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这种话,也只有这位三姑姑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得坦坦荡荡。 何况如今沈家大势已去,难免让人唏嘘感慨之时,带着庆幸。 二叔伯只稍微敲打一下妹子,也任她说个痛快。 那场本来会很紧张的大家族的家庭团圆饭,因为三姑姑豪爽的性格,逗得老爷子也附和几句:“孙媳妇,读完书赶紧回来跟京华结婚吧,你们都不小了。” 老爷子想说,自己在家实在无聊,家里就这一个独苗,我们还等着抱重孙子,可是毕竟老年持重,端着长辈的架子,没说出口。 自此,两家商量着婚期被提上日程。 后来,邵京华跟她聊起三姑姑,她才知道,三姑姑这辈子没嫁人,是因为家里让她错过了想嫁的人。 他还记得那年偷配枪到学校,被邵首长拎回家一顿抽皮带的事,当天,三姑姑带回来一个儒雅的大学教授,回家拜见老人。 邵京华这顿打能打折销售,还要拜三姑姑当年的意中人从中劝解。 那男人拦住火冒三丈的邵首长,据理力争地说,教育孩子不能用暴力解决,邵首长发起脾气,怒瞪双目,那样子在部队里没人不怕,三姑姑的朋友却执着地拦着邵首长,最终让邵京华这顿毒打,打了折扣。 楠伊问邵京华:“那姑姑后来呢?” 邵京华说:“那个年代人们结婚都早,既然邵家没同意,男方家里很快就安排了相亲,没多久就结婚了。” 楠伊沉默了,这就真的是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邵京华感知到身边人的心里,握住她的手,带着些惋惜说:“所以姑姑格外喜欢你,一是因为你很优秀,二是她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 他说:“当初你要去国际救援,也是三姑姑为你说得情。” 那年的团圆饭在西郊大院守岁,天上忽然洋洋洒洒下起雪,北川市区因为禁止燃放爆竹,家家户户除了电视机里的热闹声音,就剩下院子里,沙沙落雪声,风一吹如同细碎的飘絮,被红火的灯笼映衬着,像飘了一场梅花雨。 楠伊转过头,对身后的人说:“等三姑姑老了,我们给她养老吧。” 那模样就像一个半大的孩子,跟家长说,等我长大了挣钱养你。 邵京华笑了笑:“我们一一有颗最善良的心。” 除夕夜,协和医院各种群里,拜年信息遍天飞。 只王墨云格外消沉,楠伊只以为他是为了避嫌,所以连祝福信息都省略了,直到她跟赵婧通电话,才知道她不在这一年,这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产生丝丝缕缕的暧昧。 楠伊嘲笑赵婧:“你不是一直嫌弃王墨云死板无趣吗?” 赵婧在电话里聒噪:“老实人有他自己的优点嘛,不要以偏概全。” 楠伊挂了电话还在长吁短叹地感慨,女人的虚伪。 邵京华煞有介事地问:“听你的意思,还有点可惜。” 楠伊愣住,反应过来那次王墨云在住院部门前表白,被邵京华撞个满怀,赶紧撇清关系:“我有什么可惜的,我老公这么优秀。” 邵京华穿着暗色的真丝睡袍,走到她面前,勾着她的下颌:“你管我叫什么?” 楠伊反倒不够坦荡了,充傻装楞,邵京华用拇指温柔蹭着她的唇珠,邪魅地问:“刚才不是叫得挺亲的。” 当时楠伊手里抓着一把夏威夷果,直接捏着一枚朝他掷去,圆圆的褐色干果从他胸膛上一弹,滴溜溜钻到床底下。 嘴里直骂:“你这么大岁数,还没正经。” 扔的时候一时兴起,等意识到那枚果子已然消失。 结果,楠伊俯身撅在床边,伸长手臂去够那枚夏威夷果。 她穿着和邵京华一样材质的真丝吊带裙子,跪在地上,裙子一部分被压在膝盖下,后面还露出一节蕾丝边,那一条肩带软软的,仿佛细弱的柳梢,杳杳袅袅地搭在肩膀上。 邵京华眯着眼看了一会,不自禁吞咽口水,半晌收回目光,把人整个抱起来,放在床上:“不用找了,明天阿姨打扫卫生就找到了。” 楠伊放假回来,被折腾得狠了,在床上蜷着腿,往边上躲了躲,警觉地问:“邵京华,这可是你爷爷家,你要注意影响。” 邵京华撩起被子,把人捞进怀里,笑着说:“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怀里的人在拼命的摇头。 回P市过年,才是最尴尬的事,楠伊还记得去年春节,邵京华正式拜见郑家,自己父母在见到邵京华以后,晚间新闻里正在播放年前领导拜访基层的那段。 当时,郑父转过头,仔细看了看电视里的人,和面前的人,有一种一言难尽的吞咽。 整顿饭吃的如同两国首脑,双方会见,邵京华平日里从容不迫的姿态,到这时,也是腰板挺直,严阵以待,反而搞得郑家父母更加紧迫。 记得那顿饭,楠伊强硬的把杨凯拽进了屋,说过年了,哪有许多礼节讲究,结果这顿饭,杨凯成了调节氛围的工具人。 事后在车上,邵京华凉凉地跟杨凯警告,下次你不用来了,怕是很计较被人抢了风头。 其实,是郑家老人还没习惯怎么和电视里的名人相处,把杨凯当成了缓冲带,结果这个年,杨凯过得着实憋屈。 所以,这一年回P市的路上,接到韩晶的电话时,车子越往北走,积雪愈加厚重,一路雪色昭昭,好似白云揉碎。 电话里,两个人互相恭维着拜了年,话锋一转,韩晶开始吐槽:“你那是什么朋友圈,别人家发发美好生活,你不是发个脑袋开颅,就是发个人体解剖图,你信不信很多人都把你朋友圈屏蔽了。” 楠伊心想,那是我想要发的吗,医院要求每周发表一些学术相关的话题,她枪伤好后,一直在上手术,没时间搞学术,都是实操,出国以后更是一半在学校,一半在医院,懒得筹措话题,即兴随手一拍,想发的话,一天能发好多条。 楠伊不服气:“这我还控制了,都怪院方,要不我都没有朋友圈功能。” 韩晶隔着无线电波,谆谆教诲:“你学一学,看看别人怎么秀恩爱的,你家那位是拿不出手吗?你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我也要把你屏蔽了。” 说到“拿不出手”那位,楠伊脊背一僵,忽然醒悟好似两个人从没发过情侣照片,木着一张脸,侧头看邵京华,车厢里格外寂静,电话里的声音一丝不落的听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在心里迅速找寻一个强辩的借口,邵京华也没有朋友圈,他也什么都没发,也算公平。 可是她看见邵京华似笑非笑的表情,完全不像能推脱了事的节奏。 于是匆忙的挂断电话,电话的尾音清晰的回荡在车厢内,只听见韩晶说:“你怎么就找了个爹系的男朋友。” 那天,邵京华意味深长地敲打楠伊:“看来是嫌弃我年纪大,才不在朋友圈发我照片的。” 要不说作为领导人,概括总结的能力都是一流的,一句话涵盖了两个致命的问题。 楠伊侧着身倚在车门上,满脸心虚的笑:“你不知道我就喜欢成熟型的男人吗,就像你这样的。” 可能是这个答案颇为受用,邵京华暂时性忘却了朋友圈的问题,隔了一会,欺身过来,用眼神示意她:“来,现在拍一张也来得及。” 他的手扶在女孩子的腰间,摩挲的动作略带威胁,楠伊龇着牙,非常主动地把这张照片拍完,还积极地发送到邵京华的手机里。 自此她的朋友圈背景,终于有了鲜活的人类。 车窗外的高速护栏变成白色的雪线,宽阔的马路上,阳光折射地更加灿烂。 她窝在邵京华的怀里,愉快的拿着他的手机,点开了朋友圈开通功能,这位永远用振华大楼做头像的男人,终于在人们的视野里下凡了。 2016年的2月14日的情人节,是法定假日的最后一天。 那几年国外的节日风靡大陆,情人节被商家作为噱头疯狂炒作,以至于楠伊开车赶往饭店的路上,被市区里的车堵个水泄不通。 她扬言要过一个没有男人的情人节,结果孟姿、温弦被拉进了局,孟姿当然爽快答应,实在是和孟明朗老夫老妻,日夜相守,早就看麻木了,温弦孩子都一岁了,虽然什么都有保姆,可是带娃的心酸仍然让她果断抛夫弃子。 那一天满街的成双成对的交颈鸳鸯,只有她们这一桌,在酒吧里,是最另类的风景,孟姿一改往日着装习惯,穿了一件包身的针织长裙,脚上踩着UGG的毛茸茸拖鞋,温弦穿着黑色的吊带,外面披着昂贵的FENDI当季新款皮草。 三个人在躁动的音乐里,霓虹灯光下,交头接耳,阵阵欢笑,引得旁边桌位上的男士频频回头。 就是这么个时候,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英气的短发女生走到她们台前,倾身过来与楠伊打招呼,乍一看像一个俊秀的男生,孟姿和温弦同时作看戏的姿态。 楠伊眼前一亮,竟然再次见到了胡镜,只是眼前人一扫记忆中的死寂的消沉气息,眼眸里的星光,更添容光。 “你怎么在这?” 胡镜还有些难为情:“我晚上偶尔在这里驻唱,挣点零花钱。” 楠伊心想,她那个职业虽然不温不火,日常开销应该不愁的,胡镜好似看穿她的想法,解释道:“我现在红十字应急救援,郑大夫,你的新闻我看了,你是这个!”说完,挑起大拇指笑得真挚。 那天,胡镜单独为楠伊唱了首歌,祝福词是这么说的:“今天是情人节,大概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个伪命题,但是我见过一对恋人,他们谁都不是原命题,无需推导,他们从来不是因果关系。一首歌送给我的朋友,无需祝福,献上我的崇敬。” 音乐响起,一首粤语版的《不许你注定一人》,歌词里在唱:“看着你的脸,躺在我枕边,是你令时光蔓延,折射了光线。” 楠伊录了一段视频发给了邵京华,手机屏幕再亮起的时候,邵京华发来信息让她往后看。 她蓦然回首,在迷碎的光影中,好看的挺拔男人站在入口的回廊下,冲她摆手。 她霍然起身,把孟姿吓了一跳,孟姿看见邵京华的时候,满面鄙夷:“还说绝不带男人,你家男人来的最早。” 楠伊撇下两人,径直蹦跳着跑过去,像一只欢快的雀鸟,奔到邵京华面前,仍旧是问,你怎么来了,仿佛他每次都能给人惊喜,而每次她都很受用。 邵京华笑眯眯的说:“怕你没有我会孤单。” 楠伊歪着头,侧过身同陆辰生打招呼,陆辰生和煦的笑,道破了实情:“京华离开你,才是真的感觉孤单。” 他们十指紧扣,走回到卡座里,这次旁边座位上侧目的男人们,目光里还多了一层揣度,打量,只是再没有跃跃欲试的心情。 白色灯光下唱歌的女孩,不再是两年前破碎的美,那种濒死的冰冷,仿佛被夕阳烫了一下,鲜活起来,变成了舞台上滚烫的动容。 邵京华凑在她耳边,揽着她的腰肢,问:“这就开心了?” 她回答:“当然,你来了更开心。” 邵京华揽着腰的手,顺势捏着她腰间薄薄的一层软肉,俯身说话的时候,幽幽的木质沉香荡人心脾,好似他现在烟抽得也没那么频繁了。 他说:“回家吧,还有别样的开心。” 那句暧昧不清的话勾得女孩子娇羞,不知是酒精熏得,还是情歌缠绵,坦坦荡荡一个人变得扭捏,两朵浅粉的胭脂嵌在脸上,口是心非的骂:“流氓!” 第71章 番外——情人节礼物 所以,当楠伊穿着柔光粉色的真丝性感睡裙,出现在邵京华面前时,家里昏黄的地灯,在面料上荡漾着涟漪光泽,胸前轻纱遮掩成层叠的蝴蝶,在红珠白雪上,作若隐若现的欲飞姿态。 这身装扮,让楠伊在盥洗间里忐忑了很久,都没敢跨出那个门。 直到邵京华担心她,在门外轻敲房门,她才支支吾吾地应:“邵京华,你开门,我有礼物送给你。” 邵京华隔着一扇门,还在琢磨,这姑娘一晚上都没提起礼物的事,这会儿躲在浴室里,还能凭空变出什么惊喜出来。 他倒是不很在意走什么仪式,只是好奇,她还有什么花样。 以至于门被推开的时候,看见女孩子局促地站在那儿,抿紧地唇出卖了强作镇定,忸怩的姿态和身上的装扮形成陌生的反差。 原来是把自己精心打扮,装进了礼盒里,盛在他面前。 邵京华眼里的笑意慢慢荡出眉眼,楠伊捂住他的眼睛:“你不要笑!” 然后,听她在极力狡辩:“我在商场挑了很久,那个营业员跟我再三确认,说这是她们的......” 话还没有说尽,人已经被邵京华托着腰抱起来,扛在肩上,穿过门槛时,自然地弯下了腰。 她在肩头小声嗫喏,远没有心里筹划时的游刃有余:“你还满意吗?” 邵京华的神色在她的面前变得幽深,看见面前的姑娘不自禁地抿紧唇,侧头吻过来,在她耳边问:“需要什么样的回礼呢?” 她在温柔的木质沉香中,抖动着如胸前蝴蝶般的睫毛,哑声说:“你的礼物,你说了算。” 那一点幽暗的光,在月色中消弭。 而眼前人眸底的光,在无边的黑暗里,澄净透亮。 男人低沉着声音说:“请查收你的回礼。” 她有一把好嗓子,像是在江南的烟雨里浸过,在这一刻柔成月影投阑,润泽如璟,那些不规则的娇哼和细喘,却能更激发他掠夺她的狠劲。 那份礼物也被揉成一团被遗弃在角落里。 曾经有人评说,邵京华这个人,永远是四平八稳,处变不惊的样子。 没什么事能触动他的机扩,无人见过他失态。 然而现在她成了那个扳机,只是扣动后,射出的子弹是她自己。 就比如他的三次流泪,在2010年决裂的时候,在重逢后迟来道歉的夜晚,又或者是乌鲁木齐机场转身的瞬间,皆是因为楠伊。 10年时光,他们在一起度过7个情人节,礼物和仪式从来不缺,只是这次别具一格。 以至于在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弥漫在空气里,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格外的亮,皎月出岫般。 楠伊仰着头,软绵绵地靠着他,满脸疲惫地要求:“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我爱你。” “我还想听。” “我说,我爱你。” 同样,这个人,10年里一共说过两次我爱你,一次在送戒指的当晚,一次就是在当下,她在朦胧的意识中,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柔声的说爱她。 他的爱,说得稀少,却是最柔情,反复徘徊在楠伊的脑海。 她慵懒地趴在他肩头,听着缠绵的情话,情欲过后的嗓子带着沙沙声:“这种礼物,一年只能送一次了,我觉得,物以稀为贵。” 邵京华就感觉怀里的人可爱至极,捧过她的脸又来吻她。 吻到深情处,楠伊彻底摆烂地往地上瘫去,邵京华兜住她,就知道,她这是拿耍赖阻止即将发生的事,嘴里还在嘀咕:“邵京华,你到底几岁,快给我洗完澡,我要休息!” 楠伊心想,为什么总有人在说纵欲过度伤身,这人精神得很,何时伤过身。 这一年的春节,周星驰版的《美人鱼》冲击票房榜首,除了爆笑的名场面,还隐隐带着爱情的酸臭。 所以当楠伊和邵京华两个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一个在唏嘘感叹,一个面色平淡,心想周氏喜剧还是曾经的比较经典。 楠伊看着他那个表情,两条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不依不饶地让邵京华给出评价,邵京华就会揽着她的腰,宠溺地笑着,连声地说出一个好。 就是这个场景,在电影院出口,人潮向外涌去,而他们在众人间,也是分外醒目的样子,恰巧撞见了沈佳怡和她男朋友逆着人群的方向,往电影院里面走。 四个人只有楠伊背对着,沈佳怡尴尬的不知是上前,还是折返,邵京华率先打招呼:“佳怡!” 楠伊这才回头,见到了枪伤后,再没见过面的沈小姐。 她还和从前一样,穿得潮流,只是低调了很多,过往习惯夸张的配饰,连手链都要叠加着穿戴,现在倒是寡淡了许多。 沈佳怡讪讪地迎上他们:“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其实沈佳怡尴尬的并不是家世衰微,而是在沈家遇难后,她一次次向邵京华漫天要价,直到把当年邵京华应允离婚的条件全部用完。 而当她家里真的陷入死局时,真正帮衬沈家的还是邵京华。 年龄渐长,大起大落走一遭,人情冷暖看得通透,反而觉得自己当年同意离婚是最大的错误。 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当年没有邵京华父亲病重垂危作要挟,这场形婚,他是肯定不会结的。 有些人,从开始就注定不是你的。 楠伊笑着逗趣:“佳怡,咱们两个还一起上过八卦新闻呢!” 沈佳怡本以为楠伊会因为那一巴掌的事情,怀恨自己,看她如此释怀,自己也轻松下来,大咧咧地说:“那时候身边的人良莠不齐,吃我的喝我的竟然算计我。” “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是邵董生活作风不检点。” 邵京华低沉沉地无奈笑:“又拿我说事。” 这时,沈佳怡的男朋友提醒她,电影时间快到了,沈佳怡临走时,带着丝愧疚,客套说:“郑大夫,有机会我们再摇骰子。” 楠伊应着:“好!” 回去的路上,楠伊避而不谈三个人见面的事,反而酣畅淋漓的大肆讲冷笑话。 她以为邵京华看见沈佳怡,毕竟会心里不舒服,年少相识的情谊,只想帮他岔开这些情绪。 而邵京华细细品了她半晌,把手摸在她的头顶,开口询问,那么在乎沈佳怡这段吗? 楠伊猛地抬眸,看向邵京华。 才意识到,他会错了意,一直以为自己在遮掩吃醋的情绪。 他心思细腻的担忧着,怕过往的一切惹得楠伊不开心,每次听见姑娘开玩笑念叨自己是二婚,从来没有怨怪,只是从心底感觉对不住她。 春节的建国路,正在为正月十五做准备,道路两旁被妆点的更加璀璨,这种欣欣向荣的景象,即使是伦敦也无法相较。 “邵京华,你看,祖国在你们的建设下多美好。” 邵京华笑一笑,说:“我们都有功劳。” 楠伊侧过头,发自内心的恭维他:“所以你为了大家舍弃小家的时候,我会无条件支持你。” 邵京华忍不住摩挲着她的头发,像哄着半大的孩子,似笑非笑地说:“不知道当初谁在四合院,听见沈佳怡来,跟我大哭大闹的,跟我提分手。” 楠伊马上梗着脖子,强烈反驳:“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你肯定记错了,你这人对我有偏见,态度上就不端正。” “是,是,是,我从自身找问题。” 结果这人正经不了三分钟,在壹号院的地下车库,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推着她往电梯走,唇珠蹭着她的耳廓,语调颇不正经地说:“要我怎么端正态度。” 结果就是这样的姿态,电梯门在两人面前霍然打开,楼下邻居家的阿姨站在电梯里,看见邵京华,一脸不知所措。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三秒钟。 楠伊迅速挺直腰板,往邵京华身侧跨了一大步,强自镇定地说:“阿姨,您出去呀!” 阿姨都忘记自己要到车上拿东西,站在电梯里尴尬地忘记进退。 邵京华神色自若,手依旧揽在楠伊的腰上:“您是上去,还是下来。” 此刻邻居才意识到,自己要下电梯,慌乱的侧着身跨出电梯。 楠伊在电梯里,一拍额头:“完了,邵京华,明天会不会在新闻上,点名批评你生活作风有问题。” 邵京华轻笑说:“我生活作风真要有问题,也全都是因为你。” 3月份的北川,要比伦敦阳光明媚的多。 一进入三月份,邵京华就留在国内开全国会议,一直持续到3月下旬,国内已经进入初春的万物复苏。 而伦敦,依旧是阴湿潮冷,还带着厚重的雾霾。 3月30日,邵京华一直投资的国家项目,再次得到了突破。 第二十二颗北斗导航卫星发射成功,这是作为近20年来,事业成就中最令他欣喜的事。 当年在汶川耿耿于怀的事,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 自1993年“银河号事件”,到2008年“汶川救灾飞机坠落”事件,发展国防就成了他心中的一个锚。 他急切着飞去伦敦和楠伊分享,结果一下飞机,就被欧洲的鬼天气吹得感冒。 第一次在剑桥门口,他没有下车,慵懒地靠在座位里,降下半扇窗户,眯着眼盯着稀落的人流,手里夹着的烟,只是随意的揉捏着,也没有点燃。 然后就在一众白种人堆里,出现了那个他恭候多时的人。 楠伊在看见他车的一瞬,欢欣雀跃着奔他而来。 在阴霾的天气里,他的心底自然就暖了。 楠伊还在纳闷,每次都必须等在门口的邵京华,招摇的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今天竟然乖觉得守在车里。 她上车殷勤的要来吻他,却被邵京华用手挡住了,柔声道歉:“感冒,小心传染。” 楠伊才意识到,摸摸他的额头,确实是有点热,抬头看见他眼睑底部隐约泛着粉红。 楠伊火焰十足地指责:“我是不是跟你强调好多遍了,伦敦现在天气诡异,你穿成这样子,是要给谁看呀!” 邵京华不忘了调侃她:“给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们看。” 姑娘不想理他,直接把车开回了公寓。 回到家里,楠伊像个细心的母亲,给他更换了衣服,喂了药,将人安置在被子里,抱他在自己腿上,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呢喃:“吃过药,睡一觉就好了。” 邵京华就感觉好笑,什么时候,轮到小丫头来照顾自己,困意袭来,竟真的安稳的睡了。 直到承安登门造访,不怀好意地大声调侃:“华子,纵欲伤身,凡事还是要节制些。” 邵京华从卧室里,披了件毛衣外套,坐在沙发里斜觑他:“就算是,我也乐意。” 承安一口京片子,大肆嘲讽:“不对啊,我怎么记得是郑大夫前几天感冒来着,你们俩传播速度可以啊,病毒坐上高铁了。” 楠伊确实在邵京华来之前几天,因为空气质量不好,咳嗽了几天,大概年轻体质好,也没用什么药,自然就好了,此刻却成了承安打趣的把柄。 楠伊水果切了一半,从厨房里拎着刀走出来,咬牙切齿地说:“邵京华,你回屋去,别溅你一身血。” 邵京华眯着眼,笑看两人打闹着。 承安躲到何妍的身后,添油加醋地说:“你听听,你这嗓子,比前几天还严重,到底干什么了,喊成这个样子。” 何妍就埋怨他:“你怎么没个正经。” 承安就绕着何妍的头发,轻佻的说:“我倒是想有个正经,可是谁又信呢。” 何妍却絮叨着抱怨:“邵董的好胜心,都用在楠伊姐身上了。前几天,承安的公司新来个应聘的男生,学历各方面很优秀,我们在群里聊了几句,估计楠伊姐都没时间看,结果邵董就蹦出来一句‘跳过级吗?’,诶呦,那个炫耀的劲头。” “还有一次,前年你去喀布尔,他那段回四合院住,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娇艳,我们就说,这花开得真不错,给院子添了三分颜色。结果邵董说‘也不怎么样,缺一缕花香,飞的有点远。’,苏轼写43首词,都在赞叹海棠是百花之尊,在邵董这里也比不上你这一缕花魂。” 说罢,何妍幽怨地望着承安,承安坐在邵京华身侧,侧头质问他:“你这么做,让兄弟们在家里以后怎么交差。” 邵京华咳了两声,嗓子有点哑,淡淡地说:“你们艰难的日子在后面呢。” 第72章 番外——婚礼 邵京华跟楠伊协商后,最终把婚期定在了9月5日,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2006年9月5日,清华与协和医院联合并校,也是他们相识的日子,十年后的这一天,他们终于要如愿以偿。 7月初,楠伊整理完结业论文,正式完成剑桥的交换留学,回协和述职。 敲定这个日子的时候,邵京华几个发小齐聚四合院的屋檐下。 那是盛夏的午后,院落里清雅的荷香,在声声虫鸣中,幽幽传来。 何妍跟他们处久了,也能放肆地说几句玩笑话:“这下花香也不缺了,邵哥也算志得意满。” 邵京华只是浅笑着满意摇着折扇,好像四九城守着四合院悠哉度日的老大爷。 只是楠伊到单位请婚假的时候,李主任一边为徒弟高兴,却没少了一顿奚落:“喜事办完,赶紧回来上班,你可真是能耐了,一走就是两年,偏偏这两年的实习生,没一个像样子的。” 所以,楠伊从伦敦回来,一天不停地坚持在岗上,直到8月底。 那天她挎着一个HERMES的菜篮子拎包,装满了红色的喜糖礼盒,在神外分发。 眨眼间,楠伊到神外也有6年,来的时候还是个人人关照的小姑娘,送走了一批批实习生,现如今也是能够独挡一年的主治医师。 要说科室内学术上都是顶尖造诣的人,可是每个人心思各不相同。 楠伊这场势如登天的婚礼,在不同人的心里,早就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些热烈的祝福背后,是真情或是假意,总是含有,人性里见不得他人好的凉薄。 从邵京华带着沈佳怡住进VIP病房,到新闻里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 即使楠伊很少穿着奢侈品,招摇过市,但是无法控制她在事业上的节节高升。 人们才不会理会,楠伊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更不愿了解事件本身的状况,只自欺欺人地恨她沾上权贵,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只有赵婧接到喜糖的时候,眼底眉梢都是开心,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一颗,塞在嘴里囫囵不清地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不要客气,力气姐姐还是有的。” 这阵子赵婧和王墨云闹了矛盾,两个人在科室里撞见了,也不说话,他们两个也都30多了,成年人的发火变成了静音模式,显得感情也不那么热烈。 楠伊故意逗她:“要不我帮你撮合,你们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赵婧撇嘴斜她:“怕不是处处拿你做比较呢,不过你倒是可以放心,我从来不是玻璃心,他也太高看自己的家世,跟邵董比,他真没什么可遗憾的。” 楠伊被她说得尴尬,索性在离开医院前,私下找了王墨云聊聊。 仍旧是在住院部的门口,王墨云站在她面前,依旧略显局促,楠伊坦荡地问:“你跟赵师姐如果有长远的打算,就不要冷战,本来两个人淡着淡着,就容易心冷了,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解决呢。” 王墨云盯盯着看她一会,轻笑说:“她没什么不好,就是也没什么太好。” 楠伊蹙眉看他,心头火气:“那你就不要耽误师姐,她都35了,再耽误几年,你让她日后怎么办!” 王墨云局促地推额角边的眼镜腿,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想不负责任,只是提不起那么大的热情来应对矛盾。” 楠伊气势汹汹地指责:“如果你只是感觉,到年纪应该找个女朋友,那你还是跟师姐解释清楚,她不合适,赵婧是要结婚的,既然你没有这种打算,那为什么在一起之前不说清楚,都在一个科室,王墨云你到底在想什么!” 说到激动处,用手指戳王墨云的肩膀,看着木讷的男人被怼地往后耸着肩,默不吭声。 楠伊只替赵婧不值,自己也觉得多说无益,凉凉地说:“师哥,你好好斟酌,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别稀里糊涂都糟蹋了。” 说完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奥迪,车里的陈青华不合时宜的探出头,频频招手,就像那年在电影学院门口,他邀请楠伊和孟姿上车一样。 而车里的男主人越过前风挡,视线平稳的看着这场插曲。 王墨云在楠伊临走时,塞给她一个红包,楠伊诧异看他,王墨云低头再次推了推眼镜,说了句吉祥话,算是恭喜。 “你结婚当天我有个手术,可能不方便过去,不多,算是心意。” 楠伊用手捏了捏厚度,大概有两万,对于同事之间,就不算少了,忽然就感觉这红包有点烫手。 王墨云解释:“算是我和赵婧一起的,你不要有负担。” 但是后来,赵婧自己又单独花了一份,王墨云的这点心思,在楠伊转身离开的那刻,算是收场告罄。 他还记得2010年,这个全科室最小的师妹,带着众人的瞩目,走进科室时,那日的阳光刚好,照在她晃动的马尾上,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光。 6年的时光,她有三分之一都在国外,而邵京华不在的那几年,她像个无情的工作机器,创出科室手术时长、手术台次多个记录,他以为这么个姑娘,大概是感情还没开窍。 却没想到,原来她每次去见邵京华都是用跑的。 就比如邵京华的车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楠伊接过红包,欢呼雀跃着奔那个男人去了,无一次例外。 王墨云在住院部门口伫立很久,淡淡的笑笑,他觉得是时候给赵婧一个交代了,平淡才是生活的底色。 婚礼是在西城区的钓鱼台宾馆,这座古老的建筑,汇聚了皇家园林的建筑群,和后改建的国宴级别的外事场所。 本来要遵循楠伊的想法,选一个浪漫的地方,可是国内的这场婚礼,势必要办在这里。 正X级以上干部,不知来了多少。 可是邵京华仍旧歉疚地说,我们去普罗旺斯吧,让承安他们都去,我们再办一次婚礼。 楠伊此刻好像浪漫过敏,实则只是想让他心安,驳斥他,结一次婚都要累死了,你还要再折腾我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是结婚的前夜,他们两个人扔下一众亲友,在四合院的院子里乘凉,晚风轻拂,邵京华揉松她的头发,笑嗔她是不买账的小没良心,自己都不嫌辛苦,只是想给她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她却在藤椅里,悠然自得摇着他那把折扇,洋洋自得地说,我们有太多回忆了。 还没有开心五分钟,就被孟姿碎碎念着把人拉走了。 “明儿就要结婚了,你们连一晚上都不能分开了吗,一一今天得陪着亲友,何况按传统习俗,你们今天不能见面,人我带走了,邵董你忍忍吧。” 说完,孟姿就把楠伊强行拉回酒店,等着明天的仪式。 人走后,院子里恢复了悄然的寂静,晚上睡觉前,邵京华少有的沿着抄手游廊,走到荷塘边,池塘里的莲花已经开尽,只剩下连天碧叶,在月色中,泛着露珠的晶莹光泽,忆起那年夏天,楠伊开车拉着酒醉的邵京华回来,也大概是这个季节。 就感觉这短暂的分离,也让人难耐。 这几年,只要是人在京城,他们肯定是住在一起的,而此刻她在酒店房间,和父母住在一处,邵京华不自觉地合着扇子,敲着围栏。 杨凯来四合院给邵京华送宾客名单的时候,就看见这人摇着扇子,百无聊赖地穿过垂花拱门,那身影带着孤独。 杨凯还揶揄自己老板:“哥,您是想一一丫头了吧。” 邵京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端着架子刚要训话,杨凯自己马上说:“会场全都安排妥当,您就放心吧。” 邵京华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结果杨凯出门时给楠伊打了个电话,把人偷偷从酒店接了出来。 那一夜,天高云清,月华如水,月光穿过海棠花型的玻璃窗棱,倾泻在地面上,邵京华躺在床上,在一片蛙声中,听见有人轻扣玻璃的声音。 应声看去,就看到楠伊穿着居家服,鬼鬼祟祟地敲门。 他就乐了,这姑娘明儿早上准备几点回去。 他起身开门,被楠伊张开双臂,跳着搂住脖子,好像每次她见他,都是如此的雀跃。 只听见她嘟囔着埋怨:“都怪孟姿,住在我房间对面,专门看着我,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有个好爸爸呢!” 邵京华笑着说:“谁让你晚上过来的,明天早上还要起个大早。” 楠伊在他怀里仰着头,笑盈盈地说:“听杨凯说,有位邵先生自己一个人在荷花池边顾影自怜,扇子都摇坏了。” 邵京华环着她的腰,把人稳稳拖着,明知故问:“我那不是热吗!” “哦,这么大的宅子,空调都要用不起了。” “你别臭屁了,再不睡觉,明天婚礼要不好看了。” 那是2016年9月5日,京城艳阳高照,十里长街,红墙橙瓦。 那是他们结为夫妻的日子,那是他们相爱的城市。 第73章 番外——2011年 大概是分手后的一年,邵首长最终没能抵住病魔,于初秋的季节,在儿子面前咽了气。 一则新闻传上国内版块,作为曾经为这片土地洒过热血的老一辈人,社交软件被强行调制成灰色。 邵京华在料理完老人的丧事后,独自一人开走了承安的车,停在了协和住院部的楼下。 本应该5点半准时下班的人,一直等到了凌晨才从住院部走出来。 夜里的风像沾染了愁绪,吹得凄切。 月色似一弯倒钩,仰躺在天际,幽幽地睡着,散发凉凉的白光。 邵京华坐了7个小时,在车上,想起病床前父亲干枯的手,和身上溃烂的斑疮,在疆场上百战功还,封狼居胥的叱咤半生,最终离世一刻,跟所有老人一样,忆起往昔,拉着邵京华,放下荣辱心,迷离着念一句:“这辈子,爸爸总有些事,也是对不住你。” 车窗下的烟蒂堆得杂乱不堪,夜阑风起,邵京华看见楠伊走出住院大门时,下意识地把车窗摇上。 他本能地想,小丫头现在是不是轻松些,至少比跟自己在一起时好。 然而,寂静的街面上,那个姑娘瘦得像个鬼。 她独自一人徜徉在深夜的街巷间,没有坐车的打算,像个回家托梦的鬼。 邵京华本意是寻一隙光,暖暖自己,却未曾想,眼前人的状态更扎心。 她过得不好,根本不是她大放厥词,公然背刺自己时的果决样子。 冷风如斯,刮得人耸着肩,撇尽白日的喧嚣,只余下路两侧的华灯晃眼亮着,在商业街道的尽头,楠伊伫立在壹号院高耸的中式铁门外,呆呆地望了很久。 邵京华想下车抱抱她,问她,是不是想家了。 可是他们一个在远处的车里,一个在初秋的冷风里,再也没能像从前一样,毫无保留地奔向对方。 此刻的邵京华结婚4个月,楠伊在闻听喜讯的当夜,特意调了班,在住院部值班整夜,望着晦明晦暗的月色,仿佛住院部夜半值班的离奇传闻,并没什么值得恐怖。 后来,邵京华又偷偷来过几次,却发现,除了值夜班是早上8点以后下班,她几乎都是这么晚才出医院。 直到后来邵京华意外在QQ上发现,她竟然开始玩游戏,那是当时一款很流行的键盘游戏,QQ音速。 同样的深夜,邵京华在振华集团的办公室,整个楼层没一个工作人员,他让杨凯弄了个新账号,登入了游戏,在游戏里搜索楠伊的名字,等待对面人的反应,直到楠伊通过好友添加,他的忐忑才安静下来。 邵京华:“能组队吗,我是个新手,不太会玩。” 楠伊:“这种游戏很简单的,我带你玩几天,你就全会了。” 结果那天他们玩了几把。 楠伊:“我要下线了,明天还要上班。” 邵京华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凌晨2点。 邵京华:“上班还玩得这么晚。” 楠伊:“睡不着,经常性失眠,好了不说了,回见。” 那个QQ头像就暗了下去,邵京华习惯性地点烟,杨凯总是迂回着劝解自己,烟不能抽得这么频繁,可是一点用没有。 他还记得,这丫头是个只要睡着了,没有闹钟都喊不醒的人,要是放假了,自己去闹她,还要被甩一顿脸色看,现在竟然整夜地熬到这个时候,如果她过得好,可能自己就不用这么惦念了。 偏偏她把日子过成了鬼样子。 2011年末,邵京华只要还在京,就会在半夜等着楠伊上线,她像个贴心的学姐,自己打到了太阳级,为了带着他打一组,又把自己降到了月亮级。 直到2012年的春季,楠伊在游戏过后,跟他说,你已经不需要人带了,我有个学术课题刚开始,以后就没时间玩了,上线这么久,我都没说,你这个名字还挺道家风骨的,可是有点老气。 邵京华盯着屏幕,心海在沉浮,“守一”是他想了想,输入在游戏中的名字。 他在键盘上打出一排哈哈大笑,心底的洞愈裂愈大,他说,那你好好工作,照顾好身体。 楠伊在电脑前,看着这句陌生人的客套话,忽然眼眶就红了,匆忙下了线。 从此那个太阳头像再也没有亮起来。 那年春季,邵京华和汪承安疯狂敛财,沈家甚至以为他这个女婿,是个视财如命的彻头彻尾的资本家。 可是邵京华的钱很少进入自己的口袋。 2012年6月,栾家的喜讯在京城内传开,他没有参加婚礼仪式,只是让杨凯写了份礼。 杨凯回来的时候,支支吾吾半天,邵京华蹙着眉问:“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 杨凯说:“我看见郑大夫了,在给人家写账,看那样子,不像是曾经好过的样子。” 邵京华盯着杨凯,直到杨凯感觉后背凉凉的,又解释,可能年轻人想得开。 没等邵京华摔东西,杨凯赶紧撤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2012年10月,深秋,楠伊过生日的日子,邵京华这一年,仅有这一次来过协和医院。 本以为过生日,她会很早下班,结果依旧等到了10点半。 楠伊晃荡到一家面馆,自己一个人,点了一碗面。 邵京华把车停在路对面,透过面馆的落地窗,在霓虹闪烁的灯影里,看女孩子盯着室内的电视机,忽然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 面馆的老板走过来,慌张地询问是不是面有什么问题,楠伊匆忙解释,不是,是看电视晃了眼,然后慌忙结账出了门。 邵京华在她走后,转回到面馆,问,刚才那姑娘哭什么。 老板看面前的男人,顶着一张人中翘楚的面容,却是凛冽孤冷的气质,也没多想,指指电视,说,姑娘那会在看新闻,我还纳闷,新闻也能感人吗? 邵京华抬眼扫过电视,电视里新闻频道,正在插播自己前阵子收购地方企业的新闻。 他迅速出了饭店的门,寻找那个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伫立在冷风中许久,习惯性的点烟,烟拿在手上,忽然就不想抽了。 那一晚,他下了个决定,既然你过得如此不好,那我就不再等了。 自此,他正式走上了协议离婚的道路。 第74章 番外——新生 2017年,10月的深秋,满街的金色银杏叶,铺满皇城根的红墙下,北方的秋日烘烤过后,踩在上面会有清脆的沙沙声。 那天是楠伊的生日,在协和7年,正式进入副主任医师的晋升阶段。 大家齐聚在四合院,准备晚上给她过一个生日。 结婚时买的别墅两个人很少回去,像两个避世的老人,惬意地藏在一方天地里。 汪承安也开始沉迷于这种,春水煎茶,夜观流星的平淡生活,时常带着何妍来叨扰他们。 当所有人齐聚在桌面上,邵京华眯着眼,忆起5年前,在面馆里独自吃碗面的姑娘,好像已经相去经年。 温弦家的小闺女莎莎,已经三岁了,自己在院子里疯跑,保姆跟在身后,唯恐小朋友出什么意外。 大家都在等故事的主角下班,因为临时会诊,预定好的时间被延迟到月上树梢。 此刻,邵京华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着,楠伊发信息告诉他,人已经从住院部出发了。 邵京华起身,走到垂花门的廊下,看见了徘徊在廊下通电话的栾昕辰。 栾昕辰看见是他,匆忙地挂了电话,站定在宽檐下,略显尴尬地说:“出来接楠伊吧。” 正门后的影壁上,雕刻花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彰显悠久的韵味。 邵京华这一年也35岁了,年少时的那股子戾气早就褪尽,笑笑说:“门前这条路有点偏僻,出去迎一下。” 除了邵京华,栾昕辰算是楠伊身边为数不多,相处日久的人。 这位师哥,在协和医学院比楠伊大两级,所以在学校里,也算陪了她6年光阴。 真要论时间长短,栾昕辰未必会比邵京华差。 然而爱情这个事,好像从来不是积累型的。 尤其那阵子,楠伊和邵京华闹决裂,这点纷争的矛盾点,全部集中在栾昕辰身上,那时候的邵京华,宁可恨栾昕辰,也不想去恨小丫头,所以两个男人隔阂着,一直僵持着不肯见面。 直到婚礼上,栾昕辰在私下里找过邵京华,那时候姝桐刚怀孕,栾昕辰高兴地多喝了几杯,扯住邵京华的袖子,卸下了学者的严谨态度:“你应该知道,楠伊是我们校最小的女生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半兄半父的带着她,谁也没敢越雷池一步,直到你出现,你当时被我们学校戏称是偷花贼。” 当时的邵京华还颇有些得意地浅浅一笑。 栾昕辰在半开玩笑的态度里, 收敛心神,很郑重地说:“当年不服气的年轻人,现在都成家了,而能做到你这样的人,寥寥无几,她选你终是没有错。” 而此刻,没了那天酒精催化,栾昕辰在邵京华面前仍旧尴尬,迟钝了几秒,才状若不经意地说:“你们怎么没要个孩子,楠伊还好,你年龄也不小了。” 邵京华侧头扫了他一眼,心想,栾技术不管什么时候,说出的话都能让人立刻窝火。 邵京华面上平常颜色,坏心思一闪,说,嗯,你现在37了吧,孩子也有一岁了。 栾昕辰微颔首,却听见邵京华说,当年你毕业的时候,一一也就20岁吧,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估计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哦不对,要是像他妈妈一样,估计这会应该小学三四年级了。 栾昕辰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眉心拢在一起,无奈道,邵董,你还真是事事要强啊! 此刻,楠伊的车灯晃过门前的男人,邵京华挺拔的身姿,侧脸棱角分明,一股东北男人的硬朗气质,看见她的车停在门前的停车坪上,也会殷勤地迎上去,把停好车欢愉着奔他来的人揽在怀里。 在栾昕辰眼里,这位在全国神经外科数一数二的知名医生,只要出现在邵京华的面前,永远是18岁的少女模样,他艳羡着笑笑,悄悄隐退到院落深处。 邵京华两人依偎着往院落深处走,墙壁下的黄色灯影,温馨暧昧,因为院子深,遮住了厅堂里嘈杂的人声。 邵京华亲吻她的额头,说:“除了礼物,你最近还有什么愿望,可以都提出来,哥今天心情好,一并给你实现了。” 邵京华的礼物是三个月前,从伦敦定制的,现在正安静地躺在正屋的房间里。 楠伊显然很开心,眼底闪着狡黠的光:“邵京华,你没什么愿望吗,没准我也能满足你一下。” 邵京华一听乐了,搭在肩上的手开始不老实,坏笑着:“呦!夫人这么开明。” 楠伊扬眉嘻嘻笑,跟他呆得久了,没脸没皮学了十成十:“是呀,我还有礼物给你呢。” 邵京华心想这姑娘总是层出不穷的小心思:“你过生日,怎么还有礼物给我。” 楠伊仰起头,白净的脸庞,眼神明亮,一本正经地问:“你到底要不要嘛。” 邵京华呵呵笑她:“你又跟我耍什么鬼主意。” 楠伊把手顺进裤子的侧兜里,捻出薄薄一张报告单,望向他的眼睛里糅满了温情。 邵京华的目光一直盯在楠伊的脸上,好奇地接过那张轻巧的报告单。 楠伊此刻很是得意地仰着头,一脸嚣张地神色:“我是在医院验过血才告诉你的,邵京华,你要当爸爸了。” 邵京华静了一刻,看看她,又仔细看了报告单,半天没缓过神。 此刻,等得不耐烦地承安转到回廊下,看见捏着一张纸,愣神的邵京华,多年交情,他瞬间领悟,立刻退了回去,并一把捂住陈青华的嘴,把他拖了回去。 陈青华还在回去的路上念叨:“你拽我干嘛!” “哥们带你赏月去!” “你丫有病吧,咱俩男的赏什么月!” “你哪来那些废话,让你干什么听着就对了!” 隔着高耸的青砖瓦墙,人声淡去。 邵京华眼底微微红着,楠伊捧着他的脸,笑得格外温柔:“孩子爸爸,我们的宝宝重新回来找我们了,你以后要辛苦些,对我们好一些。” 邵京华回过神,把楠伊紧紧拥进怀里,温热的体温,仿佛带着两个心跳,他抬起手,微微擦拭了眼角。 声音沉沉地,糅满了缱绻深情:“一一,以后我们爷俩,好好照顾你。” 楠伊仰起头,唇吻过他的下颌,眼睛亮晶晶地,轻轻的声音,异常坚定:“邵京华,我嫁给你很开心,是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邵京华沉声应:“谢谢你,一一,是你成全了我的爱情。” 他们拥吻过彼此,爱意浓烈,像十月里霜染的红枫,明媚炽烈。 《苹果笔记本》有一句话:“当你问我为什么不能更为平静地爱你时,我回答说,平静地爱你就是一点也不爱你。” 她生性温吞,唯爱意暴烈。 人间灯火,夜影婆娑,在每个清冷的夜晚,他的每一句爱你,都沸腾如火。 原来,她是遗落在北平的月色,是他留在梦中寻找的南柯。 第75章 后记 这是一篇没什么内容的随笔,只是想献给我的读者,和刚刚走进写作行业的自己。 刚开始想写一个故事,缘起于对许多过往的遗憾,人生都有很多遗憾,因为我们被强制开机的时候,事件本身就是随机的,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或者活成什么样的人,众多的客观因素影响着主体的发展方向。 到底要活成什么样子,可能一个人年过花甲也未必清醒明白。 尤其最近,我身边有一个朋友,他喜欢的一个人,在走一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结局的路,任何人的劝解都听不进去,其实认知和眼界,才是初生牛犊最珍贵稀少的东西,勇气在年少时,是最充足,又最廉价的。 可是,真正拥有这两样东西的人,大多数已经人过而立,在社会的底层蝇营狗苟,跋山涉水,遍体伤痕才会懂得,回首再望来时路,原来许多当年走过的路,真的是没必要走,可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却没有更好的能力选择一条更恰当的路。 我还记得一句话,人活成什么样,归其根本都在自身。 所以,故事里的完美才会让人心动,这大概是给自己的一个故事,也是给当代网文读者的一个故事。 我还有很多的不足,甚至为了赶文稿,有时候会忽略很多刻画和情节上的问题,没能通过文章很好呈现自己心目中的角色样子,也没有达到读者心目中的预期值。 这是一个不太真实的故事,半真半假的情节,却寄托了某种情愫。 我想,并不是所有的阶级差,都会造成“君卧高台,我栖春山”,也并不是所有的有情男女,都会面对“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要看这种差距用何种方式在消弭,要看这个人的心境和意志力,会为何而转移。 还是那句话,认知和眼界才是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的因素,我这么说又会有人反驳,能给予一个年轻人更高的眼界和认知,就本身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我要说对啊,多少老一辈人,作为父母自己尚且活得一知半解,能教给他们的孩子什么呢,所以这世上能破茧成蝶的普通孩子很少,多少人只是在走父母的老路,守着上辈人不自知的底层观念差,然后被父母冠上无能的罪名,不过是指着孩子骂自己罢了。 所以,最终我们都要学会,在生活中,真切的了解自身,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同自己握手言和,摒弃外界的声音,专注的做自己,等待自己破茧成蝶,哪怕没有那天,至少我们没被外界嘈杂的人声所干扰,没被无妄的虚荣所困顿,坦然且坦诚地接纳并不完美的自身。 在自身刚强的时候,再去寻找一个爱人。 这时候,这份爱才能看起来体面,至少是爱,不是索取。 佛里达有句简显的话:“只有一座山才懂得另一座山。” 这里的山不要只看作高度匹敌,也是内核,是精神力量,是你的灵魂。 就像故事的结局,我总会梦回四九城的朱墙橙瓦内,望见那样的人,依旧在努力活成彼此自豪的样子。 特种兵在都市 作者: 夜十三 简介: 第1章 引子 这是坐落在东北一个叫小杨村的偏僻山村,四面环山。春夏之时满山花开,秋季挂满野果的果树映红整个山坡。这个小村大多数人都姓杨,几百年来都是如此的平静宁和。村民淳朴憨厚,与世无争。虽然生活过得紧紧巴巴,但他们过得却很快乐。 这一年夏天,村儿里那条宽十多米自东向西横穿小村的小河突然一阵翻腾,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冒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也就十一二岁,又黑又瘦的小脸天真透着点邪气,尤其是他的眼睛,大而明亮洋溢着精灵,但是随着他眼珠不停转动,又显示出这个小家伙的古怪。 当他看见一名二十多岁,穿着超短裤的女孩在不远处小路上经过时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无论是谁看见他的笑容都会产生一种亲切感,那是一种来自内心的感觉。 “杨美丽?”嘀咕完游到岸边穿上衣服悄悄跟在后面。在经过一片高粱地的时候,杨美丽突然钻了进去。 这小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慢慢往里爬,突然一个雪白的屁股出现在眼前,耳边传来“哗哗”流水声。 这小子把整个脑袋贴在地上看去,“原来女人那个的地方是这样的,村东头杨赖子说他和杨美丽上过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然后不自觉摸向自己小弟弟,贼溜溜的眼睛看着杨美丽,“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能放得下呢?还真是奇怪。” “啊……”杨美丽站起来转身刚想提裤子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子趴在地上,“杨洛!你这个小混蛋居然敢偷看老娘撒尿。” 杨洛快速爬起来转身就跑,杨美丽提上裤子追出去后杨洛已经没了影子。站在那里愣了一会突然一阵哈哈大笑:“这个小色胚有贼心没贼胆。” 杨美丽长得并不算漂亮,但有一副好身材。再加上这里是小山村她穿着前卫时髦,很是吸引人眼球。对于年轻人来说杨美丽绝对睡觉时幻想的对象,对于那些年纪大的人来说她就是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传言她和很多男人有一腿。而杨美丽也知道这些传言,可她并不在乎这些,依旧我行我素。 小村北山半腰坐落一间小木屋,杨洛跑到小木屋十几米的地方停住脚步回头看看,发现杨美丽并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 然后走向木屋喊道:“老头!我来了。” 小木屋里传来苍老的声音:“你这个小王八蛋,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师傅?” 杨洛一脚把门踹开笑嘻嘻的说道:“老头!这么大年纪怎么就看不开呢?叫什么也只是两个字而已,不要太在意。”杨洛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倒像一个成年人。 老头叹了口气:“杨洛!你根骨奇佳而且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么多年下来到现在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明天就不用来了。” 杨洛突然严肃的说道:“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老头一笑岔开话题说道:“我问你,你小子长大了想干什么?” 杨洛知道老头不愿意说,他也不问回答道:“老头!你曾经和我说过,等得我长大了一定要小心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知道你一定被漂亮的女人伤害过,所以我决定长大了给你报仇。” 老头一愣:“报仇?你怎么报?” 杨洛挺起瘦弱的身体,高声说道:“我要当个职业流氓,泡边天下美女给你报仇。” “呃!”老头一脸黑线,看着得意洋洋的杨洛说不出话来。 杨洛看着老头样子笑嘻嘻的说道:“你不觉得当流氓是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吗?” 第2章 韩国美女 一辆劳斯莱斯在一座庄园里缓缓驶出,后面跟着十几辆黑色的豪华车,电子感应门在车队离开之后缓缓合拢。 在庄园的正中央耸立着一栋三层别墅,保安在四处巡逻。别墅的二楼一间卧室内,床上地下全是玩偶。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最让人喷鼻血的是丢在地板上的粉红色的内衣,床上的人盖着被子蒙着脸只露出了染得五颜六色的长发。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一双粉嫩的双臂伸了出来。慢慢的洁白修长的手指把被子掀开,一张精致的脸孔出现在眼前,长长的眼睫毛一阵抖动。睁开了迷蒙的睡眼,过了一会大大的眼睛才有了神采,眼珠一阵乱转。 看着窗外的阳光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了瘦消雪白的肩膀。 女孩愣愣的出了会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嘴角一撅,露出了可爱的酒窝。从床上跳到地上,修长的双腿,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拿起床边的粉红色薄纱睡衣套在身上,通过透窗而入的阳光,完美的胴体隐约可见。这可比完全更吸引人眼球。走到落地镜前打量一下自己,满意的笑了。要是被哪个男人看见就是不想犯罪都不行。 对着镜子举起拳头:“金智善你要加油,那个色狼逃不出你手掌心的。”说完打开门悄悄走了出去。来到一间客房的门口,轻轻打开门,可是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本来还满脸的笑容马上消失,代之而来的确是满脸的怒气。 走到床边拿起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你这个魔女想要我放弃整片森林娶你没门,我的理想是泡遍天下美女,怎么可能为了你放弃这么有前途的流氓职业。你不要找我你不会找到我的。再见…… “你这个混蛋跑不了的,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来。”说完把纸条撕的粉碎,然后就听见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一楼客厅几个穿着黑色服装的大汉在打牌,听见楼上砸东西的声音脸色一变。几个人互相打个眼色站了起来悄悄向门口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成佑叔叔你们要去哪啊。” “啊……啊……哈哈……智善那,我们是想出去吃早点。”领头的一名四十多岁的大汉打着哈哈说道。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是出去吃早点。” “是吗?”金智善歪着脑袋怀疑的问道。瞪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眼珠一阵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金智善突然笑了,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要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以为她是个乖乖女。可是下面这些大汉看到她的笑容不禁打了个冷战:“完了不知道又谁倒霉了。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魔女并没有折磨他们而是走到李成佑身边,抓着他胳膊一阵摇晃,甜甜的笑容能把任何心坚如铁的汉子融化,“成佑叔叔,你帮我去和爸爸说,我要去中国。” 李成佑看着她的样子,心理没来由的一颤,就知道准没好事这不就来了,听见金智善说去中国。开玩笑这不是要老爷的命吗,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宝贝的不得了,去中国怎么可能。 “不行。”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成佑叔叔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找你们的麻烦了。”金智善眼泪汪汪的说道。 “智善你想去中国也得你自己去说,我们说了也不管用啊,你也知道老爷对你看的比较严,平时就是在国内走远点都不行,何况还是去中国。” “哼!”一把甩开了李成佑的胳膊,本来就要流出来的眼泪也不见了。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我去找妈妈,她一定会答应的。”说完就往外跑,来到了车库一辆粉红色的法拉利顶级跑车停在那里,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轰!一阵强力的引擎声,车轮摩擦地面传来刺耳的声音。带起一条粉红色线条消失在李成佑眼前。 李成佑喊了一声:“快保护小姐千万不要出事。”几个人急忙上了车追了出去,可等他们上了路只能看见车尾灯离他们越来越远。 第3章 机场遇美 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一架747客机缓缓降落。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第一个走下旋梯,这丫的穿着一身破旧迷彩服,乱糟糟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头顶。手上拿着一个满是破洞的旅行包,最引人瞩目的是脚上那一双鞋。一双黄色胶鞋,居然一大一小,那只小的已经露出了五个脚趾头。 当这丫的踢踢踏踏,晃晃悠悠出现在候机室的时候,人们纷纷退避。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可这个家伙好像还很得意,昂首挺胸对那些人不削一顾。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砰”他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物体狠狠撞了一下。“扑通”整个身体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那只大号的黄胶鞋飞出去几米远。 “操!是谁用暗器偷袭老子。”急忙在地上爬起四处张望。 “哎呦!疼死我了。”一声娇呼在身后响起。 这家伙猛的蹦出多远,低头一看,一名只有十七八岁女孩坐在地上,揉着脚腕呼痛。 “嘿嘿……”这个禽兽嘴里发出一阵笑声。这个女孩太漂亮了,穿着白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精致的脸蛋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大大的带有灵性的眼睛正愤怒的看着他。 蹲下身体,就像狼外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小妹妹伤到哪里没有?哥哥送你去医院啊。”说完贼溜溜的眼睛飘向女孩的裙下,一条黑色的小内裤让他口水直流。 女孩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突然抬起小拳头“砰”。 “哎呦!”这个家伙捂着眼睛骂道:“臭丫头!居然敢打老子,你信不信我把你剥光了在这里展览?” 女孩站起身,仰起头挑衅似的哼了一声,狠狠的说道:“臭流氓!居然敢吃本小姐的豆腐。”说完抬起脚刚想踹向这个家伙,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在那呢!快点抓住她。”女孩脸色一变,头也没回撒腿就跑。 这小子回头一看,只见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追向那个女孩。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虽然他脸上布满灰尘,但这一笑却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看着女孩跑出候机大厅,不禁****的想到,“这个小丫头不会是勾引人家老公被发现,或者偷了别人钱包被人追的到处跑吧。”想到这找到那只飞出去的黄胶鞋穿上,晃晃悠悠走出候机大厅。 上海作为国际大都市,其繁华程度可想而知。机场外面熙攘的人流到处都是晃动的脑袋,出租车排成长长的一条长龙。这家伙贼眉鼠眼的到处乱瞄,专挑那些穿着清凉美女的大腿胸部看。 “几年没回来,现在才发现还是国内的美女多啊,看着也顺眼。”说完找了一辆出租车就想上车。 “喂!要饭的干什么?想坐车啊,你做得起吗?”一名三十多岁的出租车司机说道。 “TMD老子给不起你车费啊。” 司机一瞪眼,“给得起也不让你做,也不看看你这德行,把车弄脏了我还得洗车。” 第4章 SH四大美女 这小子倒是痛快,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回头注视着那名司机的动向。刚刚走出没几步,一名乘客上了他的车。 “嘿嘿……”猫着腰走到那辆出租车后面。右手微微一动,一把虎牙军刀出现在手中,而军刀闪着乌光,显然上面涂着某种涂料,怪不得没有被机场安检发现。在车启动的瞬间,狠狠刺向后轮胎。 “嗤”车胎漏气的声音传来,这个家伙右手又是一动,那把军刀居然突然消失了。身体一晃,混进人群,躲到远处看着那名司机下了车,然后就听见他一阵大骂:“谁******这么缺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剥了他的皮。” “嘿嘿!妈的,SH出租车你就NB啊,居然拒载。”这丫的正在幸灾乐祸嘀嘀咕咕说着,他的后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哦!你完蛋了色狼,全都被我看见了。”这家伙猛的一转身,刚才撞到他的那个女孩站在身后,正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色狼!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不告发你,怎么样?” “切!臭丫头,居然敢威胁我,那请你就去告吧,难道我杨洛还怕你不成?” 女孩眼珠一阵乱转,突然张嘴就喊:“喂!唔!唔!” 杨洛一看情势不好,一把捂住女孩的嘴,闻着女孩诱人的体香,深深吸了口气,嘿嘿笑着说道:“小丫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推倒就地正法。”本来拼命挣扎的女孩不动了,对着他猛眨眼睛。 杨洛身上突然迸射出一种让人战栗的气息,不过这种气息很快消失,让人感觉到这是错觉。 杨洛放开女孩举起双手,“兄弟!把你手上的那玩意收起来,小心走火。”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身后说道:“小子!胆子不小,居然敢非礼我家小姐。” 女孩看了杨洛一眼:“天狼把他绑起来。” “是!小姐。” 这个时候前方缓缓开来一辆加长奔驰,女孩看见车脸色一变抬腿就想跑。身后那个叫天狼的人突然窜过去把女孩拦了下来,“小姐!贝总让你回去。”杨洛放下举起的手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的地方看起了热闹。 车上下来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齐耳短发脸色冰冷。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修长圆润的双腿穿着黑色丝袜,脚上是黑色高跟凉鞋。完美的身材再加上精致的脸,让杨洛这个禽兽口水直流。尤其是她那雍容的气质,更是让所有男人心动。 这个女人就是SH贝氏集团懂事主席贝音瑶,鼎鼎大名的SH四大美女之一。 “童童跟我回去。”贝音瑶走到女孩面前说道。 童童说道:“小姨!让我回去可以,但我绝不出国。” 贝音瑶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这要是让追求她的那些男人见到一定会欣喜若狂。原来贝音瑶也会笑,而且笑起来更具魅力。 贝音瑶溺爱的摸着童童头发,“傻丫头!不愿去国外留学就不去,你跑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要是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妈妈交代?” 第5章 劫匪 提起妈妈,童童眼睛一红,“小姨!童家强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过去和他一起生活。” “不许去。”贝音瑶刚刚出现的笑容突然消失,“这个万恩负义的混蛋还有脸给你打点话,当年他抛弃你们母女两个的时候你才不到一岁你忘了?”贝音瑶脸色冰冷得仿佛上了一层霜。 童童流着泪说道:“小姨!我不会去的。” 杨洛听见她们的对话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小杨村,想起了那个男人。因为童童的遭遇和他很相似,只不过自己比童童幸运,因为母亲现在过得很幸福…… 直到两个女人上了车,童童转头看了他一眼,杨洛才回过神来。这丫的恋恋不舍的看着车消失在眼前,才拎着破包去找出租车,可晃悠了半天也没有人愿意拉他,没办法只能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到哪算哪。 半个小时后杨洛下了车,抬头打量着周围他也不知道这是哪。这个时候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嘀咕道:“妈的!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然后找个地方落脚,再去找工作。” 杨洛找到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抻面一边吃一边叫唤,“妈的!还是国内的东西好吃,那些外国人的东西简直就是垃圾。人垃圾,国家垃圾,吃的东西更是垃圾。”小吃店的客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而这丫的脸不红不白,依旧大呼小叫的吃着。 “砰!” 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洛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这要是让熟悉他的人见到一定会很不适应,这个国际流氓也有这样严肃的时候。 “砰”又是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杨洛放下筷子,在身上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块钱扔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这沉闷的声音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枪声,而且还是AK点射状态的声音。枪声就来自对面的银行。 不得不说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警察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枪声响起不到三分钟,十几辆警车就已经赶到。 三十多名警察迅速封锁现场,杨洛背着破包走过去站在警戒线外。而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围满了人,枪声不但没有让他们感到害怕反而一个个兴奋的拼命往前挤。这也体现了中国人爱看热闹的劣根性,况且这样的事情只能在电影或者电视中才能看到怎么能不让他们疯狂。 一名扛着一级警督警衔的胖子拿着喇叭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马上放下枪出来投降,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我们的政策你们应该也知道,只要不伤害人质,一定会给你们宽大处理……” 胖子满嘴冒着白沫喊了半天,好像是感觉到口渴一探身在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举着喇叭继续喊。 这一次没等他喊出几句话,里面传来一声枪响,胖子手中喇叭啪的一声飞了出去,吓得他一缩脖子躲在车后。 “妈的!狙击手来没来?”胖子抹了把头上汗,也不知道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热的。 第6章 见义勇为 刚说完大批的武警还有狙击手赶到,当狙击手已经各就各位后,胖子也有了底气,拿起丢在不远处的喇叭试了试,居然没有坏掉,不得不说这个正宗国货质量还是不错的。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妈的死警察听好了,给我们准备一辆车,不要耍花样,不然我会杀了人质。” 胖子喊道:“没问题,只要你们不伤害人质这个要求我答应你们。”说完拿起对讲机,“狙击手准备,注意歹徒人数,行动要一致确保一击必杀。” “一号狙击手明白!” “二号狙击手明白!” “三号……” 银行大门打开,四名头戴黑色头罩的匪徒走了出来,四个人劫持两名人质,两个人一组分别躲在人质身后。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AK,两外三个人手上拿着五四,枪口死死顶在人质脑袋上。 当杨洛见到一名女人质的时候一愣,“妈的!还真是何处不相逢,居然是贝音瑶。”这个女人脸上还是那么冰冷看不出什么表情。 而后面那个人质虽然是个男人,但他的表现却连个女人都不如,浑身已经哆嗦个不停。要不是顶在脑袋上的枪,早就堆在地上了。 “一号狙击手报告,无法锁定目标……” “二号狙击手报告,无法锁定目标……” “三号狙击手……” “妈的!”胖子狠狠骂了一句。武警总指挥果断下达命令,调换狙击位置。 “报告!匪徒站的位子不是与人质重叠就是与另一名匪徒重叠,还是无法锁定目标。 “砰!” 武警总指挥狠狠踹了车门一脚,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命令开枪。 “死警察居然敢耍我们,老子先杀了她。”拿着AK那名匪徒有点恼羞成怒的喊道,向后退了一步指着贝音瑶的脑袋。 杨洛看见贝音瑶眼神充满恐惧与绝望,心里不禁一颤。 脑海中出现一个美丽的身影,耳边响起哭泣的声音,“杨洛!救我……” “哈哈……臭当兵的,反正老子也是死,今天我就杀了你的女人,让你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 “不要……”杨洛一声大喊,突然闯进警戒线,旁边警戒的警察一把没拦住。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人,不管是警察还是武警全都傻了眼。尤其是看见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军用92式手枪时,更是震惊。 “砰!砰!” 两声枪响过后,杨洛身体腾空而起跃向后面那两名匪徒左侧,“砰!”又是一声枪响。四名匪徒脑袋上先后差不多同时暴起一朵血花,又同时倒在地上。 太快了,杨洛闯进去到匪徒被击毙倒在上不到两秒钟。那些警察还有武警看见杨洛扶起贝音瑶才反应过来,快速跑过去用枪指着他,“把枪放下。” “天哪!他居然开枪了。”外面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这个人是谁啊,他手上怎么会有枪?三声枪响,四具尸体……” 第7章 职业流氓 杨洛根本没有理他们,把枪收起来看着贝音瑶说道:“你没事吧。” 贝音瑶脸色苍白,显然是吓到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谢谢你救了我。”说完再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他,“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杨洛刚接到手里就听见身后一声怒吼:“你******谁啊,你知不知道刚才开枪很危险?要是伤害到人质怎办?你负得起责任吗?” 杨洛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慢慢转过身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质已经安全匪徒被击毙,你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胖子指着杨洛说不出话来。 武警总指挥走过来敬了个礼说道:“同志!请把你的证件拿出来。”杨洛看着面前这名少校在身上拿出身份证递给那名少校。 少校没有接,“我要你的军官证。” 杨洛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刚才那种冷酷的表情突然消失,这让人感觉到很不适应。那脸上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同志我没有军官证,只有身份证。再说你看我像是军人吗?我的职业是流氓。” 听见杨洛的话胖子一阵紧张,举着枪说道:“举起手来。” 杨洛一挺胸喊道:“警察了不起啊,不要忘了我可是救了人质,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胖子嘴都气歪了,面对这么多警察还有指着他的枪,这小子居然还******这么嚣张满嘴跑火车。 “你******还英雄呢,看看你这德性,连流氓都算不上,顶多也就是一盲流。”胖子骂道。 杨洛搔了搔他那犹如鸡窝的头发,然后看看自己身上满是窟窿的衣服:“你是说我这个样子不像流氓?” 胖子脸都绿了,他旁边一名警员强忍着笑说道:“科长!我看这小子精神有问题。” 杨洛突然认真的说道:“看来我还得改变一下形象。” “扑哧!”身后的贝音瑶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刚才的惊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校一脸严肃的说道:“同志请把你的枪交出来。” 杨洛转过头看向他,“我为什么要交枪啊。” “妈的!”胖子实在忍不住抬起手狠狠扇向杨洛的脸。 “啪!” 杨洛一把扣住胖子的手腕嬉皮笑脸说道:“死胖子!千万不要和一个职业流氓动手,不然你会遭到打击报复的。”胖子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挣脱,可杨洛那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臂膀就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旁边一名警员见到自己科长被‘劫持’把枪死死顶在杨洛脑袋上,“快点放开我们科长,不然我开枪了。” 杨洛很痛快松开手,胖子正在和杨洛较劲,措不及防之下双脚不稳向后退了几步,“扑通”结结实实躺在了地上。 “哈哈……”看热闹的人群暴起一阵大笑声。 胖子脸色由青变成红色,瞪着能喷出火来的眼神爬起来猛然冲向杨洛。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尤其是现在围观的老百姓得有几千人,这个脸可丢大了。 第8章 一枪两命 冲到杨洛面前,抬起脚就想踹。杨洛一摆手:“停!” 让人惊讶的是,胖子抬起来的脚真的停在半空中没有踹下去。 当人们疑惑的看向杨洛时,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一个绿色小本正在胖子眼前晃悠,“你不就是怀疑枪的来历吗?这是持枪证。” 胖子慢慢把脚放下接过小本打开一看,脸又由红色变成了白色。眼睛紧紧盯着上面几个字,‘中央军委办公厅’。冷汗开始在额头上冒了出来,呼吸都有点急促。 这个持枪证说明什么?说明面前这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来头很大。枪不但是合法的,而且他可以对一切有问题的目标开枪而不用付法律责任,就是最后证明他所枪杀的目标是无辜的,也必须要中央军委职能部门来处理,其他一切权力部门无权干涉。 胖子的手开始颤抖,杨洛嘿嘿一笑伸出两个手指拿过持枪证:“胖子!我可以走了吗?” 胖子木然的点点头,杨洛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再见,有时间兄弟一定会去拜码头。” 胖子看着杨洛离开松了口气,提着的心刚放下一半,眼角突然一阵狂跳,因为他看见那个神经病又回来了。 杨洛走过来非常严肃的问道:“胖子!我这身打扮真的不像流氓?”胖子点头。 杨洛皱起眉头说道:“你是警察,一定抓过不少流氓,那你告诉我怎么打扮才能像个流氓?”胖子都快哭了,在这样下去他非得被这个神经病弄的精神错乱。 胖子哭丧着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杨洛挥了下手,“算了!我自己回去研究。”说完转身就走。 贝音瑶站在那里看着杨洛钻进人群消失的身影,心里有一点失落,就好像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次胖子看见杨洛彻底消失才把心放下,一名警员说道:“科长!他给你看的那个证件不会是假吧。” 胖子瞪了他一眼:“我******干警察这么多年,难道连真假都看不出来?” 这名警员无辜的说道:“可我怎么都不相信这个神经病的枪是合法的。” 胖子没有再理他走到尸体边心里更是感觉到震撼,“一枪两命。” 少校走过来蹲下身体查看匪徒太阳上深深弹孔,“应该是钢芯子弹,不然没有这么大穿透力。尤其在那种情况下,他精准的判断力还有开枪的速度让我很佩服。” 胖子深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少校想了想说道:“没有军官证却配枪,还有中央军委签发的持枪证,这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家伙曾经是军人,而且身份还很特殊那种。一定掌握着很多秘密,这枪应该是给他防身的。” 胖子现在是真的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怎么不多想想,人家既然敢当着警察的面把枪拿出来,那就证明枪是合法的。 杨洛走出来后一直在街上晃悠,嘴里一直在嘀咕:“流氓应该穿什么衣服呢?该怎么样打扮才像呢?”然后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难道我这打扮真的不像吗?” 第9章 做个有素质的流氓 这丫的一边走一边嘀咕再加上他穿的这身衣服,和那些流浪的精神病没什么区别。街上来往的人流都躲得他远远的,很怕他突然失控做出什么不正常的行为。 “啊……臭流氓,你居然敢摸我。”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杨洛听见流氓这两个字眼睛一亮,撒腿就跑了过去问道:“流氓!流氓在哪呢?” 被非礼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看也没看杨洛指着对面和她年纪差不多一名年轻人说道:“就是他。” 那名青年无所谓的说道:“喂!你******说话可要负责人,谁看见我非礼你了。”女孩脸色通红指着青年说不出话来。 杨洛走过去上下打量青年说道:“你看着也不像流氓啊。” 青年一听高兴的说道:“你看!你看!这位兄弟都说我不像流氓。” 女孩愤怒的说道:“流氓难道会写在脸上吗?” 杨洛眼睛一亮伸手抓住青年肩膀就走,“跟我走。” 青年顿时感觉到肩膀一沉,好像压了一块巨石。身体一动想要挣脱逃跑,肩膀一痛,那五个手指就像一把铁钳死死抓着他。 杨洛嘿嘿一笑抓着青年的肩膀就走,青年身不由己的跟着。只要他停下脚步肩膀就会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 杨洛抓着青年来到僻静的地方才放开他,“告诉我,做一个合格的流氓该怎样做。” “呃!” 青年一阵愕然,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还用教吗?” 杨洛认真的点点头:“老子研究十多年,就是不知道该怎做才能当个合格的流氓。” 青年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做一个流氓很简单,看见漂亮的女人摸摸她的奶子,她的屁股。你不知道女人那个地方摸起来真的很爽。” “砰!” “啊……” 一声惨叫,青年被杨洛一脚给踹了出去,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脸疼得一阵扭曲,大颗大颗汗珠顺着扭曲的脸往下流。 杨洛坐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冰冷的说道:“你******这叫流氓?简直侮辱流氓这两个字。” 说到这抬起膝盖按着青年的脑袋狠狠撞了上去,“砰”青年脑袋猛然向后一仰,鲜血在空中飞洒。 杨洛看着一动不动昏在地上的青年说道:“老子是个有文化的人,也******在大学里混过。就是要做流氓也要做个有文化,有素质的流氓。”说完转身离开。 北京一处守卫森严的大院,近千平大院里种植着各种各样植物,一条幽静的由青石铺就的小路直通三十多米外一栋古色古香二层别墅。小路两旁种着垂柳,一阵清风拂来,树叶一阵哗哗直响。 别墅一楼大厅坐着几个人,除了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妇人和一名四十多岁但非常漂亮的中年女人之外,全都穿着军装。无论男女看他们的军衔最小也是大校。 一名四十多岁扛着少将军衔的男人,坐到中年女人身边搂着她说道:“雅欣!杨洛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他在哪我们不都是知道吗。”雅欣就是杨洛的母亲杨雅欣,而这名少将就是他的老子迟建军。 第10章 家世 迟建军叹了口气,“当年因为误会你离开了我,当时你还着孕。父亲因为这件事情把我赶出家门,我派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这一找就是十三年。当我知道你在小杨村的时候连夜开着车去了。见到你们母子之后我就想,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团聚了。” 说到这不禁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杨洛回来见到我们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杨雅欣‘扑哧’一笑,“这小子就是个小混蛋,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也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穿着上校军装的女人笑着问道:“嫂子说说,这小子当时说了什么?一定很有意思。”杨雅欣看着她这个小姑子迟可馨无奈的摇了摇头。 迟建军笑着说道:“这小子当时才13岁,一进屋见到我搂着你嫂子,围着我转了好几圈,嘴里还啧啧有声的说,不错!不错!老妈很有眼光。然后嬉皮笑脸问我,喂!哥们说说,你和我老妈是怎么勾搭上的。” “噗!” “哈哈……” 那名老妇人刚喝到嘴里的茶全都吐了出来,紧接着所有人都一阵大笑。 老妇人说道:“这小子来了之后倒是和我挺亲热,一直叫我奶奶。但我就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管你爸叫爷爷呢?总是叫老头,你爸爸为了这件事情可是一直耿耿于怀。”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在场的人都很疑惑,也有人问过他,可这小子就是不说。 迟可馨说道:“他一来我们家的辈分就乱套了,他从来都没有叫过我姑姑,一直叫我姐姐,叫月馨二姐。”然后看着迟建军,“他还不是没有叫过你爸爸?一直叫你哥们。” 杨洛的二叔迟建国说道:“看来我还很幸运,他一直叫我二叔。” “嗯!你是很幸运,他惹祸你给他擦了多少回屁股?”迟可馨说道。 “三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问过他,长大了想干什么?”迟家老幺迟月馨笑着说道。 迟可馨猛点头:“记得记得!当时我问他这话就是因为这小子太厉害了,学习厉害不说,就是大哥的警卫有多厉害你们都知道吧,可七八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迟建军一愣,“怪不得有一断时间小王他们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当时我问他们怎么回事,这帮小子吱吱呜呜说是训练时候弄的。” 迟月馨无奈的说道:“大哥!你还真是迟钝。他在基层当兵,哪一年军区大比武不是冠军?后来去了那里,哪一次不是完美的完成任务?就是中央有重大会议和活动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主席、总理点名让他带队安保。” 迟建军说道:“我以为那是他在部队艰苦训练的结果。”一提起杨落在部队,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迟建国说道:“诗琪的死对这小子打击很大,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选择退伍出国留学。” 迟可馨叹了口气,“诗琪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管是谁亲眼见到自己女朋友被匪徒杀害都会受不了。” 迟月馨说道:“以小洛的身手,那个匪徒怎么会有机会开枪呢?” 第11章 天才 迟建军说道:“就是因为小洛太在乎诗琪,所以他犹豫了很怕伤害到她。就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匪徒开了枪。”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闷。 迟月馨感觉到气氛不是太好说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小子长大想干什么吧。”迟月馨一说话,气氛倒是缓和了点。 迟建国好奇的问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迟月馨忍不住呵呵一笑:“当时他说要当个职业流氓,泡边天下美女。” “呃!” 众人一阵愕然,过了一会迟建国说道:“嗯!这个可是个伟大的理想,不过这个职业难度很高。” “是啊!”迟可馨说道:“这小子平时看起来确实很流氓,可一旦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蔫了。”说到这看了众人一眼,“你们不是让我安排人盯着他吗?这小子在国外接触的女人确实不少,而且每个女人都很漂亮,可这些女人一旦提出和他同居的时候,这小子就会消失的无影无中。” “没有别的了?”杨雅欣问道。 迟可馨摇头:“你们不就让我派人盯着他的行踪吗?并没有让我调查别的。” 迟建国这个时候说道:“我在国外的同学给我寄来一张一年多前的报纸,你们想不想看看?” “什么报纸?”迟月馨好奇的问道。 迟建国笑着在包里拿出一张报纸递给她,迟月馨打开一看上面有一章照片,这个照片太熟悉了,不就是杨洛这小子吗? 几个人传阅了一下,迟建军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迟建国笑着说道:“我看到这张报纸也很吃惊,当时我就给那个同学挂了电话让他调查一下怎么回事。前几天他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经过。” “怎么回事?”几个人同声问道。 “小洛在哈弗,半年就读完了经济学博士学位,但到最后他没等到拿那个博士学位证书就转去医学院。到了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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