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开点距离。 她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让沈宁苒一下子看不明白。 “你到底怎么了?” 黑暗中,他再一次吻下来,沈宁苒听着他们唇齿纠缠的声音,他的呼吸很沉,很重,像是压抑着情绪。 他的手贴着她身上都是凉的。 “薄瑾御?” “沈宁苒,我之前对你不好,很不好,我很……抱歉……” 他俯身,轻轻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小心又虔诚地触碰,声音干涩沙哑。 他今天亲身感受到了这种不被所有人相信,被所有人围攻的感觉。 恶语伤人六月寒。 当初沈宁苒被陷害时,对着他苦苦哀求,求他相信她,却没有得到一丁点信任,她当初很绝望吧。 那时她才二十三岁,怀着八个月的孩子,没人相信她,没人帮助她,他还帮着外人伤害她,给了她最致命一击。 薄瑾御现在想想。 该死啊! 真该死! 沈宁苒看着面前的人,他身上那种压抑愧疚的情绪,让沈宁苒感觉他下一秒就得给她跪一个 她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的苦涩,“薄瑾御。” 她推了推他。 薄瑾御抬起头,眸色沉沉地看着她。 沈宁苒眼神很认真,“你是不是吃泻药了?” “嗯?” 薄瑾御茫然地看着她。 “你的声音听着有点虚。”沈宁苒声音也很认真。 薄瑾御愣在那,原本不断往下沉的情绪被她一把拽住,卡在那不上不下的,薄瑾御有些无奈地看着女人,“吃泻药,拉虚了?” “被我说中了?” 薄瑾御扯了下唇,调整了情绪,“之前没爱上你,真是我眼瞎。” 在这个气氛下,能问出这个问题,沈宁苒也是个活宝。 其实她不是没听懂,只是不想将那件事再去翻来翻去反反复复提起。 一个伤口即使愈合久了,再揭开也会疼。 她不想再疼了,所以用一句玩笑盖过。 她不提,薄瑾御的心口却是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难受得紧。 薄瑾御之前想祈求她的原谅,但这样的伤害,她该怎么去原谅呢? 他的祈求是无耻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弥补,不断地弥补,用接下去的每一天弥补她。 “咚咚”两声敲门声。 “谁?”沈宁苒想走过去开灯,这么乌漆嘛黑的,两个人说话都感觉压抑。 “沈小姐,是我。”周臣的声音。 沈宁苒完全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性感的睡衣,毫无顾虑地打开灯。 灯光亮起,薄瑾御掀眸,看到面前那抹身影,薄瑾御呼吸一窒。 沈宁苒的身材很好,性感的蕾丝布料堪堪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子,腰肢纤细,修长笔直的双腿。 薄瑾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目光紧紧锁着面前的女人,仅仅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血脉膨胀。 沈宁苒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才想起来自己穿着什么,她下意识回头,就对上身后那抹愈发深沉的目光。 男人眼尾含着三分笑意,“谁给你的衣服?” 沈宁苒没心思回答他,脸颊泛起几抹红云,立刻捞起进浴室前脱下放外面的长外套穿上。 “老板娘怕我没睡衣穿,她自己又只有这一件新睡衣了,就拿了这件。” 沈宁苒匆匆解释了两句,她大脑有些混乱。 薄瑾御面上看着十足的平静,实则内心流氓本质在躁动。 沈宁苒身上总有一种魔力,能吸引他想对她耍流氓。 想想,薄瑾御自己都觉得好笑。 也不怪她天天骂她流氓。 确实! 周臣站在门口,半天没等到人开门,才又敲了敲门。 沈宁苒走过去开门,“周特助。” “沈小姐,Boss在您这吗?” “他……在。” 周臣点了点头,“那就好,这是药箱,麻烦沈小姐帮Boss上一下药。” “他受伤了?”沈宁苒神色紧张了几分。 “是的,Boss被……”他顿了一下,“要不您自己问一下他,麻烦沈小姐了。” 说完,周臣很有礼貌地带上门离开。 沈宁苒捧着药箱,回头看薄瑾御,“你受伤了?” “受了点。”薄瑾御语气很淡,仿佛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沈宁苒走过去,放下药箱,边拿出里面的伤药,边问,“伤哪了?” “你要替我上药?” 沈宁苒伸了下手,“药都拿手上了,不然?” 薄瑾御看了眼她手里的药,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沈宁苒也没跟他争抢,又问了一句,“伤哪了?自己弄得到吗?” 薄瑾御轻笑了一声,“心疼我?” “算是礼貌关心一句。”沈宁苒说着话,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着,想看出来他到底伤哪了。 看周臣刚刚那表情,应该还不轻,只是他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除了刚刚声音听着有点虚,没别的异样。 “伤这了,要看看吗?”薄瑾御坐在沙发上,自然地敞着腿。 沈宁苒脸色一僵,分辨他说的是否是真话,“真的?” 薄瑾御却轻笑了一声,他站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不逗你了,你先睡吧。” 他拿着药进入卫生间。 沈宁苒只听卫生间的门关上,里面有脱衣服的声音,她没再去管,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过了七八分钟,沈宁苒没见里面的人出来,走上前,在门口迟疑了两秒,她悄悄推开一点门缝。 “苒苒,你也想当流氓吗?”里面的声音响起。 被发现了,沈宁苒也就没拘着,直接推开了门,只见男人宽阔的后背横着好几道青紫,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 沈宁苒下意识捂了下嘴,男人转过身,胸膛前也横着两道。 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还看?”薄瑾御拿起旁边的衬衫,就要穿上,但被沈宁苒拦下了。 “老爷子打的?” 能打薄瑾御的人并不多,薄瑾御今天做的事情无疑触怒到了老爷子,这伤大概率就是被薄老爷子罚的。 罚得还不轻,老爷子是心疼这个孙子的,这次却打成这样,显然老爷子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了。 “嗯。” 沈宁苒眼睫颤了颤,“值得吗?” “我该受的。” 跟她之前受到的伤害比起来,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沈宁苒收回手,接过他手里的药,沉默地搬来一张椅子,“坐下吧,太高了,我擦着累。” 薄瑾御顺从地坐下,沈宁苒将伤药倒在手心里,手心贴着手心搓了搓,然后手掌贴在他的肩膀处往下,轻轻地揉着。 沈宁苒无论是治疗还是上药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沉默,动作却很细致。 薄瑾御原本是有些疼的,此刻却不觉得,反而觉得这顿揍挺值得。 沈宁苒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男人俊美的面容,强健宽阔的胸膛,匀称自然的肌肉线条,小麦色的肌肤…… 沈宁苒看他时,发现薄瑾御的目光也正落在她身上。 沈宁苒察觉到不说话,有些尴尬,于是就找了个话题,正好她早上也有话想跟他说。 “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个救我的人吗?” “记得。” “他说另外那个‘沈宁苒’想要替代我,替代我的全部,还说我富可敌国,所以招人惦记,我目前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薄瑾御稍顿,“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你看五年前那条视频应该也能看出来,她跟我很像,是一比一模仿的那种像。” 像的不仅是脸,就连动作,神态,习惯,说话的语气都很像。 这一点,沈宁苒在那栋别墅里伪装成那人,没被里面的保镖管家认出来,她就有察觉。 “包括我当时怀孕快八个月的孕肚,她也复刻得一模一样,说明这个人当时恐怕就在我们身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沈宁苒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身边有一个时时刻刻观察你,监视你,模仿你,想要暗算你的人,那种未知的危险感让人心中不由泛起阵阵胆寒。 沈宁苒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只是我真的想不到我得罪了谁。” 这一点很令人头疼。 还有脑海里那个穿着斗篷的女人再一次出现,依旧是找不到面容,也找不到何时何地见过。 沈宁苒说得一比一模仿,薄瑾御在看视频时也发现了,若不是当时找不到沈宁苒这样做的理由,没人会认为里面那个是假的沈宁苒。 “会不会是沈家的仇人?” “沈家的仇人?”沈宁苒喃喃着重复薄瑾御的话,“不会,按照沈家几人的性格,最喜欢的就是窝里横和跟我抢我母亲留下的财产,根本不敢去外面树敌……” 沈宁苒话音顿了顿,眼睛突然眯起,“我母亲留下来的财产,财产!”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 薄瑾御回头看她,“想起什么了?” “沈家的人最惦记的是我母亲留下来的财产,那个人眼红我富可敌国?”沈宁苒看着薄瑾御喃喃,脑海里思绪翻涌。 薄瑾御眸色深了深,“你母亲给你留了一笔不菲的财产?” 沈宁苒摇摇头,“再不菲也达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 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但最起码富可敌国达不到。 而且她母亲留给她那些都在沈荣德手上,那个人真眼红这笔钱,也该跟沈荣德去争去抢,而不是花那么多年又是整容又是模仿,来跟她斗。 这不合理,想得到的跟她的付出也达不到正比。 “没听你说过你的母亲。”薄瑾御抽了两张纸,细致地给她擦手心里残留的药膏。 沈宁苒苦涩一笑,“说实话,我并不了解她,她一直……很神秘,是那种你跟她生活在一起,却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做什么的神秘,我记得我小时候问过,我母亲不告诉我,说是为了保护我。” 沈宁苒小时候就感觉自己不够了解自己的母亲。 在沈家,父亲母亲奶奶,还有她,看起来很和谐,像家人,但你仔细去感受,根本感觉不到爱,不像是一个家。 等母亲走后,沈荣德马不停蹄地接那对母女进沈家,他们是一家人,而她好像从来都不是。 想到这些,沈宁苒的眸光暗了暗,“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做什么,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踪,也不知道她目前是否还活着。” 薄瑾御察觉到了沈宁苒眼底的情绪波动,眸色深了深,更多了些心疼。 沈宁苒从小面临的事情比同龄人麻烦得多,身边充满未知和算计,虽然薄瑾御也是这样过来的,他的父亲死后,薄家的其他人都蠢蠢欲动,想来争夺薄家当家人的位置。 只是当时被老爷子以一己之力压了下来,并且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赶出了薄家,为的是保护当时还年幼的他。 他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很大一部分是靠自己拼出来,也少不了薄老爷子的保驾护航。 他和沈宁苒都不是幸运的人,薄瑾御不在乎自己如何,却心疼沈宁苒,心疼她遭遇的一切。 他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坐到自己腿上,“还在找你的母亲吗?” “找,但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何处找起。” 一个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是否还在这世上的人,真的很难找。 “等回去了,我帮你找,你既说你母亲神秘,又给你留了一笔不菲的财产,而那个人想要的是你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恐怕跟你母亲也有一定的关系。” 沈宁苒眸光闪了闪,薄瑾御说得没错。 她自己赚的那点钱,根本到不了招人眼红嫉妒的程度,但她母亲很有本事,所以那个人想得到的,恐怕是她母亲留下的某些东西。 只是她还未发现。 “很晚了,先去休息吧。”薄瑾御抬手理了理她额头的碎发。 沈宁苒垂眸看了眼他和自己之间的坐姿,猛地站起身,拉开距离。 薄瑾御看她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沈宁苒轻咳了一声,“你今晚不会想睡我这吧?” “不然我去外面睡,明天早上给你展示一下冻冰雕?” 沈宁苒拉了拉身上外套,“……你去跟周臣睡。” 薄瑾御脸色变了几分,“苒苒,我不弯。” 沈宁苒,“……” 没办法,沈宁苒只能留薄瑾御待在房间,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床被子,他要睡,只有跟她睡一起。 沈宁苒咬了咬唇,躺在床上,甚至连外套都没脱,裹得紧紧的,显然并不舒服。 她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纤细的身子只占了床沿一小块地方,其余的都留给了薄瑾御。 薄瑾御等涂的药药效过了些,才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洁白的大床上,女人紧贴着床沿睡着。 薄瑾御墨眉挑了挑,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去,遒劲有力的手臂揽住马上要掉下去的女人,她轻得不行,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揽到了中间。 闭着眼睛装睡的沈宁苒没忍住睁开眼睛,转过头瞪了薄瑾御一眼。 “晚上想睡地板直说。”薄瑾御揽着她腰,没有放开,也没有过分的举动。 沈宁苒咬了咬唇瓣,深吸一口气,“你先放开我。” 薄瑾御收回手,沈宁苒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薄瑾御失笑,“穿着外套睡觉不会不舒服吗?” 沈宁苒想到自己里面穿着的睡衣,她宁愿不舒服。 “我觉得挺舒服的。”沈宁苒的声音闷闷的,扯上被子,睡觉。 薄瑾御看着背对自己而眠的女人,无声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靠近,没有碰到她,默默地说了句:晚安。 薄瑾御的存在感太强,沈宁苒难以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睡不着起来运动一下?” 沈宁苒一下子就不动了。 薄瑾御无奈失笑。 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薄家的薄老爷子。 薄瑾御今天的做法,让薄老爷子万万没想到。 他怎么敢自己替沈宁苒担保,还敢向媒体公布这件事,正大光明地向全世界宣布,他相信她无罪。 薄老爷子气到上了家法,自己也被气得头痛欲裂,差点进了医院。 张叔将新泡好的茶递给薄老爷子,小心翼翼地劝着,“老爷子,您消消气,千万不要气坏自己的身子啊……” “我怎么消气?他是薄家未来的家主,怎么能为一个女人癫狂至此,我宁愿他身边有个关欣月,也不想他身边有一个时时刻刻能让他失去理智的沈宁苒。” 老爷子捏了捏紧绷的眉心,愁容满面。 “他现在去哪了?” “这……”张叔低下头。 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除了去找那个女人,也没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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