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没有什么发现?” 陆强摇头:“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为了谨慎,我又让他从新进行一次。” “向上汇报没有?” 陆强点头:“这么大的事情能不汇报吗?崔书记和李市长已经上报到了省里。省里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命令我们和梁思博的失踪案一起办,成立7……24专案小组,一定要尽快破案。” 杨洛没有在说什么,围着办公桌走了两圈,然后坐在齐谨愈的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法医站起身说道:“杨局!没有一点问题,我怀疑是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突发?”杨洛嘀咕了一声,然后扫视着办公桌上面摆着的东西,最后把目光落在茶杯上。 陆强一摆手:“抬回去吧,然后在验一次,一定不能马虎。” 法医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听了陆强的话严肃的说道:“放心吧陆局。” 李新命令两名警员把齐谨愈的尸体抬出去,而杨洛双眼一直没有离开那个茶杯。 陆强奇怪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杨洛没有说话,把茶杯拿起来,打开盖看了看,里面还有半杯茶,然后闻了闻。 李新说道:“有什么问题?” 杨洛还是一句话不说,把茶杯放下,拉开抽屉翻了翻,突然一个药瓶映入眼帘。拿出来上面的标签写着“冰硼含片”四个字。 杨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拿着药瓶晃了晃,传来一阵哗啦声。 “这药是治疗口腔溃疡的。” 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把几个人弄得一愣。 陆强说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快点说,想急死我啊。” 第724章 毋庸置疑 杨洛说道:“齐谨愈是他杀这个是一定的,但要等到准确的验尸报告出来之后,我才能确定我的猜测是否准确。”说完看着陆强,“这么大的事情,纪委居然没有一个有分量的人的出现,难道齐谨愈的人缘就这么差?” 李新点头说道:“我也感觉奇怪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于淑萍副书记居然没有出现。就是她和齐谨愈平时不对付,但面子上的事情也的做一做啊,怎么也得过来问问情况。” 陆强说道:“我已经了解过了,于淑萍副书记不在,估计已经有人通知她了,很快就能回来。” 杨洛点头:“那我们就等等!” 杨洛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于淑萍走了进来。当她看见杨洛的时候一愣,然后把目光投向陆强。 “陆局长!齐书记……”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陆强叹口气说道:“有些事情我们要向您了解一下。” 于淑萍点头:“说吧!我一定配合。” 陆强看向杨洛:“你来说吧。” 杨洛笑着说道:“于书记!我们又见面了。” 于淑萍有些尴尬,“是啊!” 杨洛也不再废话,“纪委有没有接到过对凌河县国土局的举报。” 于淑萍没有犹豫的说道:“有!是关于凌河县国土局长药安国的,举报他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涉案金额比较大。我们也成立过专案组介入调查,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杨洛沉思一下,“当时专案组谁负责?” “纪检二室主任黄成明。” 杨洛站起身说道:“于书记!今天我们说的话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于淑萍点头:“我的觉悟还没有那么低。”看来这个女人对杨洛最后这句话有点不满了。 杨洛只是一笑,“老陆!我们回去。”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交给董玉洛,“拿好了,这可非常重要。” 董玉洛接到手里,看了看,“杨局!你不会怀疑齐谨愈是中毒吧。” 杨洛点头:“对!这是最大的可能。” 董玉洛嘀咕道:“要是中毒,怎么可能验不出来。” 杨洛瞪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 董玉洛嘟囔一句什么,拿着茶杯走了出去。 杨洛走出齐谨愈办公室,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齐书记有没有心脏病?” 于淑萍说道:“有!但并不严重。” 杨洛点点头,接着问道:“他有口腔溃疡你知道吗?” 于淑萍一愣,“这个不知道。”杨洛没有再问,走向楼梯口。 短短三个小时,齐谨愈死亡的消息就传遍了锦州城,各大媒体记者全都堵在了市纪委大门口。 当杨洛他们走出市纪委办公楼,那些记者呼啦一声全都围了上来,长枪短炮的全都对准了杨洛他们。 “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齐书记是突发疾病死亡,还是他杀?” “您好!我是市日报社的记者,请问齐书记是否正常死亡?” “你好!我是市晚报记者……” “你好!我是……” 处理这样的事情,陆强是最拿手,抬起手压了压,混乱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对于齐书记的案子,我们还无法定性,因为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请大家放心,一旦有了新的进展,我们一定会及时向社会公布。” 几名警员把记者隔开,杨洛几个人费尽力气才挤出人群,快速上了车。 董玉洛坐进驾驶室,把手里的茶杯交给李新,然后启动车子缓缓开出纪委大院。 坐在车里,陆强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尸检报告估计要等到晚上,你还是先说说怎么知道齐谨愈有危险的。” 杨洛拿出烟扔给他们一人一根,然后自己点燃抽了一口:“我们错估了齐谨愈和梁思博的关系。而齐谨愈帮他们做事,是被迫无奈。” “什么意思?”陆强问道。 杨洛敲了敲脑袋:“梁思博无意中得到了周红梅写给齐谨愈的那封情书,这让他知道了两个人的奸情,并以此威胁齐谨愈……” 陆强心里一动:“我明白了,梁思博拿着那封信威胁齐谨愈,并且对他作出了承诺,保他以后的仕途平步青云。而齐谨愈在萝卜大棒之下,只能妥协。” 杨洛说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梁思博怎么可能会信任他。而且梁思博是政法委书记,虽然他这个书记没有实权,但谁敢保证法院没有他的亲信。” 说到这杨洛冷笑一声,“我们把信拿到法院鉴定,这跟亲自送到梁思博手中没什么两样。当他知道齐谨愈的身份暴露,哪能不杀他灭口。” 很快车驶进刑警队大院,几个人一进办公楼就看见许航跟在一名年轻漂亮的女警身后转悠。 杨洛喊道:“许航!” 许航回头见到是杨洛,急忙笑嘻嘻的跑过来,“老大!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看见他的德行,杨洛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踢了过去。 许航猛然跳出多远:“妈的!我就知道你会暗算我。” 杨洛无奈的说道:“让他们都下来,有任务了。”听见有任务,许航也不在闹,快步上了楼。 杨洛前脚刚走进李新办公室,李涛他们后脚就跟了进来。 “老大!什么任务?” 杨洛说道:“你们去驻锦部队军部,找40集团军军长梁绍鸿,让他提供一份锦州周边山区地图,把那个神秘组织的基地给我找出来。一定要注意二战时,游击队留下来的根据地。” 李涛点头:“我们这就去。” 杨洛说道:“满江、龙鑫、洪天留下,防止那帮家伙卷土重来。” “是!” 陆强看着他们离开,问道:“那无异于大海捞针,能找得到吗?” 杨洛一笑:“这个你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 “接下来怎么办?”李新问道。 杨洛沉思一下:“明天联合市纪委,对凌河县土地局局长药安国进行调查。不过这得让李市长出面,不然市纪委不会给我们面子。” 陆强点头:“我一会就去市政府,把案子向李市长汇报一下。” 杨洛说道:“这个不急,还是等齐谨愈的验尸报告出来再说。”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李新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一名年轻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见到中年女人,陆强急忙走过去,扶着她说道:“嫂子!您怎么来了。” 这个中年女人就是齐谨愈的老婆,阮文玲。只见她双眼红肿,见到陆强就忍不住哭出声。 老齐突然就没了,我能不来吗?说到这一阵痛哭,陆强好一阵安慰,阮文玲的情绪才慢慢恢复平静。 “陆局长!我们家老齐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强轻声说道:“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具体原因还不确定。” 扶着阮文玲的青年突然失控的喊道:“什么不确定啊,我叔叔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很明显是被人杀害的,不尽快找线索破案,居然在等什么尸检报告。” 陆强看了青年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是警察你是警察?用你来教我怎么办案吗?” 青年张嘴还想说话,被阮文玲拦住,“小峰住嘴!” 那个家伙虽然不满,但也没有敢在说话。 “陆局长!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介意。” 陆强摇头,“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啪啪啪……”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敲响,所有人抬头看向门口,居然是法医,“陆局!有结果了。” 陆强精神一振,“怎么样?” 法医走进来说道:“心脏病突发。” “怎么可能!”小峰突然喊了一声。 阮文玲也有点不相信,“老齐是有心脏病,但不严重,并且很多年没有发过病了,怎么会心脏病突发死亡?” 法医说道:“齐书记有病史,突发心脏病很正常。就是没有病史的,突发心脏病死亡的例子也不少。” 阮文玲没有在说话,默默的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去给老齐安排后事。”显然她认可了法医的说法。 “等等!”杨洛突然喊了一声。 阮文玲停住脚步,疑惑的转回身看着杨洛。 杨洛说道:“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 阮文玲点头:“可以!”然后对着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出去等我。” 小峰不干了,“你们警察想干什么?我们都是家属,有什么事情我们不可以知道。”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小子!你是齐书记家属不假,但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让你出去就出去,哪有那么多废话。” 小峰一声怒吼:“警察就******了不起啊,我叔叔被人害死了,你们居然说心脏病突发,这就是渎职,我要告你们。” 杨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小峰看见杨洛的样子,心突然一阵狂跳,一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吓得他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 杨洛冷哼一声:“都给我出去。” 阮文玲皱了下眉头,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阮文玲发话了,就是有人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一个个走了出去。 杨洛把门关上,“坐吧!” 阮文玲坐到沙发上,“有什么事情说吧。” 杨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验尸报告并不能说明一切,我还可以告诉你,齐书记是被杀,这毋庸置疑。但要想抓住凶手,你必须毫无保留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第725章 剧毒 听见杨洛的话,法医急了,“杨局!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没有破损和内出血。而且我采集了死者心脏、肝脏和肾进行了组织病理学检查。在其心脏上,发现冠状动脉粥样斑块形成,明显狭窄,局部狭窄超过50%。这很明显是突发心脏病死亡,属于心源性猝死。” 因为杨洛没有穿着警服,阮文玲并不知道杨洛是什么身份,现在听见法医的话,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是副局长。 杨洛没有回答他,看着阮文玲说道:“齐书记有口腔溃疡你应该知道吧。” 阮文玲点头:“知道!” 杨洛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阮文玲想了想:“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老齐的司机。” 杨洛没有在问话,把法医手里的验尸报告拿过来看了看,“你在尸检的时候,有没有注意齐书记口腔?” 法医说道:“检查了,齐书记有口腔溃疡,而且还很严重。另外舌尖呈粉红色,舌苔淡黄,不过这很正常,口腔溃疡的病人都这样。” 杨洛把拿回来的茶杯递给法医,“你马上拿回去化验,然后把齐书记的血液也化验一下,尽快做完给我拿过来。” 法医拿过茶杯,愣愣的看着杨洛,“杨局!你是怀疑……” 杨洛点头:“我在国外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名中毒而死的潜水员,他是被一种海洋生物刺破皮肤中毒而死。这种海洋生物叫箱形水母,呈淡蓝色、透明,形状像个箱子。大约有15条触须,每条触须上布满了储存毒液的刺细胞。人一旦被触须刺中,3分钟之内就会死亡。它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水母,世界上最毒的海洋生物之一。而中毒的人有两个特点,第一,首先会陷入昏迷,三分钟内就会导致心脏病和神经系统损伤而死亡。第二,这种毒你要是口服,不会中毒,必须要通过血液。” 听见杨洛的话,所有人都楞了,终于明白杨洛为什么一口咬定齐谨愈是他杀。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子,除了那种强悍的逻辑分析能力之外,所涉猎的知识更是广博。 法医有点兴奋的点头,齐谨愈的死亡已经引起社会关注,要是真的在茶杯和齐谨愈血液中发现不明有毒物质,那这件案子绝对会轰动整个中国。他这个小小法医,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一举成名。 “好!我这就回去化验。” 杨洛的话让阮文玲精神好了很多,看着法医离开,“杨局长!我能不能在这里等待结果?” 杨洛想了想说道:“可以!不过你先让外面的人回去,我们的谈话也不能透露出去。” 阮文玲说道:“这个我明白。”说完站起身走出去,外面响起一阵吵杂的声音,很快恢复平静,紧接着阮文玲走了进来。 “他们担心我,不离开,就让他们在外面呆着吧。” 杨洛也没有在说什么,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一靠,闭上双眼。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办公室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强轻声说道:“如果齐书记真的是他杀,这个凶手一定是他身边的人。” 杨洛睁开眼睛,“对!这种毒一定要通过伤口才有效,而齐书记的口腔溃疡,正好满足了这个要求。” 李新靠在门边墙上抽着烟,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在监控里没有见到一个人进入齐书记的办公室,这个毒是谁放到他茶杯里的?”众人都看向了杨洛,这也是他们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杨洛松了耸肩,不要问我,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办公室里再一次陷入寂静,全都低着头沉思。 时针指向了晚上五点,董玉洛突然开口说道:“我去买点吃的。”说完走了出去。 十多分钟后,董玉洛拎着四个大大的方便袋走了回来,“吃饭吧,总不能饿着肚子。” 陆强拍了拍手,“吃饭吧!”说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阮文玲,“嫂子!吃点吧。” 阮文玲摇头,艰难的笑了一下:“谢谢!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陆强也没有在劝,这种事情劝也劝不了,然后看着依然闭着眼睛靠在那里的杨洛。 “老杨!” 杨洛一摆手,“我不饿。” “不吃就算了。”说完打开方便盒,看见里面的菜还不错,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拿着筷子就往嘴里扒拉,看来是真的饿了。 几个人还没吃完呢,办公室的门碰的一声被撞开,法医兴奋的喊道:“检测出来了。” 陆强把方便盒放在办公桌上问道:“怎么样?” 法医说道:“在齐书记血液还有茶水里检测出小分子肽、氨基酸、碳水化合物、脂类、核苷、生物胺类及金属离子。目前分析已经得出有神经毒素、心脏毒素、凝血毒素、出血毒素及酶类等主要成分。尤其是心脏毒素和神经毒素,完全符合齐书记死亡症状。” “啪”杨洛打了个响指,睁开眼睛说道:“已经可以确定了。” “确定什么?”陆强问道。 杨洛说道:“齐书记系他杀。” 陆强翻了个白眼,“齐书记的司机嫌疑最大,李新,马上对他实施抓捕。” “是!” 李新喊了一声,然后看着阮文玲问道:“齐书记的司机叫什么名字?他住在什么地方?” 阮文玲说道:“他叫刘大福,住在哪里我不知道。”李新点点头,和董玉洛快步走出办公室。 阮文玲突然站起身给杨洛鞠了躬,“谢谢!” 杨洛急忙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这样。” 其实谁都知道,要不是杨洛,齐谨愈的死一定会被定性为心脏病突发死亡,阮文玲怎么可能不感激他。 陆强说道:“嫂子!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阮文玲摇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行!我要看看老刘的心是不是黑的,我们家老齐对他可不错,他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杨洛叹口气说道:“齐书记的司机现是有嫌疑,但是嫌疑不等同于罪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李新和董玉洛带着两名警员开着一辆警用面包车去了市纪委,经过打听知道了刘大福住在锦州石油六厂红星楼小区。 刘大福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自从下班回来就一直在唉声叹气,现在吃饭也是愁眉苦脸。 “唉!齐书记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刘大福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叹口气说道。 他的老婆于桂芝说道:“老刘!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你也不要愁眉苦脸的了。” 他的儿子刘峥嵘也说道:“爸!齐书记平时对我们家很照顾,就是我在六厂的工作还是齐书记给安排的,明天我们去看看吧。” “唉!”刘大福又叹了口气,“看看也好,即使是人死了,我们也不能忘恩。” 于桂芝说道:“现在齐书记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知道,还是先不要去了,等有了结果,开追悼会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刘大福想了想,点头说道:“那也行!” “好了吃饭吧。”于桂芝说道。 “嘭嘭嘭……” 重重的敲门声传来,刘峥嵘放下筷子走到门边,打开门一愣,“你们……” “我们是刑警队的,我叫董玉洛,这是我的证件,请问刘大福在不在。” 刘大福站起身走过去,“我就是刘大福。” 董玉洛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一件案子,请你和我们回去调查一下。” “好的!”不用问也知道是齐谨愈的案子,他是司机这也在意料之中。 于桂芝担心的喊了一声:“老刘!” 刘大福一笑:“不用担心,我一会就回来。” 现在没有证据,也没有给刘大福上手铐,不过那两名警员把刘大福看得很紧。 李新并没有上去,透过车窗看见董玉洛他们回来,打开车门,两名警员把刘大福押上车。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刘大福坐在那里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非常紧张,活了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坐警车。 二十多分钟后,警车拐进刑警队。当他们上了楼,碰到齐谨愈那些家属的时候,引起了一片混乱。尤其是那个小峰,嗷的一声扑了上来,“刘大福你这个刽子手,我叔叔对你不薄,你居然害死了他。”说完抬起手就想打。 这一下可把刘大福整蒙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看着小峰大巴掌挥了下来,连躲都不躲。 “啪”李新一把扣住小峰挥下来的手腕,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小峰愤怒的说道:“就是他害死了我叔叔。” 李新放开他,冰冷的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是他,你怎么知道?” 小峰砸吧一下嘴,“你们把他抓来,难道他不是凶手吗?” 董玉洛冷哼一声:“我们找他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如果你在闹事,我会以妨碍公务罪把你抓起来。” 小峰眼神一阵闪烁退到了一边,“我看你们什么时候能破案。” 李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董玉洛推了一把刘大福,“进去吧!” 经过刚才的事情,刘大福脸上在也不能保持平静,很紧张。这也给人一种错觉,这个家伙有问题。不但李新和董玉洛有这种感觉,就连陆强也不例外。 陆强打量一下刘大福,“知道为什么把你带来吗?” 第726章 真凶 刘大福点点头:“知道!是关于齐书记的事情。” 陆强问道:“今天早上你几点去接齐书记上班?” 刘大福说道:“我每天早上六点三十分在家里出来,坐公交车到纪委,然后开着车去齐书记家楼下。齐书记在七点十分会准时下楼,七点三十分到达纪委。” “今天早上,七点三十分到九点四十五分这段时间你在哪?”陆强的声音越来越冷。 刘大福也是越来越紧张,“我把车停好后,就到小车班休息室,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谁能给你作证?” 刘大福愣住了,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没有人,我是听见外面有人喊出事了,才醒过来。等我跑出去问才知道,是齐书记出事了。” “碰!”陆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你,齐书记是中毒死的,我们在他茶杯里化验出有毒物质,这种毒能让人在三分钟之内死亡。而你是唯一近距离接触齐书记的人,毒是不是你放在齐书记的茶杯里的?” 刘大福一个激灵,激动的喊道:“我没有,齐书记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会害死他。再说,我把车停好之后就回休息室了,怎么会在他茶杯里放毒。” “谁能证明你在休息室?”陆强一声历吼,“坦白是你唯一出路,不要顽抗到底。” 刘大福看见陆强严肃冰冷的脸色,双腿开始哆嗦,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没有,我没有害死齐书记。” 杨洛一直在低头沉思,这个时候抬起头拍了拍刘大福的肩膀:“不要紧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齐书记有口腔溃疡?” 刘大福摇头:“我不知道!” 杨洛围着他走了一圈,最后站在他面前森冷的说道:“齐书记喜欢喝茶对吗?” 刘大福点头:“对!” “他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云雾茶!我记得齐书记和我说过一次。云雾茶味醇、色秀、香馨,茶汤清淡,宛若碧玉,味似龙井而更为醇香。他喜欢云雾茶,喝一口能让人身心被净化,滤去浮躁。” 杨洛回头看向阮文玲,“齐书记的茶,都是谁买的?” 阮文玲犹豫了一下:“因为谁都知道他喜欢喝茶,尤其是云雾茶,所以过年过节,很多人都会买点送给他。”说到这阮文玲又解释了一句,“除了茶,他从来都不会收任何礼物。” 杨洛一笑,在身上拿出那盒药:齐书记有口腔溃疡,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那这药是你买的吗? 阮文玲脸色一变,有些愤怒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 杨洛摆了下手,“不要误会,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话。” 阮文玲深深喘了口气,“我没有给他买过药。” 杨洛猛然一转身,双眼死死盯着刘大福,“你在撒谎,齐书记有口腔溃疡你知道,而这药也是你买的对吧。” 大颗的汗珠在刘大福额头上流了下来,看着杨洛的眼神有些躲闪。 还没等杨洛说话,陆强又狠狠拍了下桌子,把杨洛的话硬生生给拍了回去。 “为什么撒谎?你心虚是不是?” 刘大福擦了一下额头,“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 陆强冷哼一声:“无法回答吗?好,我帮你回答……齐书记中的毒,必须要通过伤口才有效。而齐书记的口腔溃疡,正好满足了这个要求。”说到这语气停顿了一下,“知道齐书记有口腔溃疡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老婆阮文玲,现在就坐在这里,另一个就是你。而作为齐书记的司机,帮领导拿东西是你的职责。一定是你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茶里注射了毒剂。” “我没有!”刘大福是真的慌了神,有点失去理智的喊道。 李新突然说道:“没有?你明明知道齐书记有口腔溃疡,为什么不承认?” “我……我害怕!” 这个时候董玉洛又开了口,“你在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做了亏心事,所以才害怕对不对。” 这样的轮番轰炸,真的让刘大福有点崩溃了,尤其是这样的有罪推断,更给刘大福这种从来没有进过警局的人,造成了强大的心里压力,内心更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没有!我没有害死齐书记,你们要相信我。”刘大福张着大嘴,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大脑一片空白。 陆强和李新、董玉洛对视一眼,现在这个时候,刘大福的心理防线是最容易打开的。 “说吧!是谁给你提供的毒液,是谁指使你在齐书记茶里投毒的。还是那句话,坦白是你唯一的出路。” 刘大福只是一个劲的叨咕着:“我没有!我没有!” 李新刚想说话,杨洛摆手阻止,拍了拍刘大福的肩膀,说道:“早上你去接齐书记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他接触过什么人?” 刘大福双眼无神的看着杨洛:“没有!齐书记是一个人下来的,他的手里确实拿了一包茶,我接过来就放到了前面的操作台上。然后齐书记就上了车,中间也没有停留,直接到了市纪委。” 杨洛轻轻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感觉,刘大福绝对不是凶手,那又会是谁呢? 想到这目光投向阮文玲,“最近两天有没有人给齐书记送过茶叶?” 阮文玲摇头,“没有!” “你在好好想想。”杨洛说话的语气很不客气。 阮文玲冰冷的说道:“虽然年纪大了,但我还没有健忘到,这两天谁去了我家都会忘。” 虽然现在齐谨愈死了,但作为市纪委书记夫人的那种傲气并没有消失。尤其是杨洛的问话方式,说话冷冰冰,就像是审问犯人,一点不给她面子,所以她现在她对杨洛很不满。 杨洛依然不客气的说道:“现在知道齐书记有口腔溃疡就是你们两个,要是找不到第三个人,你们都会被当做嫌疑人接受我们的调查。” 阮文玲听见杨洛的话,眉毛一挑,厉声喝道:“我们家老齐刚死,你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什么意思……啊?” 阮文玲的声音尖利有些刺耳,紧接着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小峰第一个冲了进来,“婶!怎么了?” 而那十几个人也都跑了进来,七嘴八舌的喊道:“怎么了?” 阮文玲深深吸了口气,挥手说道:“没事!你们出去吧。” 小峰目光变得很阴沉,“不要以为我叔叔现在死了,你们就能为所欲为,要是我婶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说完一转身,“我们出去。” “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关上。 这时听见刘大福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 李新急忙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刘大福说道:“奇峰!在半个月前齐书记让我去给他买药,我走的大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奇峰走进来。他还问我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我说齐书记的口腔溃疡犯了,去买药。” 阮文玲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也想起来了,昨晚我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老齐和我说小峰去庐山旅游,居然会想起给他买茶。当时我也就是听听,然后就去做饭了,要不是老刘说起,我也想不起来。”说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嘀咕道:“怎么可能,小峰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杨洛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说完看向董玉洛,“马上抓捕奇峰!” 董玉洛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紧接着听见奇峰的怒吼声:“你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杨洛走出去,陆强和李新也跟了出来。 杨洛看见已经被上了手铐的奇峰说道:“为什么抓你,你心里还不明白吗?” 奇峰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我明白什么?” 杨洛一笑:“董玉洛!先把他扔进滞留室呆24小时再说。” 听见杨洛的话全都楞了,谁也不知道这丫的想搞什么,不马上审讯,居然要把人送到滞留室。 董玉洛想说什么,可看见杨洛的表情,没有敢说出口。 杨洛看着站在门口的阮文玲,“你可以回去了,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你。” 阮文玲犹豫的说道:“奇峰真的有问题?” 杨洛摆手,“这个我们还需要调查,刚才我们在里面所说的话,你不能向外透露一个字。” 阮文玲点头:“我明白!” 杨洛说道:“明白就好!” 阮文玲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带着她那些亲友离开。虽然她不相信齐谨愈是奇峰害死的,但现在证据已经指向了他。只能祈祷老天保佑,希望这一切是巧合,并不是奇峰干的。 李新看着阮文玲他们离开,问道:“杨局!怎么不对奇峰进行审讯?” 杨洛轻声说道:“现在没有证据,你就是审问他也不会说。而且他还是齐谨愈的侄子,要是用刑,会给人留下把柄,也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那怎么办?” 杨洛敲了敲额头:“调查奇峰,把他从小到大调查清清楚楚。” “这有什么用?”陆强问道。 杨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箱型水母,知道它毒素作用的人,都是一些搞生物研究的,或者是医生。而且相形水母的毒素,也不是说谁能搞就能搞得到的。” “好!我这就去。”董玉洛急忙离开。 杨洛回到办公室,看见刘大福还站在那里说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记住,不能离开锦州,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随时找你。” 第727章 千头万绪 第二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整个城市雾蒙蒙一片,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有的人很留恋漫步在细雨中,倾听着细细的雨丝敲打着万物,发出的轻响声。而有的人脚步匆匆,脸上流露着焦躁。 现在陆强就是如此,早上起来一脸焦躁的匆匆赶到市政府,见到李兆国把齐谨愈的案子汇报了一下。然后又汇报了凌河县国土局局长药安国,还有凯龙地产的问题。 李兆国手指轻敲着桌面,“说说你们的计划!” 陆强说道:“经过研究,三管齐下。药安国、凯龙地产、齐谨愈的案子一起调查,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一棵树上的杈,同时进行调查,会给我们节省大量的时间。” 李兆国点头:“药安国那里得市纪委出面才行。” 陆强说道:“我这次来就是这件事情,市纪委那还得您打招呼。” 李兆国沉思一下:“行!我马上给崔书记打电话,让他召开常委会,顺便讨论一下凯龙地产和齐谨愈的案子。” 陆强站起身:“好!我回去安排,纪委要尽快成立专案组,免得夜长梦多。” 李兆国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是啊!死了那么多人了,不能再死了。” 陆强看着李兆国,有些担心的说道:“李市长!您……” 李兆国摆了下手,“我没事,就是这一段时间感觉有点累,你快点回去安排吧。” 陆强也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杨洛坐在李新办公室里,双脚搭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李新坐在沙发上,看着杨洛也没有说话,两个人这样坐着已经两个多小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新精神一振,“陆局!” 杨洛也睁开眼睛,“怎么样?老李说什么了?” “李市长已经通知崔书记,让他召开常委会。”陆强拿起办公桌上茶杯,也不管是谁的仰头就喝。 杨洛说道:“等等吧!下午我们就去凌河县。” 陆强坐到沙发上,也感觉到有点累,“现在是千头万绪,弄得我焦头烂额,要不是有你老杨在这撑着,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下手了。”说到这骂了一声,“妈的!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杨洛一撇嘴,“才四十岁就老了?主席、总理年纪都多大了,比你更操心的事情多了。你看看现在,我们周围那些操蛋的国家,哪天不找我们麻烦,要是你还不得跳楼?” 陆强苦笑着说道:“我要是当上主席或者总理,还真的跳楼。” 杨洛竖了下中指,“操!瞧你那点出息。” 李新笑着说道:“我们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只要把手头的事情做好,能为老百姓多多做点实事比什么都强。” 陆强拿出烟扔给杨洛和李新一人一根,“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二陈那里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决?不要到时候给我们添乱。” 杨洛想了想,“我们收拾了冉飞之后,他们老实了很多。不过随着案子的深入调查,难保曾景春不把他们推来给我们添乱。” 李新冷笑着说道:“不如今天晚上就行动,彻底把他们铲除。” 杨洛敲了敲额头,“铲除他们不是可以,但今晚不行,太冲忙。”说到这抬头看着李新,“你现在去扫黑大队,让霍贤派人摸清二陈和那些重要成员的活动规律,等调查清楚了在行动,既然要做,就要做到全歼,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李新敬了个礼,有些兴奋的转身离开。对于冉飞和二陈这些祸害,每一个有良心的警察都恨得咬牙切齿,只不过他们的保护伞太强大,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就是抓来了,上面一个电话就得放了,要是不放,你的小命都有可能丢了。 现在有杨洛坐镇,也给了李新包括陆强很大的底气。这家伙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谁的面子也不会给你。谁要是找不自在,这丫的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袁敬轩就是最好例子。还有陶文春,不要看他现在跑到下面去了,等时机成熟,估计杨洛会把他骨头敲断。 市委办公室 崔连青看着下面坐着的几个人,眼神中带着些许黯然。梁思博失踪,应该是跑了,这个他和李兆国心知肚明。而齐谨愈也被牵连其中,现在死了。随说他们以前都是对手,但人终究还是有感情的,怎么能不让人伤感。 其他几名常委这一段时间是吃不好睡不好,冉飞黑恶势力被铲除,才良被抓这个不意外,他们也不会有闲心管这些。可前几天冉飞和才良还有另一名重要犯人在刑警队被杀,这不得不让他们重视起来。而这件事情还没过几天,市内各大商场又被安放了炸弹,虽然最后经过排查是假的。但他们感觉到,锦州的上空已经笼罩了一层乌云。这一系列案件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可他们看不清,也琢磨不透。曾经利用手里的资源费尽心机想要调查清楚,最后却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无论是李兆国还是崔连青,嘴闭得很严,一点口风不露,就连市公安局那里,他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尤其是梁思博失踪和齐谨愈的死亡,这更让他们心里感到不安。 而今天召开常委会,他们都希望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不然会很危险,因为他们都身在局中,要是看不清里面隐藏的危险,很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李兆国看了一眼崔连青,轻轻的点点头。 崔连青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让大家来,是关于凌河县国土局局长药安国贪污受贿的。按理说,这样事情我交给市纪委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召开常委会。可这又关系到凯龙地产,这就不得不让我们重视了。” 李兆国说道:“凯龙地产董事长杜万泉是著名企业家,也是全国人大代表,这个案子涉及到了他,调查的难度很大,阻力也不会小。” 其他几名常委都低着头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他们心里都清楚,锦州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最清楚里面因果的只有李兆国和崔连青。既然你们藏着掖着,那我们也不会表态。 崔连青和李兆国对视一眼,现在还真不好办了。对杜万泉的调查,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会很难办。 李兆国脸色凝重的说道:“在座的也都知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市的打黑行动,可以说战果辉煌。”李兆国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随着冉飞及其手下主要黑恶势力成员的落网,他幕后的保护伞才良也被控制。可这才刚刚开始,经过市公安局的深入调查,一些躲在我们党内部的蛀虫渐渐浮出水面。而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阴谋。” 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震,阴谋这两个字在李兆国嘴中说出来,这个分量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市委副书记徐景胜脸色上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老李!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几名常委也都看着李兆国。 李兆国看着站在崔连青身后,坐着会议记录的秘书,“你先出去!” 秘书愣了一下,紧接着站起身走了出去。李兆国举动更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居然把做会议记录的秘书都撵了出去。 李兆国环视一周,缓缓把整个案子说了一遍,整个会议室突然间变得很静,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过了一会,军分区政委郑朝晖沉声说道:“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向上面汇报?” 崔连青说道:“还没有!因为我们不知道省里还有没有他们的人,一但报上去,省里就会关注这件事情,案件有什么新的进展,也要随时上报。这样一来,我们的所有行动计划,都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这对我们很被动。” 宣传部部长杨家志说道:“书记说的对,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上报,等案子有了结果再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组织部部长候良吉这个时候说道:“可这件事情太大了,不上报一旦出了问题,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郑朝晖敲了敲桌面,“担待不起也要担待,这关系到国家的安全,绝对不能大意。”他的话一说完,会议室又陷入的寂静,气氛比刚才还要压抑。 过了一会,郑朝晖接着说道:“既然省里有内奸,那我们就让军方出面调查。” 听了他的话,众人眼睛一亮,杨家志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郑朝晖站起身,“这样吧!我马上回去把事情报告给总军区彭司令。对于调查药安国和凯隆集团我没有意见,而且要尽快介入调查,一天都不能拖。” 其他几名常委也说道:“我们都没有意见。” 崔连青点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散会!” 郑朝晖急忙回到了军部,把事情和军长梁绍鸿说了一遍,“你马上向彭司令汇报。” 梁绍鸿一笑,“我说老郑啊,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 郑朝晖气的直骂娘:“你娘的,老梁我们可是军人,这件事情关系到国家安全,我们不操心谁操心啊。” 梁绍鸿也不生气,指着郑朝晖说道:“你看……你看……说说就急了,你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啊。” 郑朝晖不耐烦的一挥手:“有屁就放!” 梁绍鸿无奈的说道:“昨天下午来的那几个小子你忘了?尤其是在市公安局里的那个,有他们在,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啊。” 第728章 到底谁是凶手 郑朝晖一拍脑袋,“我倒是把他们忘了,不过这件事情太大,怎么也得向上面汇报一下吧。” 梁绍鸿点头:“也好!看看上面什么态度吧。”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窜号码。 “首长!我是梁绍鸿。” “我知道是你,什么事情?” 梁绍鸿说道:“还是让朝晖和您说吧。”然后把电话递给郑朝晖。 郑朝晖接过来把事情说了一遍,听筒里一阵沉默,过了一会说道:“不要太担心,有杨洛他们在,你所说的那个神秘组织掀不起什么大浪。不过也不要大意,军区马上实施战备,一旦有情况军事介入。” “是!” 郑朝晖放下电话,看着梁绍鸿说道:“司令员让我们实施战备,一旦有情况军事介入。” 梁绍鸿说道:“小题大做了。” 郑朝晖摇头:“小心驶得万年船,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人。而且他们都是在“华南之剑”里出来的,要是被杨洛他们逼得走投无路,跑到市区干点什么事,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梁绍鸿点点头,喊道:“警卫员!” “到!” 警卫员推门走了进来,“首长!” “你去通知程团长,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 “是!” 市纪委 在省里还没有任命干部下来之前,于淑萍暂时全面主持纪委工作。就在几分钟前,她接到市委命令成立专案组,对凌河县国土局局长药安国进行调查。 放下电话之后,这个精明的女人一直在沉思。上一次调查结果是没有问题,这一次市委又让调查,在联想到齐谨愈的死亡,还有杨洛的问话,这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还有就是齐谨愈曾经是凌河县国土局局长,这不能不让她联想到一些以前不敢想的问题。 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拿起电话把康宝祥找来,这是她的亲信。而上次调查药安国的二室主任,是齐谨愈的人,看来已经不可靠。 时间不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于淑萍喊道:“进来!” 康宝祥推开门走了进来,“书记!” 于淑萍说道:“坐!” 康宝祥坐到了沙发上,“什么事情?” 于淑萍说道:“刚刚接到市委崔书记电话,让我们纪委马上成立调查组,对凌河县国土局长药安国进行调查。这个任务交给你,记住,千万不要出现差错,一定要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康宝祥愣了一下:“去年的时候已经调查过了,不是没有问题吗?” 于淑萍说道:“事情很复杂,你现在就抽调人手,去市公安局找陆局长,他会派人协助你们调查。” 康宝祥皱了一下眉头,“我们纪委办案,让公安局插什么手啊。” 于淑萍说道:“这牵扯到另一件案子,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不要多问。” 康宝祥心里一震,于淑萍的话已经很明白,这里面的水很深,千万不要往里面趟,不然很可能被看不见的漩涡卷进去出不来。 “我这就去准备。” 市刑警大队 董玉洛正拿着奇峰的调查资料递给杨洛:“你看看吧杨局,这个奇峰初中都没有毕业,一直在社会上混,局子也不知道进了多少回。不过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下面的人看在齐书记的面子上,也没有为难他。”杨洛接过来看了看,然后又递给陆强。 陆强看完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看着杨洛说道:“这样一个小混混,就算背后有人主使,我想他也没有胆量杀了齐谨愈吧。” 杨洛拿出烟点了一颗,看着在眼前飘散的烟雾,轻声说道:“奇峰不是凶手,那又是谁呢?刘大福?还是阮文玲?” 李强说道:“我觉得刘大福的嫌疑最大。” 董玉洛也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昨天问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和回答漏洞百出。而且还对我们撒谎,不能不让人怀疑。” 陆强看向杨洛,那丫的低着头一直在抽烟,一句话也不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 “董玉洛!你在去调查一下阮文玲,包括她身边的人,都给我调查清楚。” 董玉洛点头:“奇峰怎么办?” 杨洛一摆手:“关着!等案子有了进展,确定没有嫌疑在放了他。” “好!”董玉洛转身走了出去,他刚离开,康宝祥带着纪委的人就来了。 “陆局长!没想到你在这,市局我白跑了一趟。” 陆强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打个电话就行了,我派人和你们会和,直接去凌河县,没有必要跑一趟。” 康宝祥一笑,“客气话我也不说了,你们的人呢?” 陆强说道:“李新!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人,跟着康主任去凌河县。”李新点头转身离开。 康宝祥这才看向杨洛,伸出手说道:“杨局长!上次的事情还请您多多原谅。” 杨洛一笑,和他握了握手,“过去了就不要在提了,一会你们去凌河县调查药安国,最好先在外围调查取证。” 康宝祥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没有取得有力证据之前,我们也无法对其实行双规。还有,调查药安国,于书记要亲自督办,她明天也会去凌河县。” 这时李新带着四名警员走了进来,指着康宝祥说道:“这是市纪委监察二室康宝祥主任。”然后又指着四名警员,“康主任!我给您介绍一下,韦明、吴迪、张高、张云起,他们四个会协助你们办案。” 康宝祥点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走,来这里之前,我已经通知了凌河县纪委,估计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杨洛说道:“我跟你们去看看吧。” 陆强没好气的说道:“这里的事情那么多,你去凑什么热闹啊。” 杨洛嘿嘿一笑,抽了口烟,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我到那里看看就回来。” 李新眼珠一转,“我也去!” 陆强也想到了什么,点头:“去吧!” 杨洛和李新开着一辆警车,而纪委和那四名警员十一个人坐着两辆商务车直奔凌河县。 自从几个月前凌河县发生暴动事件,处理一大批官员之后,整个凌河县官场的气氛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可毕竟还有很多手握实权,在这里已经扎下根的人在位,而杨洛之所以要来,就是怕他们在背后搞什么猫腻。 三辆车从锦州出发,渐行渐远,出了市区进入大锦线,直奔凌河县。 半个小时后,进入凌河县,车驶入县招待所。这里曾经是县政府的会议中心,很多县里的会议都在这里召开。后来凌河宾馆建成,县里有什么会议和重要的大型活动都挪到了那里。所以这里就成了纪委的一个办案点,无论是本县纪委和市纪委查办案件经常都经常以这里为据点。纪委的办案经常要交流,所以,也常常有本省外市的纪委在此办案。 凌河县纪委书记曹向明已经在院门口等候,见到康宝祥急忙迎了过去。虽然两个人的级别相同,但在权利上康宝祥可比他大得多。而他这个县纪委书记,也是在人家的监管之下,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不过他也知道市纪委办案的效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寒喧之后,就在前面带路直接进了会议室。 一进了会议室,曹向明才看见站在人群里的杨洛,他对这个家伙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那张脸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要不是这丫的推波助澜,几个月前凌河县也不会出了那么大的事,就连拥有强大后台的王树云都丢了小命。 而现在又一次见到了杨洛,他居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着一定要寻找机会向********马成平汇报。 康宝祥看着曹向明说道:“曹书记!我们来的目的已经告诉您了,现在请您介绍一下药安国的情况吧。” 曹向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杨洛,轻轻的吐了口气,“药安国,男,党员,今年四十一岁,本科学历,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大业乡工作,工作作风比较扎实,也做出了一定成绩,先后任副乡长,党委副书记,乡长,党委书记,三年前,被调整到县国土局任局长、党组书记至今……在每年审记党风廉政建设工作检查中,未发现过其个人和单位存在违纪违规问题。” 说到这看了康宝祥一眼,“这些,在一年前市纪委的调查中,也证明了这一点。” 康宝祥不置可否的说道:“接着说。” 曹向明点头:“十多年前齐书记调入国土局当局长开始,国土局连续十多年被评为党风廉政建设先进单位,到了药安国上任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而药安国多次获得国家和省市奖励,个人口碑较好。到目前为止,县委、县纪委也未收到过举报他的群众来信。在我们看来,国土局的领导班子还是很廉洁的。”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这些?” 曹向明很干脆的回答道:“对!就这些。” 康宝祥等了几秒钟,没有在听到杨洛说话,这才说道:“你们对调查药安国的事情有没有什么意见和建议?” 刚才杨洛突然的插话,还有康宝祥故意等待几秒钟,全都落在曹向明眼里。这在他看来,对药安国的调查,一定是杨洛在主导,这更加让他小心翼翼。 “我们坚决拥护市纪委的决定。”这个老家伙虽然不知道杨洛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就凭几个月前凌河县发生的事情,他也能猜到,杨洛的来头绝对小不了。 第729章 就是威胁你 康宝祥笑着说道:“谢谢曹书记给我们介绍情况。” 曹向明客气的说道:“这也是工作,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康宝祥点头:“于书记明天会过来,这个案子她亲自督办。” 曹向明心里一震,没有在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曹向明走后,康宝祥说道:“一年多以前,市纪委就接到过举报,凯龙地产通过公开竞拍,以一亿三千万的成交价,拍下凌河县一块商业建设用地,而成交之后,并没有及时缴纳土地出让金,而是通过向局长药安国巨额行贿的手段,提前从国土局办到了土地使用证,然后向银行抵押贷款。一年前二室下来调查过,经查,国土局违规办证情况属实,抵押贷款情况也属实,但土地出让金却已经到位。也没有查到药安国受贿的证据,而那一次凌河县政府也出来澄清,药安国这么做是为了凌河县的发展,给开发商提供便利。” 一名叫刘冰的纪委调查组人员说道:“要是查不到药安国的受贿证据,顶多就是一个违规操作,这样的案件很难办。” 康宝祥轻声说道:“这是一场硬仗啊,不过要是能把这件案子拿下来,对以后新形势下的经济领域犯罪能起到一个标杆作用。” 另一名叫于飞的调查组人员说道:“药安国这个人就像曹向明书记说的一样,他很干净,在干部群众中的口碑也很好,说他是一名好干部绝不过分。但是,凯龙地产董事长杜万泉就很复杂了,据我了解,几年前他还是个小包工头,手底下有十几二十个人,承包一些小工程,后来与他人合伙搞房地产开发。而他的起点就是在凌河县,当时这里的国土局长就是齐谨愈书记。” 这个家伙说到这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在往下说,杨洛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接着往下说。” 于飞看了一眼杨洛,然后又看看康宝祥,见到康宝祥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说道:“当时他们手里没有多少资金,资产绝对不会超过三百万,可他偏偏就能承接上亿工程的项目,这不得不让我们思考。” 康宝祥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 于飞说道:“我表哥曾经就是凯龙地产的一个部门经理,这是他和我说的。” 杨洛嘴角一撅,“你表哥还在凯龙地产?” 于飞摇头:“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 杨洛点点头:“调查药安国难度很大,你们先在外围入手。我马上回去,找杜万泉谈谈,我想在他身上突破的可能性很大。” 康宝祥眼睛一亮,“好!这么办,我们双管齐下。”说完看了一眼杨洛,“要不要我派两个人?” 杨洛摇头:“没有那个必要。” 康宝祥也没有在说什么,亲自把杨洛和李新送出来,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的曹向明已经到了县委,正在向********马成平汇报。 马成平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没看错?真的是那个人?” 曹向明说道:“没有错,而且市纪委于书记明天会亲自下来。” 马成平是真的怕了,因为上一次的事件,他已经受到了党内处分,绝对不能再出现什么问题了,不然他椅子很难保证还能不能坐得稳。 “你好好配合市纪委的工作,尽量给他们提供帮助,千万不能再出错了。” 曹向明点头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马成平一摆手,“去吧!” 李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杨局!你到这里晃悠一圈,我估凌河县那帮家伙也不敢在后面搞什么猫腻了。” 杨洛一笑:“这很难说,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铤而走险的人不在少数。” 李新撇着嘴说道:“几个月前你在这里闹腾,凌河县那些逃过大难的家伙怎么能把你忘了。而且事后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打听你的背景,还有你这段时间在市里的所作所为,怎么能瞒得过他们。知道药安国的案子有你参与,就是借他们两个胆儿也不敢乱插手。” 车很快进入锦州市区,李新问道:“我们直接去凯龙地产?” 杨洛摇头:“人家可是著名的农民企业家,人大代表,我们就这么去了,怎么可能会给我们面子。” 李新呵呵一笑:“也是,我们这些小警察人家怎么会放在眼里。” 车拐进刑警队大院,杨洛快步走进办公楼,而李新找了十几个人又上了车疾驰而去。 陆强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听见门响张开眼睛。“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洛仰身躺在沙发上,然后拿出烟扔给他一根,“难道还在那里过夜?” 陆强没好气的说道:“那里情况怎么样?” 杨洛把烟点着,“不太好!”然后把事情说了一下,“李新已经带着人去找杜万泉。” 陆强站起身,看着窗外轻声说道:“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而且死了那多人,也不知道以后会死多少。” 杨洛弹了弹烟灰,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死就死吧,那些垃圾,死一个少一个,就当净化空气了。” 陆强苦笑一声,慢慢转过身,“你小子的心还真大。” 杨洛抽了口烟,然后轻轻吐出,看着缓缓飘散的烟雾说道:“要不是为了找到他们背后的那个大BOSS,以我的脾气,早******把他们灭了,还会这么费劲一点一点调查,让他们牵着鼻子走。” “啪!啪!啪!”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陆强喊道:“进来!” 李新推门走了进来,“陆局!人已经带来了。” 杨洛在沙发上坐起身,看见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站在李新身边。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微胖,穿着一身西服,一看就是名牌货。不过他的身上却不太干净,一身的灰土。 杜万泉看了杨洛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陆强的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知道陆局派那么多人请我来有什么事情。” 陆强对他倒是很客气,毕竟这是人大代表,“杜总!找您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点事情。” 杜万泉冷笑一声,连看都没看杨洛一眼,就坐在了沙发上,“找我了解事情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还对我亮出了枪,我可是守法公民,难道你们的枪就是对着老百姓的?换句话说,我就算犯了法,在没有解除我人大代表身份之前,你们也没有权利抓我吧。” 陆强皱了眉头,狠狠瞪了一眼李新,陪着笑说道:“这是误会,是我没有交代清楚。” “误会?”杜万泉冷哼一声,“一句误会就完了?有******这么误会的吗?” 杨洛突然说道:“不这么完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杜万泉斜了一眼杨洛,他一直都没把这个年轻人放在眼,“怎么样?这件事我必须要讨一个说法!” 杨洛笑眯眯的说道:“讨说法可以,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你连讨说法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杨洛的话,杜万泉这才打量一下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杨洛很认真的点头:“对!就是在威胁你。” 杜万泉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杨洛会这么回答他,而且还是这么干脆。 杨洛站起身,俯视着他接着说道:“我不但威胁你,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我会直接把你丢进监狱。” 杜万泉双眼死死盯着杨洛,突然一阵狂笑:“好啊!我到要看看,你们公安局有没有这个胆量。” 杨洛站起身,“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给你律师打电话,就说被我们抓了,没有任何理由被抓了,而且受到了威胁,要把你丢进监狱。” 杜万泉还没有消失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这个家伙想干什么?这样知法犯法,难道他就真的不怕?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在身上拿出电话拨了一窜号码,“庄律师!我是杜万泉,刚才有几名警察没有任何理由的把我把抓到了刑警队,你马上过来一趟。” 说完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杨洛,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杨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这让他很失望,也让他心里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杨洛森冷的说道:“既然电话打完了,现在来回答我的问题。凯龙地产成立以来,在凌河县拍下的每一块土地,都没有及时交纳土地出让金,却提前在国土局办理土地证,你可以对此作出解释吗?” 杜万泉冰冷的说道:“在我律师没有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杨洛呲牙一笑,伸出舌头添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好!那咱们就一起等着他来。”说完走到窗前,背着手站在那里。 杜万泉瞳孔猛然收缩,他越来越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压抑,静得可怕。李新靠在门口,而陆强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陆强猛然睁开眼睛,喊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来,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四十来岁,身体有些瘦弱,戴着眼镜,显得很斯文,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那个女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二三岁,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站在男人身边。 第730章 一群土匪 那名中年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扫视一圈,然后走到杜万泉面前,恭敬的说道:“杜总!您把事情经过和我说一下。” 杜万泉看了杨洛一眼,发现杨洛正在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而陆强和李新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居然没有一点心慌的表现。这让他的心一阵怦怦狂跳,难道他们真的不怕吗?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杜总!”中年人轻轻的喊了一声。 杜万泉回过神来,“庄律师!事情的经过很简单,我正在施工现场,他们去了没有任何理由把我抓来,而且还拿出了枪威胁我。”说到这又看向杨洛,“这位同志还说,让我老老实实配合他们问话。其实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但他们威胁我,要是不配合就把我丢进监狱。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他们的权利。” 庄律师慢慢转过身,看着陆强严肃的说道:“我是杜总的私人律师庄清文,我想想问问,我的当事人有没有犯法?” 陆强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李新却双手抱胸,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养神。 杨洛看见陆强和李新,心里骂了一声,然后说道:“没有犯法!” 庄清文眉毛一挑,“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把我当事人抓来?而且还用了枪,是谁给你们的权利?” 杨洛嘴角一撅,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指指面无表情坐那里的陆强,“他!我们的局长给的权利,不然我们这些小警察怎么有胆量去抓捕杜总啊。” 陆强嘴角又抽动了一下,干脆也学着李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庄清文脸色一变,“陆局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而且对我当事人的身心造成了严重的损害。我完全可以起诉你们公安局,包括你个人。” 杨洛叹了口气,喊道:“李新!” 李新条件反射的一个立正,“到!” 杨洛用手指点了点庄清文,“把他给我铐起来。” “是!” 庄清文气极而笑,“好好好!只要你们有胆子就……咔!” 庄清文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看着已经戴在手腕上,闪着冰冷光芒的手铐一阵发呆。过了一会抬起头,李新正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站在庄清文身边的那个女人厉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新耸了耸肩,“不关我的事,他叫杨洛,是我们局副局长,我是执行命令,你要告就告他吧。” 庄清文回过神来,看着杨洛说道:“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亲爱的庄律师,你也可以给你朋友或者同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我保证来一个铐一个。” “你……”女孩指着杨洛脸色气得通红,“简直是一群土匪。” “啪”杨洛打了个响指,“美女!告诉你,我杨洛从小到大做的事情,都是无法无天的。”说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拍了拍庄清文的肩膀,“不要拿你那个狗屁的律师身份压我,更不要和说什么法律。那些东西,都是给有权的人玩的,你就是再有钱,再懂得它也玩不起。” 庄清文已经感觉到今天遇到麻烦了,面前这个家伙居然不安套路出牌。 杨洛伸了个懒腰,“李新!把庄律师送到滞留室,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犯了什么错误,在把他放了。” 李新二话没说,一把抓住庄清文的肩膀,把他拽了个趔趄,“走吧!庄大律师。” “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了我,你们这样草菅人命,知法犯法,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杨洛挥了挥手:“希望你能在里面好好改造。” 女人已经彻底傻了,杨洛看着她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女人冷冷的看了杨洛一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她必须要尽快回去想办法把庄清文弄出来,不然在里面很可能会吃亏。 杨洛看着她离开,然后微微转过头,笑眯眯的说道:“杜总!如果你还想找律师,我不会反对。要是不想找了,那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杜万泉刚才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完全消失无踪,看着杨洛说道:“凌河县的投资环境非常好,在刚开始齐谨愈局长到现在的药安国局长,他们都无私地给我方便,都是个好领导啊!这么多年,我也没忘恩,把我朋友都介绍过去投资。”说到这看了一眼杨洛,“我可一点都没有吹牛,这几年凌河县的发展你们也看见了,不说百分之百是我杜万泉的功劳,那也有百分之七十……” 杨洛嘴角一撅,挥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如果你办好抵押贷以后携款潜逃,你知道这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吗?” 杜万泉一拍大腿,“看看你说的,把我杜万泉看成什么人了,我那样做还是人吗?作为一个商人,那是讲诚信的。再说,这么多年,要跑也早跑了,还能等你们把我请到这里来聊天?” 杨洛一笑:“你认识药安国多久了。” 杜万泉说道:“认识……快两年了。” 杨洛看着他突然说道:“齐谨愈死了,知道吗?” 杜万泉一愣,紧接着答道:“知道!”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杜万泉摇头:“不知道!” 杨洛拍拍他的肩膀,“你知道!” 杜万泉脸色一变,“杨局长!这话可不能乱说。” 杨洛突然一阵哈哈大笑,“我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 杜万泉很明显的轻轻吐了口气,“杨局长!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杨洛拿出烟低头点了一颗:“无论是齐谨愈还是药安国,虽然说是给你方便,但他们是违规操作,而且,涉及的金额特别的巨大,他们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对不对?” 杜万泉张了张嘴,大概过了两三秒之后才说道:“他们都很了解我的为人,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风险。” 杨洛抽了口烟,抬起手敲了敲杜万泉的脑袋:“杜万泉啊,你还真不老实,你把我当成了白痴是不是?” “杨局!您这话怎么说的。” 杨洛微微弯下腰,俯视着他说道:“人心难测啊,夫妻、母子、父女,这三种关系是最亲密的。可老婆背着自己丈夫偷情,丈夫背着老婆养小三。儿子捅了自己母亲十几刀,父亲强奸自己的女儿……你难道说他们不了解对方吗?可他们能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所以啊!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了解谁,有的只是互相利用。” 说完站直身体,“你作为一个商人,为了利益可以冒很大风险。而齐谨愈和药安国也是如此,他们为你承担了巨大的风险,当然也是为了利益。” 杜万泉脑袋猛摇,“不不不!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关系。但话又说回来了,他们为了我确实承担着一点风险。所以我也报答过他们,所谓受人滴水之恩,我自当以涌泉相报……” 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的陆强突然睁开眼睛,而李新则是一阵窃喜,“那你都是怎么报答他们的?” 听见李新的问话,又看看陆强明而亮的眼睛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家伙在这里绕了半天圈子,能够老老实实交代才怪了。 果然就听见杜万泉说道:“行贿那种事情咱可不能干,而齐谨愈和药安国也不可能收,他们清官,这我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我请他们吃饭。”说到这感叹一声,“你们不知道啊,就是请吃饭他们刚开始都不答应,还是我软磨硬泡才答应去了。还有,不要看凌河县只是个小县城,那物价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一顿饭能花我几千块……” 这个家伙口若悬河的说着,陆强嘴角再一次抽动了一下,然后又闭上眼睛。李新的脸已经变成了黑色,看着杜万泉满嘴的唾沫星子,真想一枪崩了他。 杜万泉说着说着感觉气氛不对劲,突然闭上了嘴。看看陆强,又看看李新,最后把目光落在杨洛身上。 杨洛看着他问道:“说完了?” 杜万泉点头:“说完了!” 杨洛看了看时间,“要是没说完,你接着说,我有的是时间。” 杜万泉摇着脑袋说道:“您问,我就回答,您不问,我怎么知道说什么啊。” 杨洛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杜万泉!既然给你脸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说完看着李新,“把杜总送到看守所,找两个J哥好好侍候侍候。等把我们的杜总侍候舒服了,他自然就说了。” 杜万泉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他不知道J哥是干什么的,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李新嘿嘿一笑走了出去,时间不长拿着一副手铐走回来,把杜万泉铐上。 “杜总!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更不要期盼人大代表这个红顶子能救你,那在我们眼里就是狗屁。” 杜万泉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谁也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碰的一声被撞开。紧接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阵咔嚓声,闪光灯不停的闪烁。 陆强脸色大变,李新一声历吼:“你们干什么?不许拍照。”说完就要上去抢夺那些人手里的照相机和摄像机。 杨洛一把拉住了他,笑嘻嘻的说道:“人家大老远的来给我们免费拍照,你吼什么,要是吓个好胆儿的怎么办。”说完搂着李新,很臭屁的摆了个pose,咧嘴一笑,喊道:“茄子!” 第731章 杀人动机 办公室里突然静了来,按快门的声音不响了,闪光灯也不闪了。闯进来的一群人站在那看着杨洛,一脸的愕然。 杨洛还在摆着pose,看着他们喊道:“照啊!我这个造型摆的不好看?”说完又换了一个造型,“这个姿势肯定帅。” 陆强强忍着笑,保持着威严的面孔坐在那里。而李新很想离杨洛这个无耻的家伙远点,可肩膀被杨洛搂着,想走也走不了。 这时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孩挤进来,把话筒凑到杨洛面前:“您好!我是市电视台新闻部记者初晓,杜万泉是人大代表,是著名的农民企业家,据知情人透露,你们没有任何理由把他抓来,而且还拿枪威胁,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杨洛放开李新,站直身体义正言辞的说道:“谁说的,这是造谣,这是往我们警察队伍脸上抹黑。你所谓的知情者,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人民警察,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为人民服务是我们一生服务的宗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抓人,那不成土匪了。” 杨洛这一阵义正言辞的话把所有人听得直发愣,陆强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笑出来。李新急忙把脑袋扭到一边,身体一个劲的耸动。 杜万泉突然喊道:“你们就是土匪,我没有违法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而且我是人大代表,就算我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在职务没有解除之前,你们也没有权利抓我。” 说到这,杜万泉变得很激动,看着那些记者接着说道:“我的私人律师也被他们给抓起来了,现在关在哪里都不知道。” 哄然一声,那些记者炸开了锅,全都围向陆强和李新,反而把杨洛扔在了一边。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在这里杨洛最年轻,而且穿着迷彩服,在这些记者想来,这小子肯定是个小警员,有些事情他也不可能知道。而且有些敏感话题,当然得问局长或者刑警队大队长。 “陆局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李队长!听说当时是你带队抓捕杜万泉的,他到底有没有违法?” 现场有点混乱,杨洛站在一边嘿嘿一笑,然后趴在杜万泉耳边轻声说道:“杜总!你是不是以为来了这么多记者,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杜万泉的心一跳,杨洛抬起头,“一会我会让这些记者乖乖离开,你信吗?” 杜万泉看了杨洛一眼,“我信!你们是警察,他们当然不敢赖在这里不走。不过,我在这里遭到不公待遇,他们已经知道了,等新闻一曝光,我看你们怎么办。” 杨洛咧嘴一笑,“他们保证不会曝光。” 而这个时候现场已经静了下来,听见陆强喊道:“各位记者朋友,这件案子是由杨副局长负责,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 那些记者这才知道被他们忽略的年轻人,居然是公安局副局长,又都呼啦一声围住杨洛。 “杨局长!请问……” 杨洛笑着一摆手,“大家静一静,我说过我们是警察,既然逮捕了杜万泉,自然已经掌握了他违法的证据。” “杨局!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案子?”初晓问道。 杨洛摇头:“这件案子很复杂,恕我不能透露。我也希望大家不要把这件事情报道出去,毕竟案子还在调查,一旦报道,会影响我们破案。” 说完杨洛扫视一圈,发现这些记者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们都是记者,为的就是能抢到第一手新闻,弄个头版头条。我可以和你们交换,只要你们放弃报道,我提供给你们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新闻。” 那些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名青年问道:“是什么?” 杨洛微微一笑:“是关于市纪委书记齐谨愈的案子。” 听了杨洛的话,这些无冕之王全都眼冒绿光。 杨洛脸上露出一丝邪笑,“如果不答应那就算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我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你们能公正、公平的报道杜万泉这件案子,不要歪曲事实,不然我们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杨洛的话音一落,终于有人说话了,还是初晓,有些兴奋的问道:“可以,只要你说的有新闻价值,我们可以不报道杜万泉的事情。” 杨洛看了其他人一眼,“你们呢?要是不答应可以离开了。” 那些记者没有一个人动,杨洛对着李新使了个眼色。 李新点点头,抓住杜万泉的肩膀说道:“杜总和我走吧。” 杜万泉看了杨洛一眼,他知道自己一离开那可真的完了,谁也救不了他。可现在那些记者对他已经没有了兴趣,他在说什么估计也是白说。最后暗暗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向外走去,仿佛一下子苍老的很多,走路的时候腰有些弯曲。 初晓的大眼睛一阵扑闪,看着杨洛说道:“杨局长现在可以说了吧。” 杨洛点头:“好!我们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说完沉思了一下,“本月24日上午九点二十五分,我们接到报案市纪委书记在其办公室死亡。接警后,九点四十五分到达现场,确认齐谨愈已经死亡。案发现场没有打斗痕迹,监控也显示,齐谨愈七点三十分准时走进办公室,在我们到达现场这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人员进入案发现场。验尸结果,尸体没有外伤,内脏没有破损和内出血。而且经过我们了解,齐谨愈有过心脏病史,初步判断系心脏病突发意外死亡。” 一名微胖的中年女人问道:“杨局长!你也说了,这是初步判断,验尸的最后结果是什么?” 杨洛看了这个中年女人一眼,要是她不问,这小子绝对不会再往下说。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反应这么快,马上就点出了关键问题。 “案件发生后,引起了全市各级领导的高度关注。********崔连青、市长李兆国亲临现场督战、指导,要求市公安局“全力以赴、一着不让地开展侦破工作,力争早日破案,给死者家属及全市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卷”。而我们市局对此案侦破工作极为重视,及时派出刑侦等部门多位专家赴现场协助侦破和提供技术支持。经过多次勘察现场以及尸检,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陆强听见杨洛的话一撇嘴,还******全市各级领导高度关注,********崔连青、市长李兆国亲临现场督战、指导,这个家伙还真会拍马屁。不过话说回来,明天报道一出来,那帮老家伙看见,心里一定很高兴。 杨洛扫视一圈,“我们在齐谨愈血液还有用过的茶杯里检测出有毒物质,分析结果得出齐谨愈系中毒而死,属于他杀。” 杨洛的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哗然。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居然是他杀,这可绝对是重磅炸弹。 初晓急不可耐的问道:“杨局长!齐谨愈重的是什么毒?” “杨局长……”一名年轻人刚张开嘴,被杨洛挥手打断,“一个一个问,我先回答这位女士的问题。齐谨愈重的毒是一种海洋生物所携带的,叫箱型水母。中了这种毒首先会陷入昏迷,三分钟内就会导致心脏病和神经系统损伤而死亡。” 说完看向那名年轻人,“你可以提问了,但只可以问一个问题。” 年轻人没有犹豫,问道:“案件有没有进展?”他这一问,立刻遭来其他人的白眼,这个问题也值得问,浪费了一次提问的机会,一看就是新人。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 “杨局长!是否已经抓到凶手?”一名青年记者问道。 “这是我能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犯罪嫌疑人我们已经锁定,正在进一步调查。”说完杨洛拍了拍手,“好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你们就是把绑起来打也不能说。现在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只要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这些记者已经没有心情在留下来了,纷纷拿出名片塞在杨洛手里,然后兴冲冲离开。短短不到一分钟,走了个干干净净。 陆强长长吐了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妈的!差点坏了事。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把这帮记者给招来了。” 杨洛说道:“能有谁啊,一定是庄清文带来的那个女人。她倒是很聪明,知道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让我们放人,居然找来一帮记者,想逼迫我们把人放了。” 这个时候董玉洛敲门走了进来,“陆局!杨局!已经调查清楚了。” 杨洛拿过董玉洛手上的一份资料,翻开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交给陆强。走到窗前,站在那里一阵沉思。 半个小时后,陆强放下资料,“老杨!在这份资料上,你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杨洛慢慢转回身,眼神有些冰冷,“阮文玲这个人很简单,没有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但有一个人,让我们不得不注意。” 陆强看着他没有说话,杨洛借着说道:“阮文玲的弟弟,阮艺豪。这个人已经出国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一次,但就在案发前一天,他突然回来了,而且阮艺豪就在美国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 董玉洛已经看过所有资料,听了杨洛的话问道:“这种毒是阮艺豪提供给奇峰的?” 杨洛敲了敲额头:“这只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也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是他提供给阮文玲的。” 陆强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你是说,阮文玲才是真正的凶手?可她为什么要杀了齐谨愈,总得有个杀人动机吧。” 第732章 真正的凶手 杨洛轻声说道:“我们做个大胆的推断,阮文玲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齐谨愈和周红梅的奸情,这让她有点承受不住,直到周红梅的离开,阮文玲心里才好过一点。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时间不长,齐谨愈调到了凌河县,又阴差阳错的和周红梅相遇,这样一来她就承受不住了,她对自己感到委屈而又对齐谨愈感到愤怒。她想报复,但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胆量。当我们把周红梅那封信送到检察院的时候,梁思博就知道了消息。而那两天我们的事情也多,正好给了他们准备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阮文玲的弟弟阮艺豪。” “啪”陆强拍了一下桌子,“阮艺豪是他们的人,而他也清楚阮文玲的这段历史,自然要利用。” 杨洛点头:“对!这样一分析就能解释得通了,不过我们还要提审一下奇峰,他可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他能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可以确定凶手是谁了。” 董玉洛打开门走了出去,“我把奇峰提出来。” “送去审讯室。”杨洛也走了出去。 陆强站起身跟了出来:“这件事情,阮艺豪是关键人物,他要是跑了,案子就很难破了。” 杨洛冷哼一声:“齐谨愈死了,阮艺豪这个当小舅子的要是突然离开回了美国,那可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他绝对不会离开,演戏吗,当然要有个完美的结局。而且,他也不认为我们会抓住他。” 陆强摇头:“我怕阮文玲回去之后,会把我们所掌握的告诉他,那就麻烦了。” 杨洛呵呵一笑:“如果我们分析是对的,阮文玲一定会告诉阮艺豪。不过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走,因为拥有高智商的人都很自负。而且我们那么肯定凶手是奇峰,这也能让他感觉到暂时是安全的。” 两个人说着来到审讯室,看见奇峰已经被铐在椅子上。这个家伙精神明显不佳,双眼布满血丝,有些无神的看了一眼杨洛。 杨洛笑眯眯的走到他面前,“看你昨天挺能蹦跶啊,今儿这是怎么了,好像被十几个大汉****的娘们似的。” 奇峰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董玉洛笑着说道:“这个家伙昨晚上闹腾一夜,刚才我去提他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杨洛拍拍奇峰的脑袋:“23号那天,你是不是给齐谨愈送过茶?” 奇峰依然不说话,杨洛说道:“小子!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因为经过我们的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你,要是不回答你死定了。” 奇峰慢慢抬起头,“我怎么会杀我叔叔。” 杨洛一笑:“我也不相信,所以才会来找你。第一,我们是为了抓住真正的凶手。第二,也是为了你小子能够洗刷冤屈。” 奇峰犹豫了一下,他也知道,不说倒霉一定是自己。 “23号我确实给我叔叔送了茶叶。” 杨洛点头:“是谁接收的茶叶?” “我婶!” 杨洛和陆强对视一眼,说道:“董玉洛把他带回去。” “是!” 杨洛和陆强走出审讯室,陆强说道:“如果奇峰没有说谎,那阮文玲嫌疑最大。” 杨洛停下脚步,不过并没有说话。直到董玉洛回来,才说道:“找几个人,跟我去抓捕阮文玲。”说完快步向楼下走去。 陆强看着杨洛的背影,想说什么,但并没有说出口,只是一脸担心的回到办公室。 市纪委家属院 阮文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身边坐着一名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青年。 “大姐!不用担心,那些警察查出毒的来源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也没有证据。不过,我还真佩服他们,居然知道这种毒的存在。” 阮文玲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背着我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还有个儿子。我真的好恨,可现在想起来,有点不值得。” 一道冰冷的寒芒在阮艺豪眼中一闪而逝,搂着阮文玲的肩膀说道:“姐!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忘了?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阮文玲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见杨洛,脸色一变,不过很快恢复正常。 “杨副局长!是不是我们家老齐的案子有进展了?” 杨洛笑着点点头:“对!” 阮文玲勉强一笑:“快请进!” 杨洛带着董玉洛还有五名警员走进来,看见坐在那里的阮艺豪问道:“这位是?” 阮文玲急忙说道:“这是我弟弟,十几年没回来了,没想到一回来,老齐就不在了。”说完眼睛一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杨洛看了阮文玲一眼,森冷的说道:“既然都在,正好省得我们麻烦了。” 杨洛的话音一落,两名警员走向阮艺豪,二话没说把他铐了起来。 阮文玲愣了一下,紧接着厉声吼道:“你们干什么?”话刚说完,两名警员也把她铐了起来。阮文玲脸色剧变,身体一个劲颤抖,张着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阮艺豪倒是很平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杨洛没有理他,挥了下手,“带走!” “是!” 五名警员押着阮文玲和阮艺豪离开,而杨洛挨个房间看了看,最后来到齐谨愈书房。发现里面有些乱,显然齐谨愈出了事之后,这里没有人来过。 杨洛转了一圈,这个时候董玉洛走了进来,“杨局!在找什么?” 杨洛站在书桌前,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然后放下。又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除了一些文件之外什么都没有。 董玉洛站在那里看着杨洛在不大的书房里转悠,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找到什么。 过了一会,杨洛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走了出来。又去厨房看了看,然后又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门后有一个垃圾筐,杨洛也不嫌脏,弯下腰翻了翻,突然一个塑料包装袋出现在眼前。杨洛用两个手指拿起来,这是一次性针管的包装袋。 “董玉洛!把这个收起来,回去检验一下上面的指纹。” 董玉洛走出洗手间,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个方便袋,把一次性针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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