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养了一只齐云涵_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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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宫舒澜不想让她知道她在哪，沈宁苒就自己查。自从宫舒澜离开帝都起就变得很古怪，沈宁苒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电话刚打完，沈宁苒就看到顾庚霆走了进来，上次她过来陪宫舒澜的时候，这人非得争宠似的跟她抢，现在又不待在她母亲身边了。 “我妈去哪了有没有告诉你?”沈宁苒看着顾庚霆问。顾庚霆扯了扯唇，笑得有些无奈，“她连你都不告诉，会告诉我吗？” 顾庚霆走过去，在沈宁苒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上次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妈，一到关键时候就粘不住了?” “苒苒，你母亲一向喜欢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顾庚霆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叹息了一声。她跑他追的游戏，顾庚霆已经跟宫舒澜玩了半辈子了，宫舒澜不嫌累，他更是不会嫌累。迟早会找到的。沈宁苒眉心紧了紧，“连你也找不到她。” 宫舒澜说去度假，可去度假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甚至连她都瞒着。虽然宫舒澜在电话里解释了，但沈宁苒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事。 “其实要找到她也不难。”顾庚霆拿起茶杯喝了口水，轻咳了一声，在沈宁苒看向他时，他冲着一旁正背对着他们忙碌的墨苍挑了下眉。沈宁苒回头，看着墨苍的背影愣了一下，又看顾庚霆那有些贼不溜秋的眼神。两人对了个眼色，墨苍就被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沈宁苒搬了张椅子把墨苍摁在椅子上，毕竟墨苍年纪大了，不好让人站着，顾庚霆去把门锁了，屋子里灰扑扑一片，只有一束光打在墨苍冷汗直流的脸上。顾庚霆和沈宁苒左右围着墨苍，眼神里带着审视和压迫感。墨苍紧张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想想自己老骨头一把，还要被这两个人绑架，墨苍心里有无尽的心酸，往后挪了挪身子，墨苍开口问：“小姐，顾先生，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吗？” “我妈呢？” “阿澜呢？” 沈宁苒和顾庚霆两个人紧紧盯着墨苍，不放过他脸上任何情绪。墨苍是宫家大长老，宫舒澜一切的事情都会告诉他，跟他商量，所以他也一定知道宫舒澜到底去哪了。 “家主不是跟你们说了去度假了吗？你们难道不知道?” 沈宁苒往前走了几步，装模作样地在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根鞭子，在手心里拍啊拍的，拿出了古代时牢狱里的老嬷嬷审问犯人时的狠毒架势。沈宁苒神态严肃，气势高昂，第一次干这事，还真挺像样。 “墨长老，您知道我对您一直是心存对长辈的敬意，我这人呢也不喜欢用暴力，所以您还是快老实交代了吧，我妈到底去哪了，她瞒了我们什么，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沈宁苒说着拿鞭子无情的抽了下旁边的桌子，“啪”的一声，还挺吓人。墨苍欲哭无泪，这工作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大小姐，您就饶了我吧，家主就是去度假了……” “去哪度假?时间地点，来，说。”沈宁苒语调更严肃了些。 “这是家主私人行程，她没告诉我，我也无权过多过问，若是您想知道，恐怕还得在家主身上下功夫，审问我真的没用。” 沈宁苒沉默了一会，显然没相信墨苍的话，墨苍太忠心，他只会对家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她和顾庚霆，只要宫舒澜有吩咐，墨苍是一个字都不会多透露的。沈宁苒的表情阴郁下来，“你看，你这话明显是知道我妈就是故意在瞒着我们。” “家主喜欢安静，她只是不想被顾先生打扰。” 每次一到这种时候，顾庚霆总是会被拉回来当借口，沈宁苒听多了都不相信了，哄傻子呢。不想被顾庚霆打扰，跟告诉她并不冲突，她又不会去告诉顾庚霆，连她一起瞒，就绝非只是不想被顾庚霆发现那么简单所以她此刻也不相信墨苍说的这些话，他在帮着宫舒澜瞒着她，在跟她打太极。越是这样，越是可疑。沈宁苒心中的不安不断加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宫舒澜这样瞒着她? 她生病了吗？出事了吗？还是遇到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不愿意说? 到底是因为什么，沈宁苒捏紧了手里的鞭子，无尽的担心密密麻麻的在她心里散开，使她情绪低沉压抑。再一次看向墨苍，沈宁苒表情比刚刚的带着几分玩笑，更多了几分严肃和沉重，“我妈她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没有，小姐你不要胡思乱想，家主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她真的只是去度……” “她是不是又打算离开我了?”沈宁苒垂着眸，情绪越发的阴郁。问出这个问题时，顾庚霆和墨苍都发现了沈宁苒的情绪。在这个话题上，对于从小就被丢下过一次的沈宁苒无疑是敏感的。顾庚霆甚至能看到沈宁苒眼底徘徊的眼泪。心猛地紧缩了一下，如针扎一样疼。宫舒澜当初将沈宁苒放在沈家，也是因为他，究其原因，还是他的错。顾庚霆垂下头，长久的沉默，内疚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对于沈宁苒，他真的亏欠得太多太多。宫舒澜同样也是。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谁都逃不了，他对宫舒澜的纠缠太甚，而宫舒澜的性子太狠。宫舒澜的狠是对所有人的。当初她不想让他知道沈宁苒是他的女儿，她就能瞒他近三十年之久。她在报复他，在折磨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害到了沈宁苒。 “小姐，家主她不是想丢下你，她只是……” 只是没办法，这次她是真的没办法，她…… 墨苍一双苍老的眸子垂下，红了眼眶。她快死了。 “她什么?”沈宁苒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墨苍，前面的墨苍却又沉默了，仿佛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知道一般。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担心啊。 “她什么，说啊！”沈宁苒情绪不由的激动起来，这种被隐瞒，疯狂地想得到一个答案，却得不到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等不到墨苍接下去的话，又是长久的沉默，沈宁苒在这种沉默下近乎崩溃，她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她弯下腰，双手拽住墨苍双肩上的衣服，“你别低着头，你明明就知道，你就是不告诉我，你说啊，你不是口口声声尊敬我，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叫着吗？现在我让你说，你为什么又装哑巴? 你以为装哑巴就有用吗？你们就算故意瞒着我，我也迟早会知道，我迟早会知道……” “苒苒！”顾庚霆看着情绪激动的沈宁苒，过去将她从墨苍身边拽开，抱在怀里，“你冷静一点。” “冷静?冷静什么?” 沈宁苒看着顾庚霆，眼里一下子充满怨愤和委屈。从分别十几年到再次见到宫舒澜，沈宁苒从未跟宫舒澜说过她的委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她十几岁时是这样，不声不响就走了，什么都告诉她，把她丢在沈家，她每天都在想她，在担心她。现在她三十岁了，她还要什么都瞒着她。究竟为什么啊？她难道不是她最亲的人吗？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 沈宁苒抬手擦掉眼泪，推开顾庚霆，转身跑了出去，顾庚霆担心的声音在后面远远地叫她。她不想理他，她恨顾庚霆，恨他们两个。既然当初他们两个都闹成那样了，为什么要生她出来，既然都不想好好当父母，生她干嘛？这么多年了，沈宁苒心里说一点不怨恨他们两个，一点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回到房间，沈宁苒把房间上了锁，谁都不想见。顾庚霆看着跑出去的沈宁苒，眼底满是担忧。沈宁苒在宫舒澜的所有事情上一直是卑微的一方，也许是她太懂事，也许是太想得到母爱，她在宫舒澜面前很多事情，不敢问，不敢说，不敢怨，哪怕是当初得知顾庚霆是自己的父亲，她有想认这个父亲的心思，也因要照顾宫舒澜的情绪，打消了自己所有念头，再一次向宫舒澜妥协。顾庚霆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墨苍，“阿澜到底在隐瞒什么? 墨苍依旧选择沉默。他只忠心家主，听家主的吩咐，家主说要隐瞒，他无权将家主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所以很抱歉，他不能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家主也是，她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顾先生，您还是别问了，您有时间，还是去劝劝小姐吧。”墨苍很无奈的说。墨苍提到这件事同样难过，可他生怕被他们看出端倪来，不敢露出任何伤心难过的情绪。顾庚霆后槽牙紧咬，看着这个固执的老家伙，气到极致却拿他没有办法。想从他的嘴里撬出一点他不愿意说出的事情，只怕比直接问宫舒澜更难。顾庚霆知道没戏，憋着火给墨苍松了绑，甩了绳子大步走出去。墨苍垂着头，狠狠地叹了口气。看到沈宁苒那样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但真的很抱歉，他真的不能说。说出来也许沈宁苒会更难过。刚找回母亲还不到两年，又要经历一次分别，到底要让沈宁苒怎么承受这份痛苦? …… 沈宁苒谁都不见，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遍翻着宫舒澜的电话，她给她打了电话，宫舒澜却没接。沈宁苒的心难受到极致，电话铃在这时突然响起。沈宁苒抬起头，胡乱擦掉眼泪接通电话，“妈……” “是我。”是薄瑾御低沉磁性的声音。沈宁苒的眸光黯淡了下去，不是宫舒澜……她母亲没接她电话，也没有回电话…… “哭了?”薄瑾御好听的声音突然发紧。 “没有。”沈宁苒偷偷地吸了吸鼻子，抽着纸巾给自己擦眼泪。不愿意承认自己哭了，却无法欺骗过薄瑾御的耳朵，“骗谁?” “真没有。”沈宁苒强忍着哽咽，看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了转，把眼睛里徘徊的泪水憋了回去。薄瑾御根本不相信沈宁苒的话，他听出来了，她此刻在哭，把声音都哭哑了，没有问发生了什么，薄瑾御说，“等我过来。” 刚想拒绝，薄瑾御根本没她这个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 薄瑾御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走进宫家却没见到沈宁苒。 “苒苒在哪？”他看到了墨苍，询问道。墨苍见到薄瑾御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沈宁苒在房间里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任由他怎么劝说，她都不下来，他正着急着该怎么办，薄瑾御就过来了。 “大小姐在楼上房间，跟我来。”墨苍立刻带着薄瑾御走上楼。薄瑾御眉心紧了紧，冷硬着语气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墨苍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哭了，谁惹的?”薄瑾御低沉的声音再一次问。墨苍更是心里发紧，抬头望向他，又心虚地把眼神收回去。薄瑾御眸子眯起，看出了墨苍面上的端倪。墨苍隔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低了低头，“大小姐今天情绪不好，跟我也有关……” 薄瑾御的面容阴郁了下来，盯了墨苍两秒，他走到沈宁苒房门前敲了敲门，语气放柔，“苒苒?” 一阵寂静，无人回应他。薄瑾御回头看向墨苍，面色一如刚刚的阴郁，声音更是沉冷，“钥匙。” 墨苍立刻拿出钥匙交给薄瑾御，钥匙他早就找出来了，只是他不能擅自去开沈宁苒的房门，但薄瑾御作为丈夫，身份比他合理多了。把钥匙交给薄瑾御后，墨苍就默默地走开了。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薄瑾御抬眼看过去，一个单薄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抱着双膝坐在落地窗前，她似在看着窗外，却不知道在看什么。薄瑾御察觉到了沈宁苒此刻的情绪很差。沈宁苒并不是一个性子别扭的人，她锁门谁都不见不理，一定是遇到了让她很难过的事情，她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薄瑾御没有伸手去开灯，借着外面落进来的月光，他抬步走进去，走到女人身边，弯腰将女人轻轻抱起。沈宁苒微怔，闻到独属于薄瑾御的熟悉气息，她才放松下来，被他抱着放到旁边的白色沙发上。 “别坐地上。”薄瑾御在沈宁苒面前蹲下，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安慰的力度，语气放柔问道，“安静好了吗？” 沈宁苒侧了下头，轻轻地叹出一口气，“我没事。” “嗯，你没事。”薄瑾御没有揭开她那一点脆弱，看她难受，他心里更是难受百倍，“既然没事，先吃点饭好不好?” “薄瑾御，我不饿。”沈宁苒曲起腿，抱着双膝，身子往旁边歪了歪，侧靠在沙发上。 “我知道你不饿，我饿，起来陪我吃点。”薄瑾御将她拉起来。 “我知道你不饿，我饿，起来陪我吃点。”薄瑾御将她拉起来。沈宁苒轻轻牵动了一下唇角，没办法，只好跟他起来。让人送了点晚餐到屋内，薄瑾御将一碗米饭递到沈宁苒手中，“吃吧。” 沈宁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了，看着那碗米饭，拿起筷子，不顾形象地夹了一大筷子菜就塞进嘴里，她吃得像是在泄愤，腮帮子吃得鼓鼓的，丝毫不在乎形象，反正只有薄瑾御一个人看到。饭菜做得很美味，她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只想着大口大口吃，赶时间一般地吃着，咽不下去还咳了一声，捂着嘴差点吐出来。薄瑾御意思性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吃。沈宁苒吃得有些疯狂，那不顾形象的吃相连他都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的情绪这样压抑。 “咳……” 沈宁苒呛了一口，竟呛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来，薄瑾御站起身替她拍背，他眉头紧蹙着，就没有松过。灌了口水，沈宁苒把嘴里的饭菜全部强行咽了下去，擦了擦脸颊，落下来的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薄瑾御见她对待自己的脸恨不得擦破皮，伸手扣住拉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蹲下身子，又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宁苒低着头，没回答，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而后抬起眼睛对上薄瑾御那双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