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他怕搞砸了从此一疯不起。” 连织啼笑皆非,但也同时感到压力。刚才几个建筑大所的合伙人都朝她递来橄榄枝,想在绿洲落成之后的参与合作。 这很明显是在看建筑能否经得起实用性的考验。 垂直绿洲一天没有落成,社会影响和风险都是未知数。若是到时候成为另外一个悉尼大剧院,便是建筑史的笑话了。 ...... 宴会过半,连织靠在甲板上吹风。 远处是浮光掠影的切西尔港,巡逻灯光一束一束,仿佛座不夜城。 “怎么一个人在这?”孟澜站在她身旁,明明白头,却有股低醇的红酒气飘过来。 “孟老师。”连织转头看着她,目光带着赞赏,“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那我该是怎么样。” 孟澜说难不成她该是个伤春悲秋的老太太,还是心如死灰形容枯槁的风烛残年? “Amelina和Benjamin走的那年我的确如此。” 孟澜仰头望天,连织猜她一定在想念两个孩子,丈夫前一步海底潜水出意外。 后面她的子女便葬身在反动分子阴谋里,制造暴乱的人当场自杀,她连报复都做不到。 孟澜没再提这茬,转而看她。 “作品在我来伦敦之前主办方就发给我,一直想见见垂直绿洲的主人,没想到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连织不好意思笑笑,她又道,“我自问识人不差,但高台那一眼对视我很惊讶,有一瞬间像是看到双饱经沧桑的眼睛。” 她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连织浑身震颤。 仿佛对面之人一双眼睛能看清她的两辈子。 “经历多不是件坏事,但于设计而言必定成为阻碍。” 孟澜说想要在创作这条路走得远,必定不能赋予个人欲望,贪念,仇恨,哪怕只是骨气都会导致下笔那刻由情绪主导。 “匠气的作品千千万,越往前走便越难回头了。” 连织嘴唇微微颤抖。 像是被她说中一般。 重生回来后,其实她所有作品都差强人意,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才华有能力,迫不及待想在建筑界登顶。尤其是报完仇,她疯狂接项目却多次设计受阻。 这次绿洲项目其实是兵行险招,若是时间证明它是失败的,她想想都觉得后怕。 连织这次来英国,瞻仰这些大师问鼎世界的作品时,油然而生一股茫然。 她怕是永远都设计不出来。 曾经引以为傲的创造力,似乎在重生后就离她远去。 “孟老师....”她突然感到鼻酸。 “Amelina和Benjamin离去的那年我开始一蹶不振。”孟澜说连笔她也拿不了,抑郁症发作不敢出去,甚至有轻声念头。 “那您后来是怎么?”连织记得她二获普利兹克奖。 这也是连织最钦佩她的地方,想她上辈子因为沉希的打击一蹶不振,若不是偶得重生怕是早成了滩烂泥。 “因为,后来我开始遗忘。” “遗忘?...” 孟澜说丈夫和孩子的死之后,她接受朋友和工作伙伴的同情一直待在屋里,他们耐心听她哭诉,甚至对她的经历保有同情,长此以往的抑郁,她活在玻璃罩里。 “某天,我突然发现是我自己在选择不幸。”孟澜说,“久久走不出来也是我自己不愿,我没法承受他们离开所带来的改变,所以故意将自己封在崩溃里面。” 连织陡然一惊。 被看得穿穿透透让她下意识想反驳,可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重生后的连织活得像把弓,时时绷紧,情爱交给了陆野可信任并不完全敢交付。 哪怕复仇完她也并不痛快。 她总是用上辈子受过的苦难来鞭笞自己,时时戒备,常常不平。可如今孟澜却说是她把自己封在苦难里。 怎么可能? 海上茫茫一片,漫到连织眼眶却起了水雾,她心脏情不自禁发烫发紧。 为自己,也为孤身半辈子的孟澜。 “后来我就慢慢遗忘痛苦。”孟澜说她开始关注当下,并把所有“当下”当成新生起点,譬如现在,以雾霾著称的伦敦城,今晚却是少有的星空明朗。大自然之造物,千奇百怪这些都足以让她感到快乐。 “当想法足够放空的那天,我就情不自禁重新开始拿笔,那才是设计师想表达的本身。” 孟澜转而看着她。 “阿织,你之前应该受过很多苦头吧?” 那一瞬间连织鼻尖发涩,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有太多人问过之前她是不是吃过苦,梁老太太,沉母,陆野...和得知她养父身世的宋亦洲。 可没有一刻,让她感觉到完完全全被理解。 久久温和的对视下。 “过去太久,我好像也记不得了。”连织眼眶含泪,却在笑,“孟老师,以后我还能再找你嘛?” “当然,只要你愿意。” — 还有一章 第238章 | 0238 下卷111,摸喉结 ..... 游艇之行,有什么执念彻底被连织放下。 这个夜晚,如此适合在酒店里泡澡喝香槟,再待在这里就太浪费了。 她沿着甲板往回走时,天色太暗过转角时无意撞上来人的胸膛。 连织往后踉跄,却被他扶住胳膊。 “这冒失病还是一如既往。”虽然话里的斥责,但语气却是柔和的。 连织回怼道:“宋总神出鬼没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 说的是他突然出现在峰会上,又成了游艇主人。 宋亦洲嘴角刚露出一丝笑,却在对视那瞬微微一停,她已经扭头看向别处。 但睫毛湿漉的模样却停留在男人脑海,他也没再接着这茬。 “今夜星空不错,在这真的浪费了。想钓鱼吗?” “.....啊?” 话题转换度太快,连织愣住。 而等一艘小快艇开到港口,助理交上来钥匙,当宋亦洲伸出手时,连织或许真是鬼迷心窍。 又或是夜色真的能降低人的防备,快艇出游而已,又能这样怎样呢? 她放下多日戒备,将手给他。 快艇一直朝河下游开去。 浇灌而来的风一阵冰凉,却莫名让人胸腔快意。 两根鱼竿靠在船舷上静止不动,在等着鱼儿上钩。 “动了,动了!” 连织突然惊喜出声,她猛地一拉鱼线,本以为会有大收获。 结果鱼钩上面空空如也。 宋亦洲在旁轻笑了声。 “这么没耐心,鱼儿怎么会上钩。”他道,“你以前好像也不这样。” 靠!这话绝对意有所指。 连织猛地瞪他一眼,却见他鱼线开始猛跳,他却气定神闲,几秒后狠地一拉。 猎物上钩。 “这什么鱼啊?”连织还从没见过。 “欧洲河鲈。”宋亦洲挑眉,“这鱼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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