀中轻轻挣脱,双颊羞红欲滴,可眼尾还是自信地扬起: “蛇族踏月舞,你跟我跳。” 游苏闻言微愣,姬雪若以为他在犹豫,便抿唇嗔道: “身为蛇族中人,怎能不跳蛇族的传统舞蹈?” 蛇族中人?游苏目露惊喜,欣慰道: “看来我这蛇族赘婿的身份终于是坐实了。” 姬雪若轻踩了他足尖一下:“看你表现。” 话音一落,也不等游苏答应,少女便率先舞动起来。 游苏心情舒畅,也觉奇妙,这对姐妹虽然容颜一模一样,性格却迥乎不同,连带着表达喜欢的方式也不一样。 师妹肯定也能跳蛇族舞蹈,却只与他跳那在场只有他们才会的剑舞,因为这既可以让他不必费心去学新舞,也能满足少女对独一无二浪漫的追求,她永远都是那个声声喊着师兄的可爱师妹; 而雪若小姐想与他共舞,却不会单纯为了跳一支舞就委屈自己迁就于他。她是一朵挂在枝头的花,想要便自己摘下。然而所谓“看你表现”也是虚谈,因为她愿在他面前盛开,便已经是等着被他摘下那天了。 游苏深吸一口,只觉自己何其有幸,能同时拥有这两份既相同又不同的美好。 他再不迟疑,跟上姬雪若的步伐。 蛇族踏月舞讲究以腰为轴,她纤长脖颈后仰的弧度似新月弯弓,广袖翻卷间鳞纹流转,明明不是复杂的舞蹈,却恍若游龙穿云。每一步都踩着古拙的鼓点,腰肢却柔得能折进月色里——这是千年蛇族刻在血脉里的韵律,与剑舞暗藏的凛冽锋芒截然不同。 游苏幸得自小习剑,对身体的控制极佳,意外是个跳舞的好胚子,初次跳踏月舞竟也能跟上姬雪若灵动的步伐。他跳起相同的姿势,少了女子才有的柔美,却多了男子特有的阳刚,让这蛇族自古传承下来的踏月舞也生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鼓声愈急,姬雪若忽然抽身疾退。游苏心领神会抓紧她的皓腕,借着回扯的力道引着少女凌空翻越三丈火堆,落地时又分毫不差地续上了断开的舞步。 这般惊险又精妙的配合,惹得花长老捧着酒盏忘了啜饮,赤长老的红绸颓然落地,连柳荫荫都不自觉松开了蛇首杖——她们从未见过这般恣意的踏月舞,仿佛这舞是天生为这二人所创。 当最后一声铜钹震碎夜色,游苏揽着姬雪若的腰肢定格在“灵蛇望月”的姿势。 “初次跳舞,跳的如何?”游苏压低嗓音,却藏不住那小小的自得。 姬雪若抿着笑纹,凑近游苏耳畔,引得周围蛇女脸红心热,唯独游苏却霎时变得笑容僵硬—— “初次跳舞?可我怎么记得……你在玉环池与那玉蝶共舞甚欢来着?是游公子忘了,还是我记错了?” “那是逢场作戏,自是做不得数……”游苏求夸的小心思破灭,顿时尴尬不已。 姬雪若见少年局促模样促狭一笑,“不过第二次跳舞能跳成这般,也算马马虎虎了。” 少女矜持的笑意里裹着化不开的甜,让游苏心动不已。 “马马虎虎可不够,雪若小姐可愿再舞一曲?” 篝火跃动的光晕中,游苏的指尖拉着姬雪若的腕骨不肯松手。 她故作矜持地偏过头,手却顺势缠上他的臂弯,低声道:“那就再教你一遍好了……” 话音未落,少年已揽着她旋入舞池中央,玄色衣袂与茜色纱裙在火光中交缠如双蛇盘绕。 而在蛇祖殿的门口,一身族长装扮的姬灵若一边欣慰地看着忘情共舞的师兄与姐姐,一边捂紧怀中念酥支支吾吾的小嘴。 念酥总贪玩,虽聪慧过人,却免不了受态度不端正的惩罚,方才也是补上了没做的课业才被允许参加宴席,却见到爹爹已经和假娘亲真大姨跳起了舞,说什么也要进去凑个热闹,幸好姬灵若看得紧才没导致事情暴露,便只得用各种美食堵住念酥的嘴。 这一晚篝火熊熊、笑声朗朗,蛇女们载歌载舞,欢庆劫后新生。 舞至酣时,不知谁将殿内的酒食全都取了出来,大家跳累了便靠着喝冰镇的麦酒,酒意上头了就又去接着跳舞。没了宴席上座位有序的规矩,人人想跟谁喝就跟谁喝,游苏和“二小姐”自然成了重点敬酒对象,一杯接着一杯,一舞接着一舞,俨然已是忘乎所以。 酒水混着女子的香汗流淌在夜色之间,又被热情忘我的舞蹈蒸成让人更沉迷的雾。 不知不觉,人人都有些醉了才在柳荫荫的管教下散场。 …… 宴会终了时,星子已缀满夜幕。 姬灵若小院前的小路上,少年少女牵着手,只是游苏步履笃定,仍作妹妹打扮的姬雪若却步履轻慢,似有犹豫。 她面颊绯红,不仅是羞意上头,也是醺醉所致。 她悄悄往后瞧了一眼,就又匆忙收回视线。因为身后还跟着不少来凑热闹的小蛇女,宛如新婚时那些送新人入洞房的好事丫鬟。 她们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偏她又赶不得,更跑不掉,无法找妹妹换回装扮的她只得将错就错,一路被游苏牵着回“家”。 “不止她们,恐怕几位长老也在看呢。未免暴露,‘师妹’还是乖乖回家比较好呢。”游苏故意咬重“师妹”二字,眸中狡黠如偷腥得逞的猫。 姬雪若恨恨地在他掌心掐了一下,“你装作痴迷跳舞,是故意不放我走!” 游苏脸皮犹如城墙:“‘师妹’误会,氛围如此,举族欢庆,我们哪有停下的说法?” 姬雪若气得咬牙,可又觉昏昏沉沉,说不出反驳的话。 还在扶额恍惚之时,却忽而察觉身子轻旋,竟是被游苏按在了门扉之上。 她双眸圆瞪,眼睁睁见着少年印上她双唇,果然听到暗处传来阵阵惊呼。 直到游苏流连一番才不舍放开,她已是气喘吁吁,还没等质问,就听少年先声夺人: “她们一路跟来想看的就是这个,如此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姬雪若再窥远边暗处,那些古灵古灵的眼睛果不其然散了许多。 “厚颜无耻!” 她啐骂游苏一声,心里则暗骂这些小蛇女们不知羞臊,可还是半推半就的被少年拉进小院。 雕花木门吱呀掩上的瞬间,游苏反手扣住她欲退的身影,温热的吐息拂过耳畔: “雪若现在逃回寝殿,怕是要被长老们抓个正着。” “你、你当我不知道?”事态发展至此,无论是游苏早有蓄谋还是阴差阳错,她也知晓她只能将错就错,“我是怕妹妹露馅……” “那几日就连几位长老都没看出族长是师妹扮的,雪若小姐大可安心。” 忽有夜风掠过宅院,沙沙声掩住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当……是和妹妹换一天好了……完事之后,我去和妹妹换回来……” 游苏嘴角上扬,点头如捣蒜。 …… 而在姬雪若的寝宫之中,扮作族长的姬灵若正撑着香腮苦恼不已。 “明明我只是让你去跳一支舞而已……还跳个没完了……” 她嘟哝着将杯中酒送入口中,面颊的酡红便愈发娇艳。 姬雪若没有寻到机会去找她换回装扮,她也是故作大方便也一直没主动去寻。而姬雪若向来不会贪玩,所以她在宴席结束之前就回了姐姐的寝宫,独自在这儿喝闷酒,怕的就是有长老来寻姐姐,然后暴露了两人互换身份的秘密。 可她已经让步于此,却不曾想姐姐宴席结束还没来寻她换回来,这分明是打算一错到底。 一想着姐姐现在正在自己的家里霸占自己的男人,姬灵若就愈发觉得气闷。 虽然此役姐姐功劳第一,但是她也有很大的功劳好不好?凭什么她就要把师兄让给姐姐?明明是她先遇见的师兄诶? 她只觉自己太好心了些,没想到姐姐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 她这般体恤她的辛苦,她怎么不为她着想一些? “不行!”她打了个酒嗝,越想她就越委屈,越委屈便喝的越多,喝得越多就想得越多。 身子愈发燥热,她总觉那边快开始了,到那时她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她无法忍受这种结果,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俨然已是一副要将师兄抢回来的势头。 她吹灭烛火,然后小心翼翼从那扇永远不关的窗户翻了出去。 反正今夜大家估计都喝醉了,等了这么久也没有长老来寻姐姐,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寝宫无人的…… 这般想着,她便隐匿气息,快步向自己的家跑去。 走到门前,她已是绞紧双腿羞愤欲死,只庆幸自己再晚来一步,便连这翻墙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见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一个矫健跳跃便翻过围墙,落地时却差点腿软瘫倒。 透过漆黑窗棂,她隐约听见里面传来旖旎啼鸣,顿时酸意混着酒气冲上喉头,就气冲冲重重敲了敲门。 屋内骤然响起慌乱的衣料摩挲声,游苏的声音率先传来:“是师妹!” 姬雪若的惊呼声里则带着少见的失措:“灵若?你怎么回来了……” 还没等姬灵若回答,就被里面伸出来的贼手拽进了进去。 “先进来说话。”不由分说拉她进来的自然是游苏。 一进屋内,萦绕沉水香便充斥鼻腔,姬灵若知道那是姐姐惯用的香篆。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了?”姬灵若故意将“家”字咬得极重,还霸道的将蜡烛点燃。 室内骤明,姬灵若打量着缩在床上的姐姐身影——纱袍还未来得及系紧,露出半边身子在夜色里泛着珍珠光泽,耳尖却比烛火还红。 姬雪若被妹妹看得羞愤欲死,也被这句话怼得无地自容,也不顾其它便转身整理妆奁,只想着赶紧离开将情郎还给妹妹。 游苏于心不忍,就欲劝她,可姬雪若只是愧疚看了他和姬灵若一眼: “别来寻我,今晚好好陪妹妹……” 姬灵若有些恍惚,她竟觉自己从未见过姐姐如此柔弱模样,这让她方才愠怒霎时都烟消云散,仿佛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强拆鸳鸯的恶人。 她忽然抓住姬雪若的手腕,酒气喷在姬雪若耳垂上,“姐姐要去哪儿?” 姬雪若眼神躲闪,“自是回我自己的寝宫,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闻言,姬灵若却是涌起了更浓的委屈。她不自觉加大了力气,竟是让姬雪若都有些吃痛。 “姐姐为何总是避我?”姬灵若咬唇欲泣,语气已是无边委屈。 姬雪若目露诧异,喉间却是泛起苦涩:“我没有……” “怎么没有?自师兄藏入蛇族,姐姐看我的眼神就总带着躲闪,连与我说话都始终端着架子。更再无以前那般姐妹私下交心的时候……”姬灵若松开手,踉跄着退到窗边,“我不知姐姐是怎么了,我想修复我们的关系,可却不敢对这样的姐姐说掏心的话。我时常担心害怕,可我就是这么贪心,既不想失去师兄,也不想失去姐姐。但明明我都将师兄分你一半了,你为何还要躲着我?明明我们有了更紧密的联系,为何关系反而不如从前?” 姬灵若望着妹妹因醉酒而泛红的鼻尖,忽然觉得愧疚难当,那个奶声奶气喊着“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她叹息着将妹妹搂进怀里,温柔地拂过她微乱的鬓发:“我不是躲你……我是怕你觉得我贪心,怕你后悔将他让给我。所以我只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悄悄躲起来偷尝妹妹好心留给我的糖……我一直想去寻你换回来,可长老和姐妹们一直围着我们转。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我才不会后悔!”姬灵若猝然仰头抱紧姬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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