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据库里找不到。” 赵连明摇摇头:“怎么可能。”说完看向张源,“张老,您怎么看?” 张源坐在椅子上,眼中的睿智光芒一闪而过,看了面无表情的姜建棋一眼,然后把眼帘一垂:“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赵连明见到张源表情,心里一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秉锐,你那里准备怎么样了?” 王秉锐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追查出绑匪的身份,随时都可以通缉,抓捕。” 阚翔有点沉不住气了,眼看着时间到了十一点,绑匪还没有出现:“师傅,会不会绑匪又把我们耍了。” 张源闭着眼睛说道:“不会,藏两个大活人,时间越长越危险。” 这时一名戴着耳机的女警突然说道:“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接着女警脸色一变,摘下耳机回头喊了一声,“报告!” 赵连明问道:“什么事?” 女警说道:“是绑匪,要求跟你通话。”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赵连明快步走过去,戴上耳麦:“我是市公安局政委赵连明。” 接着十几名坐在电脑前的民警一振忙碌,双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耳麦里传来冰冷的男人声音,但是听起来语调很怪异:“哦,赵政委啊,钱都准备好了吗?” 赵连明说道:“钱都已经准备好了,人质怎么样?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可对方并不回答他,而是说了一窜数字:“把钱打到这个账户,包括苟超群的两百万赎金。如果十分钟内我收不到钱,那就准备收尸吧。” “嘟嘟嘟……” 对方并没有给赵连明说话的机会,气得赵连明狠狠一拳头砸在工作台上。 “妈的!” 坐在电脑前忙碌的十几名民警停止了忙碌,一名青年民警说道:“时间太短,没有追踪到。” 赵连明看向姜建棋,姜建棋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我不是你们的领导,而是受害人的家属。” 赵连明没有说话,又看向张源。 张源说道:“把钱汇给他们。” 赵连明对着那名青年说道:“把钱打过去。”说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一定要追踪到绑匪的接收账户。” “是!”十几名警员又是一阵忙乎。 集装箱内,黄思慧狠狠一敲键盘,兴奋的喊道:“赎金已经到账,师傅,接下怎么办?” 戴恩恩含着棒棒糖的嘴一个劲嘟囔着,黄思慧竖着耳朵听也没听清,宋唯笑嘻嘻的说道:“你师父说,虚拟账号已经建立好了,十分钟后把钱转移到虚拟账户,然后分流,甩掉警察的追踪,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宋小乔她们要回来了,她要执行第二套计划。” “啪”黄思慧打了个响指,“没有问题。” 戴恩恩敲击着键盘的手没有听,歪头看了黄思慧一眼,嘴里又是一阵嘟囔。 宋唯成为了小翻译:“你师傅说不要大意,警方不缺少高手,要是被他们把钱截住,她就把你踢出门墙。” 黄思慧说道:“放心吧师傅!” “嘀嘀嘀……” 戴恩恩电脑扬声器传来一阵嘀嘀声,戴上无线耳机说道:“报告你们的位置。” 耳机里传来宋小乔的声音:“已经到达预定地点,一切准备就绪。” 戴恩恩说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马上离开那里。” “明白!” 戴恩恩敲了敲箱体,宽哥下了车,靠在车后点了颗烟,见到前后没有车了,打开集装箱,戴恩恩跳下去,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道路两边。确定没有电子眼之后,跑向前面。 “上车!” 宽哥把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脚,爬上车,启动车子缓缓向前驶去。 行驶了大概一公里,发现了前面路边停着的那辆A6,“戴小姐,车在前面。” 戴恩恩点点头,笔记本放在双腿上,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集装箱在A6边上驶过,戴恩恩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姜吉的保镖被安全带固定在驾驶位置上,双手扶着方向盘,而苟超群被安全带固定在副驾驶位置上。只是两个人还在昏迷,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轰!” A6轰鸣一声突然启动,轮胎摩擦地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急速往前一窜,超过了集装箱。 戴恩恩控制着A6,宽哥开着车紧紧跟在后面,时间不长上了松花江公路大桥。 第1571章 通缉天王 戴恩恩利用电脑控制着前面的A6,只见车速越来越快,左右摇晃,接着撞向大桥的护栏。 “砰!” A6撞破护栏,飞出桥面,翻滚着急速下坠。 “轰!” 一声巨响传来,A6狠狠砸在松花江厚厚的冰面上,冰面以A6为中心开裂,裂缝就像蜘蛛网一样向外扩散。接这咔吧一声,A6坠入冰窟,消失不见。 大桥上来往的车辆全都停了下来,纷纷下了车,趴在桥边往下望,一阵议论纷纷,有的开始打电话报警。 戴恩恩看都没看,在键盘上敲击的双手一直没有停止:“绕回去!”这时电脑屏幕出现了三维地形图,一个绿色的小点在快速的移动着。 杨洛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酒,嘴里唱着他自认为美妙的流行歌曲。 “我真受不了了。”小七哀号一声,“老大,你的歌声太销魂了,我们无福消受,求你不要唱了。”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尤其是耿越,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杨洛看了一眼远远躲着他的小七和耿越他们,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认为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没有一点艺术细胞。 小七喊道:“老大,你都唱一个小时了,你让不让我们活了。” 杨洛猛然坐正身体:“现在几点了?” 小七看了看时间:“差两分钟十一点。” 杨洛最后把酒喝光,扔掉易拉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去见见张源那个老家伙。” 贺泽说道:“外面还有那么多警察呢。” 杨洛一笑:“正好坐警车去,省了打车钱。”说完迈步往外走。 耿玉说道:“我们怎么办?” 杨洛头也不回的说道:“在这等着,如果顺利的话,在有两三个小时,姜吉和天王也去见阎王了。” 杨洛和小七、赵昱、贺泽下了楼,刚出楼道,十多名警察举着枪把他们包围。 “不许动,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 杨洛晃了一下脑袋,颈骨传来一阵嘎巴响声,然后抬起手把顶在他脑袋上的枪口扒拉开:“小朋友,不要用枪随便指着别人,万一走了火怎么办。” “****!”一名脾气挺大的警员骂了一声,抬起枪托就要动手,可见到杨洛冰冷的眼神,身上突然迸射的可怕气息,抬起的枪托举在空中,就是不敢砸下来。 “把枪放下!”林兴东走了过来。 十多名警员把枪放下,林兴东看着杨洛冰冷的说道:“怎么?想畏罪潜逃,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洛不屑的一笑:“请你说话注意点,我们没有犯法,哪来的畏罪潜逃。” 林兴东冷哼一声:“有没有犯罪,你心里清楚,我们心里也清楚,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啊!”杨洛说道:“带我去见赵连明,我知道绑匪是谁,他们在哪。” 林兴东一愣,怀疑的看了杨洛一眼,也没有问:“把他们铐上!” 杨洛咧嘴一笑:“小子,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把我们铐上?” “操|你妈的,哪有那么多废话,把他们铐上。”又是那个警员,刚才被杨洛看了一眼就不敢打,感觉到很没面子。现在见到林兴东来了,有了主心骨,又嚣张了起来,看着杨洛的眼里闪着阴毒的目光。一看这个家伙就是心胸狭隘,还可能有点背景,平时嚣张惯了,报复心很强。 杨洛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点了点他:“你******说话最好干净点。” “****!”那个家伙满脸戾气,再一次举起了枪托,毫不犹豫砸向杨洛脑袋。 杨洛一把扣住那个家伙的手腕,抬起脚狠狠踹了出去。 “砰!” “嗷!” 一声不是人类的嚎叫声响起,那个家伙身体被踹出去几米远,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地上,身体就像煮熟的大侠弓着,双手抱着肚子不停翻滚哀号。 “哗啦!” “哗啦!!!” 十多名警员再起一次抬起了枪:“不要动,双手抱头,快点!” 林兴东脸色阴的能滴下水来,杨洛咧嘴一笑:“走吧,带我去见赵连明。” 林兴东很想把杨洛铐起来,可刚才杨洛出手的一瞬间,杨洛身上爆发出的狂暴气息,居然让他感觉到心惊肉跳,连阻止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尤其杨洛身上散发的血腥气息,林兴东更是一阵头皮发麻。他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不然身上不会有那么浓重的血腥气。 林兴东深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震惊的心情,不敢在让人把杨洛铐起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如果自己下令强行让人把他铐起来,后果可能会超出自己的预料,甚至是无法承受。 “把他们押上车!” 杨洛四个人被单独押上警车,林兴东一挥手:“留下一组继续监视上面的人,其他人收队!” 杨洛看看坐在两边的警员,年纪都不大,笑着说道:“兄弟,多大了,什么时候参加的工作?” 一名年轻的警员瞪了杨洛一眼,厉声喝道:“老实点,哪有那么多废话。” “哈!”杨洛笑了一声,“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说着拿出电话,另一名年轻的警员厉声喊道,“你要干什么,不许打电话。”说着就要抢。 杨洛手一抬躲开:“我在给你们政委赵连明打电话,如果不相信,你来打?” 警员狐疑的看着杨洛:“给我们政委打电话?” 杨洛点点头:“对!”说着把电话递给警员,“你来打吧,你应该知道怎么联系他。” 年轻警员警惕性很高,拿起对讲机说道:“林队,犯罪嫌疑人想跟政委通话。” 对讲机哧啦响了两声,传来林兴东的声音:“让他打!” 年轻警员看着杨洛:“你可以打!” 杨洛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赵连明的电话号,不过那个家伙现在一定在指挥中心,所以直接拨打了110。 刚刚拨通,听筒里传来接线员的声音:“你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 杨洛说道:“我叫杨洛,让赵林明接电话。” 很快传来赵连明的声音:“杨先生,不会是调查到绑匪了吧。” “啧啧啧……” 杨洛啧啧有声的说道:“不愧是市局政委,一猜就中。” 赵连明冷笑一声:“是谁?说吧。” 杨洛嘴角一撅:“赵政委,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赵连明冰冷的说道:“对于你这种人,我这态度都是好的。” “行了!”杨洛说道:“看在柯书记让我帮忙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绑匪就是天王,他跟姜吉的恩怨,你应该知道,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说完挂断电话。 110指挥中心,赵连明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他对杨洛的话根本就不信。要不是跟柯衍不同寻常的关系,还有小七、贺泽和赵昱也在杨洛身边,怎么可能会对杨洛这么客气。就是没有证据,也得抓来。 张源问道:“什么事?” 赵连明说道:“是那个杨洛,他说绑匪是天王。” 张源微微一笑,没有在说话。 这时一名女警突然喊道:“报告,有人报警,有一辆车失控冲下松花江公路大桥,沉入江中。” 张源的眼角猛然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赵连明说道:“看看谁在附近,让他们过去看看。” “是!”女警答应一声,呼叫在那里值勤的警队。 这时那名青年警员兴奋的一拍键盘:“报告,追踪到接收账户,持有人资料已经提取。******,男,27岁,山东淄博恒台县人……” “呼啦!”众人全都围了上去,只见电脑屏幕上右上角是照片,下面是个人资料信息。 阚翔看见照片骂道:“妈的,这个家伙不是天王的手下吗?什么******,他一定是用假身份证开的账户。真名叫魏建虎,绰号小山东,31岁,山东高青县人。” 赵林明愣了一下:“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接着脸上一喜,掩饰不住兴奋的说道:“看来错不了了,绑匪就是天王。马上发出A级通缉令,对他们实施抓捕。” 在待命的王雪峰说道:“政委下命令吧,这一次看他们往哪跑。” 赵连明说道:“王雪峰,王秉锐,马上抽调布控的警力,对天王以及手下实施抓捕。” “是!” “是!” 两个人转身刚要离开,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杨洛笑眯眯的被枪指着,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小七他们跟在最后。 王雪峰见到杨洛一愣:“是他!” 张源看向王雪峰:“你认识他?” 王雪峰犹豫了一下,走到张源身边,趴在他耳边一阵嘀咕。 张源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洛笑呵呵的说道:“呦,赵政委,我刚才都给你打电话了,怎么还没派人去抓捕天王?你们哈尔滨警察的作风太拖拉,要是耽误了时间,天王把人质杀了,那可麻烦了。” 赵连明脸色一红,当然不会说他刚才根本就不相信杨洛,语气非常客气的说道:“杨先生,谢谢你的帮助。” 杨洛很意外,没想到赵连明这么客气:“赵政委,既然你这么客气,我在帮你一把。” 赵连明眼睛一亮:“你知道绑匪在哪?” 阚翔和王秉锐都满脸的希望的看着杨洛。 杨洛拿出电话拨了一窜号码,很快听筒里传来戴恩恩的声音:“鱼把猫叼走了,另外两只猫为了救同伴,掉河里淹死了。” 杨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鱼游哪去了?” 戴恩恩说道:“游回老窝了。” 杨洛轻声说道:“你们回来吧,这里会撒网。” 戴恩恩答应一声挂断电话,杨洛把电话收起来说道:“天王在地下酒吧,我想那里你们应该知道。” 王秉锐给杨洛敬了个礼,很明显是因为误会杨洛而道歉,然后和王雪峰快步跑了出去。 张源很有深意的看了杨洛一眼,想对赵连明说什么,可又见到姜建棋阴沉的脸色,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暗暗叹口气,这样也好,案子就这样结束吧。 第1572章 可怕的棋手 宽哥开着车刚刚下了松花江公路大桥,就看到前面开始堵车,下车一看,脸色就是一变,急忙上了车说道。 “戴小姐,前面有警察设卡,正在挨车搜查呢。” 戴恩恩头也没抬的说道:“回去!” 宽哥说道:“我们不是要离开去黑河吗?” 戴恩恩说道:“出城道路被封锁,其实是针对我们的。虽然现在已经洗清了我们的嫌疑,但天王还没有死,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尤其黄思慧那里,现在还在跟警方玩呢,一旦被警察发现,整个布局就会功亏于溃。” 宽哥点点头,一打方向盘,把车掉头,向回驶去。 他们刚刚离开,三辆警车急速驶来,停在了肇事地点。一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下了车,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员。 中年人跟围观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转身对着身边的警员说道:“我下去看看!” 一名青年急忙拦住:“老魏,你看看下面,冰面都裂了,下去很危险。我看还是联系消防部门吧,让他们带潜水工具过来,这样比较保险。” 老魏点点头:“也好,顺便联系一下吊车。” 青年答应一声,拿出电话联系消防和吊车。 110指挥中心,杨洛对着赵连明说道:“赵政委,柯书记交代我办的事情办完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赵连明赵连明客气了几句,张源站起身说道:“我送送杨先生吧。” “哎呦!”杨洛说道:“这可是不得,我曾经也是警察,您可是我的前辈,怎么能让您送我。” 张源一摆手:“能够让我吃瘪的人,怎么也得送送。” 杨洛哈哈大笑,笑声很张狂,甚至是有点嚣张。赵连明一皱眉,而姜建棋那天在医院看着杨洛就有点不顺眼,所有刚才一直没有跟杨洛搭话。现在听到杨洛张狂的笑声,心里就一阵腻歪。尤其现在姜吉生死不知,心里更是烦。要不是知道杨洛跟柯衍的关系,早就呵斥一顿了。 阚翔想扶着张源,被张源把他的手打开:“不用!”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赵连明看着张源陪着杨洛离开,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感觉杨洛仗着柯衍的关系,太嚣张。而阚翔是张源的徒弟,可以说对张源这个师傅非常了解。总感觉刚才张源的话里有话,哪里不对劲。 小七和赵昱、贺泽跟着杨洛、张源顺着楼梯往下走,张源叹了口气:“血狼就是血狼,布局之深远,让我不敢想象。我估计,无论是姜吉还是苟超群,都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吧。而姜建棋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在天王身上,可他也不可能见到天王了,那么他心里的火会烧到谁呢?我想,应该是天王背后的那个人。”说着看向杨洛,“我分析的对吗?” 杨洛嘴角一撅,露出诡异的笑容:“看来你还是怀疑姜吉是我绑架的,那你怎么不提醒赵连明呢?” 张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动作很慢:“三年前,姜吉……”然后回头看了小七他们三个一眼,“还有我身后这三个小子,布局想要把天王送上刑场,而警方这里就是我主导的,只是他们这几个小子不知道而已。本来网已经撒下去了,可就是因为某些领导的强势介入,暗中通风报信,最后功亏于溃,让天王逃脱大难,只判了他三年。” 张源说到这,感觉一下子苍老的很多:“血狼,你猜猜,我今年多大的年纪?” 杨洛看了张源一眼:“六十五六岁?” 张源苦涩一笑:“我今年刚刚六十,还是虚岁,可却提前三年退休了,知道为什么吗?” 杨洛心里一动,看来张源的身上,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啊,而这个故事一定跟天王有关。 “说说!”杨洛拿出烟点了一根。 此时的张源就像已经垂暮的老翁,背也突然驼了:“早在多年前,市局一些领导就盯上了天王,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调查,就是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后来当时负责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直接找到我,让我秘密派人到天王身边卧底。可没想到,刚刚不到一个月,两名卧底民警一死一失踪,而卧底民警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儿子。” 杨洛深深吸了口烟,没有说话,而小七他们三个心里感到不可思议,可看着张源的眼神却充满的尊敬。警察是危险的职业,而卧底警察,那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一旦身份暴露,除了被灭口,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张源却让自己儿子去卧底,心胸之开阔,正义感之强烈,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张源弯着的腰一挺,接着说道:“对于天王只被判了三年,其实我是不甘心的,一直在暗中调查取证,可遇到的阻力让我难以想象,几乎让给我寸步难行。就在两年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现在省里的某个领导,居然是天王的亲生父亲。这个发现让我震惊不已,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始终找不到天王的犯罪证据,为什么他会一直逍遥法外。就在我要继续深挖的时候,我突然被停了职,理由是有人举报我收受贿赂,让我接受组织调查。这一调查就是三个多月,当然,他们什么都没调查出来,最后我被调离原岗位,去了交警队,一个星期后,我就办了病退。” 此时几个人已经下了楼,没想到在张源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说你刚正不阿,没想到也有私心。” 张源微微一笑:“谁会没有私心,而天王能够伏诛,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我为什么要阻止?” 杨洛当先出了办公楼的大门,把烟头扔在地上:“难道你不怕姜吉和苟超群的死,会给市局带来麻烦?我想这个事情过后,会有不少人受到处分吧。” 张源说道:“一个处分而已,总比被免职强。至于姜吉和苟超群的死,我并不在意。姜吉是死有余辜,而苟超群这个人我不了解,但我知道,血狼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张源心里很清楚,杨洛作为曾经的蓝剑特种大队大队长,这个他也只是略有耳闻的神秘部队,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实战。那些敌人,每一个都是相当可怕的存在。他相信,论智慧,他绝对不比杨洛的那些敌人差,但其他能力,就不是他能比的了。而杨洛能跟那些敌人较量,并且能活到现在,他有什么资格跟杨洛抗衡。 就算把整个黑龙江警力加到一起,也不是杨洛的对手。就像这一次绑架案,这盘棋的整个布局,一环套一环,在杨洛落下第一枚棋子的时候,就已经严密的泼水不进。虽然中间天王的出现有点意外,可这不但没有打乱整盘布局,反而更加的威力十足,杀气腾腾,让人心惊肉跳。就连姜建棋和天王背后的那个人,也被杨洛当成了棋子,摆在了棋盘上。 像杨洛这种走一步就能看到结局的棋手,太可怕了。成为他的对手,这盘棋无论你怎么下,都逃不脱被将死的结局。就算中间你会看到希望,可下一步也会落入他早已为你留下的陷阱,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 遇到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要是硬扛下去,对张源没什么,但是对哈尔滨警方,对这次参与这个案子的人员,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找不到证据,抓不了人,上面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姜建棋所带来的压力,案子无法破,市局里除了杨进雄,没有人能够承受姜建棋的怒火。可现在杨进雄在医院,没有人顶住这个压力,那么最倒霉的应该就是赵连明和阚翔、王秉锐这些市局领导,肯定有被免职的。而现在天王背了黑锅,即使姜吉和苟超群死了,但是案子破了,姜建棋就算想对市局这些领导发火,顶多也是一个处分而已。 所以张源放弃了,一是为了赵连明他们,二是为自己的儿子报了仇,何乐而不为。他张源不是神,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一个父亲…… 杨洛嘴角一撅,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的洞察力:“您老人家想得太多了,绑架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天王才是绑匪。” 张源呵呵一笑,杨洛眉毛一挑,“不是吗?” 张源点头:“是!” 杨洛也笑了:“我走了,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 张源说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杨洛点头:“可以!” 张源问道:“姜吉的车是全防弹的,他是怎么被绑架走的?” 杨洛趴在张源耳边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你的问天王。” 张源苦笑一声:“你知道,我干了一辈子刑侦,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很苦恼。” 杨洛微微摇头:“你都已经退休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要是真的很苦恼,只能等你死了之后,去下面问天王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张源气得差点吐血,转身就走。 “哈哈……” 杨洛一阵哈哈大笑:“这老头,到现在还不死心,套我话。” 小七突然喊道:“喂,老头,别忘了把我家楼下的警力撤回来,那里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了。” 张源冷哼一声,可很快,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这时几名警员陪着苟颖慧及其家人匆忙走过来,而且每个人都在抹着眼泪。 张源微微摇头离开,刚刚回到指挥中心工作大厅,就看到姜建棋的脸色比刚才要阴沉很多。 赵连明急忙走过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张老,那辆失控掉进松花江的汽车打捞上来了。一名死者是苟超群,另外一个死者身份还在核实。” 第1573章 张源的决定 张源没有感到意外,刚才接到报警的时候,他就有所预料:“他们乘坐的车调查了吗?” 赵连明摇头:“还在调查!” 张源拍拍赵连明肩膀,轻声说道:“案子已经破了,不要节外生枝。” 赵连明一愣,想说什么,可张源已经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 阚翔一直在琢磨,张源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很有深意,可越是深想,越想不明白,反而越乱。 张源看了一眼姜建棋,发现他没有注意这里,伸手招呼阚翔过来。 阚翔来到张源身边微微弯腰:“师傅,什么事?” 张源趴在阚翔耳边说了什么,阚翔身体轻轻一震,眼里流露着疑惑、震惊。 张源说道:“去吧,按照我说的做。” 这要是别人,阚翔一定会问清楚,可对张源他太了解了,知道让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 点点头,阚翔看到没有人注意,偷偷溜出工作大厅,跑到洗手间,见到没有人拿出电话拨了一窜号码。 王秉锐拿着电话愣愣的出神,接到阚翔的电话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阚翔交代完之后,已经透露出这是张源吩咐的。而他对张源一直都很尊敬,那种尊敬不是表面的,而是发自内心。就是张源退休之后,每年大小节日,他都会带着礼物去看望张源,风雨不误。可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一旦走漏风声,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人会逃脱法律的制裁。 坐在同一辆车里的王雪峰见到王秉锐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秉锐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在沉思,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最后眼神变得坚定,他不知道张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他没有看透的重要东西。 王秉锐下定了决心之后,就不会犹豫,不过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毕竟这次行动还有王雪峰,如果没有王雪峰的支持,这个任务的风险就更加的大了。 王秉锐趴在王雪峰耳边一阵嘀咕,而王雪峰脸色不停的变换着,眼里的震惊神色越来越浓。然后看着王秉锐,严肃的说道。 “你确定?” 王秉锐点头:“我相信张老的为人,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他绝对不会让我们这么做。” 王雪峰拿出烟点了一根,一口一口的抽着,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焦躁还有一丝不安。 王秉锐没有急着让王雪峰表态,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个人的前途,一旦败露,一定会被送上审判庭,没有一点挽回的可能,所以他要给王雪峰考虑的时间。而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王雪峰不同意这么做,他也会按照张源吩咐的去做,大不了扒了这身皮,去里面呆几年,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张源。 时间在快速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王雪峰抽掉第六根烟的时候,猛然抬起头,森冷的说道。 “干了!” 王秉锐轻轻吐了口气,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110指挥中心,阚翔快步走回来,对着张源微微一点头。张源脸部的表情明显一松,然后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这时坐在十多台电脑前的警员忙得满头大汗,这些人可是全省公安系统内的计算机高手,在昨天就已经抽调到位,就是为了今年的行动。 突然一名青年狠狠一拳头砸在键盘上,把键盘砸得粉碎,怒吼着骂道:“妈的,我们输了。” 其他人也是满脸愤怒,对这样的结果很不甘心,可也无能为力。 另一名青年,就是昨晚破解戴恩恩电脑密码的那个家伙显得很平静。 “政委,对方是个高手,就在我们盯着赎金的时候,突然被转到另一个账户,然后分流,带着我们在全世界转了好几圈,然后消失了。” 赵连明紧紧握着拳头:“调查那个账户没有?” 青年说道:“那是对方侵入银行终端系统建立的虚拟账户,当他们把钱分流之后,账户就不存在了。” “砰!” 赵连明把面前的一把子踢飞,脸色铁青的吼道:“废物,一群废物。你们不是自誉为网络精英吗?怎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十几个人全都低下了头,姜建棋脸色黑如锅底,四十亿啊,要说他心疼那是假的。 张源睁开眼睛,劝说道:“连明啊,这个你就不要怪他们了。只要把天王抓住了,这笔钱还能追回来的。” 赵连明点点头,这时张福利带着人走了进来:“政委,肇事车调查清楚了。奥迪A6,车牌号是黑A86354。” 赵连明精神一振:“找到车主没有?” 张福利点点头:“找到了,车主叫孙大龙,四十二岁,是阿城区,亚沟镇的一个包工头。昨天晚上在家里跟两个朋友喝酒,一直喝到凌晨。送他的朋友出来时,发现车库门被撬开,车不见了。当时他就报了案,亚沟镇派出所立刻出警调查,并且备了案。”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赵连明,“你看看!” 赵连明接过来翻了翻,抬头问道:“有没有调查这个车主?” 张福利说道:“阿城区分局亲自下去调查的,反馈回来的调查结果确实是车主在喝酒,还有他的两个朋友也找到了,而当时在场的并不是他们三个人,还有五名村民,都是车主包工队里的工人,他们也证明了这件事情。” 张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血狼啊,你还真让我佩服,这样的细节你都算计得到。只不过这老头想着想着,脸色沉了下来,暗哼一声。我神眼张干了一辈子的刑侦,到老了,到老了,还被你算计,居然成了你的帮凶。这个老头很不甘心,但也很无奈。 杨洛、小七、赵昱、贺泽进了距离市局不远的一家酒店,刚进来,一名服务员迎了上来。 “先生您几位?” 小七说道:“四位,找个安静点的包间。” “好的,请跟我来。”服务员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打开一个包间门,然后转身离开。 杨洛四个人做好,又有一名服务员端来茶水给他们倒上,这时又有一名服务员拿着菜牌走了进来。这个服务员很漂亮,虽然穿着酒店的工作服,但也掩饰不住她那傲人的身材。 “先生,请点菜。” 杨洛接过菜牌扔到桌子上,豪气的说道:“想吃啥,今天我请。” 小七是了解杨洛的,知道他身上很少带钱,听到杨洛的话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你真的有钱?” 杨洛不屑的说道:“当然,我上个星期投资了一个几千万的项目,今天亏得一毛不剩,可对我来说,不伤筋不动骨。” 贺泽瞪大眼睛:“老大,你干啥了,一个星期就亏得一毛不剩?” 杨洛叹口气:“买了十块钱的双色球。” “扑哧!” 服务员还在细听呢,听到杨洛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感觉到这样不礼貌,强忍着笑意,脸色憋得通红。 贺泽和赵昱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而小七看着漂亮服务员笑眯眯的样子,一阵感叹,老大就是老大,无论在哪里,在什么地方,总是能逗美女开心。 杨洛说道:“点菜啊,还愣着干什么。”说完看向服务员,“美女,见面就是有缘,我准备在上一次几千万的项目,要是赚了钱,买辆豪车送给你。” 服务员看起来也一个非常开朗的女孩,听到杨洛的话,猛点头,强忍着笑说道:“好,我先谢谢这位先生,祝你这次能赚大钱,不要再亏得一毛不剩。” 小七随便点了四个小菜,要了几瓶啤酒。服务员拿着菜单快步离开,接着听到外面传来咯咯的笑声。 小七竖起大拇指:“老大,你知道吗?我最崇拜的就是你泡妞的本事。” 杨洛撇了下嘴:“我这是心情好,小小发挥了一下,逗逗美女开心而已。” 时间不长,服务员把菜和就拿了上来,不经意间,眼神始终看向杨洛。 贺泽笑着说道:“哥几个,看到没,美女进来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老大,加把劲肯定能把她泡上手。” 小七说道:“算了吧,小服务员确实很漂亮,但跟嫂子比起来差得太多。” 贺泽和赵昱顿时来了兴趣,看向杨洛,赵昱满脸猥琐的笑容:“老大,什么时候让我们认识认识嫂子?如果她有姐妹的话,也给我们介绍介绍。” 小七翻了白眼:“你们死了这条心吧,嫂子没有姐妹的,就是有也轮不到你们,不过你们应该听过嫂子的大名。” 贺泽和赵昱一愣:“我们听过?” 小七说道:“你们做生意,没有听过上海的贝氏集团吗?” “听过!”接着两个人一愣,再次看向杨洛:“不会吧老大,嫂子是贝音瑶?” 杨洛点点头,眼睛有些虚渺,提起贝音瑶,这家伙居然有点想她了,还有他的宝贝女儿。 “唉,又快半年没有见面了。” 小七感觉到杨洛心里的思念,急忙岔开话题,端起酒说道:“来,我们喝酒。” 杨洛收拾起心情,四个人开始一阵海喝。过了一会,贺泽举起酒杯说道:“老大,说句心里话,我长这么大除了七哥和昱子,没有朋友,更不要说佩服谁了。而你现在是我最佩服的人,这杯酒我先喝了,你随意。”说完仰头把酒喝干。 赵昱抓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扔到嘴里,咬的嘎嘣嘎嘣直响:“老大,你这个局布的真让我大开眼界,环环相扣,把几方势力都算计进去了,不愧是我的偶像。” 小七皱了下眉头说道:“老大,我想到了一问题。” 杨洛微微一笑,夹了一口菜说道:“什么问题?” 小七沉思着说道:“万一姜吉被救出来怎么办?就算天王把他杀了,但天王要被活捉呢?而且是你把人交到天王手上的,知道这个事情的天王手下肯定不少,只要有一个被抓,我们就会有大麻烦。” 第1574章 杀人灭口 杨洛夹了口菜放到嘴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更没有完美的布局。但一个布局高手,他会仔细去了解对手身上的优点与缺点,把对手变成“朋友”,然后谋定而后动,加以利用,或因势利导,或顺势而为,把局中漏洞转嫁到对手身上,让自己的对手去弥补。” 小七三个人愣愣的看着杨洛,对杨洛的话一知半解。 杨洛微微一笑:“刚才小七的话就是我这个局中唯一的漏洞,而我们的对手张源。这个人我曾经了解过,为人一生,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这是他的优点,但对我来说却是缺点。天王嚣张跋扈,双手沾满血腥,可以说他的存在已经天怒人怨。但天王背后有个手握重权的便宜老子,张源想除掉他,比登天还难。” 赵昱皱着眉头说道:“你的意思是,张源会借着这次机会,把天王除掉?” 贺泽砸吧砸吧嘴说道:“不会吧,张源胆子这么大?他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杨洛说道;“知道,但有两个重要的原因,逼着他不得不这么做。” 小七刚端起酒杯想要喝,听到杨洛的话,又把酒杯放了下来:“什么原因?” 杨洛拿出烟点了一根,然后把烟盒和火机扔在桌子上:“第一,如果天王被抓了活的,证明绑匪不是他,那姜建棋一定会不依不饶,给警方施加压力。就算天王作证,是我把姜吉送给他的,但凭警方的能力,能够抓到我吗?不能,这个张源看得非常透彻。这样一来,姜建棋的怒火就会烧到警方身上,赵连明也好,王秉锐也罢,还有市局的一些领导,肯定会有几个人被处理,免职都是轻的,一定会有几个倒霉的被撤职。 第二,天王有个手握重权的老子,就凭他以前冒着风险去保天王,这一次也不会看热闹。天王被抓,一定会强势介入,至于他斗不斗得过姜建棋先不说,万一姜建棋因为某些事情被抓住把柄妥协呢?只要把天王的命保住,以后在运作一下,估计用不了几年,天王还会跑出来蹦跶。而凭张源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格,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就算这个结果发生的几率很小,张源也不会冒这个险,一定会除掉天王。 第三,也是我们刚刚知道的,杀子之仇,张源再刚正不阿,但他也是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你们说,这个仇他怎么可能不报吗?所以,无论是上面哪一点,张源都不会放过天王。” 赵昱目瞪口呆的说道:“老大,我真的服了。” 贺泽感叹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以前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无论是天王还是姜吉,估计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有这一天。” 杨洛抽了口烟,抓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就是因为张源老奸巨猾,太聪明,看透了所有一切,又因为他的性格,所以才会被我算计,又不得不被我利用。我估计,那个老家伙现在一定很郁闷。” 小七说道:“你怎么知道张源会出山,帮助警方?” 杨洛摇头:“不知道,他的出现只能说是意外。” “如果张源没有出现呢?”小七看着杨洛问道。 杨洛说道:“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只要把纽扣炸弹放到姜吉身上,然后在警方围捕天王的时候轻轻按一下遥控器,姜吉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接着我们趁乱把天王还有他身边的主要手下干掉就行了。只是那天晚上张源的出现,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喜,让我省了不少事。” 这时几个人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杨洛看了看时间:“好了,小七去结账。” 小七翻了个白眼:“你不说你请客吗?” “操!”杨洛骂了一声,“我的钱还留着上几千万的大项目呢。” 小七无奈喊来服务员结账,然后几个人走出酒店,杨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市局:“现在还有一件事情去做,把姜吉的那辆车处理了。” 小七点点头,拿出电话打给手下,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小七笑了一声,“干得不错!”说完把电话收了起来。 杨洛说道:“已经处理完了?” 小七笑着说道:“姜吉的车被拆卸成零件,并送去我一个朋友的小型炼钢厂,已经变成铁水了。” 杨洛伸了个懒腰:“估计现在警方已经收网了吧。” 赵昱说道:“我们去看看?” 杨洛想了想:“好,我们去看看热闹。” 地下酒吧外围,几百名全副武装的民警和特警把那个废弃的工厂围得水泄不通。 王秉锐和王雪峰把各自的心腹聚到一起,秘密的嘀咕半天。两个人的心腹先是一惊,接着重重一点头。 王秉锐沉声说道:“天王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大家都知道,包括姜吉在内。这是唯一一个为民除害的机会,可毕竟这么做是违法的,一个不好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我不勉强大家,如果不想参与,只要保守秘密,现在退出我也不会怪你们。” 一名青年民警说道:“队长,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再说天王那么嚣张,就连我们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我早就想弄死他了。” 一名特警队员看着王雪峰:“队长,我们跟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王秉锐和王雪峰对视一眼,王秉锐说道:“我王秉锐没有看错你们,但要记住,这个事情过去之后,永远都不要提起。” “是!” 一名民警说道:“我们知道事情轻重,放心吧。” 王雪峰看着冯大龙说道:“大龙,你找好狙击点,只要有漏网的全部击毙。” 冯大龙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是!”说完转身跑向远处。 王秉锐看了看时间:“雪峰,五分钟后行动!” 王雪峰点头,对着耳麦说道:“各小组注意,五分钟后行动。” 地下酒吧,一个潮湿的地下室内,姜吉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的被吊在一个钢柱上。 天王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脸色狰狞看着姜吉:“姜吉,现在我让你尝尝被千刀万剐的滋味。”说着一刀刺进姜吉的手臂,鲜血飙射而出。姜吉一声惨叫,本来有些陷入昏迷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 “求……求你放了我……” 天王的手腕一用力,姜吉又是一声惨叫,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肉被剜了下来。 “哈哈……”天王舔了一下刀尖上的血,一阵疯狂的大笑:“姜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说着又是一刀,又是一块肉在姜吉的惨叫声中被割下来,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啧啧啧……” 天王啧啧有声的说道:“姜吉,这样你都没有昏过去,意志力还挺强嘛。”说着又是一刀。 这一次姜吉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天王狞笑着说道:“去,弄一盆盐水来。” 他的话音刚落,地下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名大汉脸色苍白的喊道:“大……大哥,不不不……不好了。” 天王猛然一转身,那个大汉看着天王手里还在滴着血的匕首,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大……大哥,外面全都是警察,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小山东身体一哆嗦,他意思到,这一次可能要完蛋了。 “砰砰砰……” “哒哒!!!” “哒哒!!!!!” “轰!” 枪声、爆炸声突然间传来,天王也是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大汉又说了一遍:“大哥,外面全是警察,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天王眼冒凶光,拿出枪就往外跑,小山东跟在他身后,眼睛一阵乱转。 天王来到监控室,看着外面密密麻麻都是警察,就是他在猖狂,身手再好,也知道这次可能要大难临头了。 天王狠狠骂了一句,转身往外跑,刚刚来到酒吧大厅,就看到二十几名手下躲在门边,还有几个手下被打得满身是窟窿。 而外面有人拿着喇叭再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反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这时又有十几个拿着AK和MP5的大汉跑了出来,天王看着三十多手下,知道,虽然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但外面全都是警察,他要想跑出去,希望也很渺茫。 小山东眼珠转了转,说道:“大哥,我们保护你冲出去。” 那些大汉齐声说道:“大哥,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那些臭条子也怕死,我们一定能冲得出去。” “是啊,大哥,我们保护你冲出去。” 天王阴森森的一笑:“东子,你去把姜吉弄过来,只要有他在手,警察就不敢乱来。” 小山东脸上一喜,转身跑向关押姜吉的那个地下室。 就在这时,几个圆咕隆咚,黑不溜秋的物体飞了进来,天王瞳孔急剧收缩,大吼一声。 “手榴弹,快趴下。”说完身体猛然跃起,扑向不远处的吧台,然后双手一撑跳了进去,而其他那些手下反应就慢了很多。 “轰!” “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席卷了整个空间,恐怖的爆炸冲击波把那些桌椅撕成了碎块,十多个大汉惨叫着被掀上天空,接着被火光吞没。 天王怒吼一声:“开枪,不要让条子冲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有又几个圆圆的物体飞了进来,只见幽暗的大厅内,闪起几道超强光芒,把整个大厅照得白茫茫一片,只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眼睛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一片漆黑。 天王狂怒的吼道:“姜吉在我手上,如果你们敢乱来,我就杀了他。” 可是他失算了,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外面的警察不但要他的命,就连姜吉也在铲除的行列。 第1575章 营救失败 “老子跟你们拼了!” “哒哒!” “哒哒!!!!” 幸运活下来的二十多名大汉,有几个还缺了胳膊断了腿的,浑身是血的举起枪,凭着记忆对着酒吧大门扣动了扳机。 “啊……” 一个个怒声吼着,拼命的扫射。 “啪啪啪……” 几个瓦斯罐儿飞了进来,烟雾快速蔓延,混合了浓重瓦斯味道的空气,随着他们的怒吼声猛灌进他们的嘴里,促使他们肺叶急剧收缩,窒息的恐惧让他们绝望。猛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枪声停止了,一个个拼命的寻找出口,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狱。 天王不是傻子,他终于明白,这一次警方就是来杀他的,而不是来抓他。这个家伙屏住呼吸,趴在地上快速往前爬去,然后打开距离吧台不远的那个小门,刚刚站起身,又有十几个物体飞了进来。 “轰!” “轰轰!!!!” 十几声能够撕破人耳膜的轰响声中,一团团绝对炽热的火球,把空间内的烟雾搅动的上下翻腾,比第一次还要强烈的爆炸冲击波摧毁了室内所有的一切。桌椅的碎片、螺丝钉、酒瓶的玻璃……在瞬间就以亚音的速度,对着四周进行了一次无差别辐射攻击。 天王闷哼一声,猛然先前一窜,随手关上铁门,接着就听到铁门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敲击声。 “扑通!” 天王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一声,虽然他的反应够快,但由于距离实爆炸点太近,后背不知道被多少块不明物体狠狠划过,犁出来一条又一条深深的血槽,现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天王深深吸了口气,猛然站起了起来,大腿内侧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低头一看,一个深不见底的血洞出现在眼前,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只要他一动,血洞里就好像有一只手在狠狠抓着他的肉。 天王脱下上衣咬在嘴里,然后拿出匕首,探进伤口狠狠一剜,双眼猛然一翻,眼珠凸出眼眶,大颗地汗珠瞬间就从他全身每一个汗毛孔里渗出来。在一声极度压抑的嘶吼声中,天王的手腕一挑,一块铁片被挖了出来。 天王的神情一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小山东押着姜吉走了过来,见到天王的样子,急忙喊道。 “大哥,你怎么样?” 天王咧嘴一笑:“没事,还死不了!” 小山东焦急的说道:“大哥,正面我们是冲不出去了,还是在后面走吧,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天王点头:“走!”然后一瘸一拐,顺着走廊往里面跑。 “砰”的一声,酒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十多名带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对着四周毫不犹豫的开始扫射。 “哒哒!” “哒哒!!!!” 枪口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弹头撞击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声音,然后折射回来,翻着跟头拉出一道又一道漂亮的弧线,到处乱飞,有几个家伙刚刚爬起来,就被打成了蜂窝,身上溅起一点点亮丽的血花。 一名领头的特警扫视了一周,淡淡的烟雾中传来冰冷的声音:“跟我来!”说着快速跑向吧台旁边那个小门,一脚把门踹开,带着人快速冲了进去。 天王和小山东押着姜吉跑到走廊尽头,刚想打开面前的一个铁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大响,接着传来冰冷的喊声。 “天王,你跑不了了。” 天王一把扣住姜吉的脖子,手中的枪顶在姜吉脑袋上,咧开嘴一笑,露出了挂满血丝的牙齿。 “嘿……嘿嘿……有种就开枪,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 姜吉绝望的眼神露出生的希望,虚弱的说道:“救我,救我……” “啪!” 天王抬起手,狠狠砸在姜吉脑袋上,坚硬的枪柄把姜吉的脑袋砸得鲜血直流。 姜吉的惨叫声中,天王怒吼道:“妈的,给我闭嘴,不然老子一枪毙了你。” 领头的特警摘下防毒面具,冷笑一声:“天王,不要挣扎了,我劝你放开人质,这样你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王有些心动了,毕竟警察方面没有人受伤,而姜吉也没有死,如果他要是投降,他老子绝对不会不管他。 其他几名特警也摘下了防毒面具,见到天王有一些犹豫,彼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 而小山东却皱了一下眉头,眼神有些飘渺的看着天王,就在天王打算放弃抵抗的时候,小山东0突然喊道。 “大哥,不要乱来啊,你杀了天王,我们真的完了。”说着突然举起枪,对着天王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 天王的后脑溅起一朵血花,眼睛凸出眼眶,眼里流露着迷惑、不甘还有愤怒。 缓缓的,缓缓的,天王身体倒在了地上,估计到死他都不明白,一项对他忠心耿耿的小山东,怎么会突然对他开枪。 小山东急忙举起双手:“我投降,我刚才救了人质,希望能看在我的立功表现,能对我减轻刑罚。” 领头的特警微微一笑:“没问题,把枪扔在地上,双手抱头。” 小山东松了口气,把枪扔在了地上,双手抱头,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领头的特警给身边的一名特警使个眼色,那名特警点点头,迈步走过去,然后突然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砰!” 小山东胸口暴起血花,不相信的看着走过来的那名特警,张开嘴,鲜血在嘴里狂涌而出。 “为……为什……”接着扑通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这个问题,他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那名特警在身上拿出一双白色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捡起小山东扔在地上的枪,转身扶起瘫坐在那里的姜吉:“姜少,你没事吧。” 姜吉突然一声怒吼,“妈了逼的,你们怎么才来,一群饭桶,回去之后,我让我爸扒了你们这身皮。”由于太激动,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他一声惨叫,“快点送我去医院,不然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特警看着姜吉轻声说道:“姜少,去医院就不用了,我送你去地狱吧。” 姜吉一愣,特警抓住姜吉的肩膀,右手的枪顶在了姜吉的胸口:“你有一个好老子,法律不能审判你,那就让我来宣判你死刑。到了下面,想想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什么,见到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百姓,一定要好好的对他们忏悔。争取来世,做一个好人。” “砰!” 姜吉的双手紧紧抓着特警的双肩,双眼死死盯着特警,就像天王一样,眼里满是疑惑、不甘和不相信。张开嘴,问出了小山东没有得到的答案。 “为……什么……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姜吉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两下,充满仇恨和不甘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抓着特警的双手力量越来越大,接着身体猛然一挺,然后双手软软垂下,重重倒在地上。 特警低头看了姜吉一眼,然后把枪塞到小山东手里,摘下手套放到衣兜,转身走了回去。 领头的特警拍拍他的肩膀,对着耳麦说道:“报告,我们遇到绑匪顽强抵抗,已经被全部击毙。营救人质失败,姜吉被撕票。” 王雪峰听到报告,轻轻吐了口气:“收队!”说完看着身边的王秉锐,“营救失败,姜吉被撕票,绑匪全部被击毙。” 王秉锐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一挥手,带着心腹跑进废弃的工厂,然后进入酒吧。 夹杂着淡淡瓦斯气味的空气中传来一阵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整个空间被炸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肉块,有的地方火焰还在燃烧着,跳跃的火苗给这恐怖犹如地狱般的地方带来一丝温度和光明。 一名侥幸还活着的大汉,脸色古怪的半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身边一名只剩下半个脑袋的同伴,嘴唇上下蠕动,可是他嘴巴一张,大口的鲜血就狂喷出来。 他慢慢低下头,借着仍然在雄雄燃烧的火焰,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吐出来的鲜血中,竟然夹杂着一些碎肉。他知道,那是爆炸时,他被冲击波掀上天空,落下来时摔碎的内脏。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这个家伙猛然一抬头,见到一个面色冰冷,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眼前。绝望在他的眼中流露,再一次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是一口夹杂着内脏的血块吐了出来。 王秉锐看着他,举起枪冰冷的说道:“我送你一程吧,免得遭罪。” “砰!” 大汉的头盖骨被掀起,脑浆喷射而出,身体晃了晃向下倒去, 就象羊癫疯患者一样不断抽动,每颤动一下,嘴里和脑袋上都会有鲜血涌出。 王秉锐说道:“看看还没有活的!” “是!” 十多米警员分散开来,随着几声枪响,还没有断气的几个家伙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秉锐对着耳麦说道:“雪峰,向上面汇报吧。” 110指挥中心,赵连明接到王雪峰汇报之后,冷汗瞬间打透了衣服,整个人差点虚脱,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着姜建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姜书记,绑匪全部被击毙,可姜吉他……” 姜建棋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眼泪在眼角滑落,然后一句话不说,踉跄着脚步向外走去。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左景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天王是你的私生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天王的所作所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一直充当天王的保护伞。要不是因为你,天王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我儿子怎么会死在他手上,我跟你没完。” 第1576章 好戏要开演了 张源睁开了闭着的眼睛,站起身说道:“我也走了,这两天可把我的老骨头累散架了。”然后来到赵连明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案子既然已经破了,尽快处理,结了吧。”说完慢悠悠的向外走去。 阚翔想送出去,张源一摆手:“不用送我了,留下来协助连明同志处理后续的事情。” 阚翔停下脚步,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而赵连明看着张源的背影,低头一阵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秉锐带着人搜查了一遍,见到没有活口,并且把地下酒吧的监控设备彻底摧毁,然后下达命令清理现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让他搜出了大量的军火和毒品,这可把他乐坏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警戒线外,杨洛、小七、赵昱、贺泽下了车,远远的就见到地上摆满了尸体,有的就剩下胳膊腿的堆在一起。 王雪峰刚刚联系了殡仪馆,收起电话之后看到杨洛在警戒线外站站着一愣,快步走过来,笑着说道:“杨先生,您怎么来了?”王雪峰曾经是军人,对杨洛有一种很自然的亲近感。 杨洛一笑,把面前的警戒线抬起钻了进去:“我过来看看天王死了没有,听说那个家伙很嚣张,说他祸国殃民一点都不为过。” 王雪峰笑着说道:“在我们抓捕他的时候,负偶顽抗,被我们击毙了。” 杨洛点点头:“死得好!”接着问道,“人质救出来了吗?” 王雪峰的心猛然一跳,不过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我们来晚了,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姜吉已经死了。” 杨洛很有深意的看了王雪峰一眼,把王雪峰看得头皮直发麻:“真是可惜啊,虽然把绑匪全部击毙了,可人质没有营救出来,这个案子并不算完美。估计姜建棋对你们很不满意,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王雪峰暗暗吐了口气,对于杨洛他说不上了解,知道的那些东西,也是听部队首长说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对杨洛的能力是绝对不怀疑的。血狼,那可不是自己叫出来的,而是敌人给封的。所以听到杨洛说起姜吉,心就提了起来,不知道杨洛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现在见到杨洛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才松了口气。 “这也没有办法,姜吉和天王本身就有解不开的死仇,这种情况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过,虽然不太完美,但不管怎么说,案子算是破了,能给省里和市里一个交代。至于姜书记那里……”说到这,王雪峰苦笑一声,“毕竟姜吉的死,是我们警方行动失利造成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挨处分,也是应该的。” 这时王秉锐走了出来,两名警员抬着姜吉的尸体跟在他身后,单独的摆在一边,然后王秉锐在警车上找到一件衣服,盖在姜吉脸上。不管姜吉活着的时候干了什么,毕竟现在死了,给予必要的尊敬是应该的。尤其是姜建棋,接到消息之后,肯定会赶过来,要是把姜吉的尸体就那样摆在阳光下,估计他和王雪峰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杨洛看了一眼姜吉的尸体,眼睛在王秉锐和王雪峰脸上扫了一下。 王秉锐和王雪峰感到杨洛的眼神很锐利,两个家伙有些心虚,急忙把脑袋扭到一边,然后对着手下一阵大呼小叫,没事找事的安排这,安排那。 杨洛的眼神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就连面对怒火中烧的姜建棋时都没有这种感觉。尤其是杨洛那幽深的眼瞳,好像是经过无数个世纪的远古智者降临到他们面前,看透了所有世间的秘密。 杨洛嘴角一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两个家伙心虚。不过,不管姜吉是天王杀的,还是张源暗中做了安排,只要姜吉死了,他也就放心了。 “两位,我还有事情先走了,有时间我们再聚聚,我做东,好好喝一杯。” 王雪峰急忙说道:“没问题,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只要不违法,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迟。” 杨洛笑着点点头,转身就要走,突然市委一号车急速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辆市委的车。 接着几辆车停到警戒线外,姜建棋还有秘书在车上下来,后面下来的都是市委很有分量的领导。也是,班长的儿子死了,谁敢不来。估计市政府那边知道消息,就算市长贺宏宇跟姜建棋不对付,可面子功夫也得做,肯定会带着人跑过来。 王秉锐和王雪峰见到姜建棋来了,急忙迎了过去。 王秉锐满脸悲痛的说道:“姜书记,我向您请罪,对不起,当我们击毙以天王为首的犯罪集团,找到姜吉的时候,他已经……”说着一阵哽咽。 杨洛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王秉锐看着很正直的一个人,居然这么会演戏。妈的,让他当警察都屈才了。 姜建棋脸色平静,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是冷冷的看了王秉锐一眼,迈步走过来。 “姜吉在哪?” 王秉锐快步跑到姜吉尸体边,姜建棋蹲在身体掀开蒙着的衣服,很明显看到他呼吸越来越粗重,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直蹦。 市委秘书长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书记,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姜建棋默默的看着姜吉,手不停抚摸着姜吉的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站起身:“先把姜吉送到殡仪馆,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在给姜吉办理后事。” 王秉锐点头说道:“我已经联系殡仪馆了,他们马上就过来。” 姜建棋没有在说话,迈步往回走,经过杨洛身边的时候,冰冷的看了杨洛一眼。 杨洛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姜书记,对于令公子的遭遇,我深表痛心,请您节哀顺变,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说话,我杨洛会尽力而为。” 姜建棋一皱眉,怎么看杨洛怎么不顺眼,只是知道杨洛跟柯衍的关系,不敢乱发脾气,只是冷哼一声。 “不必了,我姜建棋还没有到了那种,随便求人的地步。”说完不在理会杨洛,迈步离开。 杨洛看着姜建棋上了车,脸色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有事情要处理,应该是去找左景峰的麻烦吧。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说什么?”王雪峰站在杨洛身边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哈哈……” 杨洛一阵大笑,拍拍王雪峰的肩膀:“有一场好戏要开演了。”说完招呼小七他们一声,“走了!” 王雪峰毕竟是当兵出身,而且复原之后就到了特警队,思想并没有那么复杂,所以有些事情他并没有看明白。可他琢磨不透杨洛话里的意思,不代表王秉锐这个在基础爬上来的刑警队队长不明白。 王秉锐看着杨洛他们上了那辆一直等待的出租车,一阵沉思,脸上的表情不停变换着。 小七说道:“老大,你说姜建棋和左景峰两个人,最后谁会赢?” 杨洛敲了敲脑袋:“这要看怎么说了,左景峰是省政法委一号,是省委常委,尤其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土干部,能量肯定不小,不然天王早就被送上刑场了,何至于等到今天。至于姜建棋,他是********,也是省委常委,而他这个省委排名却很靠后,要想正面对抗,没有你老子的支持,想要撼动左景峰根本就不可能。” 小七说道:“姜建棋这个人城府很深,我家老爷子对他并不怎么看重。尤其是姜吉的所作所为,让我家老爷子很反感,但姜建棋却很支持我家老爷子工作,这让我家老爷子对姜吉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洛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你家老爷子支持他的可能性很小,但姜建棋不可能没有后手,即使你家老爷子不支持他,他也不会放手,肯定会狠狠捅左景峰一刀。而左景峰,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估计他的手上也握着雷呢。这样一来,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达成和解,二是同归于尽。” 贺泽笑了一声:“管他们最后谁输谁赢,反正天王和姜吉都死了,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庆祝庆祝。” 开车的司机大概有四十多岁,对于杨洛他们的聊天没有什么兴趣,而且作为普通老百姓,他也不知道左景峰和姜建棋是谁。可听到天王和姜吉都死了,顿时来了精神。 “几位老弟,你们说天王和姜吉都死了,这是真的?” 杨洛说道:“确实是死了,姜吉被天王绑架,最后撕了票,警方也把天王的犯罪集团剿灭了。”对于这样的事情,没有必要瞒着,因为明天天王和姜吉的死,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司机狠狠一巴掌趴在方向盘上,骂道:“妈的,死得好,天王和姜吉,谁也不是好东西,真是死得好。” 杨洛微微一笑,看着贺泽说道:“这个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但对你老子却有很大的关系。一会你回去把事情仔细的跟他说说,该怎么运作,他心里应该会有数。不过,行动要快,要是晚了,估计就没他什么事了。” 贺泽一愣,紧接着明白了,他老子是市长,跟姜建棋一直不对付,但毕竟明面上同属于柯衍的阵营,所以两个人一直暗地里下绊子。而这一次姜建棋和左景峰斗起来,确实是他老子的机会。一旦运作得当,当姜建棋和左景峰拼得两败俱伤之后,他老子很可能会在上一步。 想到这,贺泽感激说道:“老大,谢谢你的提醒,一会我就回去。”作为衙内,要想享受生活,当然自己老子官越大越好。不过他也明白,杨洛之所以提醒他,也是看在小七的面子上。 第1577章 解惑 出租车在怡园酒店停了下来,杨洛、小七、赵昱下了车,而贺泽直接坐着车回了家。 三个人走进酒店,小七去总台开房间,杨洛打电话给戴恩恩,告诉她酒店的位置,让她们都过来。 小七办理完入住手续,三个人坐着电梯来到房间,杨洛坐在沙发上点了颗烟,小七坐到他身边问道:“事情完事了,要不要去姑姑家看看?自从诗琪去世之后,你一直都没有去过了。” 杨洛的身体一震,夹着烟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轻声说道:“不去了!” 小七一皱眉:“你到底在怕什么?当年不是你的错,姑姑也没有怪你,其实她真的挺想你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杨洛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七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说话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 杨洛苦笑一声:“等有时间在说吧。” 小七双眼死死盯着杨洛,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怕见到美琪?”说完小七苦笑一声,“美琪跟她姐姐差了五岁,可这几年长得越来越像她姐姐,说是双胞胎都有人信。有的时候我老妈见到美琪都是想起诗琪,何况是你。” 杨洛深深的抽了口烟:“美琪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 小七点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当年那个总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转的小丫头,已经大二了。” 赵昱听着杨洛和小七聊天,也不明白在说什么,只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我说,你们在说什么?美琪有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小七摇头说道:“有时间在告诉你吧。”说着看向杨洛,“晚上过去看看吧,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杨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行,晚上过去看看。一会戴恩恩她们过来,我们在出去买点礼物。” 夜色降临,外面又飘起了雪花,忙碌了一天,已经精疲力尽的赵连明、阚翔、王秉锐、王雪峰在市局匆匆走出来,上了一辆警车,驶出市局大院,停在一家超市前。四个人在超市买了不少酒和礼物又上了车,直奔南郊。 这是一个老建筑,有些北京四合院的味道,古色古香。如果这套院子搁在寸土寸金的北京或者上海,他的价值决定是个天文数字。可是在这里,只能算是普通的民宅。 正屋的客厅内,张源坐在沙发上,捧着老伴刚刚给他沏好的茶,低头看着放在茶几上的棋盘。 内屋的门帘一挑,老太太在屋里走出来,见到张源子在研究残局,语气带着不满而又心疼的说道:“在市局忙了两天,回来也不说休息休息,就知道弄你那个破玩意。” 张源呵呵一笑:“老婆子,再沏一壶茶,估计一会有客人要来。” 老太太一愣:“这么晚了谁来?” 张源拿起棋子啪的有放下:“阚翔、秉锐那几个小子。” 老太太眼睛立了起来:“在医院他偷偷把你接走了,还敢到家里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说是这么说,还是去了厨房烧水。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闭着的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赵连明、阚翔、王秉锐和王雪峰走了进来。 张源看着进来的几个人,而且手里还拿着礼物,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几个,啊,下午我刚刚在你们那回来,晚上你们就过来了。而且不过年不过节的,还拿着礼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连明满脸堆笑的说道:“张老,这不嘛,您帮我们忙乎了两天,怎么也的过来看看您,表示一下感谢。” 张源喝了口茶:“不要废话了,来,我听说你小子的棋下得不错,我们杀一盘。” 赵连明急忙把手里的礼物放到一边,拎了把椅子坐到张源对面,然后开始摆棋。 老太太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进来,见到阚翔横眉立目的说道:“小翔子,你还有胆量跑这来?” 阚翔见到老太太,急忙跑过去,满脸谄笑的接过茶壶和茶杯:“师母,您消消气,您也知道,这个案子太复杂,要是师傅不出马,我们根本就破不了。” 张源接过话头说道:“算了吧,你也不用给我拍马屁,对于这个案子,我的分析都是错误的,案子都是你们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阚翔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然后倒满:“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您在后面坐镇,这个案子也不可能这么快破。” 张源拿起棋子,啪的一声落下,“当头炮!” 赵连明和张源两个人一阵厮杀,可下着下着,张源就感觉到赵连明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围在旁边看热闹的阚翔、王秉锐、王雪峰三个人也有些心思不属:“怎么?你们几个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赵连明根本就没有心思下棋,把棋子一扔,叹口气说道:“张老,我们今天来就是听您解惑的。” “解惑?”张源笑了,“解什么惑?当年姜吉跟几个衙内设局把天王弄了进去。凭天王的性格,这个仇不可能不报,而且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验证了这个事实。在他出来之前就已经策划好了绑架案,他的手下也执行的很好,然后又实施了一系列的枪击报复。在这个案件当中,每一个细节都指向了天王,就连接收赎金的账户都是天王手下的,难道还不能证明一切吗?或者说,你在这个案子当中,发现了什么问题,证明绑匪不是天王?” 赵连明摇头:“张老,按常理说,这个案子所有的问題全都环环相扣,步步关联,每一个细节都指向天王,无可非议。” 张源说道:“那你还让我解什么惑?” 赵连明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您给秉锐和雪峰下达的命令,阚翔同志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其实不止是我,就连他们三个心里也满是疑惑。不过我们相信您这么多有一定有目的,就是想不明白。” 张源淡淡一笑,说道:“那你们说说,分析一下,天王到底是不是绑匪。” 四个人一愣,赵连明说道:“您刚才已经说过了,天王是绑匪,这已经无可置疑,就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下达了那样的命令。” 藏银无奈的说道:“如果我说天王根本不是绑匪呢?” 四个人一惊,阚翔说道:“怎么可能,所有证据都表明是他干的。” 张源端起有些凉的茶杯喝了一口:“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有些事情不是里面的人很难看得清楚,而里面的人也未必看得清楚,因为很多时候,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有些人希望你看到,听到,而不希望你看到、听到,你绝对看不到,听不到。” 张源放下茶杯,接着这说道:“这么说吧,你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天王只是跳进了人家为他挖好的坑,替真正的绑匪背了黑锅。而我也被绑匪算计,不得不成为他的帮凶。” 张源的话,把赵连明四个人震得头昏脑胀,半天才回过神来。 阚翔傻傻的说道:“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源身体轻轻向后一靠,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因为真正的绑匪,凭我们的能力根本就抓不住,时间一长。省里和市里的压力,尤其是姜建棋那里,你们顶不住的,肯定会有人因为这个事情被撤职。而你们四个,跑不了被撤职的命运,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因为市局也不是那么干净,一旦你们被撤职了,位置被那些败类把持住,这对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说到这张源抬头看了四个人一眼,“还有天王,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们查不到他的犯罪证据吗?” 四个人茫然的摇摇头,张源声音突然变冷:“因为他是左景峰的私生子。” 四个人的眼睛突然瞪得多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源,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的震撼。 张源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漫天飘飞的雪花,声音有些虚渺的说道:“如果这次不杀了天王,左景峰一定会拼命的保他,以后要想在除掉他很难了。我想,你们也不想看到他继续逍遥法外吧……所以我下达了那个命令。” 王秉锐问道:“真正的绑匪是谁?” 这时王雪峰突然说道:“是血狼,面对他,我们真的不是对手。” 张源说道:“对,他绝对研究过我这个人,对我的性格非常了解,知道我看透了他设的局,一定会为了你们和老百姓除掉天王和姜吉。而我明明知道这是他设的局,却不得不为了你们,为了老百姓,成为他的帮凶。其实也有一点点私心,就是给我儿子报仇。” 赵连明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消化了张源的话,苦涩的说道:“血狼就是那个叫杨洛的家伙吧,还真够可怕的。不但天王被他算计了,就连我们和您都成为了他的棋子,这做棋子的感觉,真的让我心里很难受。” 张源慢慢转过身,看着赵连明说道:“成为棋子没有什么不好,因为你只有先成为棋子,能够给别人带來价值,你才有可能会获得生存和发展的机会,你只有生存和发展了,最终才能成为下棋的人。”说完走回来,弯腰拿起茶杯,“连明啊,知道为什么,当时没有交代你来执行吗?” 赵连明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您老人家不相信我吧。”语气有些苦涩。 张源一笑:“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交代阚翔,事后把事情告诉你了。” 赵连明一愣:“那为了什么?” 张源说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缺乏魄力,如果我当时让你来执行,你肯定会犹豫不决,也许你最后会同意,但机会往往稍纵即逝。我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第1578章 深埋心底的女孩 赵连明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很不平静,“张老,我们回去了。” 张源点点头:“回去吧,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无论是天王还是姜吉,都是死有余辜。他们死了,那是老百姓之福,你们应该高兴。” 赵连明点点头,可能是张源最后的话让他豁然开朗,心情好了起来,笑着说道:“您说得对,那我们走了。” 阚翔说道:“师傅,我们走了,过几天来看您。”然后四个人又跟老太太告别,一个个走了出去。 老太太看着张源,有些担心的说道:“你这样做,万一……” 张源挥手打断老太太的话:“做都已经做了,没有万一。”说完眼里闪着泪花,“儿子的仇终于报了,他也能安心了。” 老太太抹了下眼角,站起身说道:“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外面的雪花密集起来,杨洛拎着礼物,小七开着车来到一个小区内,然后停在一栋楼下。 “到了!”推开车门下了车,杨洛坐在后面没有动。 小七一瞪眼,骂道:“你看你那个熊样,还能不能行了。” 杨洛苦笑一声,拎着东西下车,跟着小七走进楼道:“自从你爷爷去世,一大家子都跑到这边来了,也有七八年了吧。” 小七点头:“差不多,我爷爷去世,姑姑工作就调过来了,姑父的公司也搬到了这里。”说着两个人来到三楼,小七站在西面一家门前,抬手敲了敲。 “来了!”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门在里面打开,一个保养非常好,面目娇美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面前。她就是诗琪的母亲,柯丽萍。 “小七,你个臭小子还知道来看姑姑啊。”这时看到站在小七身后的杨洛一愣,接着眼睛一红,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小洛?” 杨洛的心抽动了一下,轻声说道:“婶儿,我来看您了。” 柯丽萍一把推开当在面前的小七,把杨洛搂在怀里,狠狠捶打杨洛后背,“你还知道过来看我啊……你还知道来看我啊……” 杨洛的心有点堵得慌,可以说除了自己老妈之外,她跟柯丽萍最亲,就是王柔的母亲都比不了。小时后,他身上的衣服鞋子,有一半都是柯丽萍给买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把他叫过去。 “妈,谁呀,怎么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孩,穿着拖鞋迷迷糊糊走出房间。 柯丽萍拉着杨洛:“快点进屋,外面太冷了。” 杨洛点点头,跟着柯丽萍进了屋,见到站在那里的女孩,精神一振恍惚,深埋在脑海中的一个美丽倩影跟面前女孩面容慢慢重叠,仿佛那个他一直深爱的女孩又出现在了面前。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女孩捂着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姐夫?”接着扑了过来,紧紧抱住杨洛呜呜痛哭。 小七抽动了一下鼻子,感觉酸酸的:“行了,美琪,我们还没有吃东西,有没有吃的弄点。”其实他跟杨洛已经吃完了,只是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开口转移话题。 杨洛轻轻推开美琪,笑着说道:“当年梳着两个小辫子,流着鼻涕泡的小丫头也长成大姑娘了。” 美琪不好意思的脸色一红,擦了一下眼泪:“还没吃饭吗?我去弄。” 柯丽萍说道:“我去弄吧,我记得小洛小时后最爱吃我炒的鸡蛋西红柿。” 杨洛说道:“小七骗你们呢,我们吃完了。”说着来到沙发边坐下,“叔叔呢?” 柯丽萍说道:“公司接了新工程很忙。”说着看了看时间,“也该回来了。” 杨洛问道:“生意还好吧。” 柯丽萍说道:“就那么回事吧,大富大贵不可能,饿也饿不死。” 杨洛一愣:“我记得生意不是挺好的吗?再说现在房地产这么火热。”这时他才注意到,这套房子并不大,装修也很普通,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房地产老总住的地方,虽然公司的规模不大,但怎么也是一个过亿资产的公司啊。 柯丽萍叹口气:“几年前一个工程出现了事故,一栋二十层,已经封顶的大楼塌方,死了三十多人,伤了五十多人。是负责的项目经理吃回扣,建筑公司偷工减料造成的。项目经理被判了刑,建筑公司的老板携款跑了,没有办法你叔叔的公司付了一大笔赔偿金,在加上这个事故的影响,耽误了工期,又赔付巨额违约金,公司差点破产。幸亏你舅舅出面在银行贷了一笔钱,才撑了下来,经过这几年,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但一些大工程也接不到了,都是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小七说道:“这还不是怪你们,我说给你们揽点工程,你们不愿意。” 柯丽萍一瞪眼:“你揽工程?你揽工程还不是靠你爸?万一再出事,连累你爸怎么办?” 小七一翻白眼,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美琪问道:“姐夫,你喝什么?” 杨洛说道:“白开水就行。” “好!”美琪站起身走到厨房,倒了杯白开水放到杨洛面前,“姐夫,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 杨洛捧起有些烫手的水杯,眼睛有些虚渺看向挂在对面墙上的一张黑白照片。那是诗琪,穿着连衣裙,奔跑在旷野中,脸上流露着开心的笑容。 “退伍之后我就出国了,两年多前才回来。一直在忙,也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们。” 这时传来开门的声音,一名不到五十岁,穿着挂着满身泥土的蓝色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爸,你看看谁来了。”美琪高兴的喊了一声。 韩海明换了拖鞋,目光在小七身上掠过,落在杨洛身上,开心的哈哈大笑。 “杨洛,我以为你小子把我这个叔叔给忘了,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 杨洛站起身,笑着说道:“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叔叔和婶儿啊。” 美琪一撅嘴:“你没有忘了他们两个,把我给忘了吧。” 杨洛一笑,就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美琪的脑袋:“怎么会!” 韩海明走过来:“坐,坐,站着干什么。”说着看向柯丽萍,“你去弄几个菜,我要跟小洛喝两杯。” “好!”柯丽萍站起身走向厨房。 韩海明说道:“美琪你也去,都这么大了,该帮着妈妈干点活了。” 美琪狠狠瞪了他老子一眼,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跑向厨房。 韩海明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都被她妈惯坏了。” 杨洛拿出烟给韩海明点了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歪头看了一眼韩海明满身泥土的衣服。看来情况还真不太好,哪有一个老总亲自下工地的。 “叔叔,婶子说你的公司现在很不好啊。” 韩海明说道:“还行,不至于混不下去。” 杨洛抽了口烟,沉思者说道:“大化镇知道吗?” 韩海明一愣:“知道啊,我听说现在哪里在大搞招商,满地的黄金。” 杨洛说道:“有没有想过去那里?” 韩海明苦笑一声:“大化镇现在满地黄金不假,可我也知道,那里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没有点底蕴,没有背景的公司,哪有胆量往那里跑。如果老爷子还活着,我还敢去趟趟浑水……就算找你舅舅也没用,他也不可能把手伸到那里。再说,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不然在黑龙江,谁敢给我添堵。” 小七突然笑了一声:“大姑父,你要去大化镇的话,还真没有人敢动你。” “嗯?”韩海明看向小七,“你在那里有关系?” 小七努努嘴:“杨老大啊,他可是大化镇的镇委书记,在那里绝对说一不二,就是县里和市里包括省里的那些大佬,谁敢不给他面子?而且那些企业都是冲着他才去的,只要他一句话,弄点工程还不是轻而易举?” 韩海明张大嘴,看着杨洛说道:“你怎么跑到大化当镇委书记去了?” 杨洛说道:“那里的老百姓过得太苦了,正好我手里有俩钱,准备去那里投资。后来紫禁城那两位就把我安排在了大化镇,让我当了这个连七品都算不上的芝麻官。可既然我当了官,那就要给老百姓做点什么,尽力把大化发展起来,让那里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但除了旅游项目,我也没有实业,只能找到那些企业过来投资,这样才能把经济拉上去。” 韩海明抽着烟一阵沉思,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站起身说道:“我去洗个澡,一会在聊。” 杨洛点点头,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是晚间新闻,正在播放着日本首相在欧洲上窜下跳的大放厥词,渲染天朝威胁论,想要把南海问题扩大化。 小七嗤笑一声:“这个老鬼子,像条狗一样,还真当那些老外都是傻子啊。” 杨洛抽了口烟,眯着眼睛说道:“我记得哪本书上说过,日本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民族。它们一手拿着刀一手持花,既注重礼仪又野蛮残暴。既笃信佛教又崇尚杀伐,既狂妄自大又卑躬屈膝。既欺凌弱者又顺从强者,在对最强势者屈服时,从来不落后于任何一个民族……日本人这种分裂的双重性格,决定了它隐藏在花的美丽温馨外表下的是武士刀带血的利刃,善意宽容感化不了日本人,它们只向更强者屈从。对日本的任何妥协退让都无异于与虎谋皮,所以面对日本人,只能用机枪和大炮,打得他们害怕,打得他们屈服为止。” 小七叹口气:“不要看现在局势很紧张,要说开战,还很遥远。” 杨洛摇头:“那可不一定,就看小鬼子闹到什么程度了,上面也不是没有底线。”说到这,嘴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过几个月我就去菲律宾,运气好的话,也能教训教训他们。” 第1579章 当断就断 很快柯丽萍端着炒好的四个小菜放到餐桌上,美琪把碗筷摆好,拿了一瓶当地产的白酒,度数不高,只有38度。 “来来来!”柯丽萍说道:“小洛,过来吃饭,我给你炒了西红柿鸡蛋。” 这时韩海明也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走过来:“来,小洛,我们好久不见了,好好喝点。” 美琪也跟着凑起了热闹,给几个人倒了酒,也给自己面前的杯倒了一点。看得柯丽萍只瞪眼,美琪一吐舌头,像小孩子一样做了个鬼脸。 韩海明端起酒杯说道:“小洛,我们爷俩儿干一杯。” 杨洛举起杯跟韩海明碰了下杯,然后仰头喝干。 韩海明放下酒杯沉思着说道:“小洛,刚才你说的事我琢磨了一下,叔在这里谢谢你的好意,我看还是不去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杨洛夹了口鸡蛋放到嘴里,仔细的咀嚼,看着柯丽萍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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